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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杀九十九次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青渊在水
他心中满腹疑惑,就听见洪家婆婆说:“楚腰一心向着他,为他翻山越岭,到北境找接接续续草,为了这事,还断送了薛少侠的性命,我们心中十分过意不去。哪知道那柳垂杨竟然如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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狠!我也不知他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是我徒弟叫他杀了,这是板上钉钉的事!我要他柳垂杨赔命!”
边从白沉吟道:“柳垂杨有疾,不能习武,要取他的性命不难,何须我出手?”
洪家婆婆说:“是这个道理。若只是柳垂杨,我出手就能了结了他。可是这柳垂杨不知从哪儿请来一名高手。这高手实力在我之上,我看只有刺客出身的你才能杀得了他。”
边丛白面露犹疑,风上青说:“你去就是。洪玲救了你的性命,一报还一报,原该如此。”
边丛白一口干了茶汤,说:“好。既然二哥也这么说,那我就和洪家婆婆去了。等我取了柳垂杨的头,再回来找你们。”
他当即便站起来,要和洪家婆婆一道离开。薛不霁没想到离别的时候竟然来得这样快,心中不舍,追在他们两人身后出了茶肆。
边丛白回头,拍了拍他的肩膀:“天下无不散的宴席,今日离别,是为了他朝再聚!回去吧,我去为洪丫头报仇,不日就能回来。”
薛不霁目送他和洪家婆婆一道离开,这才回了茶肆,心中仍是依依不舍。
风上青见了他的模样,劝慰道:“以五弟的武艺,你大可放心。”
薛不霁点点头,复又笑道:“师父,等师弟的仇也报了,我们叫上五叔叔一起,去北境找梅伯父吧!”
风上青点头:“好,我也好久没见到他了,有些想念。”
“师父,你们兄弟五个,除了我爹,不是应该还有一位吗?为何我从来没见过你们与他相聚?”这位他听人提起过,应该是叫做霜雪君子韩冬至,在他们兄弟五人中排行老三。
“三弟有个妻子,是位不懂武艺,未能淬体的普通人。当年我们破了妖都之后,他就和我们约定好,要回去做个普通人,陪伴他妻子终老。那之后,他就不知去向,除了大哥被困白马寺的那一次,他主动前来相助,我们再没见过他。”
薛不霁点点头,原来三叔叔对妻子这般情深义重,可惜他妻子未能淬体,不能陪伴三叔叔到老。
两人喝了茶,歇够了,便继续西行,来到十里外的风波谷。这风波谷地势险峻,悬崖高逾千仞,唯有一条狭窄的栈道可容一人通过。
风上青与薛不霁都是武艺高超,自然不惧。两人一前一后,走在栈道上,强风迎面吹来,吹得两人衣袍翻飞,落脚却仍是稳稳当当。
两人行至半道,半空忽然传来细碎的声音。一串碎石子从崖顶落了下来。
薛不霁疑惑地抬起头,风上青忽然抓住他的手,拔腿狂奔,就在这时,崖顶轰隆之声响彻云霄,大量巨石裹挟着雷霆之势,从天上滚了下来!
薛不霁难以置信,脚下一歪,半边身子已掉到了栈道之外!风上青拉着他的手,用力一甩,竟是生生将薛不霁拉了上来。
然而,就在这时,一块巨石已经滚落到了两人头顶!就算是已经淬体,被这样一块巨石砸中,两人也是非死即伤。风上青拔出拂尘,伸手一甩,这拂尘轻轻巧巧地击中巨石,仿佛是以卵击石,然而,就在那一瞬间,只听轰地一声,这巨石轰然炸裂,碎成千万齑粉!
拂尘重新落入风上青的手中。他抓着薛不霁,两人提气踏在山壁上,左右闪避疯狂坠下的石头。薛不霁抽出剑,使出点苍碎雪指,以长剑为媒介,剑剑所到之处,巨石无不炸成碎片。
眼看两人就要躲过一劫,半空中忽然传来一声鹰啸。这啸声中包含内劲,竟是震得薛不霁头昏脑涨。
“当心!”风上青拉着他,躲开一块巨石,落在栈道上。就在此时,半空中一片黑色的“乌云”倏然飘来,由远及近,由小至大,到了眼前时,竟是遮天蔽日!
那黑色巨鹰羽毛乌黑发亮,反射出幽蓝的冷光,黄色的双眼锐利逼人,更可怕的是巨鹰那一双利爪与长喙,锋锐不啻神兵利器!
这巨鹰如有神智,冲着薛不霁一通猛啄,薛不霁仓皇躲避,翻身一滚,与风上青被隔开在栈道两端。
崖顶巨石仍然不断下坠,薛不霁既要躲避巨石,又要躲开巨鹰的攻击,一时间左支右绌,裸露的皮肤上已被抓出道道红痕。风上青见薛不霁受伤,登时发怒,拔出腰间佩剑长庚,霎时间天地颜色为之一改,山川景致为之一黯!
风上青拔出剑,对脚下深渊看也不看,竟快步在栈道上狂奔而来,剑在风中穿行,发出嗤嗤的破空之声!那巨鹰也晓得厉害,扇动巨大的双翅,要将两人掀下栈道,风上青冷笑一声,霎时间人已到了近前,一剑挥出,狠狠在巨鹰翅膀上划下!
巨鹰痛叫一声,叫声中充满了愤怒。风上青垂着剑,剑尖滴滴答答落下血珠子。他看着巨鹰,漠然道:“金刚相,你好大的胆子,是不是活腻了?”
那巨鹰口吐人言,那声音低沉,薛不霁此生都不会忘记,正是妖族金刚相的声音:“风上青,今天这风波谷,就是你埋骨之地!”
风上青:“就凭你?!”
“当然不止他了。”半空中传来一声轻笑,云蛇抬着的步辇已由远及近,飞了过来,奉冥君站在步辇上,看着栈道上的两人:“风上青,我们妖族两相三君齐出,你该感到荣幸!”
他话音一落,栈道头尾走来两名老者:曜山君与溧水君。
薛不霁:“你们……”
曜山君得意地笑道:“风上青,二十年前你没有杀我,将是你一生最大的失误!今天,你就要为这个失误付出……”
他话还未说完,风上青就冷笑了一声:“废物就是废物!话真多!”
曜山君登时气得双眼发红,狂攻上来!
其他人也出手了!
薛不霁敛心神,应对金刚相的攻击。他已经不是前世那个只能坐以待毙的他了,就算不能支援师父,要不拖他后腿还是做得到的。
然而,方才奉冥君说的两相三君齐出,如今点检人数,三君都在,两相缺一。那一位是谁?躲在什么地方?
三君齐攻风上青,巨鹰独战薛不霁。
薛不霁与金刚相实力应当相差无几。只不过眼下金刚相占着地利,薛不霁双脚踩在狭窄的栈道上,九星步罡难以施展,一身武艺也大打折扣。
那金刚相虽然受了伤,却是越战越勇,双翅鼓风,登时风沙大作,几乎叫薛不霁双眼不能视物。
风上青见状,担忧薛不霁难以应付,剑招愈发凶狠,三君身上都添了不少伤痕。
风上青一剑平挑,剑如疾风游龙,溧水君悚然心惊,后退一步,错开步子,让出身后的曜山君。那剑招却是虚晃一枪,狡蛇一般刺入曜山君肩头。风上青另一只手按在剑柄上,使出点苍碎雪指,一时间竟是剑力与指力齐发,曜山君承受不住,吐出一口血来。
风上青脚步一错,晃开一招,在这羊肠小道上,竟然还能使出九星步罡,脚下一踢一踩,曜山君已是双腿一软,支撑不住,向后一倒,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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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去!
溧水君低头看一眼那沉沉深渊,曜山君摔下去,断然不会有命在。他兔死狐悲,想起风上青曾经的赫赫威名,心中栗栗,出招便不由得犹豫了,迟疑了。
就在这时,那半空中的步辇上探出一个人来,高声道:“挟稚子以行令!”
薛不霁抬头一看,这人竟然是龚长云。他登时脑中嗡地一声,万万没想到龚长云竟然会与妖族沆瀣一气。想起方才奉冥君说的三君两相,难道龚长云是另外一相?
这怎么可能?
薛不霁完全被这个可怕的念头震住了,委实不敢相信。这时溧水君得到了龚长云的指点,转而来相助金刚相,要生擒薛不霁要挟风上青。
风上青岂能坐视不理,将一把剑挥得更快,奉冥君却也知道成败在此一举,从口中吐出一物,悬浮于半空中,仿佛是莹莹美玉。奉冥君念动法诀,这玉状物竟然射出千万条白丝,很快将风上青裹成了一个茧子!
那边金刚相得了溧水君相助,原本便占据微弱优势,这时攻势更是迅猛。
薛不霁身上已数处受伤,只能苦苦支撑,一面留心那白色的巨茧。巨茧不断抖动,里面的风上青正在想办法出来。奉冥君以法诀控制那白色的巨茧,脸色发白,神情委顿,似是已到了强弩之末。
然而就在这时,薛不霁也已是独力难支,脚步一错,晃开金刚相一击,身后却撞上了溧水君。薛不霁深恨这曾经的哑仆倒戈噬主,拼着肋下受伤,反手一剑刺出,将溧水君腹部捅穿。金刚相利爪抓来,薛不霁欲回剑格挡,溧水君却是死死抓着他剑柄,口中鲜血如泼,亦不肯松手。
薛不霁先一步松手,以点苍碎雪擒拿指应对,那金刚相却是狞笑一声,与薛不霁硬碰硬,一指一爪相接的瞬间,一股巨力传来,震得薛不霁手腕一酸,叫金刚相一翅膀拍在地上,扣住了双肩!
霎时间一震剧痛,那一对钢爪抓在肩头,只怕骨头都叫它抓碎了!
就在此时,奉冥君已支撑不住,错开一步。那巨茧不住颤动,接着轰然一声炸裂开来!
白丝四射飞溅,奉冥君抓着溧水君先一步越上半空步辇,金刚相扇动翅膀,带着薛不霁飞了起来。
风上青从巨茧内出来,看向金刚相,见薛不霁双肩不住流血,登时眼睛都红了,不断狂化的内劲带着他四周罡风猛烈旋转,竟渐渐形成一个气团!
奉冥君见他如此刚猛,心中悚然,回头对龚长云道:“智慧相,咱们退吧!”
龚长云神色平静,全然不见惧色,仍旧摇着他那把破扇子:“形势一片大好,为何要退?”
溧水君嘶声道:“正是。虽然不知道这个年轻人是他什么人,但是我看他宝贝得紧!自打他那个好徒弟死了,我没见过他再这么紧张谁。”
风上青紧握手中长庚剑,冷冷地看着半空中的几妖。他也知道愈是表现出关心,薛不霁就愈危险,然而脸上虽能作出漠不关心的模样,双眼却已泄露了他心中痛急万分的情绪。
溧水君吐出两口血来,身体已十分虚弱,神智却亢奋到近乎癫狂。他哈哈大笑起来,看着风上青:“风上青,你为了你那徒弟,囚禁了我与曜山君十七年,又废了我们一条胳膊,没想到吧,你也有落在我手里的时候!”
金刚相嘲讽道:“虫豕也敢与龙虎争功!溧水君,你搞清楚,风上青可不是落在你手里,是落在我手里!”
金刚相双爪用力,锐利的爪子刺得更深,鲜血再度流了下来,薛不霁眉头一皱,虽然忍着不叫,神情却是更为萎靡。
风上青没说话,神情十分关切,双眼紧紧地盯着薛不霁。
金刚相得意道:“瞧见了吧!”
风上青:“放了他!”
金刚相张开鹰喙,怪笑两声:“风上青,你要我放了这小子,那是不可能的。不过若是你乖乖听话,我们可以饶他一命。”
风上青问道:“要我做什么?”
薛不霁心中悲痛,几欲落泪,风上青一向高傲,何曾有过这等低声下气的时候,都是因为自己,才让风上青如同被折翼的鸟,处处掣肘,不能高飞。
他用尽力气,大声叫道:“你走!不要管我!不要管我!”
溧水君哼了一声,探手来捏住他的脸,笑道:“小家伙,你老实点,不然爷爷就吃了你。瞧你这张俊脸,是风上青的姘头吧?”
薛不霁抬起血红的眼睛,死死地瞪着溧水君,没有表露身份。若是他表明了身份,叫人知道他原来没死,只怕要给师弟惹来麻烦。
溧水君给他下了个妖术禁制,叫薛不霁没办法再开口说话,接着说道:“风上青,我们不杀这小子也行,你就先把你的胳膊削下来赔给我吧。”
薛不霁拼命摇头,溧水君伸出手,刷地一声,五指撑成尖锐的爪子,抵在薛不霁的颈部:“风上青,我可不是在开玩笑。”
风上青一言不发,默默地看着薛不霁。薛不霁看出了他眼中的决绝,拼命地摇头挣扎,泪如雨下。那抵在他颈侧的利爪极稳,在薛不霁疯狂挣动时划出了几道血痕。
风上青说:“溧水君,你们说过不伤他性命,若是做不到,我风上青就是少了一条胳膊,一样能杀你们。”
溧水君露出一个残忍的笑容,点头答应。奉冥君脸上亦是嗜血的亢奋:“我们妖族两君两相,一言九鼎,你若当真能舍弃一条胳膊,我们饶他一命又有何不可。”
风上青举起剑,长庚是薛禅真赠给他的剑,他今天就要用薛禅真赠的这把剑,来保护薛禅真的孩子。
一剑挥下。
鲜血喷出,薛不霁霎时间泪雨滂沱,眼前一片模糊,唯余点点红色侵染了视野!
他想大喊,想痛叫,可是喉咙仿佛塞了一团棉花,什么话也说不出。此时此刻,他的胸口痛到要炸开,仇恨漫天遍野,滚滚而来,他要把这些伤害了师父的人通通杀了,全部毁灭!
风上青左臂掉在栈道上,他脸色发白,睫毛脆弱地颤了颤,伸出手,点在肩头要穴上,勉强止住了血。
他如此果断利落,反倒叫妖族几位都悚然变色,不由得神色肃然。金刚相拍打着翅膀,飞了起来,将薛不霁丢上步辇,叫道:“好!好!风上青,我倒真有些佩服你,当年我老子死在你手里不亏!”
他落在栈道上,化成人形,冲风上青抱拳:“那小子我们不会要他的命,不过今天你也走不了了。来吧!”
风上青拄着剑勉强支撑身体,他看了一眼金刚相,挑起眉:“好,听闻你是妖族第一高手,正配死在我风上青的剑下。”
不用号令,两人在同一时间出手。风上青虽然断去一臂,那逐风轻狂剑却是威力不减,甚至,由痛失一臂的他使来,竟又添了几分傲,几分狂!
金刚相应对起来,颇为吃力。但是他也知道风上青受了伤,时间拖得越久,对自己越有利,便一味地以防守为主,偶尔进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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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过是小心试探。
风上青又岂会给他反败为胜的机会,一招北风卷地平平荡出,内劲横扫栈道,逼得金刚相纵身一跳。风上青已料到他后招,使出九星步罡,身子轻轻一晃,竟然已到了金刚相近前,金刚相跳起落下,竟是自己往他剑上撞似的。
薛不霁不错眼地看着,风上青失了一臂,重心竟然不太稳,有时身子会往外偏几寸。然而他的剑招还是一如既往的妙绝伦,令人目不暇接。
薛不霁盯着风上青双脚,见他竟然在这狭窄的栈道上还能使出九星步罡,而自己却是束手束脚。两相对比,他只恨自己平日练功不够努力,未能习得风上青的髓,若是他也能如师父一般应对自如,说不定也不会被擒!
第85章第八十五章
薛不霁心头千思百转,五内煎熬,痛苦不堪。风上青与金刚相缠斗片刻,已让金刚相看出了他重心偏移的破绽,拼死强攻。
风上青错步一退,金刚相抢步上前,双掌连翻挥出,尽数拍向风上青左半边身子。风上青身子轻轻一晃,险些退到栈道之外。金刚相见他颓势已现,更是欣喜急切,连连抢攻,风上青半边身子已歪到了半空中。
金刚相运起全身妖力,双掌一推,似是笃定这一掌能让风上青毙命。然而就在他双掌推出的一瞬间,风上青从容轻点脚尖,竟然踩着他的手掌纵身一跃,翻身在他肩头一踩,将金刚相踢向栈道之外!
金刚相这才知道中计了,仓促间遽然抬手,抓住了风上青一只脚腕,带着他摔出栈道之外。
风上青一脚勾住栈道,挥剑插入石壁,倒挂在半空之中。金刚相倏然幻化出巨鹰妖相,利爪勾着风上青的足踝,振起乌云般遮天蔽日的翅膀,风上青见他要逃,抽出长庚,反手由下而上刺入巨鹰体内!
巨鹰痛嘶一声,登时失了力,带着风上青直直摔了下去!
薛不霁原本被奉冥君按着,这时忽然挣扎起来,要从步辇上跳下去。身后一道大力扯住了他,薛不霁半边身子已挂在步辇外,双眼通红,太阳穴剧痛,仿佛整个人都要炸裂了一般。
喉咙中那堵塞的感觉竟然一松,薛不霁失声痛苦嘶吼大叫,这叫声如妖如兽,乖戾奇异,已不是神智清醒的人能发出的声音。
奉冥君将他死死拖住,拉上步辇,薛不霁已是状若疯癫,神志不清,叫奉冥君一巴掌打在头上,登时昏死过去。
奉冥君眼看着脚下沉沉深渊吞没了金刚相与风上青的身影,不有些仓惶失措,看向龚长云。
龚长云当机立断道:“先离开这里。”
云蛇抬着步辇,带着上头两妖两人,远远地飞向了天边。
薛不霁浑身高热,火烧火燎,每一块肌肉每一条武脉都在疼痛□□。最痛的是他的头,仿佛被风波谷的巨石砸中了一般,叫他撕心裂肺,恨不得一死以求解脱。
在那铺天盖地的疼痛之中,他模模糊糊地做起梦来。
梦中,他还是两三岁的孩童模样,叫一只苍狼叼在嘴里,在大雪地里一路没命地狂奔。也不知跑了多久,似是已经到了穷途末路,那狼找到一个洞穴,将他放在一边,用前肢将洞口刨开,又小心翼翼地咬起他的衣裳,将他塞了进去。
那苍狼将洞口用雪堆封好,只露出他两只眼睛和一个鼻子,让他勉强可以呼吸。那狼看着他,忽然口吐人言,唏嘘叹气:“妖族危难当头,你大哥却只知道残害手足,皇族血脉,沦落至此,真是我族之不幸!”
年幼的他不明白苍狼在说什么,只知道笑呵呵地叫:“爹!爹!”
苍狼幽幽的绿眸看着他,有些恨铁不成钢:“小主人啊小主人,什么时候了你还想着吃!你这傻孩子!”
“爹”这个发音在妖族中的意思是:好吃的,“帕帕”这个发音才是父亲、父辈的意思。
苍狼退后两步,不舍地看了他一眼,转身跑了。他不明所以,看着狼消失在白茫茫的雪地中,怔怔地叫了一声爹。片刻后一个孔武有力的壮汉带着妖兵追来,看了看地上的脚印,又带着队伍往那苍狼消失的方向去了。
这雪下起来没完没了,他也不知被塞在这洞穴里过了几天,天气虽冷,他身上却是热乎乎的,只是肚子饿得厉害,忍不住伸出舌头,一点点地舔舐着面前的雪。
没过多久,一个年轻男人狂奔过来,身后洒落点滴血迹。他跑到洞穴边,踉跄一下,摔倒在地,好半晌都没爬起来。
小孩童肚子饿得厉害,眼睛都几乎要冒绿光,那个年轻男人洒落的血滴带着特别的诱惑,让他忍不住推开了雪堆,蹒跚着连走带爬,来到男人的身后,一点点舔掉地上的血迹。
他终于觉得好受一些,身上也有了一点力气,回到男人身边。那男人皮肤白皙,唇红齿白,十分好看,只是这时受了伤,脸色有些灰败。他趴在男人怀里,叫了两声爹,在他身上舔来舔去,将血迹吮吸干净了,肚子也饱了,便缩进男人的怀里呼呼大睡。
他像个小火炉一般,竟让那冻得四肢僵硬的男人渐渐暖和起来,睁开眼睛。他也揉着眼睛爬起来,看了看男人,抱着他的胳膊,笑眯眯地叫:“爹!”
那男人将他抱起来,捏了捏他的脸:“你这小妖,是谁家的傻儿子?爹可不能乱叫,青哥听到,非得打死我不可!”
小孩童含着手指,神色懵懂,只知道乐呵呵地叫爹。
那男人将他放在一边,查看身上伤势,疑道:“怪了,我身上的伤,怎么都痊愈了……”
他站起来,从雪堆里翻找出一把剑。那剑遍体华光,仿佛天边启明星,明月不夺其辉,星斗不争其。
他将剑入鞘中,四下看看,择了路便要离开。小孩童连忙爬起来,蹒跚着跟在他身后,奶声奶气地大叫:“爹!”
这男人的身影与苍狼的背影重叠,投在他清亮的瞳仁里,让他再度生出被抛弃的恐惧来。他连滚带爬,追在男人身后,不停地喊着:“爹!”
那男人无奈,终于回过头,两步走过来,低头看着小孩童。这小孩童拼命仰起头,眼前只有他两条长长的腿,和那个低着的下巴。他委屈地扑上前,抱住男人的腿,叫道:“爹!”
男人叹了口气:“若是将你丢在这里,就怕你要被其他大妖怪吃了。罢了罢了,看在你救了我的份上,以后你就是我儿子。”
他弯下腰,把小孩童抱起来,捏了捏他的脸:“我是你们妖都的仇人,你却做了我的儿子,今后恐怕命途多舛啊。”
小孩童却什么也听不懂,只紧紧搂着男人的脖子,撒娇般蹭了蹭他有些卷曲的头发,深恐再度被抛下。
男人看他娇憨的样子,噗嗤一声笑了起来,抱着他边走边说:“青哥要是看到我多了个儿子,不知是什么表情。”
他提起青哥,一脸捉弄人的笑意,显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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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那青哥感情甚笃。
梦中场景一换,五个男人围着逗他,阳光洒下来,驱散了严冬的酷寒。
小孩童抱着青衣道人的腿,仰着头笑眯眯地喊爹。一旁有人问道:“这孩子出身妖族,你们将他们养在身边,并非不可。只是妖族到了一定年岁,妖力倍增,容易失控,到时候你们要怎么办呢?”
青衣道人抱起那孩子,看一眼被捆着丢在一边的两名老者,说道:“我将曜山君、溧水君抓来,正是为了这事。以后每三旬一次,让他们为这孩子压制妖族血脉,十六年后,这孩子除非受到妖力激发,否则再也不会现出妖形,一生都可平安顺遂,与常人无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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