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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杀九十九次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青渊在水
梅厌雪笑了:“你不说,闷在肚子里也是闷着,还不如说出来给听听,反正你我无事,我就当解闷消遣,你也当发泄怨气。如何?”
束己又瞪了他一眼,觉得这人实在不像个代城主的样子,说话也好生让人着恼,但是他笑眯眯的模样,又让人怨气全消了。
“那你先将我手脚上的镣铐解开!”
梅厌雪爽快地应了,让狱卒取来钥匙替他解了锁。束己又嚷着口渴,要喝酒,要上好的雪流浆,梅厌雪都满足了他。束己喝得满脸通红,眼中已有了几分醉意,看着梅厌雪:“既然你真的想听,那我说说也无妨。”
他将事情从头到尾,原原本本,从被抓走的刘夫人,到虎子死了,到他被关押三年,一一都说了出来。说到最后,以为原本早就死了的心竟然再一次激动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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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让他痛哭失声,潸然泪下。
旁观者是跟着唏嘘也好,觉得他是骗子也罢,他都不在意。烈酒上头,他只想好好地大哭一场。
梅厌雪不动声色,让人将他带回了牢房,因他伤的那些人都不过是小伤,关押了一个月之后便放了。
他出来之后,就有个老仆找到他,说是家里的主人想见他。束己问他主人是谁,他又不肯说。束己天不怕地不怕,也就跟着他上了马车,到了风雪城一处府邸客房内。
室内温暖如春,束己坐在椅子上,看着炭火盆,心想这家的主人一定是个很怕冷的人,不然干嘛点这么多火盆。
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一个人从外头走进来,仆人上来,替他解开大氅,拍掉靴子上的雪。这人转过脸来,冲束己微微一笑:“又见面了。还不知道阁下高姓大名。”
束己的法号他是知道的,只不过束己自称不再是和尚了,他也不便称呼法号。
束己没想到居然又一次见到了这位,震慑于他的气度,一时间竟然有些局促,讷讷道:“我俗家名字叫做游长鲸。”
梅厌雪点点头,走过来,在主位坐下,对一旁的仆从道:“把人带上来。”
游长鲸不知道他要带什么人上来,左思右想,端起桌上的茶碗饮了一口,入口辛辣,居然是雪流浆。
梅厌雪笑起来:“我怕我府中的茶,游兄喝不惯,就叫人备下了酒。怎么样?”
游长鲸打量他,眼带警惕,问道:“我在你们霜未城犯了事伤了人,牢也坐过了,你还想做甚?”
梅厌雪笑道:“将人带上来。”
两名仆从走出,带着一个人,是个小沙弥。游长鲸一见他,脑中嗡地一声,突然站起来,怔怔地盯着那个沙弥,叫道:“修德!”
修德抬起头,看着胡子拉碴破衣烂衫的游长鲸,十分陌生。梅厌雪在堂上笑道:“修德师父,请坐。”
修德念了声佛,坐下来,见游长鲸一直死死盯着他,有些不安,问道:“梅大侠,不知你千里迢迢将我请到这里来,有何贵干?”
梅厌雪问道:“三年前,你们抚西下院有个和尚,法号束己,是不是?”
修德道:“出家人不打诳语,我寺中是有这么一位师叔。你派去的人已经盘问过我,又何必再多问一句呢。”
“那你看看这位,是不是你那师叔。”
修德闻言,吃惊地转过头,见了鬼似的瞪着游长鲸。游长鲸眼中含泪,扒拉着胡子,哈哈笑道:“修德,你看看我!”
他又哭又笑,状若疯癫,修德却从这张扭曲的脸上,看到了昔日那个离经叛道之人的影子。
他站起来,失声叫道:“你……”
修德绕着游长鲸,转了两转,失声问道:“我听说你让上院的方丈大师关起来了……”
他的话让游长鲸想起了那做梦似的三年,那三年他就像一个鬼魂,不见天日,龟缩在白马上院阴暗的地牢里,那种黑暗和寒冷,几乎要把他逼疯,又在这时候再一次袭上他的心头,刺激得他几欲癫狂。
“哈哈!连你也听说了!”游长鲸放声大笑,笑声却尽是悲痛。
笑够了,他才问道:“这么说,我叫上院关起来之事,果然是因为主持了?”
修德叹了口气,又念了声阿弥陀佛。
游长鲸已从他的沉默中知道了答案,发起狂来,骂道:“念什么佛!拜什么菩萨!我没少给菩萨们上供抄经,他们却叫我这般凄惨!达智这种人卑鄙无耻,没少害人,菩萨却让他逍遥法外!虎子年纪那么小,从没害过人,菩萨却连让他长大的机会都不给!什么佛祖!什么菩萨!都是狗屁!狗屎!”
他又抢过修德手中的念珠,丢在地上踩踏。修德叫道:“你疯啦!你疯啦!……唉!”
待他情绪终于稳定下来,梅厌雪开口道:“你愿不愿意,和我再去一趟白马寺?”
游长鲸抬起头,失声问道:“你说什么?”
梅厌雪微笑道:“我想,这个世上总该是还有公道在的。”
说到此处,游长鲸已经满眼都是泪。季伯良哄起他来:“瞧你这泪蛋蛋,不要钱么。快了了,男儿有泪不轻弹。”
游长鲸摸了眼泪,叹息一声:“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遇梅厌雪。主人是值得我为他流泪的。”
纪老打了个哆嗦,搓了搓手臂,冷嘲热讽:“我这鸡皮疙瘩都站起来了!要我说,这梅厌雪也真是虚伪至极,沽名钓誉!”
其他三人还没说话,马老伯就先脱了鞋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狠狠抽了纪老一个嘴巴,出手迅速,手轻巧,不愧是赶车多年出身。
打过了人,他又连忙三两步跳开,骂道:“畜生!你骂谁都行,唯独不该骂梅厌雪!你对不起他!而且是十足地对不起他!”
众人都以为他所指的乃是纪老协助封决谋害梅厌雪之事,只有江海西一个人心中琢磨:师哥跟我说过,梅伯伯手臂没受伤之前,是个挽弓射箭的好手,和那位姓肖的大侠难道……不可能不可能!若这是真的,梅伯伯就太凄惨太可怜了!老天断然不会这么对他!
作者有话要说:
游长鲸不应该叫大肚千钟游长鲸,应该叫牢底坐穿游长鲸。写这里的时候我也感叹,他怎么这么倒霉啊,走到哪里都坐牢。
第66章棺材
游长鲸叹了一口气,说道:“说起来好惭愧,当年我虽然听说过白帝五子三进妖都之事,但并不了解他,也以为他不过是为了沽名钓誉。他一个人,一个帮手都没带,就跟着我两人到了白马寺,方丈大师见了他,听了事情原委,又不能不给北境两城代城主的面子,便说要将达智抓来,听候我们发落。主人却说,抚西下院的主持沆瀣一气,包庇纵容,也应该一道处置了。这一下就戳到了那方丈大师的痛处,他和主人翻了脸,让人将我们赶了出去。”
江海西忍不住问道:“梅伯伯武功那么厉害,为何不直接杀到抚西下院去呢?”
游长鲸说:“这个问题,我也问过他。他说,暴力是解决问题的最糟方式,用强权逼人低头,那他和抚西下院的主持又有什么分别。”
江海西点了点头。
“我们在白马寺上院门口坐了三天,到了第三天,风雪城派来特使,传来老城主封霄的命令,要主人赶紧回去。主人问他,是不是因为这件事?那特使传了老城主的口讯,封霄说,若是再管这闲事,从今往后就别再说是风雪城的人。
主人就说:‘师父不愿支持我,我也不能带累师父。’便让特使回去。这一下,他不算是风雪城的人了,无权无势,我心中好生担心,就怕那白马寺上院要把他抓了,也关进牢里,于是劝他就这么算了。主人问我:‘你要的公道若仅仅如此,我这便走,再也不插手此事。’他雪亮澄澈的眼睛看着我,看的我心中好生愧疚感激。
过了两天,又有三人赶来,一个是位青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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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太羽道尊风上青。另一人穿一身白衣,大冷天的,还赤着胸口,是当年乌桓城刺客出身的边丛白,还有一位是个庄稼汉子,赶来时肩上还挑着担柴,是霜雪君子韩冬至。这三人都是主人的结义兄弟,他们听说风雪城城主昭告天下,已与弃徒梅厌雪脱离关系,从此以后无论主人惹上什么是非,都与霜未、风雪二城无关。这三人关心主人,便不约而同赶来。这四个人说是当世的绝顶高手也不为过,白马寺敢欺负一个梅厌雪,但遇到四个梅厌雪,总要掂量掂量。
那白马寺上院便传出消息,招来东南西北各个地方一共九九八十一家下院一流武僧好手,来到北境,将我们五人团团围住。白帝五子当年三进妖都,杀得妖族鸡犬不宁,这事我是听说过的,其中一位薛大侠折损在妖都,令人扼腕。如今看着围着我们的那些武僧高手们,我心中有些后悔,若是这四位中哪一位又折损了,那就是我的过错了。
他们四人却浑然不惧,还在寺院门口饮茶下棋,十分惬意。我对他们四位之间的感情也十分仰慕,若是有遭一日我游长鲸危在旦夕,能有一人为我出头维护,那我真是肝脑涂地也要报答他。”说到这里,他瞧了季伯良一眼,笑道:“当然,这种兄弟我也有了。当时他们四人虽然从容,但我知道,情势已经是剑拔弩张。
主人说,既然白马寺不惧将这种丑事传得天下人都知道,那他也不用客气。他放出讯号,说是要召集天下好友前来帮忙,我很是担心,总觉得没人愿意来趟这趟浑水,哪知道过了才五天,天机门的玉渊先生和他师弟游惊梦,现在已经是游掌门啦,两人第一拨赶到,接着又陆陆续续来了几拨,人虽然不多,但也足以壮大声势。当时我看着人一拨一拨地来,心情激荡,感动得要命……”
季伯良道:“瞧瞧,泪蛋蛋又要跌下来了!”
游长鲸嘿了一声:“那是你们没看见。我们叫天底下九九八十一间白马寺的好手们围住,我以为非得杀出一条血路,却突然看见山下那条路上,真的有人上来,还是为了我们,为了公道。那种绝处逢生的心情,非言语所能言表。”
江海西点点头,问道:“那之后呢?”
“那之后,我们僵持了好些时日,大家都没动手,没人吵闹,就坐在白马寺门口,都不说话,沉默肃穆,白马寺的方丈大师终于怕了,妥协让步,叫人把那抚西下院牵扯的人都带来,由各位英雄豪杰发落。”
他说得简单,但是身处其间时的心境,却并非这平平淡淡几句话所能言表。那是他第一次知道,天下间真的还有公道存在,这世上恶人那么多,那么坏,老早就叫他心灰意冷了。但是在梅厌雪挺直的脊背上,在赶来相助的那十几位好汉们沉默的身影中,在他们清澈安静却又明净无瑕的眼睛肿,他的心死灰复燃。
他们不吵不闹,就静静地坐着,谁也不知道是白马寺的门先打开,还是包围的武僧们先动手。但是在那沉默与肃穆之中,笼罩着一种顽强的力量。
游长鲸看向马老伯:“我原以为,我该对得起虎子了,可是没想到,原来这背后还有封霄掺了一脚。他究竟是和白马寺的何人勾结,害死虎子的?”
马老伯回忆道:“我在外头赶车,也不敢抬头看那位客人的模样。但他的确穿着一身僧衣,而且他说话是北境口音。”
游长鲸冷冷道:“定然那位白马寺的方丈!一定是他了封霄的好处,授意抚西下院的主持,主持不便出手,又将事情交给达智办,就为了逼问一本秘籍,害死了虎子。这些狗东西,等老子出去,非得……”
他目露凶光,瞪着地上昏迷的封决,不再说话。
纪老嘿了一声:“冤有头债有主,你伤一个武功不济的半大少年,有什么意思,有本事就杀了下头这个!”
他拍了拍身下的棺材。
游长鲸骂道:“狗东西,你成天污蔑我家主人,说的话老子一个字都不会听!”
纪老气得满脸通红,尖声叫嚷:“我污蔑你家主人?嘿,你敢不敢叫你家主人来跟我对峙,是不是他抢走了原本该属于少主人的位子?他就算什么都好,义薄云天,但这贪恋权势我总没说错!”
听他死咬着梅厌雪不放,游长鲸骂道:“放你妈的狗屁!那个破位子,我主人才不稀罕!定然是封霄塞到我家主人手里的!老马,你说两句,你常伺候在封霄跟前,总该知道一些事吧!”
马老伯为难道:“老城主过世时,只把这纪大人和梅城主叫到了跟前,别的人一概不能靠近。”
纪老得意洋洋:“我说的都是真的。你们倒是想想,老城主自己有个儿子,干嘛非得把城主之位传给一个外人?”
马老伯厌憎地看了他一眼:“你就闭嘴吧,凭你一面之词,谁也不会相信!你这卑鄙小人,还暗中下毒害梅城主,游风使,你若是出去了,第一件事就是该把这个卑鄙小人宰了!”
“什么?什么下毒?”三人都惊呆了,齐声追问道。
“就是当年这小人害死肖大侠的毒。不过小老儿想,这毒既然过了这么多年还没发作,那大概就是已经没什么大碍了。说不定是肖大侠在天之灵……”他说到此处,有些懊悔,闭上了嘴。
众人不曾注意到,听说那毒没有发作,都是松了一口气。纪老却是嘿嘿冷笑。游长鲸瞪他一眼,只觉得这小人令人作呕,恨他给主人下毒,背地里诽谤造谣,又帮着封决成天搞事,心中已打定主意,非得将这人除掉不可。
他眼中杀机毕现,腹中鼓动,运气射出一枚冰锥!那纪老却好似脑后生了眼睛,身子一偏,躲开了去。他反手就是一掌,打向游长鲸伤处。两人交上手来,你来我往,暗室中掌风呼呼,叠出一片杀机的暗影。
季伯良见纪老发难,不由分说,也抬掌攻向纪老。两个打一个,打得纪老不住嚷嚷:“够了!都停手!再不停手,我就跑了,叫这傀儡掀翻棺材板子出来,将你们个个都杀了!”
游长鲸道:“你这般卑鄙无耻,说的话我们可不信!你先停手,我们再停!”
纪老喝道:“凭什么,我们该一起停才是!”
季伯良道:“那我念一二三,一起手!一!二!三!”
三字一落,他便撤了手,那纪老和游长鲸仍旧打得不可开交。季伯良骂道:“言而无信是为贼!骗子!”
双掌打出,再度攻向纪老。
江海西忍无可忍,两手齐出,这擒拿指宛若一根丝线,在六双手之间缠绕飞转,停下时,游长鲸的左手抓着纪老的右手,纪老的右手抓着季伯良的右手,季伯良的左手叫江海西抓了,几只大手互相缠绕,谁都动弹不得。
就在这时,身下的棺材板发出一声不祥的噼啪声。这一声脆响,仿佛一记鞭子,抽得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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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脏一抖,小心翼翼地朝下看去。
那棺材板竟然裂开了一道缝!
第67章神秘人
许是方才三人打斗,不由自主地用上了内力,震坏了棺材板。
“快”
棺材板再度发出一声脆响!
“跑!”
话音刚落,四人便向着四个方向射出。下一秒,那棺材板终于是支撑不住,崩了开来,里头嗖地跃出一个身影,朝着纪老的方向追去!
纪老骂道:“老主人!你是猪油蒙了心,总要来和我为难!”
那傀儡啪地一声,一掌打在纪老身上,打得他身子趔趄,几乎站立不住。纪老又叫道:“三位大侠!你们还不快来将这傀儡按住!”
三人无动于衷,看傻子一般地看着他。
“待他将我杀了,你们一个都跑不了!”
游长鲸嘿嘿一笑:“棺材板都破了,我们上不上还不是一样。既然早晚都要死,能看见你死在我前头,我高兴着呢!”
纪老看劝说无用,只能咬牙硬抗。他到底是肉长的,那傀儡却是个不知道痛的,身上挨了拳头也不会退缩,僵持久了,纪老便坚持不住了。
江海西在一边问道:“要我们帮忙么?”
纪老哼了一声。
“看来是不要了。”江海西笑道:“游风使,季雪使,咱们走吧。”
纪老连忙叫道:“且慢!且慢!前辈,你可不能走啊!”
江海西笑道:“好说,纪老,既然你求我们帮忙,那总该有点诚意。我问你,当年封霄为何将城主之位传给梅厌雪?”
纪老叫道:“我都说了!我都说了!”
江海西语气轻松:“都这个时候了,还不忘记诽谤梅城主,你可真是恨他。你想好了,再不说我们就走了。”
游长鲸骂道:“你娘用□□生的你,你这个大□□子,一开口就是屎!少侠,咱们走吧,别理他了!”
纪老被打得鼻青脸肿,一叠声地大叫:“别走别走!我说!当年封决年纪还小,封霄就将城主之位传给了梅厌雪,叫他等到封决长大,可独当一面了再将位子还来。”
“封霄这般工于心计之人,就对梅城主那么放心?”
“梅厌雪活不久啦。等封决长大,他不想还也得还!前辈,快救我!救我!”
江海西一愣,问道:“你说什么?!”
游长鲸和季伯良亦是满脸震惊诧异。
眼看封霄一掌打出,纪老已避无可避,江海西冲上前,运劲架起这掌,乘隙抓着纪老的手臂,吼道:“你说清楚!”
纪老终于能喘口气,嗫喏道:“是封老城主给他下的毒,不关我的事!那种毒不到一定剂量,对身体便无甚损害,但若是剂量够了,则全身武脉冰化。”
“冰化是什么意思?”
“若是到了炎热的地方,他就会全身武脉崩毁,人也跟着冰化,裂成碎片!”
“封霄为什么要这么做?”
“当然是为了死后,还能把他留在北境,又不至于威胁到自己的宝贝儿子。刚才游风使也说了,因为白马寺一事,封霄要和他撇清干系。可是后来事情解决了,又想让他回来啊,不然封霄一死,封决还不得被他那些虎视眈眈的对手给生撕了。梅厌雪不肯回来,封霄就只能强逼了。”纪老中了一掌,闷哼一声,看着眼前的傀儡人偶,气不打一处来,骂道:“封霄!你个狼心狗肺的畜生!老子当年为你卖命,坏事做绝,你倒好,连个副城主的位置都不给我!反倒把梅厌雪扶上正位!现在出了棺材,还追着我杀!你这阴险狡诈的狗东西!”
“主人就该杀了封决!”游长鲸狠狠地大骂。
“嘿,所以说你还不够了解你主人。封霄对他这个徒弟,可是了如指掌,知道他念旧情,顶多对封决冷处理,但绝不会害他性命。”
江海西点点头:“知道了。”他突然撤手,抽身而退,将封霄的全部力量都转嫁到纪老身上,拉着一边的游长鲸和季伯良:“我们赶紧去找梅城主!既然中了毒,就该有解法!”
纪老苦苦抵抗,叫道:“兔崽子!你言而无信!我什么都说了,你居然见死不救!”
江海西回过头,冰冷的眼神扫了他一眼,轻蔑道:“我又不是梅城主那种正人君子,不会和你讲信义!”
纪老气得大叫。就在这时,昏暗的水牢内,传来一声冷冷的嘲笑。这声音如有实质,撞在四壁上,回荡出无数声波。
“纪世呈,你真是无用!”
江海西等三人满脸惊悚,他内力已经浑厚至极,不该连这室内还有一人都未听出来。
纪老听见这声音,却是绝处逢生一般,脸露喜色,叫道:“救我!救我!你若是不救我,我就在这些人面前喝破了你的身份……”
他话音未落,一道人影略过,仿佛清风一般,眨眼间,已带着纪老消失在水牢之内。
那傀儡一掌击出,眼前却忽然没了人,不由得顿了顿,转过头,看着震惊的三人与地上的马老伯,犹豫起来。
江海西吼道:“跑!”
他话音一落,便抓着马老伯,与季伯良一起架着游长鲸,朝地面上狂奔而去!
就说那纪老被人抓着,提气儿一路狂奔,直到冷香城北的茫茫雪原上才停下。
纪老双脚一软,跌坐在地,不停地喘气,脸露劫后余生的庆幸。这时,一只手袭来,扣住他的咽喉,将人提了起来,阴沉沉地笑声响起:“姓季的,你刚才说什么,要喝破我的身份?”
“西……嗬嗬……不,大哥,大哥!饶了我……饶命啊……”纪老脸色涨得通红,眼睛凸出,表情因恐惧而狰狞。
那神秘人突然松了手,纪老摔在地上,大声咳嗽,那人又一脚抬出,踩在他胸口:“我不留无用之人。我吞并霜未、风雪两城的计划已落空,你说说,留着你对我而言还有何用处?”
纪老连忙抱着他的脚,痛哭流涕:“大哥!我还有用!封决还是信赖我的!”
“你以为经过了这次的事情,梅厌雪还会由着你和封决闹事吗?”神秘人冷笑一声,脚下发力:“而且他不会杀封决,不代表他不会杀你!”
他脚下发力,纪老只觉得胸口又闷又痛,他素来知道眼前之人有多么心狠手辣,头脑昏沉之间,揣测着今日恐怕真的要死在这里,不禁鼻涕一把眼泪一把,忽然,他灵光一闪,叫道:“大哥!大哥!我还有用!我有个大大的用处呢!”
神秘人哦了一声,饶有兴味,了脚。他其实并不在乎纪世呈的生死,只不过是给自己解解闷罢了。
“那你就说说。”
“大哥!您一直隐在暗处,注意到那两个后生没有?”
神秘人哼道:“他们都已淬体有成,并不一定是什么年轻后生。怪了,江湖上什么时候有了这两号人物?”
“正是正是!”纪老露出一个讨好又卑微的笑容:“他们其实出自那传说中的云影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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