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啊你啊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白马非马
因为是儿童游乐园,所以基本没有什么刺激项目,最刺激的可能就是卡丁车对对碰?
两个人很有兴致地开完儿童小火车后坐在双人秋千上舔冰淇淋。
吴钦默默拿出手机再次点开了搜索引擎如何完成一次完美的约会?
翻着看了半天,游乐场,甜品他都有了,感觉怎么还是不太对……
嗯下面还有一条,要向对方展示自己的个人魅力?
吴钦很是认真地思索了一番,个人魅力三两口舔完冰淇淋,扭头对李以衡说:“那边有跳舞机,要不我一会儿给你跳个满分看看?”
李以衡伸手给他擦着嘴边留下的冰淇淋,有些期待地回道:“好。”
可李以衡没想到的是,吴钦本来站在跳舞机上摩拳擦掌,光了好长时间点完歌曲最后却羞羞答答地说:“那个……那个曲库里都是儿童歌曲…我今天给你跳少年英雄小哪吒……”
李以衡愣了一下,紧接着淡定地点点头,表示自己会认真欣赏的。
“是他,是他,是他就是他,我们的朋友小哪吒!”
吴钦身体的协调性很好,踩着节奏的点子一个也没错。
“上天他比天要高~下海他比海更大~”
吴钦越跳越有劲儿,觉得童心未泯自己就是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哪吒。
吴钦兴奋地蹦哒了两遍,停下来问李以衡:“好看吗?”
李以衡答非所问:“你跳了满分。”
吴钦:“我问你我跳得好不好看?”
李以衡把他拉下来擦汗,递了瓶水,在他耳边轻声说:“好看,你最好看。”
吴钦笑得眼睛都弯起来,喝了两口水,拢起额前的碎发,潇洒霸气地说要把整个曲库都跳完!
可惜他这个愿望没能实现,因为下午五点钟小朋友们要回去写作业了…游乐园就该闭园了。
搭公交回去的路上,两个人戴着一副耳机听歌,一摇一晃中李以衡竟然睡着了,头一歪靠在了吴钦的肩膀上。
耳机里的歌还在轻柔的放着
少年独自倚着墙,看往这里的目光
羞涩又明朗,
雨在落下
屋檐上溅起水花,心在荡漾
春风微扬
你在街巷
依稀朦胧的模样
心头小鹿撞
……
淡淡的余晖透过车窗玻璃刚好落在他的侧脸上,树影和街上的建筑都在飞速倒退,时光变得恬静起来,吴钦转头看着他,突然很想摸一摸他密密长长的睫毛。
细细看过去,吴钦发现他眼下有一圈青黑,应该是昨晚自己太折腾他没睡好,白天又陪着玩了一天才留下的。
吴钦叹着气,把肩膀压低让他睡得更舒服一点。
总是这样,累了不说,痛了也不说,你不说,我又怎么会知道呢。
还没到学校,李以衡就醒了,只是耍赖睁着眼也要靠在吴钦身上。
吴钦推他:“你醒了怎么还不起来?”
李以衡:“我脖子好像扭到了,动不了。”
吴钦摸他的脖子:“哪儿?这儿?”
“往左一点,嗯,就这儿,你给我捏两下。”
“这样呢,好点了没?”吴钦伸手给他轻轻揉着。
李以衡忽然握住他的手,闭了闭眼,认真到近乎虔诚:“谢谢你,吴钦。”
谢谢你,愿意喜欢我。
谢谢你,让我再次找到你。
第二十三章、
下了公交,又曲曲绕绕走了一段路,吴钦心血来潮带着李以衡去吃了一顿真正意义上的烛光晚餐。
偏僻冷清的小面馆里,靠着窗的位置,窗户玻璃上静静映着两簇调皮跳跃的火苗,两个人相对而视的侧影也浅浅淡淡地显印出来。
吴钦被他看得不自在,干干笑起来:“这家面真的特别好吃,比琼阁小万把一碗的玉丝面都好吃,我常来的,就是位置不好地方小又比较旧,停电是常有的事儿,你看老板不是都常备着蜡烛嘛,随时来个烛光晚餐什么的,也挺…挺浪漫的……”
李以衡把先上的那碗热气腾腾的牛肉面推到他面前,抬头环顾了一圈四周隐匿于暗处烛光照不到的地方,摆满窗台的多肉,贴了满墙卡片的心愿墙,酒橱上笑脸迎人的招财猫,还有眼前热气蒸腾氤氲中吴钦那张如幻似梦般的脸。
李以衡温柔一笑:“嗯,确实很浪漫。”
另一碗面很快也端上了桌,两人拆了一次性筷子准备开动。
吴钦问:“要不要拌着东西吃?你想就着葱还是就着蒜?”
李以衡:“都好。”
吴钦觉得自己简直是贴心棉袄,又问:“喝酒吗?这里有老村长还有二锅头。”
李以衡:“……你昨晚才醉过,喝茶吧。”
吴钦想了想自己战斗力为零的酒量,也就作罢,去前台只要了一碟子糖醋蒜。
吴钦把蒜掰成两半一人一半,配着面搅和着吃了半天,抬眼看见李以衡没吃几口只是一直在看自己。
吴钦摸了摸自己的脸:“怎么了,沾上东西了?”
“没有。”
吴钦怔了一下,捞过他的碗挑起几根面尝了一口:“味道没什么不对啊…你今天是怎么了一直奇奇怪怪的。”
李以衡:“哪里奇怪?”
吴钦不好意思,低着头:“就是……就是你总看我…”
李以衡一点被抓包的尴尬都没有:“不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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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就不看了。”
吴钦急忙否认:“不是不喜欢…只是有点紧张……”
李以衡绷直了上身,下意识转着腕上的手表,欲言又止:“吴钦……”他顿了一下像是在顾忌着什么,转而问道,“你说人如果做错了事,伤害了另一个人,该怎样弥补才能被原谅?”
吴钦被问得一愣,想了想慢慢说道:“错了就是错了,伤害已成既定事实,再怎么弥补,也都不可能真正被原谅吧。”
腕表猛地磕在桌角,表盘上的玻璃被撞得裂开了一道缝。
早该知道的,想要被原谅只是痴心妄想,早该知道的,他和吴钦的过去从来都是死路一条。
“吴钦,我今天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想起我第一次见到的时候。”
吴钦回想了一下:“小吃街你救我那次?”
李以衡摇头:“大一新生晚会的时候,我也去了。”
吴钦心里一咯噔:“我们那时候就见过?”
李以衡低着头,像在回忆什么:“嗯,我见过你,只是那时你被万众瞩目,当然不会记得我。”
吴钦眨了眨眼,突然凑过来神神秘秘地说:“李以衡,不管你信不信,我要告诉你个秘密。”
“什么?”
吴钦说得很慢,像是要一个字一个字说给他听:“上天注定无论早晚,我们最后都是要相见的。”
这是命,是咒,是挣不开的枷锁,是逃不过的轮回,是你欠我的。
李以衡动了动嘴唇:“我信。”他看着吴钦的眼睛,又说了一遍,“我信。”
………
吃完饭他们终于回了学校,但在校门口李以衡却被学长截住拉去帮忙做项目,吴钦便一个人先回去。
走到宿舍楼下吴钦到了一条许遥峥的短信
吴钦,我有事找你,北二区南街04号,晚上八点我在那里等你。
吴钦顿了一下,心里疑惑重重,遥峥不是去实习了么?怎么会突然有事找他?
吴钦打了个电话过去,那边正在通话中无法接听,他迟疑着发了条短信过去试探:我上个月欠你的五千打你卡上了,你看下到了没。
那边很快就回了:你没有欠我钱。
吴钦彻底打消了疑虑,也懒得再上去一趟,打算直接去北二区跟许遥峥见面。
那里距离学校还挺远的,吴钦打车坐了半个小时才到南街路口。
南街这一片晚上一般人很少,附近的旧宅从上世纪就盛传是凶宅,阴气重不吉利,连开发商都留着这片地没动,只有一些不知情的外地人偶尔被坑了才会住进来。
吴钦想不通许遥峥怎么要求约在这里,
又试着打了几个电话依旧是无人接听。
暖黄色路灯映照下,吴钦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充斥着不协调的幽静巷道,零零散散废旧搁置的旧宅。
带着阴湿潮气的微风从巷子里卷出,吴钦忍不住打了个冷颤有点犯怵,靠在背风处打算给许遥峥发短信。
靠着墙没站稳身子晃了两下,阴风阵阵,一回头赫然发现背后站了一个没有五官的人。
吴钦吓得差点一口气没上来撅过去,定睛仔细一看才发现原来是隔着玻璃站在衣橱里塑料模特。
吴钦喘着粗气后退了一步,模特旁边有一个斜着放的换装镜,他无意瞥了一眼,然而镜子里的画面却让他恐惧到了极点。
手术台,用过的注射器,被虐待过的身体和破碎的血肉……活生生的人被浇了石灰铸成了塑料模特。
吴钦手抖得不像话,腿都是软的,他躲在墙角缓着神,最简单的报警电话输了好几遍都输不对。
就在这时巷子里突然有人说话:“人怎么还没来?”
另一个人回答:“应该快了。”
“听说这次的货不错?”
“很漂亮。”
“背景查过了么,不要太麻烦。”
“没什么背景,可以放心用。”
吴钦屏住呼吸,怕惊动了他们,他现在就算是个傻子也知道自己中套了。
“这次你还不玩么?你没试过你不知道,男孩儿可比女孩儿玩起来带劲儿多了!”
另一个人淡淡地回了句:“我嫌脏。”
那人识趣地闭了嘴,鞋底在地面上来回刺啦刺啦地搓着,两人沉默着,耐心等待着要入口的羊羔。
吴钦心脏砰砰直跳,咬着牙窝在角落里发短信报警,地址刚输了一半,有短信叮咚叮咚两声进来,响声在安静的巷子格外突兀。
在玩捉迷藏吗?
我找到你了。
吴钦愣了一下,背后一凉,闭了闭眼当机立断抓起一把沙子往身后甩去,踉踉跄跄地拼命往外跑。
身后立刻有杂乱的脚步声追过来,携裹着模糊不清的怒喝,“他往那边跑了,抓住他!”
吴钦无头苍蝇一般往复杂的地形带,在曲折的巷道里躲躲藏藏,他躲在一间破烂小屋子里,蹲在窗边警惕地探着头往外看。
黑暗中挣扎不及一只手猛地捂住他的嘴巴往后拖去,随后窗外追逐的人影一闪而过。
“别出声,是我。”
吴钦点点头,那个人松了手浑身是血捂着脖子疲惫地靠在墙上。
吴钦转过头不敢确定地问:“陆匪?”
“嗯……报警,快报警…”
吴钦飞快拨了报警电话出去,靠过去扶住陆匪。
“你别过来,他们不知道给我打了什么,我感觉越来越不对劲了。”陆匪身上热得厉害,呼吸的频率越来越快,额上青筋暴起咬牙在极力忍耐着什么,整个人身子一歪倒了下去。
吴钦眼疾手快地架住了他,隔着衣服甚至清晰地感到他的身体在不受控制地快速升温。
没过多久,陆匪神志不清地开始说胡话:“遥峥……遥峥…”
毫无防备的,陆匪突然翻身压住了吴钦,双目渐渐失焦,扯着他的衣服居高临下地像个野兽对着吴钦嗅了半天,下一秒却死死掐住了吴钦的脖子。
“不是……你不是…你把他还给我,还给我!”
体型差在那里放着,吴钦被他大力掐住脖子,挣扎着大耳刮子扇他都叫不醒,反而更加激怒了意识混乱的陆匪。
吴钦觉得自己快窒息了喉咙里发不出一点声音,太阳穴都在发胀,强烈的求生欲使然,他摸索着抓住了手边残缺不全的砖块用尽力气砸向陆匪。
陆匪额角渗出了血,身子晃了晃最后还是支撑不住倒在吴钦旁边。
吴钦脱了自己的上衣爬过去给他包扎止血,身上沾着陆匪的血,自己最后也失了力气地躺在他旁边,远处那些人搜寻的脚步声还没停,吴钦强打着神拖着陆匪往暗处躲得再隐蔽一点。
他让陆匪的头枕着自己的腿,两个人狼狈不堪地缩在角落里,他目光涣散地望向那落在窗台上淡淡的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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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觉得有点可惜,早知道要挂在这里,今天就不应该假矜持,应该直接对李以衡告白的,一次两次,总是在错过,命运为什么要戏弄他们,让他们相遇却总是不得善终。
手机嗡嗡地响起来,吴钦意识混沌地接起来,模模糊糊中他听见了有人在跟他说话。
“你去哪儿了,这么晚怎么还不回来?我给你带了夜宵等你回来……”
吴钦瞬间溃不成军,恐惧涌上心头:“李以衡……我不想死,我不能死……我才刚刚找到你…”
第二十四章
、
每一分每一秒都像是在煎熬。
脖子上的掐痕火辣辣地烫起来,从嗓子到胸腔相连着一整片都着了火似的后知后觉地干疼着,甚至喘气都在撕裂般地疼起来。
意识完全陷落之前,小破屋的门被人咣当一脚踹开。
继而无尽的黑暗涌来,天地寂静。
……
黑夜被幽幽的灯火点缀着,水面雾气蒸腾,躺在一叶小舟上,点着一盏明灭不定的灯笼,慢慢地飘荡在深色河川之上。
水流潺潺,不知要飘向何方,吴钦从小舟上坐起,环顾着周围看不到尽头辽阔到令人发慌的巨大湖泊。
仿佛置身飘渺无际的黄泉忘川,茫茫不知归处。
吴钦扒着船边低头望去,湖泊像一面诡秘的镜子,沉甸甸地映照着一切。
他没见过的,他所不知道的一切。
喧嚣纷乱的舞台灯光下一眼衷情的目光;疯狂失控的夜晚一闪而过的熟悉轮廓;冷清车站下回眸一瞥的惊艳难忘;漫天火海中支离破碎的回望
那都是同一个人,他最熟悉的脸,李以衡的脸。
一幕幕,一瞬瞬,剪影般无序的记忆抽离,打乱,重组,归位。
最后定格在墓碑上自己的笑脸,和在墓旁喝酒彻夜大醉不肯离去的人。
是生是死?是真是假?
他努力地想去看清看懂,探出身子去抓去挽留湖面里那些镜花水月,他越心急就越什么都握不住。
这世界究竟是个怎样的世界,究竟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
扑通一声,吴钦猝不及防掉进了湖里,他亲眼看着自己穿过了湖面上的那些记忆,宛如穿过了自己他过往虚幻一般的人生,最后沉落在湖底。
黑色的河流的涌过来,窒息感刹那灌满了整个身体,他用力大口呼吸着拼了命地挣脱。
……
“呼呼”
“他醒了,快叫医生来!”
“呼呼”
“吴钦你怎么样,别怕,别怕,我在这里。”
吴钦满脸冷汗地睁开眼,一动不动盯着病床前的李以衡,像是第一次认识他,像是怎么看也看不够。
他突然伸手死死抓住了李以衡。
真实的,抓得住的,不是假的。
吴钦久久才缓了口气,那诡异的梦让他忍不住惶恐,脑袋里仿佛有什么在嗡嗡作响,一开口嗓子沙哑宛如老人:“陆匪……还有遥峥…”
“别担心,阿匪送去治疗了,至于许遥峥”
正说着,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推门进来,站在吴钦面前摘了口罩,手背贴在他的额头上试了试温度,问他:“头还晕吗?”
吴钦有些激动:“遥峥,你有没有事……”
许遥峥在他额上弹了一下,又生气又无奈地说道:“我只是手机丢了被那些人拿去骗你这种白痴,你以后能不能长点心?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我一辈子都没办法原谅我自己。”
吴钦缩着脑袋讷讷:“我试探过的……可他什么都知道,遥峥,你是不是被监视了?”
许遥峥不自然地笑了一下,只说不可能的事,让他好好休息不要想太多。
有条不紊地给他喂了止痛镇定的药物后,许遥峥和李以衡都退了出去让他安心休息。
走廊外,李以衡静静地坐在椅子上没动,他一焦虑就犯烟瘾,可医院里禁止吸烟的标志就在头顶上晃着,他反复摁着打火机的开关,用力到像要捏碎人的骨头。
他几乎咬牙切齿地问:“阿匪被送到哪去了?戒毒所还是研究院?”
许遥峥苍白着脸抱着手臂站在窗边往外看,神情疏离淡漠:“应该是送去研究院了,他们直接从颈动脉给他注射了‘自由者’,没猝死都是好的。”
“他们要研究什么?研究‘自由者’?”
“那是一种经过改造的新型致.幻剂毒.品,可能比冰.毒k粉作用强得多,它会产生的效果和对人体所能造成的伤害,目前都是不可知的。”
李以衡握拳用力到骨节泛白:“会产生幻觉,诱发暴力倾向,以及伴随着强烈的性.冲动……而且就算戒掉了,药物残留期也异常漫长。”他顿了一下,深吸了口气,“甚至可以超过五年,都依旧能够在体内作祟。”
许遥峥低下头悄悄摩挲着手腕上‘四十三’的黑色刺青,语气淡淡:“没办法,他还是老样子,运气一向不好。”
“他是为了去找你。”
许遥峥无所谓地笑起来,却笑得难看:“他不该卷进来的……我死我活,跟他又有什么关系?”他扭过头长长舒了口气,“不过没关系,一切都要结束了。”
李以衡挑眉:“你什么意思?”
许遥峥拢好了白大褂,站直了身体,转身就要走:“我说再有一个病人我就该下班了,你在这里好好守着吴钦,让他不要怕,都会好起来的。”
李以衡看着他孤注一掷的背影,突然开口:“许遥峥,阿匪和我说过,说他这辈子都运气不好也没关系,因为他已经经历过最幸运的事了。”
许遥峥忽然害怕继续听下去,头也不回地大步往前走。
李以衡在后面不依不饶说着:“他说他最幸运的事就是遇见了你。”
许遥峥停住了脚步,眼前所能看见的一切似乎都静止下来,可他听得见自己的呼吸声,听得见自己的心跳声。
许遥峥没回头,望着走廊尽头开了条小缝就轻易透出许多光的偏门,声音在颤抖,缓缓说道:“那个蠢货……怎么还是那么傻啊。”
.
人都跑了,他们组织性隐蔽性很强,在警方赶到的时候除了一个废弃的化学实验室外,其余的一点痕迹都没有。
这是吴钦醒来以后,李以衡告诉他的结果。
吴钦靠在床头喝着李以衡给他煲的汤,问:“那他们到底要做什么?警察查的到吗?”
李以衡坐在旁边给他削苹果:“为他们的新药找实验体。”
“新药?实验体?”吴钦听着这些陌生的词汇,不觉一愣。
“他们在研究一种能使人得到最大程度快感的毒.品,与快感同时存在的是不可估量的风险,所以他们需要很多人来做实验去找到那个临界值。”
吴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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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以置信:“他们疯了么?拿活人去做试.毒?”
明明还差一点就能削完,中间一顿不小心功亏一篑割断了长长的苹果皮,李以衡把掉在地上的果皮扔进垃圾桶里,淡淡地说:“他们本来就是疯子。”
“他们一开始是从地下人口黑市里定期买实验体,可那样成本太高,后来他们转移了目标向社会上一些弱势群体动手,孩子,女人,以及一些单纯不谙世事的学生等,这类人都是他们的狩猎对象。”李以衡捏着手指遏制住自己轻微的颤抖,“那些疯子,在做实验之前会肆意虐待甚至性.侵实验体,用完之后就隐蔽地处理掉……吴钦,你知不知道,昨天我如果晚去一步,你所面临的将会是什么?”
吴钦心生寒意,后怕起来,他想起昨晚在巷子里看到的那些血腥残忍的画面,他觉得比平时镜子里看到的离奇鬼怪都让人恐惧。
“这个世上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有人消失无终,谁也不知道他们正在经历什么,他们活着还是死了,你以为他正好好活在世界另一个角落里,却不知道他可能其实正在遭受绝望彻骨非人的待遇。”李以衡伸手抓住了吴钦,“这世界没那么可怕,可也同样没那么安宁,看不到,找不见,抓不住才是最让人害怕的,所以吴钦,以后无论发生什么,怎样惩罚都好,只是千万不要让我找不到你。”
第二十五章、
阳光透过厚厚的玻璃被滤掉温度惨白无力地照进来,许遥峥在走廊里踢踏踢踏地踱着,抬头木然盯着头顶上闪着微微红光的监控器,眼神冰冷,就像一个没有灵魂归不了人间的鬼。
半眯着眼,细细回想着在监控室里看到的画面,向右三步,两点钟方向五米,左转十点钟方向三米,还有后退一米的花盆边,是整条走廊的监控死角。
记住了么?
记住了吧。
转了一圈,二楼西边最里的那间休息室,他推开了门,看见眼神挑衅安然无恙坐在里面的人。
凉薄的日光落在镶着银丝边的镜框上,泛起锐利的光,他定定地看着那个人。
他无端想起神说,罪恶不该逃出生天,罪恶必定陷入深渊。
18:00,热水当头淋下,已经僵硬的身体被热气蒸腾仿佛能够重新感知一切,腕骨上被划得血肉模糊的刺青若隐若现,仔细看过去小小的四十三的轮廓仿佛还残留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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