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弟为何要杀我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泼莲池
鹤别也有些惊讶道:“越喜?你怎么来了?你天生体弱,怎么不好好在妖界呆着?”
越喜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要在意这些!雨燕唬不住水月君多久的,我先救了你出去!”
鹤别皱眉道:“什么叫做唬不住他多久?”
越喜落地化了人形出来,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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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界锐都随慕贤攻上九重天,正在与仙界恶战,我和雨燕好不容易集结了一些仰慕你的兵士前来营救,但是兵力有限,只是作了浩大声势出来罢了,断断敌不过水月君的!”
鹤别道:“既然如此,你快些带雨燕离开罢,我被捆仙索所困,又失了大半灵力……恐怕……我无法同你走了。”
越喜的目光移到他的颈间,清秀的面上骤然落下泪来,他伸手轻触着他的颈间,指尖微微颤抖着,他的嗓音也颤抖着道:“你可是……受了什么苦?水月君如何害了你?”
鹤别摇头道:“不碍事,待日后我去寻你,与你细细说这一段,现下不是说话的时候,你快快走罢。”
越喜道:“我这一走,怕是以后再也没有机会来救你了。”
寝殿中摆着金玉镂空香炉,烟雾袅袅升起,细嗅之下,满室皆是水月君身上的冷香。
那香味隐约而又清冷,透着一股凉意。
鹤别望着一缕如线的轻烟,怔怔道:“不出去……倒也没什么。”
我也楞了一下,当时为何这样说,现下也是想不起来了。
越喜更急,他猛地抱住鹤别,喁喁道:“鹤别,我不知道你受了怎样的折磨,只求你莫要放弃自己!也……莫要……放弃我们。”
鹤别一手缓缓抚着他的后背,久久不语。
正在此时,天空中突然亮如白昼,紧接着便暴起了一声巨响。
那声巨响如万道天雷同时劈下,响彻整个世间。
鹤别猛然抬头道:“这是!”
他话音未落,四季如春的镜湖骤然下起了瓢泼大雨。
一天一地顿时都被雨声淹没了。
越喜也回首望去,他惊道:“慕贤!”
鹤别用力一扯捆仙索,却丝毫不能扯动分毫,他咬牙道:“这是上仙所驱天雷,但我从未见过如此多的天雷同时劈下!慕贤他……!慕贤!”
他失态地用尽全力再次拉扯捆仙索,手腕被缚之处洇出血迹了来。
越喜见状,也上前扯住捆仙索用力撕扯,那金绳却犹如跗骨之蛆死死缠住鹤别的手腕,两人尽力气却依旧无法可想。
直至鹤别的手腕淌出鲜红的血来,滴滴哒哒地砸在地上,他终于脱力地抚着朱柱滑了下去。
他猛地一砸朱柱,恨声道:“水月君!水月君!若不是他害我失了灵力,区区捆仙索如何奈何得我!”
越喜死死握着捆仙索,他低着头,像是想什么入了神。
不过片刻,他便像下定什么决心一般,他捧起鹤别的脸,缓缓抵住他的额头。
鹤别道:“越喜?”
越喜轻轻“嘘”了一声,示意鹤别不要作声。
只听他一字一字道:“鹤别,若不是你从小护着我,我这样虚弱的身子,只怕早已死了无数次了。”
鹤别刚要启口,越喜却捂住他的唇,继续道:“你待我一直那样好,当年你与慕贤决裂时,我没有站在你那边,事后回想,我后悔极了,你可千万不要气我。我一直一直都只看着你。”
“越喜你……”
“鹤别啊,这次该换我救你一次了。”说着,越喜露出极为坚毅的神情。
那时的我,并没有了解其中的沉重含义。
我猛然闭上双目,不忍再看。
耳边传来一声鸟鸣,那鸟鸣清脆亮丽,那是我最后一次听到越喜的叫声。
紧接着便是我的痛呼。
云殊君也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
我身子晃了一晃,我抵住额头,心中难过无法言说。
第五十七章灰飞烟灭
越喜的性子,向来是我们几人中最和顺的。
我从未想过有一日他会以如此刚烈惨烈的方式离开我。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我。
越喜拼劲全力,撞断了束缚着我的捆仙索。
我看着幻境中的自己紧紧抱着越喜,痛悔之情不可言说。
越喜即将消散时,浑身笼罩着不祥的黑烟,他面容颓败,浑身血迹,却还有心情对我笑,他对我道:“来世,我还化作喜鹊,来寻你。”
说罢,不待我应他一声,越喜便彻底消散在我怀中了。
那厢的鹤别死死咬着牙关,泪滴却狠狠砸在地上,与血迹混在一起,那血红淡了一分。
身边的云殊君忽然动容道:“这喜鹊难道是……”
我缓了缓心神,道:“是他。”
越喜……大约便是我在皇家别苑落难时,那只为了救我而死的喜鹊。
我一想到他这一世的命格身世,便觉得喉咙发堵,不敢继续想了。
有人轻轻拍了拍我的后背,我侧眸望去,只见云殊君眼中又是我熟悉的悲悯之情。
我对他对视良久,一时间,谁也没有说话。
那厢传来一声响彻云霄的鹤鸣,云殊君与我望了过去,只见鹤别化作一只极大地华美白鹤,他怒而展翅,卷起周身一阵飓风,霎时冲天而去。
他向着九重天飞去,身后却突然传来一声:“不要去!”
这一声不负以往平淡,第一次带了许多焦急之意来。
鹤别回头望去,身后是一道出尘身影御风追来。
鹤别眼中顿时溢满杀意,他身影不停,只向着水月君一挥翅,便掀起一道更烈的飓风,直向水月君面门而去。
水月君微皱着眉心,抬手将那杀招入袖中。
他面上虽不露声色,脚下却一顿,他道:“鹤别,不要去,你此番前去只怕……”
另一道黑色的巴掌大的雨燕也飞上半空,仰冲着撞向水月君,他对鹤别急道:“鹤哥哥!我缠住他!你快走!”
不等水月君回应,鹤别一袖将雨燕轻轻挥远,冷声道:“雨燕,你且回孤山好好藏起来,此事我会亲手了断。你……等我回来。”
他口气虽冷硬,却毫无预兆地掉下一行清泪。
雨燕刚一怔,另一道袖风接踵而至,将他拂下半空,他徒劳地拍了拍翅,却无法与那飓风对抗,霎时便被吹远了。
鹤别狠狠剜了水月君一眼,一言不发,只是掉头便展开双翅翱翔而去。
水月君紧追不舍,两道身影都极为迅捷,但终究还是鹤别原身行的快些,渐渐拉开了距离。
幻境中顿时景色霎时又换了天地。
这次眼前已是九重天,我们脚下便是无际云海,眼前满是金光闪耀,往日此处只听闻仙子奏乐清歌,今日却是震耳欲聋的杀戮之声。
九重天已然沦为修罗地狱,每时每刻都有仙妖死去,血流成河,染红了这天下至尊至净之地。
两方交战正酣,只见一只巨大的白鹤冲破云海,他周身缭绕着纯白的光华。
慕贤一刀将眼前一名天将拦腰斩断,不顾他的哀嚎,喜道:“鹤别!!”
那白鹤落入战场,瞬间便化作人形,鹤别抽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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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正来便格住一名天兵的斧钺,还不来及让人看清,那天兵便重重向后倒了下去,他却已然消失在此处,那天兵喉间才渐渐渗出一滴血迹来。
鹤别面色凝重,看了一眼慕贤,便扭过头去,他只顾奋力杀敌,慕贤唤了他几次都未得回应,只见得他的身影如影似电,白影闪过之处天兵天将如草芥般倒下,不消一刻,两界交战情势便此消彼长,妖界兵士远胜天兵天将。
慕贤在战场中避开一道火焰术,他目视着前方的敌将,大声对鹤别道:“好兄弟!你终于还是来了!”
鹤别沉默了一刻,也隔着人群道:“刚才我看到万道天雷劈下,你没事就好。”
慕贤恨道:“我没事!但是我的兄弟们死伤无数!若不是你来了,我们凶多吉少!”
鹤别咬牙道:“你为何要这样做?!为何要挑起战火,杀到九重天上?”
慕贤拔刀舞地虎虎生风,将那位上仙逼退,喝道:“我早说过了!九重天上三界之主的位子也该换人坐坐了!今日不趁他们失了东玄崇恩的机会干掉他们,来日死的就是我们!”
鹤别手中长剑一停,道:“三界之主,岂是那么好当的?旁的不说,你食人本性……”
慕贤爆发出大笑,截口道:“仙界不曾阻止凡人杀牲畜家禽,为何要阻我们食人?说到底什么才是天道?谁坐在那个位子上谁便是天道!待老子当了帝君,食人又算得了什么!我妖界儿郎想吃多少就吃多少!”
鹤别震惊地望着他,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一道刀光闪过,只见他胸前赫然被多了一道血痕,涓涓淌出血来。
慕贤激战正酣,全副注意力皆在敌将身上,来不及向这边望来一眼。
鹤别失了神般望着自己沾满鲜血地双手,怔怔地退了一步。
“我……我在做什么……他惶惶然地喃喃自语着,却被淹没在震耳喧嚣中了,“我该如何是好……越喜……我……”
那伤了他天将执刀再次劈来,他却似毫无察觉。
眼见那刀劈上他的天灵,慕贤终于注意到这边情景,暴发出嘶声裂肺的大吼:“鹤别小心!”
距离不到一寸,那锋利的刀锋却顿住了。
身后一道影影绰绰的清淡影子现身在鹤别身后,手指微动,便将那天将震了出去。
水月君微垂着双眸,忽然一扯手中的窄长之物,鹤别便骤然被扯落在地。
他猛然回首望去,见到那抹缥缈的人影,眼中神采渐渐黯淡了下去,他茫然道:“是你。”
水月君微微俯下`身,抬手拭去他脸颊上的血迹,淡淡道:“你不该来此,随我回去罢。”
万丈云端之上,水月君携风而至,开口却是这样的话。
鹤别握着咒链默然不语,两人静止在这杀伐四起的战场中,是何等的惹眼突兀。
我望着幻境中的自己,心下一时间也是五味杂陈。
鹤别对水月君道:“放开我。”
水月君只是望着他,并不肯多说一个字。
鹤别又道:“你囚困我之事,我并不怪你,但是连累越喜为我而死,我永远不会原谅你。”
水月君神色微动,终于开口道:“他本不必如此,他以为是助你,却是害你。”
鹤别渐渐握紧咒链,忽然猛地一扯,额间暴出青筋,直视着他怒道:“闭嘴!那你呢?你是在害我还是助我?”
水月君目光中终于流露出迟疑之意,他缓缓道:“我为何要害你?”
鹤别怒极反笑,道:“在这世上,无论是谁都不会觉得暗算我堕仙是在助我罢,你重创我的灵力,害得我千年修为化为乌有,害的越喜为我而死,害得我在此地却无能为力!”
水月君道:“你若是没有被伤修为,你现下想做什么?”
鹤别顿时一怔。
水月君抬眼望了望眼前的尸山血海,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见战局已成压倒之势,妖界兵士正在肆意残杀天兵天将,他们似乎要将曾经所受恶气一并还完般,大肆喧闹着。
水月君微微一歪头,只见一道刀光一闪而过,束发的玉冠应声而碎,墨黑长发散在他肩头。
他看也不看偷袭者,只是手指微动,那妖怪顿时化为灰烟。
水月君平缓道:“你会帮助这虎妖夺取三界之主的位子么?那之后的情形,你便想看到了么?”
鹤别冷道:“无论我如何抉择,都与你毫无关系。”
水月君颔首道:“我也如此。”
“你……”
身旁突然传来一句:“奇怪。”
我的心中没来由的一宽,转过目光,望着云殊君道:“怎么?”
云殊君拢着袖向那边遥遥望去,面色也是凝重的紧,他又看了一会儿,对我道:“慕贤曾经说是被你暗算才变成那样,但是此情此景……你怎会?”
我想到这事,一时间觉得很难解释,只得道:“这的确是我对不起慕贤,其实那时我的灵力只剩两三成,在九重天上强行动武又伤了内丹,若不然,终归不会落得这样的结局。而那时的水月君也是如此,他创下邪术耗损了无尽的灵力,否则也不会……”
云殊君听到邪术一事,眼神愈冷,道:“不会什么?”
我沉吟了一下,直道:“也不会被雨燕越喜如此轻易地攻破结界,也不会……为慕贤所伤,水月君执掌天下幻境,以慕贤的蛮力,大约并不是对手……”
“这么说,你是因为……”
话音未落,只听幻境中的慕贤一声大喝:“你放开他!”
他说到最后一个字时,身影已掠到两人身边,裹挟着劈山破石之力的刀锋向水月君直击而去。
他的刀风是方才那个天兵远远不及的,然而却劈了一个空,他斩断了眼前的红雾,一回头却发现水月君静静立在他身后,只是手中仍然轻握着那咒链。
那咒链仿佛可以无尽生长一般,那样远的距离,另一端却仍旧握在他掌中。
慕贤一击不中,却没有追击,他蹲下`身握着鹤别肩头,焦急道:“你怎么样?这是什么?”
鹤别甩了甩头,道:“斩断这个!快!”
“好!”慕贤二话不说拔刀便斩。
谁知那咒链此时又如同虚无,一刀下去又是斩了个空。
慕贤登时暴怒,大骂起来,他不由分说起身向水月攻去,边挥刀边喝道:“这是什么妖法?你他娘的对鹤别做了什么?”
水月君身形轻灵之极,他从容游走在慕贤的刀光剑影中,却只看着鹤别道:“除非你我之间有一人身陨,否则此链便不能解。”
还不等鹤别说什么,慕贤便狂笑道:“那好办!杀了你便是!”
他的刀法顿时更猛烈,头也不回地对鹤别道:“老子就说他居心叵测!你他娘的还和他混在一起,当真活该!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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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这下好了!”
他说罢,执刀往脚下全力一劈,猛然现出原形,一头巨大无比的花斑猛虎现身于九重天上,这番景象,可谓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它的身形巨大,光是一只爪子便有一人多高,它对水月君大啸一声,啸声霎时响震三界。
水月君身形被那啸声迫得一滞,浑身顿时被刮的显出无数细小伤口,染红了他的锈红锦衣。而他只是挥袖遮住面目。
慕贤趁此机会,高高的扬起虎爪击上他的胸口。
只见水月君被击地退了几步,好不容易才稳住身形。
他仍然面无表情地看了看慕贤,又缓缓移过目光到鹤别身上。
世间仿佛静止了,直到他骤然吐出一口血来,他浑身浴血,本该是最狼狈不堪的光景,他的神色冷淡和往日无异,仿若无痛无觉,只是一味地盯着鹤别。
慕贤见一击得手,不由得哈哈大笑,他在大笑间化回人身,骂了一句:“水月君,不过尔尔。”
他一步一步向水月君行去,右手一晃,便化出长刀,狞笑道:“我的刀下鬼不少,水月君你是来头最大的一个,哈哈哈哈!”
身后的鹤别突然道:“慢!”
慕贤头也不回道:“鹤别,我知道你有点不忍心,你这人就是这么心软!现在你也看清了他的居心,这个水月不能留了!我杀了他就算你怪我几百年我也认了,待我料理了他我们回去喝酒!”
鹤别也笑了,他笑着道:“叫你慢点杀是因为,我与他的血海深仇不共戴天,我要亲手了结他。”
慕贤楞了一下,爽快道:“那感情好,你快些杀!我倒要看看这水月君死前怎么求饶!”
水月君木然看着鹤别,然后缓缓阖上双眸。
鹤别咬破指尖,艰难化出清正,指尖的血顺着清正的剑身淌下,淌出极为艳丽的一道红线。
他一瘸一拐地向两人慢慢走去,慕贤面向着水月君,正跃跃欲试地扬刀又落下,仿佛很是舍不得将他送给鹤别杀。
听到身后的鹤别脚步声,慕贤有些不耐烦道:“你快些罢!杀了他老子还要去清理那帮杂碎,哪有空耗在这里!”
鹤别应了一声,行至慕贤身后,低低道:“慕贤……”
慕贤不甚在意地侧过头,笑骂道:“怎么?你怎么总是这么婆婆妈妈的,老子”
一声利剑刺破身躯的不祥之声传来。
慕贤的笑容还凝在面上,他不可置信地垂下头,看着自己胸口冒出的一段剑尖。
鹤别的后一句此时才到:“对不起。”
慕贤颤抖着攥上那节剑尖,锋利的剑锋划破了他的手掌,血红从他胸口哗哗而落。
他用尽力气回首死死盯着鹤别,道:“为什么?”
鹤别躲避着他的视线,一手抽出清正,清正顿时碎成一段段,从云海中坠了下去,再也不见踪迹。
慕贤顿时跌倒在地,他眼中渐渐也漫上血红,那血色漫过他的瞳孔,他盯着黯然不答的鹤别,又问了一句:“为什么?!为什么暗算我?!”
说罢,他登时发起狂来,他不顾重伤,倏地扑向鹤别,死死钳住他的颈子,想要食其肉寝其皮的恨意简直要从他的眼中溢出来。
鹤别被他按在地上毫无反抗意愿,只是眼中也渐渐流淌出泪珠,滑落进鬓间。
他绝望道:“慕贤,是我对不起你。”
水月君步上前来,他隔空划了一道符,轻轻一送,那符顿时爆裂在慕贤身上,慕贤应声颓然倒地,他紧闭着双目,周身散落着不祥的灰色烟雾,已然是濒死的光景了。
水月君轻柔地将鹤别抱在怀中,对视片刻,他道:“为何?”
鹤别摇了摇头,摇摇晃晃地推开他,看着毫无知觉的幕贤,口中却对水月君道:“不是为你。”
水月君身上满是血红,已经分不清是他的锦衣,还是他淌的血,他清清淡淡道:“我知道。”
鹤别双手握住幕贤的手,仍是对水月君笑道:“我大概快要油尽灯枯啦,真是应了你的话,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水月君道:“无妨,只要你莫动灵力,修养些年月便能恢复。”
鹤别意味不明道:“是么……”
水月君道:“嗯。随我回去。”
鹤别沉默了一段时候,极缓地扬起一抹讥诮的笑意来,他道:“可是我现在就要动用灵力。”
说着,他的指尖发出白莹色的光芒。
水月君微微一怔,突然大惊失色地扑过去,失态道:“不可!”
鹤别一手制住他,将他按在怀中,一手抵住慕贤眉间。
水月君奋力挣扎着,竟露出怒极神情道:“放开他!再这样下去你会!”
鹤别不为所动,他叹了口气,道:“你要是真的爱过我,就答应我,此后你若是再见到他,留他一命,莫要难为他。”
“鹤别!鹤别……”这大约是有史以来水月君第一次露出如此恐慌的神情,鹤别用力抱紧他,执着地倾尽全身灵力注入慕贤体内。
不知过了多久,鹤别终于松开手,努力喘了口气,道:“水月君也是会落泪的么……”
水月君骤然得放,慌忙探上他的心口,这次鹤别没有制止他,只是温柔地笑着看他。
只一探,水月君便绝望的落下手臂。
他无助地伏在云海上,晶莹的泪滴一滴滴坠入厚厚的云层中,连一丝声响都不曾发出。
他哽咽道:“我会救你。”
鹤别的身影缓缓散发出金光,只是细看却会发现,那金光是由一粒粒光粒组成的,它们正在渐渐散去。
水月君怔然看着他,面上露出决绝的神色来,又说了一遍:“我定会救你。”
鹤别有些无奈地望着他,随后苦笑着说:“你可莫要救我了,我实在是怕了你。”
水月君徒劳地握住那些光粒,他面上流下清泪,小心翼翼道:“不要……不要怕我……以后我再也不会阻你,再也不敢……阻你了,不要怕我……”
鹤别笑着摇了摇头,仍然是不信的神情。
只是很快的,他的面容也模糊了。
最终,一枚破损的内丹从空中缓缓坠落,水月君微颤着双手接住了它。
仅剩的光粒在空中聚成一只鹤的模样,向着天际翱翔而去。
水月君望着它的背影追了许久,最终还是脱力跪在云海上。
他紧紧闭上双眸。
第五十八章星河
这几千年前的旧事,于今日又亲眼重温了一番,我望着云端上水月君孤独的身影,我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他对我……对我……的确是一片真心,纯粹无比。
想来也是,他那个人一向纯粹,从不掺杂。此事缘起缘灭,细想起来也该是我先招惹了他,落得这样的下场,算来实在是我自作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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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倒累得他一片冰心就此染尘,我……
唉,我与他这番爱恨痴缠,也不知谁欠了谁。
眼前的幻境骤然一暗。
我环顾四周,只见自己身处茫茫漆黑之中,就连云殊君也不知何时消失了。
还不等我捏诀,我突然又置身一片无尽的清澈水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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