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瘦骨禁秋
君心下一松,柔声道:“无妨,总归还是能见到的。过几日师父便回来了,有他照顾着,你应该也无碍。”
梨悴点点头:“嗯,谁能料到他们会在师父不在的时候……”
君眼神一凛,梨悴忙噤声,抬起酒杯掩饰道:“公子,梨悴敬你一杯。”
齐琼似是没听见他们的对话,抬起酒杯与梨悴饮了,见夜色已深,便告辞回去。在马车颠簸里,齐琼闭目养神,阙朱抓一个矮桌上的梅花糕吃着,看看齐琼又看看君:“你们两个气氛不对。”
君抬眸:“有何不对?”
阙朱到齐琼警告的眼神,吐吐舌头:“就是不对。”
齐琼闭着眼道:“梅花糕不好吃吗?”
阙朱:“好吃啊。”
齐琼:“那还不认真吃你的梅花糕?”
阙朱:“……”又不用脑子吃。
齐琼回去的时候就想到了罗巍平会来质问他。他让罗巍平先走,之后去了凌霄楼却又不去见他,罗巍平要么质问他为何不去找他,支撑财力,要么质问他为何与他抢梨悴,明明应过帮他买下梨悴的。
齐琼猜想,是后一种。罗巍平不笨,细想片刻便能得到结果。他之前才说过君是梨悴兄长,一掷千金为博美人一笑他也不是干不出,只不过这里的美人是指君罢了。还在今晚再三拖延,让他先去。罗巍平知道,平时他是必定要去凑这热闹的。
可是他猜错了,不是后一种,也不是第一种。罗巍平无声无息的,齐琼回去时问起,罗巍平身旁的小厮回道:“公子回来便饮酒昏醉了。”
齐琼皱眉,饮酒?是为梨悴?他已经很久没有听到罗巍平饮酒直到醉到了。
今夜的雪已停,一地的白雪反射着清冷的光线,月浅灯深。
齐琼房里光线明亮,他从刚刚听闻罗巍平醉酒皱眉,这眉头在进了自己的房间后又皱上了。他眼里意味不明,坐到软席上,看着前面只着里衣的君正在拨弄着一旁的烛火。
“君这是何意?”
君一笑:“完成交易。”
齐琼舒开眉头,轻笑:“我就只是为了你的身体?”
君眼里聚起不解,半晌恢复平淡道:“我所剩的只有身体。”
□□而来,现在所剩的也只有身体。
“你一直强调这是交易,是自我安慰,还是自我安抚?”
君眼神一冷:“此时便与公子无关。”
齐琼:“你不觉得愧对父母了?”
“但若是平白承了公子一个人情,我愧对于心。”
“你是真的愿意,还是……逢场作戏?”
君直视他:“真心实意也好,逢场作戏也罢,未来的事谁也料不准,谁也无法保证今晚我遇难时还能得到公子救助。趁我……还有最后一样东西可以报答公子时便报答了吧。”
君所言之事是张程明之事,若是齐琼不来,他无力自保。
齐琼轻笑一声,起身走至床榻前,面色微冷:“既如此,那便过来宽衣。”
君起身,缓慢地走到齐琼身侧,替他解了腰封,脱下衣衫。衣服一件件滑落,君只是平淡的将衣服搭在衣架上。齐琼摸摸他披散的墨发,眼眸渐深,俯身下来,君垂眸。有一个清浅的吻落在君眉头,随后离开。齐琼自顾自躺在床榻里侧,闭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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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吧。”
君站在床榻前,一时不知所措。见齐琼呼吸愈来愈稳,才吹熄烛火,轻轻躺在床榻外侧。屋外的雪色一如既往的洁白,踩在上面的响。阙朱不再穿她鹅黄的衣服,而是换上了梨悴给她的黛色衣衫,长长的裙摆拖在雪地上,她的手从长长的衣袖里伸出来拉起裙摆在原地旋转一圈,嬉笑着看着天上的月亮。再过两年,她就可以长大了。
第二日直到中午,罗巍平都安安静静,仿佛外出一般。齐琼在屋内等着罗巍平来质问,可书一页一页翻过都看不到罗巍平的身影,他渐渐慌起来,放下书去找,罗巍平面前的小厮道:“公子宿醉,还未起。”
为了梨悴?罗巍平从未如此放纵过,也从未为了一个女孩这般醉过。想来是动了真情,齐琼望了那紧闭的门扉半晌,神色复杂地转身,此时,门却开了。罗巍平抵着门框,头发散乱,脸色铁青,大雪冷天只身着里衣,赤着脚。齐琼哪里见过他这般模样,罗巍平比他年长一岁,从来都是胜券在握的样子。
齐琼上前扶道:“罗兄这是……”
罗巍平推开他,双眼布满血丝,如鹰一般看向他:“昨晚是不是你与我竞价?”
齐琼艰难地点头,罗巍平一笑,笑得凄苦:“那我便满意了。”
“罗兄……”
“不必解释,我了解你。既然是你,那我便放心了。”
罗巍平关上门,把齐琼阻隔在门外,又过了半晌,房门打开。这次的罗巍平已经是衣着光鲜,发丝齐整,鞋袜齐全。几个侍女伺候他洗漱净面,事毕,又是那个纨绔子弟,御史大夫之子。
齐琼心虚地坐在他对面看着他喝粥,想着得说些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罗巍平喝完粥笑道:“齐兄这是怎么了?”
齐琼担忧道:“昨晚……”
罗巍平打断他:“我已猜出事情原委,无妨了。”
“那你……”
“我只是昨晚回来忧心那人不是你,你又迟迟不归不得确认,有些心急便喝了些酒。”
“你……是真心的吗?你对梨悴姑娘是动了真心吗?”
罗巍平淡淡一笑:“那是自然。”
“因为梨悴姑娘容貌绝?”齐琼问得有些急切,问出口他也意识到了,遂垂眸。
“不是。”罗巍平轻叹一声,“我好美妾,可从未见过梨悴姑娘真容。我喜欢她不是因为长安盛传她容貌绝,只是因为她的琴声过于悲凉,超脱世俗。我知道她不喜欢那里,所以想带她离开罢了。十八年来,也只有她能让我产生这般思想。”除了床笫之欢外的思想。
“可是你带不走她的,她在那个地方,那人不会让你带走她的。”
“可以想办法,我会想办法。”
齐琼看向他眼里的坚定,也坚定道:“我会帮你。”
“嗯。”罗巍平一笑,“那你来解释一下昨晚为何不让我知晓你的计划?”
齐琼也笑:“谁让你不管好你的姬妾,说错了话。”
“原是我的姬妾多嘴。”罗巍平似是恍然大悟,“却要让我受此苦情。”
“由此可见,姬妾多了也未必是好事。”
作者有话要说:
啾咪
第23章第二十三章
齐琼二哥齐隼在长安城内守卫宫中,三十除夕那晚才得假回家。之前的几日齐琼不好前去拜访,只有嫂子一人与他的稚儿齐在家,总要避嫌。
于是除夕这天,齐琼才命沐引提着年货前去过节。至于君,他放他去找梨悴了。
齐隼家在长安一条小街巷的深处,邻居淳朴,家虽是不大,却也不小。齐琼悠悠扣响了门,一个侍女笑着福了福,沐引便得齐琼示意,递去一个红色布囊,布囊里是一点银钱,算是压岁。侍女红着脸道了谢,去通报了。
齐琼神态自若地走向厨房,齐隼一家三口果然在亲自包着饺子。每年他们都会亲自包饺子,一边笑谈一边包着,温情无比。齐琼来时,齐已经听了侍女通报,洗了手等在门口。见到齐琼立即叫一声叔叔,跳到他怀里。齐琼抱着他,笑道:“你们饺子包完了?”
齐隼出来道:“包完了。每年你不都踩着我们刚包完的点来吃第一波饺子。”
齐琼讪讪一笑,江氏出来,也笑道:“去大厅吧,待会儿就可以吃了。”
几人移步大厅,坐下。齐窝在齐琼怀里不下来,抱着他的脖颈问道:“叔叔你怎么现在才来。”
“我去买烟花啊。”齐琼拿起桌上的盒子,“你看,这些都是。”
“哇!”小孩子叫起来,齐琼低声叹道:“本来还有一个姐姐来陪你玩的,可是她说她还有事情要做。”
齐数着那些烟花,没有注意齐琼说的话,随口应了一声,齐琼发笑:“今晚守岁你可别睡着啊。”
“我不睡!”齐拍着胸口保证,“我今年一定不睡了。”
齐隼:“哪一年不是这样说?”
齐:“……”
几人聊了会儿,饺子端上桌,几人边吃边继续聊。沐引下去了,和这里的侍仆一起也吃着饺子。
齐隼咽下一口:“也不知什么时候能像爹过生日一样,全家聚在一起吃顿年夜饭。”
齐琼:“大哥远在边境,也无法回来,爹娘去了青浦,或许还会觉得我们烦呢。”
江氏笑道:“爹娘倒是恩爱,只希望老来我们也能如此。”
齐隼握住她的手:“我们一定会的。”江氏瞥一眼齐琼,羞涩地抽出手。
齐琼给齐夹一个饺子,习惯了他们的恩爱,道:“我想把隐阁发展起来。”
隐阁之事,齐隼也是知道的,此时一顿,道:“会不会引皇上猜疑?”
“几天前我在凌霄楼的消息恐怕足以引起猜疑了,不如趁现在就把隐阁发展起来。”
江氏低呼一声:“之前在凌霄楼听说以一千六百金博梨悴姑娘一笑的就是你啊,你若要发展隐阁可少不了银钱周转,怎么还那么大手笔?”
齐琼笑道:“无妨,我自有打算。”
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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隼犹豫道:“那梨悴姑娘……”
“梨悴姑娘是罗兄看上的人。”齐琼笑嘻嘻道,“由于一些因素我就与他开了个玩笑。”
“哦。”齐隼笑骂道,“有你这样开玩笑的吗?”
齐琼笑道:“一千六百金的玩笑是大了些,不过也无妨。”
几人再聊了些旁的,天色昏黑之后,也吃完了这一顿饭。
除夕夜晚倒是没有元宵之夜来得有趣,在元宵这一天,元宵之夜,大街小巷张灯结,人们赏灯,猜灯谜,吃元宵,观烟火。长安城内皆是人流,道路两旁挂满了红色灯笼,家家户户出游,驻足元宵铺子、灯谜店家,南来北往,不亦乐乎。
齐琼带着君也出来游玩,沐引跟在身后。元宵佳节,两人皆是兴趣勃勃,一路走来一路猜着灯谜。某时驻足于一个灯笼前,齐琼读了灯谜道:“有风不动无风动,不动无风动有风。君,你猜这是何物?”
君一身白衣,细细看着这个灯谜,想了想,看着齐琼手里的白扇道:“是扇子。”
店家喜庆着应了,取下灯笼递给他:“公子猜对了。”
君提了道了谢,齐琼又指着另一个灯笼道:“脚着暖底靴,口边山胡须。夜里当巡捕,日夜把眼眯”
君笑道:“猫。”
齐琼大笑:“果然是,你还真是聪明。”
“公子谬赞了。”
“那那个呢?黄昏。”
这个灯谜简简单单,只有两字,黄昏。
君细细想了,半晌笑道:“公子你说呢?”
齐琼展扇一笑:“我猜是一个地方。”
“洛阳。”两人同时出声,相视一笑。
两人继续走在街道上,人流拥挤,齐琼一直拽着君的手臂。突然间,齐琼像是看到了洪水猛兽般拉着君奔跑起来,君不明所以,跟着齐琼拐弯再拐弯,跑到一座无人的桥上方才停下,两人喘着气,君笑问道:“为何要跑?”
齐琼靠着桥栏:“我似乎见到了琴倚。”
君凭栏望着下方的流水:“公主是公子的未婚妻,为何不打声招呼?”
“不想。”齐琼直白回了,道:“君希望我去陪她?”
君:“……有何不好?能有一人十指不沾阳春水却只为你洗手作羹汤,这是旁人求都求不来的事。”
齐琼苦笑道:“可我不愿,你也是如此之求吗?”
君望着远方,淡淡道:“是啊,我一直希望有一人为我洗手作羹汤,隐居山林。”
可这只是一个奢求罢了,现在以他的身份地位,谁会愿意嫁与他。
“那你想脱离现在的生活吗?脱离现在的身份。”
这话来得突兀,君一震,看向齐琼,齐琼仍然温和地笑道:“如果你想,我可以帮你。”
“条件呢?”
齐琼失笑:“你怎么什么都讲条件?”
君涩道:“因为除了师父没有人无条件帮助过我们。”
齐琼的手指一点一点击打着栏杆:“条件啊,我还没想好。”
在这三四个月的时间里,两个人的关系越来越密切,已经不是琴侍与公子之间的关系了,现在他们之间的关系,齐琼也说不上来,只是当他再次梦到那个白衣背影时,他坦然地问出口,你是君吗?白衣人影不答,他也不恼,坐在一地白雪上,说道,我知道你是。
元宵这一晚,罗巍平邀了梨悴逛花灯,虽然梨悴平平淡淡不卑不亢的样子,他还是倾其所有逗她开心。就算在这样热闹的夜晚,在这样繁华的长安城里,也是有人不开心的。阙朱就是一个。
阙朱躺在一户人家的瓦顶,看着天空上的明月。发了一宿的呆,然后在天色渐明间,轻声叹道:“爹,你放心吧,我一定好好的。”
好好的活下去,好好的过这一生,好好的,在这尘世间游走。
反正,一生也不是很长。
作者有话要说:
主角出来了,啾咪
第24章第二十四章
元宵过去,因为新年的到来,整个长安城都充满了喜气,家家户户大门口都挂着一对红灯笼,从街头看向街尾,煞是壮观。
这一天,罗巍平邀了齐琼一同出城游玩,齐琼应了,带着阙朱和君。罗巍平不知用了什么法子,把梨悴也带上了。几个人驾着两辆马车出了城。城外积雪,马蹄踏在上面印出一个个蹄印,接下来,是车轮的印记。
现下雪花飘飘,能看的景物也不多,冬日盛名的无非是梅花,各式各样、大片大片的梅花。长安外有一个梅丘,种了一丘梅树,是几十年前种下的了,所以现在那里的梅树都已长成,高高大大的。不少人慕名而来,比独幽阁的血梅盛名多了。毕竟三载时光怎么能与几十年相提并论。
几个人下了马车赏梅。赏梅的不在少数,走一会儿可能还会遇到熟人,就算没有遇到熟人,相互作礼,交谈一番,便也认识了。这里大多是文人墨客,游子骚人,除此而外,引人注目的就是一个道长,鹤发童颜,冰天雪地里,一袭道袍也不觉寒冷,悠然自得的样子。很多人都去拜会,齐琼与一个刚认识的文人聊到他,那个文人说:“他是罗虚派的现任掌门,虚尘子。”
罗虚派是天下第一派,深得皇室信任,祭天观星,都是罗虚派的人来做。齐琼点点头,再去看时虚尘子已经不知所踪了。
这里的梅花盛开繁多,枝丫迥劲,有的人撑开画板,随侍的童子撑着伞抵挡风雪,以便伞下的画纸不被雪水浸透。有的小姐少妇摘了一枝梅簪在发髻间,犹为灵动。齐琼心念一动,也摘下一枝簪给阙朱,阙朱跑闹间也不知落在何方了。
罗巍平与梨悴不见踪影,也不知到那里去逛,君倒是安安静静的,盯着一枝上唯一一朵粉梅发呆。
“想什么呢?”齐琼站到君身旁。
君淡淡道:“没什么。”
齐琼自觉无趣,也看着眼前枝丫上唯一一朵梅花,笑道:“这梅花倒是霸道,一朵就要独占一枝。”
君却道:“我倒是觉得这梅花坚毅。枝上一朵没有可见其营养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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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不足,可它还是开放了,丝毫不比其它梅花开得瘦弱。”
齐琼:“环境再艰难,也总有活的方法。”
君同意地点点头,看向齐琼:“之前公子所说,如果我想,可以帮我,现在可还作数?”
齐琼回视他:“作数的。”
“那公子准备如何帮我?”
“你想脱离到什么地步?”
君偏头看向那一朵梅花:“就这个程度。”
齐琼有些不解:“这个程度?脱离其他,兀自生活吗?”
君嘴角挂起笑意:“是与其他人平等,丝毫不比其他来得卑微。”
齐琼惊讶道:“你不是说你想隐居山林吗?”
君笑意更甚:“我改主意了,若是没有别人不敢质疑的能力无法全身而退。”
齐琼会意一笑:“也是。”
当初他爹,齐渊,也正是因为有大将军之位,才可在战消后退居山庄,极少有人嘲笑,大多是惋惜,战争平定等着他的是荣华富贵,可是他偏偏退居山林,不肯站立朝堂。朝堂之上已有不少人看他不顺眼,齐渊一介武将,不愿面对这些纷争,而且那时他兵权过大,皇帝又多疑,这是他能想到的唯一能保全家人的办法了。
本来一切事宜都是好好的,赏梅、就地熬饮一碗梅花粥,然后启程回城。可马车在进城之后却被一个年轻道人拦住,道人说话也不大声,可就是能让每一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道人道:“贫道失礼了。”
沐引坐在车厢前,问道:“道长有事?”
道人道:“贫道了尘,是罗虚派的弟子。”此话一出,四下哗然。罗虚派的人低调,不高声宣传自己的名号,可是它一直稳坐天下第一派的位置,里面的弟子出来被人知道了是罗虚派的人旁人就会礼让三分,尊敬有加。
了尘不等众人谈论声低下去,继续道:“我派夜观天象,发现突生妖星,其光芒直指丹州,丹州将有战乱之苦,此事突发,我派疑心有妖祸国。”
众人虽是谈论,却也听得清楚,此时又是一惊,谈论声又大了些。齐琼撩开车帘出来,皱眉道:“有妖祸国?那道长为何拦我车架?”
了尘站姿不变,浅笑道:“我本随师父游历,却无意间看到一股妖气冲天。”
“哦?”罗巍平跳下马车,“在何方?”
“就在此地。”
围观民众一听,忙问道:“敢问道长,是何人?”
了尘一指齐琼:“妖气出处就在此。”
齐琼:“……”
罗巍平骂道:“虽然你是罗虚派的人也不可胡说八道!齐兄一身正气,哪来的妖气冲天?”
了尘轻叹一声:“确实如此。”
阙朱也跳下马车,大声道:“你这个人怎可胡说八道?”
齐琼自小生活在长安,有不少人认识,围观人中有一人认出他,大声道:“这不是齐家四公子吗?”
有人附和:“是啊,齐家为保国土付出了不少气力,齐家的人怎么可能是妖?”
也有人说:“可罗虚派的人怎么会胡说?你我心知肚明,罗虚派的预言哪一次作了假?也许……也许是齐家四公子被妖附身了呢。”
大家疑惑起来,谁也不能坚定立场。
齐琼冷笑一声,君这时扯了扯他的衣摆:“多言无用。”
齐琼便对阙朱道:“阙朱,上来吧。罗兄,我们回去。”
罗巍平一甩袖,上了马车。阙朱也跳上去,站在车厢外眯着眼看那个道长。了尘也不阻拦,退到一边给马车让路。此事发生的过程不到短短一刻,可在夜间就传遍了长安城,一来是因为罗虚派这个名声,二来是因为齐家这个姓氏,三来是因为战争这个词,这个词对人们的打击太大了。
坐在马车上,齐琼问正在思索的君:“你信吗?”
君疑惑:“信什么?”
“我是妖。”
君轻笑一声:“无稽之谈罢了,世间哪来的妖。”
齐琼笑道:“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此事不过短短一天,便被皇上知晓,皇上直接召见了齐琼,在后花园里。
齐琼跟着内官绕过曲折的道路来到后花园的湖心亭上。整个湖已经结冰,湖面上有些残枝断叶,挂在冰面上。按理来说皇家是不会有此情景的,可这是琴倚好奇,想观察荷花荷叶的自然状态。
齐琼跪拜了皇上和公主,琴倚忙扶起他道:“齐琼哥哥为何来了长安也不来找我?”
齐琼应道:“适逢新年,公主刚刚执掌一方宫殿,就不来添麻烦了。”
琴倚眯着眼道:“所以就去了凌霄楼?”
皇上揶揄道:“正值少年,正常。”
琴倚毫不客气道:“他和父皇不一样!父皇以前是太子,佳丽众多无可厚非。可他是我未来的夫婿,他已经有了一个姬妾我便不说了,一个姬妾我也不是容不下。可是我不允许他去青楼妓馆沾花惹草。”
齐琼站在一旁甚是尴尬,又不好再皇帝面前反驳,于是盯着地面,希望自己能被无视,可是这是不可能的。皇上赐了座,他与皇上、公主坐在一起,倍感压力。
皇上大笑几声,算是对琴倚的回应,问齐琼道:“琴倚性子直率,叫你笑话了。”
齐琼哪敢同意,讪讪道:“哪里,公主天真烂漫,不可多得。”
琴倚笑嘻嘻看着他们,皇上道:“前日街上之事可对你可有所困扰?”
“并无多大困扰。”
有还是有的,只是现在还不大。等到以后可就不好说了。丹州战起是事实,罗虚派预言有妖祸国也是事实,罗虚派弟子指认齐琼是事实,这是众多人们看到的。这样一来,人们就算开始时不信这个指认,可到了后面战事一扩大,人们一受牵连,假的便也是真的。无关其他,在灾祸中总要转移自己的一腔愤恨。恨老天?他们做不到也觉得无用,若是把恨意牵连到一个实实在在的人上便好办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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