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于十七岁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傅愚
不知过去了多长时间,女孩醒了过来,她茫然的打量着眼前的世界,仿佛她在沉睡中已经度过了百年时光。她想起来了,一切都想起来了。她抬起头看着眼前的夏缪沙,她舔着干涩的嘴唇,喊了一声‘哥哥’声音低的微不可闻。
夏缪沙还是听见了,他终于明白了,第一次见面时就莫名产生的熟悉与亲密。眼前的这个女孩就是他的妹妹。她还好好的活在这个世界上。晶莹的水滴从他的眼眶里留出来,他明明笑着,他明明很开心,但他还是忍不住哭了。为了命运的百般捉弄,他明明已经放弃了希望,可是上天又把他的妹妹放在了他眼前。
只是小女孩的眼里再不见清澈和童真,沧桑疲倦写在她稚嫩的脸上,她好像瞬间走过了她少年,青年,直接步入了沧桑暮年。或许她的外表依旧稚嫩,可是她的心已千疮百孔。
哥哥的泪水滑落到她身上,她终于忍不住了,眼泪涌出来。这眼泪里并没有重逢的欣喜,欢乐早已随着时间淡忘,可是痛苦却永远忘不掉。过去她常常在寂静深夜里独自悲伤,却流不出眼泪。虽不知到为什么而悲伤,这种悲伤却愈演愈烈。她拥有的太少,所以太害怕失去。
她和哥哥捉迷藏,躲在衣柜里,哥哥没有找到她,她也不敢出来。她缩成一团,她亲眼看着父亲母亲被残忍的杀害,母亲死亡时的凄惨景象划破了她的眼睛,也划破了她的心。她在衣柜的底部,她看不清凶手是谁。就这样,她一夜之间就失去了父母,失去了家,也永远失去了爱。她感觉她的整个世界都暗淡无光。她在衣柜里躲了很多天,她一直在哭,好像眼泪都流干了,再也留不出泪来。
她已神恍惚,她知道自己命不久矣,她知道再过几分钟她就会回到天父的怀抱,和她的父亲母亲在一起。她眼神迷蒙,她隐隐约约看着一个人影朝她走来,那人的身影好像散发着神圣的光芒。明艳的金黄色头发,湛蓝的眼眸,就好像上帝身边的天使。天使来接她了,她微微弯起嘴角,朝着那位天使微笑。
天使抱起了她,笑的柔和。
作者有话要说:
依旧过渡章。也可能是全文最烂的一章。
只求不弃文,后面会起来的,相信我。
明天申榜,今天提前发出来。保佑我榜单不轮空。
第11章晚安
眼泪顺着艾米丽的脸颊涌下来,沾湿了头发。她的眼睛红通通的,被一层水雾笼罩。她抬起头,艰难的坐了起来,勾住了哥哥的脖子,她靠着哥哥的耳边,用嘶哑的声音低声说‘求求你,把他让给我。没有他,我活不成。’她重复了很多遍,直到再也发不出声来。
夏缪沙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艾米丽说的人是伏尔甘。他不知道妹妹是怎样看出他对伏尔甘的感情,也不明白为何刚刚醒来,刚刚见到他的妹妹会对他发出这样的请求。小时候夏缪沙很宠溺他的这个妹妹,他可以把一切都给她。但是现在不同了,他遇见了伏尔甘。但是看着妹妹炽热而绝望的眼神,他下意识的点了点头。在哥哥身上,他也曾经看到过这种眼神,好像对世间的一切深深的绝望,好像想抛下一切,悄然离去。
她的眼神是这般坚定。好像什么都不害怕。她不害怕,她已经没有什么好失去的了。她活下去的希望在一瞬间崩塌,而伏尔甘成了她的一切,成了她世界中一切的美好,成了她生活中唯一的期待,成了她活下去的希望。她想快点长大,她想嫁给伏尔甘。她想和他一起在上帝面前宣誓,她像彻底的拥有他,她想永远和他在一起,即使是死了,也要和他埋在一起。这种炽热的欲望支撑着她活到现在。
那场灾难之后,她忘记了一切,忘记了痛苦,也忘记了曾经的幸福与欢乐。她只记得伏尔甘从废墟中抱起她,他发着光的轮廓,他金色的长发,他湛蓝色的眼眸,就像个天使。从今往后,伏尔甘就成了她生命中的一切,她活了下去,为他而活。
伏尔甘把她交给他的情人夏洛蒂,从此,她就成了夏洛蒂的女儿。她忘记了一切,这是她的幸运,她可以拥有一个正常女孩的童年,她不必背负痛苦,也不必背负沉重的枷锁。从今往后,她的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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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中只有爱,只有炽热而深沉的爱指引着她走下去。
可是伏尔甘却从来没把她当做一个女人。当她在深夜推开养母的房门,她从缝隙中窥探着房间里的一切。养母雪白丰腴的肉体和伏尔甘苍白消瘦的躯体交叠在一起。她嫉妒的近乎发狂。她多想被伏尔甘拥住的人是她。
夏缪沙拥抱着艾米丽,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抚摸着她的脊背。艾米丽把头埋在夏缪沙怀里,低声抽泣。只是在夏缪沙看不见的黑暗处,艾米丽在微笑。她的嘴角向上弯起,弯起了深深的弧度。如果夏缪沙看见了,一定会为此惊讶,他不会相信,他天真活泼的妹妹何时竟换了一副嘴脸,像个恶毒的妇人。造化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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劳伦斯夫人从房间里走出来,她看着这两个相拥而泣的孩子。她叹了一口气,轻轻拍起手走到夏缪沙面前‘看来你都知道了。’她又低下头看着她的养女‘看来你也想起来了。’对于这个孩子,她心疼的很,她想守护着她一辈子,就像自己的女儿一样。可是,艾米丽必须背负起属于她的过往,这就是她的命运。
她凑近了夏缪沙的耳朵低声说‘伏尔甘的那本书你看过吗?’声音低沉,宛转悠扬,如梵婀铃上演奏的夜曲。
夏缪沙轻轻的摇了摇头。劳伦斯夫人笑了起来‘看来他不会给你看了,下次到我家,我借给你。那本他十七岁时写的,巧的童话诗。’
夏缪沙惊讶的看着劳伦斯夫人。他虽无比向往着那本书,可他做梦也没想到那会是一本童话诗集。童话的产生是需要土壤的,而童话诗却更像是,要求用绮丽的丝线去编织一个五斑斓的梦,伏尔甘到底拥有着怎样不为人知的过往?
‘走吧。’劳伦斯夫人牵起艾米丽的手,艾米丽挣扎的一下,劳伦斯夫人在她耳边低语‘这里可是伏尔甘的家啊。’艾米丽打了个寒颤,跟着劳伦斯夫人走了。劳伦斯夫人当然知道自己继女对自己情人的感情,如果只是普通的青年,让给她,早早成婚也就罢了,只是伏尔甘拥有着人人皆知的过往,以及阴冷的魔鬼般的仇恨。
她眼神复杂的看着夏缪沙,她想起了自己丈夫曾经的好友,夏缪沙的哥哥夏洛特,以及自己的继女艾米丽。这家三兄妹,到真是血脉相连,他们的痴情都是这般,又都指向了同一个人。她叹了口气,带着艾米丽坐上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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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缪沙走进书房时,伏尔甘正趴在桌子上写些什么。娜娜趴在他腿上,他轻轻抚摸着娜娜光洁的金黄色毛发,娜娜舒服的仰起头,幽蓝的眼眸闪光。可以看出此时伏尔甘心情愉悦。夏缪沙走到他身旁时,他并没有闪躲,只是钢笔在纸上留下了一个略重的墨点。夏缪沙凑过去看了起来,那张纸上写满了人名。
‘是宴会要邀请的宾客。’伏尔甘淡淡的说着,只是嘴角勾起了冷淡而残酷的微笑。夏缪沙根本不知道,这张纸上,写着的,就是那晚诡异宴会所有宾客的名单。璀璨的光华照在他的嘴唇上,微微闪光,却无比苍凉。
伏尔甘的复仇开始了。
他站起来,明艳的金发在阳光下柔和似水,顺着他的肩膀倾泻。他的眼光很深沉,就像湛蓝的深潭微微泛起波澜,一层阴翳覆盖在他左边的眼睛上,显得无比薄凉。他转身拥住了夏缪沙,冰冷的气息触碰到他的脸,却无比炽热。
他低下头吻住了夏缪沙的唇,他先是蜻蜓点水一般的掠过,接着深深的吻了下去。和刚才那个试探着的吻不同,这个吻里,是侵略和占有的原欲。
夏缪沙的心猛的跳了一下,他感到伏尔甘炽热的呼吸在他的脸上喷薄,他感到自己的呼吸都被残忍的剥夺,他快要喘不过气来,他的脑海一片空白。夏缪沙感受到伏尔甘炽热而深沉的爱,他的身体软下去了。
伏尔甘转过身来,夏缪沙就被死死的抵在桌上,不留一丝空隙,他感觉自己的腰被木桌子撞得生疼。
伏尔甘低下头,喝了一口牛奶。当夏缪沙以为这一切都结束了,他终于可以松一口气的时候,接下来更加强烈的吻如暴风骤雨一般袭来。伏尔甘的舌头温柔却霸道,撬开了夏缪沙的嘴唇,也残忍的撬开了他的心防。他的舌头在夏缪沙的唇齿间肆虐,把牛奶渡到夏缪沙嘴里。夏缪沙终于缓缓苏醒过来,他开始回击,他的欲念强烈却笨拙,牛奶香甜的气息在两人的唇间弥散。
当伏尔甘松开手时,涎水拉成了长长的透明的丝线,在月光下闪闪发亮。夏缪沙有些不舍的跟了上去,后知后觉,才觉得十分羞耻,他的脸突然红了起来。
‘晚安吻和牛奶。’伏尔甘的嘴角微微向上弯起。他闻到少年清澈而甘冽的体香在空气中飘散,愈演愈烈。他突然感到心里一阵锐利的疼痛,这是一种强烈而无法名状的激动。就像爱情。那一刻,他感觉自己已经死去的心有种复活一般的错觉。这些年他曾在深夜与无数男男女女欢爱,可是这种感觉却如此陌生。他感到一阵茫然失措。那张写着人名的纸条却在他手中越攥越紧了。
夏缪沙无奈的笑了,这算什么啊,当自己是小孩子吗。他看着眼前那个人,那个在心底住了这么多年,终于站在眼前的人。他感受到了爱意,真挚而炽热的爱,这种爱好像能融化一切的猜测和怀疑,把两颗心熔在一起。
夏缪沙感到一种深深的倦意将他笼罩,他从来没这么困过。他打了一个哈欠,上眼睑和下眼睑快要合成一条缝了。他还对这个月光明媚的美好夜晚满怀期待,只是就这样不争气的沉沉睡去。
伏尔甘看着夏缪沙,他嘴角的微笑渐渐沉了下去。他的眼神寂静而深邃,他把夏缪沙放在床上,轻轻给他盖好被子。又浅浅的吻了夏缪沙一下,就像月光轻柔拂过旅人的脸颊‘晚安吻。’他凑近夏缪沙的耳朵低声说,见夏缪沙没有丝毫回应,依旧睡梦深沉,他才转过身,轻声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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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尔甘解开了发带,任金黄色的头发在肩上披散,荡起金色波浪。他脱掉衣衫,任月光撕裂温柔的面具,撕扯着他盈盈闪光的肉身。像是月亮也嫉妒他的美貌,想将他毁灭,归于沉寂。
他从衣柜的最底层翻出一个布满灰尘的木箱子,他轻轻吹了吹灰尘,然后打开了盖子。他拎起箱子里那件裙子,柔曼的纱,抚在他手上,像月光缓慢流淌。那是一件金黄色裙子,没有过多的修饰,却朴素华丽,金碧辉煌。箱子底部,放着一双黑色高跟鞋,和一顶金黄色假发。
他披起假发,利落的把长裙套在身上拉上拉链。然后他坐在镜子前面,拎起脂粉盒子化起了妆,他打上了厚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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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一层脂粉来掩盖他嶙峋的轮廓。又拿起最红艳的胭脂,轻轻抹上一层,来掩盖唇色的暗淡苍白。他打量着镜子中的自己,蹬起了那双黑色高跟皮靴,笑的妩媚万分。最后他把那条缀着珍珠的月白色发带系在脖子上。
万种风情尽在其中。
第12章复仇
月光普照之下,是无比深沉的黑夜。阴暗的欲望液体一般在深夜街道上肆虐。
身着盛装的女人在街道上走着,白色裘皮披肩掩盖着他平板的胸部。他尖锐的鞋跟深深的镶入石板缝隙,落地发出清脆的响声。仿佛能看见锈红色的液体从石板的缝隙中涌出,浸过了行人的脚尖又转瞬消失不见。这是城市的灵魂,是巴黎搏动不息的心脏,这座沧桑古老的城市拥有着人类一般的生命。
他的衣着朴素而美艳勾勒出他玲珑有致的线条。他的皮肤白的惊人,就像镀上了一层苍白月光。他的嘴唇红的妖艳,就像夜莺的鲜血染红的玫瑰。苍白的月光也无法掩饰他的光泽,金黄的长发披散在金黄的长裙上,香氛柔和了整个夜色中的巴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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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的白天是一片萧条,而夜晚却盛放着辉煌。红色的灯光鲜艳欲滴,空气中漂浮着□□的气息。衣着暴露的女郎在玻璃橱窗后面搔首弄姿,放浪形骸的绅士在酒桌前原形毕露。
伏尔甘微笑着走进这片肆意狂乱的街区。他的鞋跟在地上一转,拐了一个弯,走进了一家拉着窗帘的小店。
拉开门,风铃轻响,窗帘后面是又一个灯火通明,宛若白昼的世界。这里没有衣着暴露,行为放荡的脱衣舞女郎。有的只是身着华服像是来参加宴会一般的贵族妇女。只是仔细看来,珠宝的光泽很暗淡,衣裙的走线歪歪扭扭参差不齐,蕾丝质地的手套也显得劣质拙陋。就像是刻意营造的一场华而不实的梦。
这是一家专为文人服务的妓院。这种不雅不俗,故作姿态的风格正是文人的偏爱。老板很会做生意,这里房租不高,可是姑娘稍微打扮打扮却可以卖的不便宜。大概这就是她经营了将近二十年且一直屹立不倒的秘诀。
而沙发上,女人中间放浪形骸的男人们却早已失去了白日的风范,就像是脱去人皮的野兽,肆意放纵着自己的欲望。这中间有诗人,画家,文人,都是自诩才华横溢却郁郁不得志的艺术家。他们白日里不得赏识,郁郁寡欢。晚上拿着一天赚到的钱在这里肆意挥霍,放浪形骸。有钱了,就要一个姑娘,没有钱,就单单花钱买醉。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这样的日子倒也过得逍遥自在。只是苦了那些独守空房的孤儿寡母,日夜不息的工作,勉强维持生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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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尔甘已经有将近十年没来过这里了,他居高临下的俯视着面前这些放浪形骸的文人,明明是不同的人,却有无比相似的丑陋面孔。
他还记得,十七年前,他第一次来到这里,和一群文人。夏洛特拉着他的手,而他故作镇定,为了让自己不显得恐慌而被人嘲笑。他僵直的坐在椅子上,暗淡的眼神掩饰不了惶恐。夏洛特席地而坐,头靠在伏尔甘的膝盖上。而那群文人就围坐在他们身旁。
□□们围了上来,一个金发的□□走到伏尔甘身边,她的神情和伏尔甘同样惶恐。
一个男人抬起头,看着伏尔甘和那个□□,向着夏洛特打趣到‘她和你的小情人长的可真像。’是啊,女孩那头金色的长发在灯光下闪闪发亮,白的近乎透明的脸浮起红晕。如果让伏尔甘假扮她几乎能达到以假乱真的程度。
那时伏尔甘和夏洛特的关系才刚刚曝光,成了巴黎交际场的大新闻。夏洛特大少爷的情人,巴黎大学文学系的高材生,青年诗人,这些头衔多引人瞩目啊。刚刚那个男人的话里,有毫不掩饰的讽刺意味,他在暗讽夏洛特和伏尔甘之间不平等的关系,暗讽伏尔甘低贱的身份。
伏尔甘的眼神骤然暗淡了下来。这种暗喻让他的心里十分不舒服。这种讽刺对他极其不尊重,而一般的人解决的方法不外乎忍气吞声,一笑而过。夏洛特就低下头一言不发,如果只因为一句话就大发雷霆未太有失风度,何况这里都是志趣相投的朋友。夏洛特心里清楚,对自己来说,伏尔甘不是一般的情人,他是能神相通的爱人。
周围的人纷纷附和着。伏尔甘慢慢的站了起来,眼神冰冷,他环视着坐在他身边的人。然后他把手上的玻璃杯猛地向地上砸去,愤怒砸在地上,溅落尖锐的碎片,溅到那个男人的脸上,划出了长长的一道血痕。
文人们惊住了,呆呆的望着这个看似柔弱的青年。那个男人后知后觉,啐了一口唾沫,低声说‘□□养的就是□□养的。’
伏尔甘头也不回的的走了出去,拐了个弯,独自站在阴影里。他大口大口的呼着气,才得以淡化阴冷的恨意。这时那个金色头发的□□追了出来,站在他身边,低声道歉‘对不起。’声音就像夜莺鸣叫清脆的声音。
他抬起头,勉强挤出一个算得上柔和的微笑‘你没有错,是我不对。’
‘很温柔呢。’女孩说。伏尔甘不解的望着女孩。‘说你呢,你真是个很温柔的人。’
‘我叫琼。六月的女儿。’
琼和伏尔甘有着相似的外表也有着相似的人生经历,琼是□□的孩子,从小在妓院长大,也就别无选择的当上了□□。她的温柔是骨子里的,就像他的冷淡也是骨子里的一样。她出生下贱,却拥有一个无比高贵的灵魂,这是她的命运,也是她悲苦的源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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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当了十七年□□,她的年纪已经不小了,岁月的疲倦与沧桑已经爬上了她的眼角眉梢。她不像伏尔甘拥有青春常驻的魔力,她只是个命运悲苦的普通女孩。她的生意不算好,平时也只有熟悉的客人会点她的台,同时她要的钱也不多,足以维系生活就好。但是她的身上又有一种不同寻常的优雅和沧桑,稍微装扮一下就很美,这足以让她在这条街上闪闪发光。
见到伏尔甘对琼来说是一件很开心的时期。她久违的笑了,只是笑的有点酸涩。十七年前兄妹一般的男女,而今却像是母子,她已苍老,而他却依旧青春明艳。
几天前。伏尔甘来找她,像她诉说了自己的请求,她听着听着跟着笑了起来。她听到最后,犹豫了一下,还是给出了肯定的答案。她无力改变自己的命运,可是现在有一个改变别人命运的机会放在眼前,这又有多美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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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尔甘走到店铺深处的小隔间,三长两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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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轻敲着暗号,琼走过来开门,眼神里闪过一丝狡黠和俏皮。她朝着伏尔甘点了点头,走到屋里对床上的客人说‘今天我来例假,有点不方便。’
客人的脸上毫不掩饰的不满与不快,他辛辛苦苦攒下的钱,来换着一夜逍遥,而那个□□,却说自己来了例假,这该如何是好,只是他不快的表情在听到琼下一句话落下时就敛了。
‘我的妹妹可以代替我给你提供服务,价钱不变。’
伏尔甘走了进来,在简陋的房间里,昏黄的灯光下,他的美,惊为天人。客人愣住了,已进看痴了。再反应过来时,猛地点了点头,赶着琼出去,琼走出去关上门,脸上闪过了一丝诡秘的微笑。
伏尔甘扭动着腰,轻轻挪着步子,踩着昏黄的月光走到客人面前。他认识那个客人,他是废弃工厂里缭乱宴会的宾客之一。他却认不出伏尔甘了,他已进近五十岁,脂肪和疲倦堆积在他的身上和脸上,他就像一只丑陋了癞□□。而伏尔甘却如十七年前那般年轻明艳,甚至他的容貌更耀眼了几分,就好像时光从不曾光顾他一样。
他金色的长发披散在金色的长裙上,在昏黄的灯光下闪闪发亮。他根本不像一个□□,却像一个沦落风尘的贵族小姐。他眼神很暗淡,刻意的表现出惶恐,只是在灯光无法遍及的阴暗角落,却是残忍而快慰的笑意。
客人的表情瞬间炸开了,血往他的头上涌去,他肥胖的脸吹了起来。他色眯眯的望着眼前这个金发尤物,低声说‘以前没做过吧,我教你。’
伏尔甘脸色微红,羞涩的摇了摇头,到真像一个少女。只是她走过去的动作却疯狂而强势。他跨坐到那个客人的腿上,金黄色裙子的裙摆带着台灯落到地上,屋子里唯一的光芒也熄灭了。
他低下头,捧起了客人恶心的脸,吻了起来,他用牙尖轻轻咬碎暗绿色药丸。客人恶心的臭味在冲上他的口腔。口中的药粉已经融化成液体,在口腔中扩散,直抵达客人的喉管。伏尔甘的口袋里,还放着一些这中绿色药丸。毒发在几个小时之后,可以不知不觉的置人与死地。无色无味,最重要是是,即使是尸检也无法察觉。
然后伏尔甘转过身,消失在夜色深处。他靠着污水道,刚才积攒的恶心一下涌上心头,他把所有东西都吐出来了,包括刚刚服用的□□。他的凑着污水看了一下他此刻的样子,狼狈非常。他自嘲的笑了笑,往家的方向走去。
琼倚在墙角,凝视着伏尔甘眼神有点复杂。这个被仇恨包裹着的男人,脱掉冷酷华丽的外衣,裸露出来的是同样脆弱疲倦的灵魂。她慢慢走了出来,走到伏尔甘身边。
伏尔甘看见了琼,他向琼点了点头。他拿出口袋里的纸条,咬破手指,鲜红的血液涌了出来,抹掉了纸条上的一个名字,像是抹掉了仇恨,抹掉了痛苦的回忆。
作者有话要说:
对不起各位,如果有在追文的。
这周可能要卡一下进度。
申请榜单的键被蠢作者点一下取消了。
sorry
第13章童话
几个小时之后,那个男人就会死在自己的家里。突如其来的痛苦,如死神的镰刀一般勾住他的脖子。他的嘴张的很大,贪婪的呼吸着他人生中最后一口空气。天蒙蒙亮,将要破晓的样子,只是他再也看不见阳光,也感受不到阳光抚摸在脸上温暖的触觉。他会在沉默的不甘中慢慢走向死亡,死于他的罪恶。
他的家人不会报官,这种突如其来的死亡,被视作放浪形骸的报应。他的家人甚至根本不会过问他是因何而死,对孤儿寡母来说,除掉这样的拖累,又何尝不是一种解脱。伏尔甘的笑意愉悦的近乎残忍。
是啊,如果不是放纵欲望他根本不会死。他有无数次逃脱的机会,只是他毅然决然的放纵自己的阴暗的欲望在阴沟里行走。沾染了欲望的纯白羔羊,永远无法再回到上帝的羊圈,他们或许会把这一切归咎于他们自己的罪恶。只是这又何尝是他们的错呢,这是他们的命运,这是他们的原罪。他们注定要走上这条永无救赎的路,直到走向死亡,走进地狱。
伏尔甘也是如此,他根本不惧怕所谓的罪与罚。他出生之前,属于他的罚就已经提前降临在他身上,他根本没有选择的权利,他注定走在罪恶里。
此刻,他脸上笑意轻盈,他踩着轻快的脚步,尖锐的鞋跟切割着黑夜,声音悦耳动听。他就是时时刻刻行走在黑夜里的人,赋予他灵魂的,是黑夜,而不是光明。他金黄色的裙摆溅落在地上,落下的,是属于他自己的,黑夜中的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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