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仵作相公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箫雪潆
严夫人看上去对林佑很是满意,不住往他碗里夹菜,道谢之际,林佑一不小心,把桌上的茶碗打翻在地,裂开几片。
他身体一顿,下意识弯腰伸手想去捡,手心忽而传来一阵暖流,温柔而有力,原来是严夫人握住了他的手。
严夫人与严大人交换过眼神,看向林佑的目光里又是疼爱又是怜惜:“一个茶碗而已,让下人扫掉就好,别割伤手,伯母舍不得。”
“说起来,难怪书翰放着自己家不住,老是想要住学堂宿舍。”
席间,严夫人忍不住又揶揄一言不发的严书翰:“不如,让小佑住到我们家里好了。”
严书翰猛地抬头,刚想说些什么,被严大人打断:“谁知道别人家愿不愿意,还没登门拜望过呢。不过,”他看向林佑,语气缓了一些:“如果小佑愿意的话,平常假期多来府上玩吧,我们这随时都欢迎,当自己家就好。”
林佑受宠若惊:“多谢严大人、严夫人。”
“不用这么见外,叫世伯伯母就好了。”严夫人笑吟吟地看着他:“书翰不怎么喜欢跟别人亲近,就是我跟他哥,要进他房里也得要他准许。以后还要麻烦小佑你多照顾他。”
一天过去,两人都有点累,躺在严书翰床上,各怀心事。
“秋假马上就要过去了。”严书翰忍不住开口。
“嗯,”林佑应了一声:“真想快点念完学堂。”
严书翰偏过头:“为什么?”
林佑也转过头看他:“念完就去赴考,到时申请和你在同一个地方任职,一起办案,不好吗?”
严书翰握紧他的手,两人那天晚上都没有睡,一直从念完学堂聊到了以后的出路。直到到天边发白,还有说不完的话。
谁知天意弄人,就在最后一个秋假,林佑没有像往常一样到严家拜访。他对严书翰说,自己必须回家里一趟,两年多没回去,得向家人报个信。
在返乡途中,他突然感到阵阵耳鸣。看过大夫,出医庐时,手脚都是冰凉的:上天似乎跟他开了个小玩笑。
考虑再三,林佑没有告诉家里这个消息,只是说明自己往后将另谋出路,让家中不必为他心。
之后,他赶回学堂拾包袱,在离开之前,他想再见严书翰一面。只是,他没想到,在前世,这一面竟然就成了永别。
当林佑风尘仆仆赶到严府,已经入夜。严书翰看见他,自然是又惊又喜。
“你要来我这边住么?”严书翰拉着他的手。
林佑不敢抬头看他的双眼,只是提出,让他陪自己去看河灯。
两人来到河边,正是满天星光灿烂。
然而,一个想的是夜色甚好,一个想的却是长夜将至。
林佑从包袱里拿出一对雕刻的黑白小猫,递给身旁的严书翰:“那天在庙会,我见你很喜欢这些小玩意,又说想要个不同款式的,就自己雕了一对,你看喜不喜欢?”
严书翰接过,爱不释手:“小佑你真好。”
林佑心里一阵刺痛,抬头凝视他无忧无虑的脸:“到了明年,你就到州上考武进士吧?”
严书翰点头:“对啊,小佑你也是吧。”
林佑沉默一阵,艰难开口:“我今晚就要返乡,不会再留读。”
严书翰听后,僵在原地,脸上木木的,一句话也说不出。
“学堂的课业早已结束,接下来都是为应考做准备。我适逢变故,可能不会再赴考。今后,也另有打算。”林佑声音哽咽,严书翰脸上的神情更是让他不忍:“但是,希望书翰你不要为我牵挂,多为前途用心,相信往后还会有机会再见。到时我定将如先前约定一般,成为可以辅佐在你身边的人。”
严书翰终于反应过来,双手抓住他的肩膀:“我不明白。”
林佑故意让语气变得轻松:“只是暂时分开而已,就当是让你先走一步,等我处理好自己的事,再去追上你。”
严书翰不住地摇头:“说好要一起的,我还想课业完了之后,就向你提亲。”
林佑全身一震,这话奢盼已久,但又不得不放开眼前这人,他一咬牙,心一横:“书翰,我们只不过是弱冠之年,未来会遇上什么都不可预计。”
他轻轻放下严书翰的手,柔声说:“你现在喜欢庙会的小玩意,我送你,你便觉得欢喜。我让你来陪我看河灯,你便觉得河灯好看。但是,今后等你出人头地,你会看到京城的焰火,甚至皇宫里的奇珍异宝,比眼前这绚烂致千百倍。”
他内心说不出的苦涩:“如果看过那一切,你还愿意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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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我看这不起眼的小风景,说什么我都不会再放开手。又或者,你更愿意往前走,去更宽阔的天地,我也衷心祝福你,前程似锦。”
严书翰嘴唇颤抖,好几次想开口,最终双手无力垂下:“看来你心意已决。”
林佑的眼泪一滴一滴落在地上,河边蝉鸣太嘈杂,他听不见泪珠落地的声音。
“怪我不知道你是来送别的,都没给你备礼。”严书翰勉强扯出一个笑脸,把林佑送的一双小猫放进怀里,又扯了河边的柳叶,认真想编点什么,却把自己的手指扎出好几个口子。
最后,他把一只柳叶编的鸽子放到林佑手中:“我会回来找你,到时你一定要答应我的提亲。”
第7章净月庵(一)
从那之后,林佑便来到了这个县,又在机缘巧合之下,当上仵作,这些都是后话了。
林佑回过神:“这有点太突然了,毕竟我们分开过一段时间,彼此也经历了一些事,是不是该再好好考虑一下比较合适呢?”
“唔……”严书翰看起来不是很赞同,但想起什么,神色一暗,还是答应下来:“这样吧,就当我们重新认识一次,但这次过后,你不准再找别的借口拒绝。”
于是第二天,见林佑顶着一对大黑眼圈,吴叔不了叮嘱他几句:“少爷,晚上得注意休息,你也知道……”
“嗯,我知道了,麻烦你。”怕被严书翰听见,林佑赶紧打断吴叔的话,低声在他耳边说:“你把药拿来就行了。”
两人正准备用早餐,一个姑娘从门外走了进来,她一手挎着篮子,身上穿着水蓝色罗裙。
她一眼看到林佑,就热情向他打招呼:“早呀,吃了么?我给你带了白糖糕。”又望见坐在林佑旁边的严书翰,不禁好奇:“这是谁呀?怎么没见过?”
林佑笑着跟她打招呼:“晓晴姐早,这是新来的捕头严书翰。”又对严书翰说:“这是隔壁香烛店的晓晴姐,一直对我照顾有加。”
“原来如此,幸会幸会。”严书翰向晓晴施礼。
晓晴对两人笑了笑:“书翰?这个名字好啊。”接着她又说:“是陈家让我来的,不跟你们多扯了,下午我还得去净月庵送东西,今天可忙了。”
“净月庵。”
这三个字像一个响雷,在林佑脑海里炸开。上一世的回忆如潮水般袭来,他顿时生出了一个想法,便抓住严书翰的手:“我等下有事,得去一下净月庵,陈家那边也没我什么事,你去看着就好。”
严书翰夹了一块白糖糕到他碗里:“你去做什么?那个是什么地方?”
林佑含糊其辞:“去拜佛。”接着戳了一小块糕塞到自己嘴里,想着等下该用什么说辞。
早膳过后,林佑安排好手上的事,吩咐衙役有事就到净月庵找自己,便骑马启程。
净月庵是本县郊外的一座尼姑庵,香火颇为旺盛,县内大小法事基本上都在这里举行。
庵内有两位主持师太净衡和净逸,主管内外事务。两人待人和睦,乐善好施,不仅在庵内德高望重,县内一般百姓也对两人尊敬有加。
林佑记得,那是自己没死前的事:两位师太被凶徒残忍杀害,还被抛尸后山,几乎震惊整县。县老爷下令,必须尽快查出真凶,按律例严惩,给县民一个交代。
然而,任县内捕快掘地三尺,也没发现任何线索。这也难怪,县民自是不用说,在尼姑庵内,都与没有任何人结过怨。对两人怀有深仇大恨、下如此毒手的人,根本是不存在。
时间一长,县老爷迫于压力,只得将此案当作流窜强盗犯案公示,私下则是勒令继续追查。
最终,这个案件亦成了无头冤案。
林佑赶到净月庵,刚好见到净衡和净逸师太在讲经,总算放下一块心头大石。
他添了香油,等在一旁,心中难忐忑:都说人皆有命,冥冥之中自有定数。那自己死而复生,还回到了一年前,又该作何解释?既然老天有意饶自己一命,那其他人,可能也会有一线生机?
他想到自己活过来后,不仅再遇到严书翰,在碰到尸体时还会有奇特的触感。得益于此,他才能查出陈家少爷的死因,少了一件错案。
这是不是上天给他一个机会,让他改过以往犯过的错?
同时,他也担心,冤案错案,会不会不只陈家少爷这一件?
但无论如何,在净月庵这件事上,他都无法见死不救。前生无法找出凶手已是遗憾,现在必须尽量阻止悲剧发生才是。
林佑正在胡思乱想,不知不觉讲经已结束,两位师太认得他,便上前行礼:“林大人有礼,贫尼未知林大人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他连忙还礼:“不敢不敢,路过上柱香而已。两位师太可否借一步说话?”
两位师太对望一眼,虽然有些不解,鉴于林佑的身份,客气将他请入庵内会客厅,又命人上茶,招待得十分周到。
林佑端起茶杯,正准备喝,无意中注意到,庵里待客用的茶具,竟是十分珍惜的瓷器,不禁感叹现在的善男信女真是有心。
见终于没有外人,林佑开口:“恕在下唐突,未知最近庵里有没有什么异常?”
两位师太听到林佑的话,皆是一愣,净衡师太开口:“不知道林大人所指何事?最近庵内一切安好,并无异样。”
林佑斟酌再三,神色凝重地说:“最近天气恶劣,外县发生过好几次滑坡山泥倾泻,考虑到净月庵位于郊外,县衙有时也鞭长莫及,还望两位师太提醒庵内多加注意。”
“有劳大人心,每年这个时候,天气情况都不好,我等早已做好准备。”净逸师太双手合十:“也会通知庵内众人,尽量不要单独外出,晚上也不要流连在外。”
“特别是后山,人烟稀少,千万要留心。”林佑补充:“对了,在下知道这样问是大不敬,不知道两位师太最近、或是过去,有没有与人结怨?是这样的,最近在县内似乎有不好的流言。”
净衡师太失笑:“贫尼是出家人,何来与人结怨之说。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流言?”
林佑见试探失败,只得蒙混过去:“不过是些子虚乌有的话,也没什么人会放在心上。”
净逸师太也同意:“我等身正不怕影子斜,别人说就由他去吧。”
告别两位师太,林佑心里还是隐隐不安,他沿小路走到后山,想到先前两位师太遇害的地方看看。却让他碰到一个小尼姑,正在树下偷偷抹泪。
听见有人走近,小尼姑吓得差点瘫软在地,双手在空中乱舞,差点打到林佑脸上,嘴里喊着:“不要打!我不敢了!”
听到她的话,林佑一顿,接着便蹲在她身旁,温和地安抚起、这个像惊弓之鸟的小尼姑,好心把她扶起,又掏出手帕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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擦泪。
这个小尼姑似乎不认得林佑,但见他举止温文,不像是坏人,忍着啜泣问道:“请问你是?是师太让你来的?”
林佑对她一拱手:“在下林佑,是县衙里的仵作,前来礼佛。”林佑见她听见“县衙”两字时,全身一震,柔声问:“小师父是不是遇上什么难事?可以说出来听听,或者我可以帮到你?”
这个小尼姑年纪不过十二、三,面色惊慌,她绞紧手帕,双眼噙泪,嘴巴张大了半晌,一个字说不出。
林佑见她神情惊慌,不担忧:“是不是碰到什么可疑的人?或是看到有人为非作歹?不用怕,县衙会替你做主。”
听了林佑的话,小尼姑却哭得更厉害:“没有!真的没有!别告诉师太!求求你!”
林佑知道对小孩急不得,又怕她是真看到了些什么,会被犯人一并灭口。他本寻思着将小尼姑送回庵内,让两位师太多加照顾,又听见小尼姑说不要告诉师太,心中不禁疑惑。
小尼姑一步步往后退,眼中满是惊恐,一不留神被树枝绊倒,摔倒在地上。
林佑伸手想拉起她,她甩开林佑的手,用手撑着地面不住往后缩。林佑眼尖,看见她手臂上似乎有伤痕。
这时,远处传来个声音:“净年!你又在哪里偷懒!看我告诉主持去!”
叫“净年”的小尼姑惊得浑身一抖,林佑拉住她,劝慰道:“没关系,不用怕,我保证,绝对不告诉师太。跟我说,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净年全身哆嗦,在林佑的注视下,好一会,才抽抽嗒嗒开口:“妹妹要被坏人带走了!”
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把林佑弄得云里雾里:“什么意思?妹妹是谁?坏人在哪?”
只见净年脸上露出极大的恐惧,颤着手指向前方的净月庵:“那里,都是坏人。”
“净年!”一个尼姑出现在两人背后的小路尽头,她急匆匆向净年走来:“你要躲到什么时候?今天就罚你不准吃午饭!”
林佑还没来得及问更多,但也知道时机不适合,他向那位尼姑赔笑:“师太有礼,是在下不慎迷路,多得小师父帮助,才不至于走失。还请师太不要怪罪她。”
这个尼姑认得林佑,又看了一眼净年,脸上阴晴不定,好久才勉强扯出一个笑容:“原来是林大人,失敬失敬,这后山多猛虎野兽,林大人还是不要随便入内的好。”
林佑连连附和:“师太教训的是,在下这就返回衙门。”
从净月庵离去,林佑一路琢磨净年的话,越想越觉得,尼姑庵里面肯定是发生了些什么。
他一踏进县衙,天上便开始下起大雨,恰好碰到严书翰跑进来,便给他递了水和手帕,追问陈家那边怎么样。
严书翰擦过擦脸,喝了口水,说:“今天让人打捞了水塘,没有找到玉佩。”话里有藏不住的沮丧。
原来,林佑走后,他就跟着陈家的人,一路护送陈少爷的尸首回陈府。他跟陈老爷解释过案情,不出所料,陈老爷哭得天昏地暗,差点没让人把陈六家的坟都给刨掉。
严书翰好说歹说才把陈老爷拦了下来,又提及陈俊的玉佩可能掉在塘底,也可能是被凶手埋到别处。
陈老爷没等他说完,直接下令让整个陈府的下人把水塘、水塘附近的泥土翻了个遍,仍然一无所获。
严书翰心里暗暗叫苦,花了不少功夫安抚好陈老爷。再让下人画出玉佩的团,保证会全力寻找,确定这家人不会再闹事,这才赶回衙门。
林佑明白他的顾虑:“你怀疑,玉佩是被另外一个凶手拿走了?”
严书翰忧心忡忡:“这个凶手不简单,没有一丝破绽,根本无从下手。”
“玉佩不就是个线索么?现在凶手以为我们已经结案,等他放松警惕,自然会露出马脚。”
林佑估摸他这个案子已经可以交差,故作神秘把他拉住:“好了,不要这么愁眉苦脸,跟我来,有个礼物要送给你。”
严书翰脸上的愁云一扫而光,眼神都亮起来:“礼物?好巧,我也有礼物要给你。”
第8章净月庵(二)
林佑把严书翰带回自己房间,示意他关上门。
等他转过身,林佑手上就已经拿着一个香囊和一把匕首。
严书翰接了过来:“香囊能明白,这匕首怎么这么小?防身恐怕不行,还有,”他把香囊放在鼻子底下闻了闻:“这香囊怎么不香?”
“笨,这不是用来防身的,你仔细看。”林佑一副孺子不可教的表情,指了指匕首上的花纹,又说:“这个香囊里面装的是一些草药,以备不时之需。我还做了好几个,隔一段时间给你换新的。你一个捕头,身上不适合挂有味道的东西,会影响嗅觉判断。”
严书翰忍不住小声抱怨:“小佑你怎么这么没有情趣,别人家送的礼物都是玉坠、玉扣什么的。这把是试毒用的匕首嘛,看出来了。话说,你给了我,你自己呢?”
这话林佑听着就不高兴:“这匕首本是一对,都是纯银打造的,不仅可以试毒,必要时还可以处理伤口,我自己也只用着一把,你不愿意要可以还给我。”
他本来的想法是,严书翰以后要在外边跑,多带点防身的东西没坏处。
除此之外,对林佑而言还有另一层特别的意义。
“愿意!愿意!谁说不愿意!”见林佑作势要回,严书翰立刻一边赔笑,一边把匕首和香囊都进怀里,随口问:“我也知道小佑你是为我着想,不过,这匕首的做工和材质,看起来价值不菲,小佑你是从哪得来的?”
“怎么,你怕是赃物?”林佑挑眉:“这是我爹给我的礼物。”
“怎么可能!我高兴都来不及!”严书翰从袖中取出一个锦盒,讨好地递到林佑跟前:“我给你的还礼,看看喜不喜欢?”
他从锦盒中取出半块玉龙佩,上前一步,挂到林佑脖子上,细心帮他藏好:“据说可以保平安,千万不要离身。”
他双手环住林佑的腰,趁人不注意,在林佑脸上亲了一口:“这是我家的祖传玉佩,只给自己的另一半。”
林佑红了脸:“我可没答应要过门。”
晚饭时,林佑又跟他提起,今天碰到那个小尼姑的事。
“那里都是坏人。”严书翰重复了一遍:“是不是说,有坏人藏在尼姑庵,威胁她们?”
林佑也有这么想过,但今日见到两位师太,神态坦然,不像是受到迫害的样子。
还有净年身上的伤,虽说庵内惩戒弟子,再正常不过。但令一个十岁多的孩子惊惶到那种地步,怎么想都匪夷所思。
况且,出家人号称慈悲为怀,那个庵里的尼姑据说都是弃婴,净年应该是自小在那长大,是什么让她这么害怕,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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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太都要瞒着?
思前想后,林佑还是放心不下,夜深再打扰庵内也是于理不合。同时,他认为,这事应该与上一世师太被杀息息相关。
尽管他已经提醒过两位师太,但正所谓天意难测,谁也不知道,事情走向会是如何。
他也担心,自己虽已重新活过来,然而最终会不会还是像上一世那样,落得个横死的下场。
但这一次,影响的恐怕不只自己,还有严书翰,这是林佑绝对不愿意看到的。因此,无论多么艰难,他都必须扭转上一世的结局。
临睡前,严书翰见他整晚都心神不宁,安慰道:“明天没什么事,我跟你一起去净月庵走一趟吧。”林佑这才勉强回心思。
第二天一早,两人被张捕快的大嗓门吵醒:“林大人!林大人!净月庵出大事啦!”
林佑一个激灵从床上坐起:难道两位师太还是遇到不测了?
他踉踉跄跄从床上爬下,一把打开门:“净月庵怎么了?”
张捕快一眼望见在软榻上的严书翰,欲言又止,但一向温文尔雅的林佑,此刻一反常态,脸色是从未有过的可怕,他顿时不敢再扯别的:“有人来衙门报信,净月庵后山有两个小尼姑上吊了。”
“小尼姑?上吊?”林佑心里“咯噔”一响:怎么还是死人了?到底有哪里不对?
严书翰听见敲门声便已醒来,一字不漏听完张捕快的话,好不容易爬起来:“走吧,我们一起去看看。”
两人连早饭也顾不上,跟着张捕快,快马加鞭赶到净月庵,见庵前已经围了不少人,净衡和净逸师太正在解释些什么。
见到严书翰穿着捕快的衣服,两位师太连忙上前:“官差大人,劳烦你们跑一趟,大概是个意外,庵内处理也可以的。”
严书翰微微一笑:“按律例,无论是否意外,都应由衙门验尸后再作定夺。在下理解死者为大,师太想让其早日入土为安。还望师太不要怪罪在下,也是不得已。”他向两位师太行礼:“初次见面,在下严书翰,是衙门的捕头。”
“阿弥陀佛,严捕头也是依规矩办事,何来怪罪一说。”净衡师太双手合十,净逸师太为两人指路:“严捕头、林大人,请跟贫尼来吧。”
林佑跟在后面,边走边问:“听说丧命的是两个小尼姑,是怎么回事呢?”
净逸师太满脸悲恸:“我们也不清楚,今早有香众来礼佛后,到后山烧元宝纸钱时,发现树上挂着两个人,我们才发现的。”
严书翰问:“那怎么知道是庵内的尼姑?”
净衡师太回答:“两人穿着尼姑的衣服,其实今早早课时发现少了两个人,要是当时仔细找找就好了,唉。”
两位师太不约而同抹了抹眼角,两人也默契地暂时没有继续问下去。
“到了。”净衡师太停下脚步,指了指后山的小坡,只见两具穿着尼姑衣服的尸体躺在地上。
“可知道死者的姓名?”林佑问:“是谁把她们放下来的?”
“净年和净弦。”净衡师太说道:“香众和庵内年长的几位,合力把她们抱了下来。“
听到这个名字,林佑神色大变。两位师太自然也注意到,才想开口,被严书翰打断:“那么,验尸事宜就交给林大人。有劳张大哥和两位师太一起,召集刚才发现尸体的香众,稍后我们到偏厅仔细盘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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