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杀九十九次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青渊在水
“什么传说中的云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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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
云影山其实是薛不霁乱编的,但是纪老现在为了增强话中的神秘度,便瞎编了一个传说,又将如何从六色湖进入云影山之事说了。
“大哥!那云影山离这里不远。咱们一气儿奔过去,一天便可到达。到时候您上了云影山,那其中许多秘宝不都是您的了么?”
神秘人哼笑道:“以我的地位,用得着稀罕什么秘宝?不过这云影山么……倒是可以去看看!”
他哈哈大笑起来,纪老便搓着手,跟着笑,虽然也不知道眼前这喜怒不定之人究竟在笑什么。
神秘人抓起他,叫他指了路,便一气儿狂奔。纪老被寒风吹得睁不开眼,在呼呼的风声里叫道:“大哥!那焰兽是您放出来的吗?”
神秘人道:“是啊!你们这些蠢货,梅厌雪就在冷香城里都没发现。我用口诀激怒了焰兽,将他引到城中,正好与梅厌雪对上,嘿,梅厌雪被焰兽杀了最好!”
纪老陪笑道:“正是正是!”
两人狂奔了一天,终于来到了六色湖,这时已经是傍晚,天空中云霞堆叠,纪老看了一眼冰面上倒映的云层,笑道:“正是这种天气!”
神秘人点出一指,登时整个冰面蒸汽升腾,不过片刻间,一尺厚的寒冰就悉数融化。纪老又在一旁大拍马屁。
待到蒸汽散去,纪老看着云蒸霞蔚的六色湖,眼睛都呆了。这六色湖既然被称作六色湖,自然是有六个颜色,此时堆叠着累累层层的云,如同天上圣境,正该是神仙住的地方,让他对那云影山的说法更是深信不疑。
神秘人道:“你下去探探。”
这正合了纪老的心意。他故意没说进山的口诀,就是为了甩掉这人,逃进云影山里,到时候在里面找着神秘宝藏与先人秘籍,练个十年八年再出来,称霸江湖都不在话下,又何必为了一个风雪城副城主之位搞得这般狼狈凄惨。
纪老喜上眉梢,深吸一口气,纵身一跃,跳入湖中,其身姿之矫健,心情之雀跃,不亚于年轻后生。
他游啊游,这云影湖却是深的很,怎么游都游不到头,他将那进山的口诀念了千八百遍了,直游得双腿抽筋,真气耗尽,冰冷刺骨的湖水冻得他直打哆嗦。
第68章初次见面
纪老咬着牙,实在坚持不住,只能浮上水面,大口喘气。神秘人早在岸上等得不耐烦,见他上来,一把抓起他,丢上岸,冷笑道:“你是在云影山流连忘返了么?”
纪老连忙叫道:“没有!没有!”
他看了一眼天空,这时已经是繁星初上,北境的夜空仿佛被洗过了一般干净纯洁。纪老恍然大悟,叫道:“原来如此!天空中已经没有云层了,难怪我怎么游也游不到!大哥!咱们得等到明日了……”
话音未落,神秘人已经一脚踩在他脸上,靴子上的雪和泥蹭了他一脸:“你当我是傻子?莫不是你在那云影山中得了什么好处,不愿告诉我?”
纪老叫苦不迭:“没有啊大哥!大哥,您若是不信,自己进去瞧瞧也行。这进山的口诀我也一并告诉您,好不好?”
“进山还要口诀?你倒是贼得很,刚才怎么不说?”
纪老讷讷说不出话。
神秘人将脚抬起来,问道:“哼,口诀是什么?”
纪老连忙道:“无天地低春,乃上下一人!”
神秘人皱眉道:“怎地这般奇怪。”
他突然想通了什么,唾骂道:“狗东西,你敢骗我!”
纪老慌忙道:“大哥!我没骗您!若是骗了您,叫我从今往后再也别想当上副城主!”
这纪老愿意与神秘人合作,为的就是将来神秘人吞并了两城,能给他一个副城主当一当,他心心念念,算计半生为的都是这个,这可以说是个毒誓了。
神秘人将他一脚踹倒,骂道:“蠢货!你自己将两句的字对着连起来读一遍!”
“吾……乃……天……上……地……下……第……一……蠢……人……”纪老不敢相信,又念了一遍:“吾乃天上地下第一蠢人?!”
他几乎要发疯,自己这最后一点愿望竟然也要落空,辛苦半生,究竟是为的什么?!
纪老站起来,神色癫狂,哈哈大笑道:“吾乃天上地下第一蠢人!吾乃天上地下第一蠢人!!!”
神秘人一脚将他踹倒,纪老却浑然不觉,又爬起来大叫大笑。
“疯了。”神秘人摇了摇头,将他一脚踹进了六色湖里,湖面上冒出几个气泡,便是这卑鄙无耻的小人在世上留下的最后一点气息。
话说回到冷香别院的水牢。
江海西左手拉着一个,右肩扛起一个,在通道内没命地提气狂奔。身后的傀儡速度极快,顷刻间就到了他身后。江海西将左右两人向前一推,双掌运劲,回身与傀儡对了一掌,与傀儡一道各退了半步。
游长鲸在前头叫道:“少侠……!”
他原本想叫江海西的名字,但是马老伯在场,江海西又特意交代不可泄露他的身份,便只能一直少侠少侠地叫。
江海西声音冷静沉着:“快走,你们帮不了我,到了地面上找我师哥来。”
游长鲸只能和季伯良等一道奔出去。
江海西且战且退,慢慢退到了地窖之中,以九星步罡围着这傀儡打转,这傀儡徒然消耗力量,拳头却总也打不到江海西身上。
傀儡出手愈发急,愈发躁,忽然,它发出一声怒吼,这吼声震天,江海西运劲护体,胸闷不已,地窖上的泥土松软,给震得纷纷下坠。
在如急雨般坠落的泥土间,那傀儡再度攻来。江海西仍旧以九星步罡躲避,泥沙俱下,劈头盖脸打得他满身脏污,这时地面上那两块大石板也松动,坠落下来。江海西见状,着意引着这傀儡来到石板下,这傀儡却是技艺高超,双掌一掀一拍,那眼看就要砸在他头上的石板飞了起来,虎虎生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砸向江海西。
江海西已被逼至角落,眼看避无可避,他只能运起全身劲力护体。就在这时,一只手自天上而来,抓住江海西的肩头,硬生生将他拽上了地面!
是薛不霁!
“师哥?”
“碰上风雪二使了,他们叫我赶紧来。”薛不霁话还未说完,地下的傀儡怒吼一声,跳了上来,薛不霁看了一眼,问到:“这什么鬼东西?”
江海西拉着他拔腿就跑:“封霄从刘家弄来了傀儡秘籍,做出了这么一个打不死的怪物。”
“他怎么弄到的秘籍?刘夫人一直没给他。”
“封霄从虎子身上下手。唉,想来是刘仲卿死时,也把这秘籍传给虎子了。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远处焰兽庞大的身影几乎笼罩了半座冷香城,城中遍植的梅花被它肆意践踏,四周弥漫着浓重凄婉的香气。焰兽已不再发狂,只是呜呜地叫个不停,声音仿佛是吹洞箫,整座城的人都能听见。胆大的已上了远处的高楼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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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张望。
焰兽的身影边有个人影,隔得有些远,江海西只能看出那是个青年男子。
“这焰兽究竟是怎么回事?”
“受刺激了。”薛不霁道:“梅伯伯也来了,已解决得差不多,就在那边。”
江海西一听,打起神,与薛不霁飞奔上前。那封霄的傀儡在他们身后穷追不舍,它似乎认定了一个对手,就会一直咬着不放,倒也不用担心它伤害无辜百姓。
到了焰兽近前,江海西不禁咋舌。焰兽脚下一片房屋都尽数崩毁,一片断瓦残垣,幸亏这片的百姓已被人疏散,只有一些人受了伤,但无性命之忧。
两人跑进民舍废墟之中,那傀儡也跟了上来。两人推开了几堵墙,又放倒了几处梁,布了个阵法,将傀儡围住。那傀儡没有神智,只能在阵法里左右乱转。
游长鲸受了重伤,坐在焰兽的阴影里调息。季伯良站在焰兽跟前。
焰兽已渐渐稳定下来,两人便不急着上前帮忙。江海西看着游长鲸身边的一个老伯,这老伯一把络腮胡须,衣着体面,神色泰然,面对焰兽亦是安之若素,想必这就是梅伯伯了。他暗赞一声,走上前,有些腼腆地问候:“梅伯伯。我师哥叫您梅伯伯,那我也跟着这么叫了。”
那老伯疑惑地转过头,看着他,薛不霁连忙拉住他:“这位是冷香城的城主,你认错了。”
江海西脸上一红,四下看了看,可是除了这位老伯看着上了年纪,其他都是些青壮年,哪位也不像他心目中的梅厌雪。
薛不霁朝焰兽那边一指:“那位!穿米白袍子的。”
穿米白袍子的是个二十八九岁的年轻人,正站在焰兽的大脸前。焰兽低垂着头,将脑袋搁在爪子上,轻声呜咽。那年轻人在这硕大的脑袋面前,简直就像个小人偶。他抬起手,手掌放在焰兽的爪子上,全身衣袍鼓动,一团白色的气旋包围着他,将他的长发与衣角掀得不住翻飞。
接着那白色的气旋朝着焰兽飞去,仿佛是个环儿一般,从脑袋拂过,在焰兽全身游走一遍,便消失了。
那焰兽浑身上下狰狞的伤口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薛不霁不知自己是不是看错了,梅厌雪鬓角的白发好像多了几根。
他带着江海西上前,梅厌雪转过脸来,神态有些疲惫,眼中仍带着笑意。这里人多眼杂,薛不霁不便表露身份,便简单向梅厌雪介绍了一句:“梅城主,这位是我师弟。”
梅厌雪便笑了,亲昵地抬起手,摸了摸江海西的头顶,越看越满意,越看越替风上青欢喜,赞道:“好!佼佼身姿,人中龙凤。”
江海西讷讷叫了一声梅城主,心中简直难以置信,为什么梅伯父这么年轻,这么俊?叫他这一句伯伯怎么叫的出口?
不过想一想风上青,也看着年轻,他和梅厌雪是结义兄弟,梅厌雪当然不会老到哪里去。大概是这几人淬体有成的时都十分年少之故。想到此处,江海西便释然了。
这时那焰兽站了起来,众人抬起头,仰望着这巍巍高山一般的庞然大物,只觉得脖子都要断了。
那焰兽低下头,伸过脸拱了拱梅厌雪。梅厌雪笑道:“你这么大,就不要撒娇了罢,若是将我拱倒了,我在晚辈们面前就太没面子啦。”
焰兽呜了一声,抬起头,又看了梅厌雪一眼,转身朝城外走去。它走一步,地面就是一颤。它虽然小心翼翼,没有踩到房屋和居民们,众人却都战战兢兢,潮水一般退出了一片,给它让路。
焰兽吼了一声,纵身一跃,向北面荒原狂奔而去。
这时,一矮小的声音从一堵墙后冲出,抓着游长鲸不住拍打,大骂:“你这个臭和尚!还我儿子!还我儿子!”
这人是刘老太。她原本躲在客栈里,见那焰兽离开了,便走出来想看看梅厌雪是否安然无恙。哪知道这一出来,一眼就看到了游长鲸,她心中焉能不恨,情绪激动之下,一下子便扑了上去。
游长鲸见了刘老太,脸上一怔。薛不霁与江海西连忙赶上来。江海西道:“这位刘老妇人,您误会游伯伯了。”
刘老太哭个不住,神情激动,抬起头瞪了江海西一眼,问道:“你是谁?这里岂有你插嘴的份?”
第69章洪楚腰
江海西不以为意,全无愠色,只把水牢之内的那一段往事说了。梅厌雪也在一旁听了,听到原来是封霄勾结了白马寺,为夺取秘籍暗害虎子,脸上不禁露出厌憎之色。
江海西看着他的表情,心中叹息,想着:梅伯伯一定是知道自己中毒了的,但是他知不知道,这毒是他师父封霄下的?
刘老太听他讲完,登时也是怔怔然,整个人都失魂落魄了一般,喃喃道:“这么说是我害了虎子?若是我痛快些,将那秘籍交出去……”
薛不霁道:“刘夫人,您千万别这么想,封霄觊觎不属于他的东西,还用卑劣的手段强取豪夺,这件事从头到尾就是他的错。”
刘老太也不知有没听进去,跌坐在一旁,神色怔忪。
就在这时,不远处的废墟内传来巨响,薛不霁与江海西对视一眼,都叫道:“不好!”
那封霄的傀儡要出来了!
就在下一刻,墙壁破开一个大洞,一只手穿墙而出,发出咚地一声,接着砖块碎石纷崩而下,墙倒了。
烟尘弥漫间,一个身影走了出来。他四下张望,看见满地的生人,似乎在考虑要拿哪一个下手。
他扫到了江海西,瞬息之间,冲将上来。突然半路中,杀出一只手,轻轻一点,阻住了傀儡的去势。
梅厌雪看着眼前这具封霄的傀儡,脸色平静,甚至有些怜悯,轻声问道:“师父,这就是你追求永生的结果吗?将自己的遗体制成傀儡,没有思想地活着。您快乐吗?”
那傀儡自然是什么也不懂的,被阻挡了去路,它暴躁无比,怒吼着冲上来,梅厌雪只以九瓣梅应对,这一次却又不向之前与薛不霁喂招,速度快了许多,半空中只看到他双手幻化出无数虚影。
薛不霁抽出剑,在一旁襄助,然而那傀儡肌肤却有如金玉,极难切割,不得不感慨刘家制作傀儡的功夫果真是一绝。
梅厌雪一掌拍出,将傀儡打得倒退几步,旁人受了他这一掌,非死不可,然而这傀儡却只是迟疑了一下,便又再度攻来。
这样下去不行!
这样下去,只是徒然消耗梅厌雪的气力。薛不霁想起他方才传到焰兽身上的那道气劲,他鬓角的白发,疲惫的眼神,心中不禁焦急。
就在这时,身旁一道人影夺过他手中之剑,朝傀儡后颈与脑勺相接的那一片刺出!这一剑如同插进豆腐里一般,刺进去的那一刻,傀儡也不动了。
刘夫人松开手中长剑,倒退几步,哈哈笑道:“封霄啊封霄,你得到了傀儡秘籍又如何?你永远不会知道,我刘家制作的傀儡,总会留下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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罩门!这正是为了顺应天意,因为老天不会允许你这种永生不死的怪物存在!”
她笑着笑着,又大哭起来,悲叹道:“虎子!虎子!娘为你报仇了!”
她说罢,忽然一头磕在地上,众人一惊,冲上前将她抱起,然而她已经气绝了。
游长鲸唏嘘感慨,叹道:“你这婆娘,怎地这么决绝?你难道不知道,人只要活着,就会有转机的……”
他与季伯良一道,抱着刘夫人的尸体去安葬。事情已经了解,唯余满地的废墟,梅厌雪与冷香城的城主商议善后之事。
天色已经大亮,一缕朝霞映照着满地白雪红梅。薛不霁看了眼天空,叹了一声,忽然想起什么,问江海西:“封决和纪老呢?”
“纪老叫一个神秘人救走。封决么,现在应当还昏迷在那水牢之中。”
“他醒着还不如昏着,不用管他。”薛不霁走上前,拍了拍封霄的傀儡,左右打量,又仔细看了一眼那罩门。
江海西跟着他,又把那神秘人着重说了,他对这神秘人委实十分疑惑,这世上能潜藏在暗处而不叫他发觉的,也就只有梅伯父这一级别的高手,那神秘人究竟是谁?会不会是那幕后黑手?
薛不霁思索片刻:“他只要再行动,就一定会露出马脚。不用心急。”
梅厌雪将善后之事处置完毕,让人把封霄的傀儡烧了,又叫人去水牢里将封决带上来,交给冷香城城主,让封决参与这废墟重建之事,好教他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究竟意味着什么。
封决自然不服气,胡乱叫嚷,大声咒骂,又左右查看寻找,问询纪老的下落。江海西等人见他,简直触目生厌,深感梅厌雪对他还能这般心平气和,实在是菩萨心肠。
不管封决怎么抗议,梅厌雪还是丢下他,带着众人走了。马车上,游长鲸说:“主人,您就该打死那个小兔崽子!我们都知道了,那封霄当年是怎么对您的。”
梅厌雪摇摇头,叹了口气:“封决他还是少年心性,他小时候与我很亲近,后来因为封霄,我便对他们封家人都生了厌恶之心,冷落了他,他心中一直气恨,又想要引起我的注意,所以成天蹦个不停。现在正好磨炼磨炼他,得他步上其父的后尘。”
薛不霁还不知道当年的事情,连忙追问怎么了。季伯良便叫赶车的马老伯进来,换他出去,让马老伯一五一十地说说当年的事。
薛不霁听了,心中恨恨,后悔刚才没在那傀儡身上多扎几个窟窿。他又听到中毒之事,心里这才明了,原来前世梅厌雪武脉冰化而亡,都是因为这毒。
“梅伯父,您既然知道自己中毒,为何这么多年,也没去找解药呢?”
梅厌雪微笑道:“你们知不知道,这中毒究竟是什么?”
众人都摇头。
“封霄死后,我整理他的遗物,发现了这种毒。这原来是焰兽的骨头磨成的粉末。焰兽体质特殊,喜欢将周围热气都吸在体内,所以体表温度极低,但是骨头又烈性无比。我被下了毒,只能待在冰寒之地,以这冰天雪地的低温中和骨头的烈性。一旦到了温暖之处,没了压制,那毒性便会激发出来,先是如同全身的骨头都泡在沸水里,疼痛煎熬,而后周身温度逐渐降低,直至武脉中的温度尽数被毒素吸,武脉冰化,全身龟裂化作齑粉而亡。”
他说的轻松,其余人虽然咋舌痛骂,但到底那一日还未曾到来。但是薛不霁却是心中痛苦不堪,因为梅伯父提到的这些痛苦折磨,他前世全部都经受过一遍!
梅厌雪见众人关切,脸露微笑,如春风化雨:“不过你们放心,只要我久居北境,这毒便不会发作。”
那游长鲸却含着泪,叫道:“主人!你骗人!那姓纪的大□□子明明说了,您活不长啦!我想您就算久居北境,那毒素也不会对身体全然无害,一定会一点点侵蚀武脉,等到封决长大,可以独当一面之日,恐怕就是您离我而去之时!”
季伯良赶着马车,长叹了一声:“够了!够了!别说啦!”
游长鲸按着眼睛,叫道:“为什么不让我说!其实我知道,主人一点都不喜欢这冰天雪地的囚笼。当年在白马寺门口,他听说封霄要和他一刀两断,明明松了一口气!他都和心上人商量好了,等到白马寺的事情了了,就一起浪迹天涯……”
他还要说,梅厌雪已伸出一只手,按在他的膝头,掌心中传来的温度从来都是那般镇定:“好了,长鲸,别再哭了,不然要我怎么赔你这一缸眼泪。”
游长鲸满脸悲戚,也不管自己还有伤在身,走出马车厢,坐在季伯良身边和他一起赶车。
薛不霁却心想着:我梅伯父有心上人?心上人?这天底下谁配得上他?不对,不是该想这个的时候。
他问道:“您还没说这毒究竟怎么解。”
梅厌雪笑道:“□□与解药其实都是相伴相生。那焰兽出生之处,会生有一株小草,叫做接接续续草……”
他话音未落,薛不霁突然站起来,心潮起伏,激动不已。他恨不得长啸一声,又喜悦到想要出去跑三圈。几人都面露不解,只有江海西跟着笑起来,师兄弟二人对笑,叫马老伯猜测这两人莫不是疯了。
薛不霁终于按捺心情,坐下来,拉着梅厌雪的手问道:“您是说,那接接续续草就是解药?”
梅厌雪点点头:“但是这焰兽原本就是传说中的东西,封霄杀来取骨的那只已经死了,天地间可能就只剩下这最后一只,而她出生的地方,也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灵智未开,哪知道怎么带我们前去呢。”
薛不霁欢喜道:“我知道!我知道!洪楚腰!”
江海西看了薛不霁一眼,示意他不要再多说,马老伯在场,虽然这马老伯是个忠厚老实之人,但难保不会有人套话。
薛不霁终于冷静下来,他若是将怎么和洪楚腰找到接接续续草的事情说出来,就等于在马老伯面前交了底,到时候惹来灾祸就大大不妙。
他于是不再多说,车外的风雪二使还等着他说话,见他半晌都没作声,两人一唱一搭地揶揄起他来。
傍晚几人就到了风雪城,梅厌雪命人准备好客房,又备下宴席,准备好好招待初至风雪城的两人。
第70章断臂
薛不霁已经迫不及待,梅厌雪怎能看不出来,便屏退左右,只留下风雪二使。薛不霁便将他们落下悬崖之后的事情和盘托出。
梅厌雪越听,神色便越发凝重。游长鲸和季伯良面面相觑,听完了,都问道:“薛少侠,你不是编个故事来骗我们吧?”
薛不霁苦笑道:“我知道,若是你们没有亲眼看见,是断然不会相信的。”
梅厌雪沉吟片刻,说:“霁儿说的,也并非全然没有可能。”
薛不霁竖起耳朵。
“十几年前,这天地间的灵气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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愈来愈稀薄,然而,有一次我曾去过极北之地,那里是一片悬崖,但是灵气却十分浓郁。既然霁儿说,他所在的那个外部世界灵气浓郁,那极有可能是外界的灵气渗透了进来。”梅厌雪想了想:“而且,有时候我十分疑惑,为什么很多东西,咱们的传说中有,古书上也有记载,现在却压根没有人见到过。如果用外面另有一个世界来解释,那一切就都说得通了。”
“还有更为重要的一点,风雪城流传下来的一本古书上,曾经提到一个词:结界。我之前不太理解,现在听到霁儿提起那环心岛,便有了一个大致的概念。我们也许,就是在一个巨大的结界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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