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弟为何要杀我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泼莲池
他那时还是一个凡人,顿时看呆了,不敢打扰便屏息下山去了。
后来他们村庄被妖兽侵扰,死伤惨重,他想到那位仙人,便上山去寻他,想求他出手相救。但是他在山上等了很多天,却再也见不到那位仙人了。
此后他就立志要修道成仙,救黎民于水火。
他说到这里,便没有再接下去了。
我想到那位拔剑插入他胸口的少年兵士,便也不知该说什么才好了,只得岔开话题道:“那位仙人,是水、水月君?”
云殊君“嗯”了一声,又道:“现在想想,就算那时寻到了他,他也不会插手的。倒也无所谓了。”
我想也是,只是想,怎么又是红梅林?水月君竟然喜欢梅花?
思来想去,觉得他多半是太闲了,偶尔下界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
又一日我与他在家中闲坐,为了避人耳目,他有时也做饭,不知是迁就我还是他保持着修道的习惯,做的倒也都是素菜。
我陪他吃过饭后,他问我:“你上次回仙界后,有没有查出那天雷是何人驱使?”
我一愣,才想起此事,我早就把它忘到九霄云外啦,便道:“这……不是有人渡劫?”
云殊君摇头道:“我渡劫时身受三次天雷,这中间连续不断,故而我猜想,你受的那两道,定是有人驱使,我本以为是冲我来的,但是又想,若是冲我来,何必劈在你身上?”
其实我倒是无所谓,劈我身上便劈我身上,现下云殊君安好,我挨两次也没什么,不过既然他问起,我便点点头。
云殊君道:“天雷只受法力极高的那几位上仙驱使,满打满算超不过五个,”他竖起手指:“帝君、东玄君、元极君、崇恩君,还有水月君。”
我道:“那多半是帝君罢,其他几位仙君没理由要这么做。”
云殊君沉吟着,也轻轻点了点头,道:“是了,帝君也许不想被你发现他历劫的传说竟是真的,可是……”
他本在认真思索,不知想到什么,神色渐渐黯然了,我怕他想到宋临霜的事自伤,便连忙劝慰道:“帝君也未取我性命,我们不管他了!”
他闻言面上一轻,道:“你倒是想得开。”
便不再纠缠这个话题了。
我想问问他胸口还疼不疼,话到嘴边却没有问出口。
如此这样平淡度日,一间木屋一间草庐,窗外是几亩良田,屋内他一袭粗布麻衣,和我这样一只白鹤,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偶有农户来敲门送些农产,也就这样安逸的度过一春一夏,待到气候渐凉,便到了秋的时节。
这一日我正在村口汲水,我本来是为云殊君打水灌溉,谁知身后等着一位老婆婆,我便顺手将她的水桶也打满了,老婆婆走后,又来了村东的寡妇,寡妇身后又有个跛子,我义不容辞,一连打了几桶水。
尽管是初秋,我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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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得有些热了,便脱了外衣,裸着上身。
当我正在打第十桶水的时候身后才没人排队了,突然,一只麻雀直飞扑过来撞到我脸上,还不待我开口,麻雀便急道:“狗子!!”
我无言的盯着她,她便是我初来此地时出言相讥的那只麻雀,后来她同我们混熟了,便经常来骗吃骗喝,云殊君听不懂麻雀说什么,我隐去她嘲笑我变白狗那段,为他简单转述过几次,麻雀天性话多,又爱说笑话,每次她都会逗笑云殊君,此后她一来什么都没说云殊君便笑,我也不好赶她。
我将它抓在手中,道:“做、做什么?慌慌张张的?”
麻雀在我手中抖成一团,她努力吸气又呼气,反复几次后,突然大吼道:“快跑啊狗子!大大大妖怪要吃我!”
声音吓得都变了腔调。
我猛一抬头,只见一股冲天妖气扑面而来,瞬间一只利爪已在眼前!
我下意识足尖一点,向后退去,避开他的一击。
待落地,这才看清面前那妖怪。
这妖怪竟然也化作人形了,身材高大,面容也算英俊,看不出原身是什么,想是也修炼了许多年才会有此修为,的确如麻雀所说是个大妖怪不假。
我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掌中的麻雀,怒道:“你你你有病啊,追杀麻雀作甚?”
那妖怪眼底一片狠厉,吐字清晰道:“长翅膀的,都得死。”
我顿时又惊又怒,那妖怪瞪着浅眸看了我一眼,道:“你是狗,我不杀你,滚开。”
我一怔,猜想就像我看不出他原身一样,他也看不出我的,只听麻雀乱喊,便当我原身是狗了,当下我也懒得解释,正声道:“你修为不低,在此被打散岂不是可惜?回你的妖界去!”
妖怪道:“你,阻拦过人吃鸡?”
我被问得耳根一热,我是山禽出身,其实是见不得同类被吃的,不过凡人吃鸡本也是天公地道的事,我能做的也只有在村东寡妇送来鸡汤的时候婉拒罢了。
一时间,倒也不知道该反驳什么。
妖怪又道:“既然如此,为何阻我!”
说到最后一个字,他骤然发难,扑上来便是一爪,一股带着风的力道向我胸口上袭来。
我也急了,左臂一格,右肘砸向他的喉咙,他倒也灵敏,吃了我一击,却反手抱住我的肩膀便往地上摔。
我后背着地,摔得生疼,想要脱身结印,却被他手脚并用缠住脱身不得。
我怒道:“我看到了,就要管!”
我隐隐觉得他法力与我伯仲之间,但是我还没来得及施展法术,便被迫和他纠缠在一起,双手无法结印,只得像凡人打架一般与他在地上翻滚着打了起来。
我一边避开攻击,一边暗忖着,这妖怪是谁,我在人间这么多年,怎么从来没听过这号人物?
纠缠许久,他的黑衣也在打斗中被我揪住衣襟一顿痛打,也散乱开来了。
他力气极大,我渐渐落了下风,琢磨着他应该是个虎豹类的妖怪,这中出身的体格强壮,都很能缠斗,我并不占便宜。
一晃神,便被他一拳砸在脸上,我懵了一瞬,待反应过来他已经扑上来骑在我腰上,压制住了我。
我去插他双目,却被他一手制住攥在手中,我心想,好罢,我本不想伤你性命的。
“清”我正要唤出清正,却听远处传来麻雀唧唧喳喳的声音:“狗子撑住!我把云殊君带来了!”
我顿时眼前一黑,心想你叫他来干嘛!
却忍不住转头看去,只见麻雀拍翅飞在当先,满嘴叽里咕噜的说了一大串,云殊君手上还提着锄头,一脸疑惑焦急的跟着她跑来,似正在地里劳作时被麻雀活生生拉来的。
待看到我的模样,云殊君一惊,喝道:“放开他!”
说着,一指挥来,背后一道黑影直击妖怪的脑袋。
那妖怪猝不及防,被正正击中,白眼一翻。
只是立刻,他的眼瞳又落了下来。
我顿时心道:奇怪。
他原本是浅色妖瞳,此时却突然变成黑瞳。黑瞳,只有人才会有这样的瞳色,妖全部都是浅色的眼瞳。
一时间,那妖怪也没有动,我也没有动。
仿佛静止了。
四目相对怔了片刻,那妖怪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自己,我跟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我赤裸着上身,他的衣服也被我撕扯的大敞,手脚还交缠在一起,在地上滚了半天,两人身上俱是狼狈不堪。
他:“……”
那妖怪顿时像被烫到一般从我身上跳了下来,向我弯腰施了一个文士的礼,文绉绉道:“这位公子,小生这是……哎,我怎么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做出如此失礼的事!小生真是多有得罪了!”
我:“……”
云殊君:“……嗯?”
那妖怪明明还是那副模样,却像变了一个人,他跌足道:“唉,这可如何是好!这位公子,小生名唤慕贤,脑子时常有些不清楚,回过神来总在一些奇怪的地方,这下冲撞了公子,万望不要见怪。”
麻雀站在云殊君肩膀上道:“呸呸呸,狗子别听他的!他刚才真的要吃我!”
云殊君听不懂她在说什么,却也微微皱起眉,他拉我起身,沉吟道:“慕贤……这个名字我好像在哪听过。”
妖怪似凡间读书人一般负手踱了两步,道:“取典《论语里仁》‘见贤思齐焉,见不贤而内自省也’,贤,贤者也,意思是……”
我和云殊君对视一眼,见他也是有些惊讶。
想来也是,这是我见过的第一个这么有学问的妖怪。
趁他滔滔不绝,我低声和云殊君简单叙述了一下前因后果。
云殊君眉心越皱越紧,打断他道:“慕公子记忆有失?”
幕贤连连点头,道:“小生只知道自己是个妖怪,名唤幕贤,却不记得来历……醒来时就在一间私塾中,承蒙先生不弃,教我礼义廉耻孝悌忠信的道理,只是近年来脑子却原来越不清爽……”
云殊君也一点头,突然一手抄起麻雀,一手似乎本想抓我前襟,却因我脱了外衣,直摸到我胸膛上,他顿了一下,又改为抓住我的胳膊,连锄头都不要了,转身就走,不顾身后慕贤的疑惑地呼喊。
我见他越走越快,不由问道:“怎、怎么了?云殊君你怎么……”
云殊君脚步不停,反而越来越快,面色却凝重的紧,他道:“我只是突然想起了这妖怪是谁了,当年仙界与妖界大战时,这个慕贤是妖界的大将,还伤过你师父。”
第十三章鹤别
仙妖大战?我从未听过。
更遑论水月君被伤过这种事……我更是惊骇,在我印象中,水月君便是最像神仙的仙人,他心似明镜,没有什么事能拂动他的心,却无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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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无所不能,我有时也会想,他究竟是个怎样的人,曾经是不是也会有喜怒哀乐,但是想来那是太久之前的事了,他自己怕是都忘了吧。
云殊君走得再快,也是凡人的速度,自皇家别苑那不愿回首的一日后,他似乎再也没有食人过,我能感受到他的妖气越发淡了下去。
他方才为我解围强行动了妖术,此时他的气息有些不稳,我连忙拉住他,道了一句“失礼”,便不顾他的惊讶,打横抱住他,向我们所住农舍飞去,飞到一半又将麻雀一放,让她自己逃命去了。
云殊君倒也并未挣扎,他似乎还在思忖慕贤的事,两手环在胸前,道:“仙界一向对仙妖大战这件事讳莫如深,后来飞升的都不知道,我也是偶然得知,所知亦不是很多,只知道你师父打散了他的魂魄,但也被他所伤,闭关了几百年……说是这么说,我也不知道真假,但是不管怎样,慕贤竟然没有灰飞烟灭,还在此现世了,这定不是好事。”
我道:“那怎……怎么办?听你的。”
云殊君沉默片刻,道:“他看上去好像刚苏醒不久,妖力还没恢复,神智也不清楚,趁现在将它斩除再合适不过了……只是……”
我道:“那我便回去杀了他。”
云殊君道:“你虽然法力高强,但是和他对上倒也占不到便宜,若是我还有……”他眼神黯淡了一瞬,却还是继续道:“还有灵力,就好了。”
我暗暗叹息了一声,将他抱得更紧了些,道:“我、我不怕他。”
云殊君好像自嘲的笑了一下道:“罢了,管这些作甚,我现在这样子,比起仙界,和慕贤才更像同类罢……”
我脱口而出道:“没有,你永远是你。三界中,没有人配和你相提并论。”
云殊君怔了一下,眼底漾起一些异样,他忽然抱住我的脖颈,道:“好白鹤,谢谢你。”
我顿时觉得脸颊连带着耳根都发烫起来,飞的更快了。
云殊君望了望我,又转头望了望下面景色,含笑道:“飞过了,鹤白。”
我连忙刹住,看也不敢看他,直回头飞到我们的木屋。
一落地,云殊君便跳下地,进屋去了,我踌躇了一下,也跟他进屋。
我关上门,云殊便道:“你回镜湖,去找水月君罢。”
我一愣,正要说什么,云殊又道:“叫你回去找水月君下来除掉慕贤,你想什么?”
我顿时应道:“我我我这就去。”
我刚要出门,想到一件事,顿了一下。
云殊在我身后道:“别担心,水月君不会对我不利的,上次……也是他同东玄君说情,才放我走的,不然你以为我这样满身杀孽的妖魔,仙界会这么轻巧放过我?”
我听他总是这样自嘲,看似轻松,实则对自己极为嫌恶,心中又气又急,一道无名火起,没来由的怒道:“不、不要再这样说了!”
说完才发觉这口气是多么生硬,又连忙缓和道:“我……我我我,对不起。”
云殊君拢着袖站在我面前,却没说话。
我知道他生气了,走上前想跪下请罪,他忽然抚上我的额头,他的手是温暖纤长的,我呆住了,任由他的手从我的额头滑到脸颊。
他竟然又没来由的笑了,我只觉得满室皆是清风拂过。
他又道:“谢谢你。”
我摇了摇头。
他道:“去吧。”
他这样说,我便想也不想的打开门。
谁知一开门,幕贤正站在门外,手扬在半空,一副要敲不敲的样子。
我俩俱是一惊。我想,他好快的脚程!
慕贤先反应过来,温文有礼的一笑,道:“这位公子,那位公子的锄头落在地上,小生叫他他也不回头,只好送过来了。先生常言道’拾金不昧’,我深受他老人家的教导,不敢说有圣人之德但也……”
我本已暗暗戒备,防他骤然发难,谁知滔滔不绝之后,果然双手捧上一把锄头,道:“这下完璧归赵,小生也心安了。”
我只好接过,云殊君站在我身边,平常道:“慕公子,谢谢你了。”
慕闲又负手道:“不敢不敢,小生见两位公子丰神俊朗,令人心折,不知小生是否有幸与二位相交,把酒言欢岂不快……”
“不必了!”我顿时摔上门。
云殊君握拳抵在唇前,像是忍了一下,但还是忍不住笑了。
我道:“他、他这样子……”
云殊君道:“我看他这样子,神志清明时,倒也不坏。”
我道:“他不清明时,很凶。”
云殊君道:“也是,罢了,还是叫水月君带回去处置罢。”
我点了点头,道:“待他走了我再再再去镜湖。”
云殊君奇道:“我又不长翅膀,你担心我做什么?你倒是小心别被他看出原身。”
我顿时无言,却也不想听他的,就默默地坐回桌边,倒了两杯茶。
云殊君也过来坐下,道:“都说白鹤清高孤傲,我本想说没看出来,这下倒是有几分了。”
他接过茶,拿眼瞥我,浅抿了一口,道:“生气了?”
我抿了抿唇道:“反正我、我我不走。”
云殊君道:“好罢,不走就不走。”
我们便相对喝茶,茶是再普通不过的茶叶,廉价的很,三文钱一大包,泡在水中隐隐有个茶味就是了。
这壶茶还未喝完,只听“咚”的一声巨响,木门就被突然踹开了
身量极高的慕贤大步走了进来,浅色眼瞳满是杀意。
我心想,果然吧?
我喝道:“滚出去!”手上极快的抵住眉心,从中抽出那道窄长红绸,往他一丢。
慕贤伸手一挡,我已经闪到他面前,红绸似血从半空坠落,显出清正来。
我握住清正便是一挥,他也抽出一样武器与我的清正相格,霎时一股刺耳的短兵相接之声。
慕贤近在咫尺,眼中满是震惊,又变为狂怒,转而咬牙切齿道:“鹤!别!你他妈没死?你他、妈、还有脸活着!”
“什么?”我下意识应了一声,才发现他说的是“鹤别”,不是“鹤白”。
但他攻势凌厉,一招一式透着不要命只求杀我的架势,顷刻间云殊君的小木屋被打的凌乱一地。
我架开他的长刀,闪到门外,大声道:“慕贤!要打出来打!”
慕贤不用我说,早已扑倒门外,又是一刀力劈华山直击我的头顶,我反手一格,只觉得虎口被震得发麻!
“鹤别是谁?你认错了”我说一句,他又是双手握刀,拦腰一斩,若不是我退的及时,只怕已经被腰斩在他刀下了。
我顿时也怒从心生,这厮招招式式皆要取我性命,哪里来的深仇大恨?
“去你妈!”慕贤挥舞着长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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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打一边骂,骂了一句又像不解气一般,接着骂道:“操`你妈!”
我右手执剑,左手在空中虚画了道符,喝道:“破!”
那空中的金字便直盖到慕贤脸上炸开!
慕贤被炸得满面是血,他却连停顿都没有,刀锋舞的水泼不进,端是勇猛至极!
我寻不到机会,渐渐落了下风,只得一味退去。
云殊君的声音忽然传来:“他是虎妖所化,莫要硬拼!”
我应了一声,跃到空中,又画了道符击过去。
慕贤这次学了,一拧身没让那符炸在脸上,但是肩膀却被伤,又哗哗流下血。
他眼中有着似海深仇,忽然大啸一声,也迅疾的跃向空中向我扑来。
他来的实在太快,我明明看到了,却来不及躲避,伴随着云殊君的一声惊呼,我被他一刀斩在我肩上,我顿时觉得琵琶骨处一凉,我心中只剩一个念头:千万别被斩断了!
我连忙望去,却见那处血肉横飞,露出白色的骨茬来。
这时,这痛才突然爆发出来,我眼前一黑,直直从半空中跌到地上。
这一下摔得极狠,我尚有些发懵,却本能的一滚,果然下一瞬那刀已经斩在刚才我的位置上,活生生将地上劈开一道!
我暗暗心惊,原本我还对这人是妖界大将有些犹疑,这下却是信了。
云殊君突然道:“慕贤!当年是水月君杀你!冤有头债有主!为何要纠缠鹤白?!”
慕贤勃然大怒道:“放屁放屁放屁!!若不是鹤别这厮使诈重伤我!水月有什么能耐杀我?!”
他一答话,刀却慢了下来。
云殊君出言讽道:“败者的理由总是多些。”
慕贤狂啸道:“放你娘的屁!老子当年攻到九重天上!杀得帝君那厮都闻风丧胆!我败?!鹤别!!!”
他突然用刀一指我:“鹤别!!老子对你那么好!你为什么要暗算我!你长没长心?!长没长心?!”
我捂着伤口,却捂不住血,那涓涓的血却从伤口处涌出来,仿佛带走了我的灵力,我摇摇欲坠的拄着剑道:“你你你有病吧,谁是鹤别?!”
慕贤的刀锋微微颤抖,怒道:“少他妈装蒜!!你这杂种的剑!老子化成灰都认识!还有你这副样子咦?”
他竟然一愣。
静默片刻后,他喃喃道:“不对,鹤别比你俊多了。”
我本就伤得不轻,听到这话,喉头一甜,吐出一口血。
“你……你不是鹤别?不可能!你肯定是!但你怎么……你……”慕贤突然像是心神大乱,仿佛很痛苦般抱住了头,他仰天长啸:“鹤别你这个杂种!”
“鹤白!趁现在!”云殊君跑到我身边帮我按住伤口,急道:“等他清醒就来不及了!”
我点点头,将他轻轻推到一边,执剑向他一瘸一拐的走去。
那慕贤仍旧不甚清醒的模样,嘴上胡乱骂着着鹤别,却抱着头在地上打起滚来。
待我走近了,扬起剑尖时,慕贤仿佛感应到了,又哭又笑地抬起头盯着我道:“鹤别,你那孤山上有什么趣?来和我们喝酒岂不快活!”
我一怔。
手腕没来由的一软,清正掉到地上,发出清脆的一声。
我来不及细想,结了个印挥向他。
他发出凄厉的哀嚎,挣扎片刻,逐渐失去了神智。
云殊君跑来扶住我,道:“你怎么样?!”
我只觉得整个人的灵力都被抽走了,尽管想强撑着站住,却还是控制不住自己向他怀中倒去,我用尽全力道:“不知道为什么……我下不去手。”
云殊君抱着我缓缓跌在地上,他抚上我的眉眼,温声道:“你本就良善,已经做得很好了。”
听他夸我,我纵然浑身无力,但还是勉强笑了笑。
云殊君纤长的手掌抚上我的双眸,在我耳边轻声道:“别撑了,好好歇着,这里有我。”
第十四章鹤别的遗言
有一道光映在我眼中,刺眼的很。
我想伸手去遮,却发现自己手臂沉重的抬不起来。
我一急,竟然睁开了双眸。
我发现自己躺在云殊君的床上,我顿时觉得安稳了,但是只片刻,就想起慕贤!不知道云殊君对付的了他吗?云殊君……
我挣扎着想要起身,身边有人伸出一只手将我按回去,我侧头看去,只见云殊君也躺在我身边,眼下有些青晕,一副疲力尽的样子。
他打了个哈欠,道:“再睡一会儿,我把慕贤关到你的草庐中了,设阵困住了他,暂时不用担心。”
我心中一轻,我道:“你……”
他阖上双眸道:“我没事,只是动了一些法力,有些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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