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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雀在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泊岸边
“可以。”钟弗初将薄毯展开盖在周予安身上,俯身在他嘴角轻轻吻了下,低声道:“晚安。”
“晚安。”周予安舔了舔嘴角,笑着闭上眼睛。
两个人都平躺着,当真是一动不动,一时谁也没有再说话。
周予安侧头看去,发现钟弗初已经闭上了眼睛,于是专注的盯着他的侧脸看,看他挺拔的鼻梁和紧抿的唇,在朦胧的光线里依旧有几分凌厉。
他突然想起住院的第一个晚上,钟弗初给他做插管时也是离他这般近,不,很远,那时的钟弗初离他只有咫尺之隔,但仿佛站在茫茫洪流的对岸,遥不可及。
但现在,他们睡在一张床上,是世界上最亲近的距离。
飞扬了一整夜的欢喜,到此时才安然降落。
但胸腔却依旧悸动不止。
“我好喜欢你啊。”
半夜,周予安在浓稠暖光里悄声道。
身旁的人侧过身将他搂进怀里,在他耳边说:
“我也是。”
徐行接到周予安的炫耀电话时正在满头大汗的刨木头,挂了电话后他用袖子擦了把额头上的汗,看叶阑正用一把锤子哐哐哐的钉钉子。
“我说叶医生,买一个木柜又不贵,我可以现在就买一个过来,何必亲自做啊。”徐行长这么大就没干过木工活,没想到今晚居然开发了人生新地图。
叶阑动作利落的钉好一扇柜门,头也不转的说道:“爷爷一直念叨着要把这些老木门做个柜子,他现在身体吃不消,不如我给他做好,彻底断了他的念想。”
徐行刨不来了,坐着喘气,实在不理解钟牧远老人家的想法,更不理解叶阑非要在周六这么好的日子回来做木工的意义。
叶阑瞥他一眼,笑道:“徐先生,你要是觉得累可以回去,我一个人也可以做完。”
今天他一下班就被徐行堵在办公室门口,变着花样的要请他吃饭,他叶阑要是还不明白这人目的,就白活三十年了,奈何百般推脱不了,还一路尾随至此,他思索着干脆让这人吃点苦头。
但徐行并未放弃,又开始低头刨木头,还大言不惭道:“既然答应了帮你,就要帮到底,不就是木工么,力气我还是不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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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愿被叶阑看扁了去,刨的越发起劲,但很快被叶阑制止:“再刨要穿了,按照我画的那根线从这里锯断吧。”
徐行闻言放下刨子,拿起锯子摆足了架势,但没想到这锯子有些不好使,一不留神就锯歪了。
“……”叶阑赶走徐行,自己上阵三下五除二的把木板锯断了。
徐行站在一旁耸了耸眉毛,问道:“还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吗?”
叶阑环视一圈,喊了个小孩拿了砂纸过来,递给徐行道:“用这个把那边的木板磨光滑。”
“好嘞。”徐行心想这个容易,忙不迭拿着砂纸去磨木板了。
叶阑看着他的背影,叹了口气。
徐行手上一轻松,嘴上又得闲了,问道:“叶医生,你们这儿的人都这么全能么?”他简直不知道还有什么叶阑不会的了。
叶阑正在挖一个简易的榫卯,不带喘气的说道:“以前园里条件不好,很多东西都是自己做的,比如你现在坐着的椅子,就是很多年前我和……一个朋友一起做的。”
“……”徐行从椅子上下来,蹲着磨木板,“那下棋呢?是咱爷爷教的吗?”
叶阑对这人的厚脸皮感到佩服,一边挥着锤子一边说道:“我爷爷以前是文大的教授,也算得上是琴棋书画样样通,没事儿就教教我们,所以有的会弹琴,有的会吹笛,我乐感不好,就学了下棋。”
他说完又想起了那一段岁月,虽然园里条件艰苦,但四季有芬芳,琴笛声不绝于耳,重要的人还在身边,心也没有走远。
徐行见叶阑出神,就知道他又在想姓钟的,但人现在已经被他兄弟挖走了,思及此,竟在不爽之外,还有点莫名心疼,他手里停下砂纸,故作深沉道:
“叶医生,只有傻瓜才会一直傻乎乎的等,你在原地干站着,别人已经走了十万八千里,所以我劝你干脆别等了,换个视野,瞧瞧身边的其他人,没准儿有更好的呢?”
叶阑目光一沉,没搭话,而手里的锤子挥得更重了些。
他只觉得这个不请自来的人实在可恶,总逮着他心里最疼的地方戳,好像不把他的伤口血淋淋撕开,不亲眼见着他落泪就不会善罢甘休。
一时心烦意乱,他没注意手下的锤子,下一秒砸到了大拇指的指甲上,沉锐的痛意瞬间从指尖通到四肢百骸,但他只是狠狠皱起眉,忍着没出声。
但徐行还是察觉到了,立刻放下砂纸大步走过来,一把将叶阑从地上拉起,握住他受伤的手看,指甲没有脱落,但指甲下已经迅速积起淤血。
“疼吗?唉一看就疼。”徐行眉毛都快竖起来了,他紧紧抓着叶阑的手,见这人抿着唇一声不吭,一时心里又急又疼,忍不住骂道:“你哑巴了?怎么疼也不叫一声!”
“不疼,我没事。”叶阑冷声道,挣开了徐行的手。
“都他妈疼的手发颤了还不疼,还真觉得自己是铁人了?你在这儿坐着等我!”
徐行语气暴躁,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把手砸了,他蛮横的将叶阑按在椅子上坐下,飞快奔进屋子里用矿泉水瓶装了热水,走出来蹲在叶阑身旁,说道:
“算你运气好,看这情况也不用拔甲,就先热敷一下,把淤血给活了。”他抓住叶阑受伤的大拇指按在热水瓶上,仿佛自个儿是医生似的。
叶阑这次居然没挣扎,沉默的任他抓着。
徐行自作主张的按着人家的手,过了会发现有一滴水落下来,他惊讶的扭头看去,竟看到叶阑眼睛红了。
“怎么了这是?现在才觉得疼了?”徐行敛了些脾气,好声好气哄道,“要不我给你吹吹?”
他看到叶阑摇了摇头,水却越滴越多,像旧檐上的雨,淅淅沥沥的落下。
徐行这辈子最见不得美人落泪,那股子火气早已被浇的不知所踪,难得轻声细语道:“那是怎么了?工作上遇到不顺心的事了?被病人家属欺负了?”
但他一想,以叶阑的本事,估计没哪个不长眼的病人家属敢欺负他吧?
他正想问,是不是因为失恋了?就听叶阑用他从未听到过的哭腔道:
“我没等了。”
第三十一章
第二天钟弗初还要上班,醒来的时候感觉左肩全麻了,睁眼一看周予安的脑袋正枕在上面,手和腿都搭在他身上,而枕头不知被踢到了哪里。
他轻轻拿起周予安的胳膊放在一旁,然而那条细胳膊很快又卷土重来,还缠的更紧了些。他只好搂住周予安的腰,准备把他从身上抱下来。
“嗯……”周予安却哼了声,曲着腿在他身上某个地方蹭了蹭。
钟弗初瞬间紧手臂狠狠抓住周予安的腰,周予安被勒的生疼,皱着脸,腿脚更不安分的挣扎动弹。钟弗初蹙起眉,直接翻过身将周予安压在身下。
周予安睡梦中感觉自己被一辆车给压住了,微微睁开眼睛,迷茫的看着钟弗初的脸,还没反应过来嘴唇就被含住。
他霎时瞪圆了眼睛,整个人剧烈的颤动了下,呆呆的任钟弗初压在他身上舔舐唇瓣,但这时钟弗初却拉开了些距离,哑着声音命令道:“张嘴。”
周予安脑子嗡嗡作响,乖乖张开嘴,唇舌瞬间被侵占,搅的他只能轻哼出声,他终于弄明白了正在发生的事,心下一喜,闭上眼睛悄悄伸出舌尖,腰上的手顿时勒的更紧,身上某处热意压的他脸上发烧。
但这时他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他搂住钟弗初的脖子打算无视掉,但钟弗初还是放开了他。
周予安轻轻喘气,心里暗骂给他打电话的人,钟弗初从床头柜上把手机拿过来,瞥了眼道:“你妈的电话。”
热意瞬间褪去不少,周予安有点儿慌的拿起手机,看到钟弗初下床去了卫生间。
他拍了拍脸颊,清了清嗓子才接通电话。
“妈妈,早上好。”
明妍顿了会问道:“你声音怎么了?”
周予安咳了咳,说道:“没事儿,有点小感冒。”
明妍嘱咐了几句晚上空调别开太低,才说道:“今天你关叔叔做寿,晚上有宴席,他们邀请你参加,你必须得过去。”
周予安心里很不情愿,但关家和他们家确实关系匪浅,如果不去恐怕他爸都要责怪,他只好答应了。
过了会钟弗初从卫生间出来,看到周予安坐在床上发呆,耷拉着嘴角一副不开心的样子,走过去揉了揉他的头发,问道:“怎么了?”
周予安回过神,猛地想起方才两人的情动,脸上又开始发烧,忍着笑道:“刚才…你是不是想……”
钟弗初将手滑到他的后颈轻轻捏了捏,问道:“想什么?”
周予安觉得钟弗初肯定懂他的意思,他有些生气的将钟弗初的手拉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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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力捏了捏,鼓着脸道:“你是不是想翘班了?”
钟弗初翻过手掌,将周予安的手包进掌心里,神色有几分笑意,说道:“确实不想上班了。”
周予安双眼一亮,将头靠在钟弗初腰上蹭了蹭,像只求食的幼猫儿似的,软着声音哀求道:“那今天请假不上班了好不好?我不想在一起的第一天就异地恋。”
钟弗初低头看着他蹭来蹭去的头顶,有那么一瞬间差点就答应了,但医生并不像别的工作,说请假就请假,他伸出手摸了摸周予安的脑袋瓜,说道:“下班回来再陪你。”
周予安抬起头将尖尖的下巴搁在钟弗初腰上,垂着眼角道:“我晚上要去一个叔叔的生日宴,可能很晚才能回来。”
钟弗初伸手抚住周予安的脸,拇指在眼角处按了按,睫毛轻轻扫过他的指腹,他低声道:“要我去接你吗?”
“好啊!”周予安顿时开心起来,没多想的答应了。
钟弗初做了简单的早餐,两人吃了后,周予安一直送钟弗初到地下停车场,磨磨蹭蹭的站车门旁半天不愿走,一会儿说路上注意安全啦,一会儿说在医院也要小心啦。
钟弗初看周予安满脸写着“舍不得”三个大字,唇角微掀,说道:“要不要一起去?”
周予安眼中迸射出光芒,声音也飞高了八度:“我可以跟去医院吗?!”还没等钟弗初点头就飞速坐进了副驾驶座。
钟弗初俯身帮他系安全带,说道:“就待在我办公室,别到处乱跑。”
周予安看着钟弗初近在咫尺的侧脸,飞快的在他脸上亲了一口,亲完眯着眼睛笑,说:“那我可以去看看钟爷爷吗?”
钟弗初顿了顿,说:“我带你去见他吧。”
周予安自然没有异议,他想着钟弗初都要带他见家长了,而自己却对父母完全隐瞒了此事,便觉得有些对不住钟弗初,思索着什么时候找个机会向父母坦白。
但父亲知道肯定会雷霆大怒,母亲也绝不会轻易同意,所幸母亲向来疼爱他,他想只要他好好求情,说不准母亲会理解。
钟弗初家里到医院的距离算不上太远,一路上周予安都在叽叽喳喳的说话,途中还提议道:
“我给你下一个微信吧,短信太不方便了。”他其实存了些小心思,想偶尔和钟弗初语音或视频。
钟弗初直接将手机扔给了他,说:“没设密码。”
周予安很快就下好了微信,用钟弗初的手机号注册了一个微信号,在起昵称的时候陷入了困境。
“你想叫什么昵称?”他问钟弗初。
“你决定吧。”钟弗初并不在意这些。
周予安弯起嘴角笑,他输入“皮卡丘饲养者”,觉得对钟弗初形象有损,又输入“安安的男朋友”,又觉得太过直白,最后快到医院的时候都还没想好。
他叹了口气,干脆输入“钟弗初”,这才是他男朋友该有的风格。
在换头像的时候他打开了钟弗初的相册,先是被里面一堆血红的肺部组织图片吓的差点丢了手机,然后才发现最新两张照片,一张是他送的蛋糕,一张居然是他的睡颜,明显是昨晚钟弗初等他睡着之后拍的,因为只开了台灯,他的脸一半在阴影里一半在光亮里,看起来有点儿朦胧的暧昧感。
没想到钟弗初居然还会偷拍他,他低头抿着唇笑,看了眼拍摄时间,是在将近一点的时候,便问道:“你昨晚是不是很晚才睡着啊?”他担心钟弗初又失眠了。
钟弗初怔了怔,说道:“不晚,一点多就睡着了。”
对他而言确实是不晚,以往他经常借助安眠药物,否则难以入眠且时常梦魇,但昨晚自己竟什么都没吃就轻易睡着了,实属难得。
“那就好。”周予安放下心来,悄悄把那张蛋糕设成了头像。
两人一起进了医院,李慧婷有些诧异的看着周予安,问道:“予安,你……是复发了吗?”又看他神清气爽兴致高昂的,一点儿都不像生了病。
“没啊,我就……来随便转转。”周予安编不出理由,看向钟弗初。
钟弗初直接对李慧婷道:“查房了吗?”
李慧婷一个激灵,放下疑问赶紧溜了。
“你去忙吧,不用管我了,我等会儿自己去看望钟爷爷。”周予安见身边的医护人员来去匆匆,担心钟弗初因为他耽误工作。
但钟弗初还是亲自带着他去了钟牧远的病房,钟牧远正戴着眼镜看报纸,一见两人进来就高兴道:“弗初,你终于带小朋友过来了?”又冲周予安招了招手,笑容慈祥。
周予安大步走上前,双手放在身前朝钟牧远鞠了个大躬,特恭敬的喊道:
“爷爷好!”
“哎哟,你这孩子,行这么大的礼做什么,又不是成亲拜堂。”钟牧远笑的眼睛都快看不到缝了。
周予安一听拜堂就闹了个大红脸,尴尬的支吾道:“我,我去给您倒杯水。”转身就跑到了外面。
钟牧远没能叫住人,摇头笑了笑,觉得这孩子有些好玩儿,钟弗初走过来给他做检查,他瞧了瞧钟弗初的神色,发现他脸上竟有难得的笑意,于是问道:“今天怎么这么高兴?”
“有吗?”钟弗初正给钟牧远量血压。
“可不是,就差写脸上了。”钟牧远觉得最近钟弗初的状态比以前好了许多,心里很是欣慰,说道:“别管我了,快去工作吧,你的小朋友有我照看着。”他看得出来钟弗初把周予安带过来的目的。
话音刚落周予安进来了,手里拿着一杯从护士站倒的温水,走过来双手递给了钟牧远。
钟牧远道了谢,还夸了他几句。
周予安一听夸奖就不好意思的笑了,双眼亮晶晶的看向钟弗初,钟弗初捏了捏他的肩膀,低声道:“我去上班了,你要是无聊可以先回去。”
他点头答应了,看着钟弗初走了才转身回到钟牧远床边的椅子上坐下,和老人聊起天来,聊天的内容也是围着钟弗初打转儿。
“您是什么时候养弗初的?”周予安对钟弗初的身世特别好奇,又没好意思直接问他。
钟牧远闻言却叹了口气,简单的说了下自己在二十年前捡到钟弗初的事情,周予安听着听着眼睛就红了。
“怎么会这样。”周予安一想象那个画面心就揪了起来,他想过钟弗初或许是父母不幸身亡,但没想过他曾经不被善待。
钟牧远见他心情低落,拣了些别的趣事说与他听,但周予安却有些提不起兴致了。
后来明妍给他打电话,让他赶紧回去做准备,他只好告别钟牧远,在临走前还向钟牧远承诺道:“我一定会好好对待弗初的!”
钟牧远愣了愣,开怀的笑了。
周予安告别钟牧远后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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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弗初,却被告知他在做手术,只好给他发了条微信,告诉他自己先走了。
明妍显然很重视晚上的宴会,周予安被她带着去取了之前定制的礼服,路上还被嘱咐道:“你关叔叔几年没见着你,一直念叨着让你去他家做客,今晚定会留你住一夜,你记得表现好一点。”
周予安一听就不乐意了:“妈,我不想在别人家住,再说我和若璇姐又没在一起,我在他们家一住,别人会误会的。”
明妍目光凌厉的看了他一眼,说道:“就是因为你们还没在一起,所以你得努力知道吗?你爸要不是在国外谈生意,今晚也是要留在关家的。”
周予安愁眉苦脸道:“可是我对若璇姐并没有那种喜欢啊。”
明妍盯着周予安的眼睛看了会,问道:“洛洛,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
周予安一怔,下意识就要承认,但还是摇了摇头,否认道:“没啊,不正在找么。”
现在还不是坦白的好时机,他觉得明妍目前恐怕还无法接受。
正思索着,微信来了消息,他打开一看,是钟弗初的,问晚上在哪儿接他,他一看到那个头像就想笑,钟弗初居然也没换过来,不过估计他也只有自己一个好友。
他把关家别墅的地址发了过去,又聊了几句才放下手机。
“和谁聊天呢?笑成这样。”明妍瞥了一眼周予安问道。
“和徐行啊,那个傻小子昨晚去当义务木工了。”周予安随口扯了句,他今天在朋友圈看到徐行发了几张木柜照片,说有一半是他做的,很是洋洋得意。
第三十二章
钟弗初下了手术台,回到办公室看微信才知道周予安已经走了,一旁路过的李慧婷瞥到他的微信界面,激动道:“钟医生,你终于下微信了!”
这声一喊,旁边的赵贤也跑过来,惊讶道:“哎哟,你这个山顶洞人总算跟上潮流了。快快快,扫码加好友,我把你拉进大群里。”
钟弗初很快将手机进口袋里,道:“不用了。”
赵贤玩笑道:“难不成你下个微信是为了悄悄谈恋爱?”
钟弗初没理他的打趣,倒是李慧婷通过搜索手机号找到了他的微信号,笑道:“钟医生,您的头像好搞笑啊,这个蛋糕上的皮卡丘画的跟老鼠似的,一点儿都不像。”
她一说完就发现钟弗初目光沉沉的望了过来,不禁打了个冷噤,忙讨好的笑道:“不不不,画的很像,形神具备,不能再像了。”
钟弗初这才神色稍霁,拿出手机看了看自己的头像,操作了一阵不得其解,突然问她:“怎么换头像?”
李慧婷心里有些好笑,觉得这样的钟弗初终于有了点儿“人味”,她告诉了他操作方法,有些好奇钟弗初会换什么头像,却看到钟弗初起手机转身走了。
钟弗初去了钟牧远的病房,钟牧远正在听广播,见他进来笑道:“你来晚了,那个孩子已经走了。”
“我知道。”钟弗初在病床旁的椅子上坐下,顿了顿问道:“爷爷,您喜欢他吗?”
钟牧远关掉音机,戴上老花镜看着钟弗初,细细端详了会这个自己养大的孩子,笑着说道:“那孩子可爱机灵,我自然喜欢,我也看得出来,他很喜欢你,你们是不是……”他顿在这里,没有继续问。
“是。”钟弗初望着他,神色坦然,没有半分犹疑。
钟牧远怔了一会,却没有太惊讶,从钟弗初把那孩子带回晚钟家园,到前几天钟弗初对他说“或许明天就找到了”,再到今天特地带着人过来见他,他就隐隐察觉到了一丝不寻常,只是没想到这么快。
如今钟弗初专门过来问他这个问题,更是说明对那孩子不一般,他顿了会,缓缓道:“我活了这么大岁数,前半生教书育人,后半生教养你们,什么没看到过?我也不是迂腐的人,只要你觉得好,我就没有意见。”
钟弗初握住了他的手,他知道这是这个寡言的孩子对他表示感激的方式,但他心里还是有些话想说。
“只是,弗初啊,你还要想想,两个男人在一起总会有一些困难,我相信你不会将这些阻碍放在心上,但那个孩子呢?他一看就是从小被宠大的,没经历过什么挫折,如果遇到了,你能保证他不放弃,不离开吗?”
他毕竟是钟弗初的亲人,担心自己的孩子在这场注定不容易的感情里吃亏和受伤。
钟弗初闻言沉默下来,钟牧远知道他也不确定,刚要劝慰几句,就听他沉声道:
“可我不会允许他离开。”
目光偏执,像霸占着自己心爱玩具不放的孩童。
钟牧远愣了愣,叹了口气。
经年紧闭心扉的人,一旦有人住进心里,就会被锁一辈子,如一座孤岛和囚牢,再无退路。
他也希望钟弗初能和喜欢的人执手不离,他只是担心那个孩子有一天心生厌倦而放手离开,却没想过其他的可能性。
而先放手,也不一定是毫无痛楚的全身而退。
关家早些年根基在泽南市,后来集团不断发展,重心转移到了文华市,而关家新别墅则在文华市镜心湖畔,出了名的富人区。
周予安穿上致的礼服,总算有了些富家少爷的派头,他被明妍带着周旋于宾客之间,与一些长辈交谈寒暄,脸都快笑僵了。
好不容易寻到空隙逃开,又被关家主人关仲庭喊住,这个让他从小就有些怵的威严长辈问了他的近况和计划,一听他在和徐行合伙开直播公司,就蹙起了眉头,一副不赞赏的神色。
好在关若璇及时出面转移了话题,只是两人被关仲庭趁机要求去给宾客弹一首钢琴曲,他撮合之意太过明显,倒让两人不好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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