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来的小郎君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沐家阿年
“不在上林国好好待着,来我大宣作甚?”秦晏皱了皱眉。
言耳眼里划过一丝不知名的神色,不自然地说道:“胡说,我是大宣人。”
“哼,死在我剑下的上林国人不计其数,更何况。”秦晏顿了一下,指着雷迟,“雷将军,咱们可是老熟人了。”
雷迟罩在面巾下的脸色微窘,每次交战,都输给秦晏,还真是尴尬。
身份被揭穿,言耳也不躲躲藏藏了,“没错,我们确实是上林国人,可我们没做任何坏事。”
“笑话,前阵子死的四个人,不就是你们所为?”秦晏反问道。
言耳:“……”
秦晏直接朝闻玉走近,话语里带着责备,“下次不可这样了。”
闻玉点点头,“好。”
看着秦晏旁若无人的与闻玉交谈,言耳不甘被冷落,“喂,我还在旁边呢。”
秦晏:“我又不认识你。”
言耳指着闻玉,“我认识他。”
闻玉:“我不认识你。”
言耳:“……”
寝宫内,待赵凌风逃走后,陷入一片诡异的安静里。
赵凌云瞳孔微缩,握紧剑柄。
“参见平山王。”为首的人抱拳道。
“你们究竟是何人?”赵凌云问道。
“咳咳。”榻上传来微弱咳嗽声,“凌云。”
赵凌云转过头,目光复杂地看着在明黄色的纱帐遮掩下的那抹身影,弱弱地应道:“父皇。”
“苍明参见陛下。”只见那人跪下,身后的人见状也如此,对着赵乾磕头。
赵乾一手抓着纱帐,一手扶着榻边的雕花的围栏,艰难地起身,掀开纱帐,冲赵凌云招手,“过来。”
赵凌云犹豫了,垂下头,站在一旁。
赵乾眸色微沉,转头对着苍明,赞许地说:“不枉朕培养你们多年。”
苍明再一次叩首,他们是赵乾的暗卫,以保护赵乾为己任,长时间生活在暗处,若非赵乾出现性命之忧,绝不轻易露面。
赵乾摆摆手,“带着你的人先下去,守在门口。”
苍明:“是!”
待众人退去,屋内仅剩赵乾父子二人。
赵乾沉吟一会,缓缓说道:“朕可以现在就立你为太子。”
“什,什么?”赵凌云诧异地看着赵乾。
“朕时日不多了。”赵乾嘲讽地说着。
“皇室子嗣凋零,成才者唯有你与赵凌风,可他太令朕失望,竟敢起兵谋反。论雄心大志,你不如他,但你适合做君王,守住大宣江山。”赵乾深深吸了口气,一一道来。
“我。”赵凌云一时语塞,不知说些什么好。
“不过。”赵乾话锋一转,“待朕死后,你母妃得为朕殉葬。”
“不可以!这太子我不要!”赵凌云直接拒绝,失望地看着赵乾,刚才他对赵乾产生的那一抹同情消失殆尽。
“听朕说。”赵乾叹了口气,“你外祖一家心比天高,尤其是你舅舅,好高骛远,真本事没有,这大宣始终是姓赵。你母妃心软,你与她母子情深,耐不住日后外戚干政。”
赵凌云听了直冷笑,“陛下的江山,还是自己去守吧。”说完,拂袖而去。
看着赵凌云离去的身影,赵乾眸色微黯,对着门口喊道:“苍明。”
“属下在。”苍明很快进来。
赵乾将枕头下早已拟好的圣旨交给苍明,叮嘱道:“待朕归天后,交与平山王,日后,你要好好保护他,不得有任何闪失。还有,将朕方才与平山王说的话透露给惠妃,将梅贵妃给朕杀了,尸体丢到乱葬岗。”
苍明:“是!”
赵乾重新躺下,缓缓闭上眼,这圣旨,他早就写好了,本以为还要等上几年才交出去,没想到这么快。放在被子上的手微微颤抖,显现出他此刻的心情。
赵凌云怒气冲冲地走了出去,看见昏迷在地上的梅忘郁,想也没想,从他身上踩过去。
“啊!”梅忘郁吃痛地喊了声,意识逐渐清醒,睁眼看着四周,眼里一阵恐慌,趁人不注意赶紧躲在一旁的角落里,蹲下身子,双手抱着肩头,声音带着哭腔,“祖父,你在哪呀,忘郁想回家。”
此时已接近子时了,宫门口的几人还在僵持着。
言耳坐在一旁的石头上,呵欠连连,只好站起身,“我说安平侯,现在都过去一个时辰了,估计戏也演完了,我就先走了。”说完,带着人消失了。
秦晏也无暇顾及言耳,胸前放着的玉玺,还在宫里的赵凌云。
“安排好了?”秦晏看着流风问道。
流风点点头,“是的。”
“那好,你跟着他。”秦晏说道。
“是!”
之所以这么轻易的放言耳走,因为流风早已在他身上洒了一种花粉,只要人沾染上,就会出现一股恶臭,这么也洗不掉。
赵凌云从宫门口走了出来,脸上的怒意还未消散。
秦晏将玉玺递给赵凌云,“这东西,放你那。”
“我不要。”赵凌云侧过头。
秦晏也不多说,直接将玉玺塞进赵凌云胸前,“我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你能登上帝位,还有赵乾的罪己诏。”说完,拉着闻玉往回走,这一夜可是牟足劲与赵凌风对抗,得回去好好补足神。
眼看着秦晏走远,赵凌云很是烦躁的拿起玉玺,丢掉又不是,放这又不是,气得大喊大叫。
城外的山头,赵凌风拖着沉重的身子,艰难地往山顶上走去,终于,在疲力尽之际到达山顶。
“王爷。”门口的侍从很快发现赵凌风,上前将其扶住。
身子有了支撑,赵凌风慢慢缓过来,“带我去见宋先生。”
“是。”
宋谙刚准备吹蜡烛,就听见门边传来急促的敲门声,只好上前把门打开。低头便看见伤痕累累的赵凌风,眉头一皱,“死了没?”
赵凌风推开侍从的手,扶着门框,冲宋谙笑了笑,“没有。”
“扫兴。”宋谙翻了翻白眼,作势将门关上。
赵凌风及时阻拦,“拾好东西,明日一早,随我前往临安。”
“为什么?”宋谙问道。
“今晚逼宫,没成。”赵凌风解释道。
宋谙笑了,“真是可惜,你没把你父皇杀了,他也没把你杀了。”
赵凌风也没太多力气与他争吵,“赶紧拾好,寅时我来接你。”
宋谙没有回话,将门重重合上,吹灭蜡烛,屋内一片漆黑。
夜里,山上的蛇虫鼠蚁很多,各种动物的叫声充斥耳尖,扰人不得安宁。
寅时不到,宋谙难得早早起了身,打开房门,打扫的小厮们愣了一下,“先生怎不多歇一下?”
宋谙冷冷回了一句,“天热。”说完,往前院走去。
小厮紧了紧身上的衣裳,一脸不解,这天还下着雨呢,哪里会热。
宋谙站在门边,看着路口,始终不见来人,天色渐渐亮起,灯笼里的蜡烛已燃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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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作一缕烟。
山下的鸡鸣声响起,从上往下看,有人穿着蓑衣,牵着木船,准备打渔。
宋谙眼里划过一丝羡慕之色,他也曾想过这种生活,现在也就只能想想。
驻足许久,小径一片泥泞,昨夜留下的脚步已经积水,原有的形状遭到破坏。
宋谙垂下头,整个人笼罩在一股失落的氛围中,隐在袖里的双手紧紧握住,步子一转,往自己院中走去。
推开房门,将桌上拾好的小包裹扫落在地,大笑起来,“哈哈哈哈,赵凌风,你又骗我!”笑着笑着,眼角溢出泪珠。
他宋谙本是江湖游客,一壶酒,一把剑,逍遥自在,春日赏花,夏季听雨,秋来采果,冬至踏雪。若说今生最遗憾的,便是救了赵凌风。
那日,赵凌风一身是伤,躺在草地上,奄奄一息,心生怜悯,便救了他。
后来才得知其身份尊贵,无奈受邀入府住上几日。
宴席上,赵凌风贪杯多喝,对着众人说喜欢宋谙。
流言在京中散开,身为皇帝的赵乾大怒,珍爱名声的他绝不允许此事发生,不管真假。
赵乾假借感谢之名,让赵凌风带着他入宫,说是要厚谢。
进宫后,赵凌风被支开,临走时对他说:“等会来接你。”
赵乾刚开始和颜悦色地跟他说着客气话,说着说着就开始变了。
而他却四肢无力,只能呆呆地倒在地上,任人宰割,手筋脚筋被挑断,那种生命流失的感觉,他深有体会。他一直期盼着赵凌风会来找他,可是没有,直到他被扔在乱葬岗,当他没有求生欲时,赵凌风出现了。自那开始,他在这山顶住了十五年。
回忆如潮水般涌来,宋谙眼眶一阵酸痛,这么多年,他就跟废物一样被关在这,出入都有人看守。
“赵凌风,你我是时候该了结了。”宋谙闭上双眸。
关于赵凌风起兵谋反的事,京城大街小巷传疯了。有人不相信,毕竟之前赵凌风给大家的模样都是谦和有礼,这种人怎么可能造反?但也有人反驳,说赵凌风装模作样,其实内心阴暗得很,总之众说纷纭。
还有让人意想不到的就是,梅贵妃失踪,下落不明,惠妃悬梁自尽。
刚刚苏醒的赵乾在朝堂上一把鼻涕一把泪哭诉着痛失爱妃的伤心之情以及赵凌风的不孝,对自己之前被杨广思蒙在鼓里的所作所为痛斥,并下了罪己诏,阐述自己犯下的过错,再者便是欲传位于平山王。
这一桩桩一件件,够当百姓们茶余饭后的笑点好长一段时间了。
闻玉走出院子,便看见秦晏正在花园练剑,于是,便站在一旁静静地看。
待秦晏起剑,擦掉额间的汗珠,抬头便看见一双如星辰般明亮的黑眸,嘴角不禁扬起微笑,冲他摆摆手,“过来。”
闻玉很想说秦晏这个姿势就像是在唤小狗一样,可他忍住了,还是走了上去。
“将军。”闻玉唤了声。
“近日京城不太平,没事不要往外面跑。”秦晏交代道。
闻玉点点头,“好。”
这时,远处传来一阵呼声。
听着这声音,秦晏忍不住皱眉,这个人怎么阴魂不散的?
闻玉转过头,只见谢岚张开双臂朝自己扑过来,秦晏上前,将闻玉挡在身后,谢岚这一抱,可把秦晏抱得一个实。
像墙一般的坚硬的胸膛咯得脸疼,谢岚五官微微扭曲,抱怨道:“我说安平侯,我抱闻玉,你冲上来作甚?我又不喜欢你。”
“刚好,我也是。”秦晏微微一笑。
谢岚重新张开手想抱闻玉,却被闻玉躲开了。
谢岚身上带着浓郁的香味,很是刺鼻,多闻一会儿,还有股淡淡的臭味。
秦晏眸光微沉,对着谢岚说道:“谢侯爷今日用的熏香,味道有点大。”
“没办法,昨晚喝多了,一不小心掉茅厕里了。”谢岚脸色一红,尴尬不已。
“哦?是吗?那日后可要小心点了,万一哪次就爬不起来了呢?”秦晏意味深长地说道。
谢岚不自然地笑了笑,“多谢秦侯爷提醒,以后会注意的。”
“好了,你俩聊,我有事先行一步。”秦晏提着剑,往回走。
谢岚一把拽住闻玉,上下仔仔细细地打量着他,担忧地说:“昨晚你带人去劫狱也真是太胆大了吧?”
“你怎么知道的?”闻玉反问道。
“你还不知?现在街头巷尾都传遍了,你现在可算是风云人物了。”谢岚调侃道。
闻玉沉默,直直看着谢岚,目光如炬,看得谢岚有点不自在。
“闻玉,你看我做什么?”谢岚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闻玉回目光,“抱歉。”
“没事没事,你要看的话,继续看。”谢岚连连摆手。
“谢岚,你可有事欺瞒我?”闻玉突然说道。
谢岚愣了一下,心跳加速,随即干笑几声,“哈哈哈,还真有,这都被你发现了。”说完,从宽大的袖子里掏出一个油纸包装的东西,放在一旁的桌子上打开,一只香喷喷的烤鸡映入眼帘。
“喏,给你。”谢岚掰开一个大鸡腿递给闻玉,“这可是我在香居拍了半个时辰的队才买到的。”
闻玉垂眸,“我说的不是这个,你走吧,何时想好再告诉我。”说完,转身离去。
谢岚的手僵在半空,鸡腿还冒着热气,将鸡腿搁在桌上,想要上前去追闻玉,可刚走了两步,却又停下来,长叹一声,拿起烤鸡,步子一转,往来时的方向走去。
走出侯府,谢岚将手上的烤鸡随意丢在街道旁,飞快地被一个人抢去,蹲在墙边大口吃起来。
谢岚转过头,只觉得这人莫名眼熟,仔细一看,竟是梅忘郁。
梅忘郁看着眼前多了双脚,由下往上看,呆住了,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怎么是你?”
“哟,大姑娘,你祖父没带你走啊?”谢岚微微诧异。
梅忘郁闻言,低下头,眼里泛起泪光,那日他听闻祖父计谋,一时伤心,受不住便离开家了。因为在他心中,祖父与表哥都是忠君爱国的大英雄,可这强烈的反差使他接受不了,想出去城外散散心,结果迷路,跌进一个废坑里,便昏了过去。再次醒来才知道家人已经远走,赵凌风的铁骑踏进皇宫,而自己也不小心照见秦晏而被抓。
见梅忘郁一直低着头,谢岚只好转移话题,“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不知道。”梅忘郁哽咽地说道。
“好吧。”谢岚无奈地说着,果然是娇生惯养的,遇到事什么也不懂,“我走了,你慢慢吃。”刚抬起脚却被梅忘郁抱住了。
“你能不能暂时留我?”梅忘郁可怜兮兮地看着谢岚。
“不可以!”谢岚拒绝道。
梅忘郁抱得更紧了,“求求你行行好,好歹同窗一场,帮帮忙嘛。”
谢岚无语望天,“别对我撒娇,恶心。”
“哦。”梅忘郁失落地应道,可是依旧没有松手。
“好了。”谢岚无奈扶额,“你随我回家吧。”
“真的?”梅忘郁欣喜地看着谢岚。
谢岚点点头,“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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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去我府里,不是让你白吃白住的。”
“放心,我什么事都能干!”梅忘郁激动地说着。
“那行,咱走吧。”谢岚说道。
梅忘郁:“嗯!”走时还不忘拿上烤鸡,边走边吃,惹得谢岚一阵白眼,好歹也是世家公子,一点形象都没有。
秦晏走近平山王府,看着赵凌云面如死灰地坐在椅子上,没有一点生气。
秦晏端起一旁的茶杯,狠狠摔在地上,打破这片宁静。
赵凌云终于有了一丝反应,抬头看着秦晏,两眼通红,“他杀了母妃,我明明派人暗中保护的,可母妃还是没了。”说着说着,泪水夺眶而出。
“难不成你要一直懦弱下去?”秦晏冷冷问道,“惠妃娘娘的死就换来你这样?”
“我不想要那个位置了,我什么都不想要了。”赵凌风连连摇头。
秦晏起身,“如今明正言顺的机会你不要,既然如此,便准备好棺材,等着赵凌风吧。”
赵凌云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似乎没有听见秦晏的话。
秦晏故意放慢脚步,刚下了一个台阶,背后传来赵凌云的声音,“这个机会,我不会放弃。”
秦晏满意地笑了,回道:“等着你的好消息。”
临安城,赵凌风睁开眼,眼前一片陌生,慌忙起身,便看见徐东从外走进,连忙问:“这是哪?”
“王爷,这是临安。”徐东回道。
赵凌风双目圆睁,“什么?昨夜本王分明还在京城。”
徐东眼里划过一丝慌乱,“王爷留在京城不安全,属下便自作主张在王爷茶里下了迷药,连夜来此,还望王爷责罚。”
“放肆!”赵凌风气得拍床沿。
徐东恭敬地磕头。
赵凌风突然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天意啊。”笑着笑着又哭了,“景清,我对不住你啊。”心里一阵苦涩,现在宋谙怕是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吧。
“你下去吧。”赵凌风无力地挥了挥手,拥着被子重新躺下,快速闭上眼,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入睡,去梦里和宋谙道歉。
作者有话要说:
估计是上次章节错乱之后改了一下就忘了后面的章节,所以漏了一章,刚刚才发现,也是造孽,被自己蠢哭。实在是已经更到太后面,改的话要逐一改,于是就懒得改了,就加在这个后面吧,当大章凑合着看吧。以后一定会注意的(●???●)??
第36章宋谙
明德三十九年,赵乾以年迈病重为故,传位于刚册封不久的太子赵凌云,年号朝元。
赵凌云身着玄色龙袍,胸前绣着金色的龙,头戴冕,腰间配着玉环,在众臣目光的洗礼下,表情严肃,迈着沉稳的步伐,缓步走上台阶。
待赵凌云行至顶端,转过身后,众人纷纷跪下叩头,异口同声道:“臣等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赵凌云双手呈托举状,道:“平身。”
“谢陛下。”
“如今,逆贼赵凌风与梅邺出逃在外,占据临安及周边十二座城池,对京城虎视眈眈,诸位可有什么好建议?”赵凌云微笑着看着大家。
之前归顺赵凌风的官员有的被斩首示众,以定北侯府与阳武王府的家眷为甚。有的关押在天牢,现在朝廷官员极为稀缺,新提拔上来的又太过年轻,没经历过什么大风大浪,是以当赵凌云问的时候,你看看我,你看看我,然后低下头,什么也不说。
“陛下,臣有话讲。”一个年轻的声音响起。
赵凌云不禁侧目,看着站出来的人,看上去也就二十五六的样子,面色比常人较白,似有什么不足之症,模样倒是挺普通的。不过眼睛倒是很特别,不同于平常所见的黑色瞳孔,他是淡蓝色的,与蓝天一般的眼神,为他这副平庸的外貌增添了几分色。
“你是?”赵凌云疑惑地问,他还没见过这个人。
“在下礼部侍郎潘。”潘回道。
赵凌云挑了挑眉,看着一旁的潘秉诚,“你可与潘尚书有关系?”
潘实在地说:“潘尚书是臣叔父。”
“这么看来,你是靠着你叔父的关系当官的?”说到后面,赵凌云的语气开始凌厉起来,他最讨厌这种裙带关系。
潘秉诚闻言,脸色一变,立即跪下,“陛下,并非如此。”
潘古怪地看了眼潘秉诚,继而回道:“臣是自己一步步走到如今的。”
“可你看着也才二十五六岁,你叔父当上尚书的时候已经到了不惑之年,就算是青出于蓝,哪有这么快的。”赵凌云依旧怀疑道。
“陛下,臣已经三十有二了。”潘无奈说道。
赵凌云一惊,仔仔细细打量着潘,实在是看不出。
只听潘继续说道:“臣是通过科举入仕,太上皇亲封,与叔父并无关系。”
赵凌云恍然大悟,好像是有那么回事,曾听宫里的太监议论过,有个官员,不与人来往,默默无闻,就像个透明人一样。还真是让人容易忽视,若不是他今日主动站出,也只有每年的政绩考核才知道有礼部侍郎这号人。
赵凌云尴尬地笑了笑,重新回到之前的话题,“方才潘侍郎要说的可是什么好计策?”
潘缓缓说道:“安平侯自幼军营里长大,深谙兵法,少年征战四方,剑锋所指,马蹄所踏,为我大宣赢得无上荣光。他是英雄!英雄不该被埋没,沉寂了这么多年,他该重新回到他属于他的地方。”潘的话里满是崇拜,听得赵凌云很是激动,“不错,朕也有此意。”
“陛下,这不妥。”御史大夫廖泉站出来,不赞同地说着。
“有何不妥?”赵凌云问。
廖泉捋了捋胡须,严肃地说道:“安平侯曾持剑上殿,威逼太上皇。此乃藐视皇权,即便他再英勇,断然不可再用。”
“是啊。”有人出声附和道。
潘转过身看着廖泉,问道:“若是廖大人家的祖坟被人挖了,廖大人是否也能如现在一般平静?再者,太上皇也曾下罪己诏如实讲述,坦诚过错。既是如此,安平侯有何错只有?”
好!赵凌云心里暗叫一声,这个潘,看着斯斯文文的,说的话倒是很犀利啊。
“嗯哼,潘侍郎。”赵凌云故作不满地喊了声。
“臣失礼了。”潘拱手道。
“廖大人觉得潘侍郎的想法不妥,不知廖大人有什么好的想法?”赵凌云耐着性子问。
“这。”廖泉停顿了一下,摇摇头,“老臣暂且没有什么想法。”
赵凌云微微颔首,道:“既然如此,那就按照潘侍郎的方法,传朕旨意,封秦晏为威远将军,率七万大军,歼灭逆贼。”
即便有不服之人,也只好跟从地说一句:“陛下英明。”
秦晏并没有去上朝,天天宅在府里,喝喝茶,赏赏花。是以当圣旨传来时,很是诧异。
领完旨后,秦晏来到马厩,看着拴在一旁的玄寅,陷入沉思,良久回过神,伸手摸了摸玄寅的鬃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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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伙伴,我们可以重新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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