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瘦骨禁秋
纪珂嗤笑道:“就是你那个……男宠?齐公子不愧是齐公子,不过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只是你有的比较多而已。”
齐琼:“……他不是男宠。”
“哦~一个连带兵打仗都要带着的人,一个身体柔弱还会奏琴取乐的人,不是男宠是什么?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笑话你?你知不知道你坏了齐家的名声?”
齐琼无言以对,他仰头倒下身子,看着那些守城的将士,有些惆怅:“他们……都笑话我?”
“自然,除了你还真的没有谁会打仗带个男宠。”
“他不是!”齐琼起身,怒气冲冲,“他不是,你再说别怪我不客气。”
“行。”纪珂也起身,不屑道,“齐校尉,希望你敛点,别给你大哥丢脸。”
“干你何事?”
纪珂只是冷笑一声:“我只是劝解一番,我敬佩你大哥可不代表我会照顾你。”
“不用你照顾。”齐琼转身离去。
你败坏了齐家的名声。
别给你大哥丢脸。
多出一个人而已,少一口粮而已,那么重要吗?齐琼走进城门,看到守门的兵卫,猛地抓住一个人的铠甲:“你是不是也在笑我?”
这个人可怜地摇摇头:“齐校尉,末将不敢。”
“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说什么敢不敢的。”
“末将没有。”
齐琼这才放过他,一人走进城门。而他身后的纪珂摇摇头,轻语:“真不像是一家人。”
齐琼回到住处,林三上前来询问道:“公子,马儿已经喂饱,马车也已经备好,要现在去接小公子吗?”
“不了。”齐琼这样回答他。
现在他已经成了笑柄,不能再接君过来。
至少,要等到他立了功,他们注意他的功绩多过注意君。他这辈子也忘不了,在初来时那些孤寂的时光,是君陪他一起度过。他遥望远方,君就在一旁陪坐,在一旁奏琴;他说得找点儿事情做,君就去借了药书,看着药书与他一起去找。在他最低落的那段时光,是君陪他一起度过的,本来可以远走高飞,恢复自由的君。
第30章第三十章
家人,家人。
家人是不是应该努力在一起,共同面对危难?
君在这里守了几日,不见齐琼回来。有人说,齐琼已经在那里任职,已经有新的接管粮草的人上任了。他还是依旧去寻找药草,只是董军医常常抱怨,怎么找回来了这么多杂草。君知道,他这是乱了心。大概是因为,他第一次有了家人,所以才这么挂心吧。
董军医说,前方战乱已起,突厥又攻,他得赶赴前方援助。平日里,那里也有军医,只是现下战乱起,军医不够。君自请前去帮忙,董军医看着背篓里不时有些草叶,迟疑道:“这……”
君看向沐引刚刚背来的药草,他今天一天采的药草。齐琼离去时把沐引留下照顾他了。他羞赧道:“这……去战场是为战士们包扎,又不是去那里采药。”
董军医抚着山羊胡子,笑道:“你真要去?”
“真的。”
“这是为何?”
君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董军医又道:“是不是为了你家公子?”
君双眼瞪大,看着董军医,董军医道:“我一生见过多少人,还不知道你们这些年轻人。只是啊,你们这样的例子倒也是第一次。”
君:“……”
董军医:“好,你便随我前去吧。只是你一定要听话,别乱跑。”
君点点头。
董军医看着他一身白衣,道:“换成黑衣吧。”
“啊?”
“换成黑衣吧。你一身白衣去那里,片刻就能被鲜血染红。黑色就看不出来了,战士们看着心里也没那么沉重。”
“好。”
这是齐琼第一次面对厮杀,第一次面对突厥。他心里有些激动,他站在高墙之上,看着突厥大军渐渐靠近,原来是这样啊,他大哥,他爹面对突厥原来是这种感受啊。
“弓箭手准备!”纪珂抬着手臂,号令高墙之上举着弓箭的一排又一排兵士,兵士们都举起弓箭,箭在弦上,只等纪珂一声令下。
齐琼听候命令释放高墙之上的巨石,还有火油。
“放!”纪珂手一挥,弓箭便如骤雨一般落下,突厥拿了盾举在头顶,可还是有不少人被击中,身体对穿。拿着盾牌的已经过来,离城门不远,魏将军大声道:“放巨石。”
齐琼便与其他兵士一起把巨石推下去,砸中的人瞬间成了肉泥。而突厥果然凶猛,剩下的人还在继续冲。“淋火油。”
齐琼拿起身后摆放的瓦罐,用力抛了出去。瓦罐砸到突厥人时、砸到地面时碎裂,里面的火油立即流淌出来。
纪珂再次命令放箭,这一次的箭头裹着浸了油的布条,若打到人根本没有杀伤力。这一次的箭也不指望它有杀伤力,它的任务只是带着火苗落到火油上。
突厥兵死伤三分之一,剩下的在百米开外,探城的几乎死伤,失去战斗力。在百米开外突厥簇拥的是特勤阿鲁耶纳。阿鲁耶纳算是突厥将军,几年前,突厥战败匈奴阿鲁耶纳是主要因素,他是下一届可汗,这是突厥人们认定的事实。阿鲁耶纳并不年迈,相反,作为拥有这么大功绩的人他过分年轻了,今年尚且二十七。
齐琼望向阿鲁耶纳的方向,阿鲁耶纳年轻、魁梧,双眼锐利,直视这边。齐琼背脊一凉,那是杀了上百人才有的冰冷。
巧守技巧用尽,接下来便是开城门,直接对抗。突厥死伤三分之一,这给出城对抗的将士不少鼓舞,出城的兵士气势轩昂,高举大刀前去,与突厥人正面厮杀。齐琼自然也去了,他只见漫天的血飞溅,残肢断臂横落。他又好像什么也看不到,只是在人影过来时挥刀砍下。好像有人在叫他,“公子,公子!”,又好像这只是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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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血腥气令人作呕,他压着胃里翻腾的酸浪,再次挥刀向目之所及的人影砍去。
又有人在叫他,“公子。”,是君。可是君怎么会在这里?
他把刀抵在地上,撑着身子,眼前清晰起来,林三几人伤痕累累站在他面前,担忧地看着他,他问道:“结束了?”
“不。”林三指一指远处,那里的厮杀还在继续,“公子,我们的衣服和突厥的是不一样的。”
“啊?”
一人抱怨道:“齐校尉,你是突厥的奸细吧?不对,你是来捣乱的吧?两边的人你都砍啊。”
“啊……”他刚刚好像看不清楚,只要是人影都砍下去,“对不起啊。”
“没事没事,意识回来了就行。”林三拍拍那个人的肩,“公子第一次上战场嘛。”
然后几个人又往那边冲去,齐琼愣愣的,看一眼阿鲁耶纳的方向,阿鲁耶纳也正在揶揄地看着他,然后弯刀一偏,挡住魏将军的攻击,与魏将军打斗起来。
齐琼躲过一个突厥兵的攻击,弯腰再也忍不住吐出来,他脑袋一抬,看到不远处双眼大睁,死不瞑目的一个头颅。
齐琼:“……”
林三解决了那个偷袭的突厥兵,过来扶起他:“公子没事吧?”
他胡乱用手擦了擦嘴角:“没事。”
这场战事最终以突厥逃走而告终,伤痕累累的士兵扶着更伤痕累累的士兵走进城门,到城内一个广场,几位军医脚不沾地地为兵士们清洗伤口,包扎伤口。齐琼闭着眼倒在地上,他太累了,以前他讨厌太阳,现在他对阳光也没那么抗拒了,直接在阳光下昏睡。大多将士也都昏睡过去。军医不停地拿药水清洗伤口,再包扎。一个又一个。
齐琼感觉自己的衣物被人掀开,很轻柔。然后是凉丝丝的药水,散发着药香,然后是药敷在伤口上,包上布条。齐琼之前看过军医为人包扎,动作并不轻柔,因为那么多人等着,军医不能慢,而动作一快,轻柔就算不上了。可这次为他包扎的人动作轻柔得让他不愿意醒来,他勉强睁开眼,看到猛烈的阳光和一人一身黑衣,身形削瘦。
齐琼轻声道:“谢谢。”
君一顿,继续手里的动作。然后,是下一个士兵。
齐琼从来没有这么狼狈过,带着一身的伤躺在床上,不能洗澡,一身粘腻。幸好有个人一直照顾着他,在他发高烧的时候,在他出汗的时候,一直拿湿毛巾擦洗着他的身体,让他不再那么难受。可等他昏沉两日醒来的时候,纪珂说,别的地方过来的军医都已经回去了,因为药草不足,他们得回去找。
齐琼看着一次战役下来几乎毫发无损的纪珂:“你怎么没受伤?”
纪珂听他失望的样子面色一沉:“我受伤了的,不过都不外露,也不像你一样严重。我知道在战场上怎么保护自己。”后一句话他是嘲讽着说的。
齐琼讪讪低头,然后问道:“你知道照顾我那个人是谁吗?我想当面谢谢他。”
纪珂摆摆手,作势要走:“不知道,跟着董军医来的。”
董军医?
齐琼支起身子:“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吗?”
“不是。”
不是啊。齐琼垂眸。
纪珂走到门口道:“是个姑娘。”
“军队里怎么会有姑娘?”
“可能是人手不够来帮忙的吧。”纪珂说完已经不见身影,齐琼看着门口,无奈地叹口气。
现在君在哪里?会不会怨他?是他自己说,让君等他,是他说,不久就可以回来,是他说,他……他一定会带君回家。
纪珂站在魏将军屋子里,一脸不情愿道:“将军我已经去看他了。”
魏将军皱眉:“才去了多久?”
“他伤得重,需要休息。”
魏将军坐下,端起一杯水:“军队里需要和睦,现在正是一致对外的时候,你们不能起内讧。”
纪珂略有些不耐烦,不过碍着魏将军没有太明显:“我知道,我这不是听你的话去看他了吗?”
魏将军瞪眼道:“我不了解他还不了解你?我知道你心里憋着气儿呢,可是人家第一次上战场表现得就比你好吧?你第一次上去的时候……”
纪珂连忙打断他:“我知道了,以后我不针对他便是。”
“那你把守在他门口的兵撤了,让人家照顾他的进去。”
纪珂不情愿地嗯了一声,退出去了。
第31章第三十一章
一次战役过后,双方都需要休养生息一段时间,虽然苦战损失惨重,但是可以换来片刻的宁静。所以大战过后的几日士兵们放心休养着,不过仍然有身体无损的士兵巡逻。
君几次想进去齐琼的屋子都被门口的两个士兵拦了,这一日他也不抱希望,拿着伤药和干净的纱布交给门口守卫准备走时守卫叫住他:“哎,兄弟,即日起你可以自己进去了。”
“为什么?”
“哪来的为什么?”另一个守卫回道,“我们哥俩明日起要去城墙头上巡逻。”
去城墙巡逻比在这里守门威武多了。
君点点头,道声:“恭喜。”
于是他接过药推门进去。此时齐琼还未醒,正是早上,太阳还没出来。君洗净帕子替他擦了脸,又轻轻掀开他的被子给他换药。齐琼伤得很重,能捡回来一条命已是上天待他不薄。他的双腿都被砍到过,不过董军医说养好了不影响以后行走;他的背脊、胸膛、手臂都有大大小小的伤,不过这些不碍事,皆是轻伤,连药都不需要敷。他最重的伤就是腿上了。
由于只是腿上换药,君只是掀了他下半截被子,动作轻柔地解开昨日的纱布,抬起他的右腿,把纱布解下。齐琼觉得腿有异样,醒来一看,眼前的被子上面露出半个脑袋。他感觉腿上凉丝丝的,他的大脑也凉丝丝的,这……什么情况?还在做梦吗?
君解下纱布起身,看到齐琼在盯着他瞧,笑道:“公子醒了?饿吗?”
齐琼闭上眼,绝对是梦。
“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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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
声音一点点靠近,他只得再睁开眼:“君?”
君点点头:“嗯?”
“你怎么在这里?”
君放下刚刚解下的纱布,拿起洁白的新纱布:“董军医带我来的。”
“是你一直在照顾我?”
“嗯,虽然手法生疏,但是在经过几十个士兵的包扎后已经达到董军医的要求了。”
(那几十个士兵:“……”)
齐琼还是有些发愣,坐起身看着君替他敷药、包扎,动作娴熟:“不是说是个姑娘吗?”
君眼神一暗:“军中没有姑娘。”
“纪珂还说是来帮忙的……”齐琼感受到君越来越用力,忙止住话题,半晌笑道:“你是不是吃醋了?”
君系好纱布,抬头疑惑道:“吃醋是什么?”
齐琼解释道:“就是不高兴。”
君了解地点点头:“那我是吃醋了。”
齐琼本来是逗他,现在他这么认真答了,自己便尴尬起来,君继续道:“我照顾你几日,你一醒来就提姑娘,我是有点不高兴。”
齐琼问道:“如果你照顾梨悴几日梨悴醒来便与你提别人,你会不高兴吗?”
“会。”君认真道,“好歹要先与我道一声辛苦。”
齐琼:“……辛苦了!”
齐琼:“那你这个不是吃醋啊。”
“可是我的确不高兴。”
“不高兴和吃醋是有区别的。”
“你刚刚说的吃醋就是不高兴。”
“我……好吧,差不多差不多。”齐琼妥协,“董军医怎么会带你来这里?这里环境不好。”他怕他与那些兵士接触,会听到不好的话,毕竟现在他还没有做到能够用实力使他们屈服的地步。
君走到桌边拾着东西,道:“我自己要来的,想来看看你。”
想来看看你。只是为了看看你。齐琼一怔,望向君,君脸上很是平静,就像说的不过是我有一个妹妹,叫梨悴这样的话。可是正因为这是事实才能无所顾忌的说出,才能有这样的眼神。
“我……我还是没能回去。”齐琼有些惭愧。
“无妨的。”君坐下看着他,“你不能回去那我来也是一样的。家人不就应该是这样,互相帮衬,共度患难吗?”
“家人?是啊。家人就应该这样。可是若是我当初没有说我就是你的家,你……”他欲言又止,半晌还是继续道,“你还会来吗?”
君微微一笑:“会的,因为公子予我诸多恩情,我一定会待在公子身边。”
这一瞬间齐琼说不上是有些失落还是感动。他继续追问:“如果没有那些恩情呢?”
“没有的话……”君皱起眉头,“我可能受皇上命令去往别的地方,继续做探子。”
不过还好,有这些的。从九月到现在的三月,他们已经相伴半年,半年里发生的事足以改变两个人的命运。一个只是皇宫探子,琴侍君,一个只是将军之子,纨绔齐琼。半年后,一个已经脱离探子这样危险的身份,一个可以光明正大上战场厮杀,做六品校尉。虽然两人身在战场,不知性命几何,不过他们都不后悔。他们都找到了新的方向。
在洛阳城内有一条繁华的街道,街道上商铺榷立,餐鼎、摆饰、桌椅、纸伞、发饰、布料、鲜衣、美食、骏马、华灯、烟火、梨园、鼓吹、古董、花鸟等一应俱全。过了新年后崛起了一个门派,隐阁,一个商派。隐阁主营鲜衣、美食,它的店铺皆换了牌匾,原来的牌匾上隐阁二字只是小小的在左下角,现在二字光明正大地出现在牌匾正左边。自齐琼走后,罗巍平带着阙朱回了长安,再带着阙朱和穆市观来到洛阳。穆市观便是那日齐琼骗回去的小贼。洛阳是隐阁主部,这里有齐琼千辛万苦找到的一个人,余老,余老做生意是一把好手,无奈被人诬陷,锒铛入狱,老来无子五女,孑然一身。齐琼特地拜访,应聘。
穆市观此来主要是与余老学习商道,然后与余老一起发扬隐阁。两个多月来穆市观学到了不少,阙朱在一旁耳濡目染也知道不少。可是阙朱并不喜欢这些,整日里得空就往外跑,不时拿着许多药草回来,晾晒、磨碎、配成药剂。历时两个多月,隐阁也发展了不少。之前隐阁一直处于发展期,只是齐琼不愿引起过多注意,他想慢慢来,只是现在他不得不快速发展了,不得不多发展一条路。
这日,穆市观跟着余老查账回来,阙朱正在院子里曝晒药草。药草并不多,只有一小把。他很是好奇,这个与他一起来洛阳的小女孩是什么来头?是医师吗?
他捏起一条晒成黑褐色的似是草叶一般的东西,问道:“阙朱,这是什么?”
阙朱从小巧的石磨上移开目光,看到他手里的药草,道:“断肠草。”
穆市观一愣,道:“断肠草是悬崖峭壁上才有的,你一个姑娘家怎么会得到。”
阙朱笑道:“我爬上去拿的。”
穆市观并不相信,又道:“你爹是大夫吗?你怎么知道药草知识。”
阙朱盯着他半晌,道:“不是,我也不懂医药知识。”
穆市观看着那些药草:“那这些?”
“我师父教我的。”
“你师父?你还有师父?”
“嗯。”阙朱不想多谈,低头继续磨着。
穆市观走近她看着她的手一动一动的:“那你师父呢?”
阙朱瞪他一眼:“死了,你烦不烦啊?”
穆市观:“……”
穆市观弱弱道:“对不起,我不知道……”
“没事。”阙朱起身,把碾子递给他,无邪笑道:“你替我磨,我就继续给你讲。”
穆市观:“……”
阙朱:“你如果不磨,我就告诉余爷爷你欺负我。”
阙朱嘴甜,余老一生又无儿女,对阙朱宠爱有加,阙朱也仗着这个,时常欺负穆市观,像这次一样让他给自己些什么东西或是让他帮忙做什么,她已经熟能生巧。刚开始,她与穆市观并不熟,她也就不好意思请他帮忙,可是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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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月,足以她与身边的人混熟。
穆市观:“……”
阙朱把碾子塞给他,坐在一旁,开始道:“我九岁的时候,去到海宁,遇到一个老者,他竟然是暗器名派九机门的长老,被陷害流落海宁,一代长老竟然因为饭食发愁,我就给了他两个包子,他非要认我做徒弟,教我一生所学。”
穆市观坐到她刚刚坐的地方,缓缓磨着前面的药草,疑问道:“暗器名派不是应该教你制作暗器和使用暗器吗?”
“笨蛋,暗器要淬毒啊,而这些毒就是靠我师父。”
穆市观皱眉道:“暗器本就阴险,再淬毒……”
阙朱悠悠道:“我知道这更不光。之后他坚持要回去九机门,斗不过别人,就死了。我与他在那里呆了三年,亲眼看到他是怎么斗败的。他死后我逃了出来,遇到了叔叔。”
穆市观安慰道:“以后你不用再逃了,你已经有落脚的地方。”
阙朱知道他说的是隐阁,可是她却摇摇头:“不,我师父是九机门的,我便也是九机门的。终有一日,我还是要回去。”
穆市观加快手速:“回去干什么?那里阴暗得很,你一个姑娘难不能适应。这里无忧无虑,不好吗?”
阙朱不答,沉吟半晌,问道:“那你呢?你是怎么遇到叔叔的?”
穆市观停下动作,拍拍手,倒出粉末,道:“我偷东西的时候被他发现,然后他也不骂我,也不带我去官府,只是拿了我偷的钱袋还给那个人,给了我一金让我去一条街找一个茶馆。”
阙朱惊喜地笑道:“我遇到叔叔时也是偷了钱袋。”
两人相视,哈哈大笑起来,阙朱笑出了眼泪:“没想到你一副衣冠楚楚的样子还会偷东西啊。”
穆市观在笑声里插话道:“没办法,再不偷就活不下去了。”
笑声慢慢弱下,阙朱望着他拿了一些药草放进石磨里继续磨着,又问道:“你为什么小的时候就是一个人?”
穆市观放下碾子,眼睛里的光芒暗下来。他道:“父母死了自然就只有我一个人。”
“你……”阙朱不再继续说下去了,半晌叹道,“没事的,现在不也好好的。他们肯定希望我们好好活下去。”
“嗯。”穆市观点点头,起身道:“快要吃饭了,去洗手准备吃饭吧。”
第32章第三十二章
两个月后,齐琼腿伤养好,设计夺了突厥的补给,立功。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
突厥运送补给的那一条路是官道,齐琼早早探查过地形,设下埋伏,截了补给。突厥不防他们会绕城截运粮草,没有准备,自然敌不过。齐琼带着部众押运粮草回去,走的路却不是宽路,而是翻过一座山回去,突厥怎么也想不通他们带着那么多粮草怎么会翻山回去,路上准备守株待兔的兵士什么也没等到。齐琼自然不会带着粮草翻山越岭,他只是把粮草藏了再轻装回去。阿鲁耶纳听闻大为愤怒,这不只是粮草的问题,还关乎他的名声。而阿鲁耶纳是一个龇牙必报的人,这一点魏将军很清楚,所以当之前齐琼提出这个劫粮草的计划时他道:“恐怕阿鲁耶纳之后也会想尽办法劫走我们的粮草。”
若是阿鲁耶纳反劫,并且成功地运回去,那这不就说明他的手段比较高明,不仅反劫,还不用像齐琼一般躲躲藏藏。
齐琼这样回答:“粮不三载,取用于敌。至于之后阿鲁耶纳的反劫,我们定要加强守卫。魏将军不用担忧,我带着一百人前去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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