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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经时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一碗月光
言朗口气柔软,完全不同于平常温和但是有节制有距离的语气。“好不好”三个字一出口,路远觉得自己不说好也不行了,他突然玩性上头,咂咂嘴,装作不满意的样子道:“哎呀好吧好吧,勉为其难陪你去一次。”
言朗用力在他头上胡乱揉了一把,笑骂道:“小破孩子你,得了便宜还卖乖!”
鱼城大学所在地是鱼城市的老城区,现在也渐渐边缘化了。整个鱼城的中心历年来不断东移,早已有了更繁华的重心与更宽泛的经济地带,倒是使得老城区保留出了跟整个鱼城市有些不同的古朴意味。
出了老城区,往西十公里有一个小镇,叫秋水镇。
秋水镇原属临市,地处在两市分界上,几年前被划进了鱼城的行政地图中。镇子历史久远,很有自己的味道,还保留着些明清时修造的街巷建筑。鱼城虽说发展很快,可因为地理位置不佳,这镇子就实在是边缘上的边缘了,因而虽是古镇,却并未商业化,与鱼城大学四周一样,都是些被人遗忘了的古旧。
秋水镇有一条不起眼的旧街叫瓦器巷,改造过之后新旧建筑突兀而和谐地重叠着,巷子里的门店大多是些瓷器店与手工店,其中有一家很不起眼的小书店,没有招牌,门面也很小,若不是熟客应该很难找到,这是路远放假以来最喜欢待的地方。
借着想要多了解灵能界的名头,路远问言朗哪里可以看书,言朗当时听见这话表情很,他挑起一边眉毛满脸不可置信,指着客厅四周的书架:“我这些书不够你看?”
但是问的次数多了言朗被他缠得没办法,带他来过一次这书店,后来路远就变成了常客。
书店由一对年轻人守着,女孩看上去跟路远差不多大,叫林暖风。听言朗说林暖风也是鱼城大学的学生,中文系的,因而跟言朗很熟。言朗私底下告诉过路远,林暖风是一个占卜者,灵力强大得令人咋舌却不容易自保,而店主是她继父的儿子,她名义上的哥哥,叫叶辰南。
言朗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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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他的课题尾,路远就每天都来书店,两个星期之后也渐渐跟两个人熟了起来。
路远觉得叶辰南跟言朗有些像,却没言朗那么给人距离感,他身上的温和是一种真正的温和,而不只是某种掩饰。林暖风长得清秀,不是普遍意义上的漂亮,看上去也不是很爱说话,但笑起来就变了一个人,路远每次见她笑都会想,真是配得起“笑靥如花”四个字。
有一天晚上两个人半躺在长沙发上,一人占据了一头,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不知怎么的讲起林暖风,路远不知道回想起什么,边啃着苹果边笑着道:“她笑起来可真好看。”
言朗狐疑地看着他,路远犹不知发生了什么事,还保持着笑眯眯的状态,没察觉到危险。直到言朗放下手里的书从沙发那头起身,倾过来几乎压到他身上,直直地盯着他,他才回笑脸结巴道:“干,干嘛?”
“你不会是喜欢上人家了吧?”言朗皱着眉,一脸似笑非笑,“所以才每□□人家店里跑?”
路远听见这话,被嘴巴里没来得及咽下去的苹果呛得咳嗽起来,于是起身顺势将言朗推开,咳得弓起了身子。言朗一边拍着他的背一边想要忽视掉自己心里的异样,如果说方才他是带着小心眼在试探,那现在看到路远的反应,他几乎要信以为真了。
心一点点凉下来,言朗突然发现路远身子在抖,他大惊失色一把把他拉起来,才发现路远是在笑,又气得一把放开他:“笑什么笑?咳成这样了还笑?”
“哈哈哈哈哈哈……”路远一边笑一边又咳嗽两声,“老师你开什么玩笑,我怎么会喜欢暖风?”
言朗坐回沙发那一头,抱起双手:“怎么就不会了?”
路远努力憋住笑,惹得言朗心里又一阵发毛,不知道这么个问题在他那里怎么会显得那么好笑,于是瞥了他一眼。路远看见他的表情变本加厉,又哈哈地笑出声,好一会儿才道:“老师你刚才问我的时候就像抓人家早恋的班主任,我都多大了啊。”
言朗露出一脸“所以呢”的表情来,路远才揉揉笑僵的脸认真道:“我不可能喜欢暖风的,而且老师你不知道暖风和辰南是一对吗?”
为什么不会喜欢暖风?林暖风和叶辰南是一对?
两个问题言朗都好奇,可是他瞬间就分清了哪个问题对他来说更重要,他条件反射似的问:“为什么不可能喜欢暖风?人家哪里不好了?”
路远听到这话一下子敛了脸上的笑意,言朗更疑惑了,总是这样,对他的表情总是看清了却看不懂,他忍不住想追问却又不想显得太着急,耐着性子等了好一会儿才听路远说:“她哪里都好啊,可不会喜欢就是不会喜欢啊,需要理由吗?”
言朗不露痕迹地松口气,又问:“你说他俩是一对?”
路远自然地点点头,又笑了,放肆道:“啧啧,言朗啊言朗,你说你那么聪明那么细心,怎么就是对感情的事情那么不敏感呢?你看,徐瑶也是吧。”
言朗放下抱着的手,有片刻的愕然:“徐瑶喜欢我很明显吗?”
“也不是。”路远又啃一口苹果,悠悠道,“徐瑶其实掩藏得很好,但是作为当事人的你,不管她暗示得再隐晦你也应该比旁人更加容易感受到吧。”
言朗惊讶于路远的敏感,他喃喃道:“是吗?”
第27章平行世界
路远去书店当然不是因为喜欢林暖风,虽然他不否认跟林暖风在一起确实会很放松,大致因为是同类的关系,所以不用太在意会不会连累别人,也不用心隐瞒什么事情。
在书店花了那样多的时间,路远几乎翻阅了书店里所有记载灵能事件的小说与史书,却一点都没有找到自己想要的答案。终于有一天在柜台后面跟林暖风聊天的时候,他装作不经意地问道:“暖风,你说人有没有可能梦见别人的前世啊?”
林暖风侧侧头:“别人的前世?”
路远组织着措辞:“嗯,就是,比如说你梦见一个人,但是你知道那不是这个时代发生的事情,你不认识梦里的人,但是做梦的时候你变成了那个人。”
“那有可能是你的前世吧。”林暖风认真道,“灵能者本就异于常人,跟暗界东西联系比较多,也可能会接到从前世来的信息。”
路远想了片刻道:“不,不是前世。如果后来你发现了世界上真的有那个人呢?”
林暖风习惯性地皱皱眉:“你是说,你梦见了某个陌生人,在梦里你就是那个人,但其实在现实世界里却是另一个人?”
路远点点头:“而且还是不一样年代的人。”
两个人突然沉默下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叶辰南出现在路远身后,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路远一跳:“相当于你梦见别人的前世了。”
路远回头看见是叶辰南,笑了笑打了招呼。叶辰南走到柜台后面,伸手摸摸林暖风的头,温柔道:“怎么又皱眉。”
林暖风笑笑,追问道:“你跟小远说仔细点,什么意思啊?”
听见林暖风的话叶辰南立马解释道:“也许那个人的灵魂与你十分相似或者十分契合,要不然是你跟那个人在前世有很深的羁绊,再不然就是跟你有关系的灵能者以梦的形式把他前世的信息带给了你,灵能界的很多事情常常在我们的掌控之外,这些都是有可能发生的。”
路远想,看来梦里那个人的出现不像是偶然了,但愿不会给言朗带来什么麻烦。
从书店回家的路上,路远照旧搜寻着目之所及的人群,试图寻找那张突兀地出现在自己生活的熟悉面孔。他觉得梦里那个人既然出现过一次还跟自己打了照面,那必然会出现第二次,他一直在等,却始终没等到。
同样的时间里,言朗也在时刻防备着那个自称莫予的人再次出现。路远已经不是刚开始需要他时刻保护的样子了,况且他身上还有自己下的追踪符,记忆的问题也暂时不用操心,他虽然怕那人寻到路远面前去,却也并不如何担心路远的安危。
两个人都在各自提着心,却都不知道对方同时在等同一个人。
晚上坐在书架前,窗外下了雨,的衬托着世界的安静。路远再次陷入沉思,他仔细回想着自己的梦,不停在早已经模糊得失了原样的记忆中寻找关于那人的蛛丝马迹,却什么有用的信息都看不到。路远挫败地想,哪怕是一个名字也好。想到名字,他记起来梦里另一个男子,自己似乎曾经在梦里叫过他的名字,叫什么来着,我取?
对,我取。
如果是梦里那个“我”是真实存在的,那是不是这世上也真的存在着那个叫我取的,陪“我”长大的人呢?有一点像我和言朗哎,是巧合吗?
路远思绪发散开来,渐渐出了神。言朗看着嘴巴念念有词却没发出声音的路远,用手里的书戳戳他:“哎,魔怔了?”
路远没看他,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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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顺口说了一句:“别闹。”
言朗实在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来面对这两个字,哭笑不得地摇摇头,而后笑出声,路远这才反应过来,耳朵尖红得像是要滴血,磕磕绊绊地解释:“真是……这正想事情呢……”
“什么事情想不通?”言朗伸了个懒腰,“说出来让本座开心开心。”
路远切了一声:“还本座呢,就不说!”
言朗也不急着说话,果然,不出两分钟路远问:“老师,你说世界上有平行世界存在吗?”
言朗沉吟片刻,道:“我觉得是有的。”
路远兴奋起来:“怎么说?那如果有的话,平行世界之间会产生关联吗?如果产生了关联,平行世界里的人会不会在同一空间里遇见?”
“从理论上来说是不会的。我对这方面不是很了解,很久之前听人说过,在同一时间轴上,却有着永不相交的空间轴。”言朗仔细思考着,“但是也说不定,若是有人在平行的轴中间打通了虫洞呢?以及,既然是平行世界,那为什么只是空间平行,时间轴却只有一条呢?”
路远摇摇头:“不对,即使是做时间旅行,其实前提设定还是同一条时间轴吧?”
言朗瞬间接话道:“你再想想,我们启动回溯阵的时候,阵里的时间就独立出来了。”
路远再摇摇头:“但那是本来的时间轴留下的痕迹,只是这条时间轴的增生,并不是出现了另一条时间轴。”
“不,关键不在有几条时间轴上。有一种非常态的平行世界。”言朗皱着眉,“如果将回溯阵放大,你并非看见从前的痕迹,而是以某种方式回到这条时间轴的另一端,看见曾经发生过的事情,并且用你的意念或是灵力对当时的时间产生了影响,那就是你将时间轴打了个结,是你自己创造了一个平行世界。”
“可这样一来就算不上平行世界了,如果现在的某一时刻我真的回到过去改变了某件事情,那那件事情一定是注定要发生的,并且那事情发生之后产生的影响已经在时间轴上成型了,并且这影响延续到了今天,才会促使我做了回到过去这一举动。这样看起来,时间轴仍旧只有一条,世界也只有一个,要不然此刻就不是此刻的样子了。”路远说完这话觉得头都大了,他不耐烦地想,自己这什么假设啊,推翻推翻,片刻他又不甘心地问,“你说真的有那种可以对过去产生影响的强大灵力吗?”
言朗老实摇摇头:“不知道。”
路远心念一动:“那回到过去如果在空间上不能做到,能不能只是意念或者灵力回到过去?比如通过做梦什么的?”
言朗用手背碰碰眉心,怀疑路远到底是在探究些什么,但他还是温和道:“也不知道。”
“唉。”路远叹了口气,端起水喝了一口,转头看着言朗,“我们刚开始讨论的什么问题来着?”
言朗:“……不知道。”
两个人相视一笑,路远觉得今天的言朗整个人似乎比平时轻松活泛些,他一拳打过去,两人手上过起了招。言朗短暂地将路远制住,看着他笑道:“这问题问错人啦,我是文学老师不是物理老师。你是隔壁大学派来的奸细吗?”
路远挣开他,佯装严肃地还了一招:“是你说的,这时代什么都得学一点,老师要负责解答我所有的问题。我不是奸细,我是猴子搬来的救兵。”
路远去书店要坐的公交是老城区到秋水镇的专线,离他最近的站台在学校北门外,于是他每天还要从学校里穿行一段。
鱼城大学的林荫道,每一条在夏天都像是一种馈赠,毒辣的日光透过高大浓密的树冠落在地上,也只剩下影影绰绰的斑驳,就像是暑热暴躁外表下的奢侈温柔。
这一天下午,路远照旧从学校里穿过,路过学校的工科教学楼时,楼上突然掉下来一团什么东西,落在路远脚跟前。路远抬头,看见三楼窗户里似乎是一个人在探头向外看,在路远抬头望的那瞬间正往回缩。
是揉成一团的纸张,路远捡起来,顿了一下展开那张纸,像是随处撕下来的纸,有不规整的口子,纸张中心写着三个字:“救救我!!!”
路远看着那三个大感叹号,觉得像是谁的恶作剧,他翻开纸张的另一面,发现上面写满了高数的算式。他又抬头看了看方才的窗口,那里空无一物。
下午的阳光仍旧有着令人心惊的烈度,照在玻璃上反射出刺眼的光芒来,似乎比真正从头顶直射下来却被树荫遮挡了的光还要热。
不行,不去看一眼怎么都不安心。路远折回去飞快跑上了三楼,走到刚才晃眼看见那人影的地方,却什么都没有。
暑假学校的教学楼大部分都空出来了,只有几栋有考研教室的教学楼还有学生时常出入,路远依稀记得工科教学楼三楼的确有一个考研大教室。他顺着三楼走了一圈,看见教室里坐着的学生们,大部分都专心致志在看书写题,没人身上有奇怪的气息,这才松了口气,大约真的是谁的恶作剧吧。
不过几分钟,路远便将这事丢在了脑后,后来路远自己想起来也觉得不可思议,自己的生活里明明有很多奇奇怪怪的东西和事情,为何当时的自己就是不警惕不多想呢,思考很久他给自己的解释是不愿意。
因为奇奇怪怪的事情已经很多了,所以不愿意多想,不愿意把每件事情都往那条路上引去。这大概是人内心的惰性吧,很多事情明明可以预见到,却因为害怕麻烦害怕真相就假装不曾料想过,也就不用去做防备措施。
说回当下,路远将这小小的插曲抛诸脑后,此时的他全身心都扑在梦上面,好不容易才从叶辰南那里得到些有用的消息,却没有后续可探究的东西,他一直想要知道自己跟那个人之间究竟有着怎样的联系,那人却再未出现。
作者有话要说:
两个人关于时间空间的讨论那里,我自己扯的哈哈哈,要是大家有什么不一样的意见欢迎找我讨论,也请多批评~
但是这个设定会跟后文情节有关哈哈哈哈哈所以应该不会大改了~
希望身边的人都开心。
第28章两个徐瑶
第二天路远再次从那条路经过,看着工科教学楼越来越近,突然想起来昨天在那楼下捡到一个纸团的事,会不会再次捡到什么东西的念头一闪而过,路远立即嘲笑了一下自己想太多。他脚步如常地走过去,一个纸团从楼上砸下来,堪堪落在脚尖前。
路远愣住了,他立马抬头看过去,窗口空空荡荡。他捡起那纸团展开,又在纸张中心看见“救救我”三个字。
他这次没有犹豫,拔腿飞奔上三楼,看见走廊尽头有个身影一闪而过,追过去却什么都没看见。退回至自己方才在楼下正对着的窗户那里,路远觉得空空荡荡的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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廊有些人。这一次他不仅仅看了三楼,而是绕着整个工科教学楼将一至五楼全部走了一遍,却什么异样都没发现。
路远咧嘴想笑却笑不出来,心道这玩笑开大了吧。
第三天路远从这里过的时候故意放慢了脚步,果不其然再次在同一位置捡到一张纸团,他没来得及展开纸团看一眼,而是以比前两天更快的速度冲进楼里。
他在五楼通往六楼的铁门前停下来,他之前就听说过,工科楼的六楼只有一半的教室,其他都是露天走廊,因为从前出过事,所以弃用了,一直是锁着的。路远伸手扯了一下那拇指粗细的铁链锁,开始思考这出恶作剧似的事件。
也许是恶作剧,也许是妖怪或灵能者的引诱,可也许真的有人需要帮助呢。如果说路远第一次是因为好奇,第二次是因为害怕真的有人出事,那么现在,他是纯粹被这件怪异事情勾起了好斗欲。无论是陷阱还是有人需要自己去救,都非做不可了。
路远在阴凉的走廊里跑了五层楼,身上的t恤很快都被汗湿掉,他低头走出教学楼,想起来纸团还被自己攥在手里,他展开纸条,看见上面的字抿紧了嘴唇。那纸条上的字比前两天多了两个,上面写的是:“路远,救救我!!!”
下午的阳光热度仍旧强烈,照在身上却让路远实实在在地打了个寒噤。
在进门看见言朗之前,路远早已调整好了自己的表情和心情。言朗对路远的关注一向细致,可是面对路远故意伪装的时候,他也很难看得出来有什么问题。这一天他只是直觉路远有些不对劲,可是却又看不出究竟是哪里不对劲。吃饭的时候看着路远吃到一半就放下碗,言朗终于忍不住问:“身体哪里不舒服吗?”
路远笑着摇摇头,看上去跟平时没什么差别:“外面回来有点热,没胃口。”
“看来是我做饭的手艺退步了。”言朗认真道,“明天换两个开胃菜。”
路远用兴高采烈的语气道:“好嘞!”
看着言朗的笑容,路远开始跑神。其实之前言朗分明告诉过他,很多暗界生物都想要他的灵能,那些妖邪有得是办法接近他,因而遇见怪异之事或是身边出现什么奇怪的人要随时告诉自己。可这一次路远就是不想说。
他暗暗决定静观其变。
路远最大的好处,也是最大的坏处,是他自由。长恨此身非吾有的感受,他在短短的二十年里读到过,理解过,却从未真正懂过,此时的他虽然看重言朗,却也从未将言朗规划在过人生之中。
没有牵挂的人最无畏,自己的危险自然是自己面对。
有些人大致就是如此,明明是自己不让别人进入自己的世界,却始终觉得,全世界只自己一人。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想明白之后路远反而不紧张了,次日他如常走在路上,接近工科教学楼时放慢了脚步,却没有等来意料之中的纸团。他站在楼下,朝上看了一会儿,觉得有些不对,犹豫一下,他拔腿作出准备离开的样子。
是了,就是那里!
路远猛地回头,目光直接锁定六楼,方才准备离开时那窗后偷窥他的目光有如实质,杀意在身后。
路远确定了方向,一下子踩上一楼的窗户,翻身上了二楼,不过几个翻身的时间,跃上了六楼,他从方才看见的那扇半开的窗户闪身进去,在一条走廊里落定。
他喘了口气,心里生起一丝小得意,自从上次告诉言朗有点瓶颈期之后,言朗特意帮他改了体能练习方式,加上灵能的运用越来越得心应手,没想到竟然这样有成效。不过一转念,他又沉下心来,打量起了四周。
走廊面向路的是窗户,里面却是结结实实的墙,只在靠近天花板的地方规律地开着气窗。果然是封锁了很久的样子,窗台上落了厚厚一层灰,因为教学楼有些年成了,地面是旧时的混凝土地面,青灰色,倒是不怎么看得出来落了灰。
打量完毕,路远蹲下来,侧头借着窗外的光,不出所料地看见地面上确实有不明显的踩踏痕迹,他视线跟着那痕迹走,发现痕迹消失在前面走廊的转角处。
他站起身,屏住呼吸,跟了过去。
走到拐角处,他微微侧了身子,做好了迎接冲击的准备,探头出去却什么也没有,仍旧是空荡荡的走廊。这一次走廊两边的情形却大不一样,路远的左手边是一排排的教室门,右手边是半人高的围栏,下面是工科教学楼的中庭,越过中庭的另一边,以及路远的对面,已经是露天的空荡楼顶。楼顶是高高低低的柱子,横的竖的,咋一眼看上去还有着几分艺术感。
路远沉默,在鱼城大学旁边从小住到大,学校几乎都一个人逛遍了,这一直封锁着的一半室内一半室外的工科楼六楼,他也曾经好奇,可还真的没有来过。
“救……”
路远本就注意到了楼里不同寻常的安静,楼外面是另一个世界,如雨的蝉鸣声听起来也像隔着玻璃,即使考研自习室的人很少,也不该是这样死寂的氛围。于是声音响起来的时候就显得异常突兀,那明显是呼救声被打断的声音,那声音离他所在的地方应该不远。路远顺手捏了隐决,悄无声息地朝左手边第三个教室走过去。
教室门半开着,路远看见里面的景象,顿时呆在了原地。
靠门的墙边不经心地堆着几张长桌,其余空间则是空空荡荡,除了路远视线的焦点。门对面的窗帘被掩得严严实实,只开了教室最中间的那盏白炽灯,看上去像是心营造的舞台,追光和道具已经预备好,只待主演上场。
道具是教室最中间,灯光下面的一把椅子,和那个奄奄一息的人。
徐瑶在椅子上呈现出极不自然的坐姿,手直直垂在身体两边,腰背挺直,头却无打采地歪着,眼睛半开半闭。在白炽灯下她姣好面孔呈现出异样的惨白,衬得嘴角那抹殷红无比刺眼。
路远脑子里像是有雷炸开,电光火石之间想起来那纸团上的字迹,分明是徐瑶的。虽然那字写得潦草,他也并没有对徐瑶的字迹怎样熟悉,可是他之前嘲笑过徐瑶写“我”字时那勾快要飞起来,印象颇深,可他看纸条时只以为是写得匆忙的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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