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啊你啊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白马非马
吴钦没留神猛地撕扯下来一片儿皮,疼得心都在打颤。
习惯真是个可怕的东西,一点一滴悄无声息,从来就拿它一点办法都没有。
有人突然拉过吴钦的手吹了吹然后缠了一圈创可贴上去。
任密秋在旁边惊奇地叫起来:“哥你怎么还随身带创可贴!”
李以衡低头贴好了创可贴才松开了握着他的手:“总有傻子会磕磕绊绊的,容易受伤。”
他拿过菜单勾上了吴钦最爱吃却没点的莲藕,轻声叹道:“自己知道疼,以后就少犯点傻。”
第二十章
不到十分钟,周大莉就穿得花里胡哨的出现在门口,和抱着一箱啤酒姗姗来迟的陆匪一起上了桌。
周大莉一见这架势,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你们寝室聚餐啊?钦钦你怎么不早跟我说……”
吴钦直接伸手给他拆了套餐具递过去:“你什么时候脸皮这么薄了,再说了,别想太多,饭钱是要平摊的。”
“……成吧,那我就不客气了。”
周大莉这人能说会道油嘴滑舌到哪儿都吃得开,坐下没几分钟屁股都没暖热板凳的功夫就已经和大家打成一片了。
除了不苟言笑的李以衡和神情恍惚只专心开啤酒盖儿的陆匪他搭话不多以外,不仅顾着和吴钦打嘴炮还不忘逗乐任密秋。
没耽搁太久就上了菜,火锅咕噜咕噜地煮起来,食材架就放在吴钦旁边。
吴钦问:“谁吃辣?”
周大莉赶紧表态:“我吃!”
任密秋也补了一句,指了指自己和剩下的两个人:“我们三个都吃。”
吴钦端着羊肉的手一顿,看向李以衡:“你不是不吃辣?”
任密秋跟听了什么笑话似的,把他们碗里飘着一层红油的辣椒酱亮给吴钦看,吴钦低头看了眼自己碗里的芝麻酱,沉默着不说话,不知道是想起了什么。
李以衡开口:“他们没人吃羊肉,放清汤里吧,我们俩吃就行。”
……
“李以衡,你吃辣吗?要不要我放点辣椒?”
“你吃辣吗?”
“我吃不了,胃不行,吃了总是胃疼。”
“那正好,我也不吃,以后都不要放了。”
……
原来一直都是在迁就么。
能陪他清汤寡水的吃了五年,所以其实当初李以衡也是有点在意自己吧。
吴钦心酸地甜蜜起来,一口气把东西都倒进清汤里,心满意足。
周大莉转身去帮着端食材,忽然眯了眯眼瞄见不起眼的角落里正在吃火锅相谈甚欢的两个人。
他碰了碰吴钦胳膊,朝那边努嘴:“那不是遥峥他们教授和他那个孟师兄么?”
吴钦只偶然见过那个教授一面大概有点印象,那什么师兄倒是没怎么注意过,扭头看也看不清脸,回道:“不知道,记不清了。”
周大莉笃定道:“肯定是,不过这就奇怪了,他们都在学校,遥峥怎么会一个人出去实习?”
正说着‘咣当’巨响一声,对面陆匪不小心摔碎了一瓶啤酒,连带着桌上自己的餐具都被他扫掉,溅了一身的汤汁。
“抱歉,……你们先吃着,我去拾一下。”
卫生间里。
陆匪靠着墙抽了不到半根烟的功夫,果然在这里堵住了那个人。
狭路相逢相看两厌。
孟令皓见陆匪一身汗臭和污渍皱着眉恶心得要命,侧过身戴着手套拧开水管,再耐心地取下手套一根一根细心冲洗着。
陆匪在洗手台上直接摁了还在冒火的烟头,不怀好意地脱下了被弄脏外套想蒙上他的头按着打一顿。
孟令皓头也不抬地专心洗手:“你敢动我一下你试试。”
陆匪嗤笑,转着手腕捏得指节嘎嘣作响。
孟令皓无视他跃跃欲试的威胁:“怎么?你自己不想活了还想让许遥峥和你一起去死么?”
“你他妈,我就知道是你……你把他弄哪儿了!”陆匪出离愤怒,简直想一脚过去踹死他,他想不通世界上怎么会有这种可笑的神经病。
“他是我的,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陆匪目眦欲裂,拽着他的领子就一拳砸过去:“杂碎!”
孟令皓猛地被他没留手的一拳打得头晕目眩,靠在墙上垂着手死死抠着自己右手食指前端一道斜斜陷下去的痕迹。
孟令皓低着头冷笑一声:“他遇见你,可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你个不吉利的东西。”
“你个王八蛋还有脸说这种话!要不是你!要不是你……”
孟令皓抬头看他,诡异地笑起来:“要不是我,他能跟你上.床?爽吗?舒服吗?”
陆匪真是恶心得听不下去了,一巴掌扇过去想叫他闭嘴。
孟令皓偏头躲过去,抬腿恶意朝陆匪胯.下用力踹了一脚。
陆匪脸一白,没想到这王八蛋能这么阴。
孟令皓伸手抚平了领子,越过他又在旁边的洗手台洗了一遍手,像沾惹上了什么脏东西一样,搓得手背一片通红,嫌恶道:“你们这些同性恋真脏,真脏……我现在没空拾你,等我腾出手来,陆匪,到时候你就知道等着你的是什么了。”
满是恶毒。
“阿匪,你怎么了?脸色这么不好。”
“刚不小心摔了一跤,没事。”
周大莉涮了块肥牛夹进嘴里在一旁嘟嘟囔囔道:“?我刚才去那桌问遥峥的消息,见那个孟师兄也是青一块紫一块的,说是去厕所摔了一跤,那卫生间的地看样子挺滑的,大家去的时候都小心点。”
吴钦捞了一盘虾慢慢剥着:“那边怎么说?遥峥去哪儿实习了?”
“说是去南山医院了,不过我看八成是假话。”
吴钦技巧不行剥了半天也没剥开,还被扎了好几次,干脆推到一边去吃别的了:“你怎么知道假的?人家怎么分配你能知道?”
周大莉神神秘秘地说着:“遥峥和我说过,他们教授比较忙,他们那一批实习生都是孟令皓负责带的,分配表都是孟令皓给填的……不过刚刚,他撒谎了。”
“抿唇,皱眉,单肩抖动,不自觉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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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领口,和我说话的时候会看我的眼睛来判断我是否相信他的话。”周大莉笑了下,“他在撒谎,遥峥不在南山医院。”
吴钦不解:“这还需要保密?”
“谁知道呢。”
吴钦托着脑袋回过头,发现手边放着一盘已经剥好的虾肉,扭头就见李以衡面前堆成小山的虾皮,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一声不吭地剥了这么多。
李以衡见他不动,问:“不够?”
吴钦把虾往他那边推推:“来一起吃嘛~”
啊……这恋爱的酸臭味。
周大莉没忍住翻了个白眼过去。
周大莉一直不动声色地关注着那桌,准确来说,重点是关注孟令皓,实在想不通他撒谎的原因。
期间那个教授接了个电话,似乎是有事,两个人没呆多久匆匆结了帐就相伴走了出去。
“奇怪,奇怪……”
“你一个人瞎嘀咕什么呢?”
周大莉靠过去在吴钦耳边小声说:“孟令皓刚刚看了你三次……”
吴钦哼哼:“又不是多稀罕的事,看上我的人多了去了。”
周大莉高深莫测地摇头:“不,不是那种,他没有对你表现出任何感兴趣的神情来,看你就和看碗里的大猪蹄子没什么差别。”
吴钦这才意识到周大莉是在拐着弯骂他:“你才是大猪蹄子!”
“哎哎哎!我说真的……”
“他刚刚也看阿匪了,次数最多,而且”李以衡突然开口,抬起手摩挲着自己食指前端,“就像这样,他每次看阿匪都会做这个动作。”
吴钦看着他摸的那个位置,突然灵光一现:“他们外科医生做手术勾线打结那里都会留下个痕迹,我记得遥峥也有。”
周大莉歪着头说道:“长时间手术执刀,那里也会顶出痕迹吧?……假意微笑,抬眉绷颌,十指交叉,摩挲意味敏感的食指关节,你们猜他那是什么意思?”
任密秋终于从食物中懵懵懂懂地抬起头,问:“什么意思?”
周大莉呲着白牙摊手:“这话我不好说。”
饭桌上顿时安静了三秒,吴钦刚想喷周大莉吊人胃口卖关子是不是想找打,就听见李以衡皱眉低声说了一句:“是敌意,或者……杀意。”
他转过头看着周大莉:“对不对?”
周大莉打着哈哈:“这都法治社会,什么杀不杀的,也可能只是个人小动作……不过那人看着挺阴气的,得多少防着点。”
陆匪痞气地冷笑,脑子转了无数个怎么弄死那个人渣的法子。
周大莉好奇:“不过如果真有那意思的话,什么事儿能有这么大仇?抢人老婆给人戴绿帽子了?”
陆匪一下大力暴躁地捶桌子:“放屁!他算个!”
……爆完脾气又立马意识到不对,匆匆道:“对不起,我脾气不好,你们先吃,帐记我头上,我先回去了。”说完,拿上外套离桌就走人。
李以衡也跟着追了出去:“我去看着他,一会儿就回来。”
店门外,李以衡追上陆匪,拉住了他。
李以衡:“阿匪,你冷静点。”
陆匪脸色难看得厉害:“我冷静不了!”他甩开李以衡的手,回头无差别攻击质问,“要是吴钦有一天被人抢走了,你还能跟自己说要冷静?”
李以衡没回答,似乎在设身处地地思考,最后松开拉住他的手,久久才吐出一句:“冷静个屁冷静!”
第二十一章、
陆匪刚刚一通爆脾气发得莫名其妙,饭桌上的气氛也微妙十分。
周大莉满脸尴尬:“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任密秋:“没事儿,别放在心上,阿匪就是那臭脾气,没轻没重的爆起来连以衡哥都照打不误。”
吴钦闻言猛地站起来,紧张地问:“他俩不会打起来了吧,这么久都没回来,李以衡会不会受伤了?”
任密秋安抚他:“不会的,阿匪打不过他的,以前阿匪特狂谁都不服那会儿,就是以衡哥一天三顿按着打硬压下来的。”
吴钦没见过李以衡打人不清楚他有多大能耐,可想想陆匪那体格明摆着也不是吃素的,估计至少也得自损八千才能压得死死的,他还是不放心说要出去找人。
任密秋笑起来:“出身军人世家,一个差点进了军校的人,你担心他还不如担心担心阿匪会不会被打残。”
吴钦:“……”
吴钦想起上辈子自己怎么闹腾李以衡都是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好脾气,他真的怀疑他们说的是不是同一个人。
吴钦不确定地问:“他真的没问题么?”
任密秋歪歪头:“喏,说曹操曹操到。”
吴钦走过去拉着他上下打量左拍拍右摸摸:“你没事吧?有没有哪里受伤?”
李以衡听话地伸胳膊伸腿让他检查:“受什么伤?”
“我怕你和陆匪打起来,你吃亏。”
李以衡叹气:“放心,我吃不了亏。”接着又无奈地低声附了一句,“只有你能让我吃亏。”
吴钦没听清,总觉得自己错过了什么,又问:“你说什么?”
“没说什么,回去继续好好吃饭吧。”
两人重新坐下,任密秋抬头问:“阿匪怎么样了?”
“没什么大事,找人找不到急的。”
任密秋:“他要找谁?”
李以衡:“许遥峥。”
任密秋:“找人家做什么?欠他钱了?”
李以衡深深看了他一眼,淡淡道:“追男朋友吧,那就是他初恋。”
吴钦在一边差点喷饭,任密秋手里的筷子咣当掉下来,他觉得自己刚刚可能是暂时性失聪了,故作镇定地重新问了一遍:“追什么?”
李以衡重复了一遍:“他要追男友。”
吴钦和周大莉同时转头四目相对,确认过眼神,这他妈的就是在开玩笑!
任密秋默默捡起筷子边吃东西边沉默不语慢慢消化着一切,一筷子接着一筷子,看架势是想多吃点压压惊了。
没吃多久,一顿酒足饭饱后,李以衡结账回来就看见吴钦趴在桌上一动不动。
李以衡拿起他桌上的杯子闻了闻,问:“怎么让他喝酒了?”
周大莉推了推他,谁知道人真是醉得一塌糊涂连点儿反应都没有,解释道:“他是个没长脑子的,刚把白酒当凉白开喝了,眼都不眨地就一口闷了,那样不上头才怪,再加上他酒量又差所以就这样半死不活了。”
李以衡叹了口气过去架起吴钦,扭过头眼神询问任密秋。
任密秋立马回他:“不用管我,曜曜说今晚有空上线,我要去网吧通宵。”
他又瞥了一眼周大莉,周大莉也赶紧表态:“也,也不用管我,我去……”
李以衡没等他说完就满意地点点头,丝毫没兴趣知道他要去哪,就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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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拖半抱地带走了吴钦。
吴钦的身体很软,没力气地倚在他身上,乖得像只小绵羊。
月光清清淡淡,连路灯都是暖色调的,旁边的草丛里轻轻响起一路虫鸣。
李以衡走了条偏僻的近路,整条路上就他俩,天儿还起了点凉飕飕的小风,一阵微凉。
吴钦有点腿软,发了酒疯推开他偏要自己摇摇晃晃地走,但李以衡怕他走不稳就从后面抱住他让他整个人靠在自己身上。
李以衡抱着他的胳膊,问他:“冷不冷?要不我们打车回去?”
吴钦糊里糊涂地摇摇头说不冷,只一个劲儿地说别让他浪钱,还要还车贷房贷什么的。
李以衡听不清他的嘟囔,担心他着凉环着他低头伸手把他的外套拉链给拉严实。
吴钦突然靠过来,唇贴着他的耳廓,醇香的酒气混着呼吸的热气纠缠萦绕,仿佛汹涌着要强势侵入灌满所有的感官。
毫无防备的,吴钦勾唇一笑忽然凑过去冲着他的脸作势要吻他。
李以衡下意识一惊,松开了他后退了一步。
吴钦一下子跳出去老远,嘻嘻哈哈地问有没有吓到他。
他站在远处,晃晃悠悠的,醉酒后红晕还没散,眼睛却亮如星辰。
李以衡心跳很快,悸动得厉害,以前被枪指着脑袋心跳也没有这么快过。
这种像是情人之间的玩闹他们以前从来就没有过,一次都没有。
有些新奇,又有些迫不及待。
李以衡说:“你过来。”
吴钦酒劲儿没下却也不傻,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天真地捂着眼就觉得别人找不着他,含糊不清地嘟囔着:“不过去,过去你肯定要打我!你个坏蛋!”
李以衡现在只想过去抱住他按着使劲儿亲,最好亲到他喘不过气,亲到他眼里心里只有自己,可又怕吓着他,只能克制克制再克制,满心的焦躁都化成了一句破口而出的脏话骂自己:“操!”
吴钦拽着自己的衣角不可思议地望着他。
吴钦以为他是在骂自己,玻璃心碎了一地,慢慢说道:“你凶我?”
喝了酒以后的吴钦不争气得很,所有不安难过的情绪都被无限放大,矫情得厉害,蹲在地上就开始抹眼泪:“李以衡你不是人!你都不要我了,你还凶我!你他妈还敢凶我!老子就差把心挖出来给你看了,你都不要我,你怎么能这么坏!”
李以衡这回是真慌了,吴钦怎么折腾打他骂他要他去死他都无所谓,可他就是见不得吴钦的眼泪,却偏偏自己是总惹他哭的那个人。
“不是凶你,你别哭,不是凶你,也没有不要你……”
吴钦不管不顾哭得伤心透了:“特别疼,李以衡你知不知道真的特别疼,火烧的我那么疼,疼得我都想恨你……可是,可是我不甘心,我还没有告诉你……”
李以衡整个人像是被重物砸到一般,脑子里发着闷得钝疼,浑身的血都在叫嚣沸腾,要将他的灵魂都炙烤殆尽。
他这是听到了什么?
吴钦的话被他放在心里搅碎嚼烂,又麻又涩的苦味蔓延开来,这一刻,心口灼疼透风的窟窿终于被完整填满。
这是他的吴钦,只属于他一个人的,跨越过生死后再次重逢的吴钦。
多么可笑,自己到现在才认出他。
直到他流着泪告诉自己他有多疼,直到这一刻才认出他。
李以衡颤抖着伸出手抱住他:“你还没有告诉我什么?”
吴钦鼻涕眼泪全蹭到他怀里,揪着他的衣领不肯放手,抽抽噎噎可怜得很:“我还没有告诉你,我喜欢你……李以衡,我喜欢你。”
始料未及接踵而至的悲喜,被岁月匆匆放大的爱恨,他刹那就懂了诗里的那种感觉他看了自己的爱人一眼,爱人对他回眸一笑,生命忽然复苏。
原来所有的深情厚意从未被辜负,无数镌刻心底的祈祷都有被神明聆听到,那些讳莫如深的秘密都不再不可告人。
是了,生命就这样,忽然复苏。
吴钦哽咽着:“我输了是我输了,我先动心了,我玩不过你,我输了……”
“你没输,是我输了才对。”他低头吻着吴钦的额头,替他擦掉所有的眼泪,“是我输得一塌糊涂。”
第二十二章、
洁白的天花板,陌生的房间,身边熟悉的人。
吴钦揉着发胀的脑袋慢慢睁开眼,懵逼迟钝地反应了两秒,才清醒地意识到此时此刻这措手不及的状况。
吴钦枕在李以衡的臂弯里,脸贴着他的胸膛,这相拥入眠的姿势让吴钦有了一种恍若隔世的错觉,虚幻且不真实,仿佛一切都没有改变。
吴钦咬着手指头仔细回想了一下,昨晚一口白酒下肚后,自己就不记事了,完全断片儿了!
他和李以衡又是怎么滚到一起的?难道是自己酒后乱性了?这么重要的时刻为什么一丁点印象都没有?!
吴钦还在抓狂惋惜中,就听见头顶上李以衡的声音:“不再睡会儿么?头还疼不疼?”
像是天边乍起的隐隐春雷,藏在密布的黑云后,又闷又沉,却撩得吴钦怦然心动。
吴钦说话都打着绊:“我们昨晚……昨晚…”
李以衡摸着他的头“你昨晚喝酒喝多了,后来又哭又闹坐在马路边不肯走,我只好临近找了家旅馆临时睡一晚。”
吴钦不好意思道:“……我酒品不太好,其实我喝啤酒还行,就是喝白的容易犯浑。”
吴钦挺有自知之明,不仅酒品不好,睡相也好不到哪儿去,他也没好意思问两人是怎么抱着睡到一起的,估计八成是他晚上翻身自己夹着被子滚进人家怀里的。
毕竟记忆中李以衡是个手脚老实又忠厚正直的人。
李以衡问他“吴钦,你记不记得昨晚自己说过什么?”
吴钦沉默了两秒,斟酌着开口:“我又用脏话骂人了?”
李以衡摇了摇头。
吴钦试探了好几次都不对,最后干脆不猜了:“那我到底说什么了?”
李以衡抬起他的下巴,生怕漏掉什么似的,目光灼灼地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吴钦,你说你有一个喜欢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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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钦睁大了眼瞬间红了耳垂,就像个作贼心虚慌不择路的小偷,扑上去一把捂住他的嘴:“胡,胡说八道!”
李以衡定定地看着他,冷情的眉眼中蓄满似水柔情,像经过一整个寒冬后的冰雪融化苍山花开。
吴钦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慢慢松开了手,嗫嚅道:“醉了的人说话怎么能信!都是酒后胡言乱语!你……你别当真…”
死鸭子嘴硬。
李以衡抓着他的手腕,闷闷笑起来:“当什么真?”
吴钦耷拉着脑袋,像个斗败的公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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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兜兜转转竟然还是自己先妥协,喜欢怎么能这么轻易就说出了口,难过道:“就是我说我喜欢……”
李以衡恰到好处地打断他:“所以你到底喜欢谁?”
吴钦震惊:“你不知道?”
李以衡眼都不眨地撒谎道:“你昨晚还没来得及说就吐了我一身。”
吴钦又重新焕发光得意起来:“这样啊……哼哼我才不告诉你。”
吴钦扯开被子跳起来,随便在地上捞了两件衣服一溜烟儿跑到浴室里穿戴。
李以衡仰面躺在床上没动,嘴角上挑的弧度拼命压都还是压不住。
下一刻猛地拉上被子蒙住了自己的脸。
……
吴钦慢吞吞地洗漱完,出来的时候就看见李以衡光着上身靠在床头打电话。
李以衡按掉电话抬头对他说:“给你请过假了,今天可以好好休息。”
他又继续说道:“我也请了假,刚好可以陪你。”
吴钦:“陪我一起休息?”
李以衡:“或者你想去哪里?”
一个小时后。
两个人出现在熊出没主题的儿童游乐园门前。
熊大熊二憨态可掬的雕塑立在门口,吴钦拉着李以衡跑过去开心地合了张影,咔擦按下快门的一瞬间吴钦突发奇想大胆地捏住他的脸扯了个鬼脸出来。
然后神经质地一路上看着照片里他僵硬的鬼脸笑个没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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