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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态倒戈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月半丁丁酱/化京
祝乐辞双眼紧闭,仅仅瑟缩了一下,不敢有更多动作。
“乖,睁开眼睛,看着我。”
祝乐辞神经被折磨得脆弱无比,莫敢不从,眼睛像兔子一样红得要命。
“你现在的样子真好看……”方同喻凝视着他,半晌才开口,语气近乎赞叹,面上却全无表情,“你说,我给了你一张照片,礼尚往来,是不是也应该给柏赢一张?”
他的眼中有什么东西在沉沉地翻涌,仔细看,似是快意又似是痛楚。然而此时祝乐辞无心去辨别那是怎样的情绪,被他的话怔得猛然瞪大眼睛,原本以为已被推到悬崖底下的心再度下坠,直直掉到了地狱里。
祝乐辞浑身冷彻,想要开口乞求,但某种迫力扼住了他的喉咙,让他连出气都困难。
方同喻仅仅是无情地凝视着他,最后站了起来,道:“乖乖听话。你先休息吧。”
“同,同喻……”祝乐辞艰难地挤出几个字,声音破碎而沙哑。
方同喻将凌乱的被子拉好,盖住他一片狼藉的身子,不看他,指了指房间的一角:“我装了监控,所有一切都有录像和备份。我猜你不会想让柏赢看到这些的。”他的眼神被遮挡,看不清究竟,“我晚一些再过来看你。”
对方关上了门。祝乐辞绝望地闭上眼睛,将自己完全裹入被子里。
他筋疲力尽,身心都到了极限,无力去照顾或清理一下自己身上的脏污,只是逃避般地想借着这被子与世隔绝。后方的疼痛伴随着身上其他部位被粗暴对待造成的不适一同进攻他的大脑,疲累则与它一同汹涌袭来,祝乐辞犹如身在火海旋涡之中,难能反抗,只能痛苦地啜泣着陷入了梦魇之中。
一切本不该是这样的。
祝乐辞性格的性格说好听点是温柔耳根软,说难听点就是懦弱没主见。他自小便在孤儿院长大,习惯了对自己所遭遇的一切逆来顺受,挣扎着长大到了18岁,最终考入了大学。
这是他希望的开始。
他与柏赢的相遇称得上俗套,但对他而言则是难以言喻的美好。
由于经济条件困难,祝乐辞在开学之初便找了两份兼职,其中一份的工作地点在酒吧。偶然一次被酒醉的客人缠着不放,他犹豫着不敢拒绝的时候,是柏赢为他解了围。
明明看起来是同龄的人,对方却比他要高大许多,身形虽然还带着少年人的清瘦,却也有了成熟的、可靠的雏形。祝乐辞被完全挡在他的身后,只能傻傻地注视他的背影,直到半分钟后才反应过来不能给客人太多难堪,小心翼翼地去拉了拉柏赢的衣角,道谢并劝阻。
上一刻还在为他解决麻烦的人听见他的声音僵了僵,下一刻转过身,冷冷地看着他,目光锐利得似是审视。祝乐辞的眼中带着忧虑,甫一与对方的视线对上,又自觉低下头,声音柔和道:“谢谢你……”
他错过了对方复杂变换多次、最终沉淀在失望的眼神,只听对方道:“不用。”
祝乐辞鼓起勇气问:“能不能问问你为什么帮我……如,如果不想说的话也没有关系。”
他极少感受到陌生人的善意,平日里总自卑地将自己与其他人分隔开来,偶然被人主动帮助,心底便有了难言的冲动。但他不敢期许能得到对方的回答,只是像只鸵鸟一样,低着头,紧张得几乎要就地钻下去
“没什么,”对方道,“只不过你和我的朋友长得很像,顺手帮你一把而已。”
祝乐辞仔细将这件事记下来,心里明白自己是沾了其他人的光,甚至连带着感激了那位朋友。这是一个美好的小插曲,而在不久之后,他意外发现自己与那天帮了自己的人在同一所学校,这个插曲便翻过一章去,再起了新的音。
他大概拿出了自己有生以来最高的社交能力,打听到柏赢的名字与学院,得知对方学的正巧是自己当初没有考上的专业,于是努力地在自己那挤得满满的时间表里再找出一点空隙,到对方的课上去旁听。这样偶遇了两三次后,对方也不是瞎子,在某次下课后,漠然质问道:“你又想做什么?”
祝乐辞脸涨得通红,结结巴巴,说不出话来。
柏赢的眼神深沉难辨,最后看他也憋不出个回答,不愿再面对这张脸,直接留下他一人,离开了。
【第四章】
这次之后,祝乐辞仍然继续着自己对柏赢的亲近,但不敢再像之前那样明目张胆了,仅仅是远远地看着对方,哪怕是上课也只敢坐在教室的最后偷看。柏赢大部分时候是无视他的,但时不时也会看上一眼,脸色一次比一次更差。
这些祝乐辞自然有注意到,他羞愧又自惭,然而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柏赢符合他心目中所有“完美”的标准,天生就像一个磁石,吸引他靠近,哪怕被排斥也在所不惜。
持续了将近两个月后,让情况发生转变的是柏赢那位朋友的来访。
祝乐辞对此是一无所知的,那天柏赢突然在下课后叫住他时他甚至被吓了一跳,在对方简短的几个字“带你见个人”之后便战战兢兢地跟着对方走。他心底不安,但难得与柏赢说上了话,这又让他激动不已。
这样的激动直到见到那位朋友后,才被对方那比柏赢更胜的冰冷气质浇灭了一些。
祝乐辞又重新回归到羞于见人的状态,低着头,只敢偷偷瞄坐在自己对面的人。自己穿的是白衬衫,那人也同样,抬起头来时,露出的脸与自己有四分相似。
但又相去





病态倒戈 分卷阅读5
甚远。对方看起来年长他五六岁,带着一副薄薄的银边眼镜,面无表情嘴唇微抿,仅仅是坐在那里,一言不发地凝视他,便能让人感受到难以形容的矜贵。
与自己相比几乎是云泥之别。
祝乐辞心底的自卑猛涨,一瞬间便淹没了他。柏赢刻意借口点菜出了包厢门,留他们二人面面相对,室内气氛一时间凝滞而尴尬,祝乐辞险些要把头埋到桌底去,蜷缩下去,不让对方看到自己。
这般僵持几分钟后,打破沉默的是对方。
“果然和我长得很像,能通过柏赢认识你也是一种缘分。”他的声音清冷,听不出情绪,“自我介绍一下吧……我叫方同喻。”
方同喻。
祝乐辞意识混混沌沌,难受地呻吟一声,被身体的不适折磨得从梦中醒来。他满头大汗,觉得自己置身于蒸炉之中,皮肤被烧灼,方才梦中的回忆只在他脑中停留了几秒,接着便被疼痛无情地驱逐。
他的眼前一片模糊,恍恍惚惚之间,捕捉到一个坐在自己床边的人影。
那人仿佛正低头看着什么,察觉到他醒来,转头,视线放到他的身上。祝乐辞脑袋烧得一塌糊涂,求生本能让他呢喃出声,重复着“难受”和“救我”,近乎啜泣,努力伸着绵软无力的手向那人求救。
对方一时没有反应,他又不死心地往那儿靠了靠,过了不知道多久,那人才俯过身来,柔声道:“乐辞,你看看我是谁。”
是谁?
祝乐辞眼中困惑,理智余量不足,无力分辨。对方笑了笑,将手中手机伸过来,祝乐辞迷惘许久,才模模糊糊地听出它正在播放着视频,主角的声音无比熟悉。
他猝然缩回被子里,瑟瑟发抖起来。方同喻又恢复了那淡漠的表情,注视着他,一言不发,过了几分钟,突然站起身半跪上床,将祝乐辞揽到自己怀里。
锁链发出轻微的响声。方同喻垂下眼帘,将手镣脚铐都解了,意味不明地抚弄那被摩擦得发红的手腕。
“先帮你清洗一下吧,”他看着对方紧闭的双眼和沾着泪珠的睫毛,低头出乎意料地亲了一下,“我帮你请了假。不发视频给柏赢的代价,之后再来讨也不迟。”
祝乐辞被方同喻按在浴缸中,温热的水覆过他的胸腹,却未能缓解半点痛苦。
对方的手在他的下方动作,灵巧又薄情,不紧不慢地将留在后穴中的秽物引导出,偶尔寻到他的敏感点微微用力按压,逼他发出细碎的喘息,偶尔又刻意撑在那先前经受了许多折磨的穴口,令他求饶地呻吟。
祝乐辞想不明白,事情为何会变为这样。他烧得昏昏沉沉,神志不清,就算看清了方同喻的表情,也无法从中推导出半点有用的信息。
他的心头一阵绝望。
方同喻在此时开口问:“难受吗?”
“嗯……嗯。”
他的胆怯回答没有得到回复,正在惴惴不安时,方同喻却完成了手头的工作,回手,略微直起身。祝乐辞尽力睁大眼睛去看他,只能看到对方的面上毫无波澜,形状优美的淡色的唇抿成一条直线。
方同喻毫无疑问有一副极好的皮相,当他露出这样的表情时,便显得寒冷锋利,如同严冰雕成的花一般。祝乐辞恍惚之间有种熟悉的感觉:他的好友正像以前一样对他。
“同喻,”他颤抖道,“救我……”
“直到这个时候了,你还是认不清吗?”
祝乐辞像濒死羔羊一样催眠自己:“你……你不一样……”
方同喻突然重重捶了一下浴缸壁,眼神暗下来。祝乐辞觉得脑中的火要烧穿神经了,痛苦得近乎啜泣了一声,不敢看方同喻,生怕最后的希望也被打碎。
他赤身裸体,身上皮肤无一处干净,布满了情事的痕迹。方同喻看着他的惨状,难得地声音不稳,情绪外露,带着怒气:“你不觉得自己一厢情愿得令人厌恶吗?对柏赢是这样,只要柏赢勾勾手指,你就立刻倒贴上去对我也是这样,不管我对你态度多差劲,你都自顾自以为我在施舍你。就算到了这个时候,你还坚持着那个可笑的看法。我是你朋友?别开玩笑了我最恨你这一点。”
方同喻顿声,尽力让自己平静了下来:“我抢走了你的柏赢不,从一开始他就不是你的。”他的声音里重新带上恶意,“柏赢说你像一只流浪的小狗,哪里有点粮食,就巴巴地往哪跑。施舍粮食的人只要流露一点点善意,你就要他当你的主人,把你带回家。就算给你吃的是剩饭,你也会把那当成山珍海味,心中还认为主人对你好得不得了。”
他胸口剧烈起伏两下,终于解了气,声音轻柔下来:“我让你到这儿来之前对你说,会把所有的一切都告诉你对吧?”
祝乐辞蜷缩着,浴缸内的温水似乎没有温度,令他通体冰凉:“不……”
“你知道柏赢为什么会答应你吗?”方同喻强迫他抬头,“让我告诉你吧。”
祝乐辞感觉到对方放开了手,那双有力的手不容置喙地让他翻转过身,跪在浴缸内。他身体虚软无力,水的微小浮力多多少少帮了他一点,让他不至于整个人栽下去,留有余力悲哀惊恐地回头:“同喻!我,我不想听……啊!不要!!”
尾音几乎是尖叫了。那只离开他的后方不过几分钟的手指再次捅入,野蛮了许多,伴随着男人无情的话语:“他的生日,我第一次陪他喝了酒,之后送他回去,告诉他我去拿给他的生日礼物。很快地,为他的生日准备了一整天的你回了宿舍。你那天很开心对吧,得到了我的‘鼓励’,又拿自己攒了很久的钱为他买了贵重的生日礼物,最终一切都没有白,你得偿所愿了,嗯?”
祝乐辞哀泣,往前爬妄图逃离,却轻而易举被那纤长手指的揉弄击溃。方同喻终于又轻笑了两声:“我听得很清楚的。那天晚上的他十分温柔,你的声音也比现在好听得多。你觉得自己第一次被爱了,却不知道柏赢只是把你当成了……另一个人。”
【第五章】
方同喻这次比上一次温柔了许多,换了个手法,不再粗暴,言语也轻得如同绵雨,挟着毒汁,将祝乐辞折腾得几不欲生。发了烧的身体软热无力,在对方手下如同无骨的人偶,翻来覆去,喉中溢出不适又甜腻的呻吟,哭声断断续续,到最后再难能支撑,又一次晕了过去。
接着祝乐辞躺了整整两天。
遭受非人折磨的身体泛着高热,面颊烧红,苍白的嘴唇时而吐出游丝般的泣音。方同喻面无表情地照顾着他,偶尔手指放在他的脖子上,似乎有掐住它的冲动。下一刻便又回来,咬着嘴唇,眼神阴霾。
方同喻甚至有一点颤抖,默念两声,拾好自




病态倒戈 分卷阅读6
己的情绪,颇有些神经质地、仿佛想要验证什么地,将手再次放回那个地方。
接着手指抚摸那纤细的脖颈,沿着好看的下巴线条上移,到了那无血色的嘴唇。
柔软,干涩。半晌,他移开手,低头将自己的唇印上去。
他是与祝乐辞一同睡的这也是第一次。对方因病痛而睡不安稳,如同一条蒸锅中的鱼,徒劳地扭动身体。方同喻将他禁锢在怀中,没有出声安慰或恐吓,只是紧紧皱着眉头,闭着眼睛。
久了,祝乐辞才安分下来,往他怀里钻了钻,渴求人体的温暖。
祝乐辞在他面前时从来怯弱又自卑,除此之外便是深深的依赖,一如此时。很早之前,他对此是厌恶又嘲讽的,但他又逼着自己演戏,时间让感情变质,到如今,他不仅习惯了,甚至还
一股反胃感涌上,方同喻像触电一样脑内一麻,如被扼喉,无可抑制的自厌翻滚着淹上,令他难以呼吸。但他不愿意放开自己的手,执拗地环着祝乐辞,额上冒着虚汗,强迫自己陷入睡眠。
而祝乐辞对此一无所觉。
他睡得极沉,被噩梦反复缠绕折磨,可怕的场景不断在他身上循环:被割开肉,被切开喉咙,被打开身体。在他遍体鳞伤后,行刑人终于给了他一个喘息的小空隙,让他足以瑟瑟发抖地放松。
他缩在小小的角落里,不知过了多久,才好不容易从可怕的梦境中挣脱。醒来却发现自己正被噩梦中那无情残忍的人困住。恐惧与惊慌霎时盖过所有理智,他短促尖叫一声,用力推了一把,在被子中像虫子一般蠕动后退。
方同喻立时醒过来,脸色不佳。严厉的视线一锁到祝乐辞身上,他就吓得又叫了一声,逃避地把自己裹起来缩进被子里。
“对,对不起……我……”
方同喻掀开被子:“对不起什么?”
祝乐辞眼中不复以往的信赖,惶惶然,说不出话。方同喻俯下身去,他便认命地闭上眼睛,泪水自眼角溢出,等待接下来的惩罚。
对方却没有做什么。大约过了有一分钟,祝乐辞懦弱地睁眼,出乎意料地,方同喻伸手擦去了他的眼泪,又探了探他额头的温度。
他的声音平静无波:“你睡了两天。”
祝乐辞无法面对他,咬着嘴唇不敢看。方同喻道:“给你十分钟,等会到楼下找我。”
说罢他便站起身,直截了当离开。祝乐辞浪了半天来想他是什么意思,但想不透,只能够听话地爬起来,赤身裸体,在衣柜内找出唯一一件衬衫与内衣裤,勉强遮挡了自己的上半身。
大腿光溜溜地暴露在外,这令他别扭又羞耻。下身也还泛着疼痛,提醒他曾经发生过的事。
他以一种艰难的姿势挪到了浴室,洗了脸,几乎认不出来镜子里那个憔悴的人是谁。所有的一切都杂乱无章,冰凉的水在皮肤上流过,祝乐辞凝视着自己,悲哀又惘然。
同喻做了些什么呢?
是了。骗了柏赢,让柏赢和他在一起;抢走了柏赢,绑架了他;强奸,侮辱,录像……
今早意料之外的温柔。
“啊……”祝乐辞像只被捕兽夹咬住了喉咙的动物,发出无望的哀鸣。他掐住自己的手腕,指甲深深陷入皮肉内,尖锐的疼痛传来,企图以此让自己清醒。
我做过什么错事吗?同喻是不是有苦衷?不,不,我明明什么也没做过……他咬住自己的手腕,牙齿比起指甲更加有力。
我明明一直很克制了,我从来没有对不起过他,我一直信任他们……柏赢知道这件事吗?柏赢在哪里?同喻,同喻是不是知道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我……
他头痛欲裂,瘫坐在地,又扒住洗手台的边缘努力站起来,摔倒,再次爬起。泪水不受他的控制流了满面,他喉间哽咽,急切地用水洗去面上的痕迹,将皮肤搓到发红,却怎么也止不住,马上便到了方同喻给的十分钟期限。
祝乐辞如梦初醒,匆忙把脸上的水都擦干,跌跌撞撞地跑出去。下楼梯时他还摔了一跤,狼狈地跌在地上,手掌膝盖皆擦破了皮,疼得让他抽气。未来得及再次爬起来,方同喻便缓步到了他的面前。
他的身影逆着光,表情一半隐在暗处,看不清。祝乐辞怕得本能退了退,刚想道歉,就被方同喻一把抱起,放到了沙发上。
他呆住。
方同喻为他清洗了伤口上了药,语气冷淡一如以往,仿佛他们之前没有发生过那些过分的事情:“你两天没醒,先喝水。想吃什么?”
【第六章】
祝乐辞没敢回答,本就没有多少的勇气早已被方同喻打得零落。方同喻也不执著于他的回答,熬了白粥,简单地做了点清淡的小菜,监视着他吃下去。
他的表情没有半分不自然,这反而让祝乐辞更加害怕。
他看不透这个人,无法明白对方想要做什么,想要达到什么目的。他的心中满是疑问与委屈,也有少量的愤怒,想要问出口,却连嘴巴都张不开。
白粥盛在淡蓝白的瓷碗里,摆在他面前,腾着热气。他坐在椅子上,抬起手都劲。
“要我喂你吗?”方同喻问。
祝乐辞被他这一声吓得连连摇头,急忙抓起勺子舀了送进嘴里,却被烫到,险些把整碗粥都打翻。方同喻没有做出什么评价,只是为自己也盛了一碗,坐在他对面。
他们曾一起用餐过,祝乐辞也曾经做过饭给他吃,但吃到方同喻亲手做的,这还是第一次。祝乐辞低着头,吃着吃着,眼泪又不受控制掉下来。
直到三天前,他还觉得自己是个幸福的人,生活中虽有不如意,但大体算得一切顺遂。与爱人同居,有一个亲近的朋友,还有稳定的工作。他原以为自己只配蜗居于角落的淤泥中,如今却得到了一整个井底,虽显卑微,但对他而言已是上天的恩赐。
柏赢的生日一个月后便是方同喻的生日。他原先计划完满:向柏赢求了婚,他可以再拿自己的积蓄为同喻买个像样些的生日礼物,既是庆祝,也是隐秘的、对曾经同喻成全了他们的感谢。
如今看来,这样的计划只像个笑话。
方同喻撑着下巴看他:“你只会哭吗?”
勺子掉回碗中,祝乐辞捂住脸,眼泪浸透他的指缝。他哽咽着,喉咙被什么阻塞住,心底努力拼凑了一丁点勇气,想要质问方同喻。
此时却有门铃的提示声传来,电波滋滋两声。祝乐辞茫然抬头,方同喻起身,按下了播放。
“同喻,是我,”柏赢的声音,“我在门外等你。”
方同喻罕见地露出个似笑非笑的表情,睨了祝乐辞一眼。他家有个小院子,透着窗户望去,可以看到柏赢在铁门外的身影。
他出




病态倒戈 分卷阅读7
了门,向那个身影走去。
祝乐辞浑身僵住,如同生锈了的机器人,一顿一顿地艰难扭头,骨头交缝隐约发出迟钝的咔哒声。他眼中满是泪水,目光模糊,看向那扇窗。
方同喻略比柏赢矮一些,也纤细一些,两人站在一起时,竟显得无比般配。祝乐辞看着他们交谈,柏赢抓着方同喻的肩,那张素来冷淡的脸上,现在的神情却是关切而忧虑。方同喻时不时才开口回答两句,不知说了什么,到最后勾出一个微不可察的笑。
柏赢怔住,低下头,在他侧脸上落下一个吻,结束了这场对话。
柏赢离开了。方同喻回到房内。
看到照片是一回事,听方同喻说是一回事,亲眼见证,又是另一回事。祝乐辞的手不由自主抽搐,眼神直勾勾凿在桌角,那里打磨得圆润光滑,坚硬无比。
方同喻一进门,便见他无助地望过来,片刻又移回视线,重新死死盯住桌角,喉间溢出破碎的、无意义的抽气声。方同喻向他走去,突然间,他狠狠地撞向桌子,一声极沉闷的“砰”在空中炸开。
方同喻一惊,迅速到了他身边,阻下了他正欲进行的第二次自残。祝乐辞脑子不清醒想要推开他,却被他抓住手,野蛮地制住。
空气一时凝滞。
今天的阳光不错,空气中凉意不如以往。饭厅内窗明几净,看起来明亮而美好,除了那以奇怪的姿势僵持着的两个人。
“唔……啊……”祝乐辞仿佛想见了什么可怕的事,颤声唤道,“同喻……”
方同喻捏着他的下巴,逼他与自己对视,目光凛冽。
祝乐辞眼中含泪,额角红肿溢血,把嘴唇咬得几乎要破皮了,终于打着寒战道:“我好疼……”
时隔一个小时,方同喻第二次把他抱起来,为他上了药。祝乐辞乖乖巧巧任他动作,眼泪的储蓄也尽了,只是面上犹带泪痕,看起来可怜得要命。
他穿着一件宽大的白衬衫,袖口露出腕骨,领口下是带着咬痕吻痕的苍白皮肤。两条修长的大腿毫无保留地暴露在外,膝盖上是涂着药水的伤口,稍微屈一屈便发疼。
方同喻注视着他,意味不明地拨了拨他的头发,抚上他的侧颊,半晌道:“柏赢还不知道这件事。你想回去吗?”
祝乐辞眼神困惑。
“等你伤好后,我可以送你回去,”方同喻脸靠近,“不过有条件。”
他顿了一刹,说出了自己的条件。说话时的热气扑在耳边,暧昧柔缓得令人心悸。祝乐辞像迷途动物一般,待他话音落下后许久,才模模糊糊反应过来其中意思,也不知自己能做什么,索性盲目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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