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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经时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一碗月光
他的伤口不是普通兵器造成的,且令他受伤的人灵力不弱,即使他猎人体质天生强健,那伤口仍旧难以愈合,一周之后还时不时在渗血。几乎已经复原的路远看着有些着急,但是也没表现出来,只是默默包揽了所有家务事。言朗知他所想,从善如流地转身离开厨房,平淡地说了一句:“他的伤也好不到哪里去。”
背过路远他心道,要不是因为斩妖刀不在手里,也不至于让那顶着莫予皮囊的东西伤了去,也不知他是人还是鬼,是妖还是魔。
听到言朗的话,路远不知怎么的脑海里闪现出那天在路上见到的长发男人,继而想起那天他回来见到言朗脸被划伤,还那么失魂落魄。
火上炖着汤,要做的菜都提前处理好了,路远倚在厨房门口,看见言朗正盘腿坐在地上,背靠着茶几,手里捧着一本书。那是极放松的姿态,跟他刚开始认识他的时候一点也不一样,这种不一样不是因为从前的言朗在防备,他太强大了,根本不需要防备,而是由于言朗此刻呈现出一种只有在家时才会有的姿态毫无姿态。
他踌躇了一下,走过去在言朗前面坐下来。
言朗没有动作,仍旧翻看着自己手里的书,等了会儿余光瞥见对面的人一动不动如同雕像,才狐疑地抬眼看他,就撞进了一双明朗的眼睛里。
路远刚才一直在注视他,这样的认知让言朗觉得有些发热。
“怎么了吗?”他的声音不由得放得轻柔低缓。
“老师,你的伤。”路远顿了一下,似乎是在想怎么措辞,“你脸上被划破那一次,是不是家里来过什么人?”
言朗老狐狸久了,闻言只是神色如常不作表示,路远余光却瞥到他托着书的手微微紧了一下,又放松回去,心道,是了。他认真地看着言朗,是非要等一个回答的神情,言朗嘴唇开阖了一下,沉吟半晌:“火上还熬着汤呢。”
路远听见这答非所问的话眼神黯淡了一下,错开他的视线,微微低了头。
有时候你愿意替别人分担,却还要看自己有没有那个资格,大概吧,大概我不是那个可以站在他身边的人。这种不被自己需要的人需要的感觉啊。
路远觉得自己几乎能听得见心脏沉下去的声音,他克制住表情,“嗯”了一声,站起来朝言朗背对着的方向走去。言朗转过头看着他朝厨房走的背影,脱口而出道:“吃完饭告诉你。”
路远转过身来诧异地看着他,他笑一笑:“饿了。”
本来往常两个人都会出去走走消消食的,可是今天一拾好厨房路远就在言朗对面坐了下来。两个人坐的位置,跟路远第一次来言朗家的时候一模一样。
沉默了会儿,言朗才开口道:“其实那人我并不认识,大概是哪一世我得罪了什么人或是斩了什么妖,这一世来找我报仇的。诱惑徐瑶的两只妖说不定跟他是一伙的,那天你出事的时候是他绊住了我。”
“你脸受伤的那天,以及之后,”路远寻找着措辞,最后直截了当道,“状态很不正常。”
言朗闭上眼,用手背蹭了蹭眉心,心知瞒不过他。
他本就是极果决的性子,即使这一世表现得再温和,斩了太多邪物,骨子里的戾气是去不掉的,路远就算看不出什么来,至少也明白心智坚定如他,不会碰见个寻仇的小妖就失了分寸,还消失了两天。
再睁眼的时候言朗看上去平静了很多,他干脆以和盘托出的姿态笑笑:“我存在的第一世,身边有几个知己好友,其中有一个因为意外,年纪轻轻就去了。那个人也不知道从哪里得知这件事,竟然变了他的模样来找我麻烦。话说回来,找我麻烦的人和妖一向很多,想吃掉你的东西也很多,也许有那么些暗界的生物,既想杀了我,也想吃了你。刚好我俩住在一起,正好打包,买一送一哈哈。”
这人到底什么体质,竟然还记着第一世的事情?路远悚然,完全没有在意他那一点不好笑的笑话,并且眼前他有更加紧迫想要知道的问题,他努力表现得平静:“那个好友,是叫做致之吗?”
言朗之前做过心理建设,因而听见这名字的时候比平常更轻易地压住了自己的情绪,只是点点头:“他叫莫予,表字致之。”
果然啊,路远攥了攥拳头。
“他对你的影响似乎有些不一般?”
话一出口路远就后悔了,这话怎么听怎么觉得自己是冒犯别人的私有领地了,可是他又有些不甘心,心里像是有个声音在说,我非要得到答案不可。
言朗笑着摇摇头,也不知道是在否定什么:“第一世的时候过得有些愁苦,就只那么几个人跟我好。他几乎是我看着长大的,我一直将他当成亲弟弟。对我来说,他的确很重要。”
“比我重要吗?”路远脱口而出,继而像是咬着自己舌头一样尴尬地闭了嘴,心里狠狠的,觉得自己今天的每句话都不该说。
言朗闻言果然愣住了,路远看着他的表情,忽视掉内心一点一点沉重起来的失望,讪讪地笑:“我就随口问问,开个玩笑。”
“不,不一样的。”言朗答非所问地开口,他自然没有撒谎,在莫予还活着的时候,他确确实实把他看作亲弟弟在对待,而路远……
路远心思转了几下,又用玩笑的口气问:“怎么你还会记得自己前世的事情?你活了多少年了?莫不是个老妖怪吧?”
言朗看上去有些恍惚,听见路远岔开话题,轻笑道:“我今年秋天满二十八岁,我自己觉得还不怎么老。但是我手握斩妖刀,只要灵魂不灭,就会一直承担着从第一世就扛起来的责任。”
“别的猎人也像你这样?”路远有些惊讶。
言朗轻笑:“当然不是,入轮回要喝孟婆汤的。极个别吧。”
路远觉得自己还有许多话想问,却又抓不住头绪因而不知从何问起,他只觉得从头到脚都是失落的感觉,整个人都被拖得沉重起来。良久,他还是鼓起勇气问:“我跟你,前世遇见过吗?”
来了,言朗的手指在路远看不见的地方轻微且剧烈地抖动着,风扬起窗帘,本就式微的天光更加显得明明暗暗,暧昧又斑驳,停歇下来的蝉们偶尔吱呀几声,听起来也都远远的。言朗声音依旧平稳:“没有遇见过,这是我认识你的第一世。”
路远在那一刻终于看清了自己内心的失望与不甘心,可是他无能为力。
“那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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哽在胸口却说不出来,路远终于找到个委婉的问法:“我跟他哪里很像吗?”
言朗摇摇头:“完全不一样。”
沉默之后,路远站起身来:“好热,我先去洗个澡。”
说完以后他有些慌忙地跨了出去,像是想要逃离这被书架圈起来的,此刻变得有些狭小压抑的空间。刚刚跨出两步,言朗的声音从背后传过来,清晰又坚定:“不一样的。”
路远回头看他,听见他接着说:“他对我来说确实是很重要的人,他当年为我而死,快一千年了,我始终耿耿于怀。可你不一样,这是我们的第一世。”
路远不知道他到底想要强调些什么,只是在心里带了些嘲讽地回答:是啊是啊不一样,他跟你渊源深厚,而我不过是你这一世的意外负担,迟早会离开。
想到这里,路远不由得自嘲地笑笑:“所以呢?”
言朗闭了闭眼,心想路远喝了千叶的药,短期内,说不定是这一世,都不会记起从前的事,有足够的时间让他想办法彻底抹掉过去,这正是重新开始的好机会。
他下定决心,起身走到路远面前,无比认真地看着他,声音带着些难以察觉的悲意:“我对不起他,可他是他,你是你。你对我来说同样是很重要的人,这是两种不一样的重要。”
他缓缓伸出手,抚上路远的脸颊,路远觉得自己本该躲开的,却怎么也动不了。言朗的声音很轻,可是他却觉得每个字落在耳朵里都像是炸雷:“我照顾你,不仅仅是因为责任,还因为,你是我想要拥有的人。”
世界寂静,天光黯淡,倦鸟无巢可归。
“你懂吗?我对你,不仅仅是感情,还有欲望。”
路远不可置信地看着他,言朗放下手退后一步。
“听到这些你一定觉得很恶心吧,我是你的老师,还是你远房表叔,关键是,我还是个男人。”他苦笑一声,“我本来不是个扭扭捏捏的人,可这件事怎么也不敢说,今天终于说出来了,我也松了一口气。当然,你可以当作从没听见我的话,如果实在膈应也可以搬出去,我还是会继续保护你,但不会出现在你面前让你烦的。”
言朗絮絮的声音落在路远耳朵里有些模糊,他迷茫地想:徐瑶说的都是真的?他这是在说喜欢我吗?可为什么是我呢?他心里住着的竟然不是从前那个人吗?我有什么好呢?
发现路远的出神,言朗住了嘴,像是怕他厌烦一样,又后退一步。
他没有撒谎,第一世他满心以为自己对莫予只有知己之情,而后来,后来他早就在漫长的千年里认清了从前没有认清的感情。这种感情在跟路远住在一起后慢慢浮上水面,终于在此刻以缓慢而无可挽回的姿态漫了出来。
孤注一掷。
言朗深吸一口气,转身离开,跨出几步,路远突然开口叫了他一声:“老师!”
他脚步顿了一下,没有回头,只是冷静道:“我知道你心软,不用顾忌我,我一个大男人也不会因为你不喜欢我就怎么样的。你以后会碰到自己喜欢的女孩,我不想变成你的捆绑。”
他说完没作停留,转眼已经走到房间门口,才听见路远在身后低低地说:“不会有那么个女孩的。”
他转过身去看他,路远犹自站在方才的地方,两个人中间隔着书架。路远觉得言朗似乎是笑了一下。
“哐当”一声轻响,卧室门关上,心沉入海底,快要不能呼吸。
第32章月色如水
言水是一条东西向的蜿蜒长河,沿途风景几番变幻,尽皆如画。在中下游的某处,河面右岸是高耸的悬崖峭壁,背后是连绵的山地;左岸则是冲击而成的肥沃平原,宽广的湿地延伸出很远才开始有些丘陵谷地出现。
平原这方的城镇村庄在千百年前曾有传闻,说河对岸有一座仙山,名唤上南山,那山里住着鹤发童颜的仙人,时常骑虎出行。可惜这传说早已渐渐湮灭在了时间的大波小浪里,鲜有人知。
与上南山相隔不远,有一处永不见天日的禁地,即使是在灵能界也很少为人知晓,此地被称作冥谷。
冥谷里有一个奇妙无比的大镇,镇上堆积着各种时代各种地区各种风格的建筑,杂乱纷繁,却也不显得突兀。镇子最中心的位置,是一处宽大的中国古代建筑,雕梁画栋,庭院深深,有很多回廊弯弯绕绕。
这院子几乎没有过热闹的时候,白天清清冷冷的尚且可称一声幽静,夜里却就显得阴森了。整座院子没有一丝现代化的气息,回廊上一路都放置着烛火,风一吹就明明灭灭的。
此时已经夜深,主院的正房之中灯火却还通明着。
堂上的桌案边坐了一个极俊的青年,烛火映照着投下的阴影笼罩了他的侧脸,衬得那双细长而尾部上挑的眼更加深邃。他披散着长发,穿了一身暗红长袍,懒懒散散地,随意一靠就是一幅绝美的画。
冥谷大长老,方一月。
方一月面前站着另一个男子,也是一头长发,身上却是现代人的装束。两个人一坐一站,也不知沉默地相对了多久,方一月突然开口:“可见识到了?辰溪啊,我有没有告诉过你要智取?”
若是路远在旁边便会发现,这被称作辰溪的男子就是当日利用了徐瑶的妖,而这方一月教训他的口气,跟当时他教训爱喜时一模一样。
方辰溪闻言低下头,却仍旧有些不服气:“大长老这话说得迟了,当时您不是还帮我阻拦了陆濯缨吗?”
方一月轻笑一声,幽幽道:“这十天你就只想到了这么个说辞?”
方辰溪不敢答,利用徐瑶重伤路远之后他又带着爱喜在外面耽误了十天,今日刚刚回府便被叫了过来。方一月之前告诫过他不可轻举妄动,于是言朗救走路远之后他便有些忐忑,一直借口办事拖延着回来的日子。直到听说当日是大长老与言朗一战,拖迟了言朗来的时间,他才略略放心下来。
要说方辰溪并不是什么懦弱的性子,方一月也从来不会对他疾言厉色,可他面对他的时候,就是有一种与生俱来的害怕,说不出来的压力。
方一月见他不说话,眼底露出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凉意来:“之前你让人做的那些个小把戏倒也没什么,虽然手段幼稚了些,但能逼迫得那小子早点恢复灵力也算是你的功劳,这一次却是冲动了。”
“至于我为什么帮你嘛,”他捏起案上的酒杯一饮而尽,露出一丝笑意,“既然你都做了我也就不拦了,能让我看清那小子在陆濯缨心里的位子,倒也是好事一件。”
陆濯缨,不,言朗,他还是太着急了。
若是他能忍得住不那么快地出现在路远身边,说不定路远还能再安生几年。当时要是再找个人压着路远的灵力,即使暗界都觊觎那充满力量的鲜血,也不会有太多人往太久远的事情上想去,那么路远的危险也会少得多。
至于现在嘛,有些问题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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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直是太显而易见了,虽然中间的过程看上去还是一片扑朔迷离。
方辰溪退出房间后,方一月剪了会儿蜡烛,似觉无聊,便放下剪子拉起了自己袍子的宽袖,那肌肉线条十分流畅的手臂上,有一道未曾包扎的狰狞伤口。
方一月注视了那疤一会儿,而后伸了手轻轻地抚摸着,他嘴角噙了一丝笑意,眉间的神色几乎是温柔,喃喃的声音如同恋人的耳语:“你在我手臂上留一道疤,那我便也在你身上烙一道同样的。”
风吹过来摇动着烛光,明明灭灭中,方一月的话音带上了些说不白道不明的意味,有些咬牙切齿,又有些带着笑意的不舍,他轻声道:“你可守得住他永生永世么?你愿意守,他却不一定愿意被你守呐。”
这之后路远有三天的时间没有见到言朗。
上一次言朗消失了两天是因为出现了一个跟莫予一模一样的人,这一次,却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听到自己心意的路远。
他每天早出晚归,硬是没有跟路远打过一个照面。他告诉自己,不是在躲,只是想多给路远一点时间,在自己不影响他的状况下让他一个人消化掉这件事,好让两个人日后的相处不会那么尴尬。
可是躲到后来,却是真的有些忐忑了。言朗自嘲地想,我生生世世手握斩妖刀,自诩无所畏惧,却原来是个面对不了感情失败的懦夫。
其实路远要真想找到言朗也不是什么难事,他只是不知道该以怎样的方式去处理自己内心的惶惑。他不清楚言朗到底是怎样的心理,一方面仍旧怀疑着自己不过是个替身,一方面不确定若自己也坦白了心意,两个人又该何去何从。
面对自己对言朗过去的介怀,是难事;面对言朗的心意,面对自己的心意,面对所有可能的阻难,也是难事。
第三天晚上,言朗一进门就看见沙发上的路远,他脚步顿了一下,心想该来的总是要来的,反正他总是留不住他的,无论是千年前还是千年后,无论是死还是活。
他在路远的注视下走过去,发现习惯性强忍情绪的时候竟然比平时难上许多,于是偷偷用右手拇指使劲掐住了食指第三节,直掐得痛感麻木,才保持住了正常状态。他隔着茶几站定在路远对面,笑一笑:“怎么还不睡?”
路远也笑笑:“等你呢。”
听到这句话,言朗也不打算怎么装了,他显露出疲惫来,叹了口气:“什么时候走?”
“你要赶我走?”路远挑眉。
言朗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路远的话是什么意思,于是道:“你不是要走吗?”
“我什么时候说过我要走了?”路远眨眨眼,玩笑道,“你说吧,你是不是想我走?”
言朗觉得自己似乎脑子不太够用,他把路远的话在心里又过了一遍,微微皱了眉不明所以地看着他:“那个……你是不是没有明白?我之前的意思是……是我喜欢你。而且,我不是开玩笑的。”
沉默。
路远突然站起身来。
言朗视线一直跟随着他,呆呆地看着他从茶几旁边绕过来,站到自己面前,才突然明白了什么似的,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路远见到他的表情心里一酸,不懂自己之前为什么会那样怀疑他。他心里猝不及防涌上一阵说不清道不明的怒意,于是握紧了拳用力打在言朗肩前。
言朗一动不动生受了他这一下,伸手握住了他没来得及回去的手。他仿佛害怕他突然消失不见似的,那手像是铁钳子般箍紧了路远的手腕。
路远使劲抽了一下没抽动,于是整个身子倾过去贴近他,用另一只空着的手环住了他的肩膀,轻声道:“别推开我吧。”
言朗闻言放开了手,路远终于自由的右手手腕阵阵抽痛着,这痛感让他觉得心里顺畅了些。呆愣了两秒,言朗才回抱住路远,一手迟疑着落在他腰上,那腰不柔也不软,拥有充满力量感和韧劲的线条。
他一分一分地用力,仿佛要将眼前的人嵌进自己身体里,胸膛与胸膛紧紧相贴,硌得发痛也不愿意放开。
不要叫醒我所亲爱的,等他自己情愿。
夜幕降临在秋水镇上,是夏季特有的傍晚和气息,天空深蓝色。
叶辰南正准备关门,林暖风在拾柜台上的东西,一切都是宁静的,是秋水镇千百年来未变过的宁静。
拿开一本散落在柜台下的杂志,林暖风看见下面有一个黑皮小本子,看上去有点眼熟,像是见到路远用过。
风吹过来,穿过关了一半的门,吹拂着门方上面的风铃,发出一阵清脆的响声。林暖风拿起本子来,杂乱的画面突然在脑海里飞快闪现过,她倒抽了一口凉气,立时便汗如雨下。
叶辰南像感应到什么,猛地回过头来,看见林暖风手里拿着一本小笔记本,面色惨白,正瞪大了眼睛望着他。
他放开还没关上的门,冲过去扶住她,焦急道:“怎么了?”
林暖风像条濒死的鱼,浑身湿透了,张开嘴发不出求救的声音。叶辰南伸手在她后背缓缓渡入真气,半晌,她终于平静下来,眼里像是含了泪。
“路远。”林暖风皱紧了眉抬头看他,“血光之灾。”
叶辰南缓缓也皱起了眉:“感应这样强烈?都没有占卜。”
林暖风像是有些心不在焉,没有说话,又听得叶辰南问:“有解法吗?”
林暖风闻言整个身子不受控制地颤抖了一下,本就失了血色的脸看不出更多的变化,她低下头喃喃道:“无解。”
是夜,月色如水。
睡得极浅的叶辰南被隔壁压抑的啜泣声惊醒,他翻身而起,轻手轻脚走至林暖风的房间,借着月光看到睡梦中的她皱着清秀的眉,额头上渗着细密的汗珠,那本来就白皙的脸庞在月光下更显苍白,泪水不断从紧闭的眼角滑落。
心狠狠抽痛一下,叶辰南伸出手握住她放在枕头边紧握成拳的双手,那蜷缩着在剧烈颤抖的身体才慢慢平静下来,隐忍着的哭声也渐渐听不见。
把额头抵在握着林暖风手的自己手上,叶辰南紧闭了眼。占卜者这条路有多难走,他看得清清楚楚,却始终没办法替她分担丝毫。正在他心里悲哀一阵胜过一阵的时候,林暖风悠悠醒转来。
他抬头望见,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林暖风看上去比方才睡梦中平静得多,她慢慢坐起来,靠在床头发呆似地看着叶辰南如墨的眼睛,而后伸出双手,指尖正好触到他的肩头。意识到她要做什么,叶辰南倾过身去,抱住了她。
“哥哥,我下午骗你的。”林暖风把头靠在叶辰南肩上,直直盯着黑暗里的某一处,她柔声道,“小远的天劫,有解。”
听到“天劫”二字,叶辰南怔住了,隐约明白了为什么林暖风之前要骗他,他将怀里的人抱得更紧了些,在她耳边轻声道:“我知道了。”
作者有话要说:
提要的那句话是《圣经》里的,摘自雅歌2:7




别经时 分卷阅读45
耶路撒冷的众女子啊,我指着羚羊或田野的母鹿嘱咐你们,不要惊动,不要叫醒我所亲爱的,等他自己情愿。
方一月啊啊啊,我的方一月!终于等到你带大名出场啦!!!
第33章回家
其实世界上很多事情发生的时候都是无风无雨的,那时候的天气甚至晴好,而你永远也捕捉不到变幻的下一秒。
言朗正微微皱了眉看着叶辰南和林暖风,这两个人一大早就打电话把他叫了过来,还嘱咐不要带上路远,结果一进门坐下就告诉他路远有血光之灾。
他听完叶辰南的话沉默了一会儿看向林暖风:“暖风?”
林暖风温和道:“言老师不用紧张,虽然是血光之灾,其实说大也不大,自然是有解的。”
言朗闻言松了一口气,他知道自己眼前这个女孩是极优秀的占卜者,她甚至因为这种天生过于强大的灵力曾经命在旦夕。言朗对林暖风的能力向来是不怀疑的,因而听她一说便放松了下来,而后他突然想起什么,又问:“你怎么会突然想到要给路远占卜的?”
林暖风状似无奈地笑笑,把路远的笔记本递给他:“这不是鬼节了嘛,阴气重了起来,这段时间灵力比平时更加不好控制,拾东西的时候碰到他落在店里的本子,一不小心就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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