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溪园消夏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青山路远
昨日的事之后,到底该怎么办……是当作从未发生还是……对了,沈照昨日是怎样将自己送回来,是否叫人起疑?自己又该怎样解释?
他心中纷乱,也没有睡意,索性拿起枕边一本书来读。
这是一本宋人编的《杂花诗集》。看了三四首,忽然看到一首《槿花》:“朱槿移栽释梵中,老僧非是爱花红。朝开暮落关何事,要人知色是空。”
他一怔,猛然想起那花枝摇曳、明红晃眼处,自己与表弟汗水淋漓……
顿时满脸通红,心狂跳如鼓,把书放下了。
正在烦乱难安,就听见外头廊上的人声,由远及近:
“前几日才担心二哥中暑,没想到果然中暑了……难怪昨日晚饭没见他。”是三弟姚笙的声音。
“天气炎热,这也难。愿二表兄早日复原。”沈照的声音。
姚筠一听是沈照,心中便发慌,整个人更为烦躁。
姚笙忽然问沈照:“表弟这手是怎么了?”
“哦,昨日湖边有只松鼠,我看他可爱,想要逗一逗,不承想就被咬了。”
姚笙顿时笑了:“那你该好好请教一下二哥。他也爱和松鼠玩,可从没见他被咬过一次。”
“说得极是。”
两人说笑着,走进屋来。
姚筠局促极了,眼睛也不知看哪里好。
姚笙见他还没下床,忙问:“二哥今日可好些了?”
姚筠只得勉强开口:“不碍事……多谢你们。”
“若是还不好,就该请个大夫了。”姚笙看他脸色不好,关心道。岭南夏日漫长,容易中暑,府里一直备有去暑热的汤方,一般的吃一两剂便好,用不着请大夫。但若病情严重,也不能耽搁。
姚筠连忙道:“真的不必,你放心就是。”
姚笙也就不再坚持。“那就多喝些凉茶,去去暑!……就是啊,这几日天气尤其闷热,吃的水果又多是荔枝龙眼芒果,好吃归好吃,未火气重,我这就叫他们切西瓜来!”他四下一望,立刻皱眉,“这些下人都哪里去了?二哥身体不适竟也不在跟前伺候,只知道躲懒偷闲!”
姚筠忙说:“是我要他们出去的……想清静清静。”有人在旁,他便总有错觉,仿佛自己那些难以启齿的事通通被人看破,于是叫他们全下去了。
沈照这时开口:“二表兄多半是昨夜没睡好,所以神不佳。今日就别出门了,外头也热,还是在屋里多多休息。”
姚笙听了便道:“表弟说得对,二哥如果没睡好,就接着睡吧。反正今日也是喝茶闲聊,没什么事,那我就不吵你了。”
沈照见他转身,说道:“三表兄先走,我还有几句话对二表兄说。”待姚笙出去后,顺手关上门。
姚筠听他关门,心突地一跳,立刻紧张起来,侧过脸,望向窗子那边。
沈照拉了张椅子到床边,自顾坐下。
窗外是一排杨桃,枝叶秀丽,已经结了一串串青碧的小果;更外一层是垂挂着紫花藤的院墙。由于无路通行,所以终日宁静。
姚筠眼睛望着窗外,心下却无法宁静,听沈照坐过来半天不开口,忍不住出声问:“还有什么事?”
沈照道:“没什么,只是感慨感慨,昨日真是邪气,不但二表兄中了暑,我也一夕之间相貌变丑了。”
姚筠听了,不由转脸去看他。却见他相貌好端端的,哪里变了?
沈照微微一笑:“若不是变丑了,二表兄怎会看也不肯看我一眼?”
姚筠自他进来时,便不曾向他看去一眼。此时被他一说,更为窘迫,不由垂下目光。一垂下就看见沈照包扎起来的左手,意识到这正是自己……不禁脸一红,又随之想到当时那无以形容的猛烈酥麻,顿时打了一个激灵。
沈照却拿起枕边的《杂花诗集》,往卷起的这页一看,先是沉吟,继而微微一笑:“表兄有悟性,能自己开解,落得洒脱……”他望向姚筠,语气低沉,“小弟就不行了,昨夜房里明明添了冰,却比前几日还热得难以入睡……到了后半夜稍稍睡着,就梦见表兄一片衣服也不穿,抱着我要与我……”
姚筠又惊又羞,急忙拦他:“……别说了!”
沈照笑了笑:“也对,今天来是有正事的,不该闲扯耽误了。”他从身上拿出一只小瓶,认真道:“昨日行事唐突……我从未与人这样亲近,不知轻重,怕是伤了表兄,所以今日带了药来,给表兄治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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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说着就俯过身来,要去解姚筠腰带。
姚筠大惊,一把抓住他的手:“你、你做什么?”
“受了伤怎能不上药?”沈照对他道,又望向他腰下,“就算表兄不承认,我心里也清楚,毕竟那时我……”
姚筠满脸通红地打断他:“不必了!你回去吧!”
“表兄不愿中暑好得快一些?”沈照耐心劝说,“如果表兄总是卧床不起,大家一定要起疑心的,我也为表兄担心。”
姚筠一愣,此时他下`身酸麻得厉害,动一动也力得很,会不会一连好几天都起不得身?那三弟一定会请大夫来的,等大夫一看,自己根本就没有中暑,那时……
他不禁踟蹰起来。
沈照温和道:“我是真为表兄着想,表兄不要误会。”
姚筠听他语气诚恳,如再激烈反对,倒好像自己怀了那种心思。可是这种事也太过难堪,教人怎么能重来一回?于是迟疑道:“你……”
“我一定不看!”沈照道,“我是来向表兄赔罪,弥补昨日的过失……只要表兄尽早痊愈,我就放心了。”
说完,见姚筠没再出声,便继续伸手去拉他腰带。
姚筠心骤然急跳,可又实在找不着理由反对,只得暗地说服自己昨日更荒唐的事都已有过,眼下只为上药治伤,不必如此在意……他一面想着,一面红着脸侧过身去,背对沈照。
沈照拉开了他腰带,手指从瓶中沾了药膏,便探入他衣下,轻轻伸到亵裤里,才一碰到那赤裸的臀`部,姚筠身子就一缩,极为紧张,像是马上要挣扎甩脱。
沈照低声道:“表兄忍忍,即刻就好。”
说完,手向下滑去,摸到正中间的细缝里,先用指头揉按起来。
姚筠一颤,惊喘了一声,本能地蜷起。
沈照停了手:“表兄别怕……放开些,上药才最要紧。”
姚筠过了一阵,才勉强放松,沈照又揉按了两下,才将手指缓缓探了进去。
又是那种令人战栗的羞耻之感,身体最不堪处被人摸索。姚筠强忍着任他越探越深,额上渗出细汗。
药膏清凉柔和,给肿胀酸疼处带来一阵舒适。沈照将手指没入后,停了一停,便轻轻搅动起来。
姚筠不由发出一声呻吟,绷紧了身子,那根深陷其中的手指立时被紧紧裹住,无法稍动一动。
沈照喘了一口气,声音低沉:“表兄要是再这样,小弟就要误会了……”
姚筠面红耳赤,羞愧难当,只得死死咬住牙关,双手抓紧床头柱栏,放任那根手指随意揉弄。
沈照转动手指,将那火热幽径尽情揉按了一番,才慢慢退出。姚筠紧咬的牙关都在发抖,眼角发红有两次手指擦过最敏感处的边缘,他不知用了多大的力气才令自己压抑住。
终于熬了过去,他无力地靠在床头,不住低喘,渐渐才平息下来。
沈照替他系回腰带,又伸手挽住他肩膀将他挪转回来,正面对着自己:“表兄,我们接着上药。”
姚筠疑惑看他。
沈照目光落在他胸前,盯着那里,“昨日冲动,顾着表兄喜欢,一时没克制,恐怕也伤着了……”
待姚筠明白过来,不禁脸都烧透了,连声道:“不不!……我没有!”
他想分辩说自己既没有喜欢,也没有受伤,可沈照却道:“表兄不必隐瞒,伤了怎么能不上药?就如刚刚一般,我不看就是了。”
姚筠急道:“我没受伤!……你快回去吧!”
“表兄急着赶我,可我也不能丢下你不管,”沈照看着他,“既然坚持说没有受伤,那就让我看一看?”
姚筠一怔,顿时羞窘得说不出话来。这怎么能……他立刻摇头。
“不肯让我看,必是有隐瞒,多半是受伤了。还是上药吧。”沈照重新拿起药瓶。
“不不不”姚筠手足无措,不知该怎样才能说服他,一再重复道,“我没受伤,确实没受伤!你也不必看了!”
“又不让上药,又不让看,这哪里行?小弟是不可能放心回去的。”沈照摇摇头,斩钉截铁道。
“你!”姚筠又惊又气,他沉默了一下,低声开口:“……你、你一定要这么对我?”
沈照缓了语气,挨近他:“昨日弄疼了表兄,我实在过意不去……表兄受了伤,我不能袖手不管。”说完手就探向他衣襟,“来。”
姚筠大惊,一把抓住他的手臂,不要他碰。
“那就让我看看?”沈照停着,没有往前,“只看一眼,叫我知道没有伤着就是。”
姚筠不放手。
“……今日还要向舅母问安,对她细说你昨日中暑的情形,解答你为何缺席,”沈照注视着他,“如果再耽误,就要迟了。”
姚筠听他话中意思,神色一变,抓住他的手缓缓松却。
沈照伸手去解他衣衫。
姚筠紧捏着双手,胸口急剧起伏,从耳朵到脖子都红透了,脸上更不用说。他转脸望向别处。
沈照将他衣衫解开,轻轻扯落肩头,露出白`皙胸口上两处浅红的乳`头,正因羞涩而挺立起来。
沈照气息随即粗重,直直地盯着,目光炽热。
姚筠被他这样看,羞得浑身发抖。
“……我看,好像还有些红肿,”沈照一面目不转睛地盯着,一面凑近过来,“不如……”
姚筠再也无法忍受,猛地将衣服拉上,“……你出去!”
这语气已是十分恼怒。沈照挨了呵斥,并不生气,但也不依言起身,而是坐在椅上不动,露出些为难的神色:“我也想告辞,可是……眼下还不行。”
见姚筠气恼地望来,他为难之色更深:“说出来多有冒犯……我实在是起不得身。”他掀开自己衣摆,只见下`身赫然是勃发之态,将衣料高高顶起。
姚筠登时说不出话来,神情难以形容。
“我也想快些走,不惹表兄厌烦……所以,还请表兄帮一帮我。”
姚筠又惊又羞,猛地别过头,“这怎么行!我……”
“我也曾在昨日帮过表兄,所以表兄知道,这不过是瞬时的事,绝不会耽误得久……我也是为了要快些告辞,才向表兄讨个举手之劳,难道连这都不允吗?”
姚筠没答言,片刻后涨红着脸开口:“……你就不能自己……”
“不能!”沈照神情认真,“我自己来和表兄帮我,差了十万八千里。”
姚筠简直不知说什么好。他犹豫片刻,不愿再行纠缠,于是硬着头皮,缓缓将手伸过去。
“且慢,”沈照却突然想起了什么,“……这样不妥,要是弄脏了衣物,岂不更走不出门。”他将自己腰带松了,亵裤解开,那怒张的欲`望就这样赤裸裸地跳了出来。
姚筠一僵,手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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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伸不过去,更无法再多看一眼,惊慌失措地别开眼。
沈照望着他酡红的侧脸,“我也不怪表兄嫌弃……我只怪自己不好,上个药就想入非非不能把持,加之刚才,又看了表兄的……”
“住口!”姚筠羞愤交加地打断他,“你住口!……别再说了!”
“是。”沈照应道,微微偏头,“小弟一时懊恼才会失言……表兄肯帮一帮我么?”
姚筠沉默了一下,终于微微颤抖着手,缓缓握上那粗涨高挺的男根。
才一触碰,就被烫得几乎握不住,那处的灼热,仿佛透过手心直窜上全身……姚筠咬紧牙,极力定了定神,学着昨日沈照所做的,生涩地抚动起来。
沈照气息一重,背脊一阵酥麻,喘息出声。
感到掌中之物又粗挺了一些,姚筠心跳得更快,也不敢看,只是重复抚动的动作;听着沈照喘息声重,也不敢抬头看他眼睛。
没多久,便觉要握不住了,姚筠只好把另一只手也伸过来握上,双肘撑在床沿,未束的长发垂落,随着抚弄的动作微微摇荡。
这哪里是瞬时的事?……明明过了这么久,却还不见……姚筠又是着急又是烦乱,不由低头看了看掌中,一看之下,那粗壮硕长就令他一惊,想到昨日就是这东西在自己身子里……他不禁猛地一颤,手一软,几乎失去了力气。
沈照见他撑在床沿吃力的模样,便搂住他,让他倚在自己怀中。姚筠勉强继续握着抚摩,可是身软耳热,手上无力;沈照正要到达顶峰,便猛地将双手握上去,就这样握着他的手飞快摩动,数下之后便喷发出来。
沈照沉重喘息了几声,渐渐平复,就低头对着姚筠脸上一通亲吻:“多谢……还是筠哥心疼我……”
姚筠回过神,已是被他亲了好几下,连忙要推开他。
沈照也不勉强,扶他躺回床上。自己整了整衣物,又起身将地上的那滩白浊清理了,才对姚筠微微一笑:“筠哥好好休养,小弟告辞。”
他走后,姚筠更是心烦意乱。昨日已经……今日,还又做了这样的事!往后该怎么办?
他书也无心看了,独自闷闷躺着。到了中午,小妹姚笑儿也来探望,带来了莲子汤与薄荷脑,嘱咐哥哥当心暑热,又说已经吩咐了人按时给雀鸟喂食,让哥哥放心。
姚筠感激地谢了。
笑儿走后,一整天便再没人来看他,对他来说倒也清静。
一两日后能起身了,他咬了咬牙,将那没来得及丢弃的艳书与春宫图拿出来翻看。无论是书还是图,身在下方的男子果然都是用后庭承欢,承欢时,不管是书中语句的形容,还是图上人物的神态,确实都是一派沉醉着迷,欲仙`欲死。
难道自己当时也是如此吗……记得那天与沈照荒唐时,那通身的酥麻战栗……上药的时候,自己也几乎克制不住要脱口呻吟,甚至前端的孽根竟也在衣下挺起……想到这里,姚筠又在心底骂了自己不知多少句无耻。
恐慌不安间,他又想起三弟姚笙曾说的“男子当应酬,除非是女眷,才埋头不问外面事”那番话。难道自己当真有女子心性,所以才会……其实自己本就钟情于男子,只是从前一直不知道而已?
他不住地猜测怀疑,备受煎熬,没有一刻安宁。这两日他总不出门,不愿见人,尤其不愿见沈照。真不知表弟何时才会走?
可姚氏夫妇在沈夫人母子来的第一天就热情地说了,大家多年未见,难得团聚一次,妹子和外甥一定要多住些时日,少说也要住上一个月才行。
今日,姚夫人请沈夫人到她院中用早饭,子女们作陪。姚筠明知沈照一定在座,却找不着理由不去,只得按时到了。
姚夫人院中盛开了大朵月季,粉艳鹅黄,晨光中明丽好看。大家见面说笑几句,又看了看花,就入座用饭。
姚筠想沈照一定坐他母亲身边,于是拣了一个离沈夫人甚远的位置坐下,可才一坐下,沈照便过来,坐在他身边。
姚筠顿时周身不安,可又不能再换位子,只好努力显得若无其事。
沈照笑着问他:“二表兄身子可好了?”一面在桌下轻轻捉他的手。
姚筠冷淡道:“还好,多谢。”一面挣脱了他的手。
“这两日我心中挂念二表兄,本想再看望,又怕打扰,所以没去,表兄可别见怪。”沈照重又捉住他的手。
“……天热,最好不来。”姚筠又要挣脱,可沈照攥得紧,他挣不开,一旦用力拉扯又会被众人发觉,只好任手在桌下被沈照抓着,不由脸色一僵。
隔了两个座的姚笙看到姚筠,连忙招呼:“二哥,你可有三天没露面了!我还说你这中暑再不好,我就要去请大夫了!”
姚筠忙说已经好了,要他不必担心。
提到中暑的事,姚夫人便不好意思地对沈夫人开口:“筠儿前几日中暑,还是照儿一个人把他送回去的……府里这么多下人,竟没有一个济事的,真让妹子见笑。”
沈夫人含笑道:“这些孩子在自己家里走动,不喜欢时时有人跟着,也是常事,不怪下人。”
姚夫人眉头一松,随即赞道:“也多亏有照儿在,才没出什么事……照儿年纪轻轻,做事却很稳妥,为了照顾筠儿,连晚饭都迟了……筠儿,还不多谢你表弟!”她吩咐姚筠。
沈照没料到姚夫人突然这么说,连忙道:“舅母客气了,只是件小事……何况,何况表兄先前便已谢过了。”
沈夫人也道:“他们兄弟间互相照顾,本是应当,有什么谢不谢的。”
这时姚筠开口:“多谢表弟。”
沈照望着他没答言,在桌下轻抚他的手。
说话间,早饭已经摆齐,大家开始用饭。趁这时候,姚筠将手挣脱,放到桌上来。
早饭的主食是包子、点心、米粉和粥。包子有肉包子、梅菜包子、芝麻花生包子;点心有马蹄糕、香芋酥、煎粽子、三鲜小春卷和桂花糯米藕;米粉有碎肉香菇米粉、文蛤虾仁米粉和素米粉;粥有鳝鱼花蟹粥和绿豆百合粥。配了荤素凉菜四碟,又配了各种佐餐小菜。
众人一面吃,一面赏花闲谈。清早暑气不那么重,有徐徐晨风吹拂,令人适意。
姚筠吃了半碗绿豆百合粥,就放下筷子,想要离席。沈照一看便道:“二表兄才吃这点怎么行,可要多吃一些。”
他说这话声音偏高,于是众人都朝这边望来。
姚笙马上赞同地接话:“表弟说得对!二哥,我看你正是体弱才会受了暑气,吃得这么少,下回又该晕倒了!”
姚筠脸色不好看,也没有动筷的意思。沈照连忙道:“二表兄大概是刚刚病愈,所以没有食欲……就看在我的份上,没食欲也多吃些吧!”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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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夹了几样点心放他碗里。
姚夫人顿时又对沈夫人赞道:“照儿真是懂事!男儿家难得这么心细……还是妹子教导有方啊!”
众人注目下,姚筠不得不拿起筷子,一一吃下沈照夹给他的点心。
散了席,大家在附近随意漫步游赏。沈夫人看了看院中景致,赞许一番,又谢嫂子款待的早宴,称她操持有方。
姚夫人笑容满面,谦了两句,说道:“请妹子来用早饭,是因为晨起较为凉快。否则再过一会,日头可就毒了。”
“还是嫂子设想周全。”沈夫人笑着抬头,只见天空晴朗,今日必然又是一个艳阳天。她眺望着,忽然望见不远处的山峰,明媚天光下看起来郁郁葱葱,“……这是齐山罢?”
姚夫人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点头笑道:“妹子还记得!”
旁边姚笙问:“姑母也知道这是齐山吗?”
姚夫人笑道:“你姑母自小在这里长大,能不知道吗?……只不过你还没出世,她就嫁到北边你姑父家了。”
“哎呀,我糊涂了!”姚笙连忙道。
沈夫人莞尔:“虽说隔了二十多年,可回到家里,却样样都还记得……说来也就只有照儿是不认得这些的。”
“那就让表弟到山上玩一趟!”姚笙兴奋地提议,“齐山离这不过四五里,山上有不少景致,正是避暑的好地方……今日天气又好,正好出行!”说完他就招手唤沈照过来,提了游山的事。
沈照欣然答应。
姚笙又问母亲和姑母去不去。
姚夫人笑着摇头:“我和你姑母还有笑儿已经定了今日游湖,要在船上听琴,就不去了。”
“不去也好!”姚笙笑着说,“等你和笑儿换衣准备,到出门的时候,恐怕太阳都下山了!”
“你呀!”姚夫人笑嗔,“这张嘴就是讨人嫌!……对了,你们早去早回,天黑之前回来用饭,你可不许玩疯了。”
姚笙不服道:“怎么知道是我玩疯了?如果是表弟流连忘返,要在山上待得久呢?”
姚夫人一愣。“这……”
沈照微笑道:“我们一定早早回来,不让舅母担心。”
“还是照儿懂事!”姚夫人喜笑颜开,又骂姚笙,“你看你,若有人家一半懂事就好了,这么大了还不让人省心!”
“是是是!”姚笙毫不以为意,一阵风地跑出去,“我再问问他们,还有谁愿去!”
姚夫人叮嘱地喊道:“记得让跟着的人把吃的喝的都带上,雨具也带上!”
沈夫人转向沈照,示意:“照儿。”
沈照走近过来。
沈夫人轻声道:“为娘托你一件事,你上了齐山,替我在桃花观里还一个愿。”
沈照问:“什么愿?”
沈夫人微微一笑:“在桃花观里,大家只会许一种愿。”
沈照立即猜到,笑道:“娘亲既已如愿,怎么不亲自还愿,这才算有诚心嘛。”
沈夫人笑道:“今日应了你舅母的约,过几日自然会去。既然你先去了,就先替为娘尽个心吧。”
这时姚笙过来:“我问了,大哥愿去,我再找几个亲戚家的兄弟。”
沈照问:“二表兄去不去?”
“他说不去。”
沈照道:“我去劝他。他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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