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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雀在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泊岸边
“好像没有吧,之后去你家玩还看到过呢,就是不太好惹,看起来怪可怕的。”
一个怪可怕的保姆儿子,住在他家顶楼,他怎么一点儿印象都没有?家里也没人提过?
“不过后来你发生了一些事情,我们去看望你,就再也没看到那个人了。”关若璇说道。
周予安皱了皱眉,问道:“我发生什么事了?”
“你当时好像生了病,明阿姨让我们多陪你说说话,可你总是在哭,要么就闷着,谁也不理。”关若璇回忆着,“再后来我就跟着我妈去法国了,也是从爸爸那里知道你病好了。”
周予安听完,心里有些说不上来的感觉,像是坐车时经过一个坡又陡然落下去,心脏有一瞬间的腾空,让人觉得没有着落。
“别说这些了,你最近怎么样?为什么要留在文华市?”关若璇见周予安脸色不太好,转移了话题。
周予安回过神,将那种奇怪的感觉放在一边,和关若璇聊了起来。
晚餐的氛围总体而言很不错,两人像平常姐弟一样自然,结束的时候关若璇还邀请周予安去她法国的家里玩,周予安笑了笑说:“那我们父母铁定要误会了。”
关若璇一想也是,两人相视一笑,默契不言而喻。
“这束玫瑰你还是送给我吧,这样你我回去也可以给爸妈交差。”关若璇目光扫过那束被遗忘的玫瑰。
“啊对,你不说我都忘记了。”周予安忙将那束玫瑰郑重的双手递给关若璇,像颁奖一样。
两人出了餐厅门,城市的夜生活刚刚开始,喧嚣与热闹无处不在,关若璇抱着玫瑰说:“要不走走消消食?”
周予安却有点儿想回去了,他正要寻个什么借口,就看到街道前方走过来一个熟悉的身影,在缓缓流动的灯红酒绿中显得萧肃而疏落。
是钟弗初,他怎么会在这里?
周予安想也没想,扬起手喊道:“钟医生!”
钟弗初抬眼望来,目光先是落在他身上,然后落在一旁的关若璇身上,在重重夜色里沉了几分。
周予安还沉浸在偶遇的惊喜里,奔过去开心笑道:“你怎么在这儿?”
钟弗初刚从宋涤新的工作室里出来,准备去取车,但他并不愿意回答这个问题,他看了眼那个女人,和她怀中的玫瑰。
关若璇也跟着周予安走了过来,很自然的说道:“予安,这是你的朋友,也不介绍介绍?”然后抬头看向这个陌生的高大男人,先是惊讶于他的长相,紧接着怔于他眼中的冷漠疏离。
周予安忙给两人做了介绍,都是用的“朋友”这个词,只是在介绍时钟弗初刻意突出了“住在隔壁的好朋友”。
关若璇拢了拢长发,笑容带上一丝并不做作的腼腆,说道:“钟先生是也准备回去吗?”
钟弗初看了她一眼,不冷不淡的嗯了一声,然后看向周予安,眉头微微蹙起,走近了一步,沉声道:“喝酒了?”
周予安愣了愣,他喝酒有些轻微上脸,所以很少喝,今晚也就喝了一点红酒,他并不知道此时的自己已经面颊微粉,眼角水润。
他小心翼翼的看着钟弗初,伸出一根小指,偏头说道:“就喝了指甲盖这么一点儿,应该没事吧?”
关若璇之前尴尬于钟弗初的冷淡,此时听周予安这么说,忍不住玩笑道:“明明喝了几杯呢。”
周予安瞪了关若璇一眼,没见着钟弗初脸色倏地沉了下去。
关若璇看了眼钟弗初,对周予安说道:“附近有一个电影院,时间还早,要不我们一起去看场电影吧?”她使了个眼色,有意让周予安把钟弗初也捎带上。
周予安没看懂,他准备拒绝,还没说话胳膊就被钟弗初用力握住,勒的生疼,他不解的看向钟弗初,钟弗初低头看着他,语气不太好:
“跟我回去。”
第二十七章
周予安一听钟弗初语气不善,想也没想就点头说:“好啊好啊,我跟你回去。”说着弯起眼睛朝钟弗初笑,他一想到他们可以一起回家,心里的糖水就咕噜噜冒泡。
钟弗初将目光落在周予安盛满笑意的眼睛和酒窝里,紧握着他胳膊的手指摩挲了下衣袖,才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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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
关若璇若有所思的看着两人,笑道:“既然你们决定回去,那我自己去看电影了,最近有部电影还不错。”
周予安面带歉意的说道:“若璇姐,抱歉,今天不能送你回去了,我以后再请你吃饭。”
关若璇朝他眨了眨眼睛,笑道:“这可是你说的,别反悔。”
她看了眼一旁的钟弗初,这个男人正低头看着对她道歉的周予安,流光与霓虹束进他的眸底,低回交错,哪里还有先前的冷漠。
她告别了两人,在夜色与光影中看着他们并肩走远,一个有说有笑的热闹,一个沉默却并不寂寥。
“若璇,那个人是谁?”
关若璇转过身,明妍站在餐厅门前,正望着周予安远去的背影。
“是予安的朋友,似乎是邻居。”关若璇说道,她就知道明妍一直盯着这边,心里微微叹气。
“邻居?”明妍蹙起细致的眉,想了会,问道:“他们是回去了还是去玩了?”
“一起回去了吧。”关若璇有些无奈,“明阿姨,您对予安看的太紧了,他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明妍笑了笑,说道:“他要是有你一半懂事,我也不会这样担心。”说完又问道:“你觉得他这个朋友人怎么样?我怎么从来没听他提起过。”言语间神色颇有疑虑。
关若璇心里有一些猜测,但她什么都没说,只是笑道:“都没说几句话,哪里看得出来人怎样,只是个朋友罢了,您不用太放在心上。”
明妍便没再继续这个话题,和关若璇聊了几句才离开。
“钟医生,我要恢复到多久才能放心的喝酒啊?”周予安跟着钟弗初往停车场走,心想他总不能因为一个手术就一辈子不喝酒吧。
钟弗初看向他,目光微沉,“你很想喝?”
“也不是。”周予安单手解着脖子上的领结,这破玩意儿勒了他一晚上颇不舒服,一边说道:
“有时候别人喊我出去玩的话,喝点酒是不能避的啊。”他说不上喜欢喝酒,但徐行这些朋友总会拉他去酒吧玩。
领结不知怎么回事解不开,周予安不得不停下脚步,低下头用两只手力的饬,结果却越弄越紧。
他正准备放弃回去再弄,钟弗初却突然伸手按住他的肩膀,然后那只手落下,从肩胛骨一路若有若无的抚过他的背脊,最后搂住他的腰,不容拒绝的往怀里带去,周予安怔忪的朝钟弗初靠近了一步。
“比如像今晚这样出去玩?”钟弗初抬起手给他解领结,漫不经心的问道。
温热的气息扫在他的脸上,热意后知后觉的从肩膀到腰部蔓延开来,然后瞬间涌到脸上与眼角,他只好手足无措的低下头,都没怎么听清钟弗初的话,无意识的嗯了一声。
结果脖子上的领结陡然紧了几分,他皱眉哼了哼,紧接着下巴被一只手扣住抬起,他被迫仰着头,看到钟弗初正低头专注的给他解领结,仿佛在做什么外科手术。
周予安垂下眼,摇晃的目光最终落在钟弗初的喉结上,看到它滚动了下。
可能外科医生的手比较厉害,钟弗初很快就把领结给弄下来了,周予安耳朵还红着,拿着那根领结,紧紧缠绕在手指上,宛如他的心脏被捆紧。
“我今晚其实是去相亲的。”周予安缀在钟弗初身后,莫名其妙的说出了这句话。
钟弗初拿出车钥匙,没理他。
“我和若璇姐都是被迫的,我们都很不容易。”周予安鼓着脸。
钟弗初这才看向他,眼底有些笑意,说:“多不容易?”
周予安长长叹了口气,小声道:“明明心中有人,还要逢场作戏,真的很无奈呀。”
钟弗初看了眼他,目光扫过他微敞的领口,没接话。
坐进了钟弗初的车后,周予安才感觉有些困,可能红酒的后劲儿比较大,他打了个呵欠,半眯着眼睛,捏了捏皮卡丘吊坠,问道:“钟医生,你家里还缺皮卡丘吗?”
钟弗初启动车,在夜色灯火里穿行,说:“不缺。”
“哦。”周予安垂着眼,又打了个呵欠,过了会问道:“那如果我再送你一个更大的呢?”他想了想,又补充道:“全自动,高智能,听得懂人话,会干活的那种。”
他扭头盯着钟弗初深刻的侧脸,笑着问道:“你会藏吗?”
钟弗初看着前方,燥热的喧嚣与跳动的光影,都在夜色中缓缓流淌,城市在霓虹灯光中被掩住一切粗陋,只留下满目的璀璨。
他的手指在方向盘上摩挲着,片刻之后才说:“我会珍藏。”
转头看去,周予安却侧着脸睡着了,睫毛轻颤着,嘴唇微微张开,亲吻着柔软的夜风。
周予安下车后,伸了个懒腰,小睡了一会的他变得神清气爽,还有些隐隐的亢奋。
“钟医生,你别忘了周六的约定啊!”他站在自己家门口,对钟弗初说道,“我会把时间和地址发给你的,你一定不能放我鸽子。”
他想起上次去看音乐会还心有余悸,当时如果不是他找到了钟弗初,钟弗初就走了。
钟弗初一边开门,一边嗯了一声。
周予安不满他敷衍的回答,走过去道:“那我们拉个钩钩吧。”他朝钟弗初伸出小拇指。
钟弗初却抬起手把他整个手包了进去,严丝合缝,稍稍用力紧了紧,才放开。
“可以了吗?”钟弗初低头问道。
周予安瞪着自己手,耳朵又红了,“可,可以了。”
他跑进了自己家里,扑到了沙发上,把头埋进臂弯。
今晚的钟弗初怎么回事,好像变了些什么,动不动就让他脸红心跳的。
他的手指无意识的在沙发上抠着,嘴角是无须遮掩的笑意。可惜钟弗初没回答他那个问题,虽然问题挺弱智的。
他正想着,手机响了,看到来电提醒眼皮惊的跳了下。
“妈妈怎么了?”周予安拖长了声音,有些不情不愿。
“你和若璇聊的怎么样?”明妍问道,语气平常。
“聊的很好,但互相没电啊。”周予安翻过身,“吃了饭就走了,不带走一片云。”
明妍顿了顿,问道:“你没送她?你一个人回去的?”
周予安捏紧手指,顿了会说:“她说不用送,我就一个人走了。”
明妍没有说话,再开口时声音沉了几分:“洛洛,你喜欢过哪个女孩子?妈妈可以考虑看看,只要出身不太差,也不是不行。”
周予安坐了起来,皱起眉,想了想说:“那我喜欢的太多了,从地球排到月球,您看不过来的。”
明妍知道他在开玩笑,叹了口气,没说几句挂了电话。
周予安捏着手机,只觉得太阳穴疼,他又想起宋涤新跟他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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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话。
叶阑这天下班很晚,医院里有个住院的病人今天生日,家属在病房里弄了个小型派对,盛情邀请他参加,他留了下来。
病人是个男孩,骨癌晚期,今天过十五岁生日,家长策划了这个生日派对,还邀请了几个男孩的同学。叶阑站在暖黄的烛光之中,微笑的看着其中一个女同学向男孩告白,看着他们青涩的面庞和家长隐含的泪光。
到了这个时候,所有的忌讳都于近在咫尺的离别前烟消云散,任何一份美好的感情都应该被好好珍藏。
他送上了祝福,转身出了病房,深吸一口气,给钟弗初打了一个电话。
“弗初,是我。”
“这个周六你会回家吗?”叶阑口中的家,自然是他们共同且唯一的家晚钟家园。
“周六我有事情,可能要等周日才能回去。”钟弗初顿了顿说道。
叶阑怔了怔,放在以往他鲜少追问,这次却直接问道:“什么事情?往年我们不是一起在家里给你过生日吗?何况这次还是你三十岁生日。”
钟弗初沉默了会,才说道:“私事。”
叶阑垂下眼,病房里的热闹依旧在继续,隐约听到夹杂着哭声的生日歌,他说:“钟源的生日你还记得吗?那天你会回去吧?”
“自然会回去。”
叶阑脱口问道:“那我的生日呢?”似乎是觉得自己语气不太好,又用带了些玩笑的口吻问道:“你不会给忘了吧?”
钟弗初还是察觉了什么,问道:“叶阑,你怎么了?”
叶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他靠在医院走廊的墙壁上,仰头看着天花板上的灯,用了几秒钟平复心情,依旧又是带着笑意的腔调:“没怎么,就是最近有些想家了。”
“爷爷不是在医院吗?每天都能见到。”钟弗初问道,对于他来说,这个家的核心就是钟牧远,有钟牧远的地方就是家。
叶阑沿着墙壁蹲下去,捏紧手机,即使这里没人,他的嘴角也挂着一如既往的笑意,说道:“可能人年纪大了,就会念旧,你别理我了,我先挂了。”
他挂了电话,却依旧蹲着,看着地板发愣。
他想回去的家,不是一座老屋或旧房子,而是那段年少时无忧无虑的时光,他们依旧青涩,没有分离,放学归来书包扔在一起,晚上睡在一张塌上听着彼此的呼吸,早上醒来偶尔穿错彼此的球鞋,换着用彼此的钢笔。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忙碌,奔波,渐行渐远,如风中转蓬,各自飘向渺茫。
“叶医生,你生日什么时候?我给你过怎么样?”
眼前出现一双骚气的麂皮皮鞋,头顶传来颇不正经的声音,叶阑抬起头,看到徐行正笑着看他,然后也蹲了下来。
“我小时候可喜欢蹲着了,吃饭的时候也要蹲着吃,被我爷爷骂像从农村逃荒出来的。”徐行大喇喇的蹲着,看了眼叶阑微红的眼角,怔了怔。
叶阑神色有些不自然,准备站起身却被徐行用手搭在肩膀上,按了下去。
“其实心理学家说过,蹲着的时候重心低,人会有一种踏实的感觉,不如我们一起蹲一会。”徐行瞎扯道。
叶阑看着徐行,笑了笑说:“徐先生慢慢蹲着吧,我要下班了。”
他站起身,朝办公室走去,徐行缠了上来,胳膊搭在他肩上,状似亲密的问道:“周六你有空吗?我请你吃饭吧。”
“抱歉,周六我要回家。”叶阑不为所动。
“你朋友不是不回去吗?”徐行问出来的时候就后悔了,果然叶阑看向他,目光有些冷,挣开了他的胳膊。
徐行抬手摸了摸鼻子,说道:“正好,我朋友周六也要去给别人过生日,我们两个落了单,不如一起吃顿饭?”
叶阑脚步慢了几分,顿了会问道:“徐先生说的朋友是上次和你一起来的人吗?”
徐行目中闪过光,说道:“是啊,就周予安那小子,陪那个什么钟医生过生日。”
他看向叶阑的神色,却见他嘴角挂起了毫无破绽的笑容,说道:“徐先生绕了这么大一圈,就是要告诉我这件事吗?”
叶阑走到办公室门口,打开门继续说道:“我现在知道了。”然后走进去不留一丝情面的关上了门。
徐行瞪着门,挠了挠头发。
第二十八章
星期五的晚上胸外科有个病人突发病症,紧急情况下医院决定临时做手术,钟弗初下手术台时已经晚上十一点半,他手术服也没来得及脱,直接坐在椅子上小憩了一会,头靠在墙上,眉头深深蹙起。
“钟医生,你没事吧?”赵贤有些担忧的看着钟弗初,这人白天已经做了三场手术,晚上又连续站了几个小时,铁打的人也会受不了。
钟弗初睁开疲惫的双眼,说道:“我没事。”他缓缓站起身,旁边的护士过来帮他脱手术服和摘手术帽。
“明天好好休息一天吧。”赵贤拍了拍钟弗初的肩膀,笑道:“我先回去了,今天还是我老婆生日呢,本来定好了今晚和她一起吃顿饭,估计她现在已经气疯了。”
旁边的小护士笑道:“那您得赶紧回去,马上过了十二点可就没意义了。”
赵贤摇了摇头,叹道:“只有二十多分钟了,哪儿还来得及,不过都老夫老妻了,少过一个也没啥事,回去哄哄就好了。”他嘴上说着没事,动作倒是挺快,很快就没了人影。
钟弗初揉了揉鼻梁,没立即回去,而是如往常一般去了一趟钟牧远的病房。
这个点老人一般早就睡了,他进去的时候却发现钟牧远正神奕奕的看着他,显然等了许久。
“弗初,过来。”钟牧远朝他招了招手。
钟弗初走到病床边,皱眉道:“这么晚了您怎么还没睡?”
钟牧远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事,他说道:“弗初,你还记得二十年前的今天吗?”
钟弗初垂下目光,眼中晦暗不明,沉声道:“记得。”
怎么会不记得,二十年前,他也曾满怀期待,却被亲手推入深渊,斩断所有希望。
钟牧远瞧了瞧钟弗初的神色,叹气道:“再过几个小时,就是我捡到你的时候了,没想到一晃二十年过去,你已经长这么大了。”
老人昏黄的眼睛里有些泪意,说道:“所有孩子里,你最优秀,也最让我不放心。我给很多孩子取名字,但你的名字我却没取好。我的本意不是让你背着包袱,人活在世上,能轻松一点就轻松一点,你明白吗?”
钟弗初握住钟牧远苍老的手,低声道:“爷爷,您不用担心我。”
钟牧远看着钟弗初,心中百感交集,这是他带大的孩子,在遇见他之前未被善待,遇见他之后却也没过上舒坦的日子,为他和这一大家




云雀在 分卷阅读51
子牺牲繁多。
他没再提起过往,转而笑着问道:“那你什么时候娶媳妇?”
钟弗初怔了怔,一时没反应过来,无奈道:“这就是您不放心的地方?”
“当然了,你和叶阑我都不放心,而立之年的男人,竟都没找到成家的人,论谁的家长也不会放心。”钟牧远神色固执,这件事他已经忧心许久,但也没指望钟弗初能给他个肯定的答复。
“或许明天就找到了。”钟弗初突然道。
钟牧远愣了愣,哼道:“你怎么和叶阑那孩子一样会敷衍,永远都是明天,可明天在哪儿呢?”
钟弗初没有接话,他目光放远,不知想到了什么。
告别钟牧远后,钟弗初在深夜里开车回家,十二点一到手机里的短信纷至沓来,除了广告信息,还有晚钟家园的其他家人和医院里的同事。
叶阑直接打了电话过来,说礼物已经放在了他办公室里,挂断前说了句:“弗初,很高兴认识你二十年了。”
他停好车,一边往家里走,一边看着短信,进电梯后他又到了物业自动发送的短信。
“钟先生,祝您生日快乐,愿您在今天到最好的生日礼物。”
“叮”电梯到了,他关掉手机从电梯走出去。
抬眼一望,家门口蹲着一个人,双手抱着膝盖,头一点一点的,正在打瞌睡,旁边放着一个蛋糕盒子。
最好的生日礼物。
他站在原地没有动,直到背后的电梯自动关上门才回过神,放轻了脚步向家门走去。
门上贴着一张便利贴,上面用记号笔写了硕大的两个字:周六。底下画着一只被烤熟的鸽子,鸽子上插着一把刀,幼稚的威胁。
钟弗初眼中浮现笑意,他弯下腰,摸了摸周予安的头,又摸了摸,才出声唤道:“周予安。”
周予安一下子就醒了,猛地抬起头,见到钟弗初望着他笑,一时还以为自己在做梦,怔了片刻,才被钟弗初从地上拉了起来。
蹲久了腿有些麻,周予安原地活动了下脚腕,那股麻意几乎让他有些站不稳,还好钟弗初握着他胳膊的手还没放开。
“钟医生,生日快乐啊!”他甩了甩头,突然想起自己的使命,将地上的蛋糕捧了起来,给钟弗初看,献宝一样的笑道:“这可是我自己做的蛋糕,送给你。”
钟弗初接过来,蛋糕盒很致,被淡黄色的丝带系着,他听周予安兴奋道:“蛋糕要趁热吃,我们一起吃蛋糕吧。”
也不知道蛋糕哪里需要趁热了。
钟弗初看向周予安困意模糊的眼睛,拒绝道:“不行,太晚了。”
周予安看了眼时间,确实已经一点多了,他不甘心道:“明天周六啊,可以睡懒觉,熬点夜没什么的。”
钟弗初却拿着蛋糕不为所动,说道:“回去早点休息。”语气有些严肃。
周予安怏怏垂下头,嗯了一声,念念不舍的往自己家门口挪动,一步三回头的看着钟弗初,就差把眼睛黏上去了。
在走到家门口不得不要进去的时候,他听到钟弗初在背后说:
“周予安,谢谢。”
周予安瞬间转过身,扬起大大的笑容道:“不用谢!”
钟弗初回到家里,澡也没洗,将蛋糕摆在餐桌上。
蛋糕一看就是周予安本人做的,画的歪歪扭扭的皮卡丘,定非出自蛋糕师之手。
钟弗初盯着看了许久,拿出手机拍了一张照片,然后去洗了手,坐下来认真的开始吃。
手机相册有几千张手术图片,大片大片的血红肺部组织里,终于有了不一样的颜色。
第二天周予安一大早就醒了,今天还有最重要的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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