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袋即食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陆婪
查诚内心隐隐有些不安,他喊了一句:“你不要太执着了,有些事不能强求!不要做傻事啊!”
至于门外那人听没听见,查诚不得而知,他坐在床上听外头的脚步声,只有远去的,没有靠近的。
赖元牧走了,他被自己赶跑了。
很久之前他就想这么做,可到现在他终于下定了决心,也说了伤人的话。但是无论怎样,说他是渣也好,说他是为了小牧也罢,这一天总是会来的。他自己明白,赖元牧和他不会成。
不对等的爱是最大的原因,之下还有其他种种,赖元牧如果一直在他身边,那他将变成一个瞎子,只能看到查诚,他会缺少社交,缺少很多东西……查诚不能把他绑在身边。
况且查诚一直清楚,他就算再怎么浪怎么疯,总有一天还是要回到自己的出生地去,那个三四线小城市的城乡结合部,去娶妻生子,去和人应酬,去工厂做工或是做做小本生意。
他逃不掉,那是他的命运,也是他的归宿。什么赖元牧阮真,他都带不走。
带不走的,还不如早点放手了。他是个头脑清醒的人,得出的结论会立刻实践,这就是为什么当时阮真态度坚决,他的态度能更坚决;赖元牧三番四次挽留他对他好,他也能毫不犹豫地赶人走。
他特别狠,尤其是对自己。查诚从小就对这个特性感到自豪,认为自己是“铁骨铮铮好男儿”。
他认定的事,很少能再被改变。这也是为什么他被打了之后,整个人受到极大震撼的原因。至于他要花多久时间去重新整理心情,查诚没有想好,他决定先走一步看一步。
出来之后先找份工作,老老实实赚钱。
两个多月中,他把技校里的知识捡起来重新复习了一遍,出来就去考了个证,也是自己当年觉得没必要的东西,现在看了一圈招工,决定去考了。
事实证明,只要他想,的确是能够做好。三个月后的十月初,他已经换了个新单位,干起了汽车保养和维修。也算是老本行,平时脏点累点,多做几辆车,拿的钱却也比之前多了小一两千。
三个月中他躺在床上,每天都有人微信找他,讥讽他的关心他的,还有特意加他好友撩骚的,他都客客气气回消息,认识他的人都觉得莫名其妙。
大家统一问他是不是被打傻了,查诚就回复他们表情包,不做解释。
狐朋狗友们觉得无趣,你来我往几次之后就不想理睬查诚了,不少删了他好友,查诚也没觉得遗憾。
他是想换血,自己换和别人动手换他,都一样,无所谓,反正后面还会遇到可以聊的朋友。
他开始加自己的老乡,进了个同乡微信群,改名片为“滨海汽车保养诚”,换了公司logo做头像。
每天发发广告,或是给新来的解答点问题,列表很是热闹,不亚于住院前那段时间,但是现在大部分人都是和他联系工作事宜,或是同乡朋友聚会,又或者是年轻人联谊,就算是女孩来找他“谈心”,也没有那么多了。
谭梓再一次见到他时,惊得从汽车座椅上跌了下来,滚到他面前:“老哥,你这是真被打傻了?”
查诚改变太多,他实在不认识眼前这个外貌身高依旧,整体却变得土里土气的家伙了。
“哟谭梓,多谢你来照顾生意啊!我给你打个八五折。办会员卡不?每年有年终活动。”查诚脸上脏兮兮的,拎着个水龙头从那边过来,水撒得地上都是。
谭梓一脚跳开,满脸嫌弃地说:“不办不办。我就找你洗个车,顺便有点小道消息给你,你听不听?”
原来洗车为次,传话是真。
查诚关了水龙头,从裤兜里掏出烟,递给谭梓一根,和他走出车棚,面对面吞云吐雾。
“我现在在蒲庵。阮真准备调回滨海了你知道么?”
原本一根烟吸得好好的,“阮真”两个字一灌入双耳,他就猛地震了震。手里的烟掉了一截灰,落到了尾指上。
“没事,我和他已经没关系了。”他抖掉烟灰,又吸了一口。
谭梓眼耳口鼻中都是疑虑,他抬了抬眉毛。
“真的?你敢说你俩没发生过什么?”他笑起来像只狐狸,“虽然我是不知道了……”
“没有的事。”查诚断然回答,一只烟也吸完了,“我工作去了,你等我半个小时,我送你个维修评测。”
谭梓一听说有便宜可占,脸上像腾起了祥云,红润了不少,顿时把阮真丢到脑后七里地,笑嘻嘻地打开了手机游戏,组队打排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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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有是非,颜面无情。说完全不想是不可能。查诚打开手机,在微信里翻了半天,点阮真的头像,看到了之前自己打的一大段话。
他估计以为自己是为了摆脱他在胡言乱语吧。真相看起来过于离谱,反倒是虚假而甜美的谎言,能让人迅速入戏,深信不疑,乖乖照着要求做事。
他想试着发个信息过去看看阮真有没有删自己,拿着手机愣了半会儿,忍不住笑了自己的忧郁。
想什么呢。
过了几分钟,他忽然想起个事儿。
自己那里还有半袋子迷情剂,他想带去问问店长,这玩意儿有没有什么副作用,或是有没有办法能逆转过去的影响。
阮真被自己下过数十次迷情剂,如果他身上出现什么问题了,到时候他得愧疚一辈子。查诚觉得和人断了是断了,但总不能让人得个什么毛病。
于是这天工作结束,他回小区的时候往小超市里探一探,发现那油腻腻的店主今日居然在,便快速回家,拿了迷情剂回来。
他风风火火进门的声响引起了店主的注意。
店主竟然还记得他,举手对他打了个招呼:“哟。”
查诚把迷情剂放到他面前,问他:“这玩意儿,有没有什么副作用?可逆吗?”
店主看了眼袋子,又看了看一脸严肃的查诚。他拿起袋子眯起那双豆子眼,左右思考了一下,说了句:“对使用者还是被使用者?”
查诚没想到这一步,他瞪大了眼:“对我还有影响?”
店主嘴里“啧”了一声:“怎么没有。你想想啊,吃药的是你,这什么什么多酚什么什么酶进的是你的肠道,然后和你自己的激素结合,然后变成什么什么酯什么什么醇挥发出来,别人闻到的其实很少。”
查诚皱起眉:“所以最应该担心的是我自己?”
“没错。”店主说,“我帮你看看有什么副作用啊……哇,还不少。这份是药厂那边发我的,让我不要外传。你听听就好,记得经常去医院里体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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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查诚忽然感到害怕:“你说清楚啊,我需要检查什么?”
店主开始念叨纸上的文字:“失眠多梦,力下降,气色变差……”
“那没事,我日常有锻炼身体。”查诚摆了摆手。
“长时间服用会出现瞬时肌无力、晕眩,一定刺激下会出现短暂失忆现象。乖乖,你这个有点厉害,还是少吃一点吧,方便再去做个脑ct。”
店主把纸头往桌上一丢,让查诚自己去看。
不敢置信,查诚抓过来认真读了一遍。店主没多读,也没少读,白纸黑字写着。查诚记得自己过去搞阮真和小牧的时候,的确偶尔会四肢无力,甚至还出现过断片现象……不过那也是饮酒之后,他认为是正常的。
“那这个对被使用者有没有什么影响?或者说,能不能把过去产生的那些影响降到最低?”查诚又问。
店主理解了他说的话,用看傻子的眼神看他。
“摆脱……身体关系发生了你还想可逆?你是渣还是傻?知不知道人的情伤是最难治的?你搞了谁啊?”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查诚想辩解,他想说自己不想让阮真产生喜欢他的错觉,他想把那种感觉洗刷掉。
然而仔细一想,又何尝不是店主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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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不上爱,于是不想说谎了,毕竟只有一点点喜欢,说多了就是在欺骗自己。
说不上恨,于是不想和人纠缠,这些过去都应该放起来,不应该拿出去做谈资。
回家之后,他做了饭,一个人默默吃了。屋子里还有曾经公司里遗留下的福利奖品,查诚不知觉地开始拾起屋子,顺手拆开来,发现是一份品牌三件套。
回头看看自己屋里,床单被套枕套也有一个月没洗了,查诚考虑了一下,决定把两套都洗了,换一换。
他的床比一般的单人床要大一些,但又小于正常尺寸的双人床,一个人睡正好,两个人睡嫌窄,做某些事也没法舒展开,以前有人执意要来查诚住处睡,查诚嘴上不说,把人带来后,一部分都只能坚持到做完,还有很多人连做都坚持不到,两个人躺下,必须卧在对方怀里才能不掉下去。
因为从来没有做完之后能睡在怀里的人,所以查诚也一直没换床。
这是他睡觉的地方,他不想做其他用途。要是有这么一个人,能够和他一起睡这张床,那么他会考虑换掉。
不过大概到那个时候,估计他也换掉这个公寓了。
说到底,他到底有没有喜欢过什么人,仔细想想还是应该有的。只是太遥远,也来不及挽回了。他与人决断的时候也喜欢一干二净,因为他从没想过要回头。
最近几天,不到十一点他就会犯困,浑身没力气,就算开小片片看也毫无兴致。
是时候做个全面一点的检查了,查诚上次做的体检也只是象征性的检查了一下,没有非常仔细。
或许他得看看中医……?
查诚脑海里浮现出了坐在男科老中医面前的场景。应该不会这么不靠谱吧,他摇摇头,看了眼日期,计划了一下,打算周六早上去做检查。
他习惯性地看了一眼备忘录,那天没有人约他。做完体检去熟人的酒吧里喝点东西,和他聊聊天,放松一下好了。
他的生活终于变得乏善可陈,此时他又有点儿想念半年多前,每天都有人在微信中呼喊他,出门随便就能拉一群人出来,互相搂抱着轧马路,即便和他们都是第一次见面,甚至三句话都说不到点上,全是“是吧”,“对啊”,“真是高见”,诸如此类的话语。
那个时候的他并不喜欢思考问题,遇到了什么解决就好。现在空了,反而什么都开始思考了。
就算是在排队等待号诊的时候,他也莫名其妙地开始游离,一直等到前面只有一个人的时候,他才回过神来,往前望了望,估摸着还有几分钟自己就能进去了。
“你是查诚?”
后面忽然有人问,同时拍了拍他的肩膀。查诚回过头去,看到了两个中年,面无表情地站着。
“有什么事吗?”他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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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晃到了年底。
十二月,万物凋零,蒲庵四周小片的山岳上绿林枯萎,郁郁葱葱变得意兴阑珊,就连山顶上每日撞钟的小和尚也没了兴致,早九点的钟声变得有气无力。
再怎么有气无力,也能传遍四分之一个蒲庵市区,提醒阮真他不在滨海。
他停下拾行李的手,抬头往寺庙的方向看了一眼。他觉得冷,他打开了空调。
蒲庵周围近山,秋冬的时候植被吸了太阳辐射,即便大太阳挂在天上,多数人出门还是要多戴上一条围巾。
山里空气清新,生活节奏不快,偶尔上街还能见到僧侣,到处都是慢悠悠的路人。
这里不是滨海。阮真是逃来的。
分公司比滨海的公司小多了,工作强度也没有滨海大,对他来说,“几乎没什么挑战性”。
少了查诚,他的生活难度一下降低了不少,于是空闲时间他开始看看书,补补电影,有时候也出门逛逛公园,他甚至在想要不要养一只猫。
还是算了。他不是那种能照料小动物的人,他连自己都不怎么能照料好。来了这么久,他还是没能养成吃早饭的习惯。
上一次胃病发作的时候,医生就严肃警告过他了,要吃早饭,吃得再少,一碗粥也是可以的。
可他早上起来的时候,还是没什么胃口。看到一无所有的职工宿舍,冷色调的床铺,以及沉寂无声的城市,他就没有了动力。
他最近连晨勃的时间都变短了……
十二月,家里也催促他不要闹了,早点回滨海去,不光是元旦将至,新春不远,年底还需要他回公司,各种统计缺不了他。
他还是决定回滨海去,不过这次应该不会租离家太远的公寓。查诚早就离职,不知去往何处,两个人的聊天记录也停留在几个月前最后的那一长条处,他没联系查诚,查诚也没联系他。
大概是散了,就这样也好。或许他也决定重新做人,会珍惜身边的赖元牧,他们像那座喧嚣的城池中,无数朴实的恋人一样,早上分离,入夜相拥而眠。
阮真摇了摇头,他不想再思考这个问题了,那是他们的爱情,不是他阮真的,父母过年时回国打算给他介绍相亲对象,他这次想过去看看,也是时候踏出这一步了。
就算他知道,自己不可能和这第一二三位相亲对象在一起,他也抱着侥幸心理,或许呢,或许到第五十个,他就不会这么抗拒了。
或许能碰到一个做事爽快,笑容完美,带有七分魅力三分飒爽的女强人,或许她能配合自己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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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的趣味。
整理完行李,他就出了宿舍,往公司走去。钟声还在响,他踏着节奏,迎面遇到了曾经的同事。
谭梓一脸惊喜:“这不是阮真嘛!这么巧,你也往这边走啊?”
阮真莫名其妙地拍开他的手:“你怎么在这儿?”
“哎,你不是要调回滨海了么,上面就把我流放下来了,同行的还有另外两个,一会儿你就能见到。”他像是在苦笑,又像是觉得无奈。
“那边一下调走那么多人,不会忙不过来么。”阮真随口问了一句。
“不会不会。您不是和陆亿一起回去么,宝剑双锋,所向披靡。不说这个了,您知道那件事了吗?”
谭梓的脸色忽然变得严肃了,他凑过来小声问道。
“什么?”阮真觉得他是要说哪个公司高管的八卦。
“查诚呀。”从他嘴里冒出了一个许久不见的名字。
“这小子,被判了强奸罪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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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梓像是在说着玩儿,一脸不可思议,还有点嫌弃。
“我记得终审是在七天后?公司这边也有人想去看看……哦对了,阮真你是什么时候回滨海?”
阮真的表情晦暗不明,他一时间没有回答谭梓,而是一个劲儿往前走。
得不到回答的谭梓摸索了一会儿气氛,觉得自己似乎说错话了,他是无心,以为阮真和查诚关系很差来着……他俩关系不是很差吗?
仔细回想一下,这两个人在公司见了面就会避开对方,虽然是阮真主动避开为多,偶尔还能在走廊上看到训斥查诚的他,谭梓就和所有人一样,认为他俩关系恶劣了。
等等。
查诚曾经和自己炫耀过搞上了公司中高层,还是个冷美人,外头人模人样,床上特别带劲儿,把谭梓口水也馋出来了,还想让他说是谁。
结果这龟孙死活不肯说名字,搞得谭梓小郁闷了一段时间。
难道说这个人是阮真?谭梓惊讶地挠了挠头。那他的确是说错话了,没想到这两人居然能够勾搭在一起。
“那你要去吗?你应该能去旁听……”谭梓闭嘴了,他发觉自己又说错了一句话。
“不去。年底太忙。我和他又没有关系。”阮真走得越来越快了,脖子上的围巾都被风带得飘了起来。
“哦,哦……”谭梓说不了什么了,他木讷地走入公司,心里有点乱,思考着这两人勾搭上的起因。他俩实在不配啊,怎么就跑一块儿去了?
而且从查诚的表现上来看,他应该是很享受这段关系的,还有保护阮真的倾向,分明就有从良的可能,怎么就跑去强奸了,虽然很大程度上可能是冤假错案。
唉算了,查诚那家伙,就喜欢来半强迫半引诱的,谁知道对方是不是喝酒喝多了没力气挣扎,搞不好他上了头,自以为情趣,把人家强上了,也不是没可能。
他这个人渣,的确应该去监狱里改造一下,也算是造福社会了。
谭梓坚定了一下想法,又为阮真担心起来。
“阮真,你千万不要去看查诚啊,他是活该,是应得,和你绝对无关,这是他的果报,是他的恶习所致。你也是他恶习下受到影响的人之一,是受害者。”
还有一句“你没害他入狱”谭梓知道自己是怎么都不能说了。
几日之后,华灯初上的滨海。
阮真走下了飞机,他感受到空气中些微的暖意,知道自己回到了熟悉的城市。
热岛效应,滨海比蒲庵暖和不止一点,也热闹不止一点。这里就像是个发酵炉,庞大严酷,就像个机器人一样大张着嘴巴,什么都往里面装,有些变成了香喷喷的面包,有些就焦了糊了,甚至最后在炉底变成了黑炭。
阮真推了推金边眼镜,他皱着眉头看了一眼手机,没有消息。
今天就暂时去酒店住一晚,明天去公司交接工作。接下来会很忙。
会非常忙,忙到没时间和双亲团聚,也会忙到没时间去公司以外的地方。说不定连睡眠时间都会减少。好了好了,不要想其他事情了,回来工作就是回来卖命,他的时间不属于自己,属于社会和公司。
这时候突然来了个电话。
他快速接了起来:“喂?我是阮真。”
“哦,阮真?明天早上十点,这个地址见,我按你说的都准备好了。”
“好。”阮真简短地回答了他,随后便切断了电话。他望着手机上到的地址,想起明天是周六,于是又快速确认了一遍明日的行程。
去公司,十点出来,下午回公司继续处理工作,确认好接下来为自己服务的家政人员,并入住中介介绍的高层公寓,晚上和陈叔叔吃饭,汇报蒲庵的公司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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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是晴转多云。
刚出门的时候天气很好,高楼间无半片云,寒冷的空气使穹顶中的颜色分外澄澈。阮真怕冷,一条蓝灰格子围巾把自己包得严严实实,开车也戴一副里衬羊羔绒的皮手套。
这皮手套是他妈给他的,上头有名牌的纹路,特别贵妇,他拿到的时候就抱怨过,但扛不住品牌力量,特别暖和。
把车停在露天停车场里,他步行到了法院门口。那里等着个人,留海中分,土棕色麂皮大衣,脖子上一条深色围巾,露出里头的衬衫马甲,像是不怕冷似的。
他一见着阮真,立刻笑容满面地迎了上来,想要搂抱他:“哎哟大忙人,可算是见着了!”
阮真推开他,客气地打招呼说:“好久不见。我听说你升职了,恭喜你。”
吴雍挠了挠头皮:“升什么职,不过是管辖范围多了点。诶我说,你这是吹得打哪儿来的西北风,怎么想到要旁听的?想接受点富强民主文明和谐的思想教育?”
阮真摇摇头,他本来就不打算和吴雍解释里面的来去,对方也不过是还他个人情,这背后的事情他不知道也没啥关系,他不是个好奇的人。
吴雍年轻时候是个小片儿警,因为好奇被个当时的大骗子给骗了财还骗了色,现在据说还在追捕对方,十年过去了,他也不结婚不谈对象,一有消息还像个小年轻似的往外头跑。阮真觉得他要是能把这份热情分一半到工作上,别说升职,现在估计早就不需要在一线瞎忙活了。
阮真和他进了场子,找了个角落坐下,中央三面围坐,上头是法官等人,书记员已经整理好了资料,所有人都有一丝紧张。
他俩没等多久就开庭了。
阮真大老远就看到穿着件小背心的查诚被押进来,他低着眼,谁也不看。
他不笑,额上的那道疤也没补,断了一截的眉毛让他面色凶恶了几分。下头有人窃窃私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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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什么好话。
阮真没怎么听庭审内容,他的注意力全放查诚身上了,他发觉这人头发剃掉之后比以前更有攻击性,面庞上肉消了一大半,下巴轮廓更明显了,一下老了好几岁。
他像好几天没睡,面色青灰,一言不发,公诉人说什么他都没反应。他像是认罪了。阮真心里突然变得极乱,好像一把面线放到热汤里,过了五分钟面饼糊成一团,可是为时已晚。
错了,这一锅不是面汤。这一锅是岩浆。
阮真忽然感觉到,头顶负压千斤,有人正提着一整锅明亮鲜艳的岩浆,往查诚的头上倒去。
法官宣读了手里的文书。
被告人查诚违背妇女意志,使用暴力、胁迫手段强行与之发生性关系,其行为已构成强奸罪。被告人查诚归案后如实供述犯罪事实,认罪态度较好;能够主动赔偿被害人经济损失,取得了被害人谅解,对其依法可从轻处罚。
二审上诉被驳回,维持原判。
法院以强奸罪判处查诚有期徒刑三年零三个月,决定执行有期徒刑三年,并处罚金人民币两万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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