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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经时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一碗月光
言朗环视了一圈四周,并无任何异样,又看张扬仍旧被定在原地,只是满脸惊恐地望着他们,于是随手捻了一个决。张扬晕了过去,再醒来也不会再记得任何令他惊讶的事。
到底是谁,要对路远不利的人和东西多得是,可究竟是谁竟然能在他言朗没有发觉的情况下动手?言朗的手还握着路远的臂膀,思索的时候无意识地下了狠劲握紧,直到路远吃痛发出“嘶”的一声,他才猛地反应过来赶忙放开了手。
“怎么了?”路远一边挣扎着从地上站起来一边瞧着他的脸色,不解地问。言朗借给他一把力也跟着站起来,抿紧了嘴唇摇摇头。
路远知道他不想说,于是道:“我们就这样打乱了自杀游戏,不知道幕后设计这游戏的人会干什么出格的事。”
言朗冷冷道:“就怕他不干。”
言朗其实深知追踪张扬会打草惊蛇,却又不能见死不救,于是有些懊恼。
路远之前一直觉得很奇怪,这十个人难道真的如徐瑶所言,是自发巧合地组织起来的吗?整个自杀游戏真的没有背后的控制者吗?如果没有背后的控制者,那究竟是谁在背后默默关注所有人,又是谁寄给徐瑶的恐吓材料?
关于那份恐吓材料,言朗后来根据气息用追踪术已经找到源头,来自于那个已经死去的叫作李奉历的普通学生,整个材料上没有其他人的气息。若说李奉历就是那发起者,可死魂若是不借着实物的力量,是很难行事的。退一万步讲,若李奉历真的是背后那个人,他的死魂怎么能常留人间,怎么能完整地控制后面的事态。
背后必定还有蹊跷,绝对有人,或者有什么力量藏在背后。路远之前就不受控制地想过,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是从遇见言朗之后才发生的,一定不是巧合,如果真的有很多人想得到他的力量,怕是自己连累言朗了。
于是他不禁盼望自己可以快点强大起来,不要再当谁的拖累。但是他从来没有想过,有些人其实面对所谓拖累是甘之如饴的,因为被需要,真的是很好的感觉。
言朗一语成谶,他们当时将张扬送进医院又通知他家人之后,整个自杀游戏就此中断,剩下来的人里面再没有人死,也没有人受到威胁,那背后的人,果然没有露面,顺藤摸瓜的想法也就无法实行。
事情看上去像是告一段落了,忙碌了那段时间之后突然空闲下来,两个人其实都没有放下心来,路远更是觉得心里有些空落落的。言朗趁着正好有时间,教了路远很多符咒与术法,大部分小鬼小妖渐渐不敢再靠近他。
路远的生活真正有了从未有过的清静,遇到暗界的东西也不再心惊,得到这份清静,终于并不仅仅是因为言朗在。
时间看似缓慢地前行,转眼却已入夏,路远待在言朗家也表现得越来越随意越来越放松,让一直在仔细观察他的言朗安慰很多。言朗心知他看上去大大咧咧,其实敏感又疏离,赢得他的相信看上去很简单,实则那不过也许是他为体谅你而作出的姿态,像是施舍。
天亮得越来越早,连日出前后气温最低的时候也可以只穿一件薄薄的长袖衫。言朗家沾了学校古香古色的光,小区绿化并非只有规整的几丛灌木几朵花,反而都是些高大树木,每天早上起来还能听见鸟叫。
一直盛着事的心安静了片刻,早上七点半,路远已经做完一整天需要做的功课,画完了十三张符咒,念完了十三个心决。
这一天进度稍快,路远完成以后心血来潮打开了许久未曾用过的电视,第一个台是鱼城的市电视台,正在播新闻。他调大声音打算把电视机当音机用,调完把遥控器往沙发上一扔,就转身去了厨房熬粥,正在淘米却突然听见电视里传来“王全”两个字,他从厨房三两步跨到客厅,看着电视画面朝卫生间喊:“老师!”
哗啦啦的水声传来,路远知道言朗晨练完了在洗澡,于是放大了声音:“言朗!”
言朗刚好关了水就听见这一嗓子,以为出了什么事,赶忙两下擦了身子穿个短裤就跑到客厅,却看见路远一动不动盯着电视机。他一边放下心来,一边哭笑不得地佯装恼怒:“你这小子,吓我一跳。”
路远转过头来看着他,眼神里带着些火光,又有些释然,整个看上去是严肃的,他很少有这种表情,言朗于是正色起来,后半段新闻正好大声地传入耳朵:“据嫌疑人提供的信息,今日凌晨,警方在死者住所的庭院中,找到了被分成十八块的尸体,这些尸块分别被掩埋在七个地方……”
言朗一听就明白了,是黄辉自首了。他走过去,揽住了路远的肩膀。
他当初提醒过黄辉的,黄辉有机会让世界了解到王全的真面目,只看他愿不愿意而已。
第18章日记
跟着黄辉的自首,网上突然爆出很多王全的黑料,越来越多的消息被陆续挖出来,豢养□□、迫害创业伙伴、□□……各种事件大大小小真真假假,铺天盖地全是指责谩骂与忧虑,整个过程中同样不乏唯恐天下不乱的群魔在乱舞,王全的死亡真相逐渐发酵,演变成了一场网络上的狂欢。
有人贴出许多似是而非的所谓证据,引起一浪又一浪的讨论,广泛而激烈的声音,也终于引出了一些知情者和受害者的发声,警方就此开始了对某些旧案的翻查。
被吹捧的鱼城骄傲与传奇,在死后成了个巨大而讽刺的笑话,从前的光环有多耀眼,后来的真相就多有伤人。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路远听完新闻,回头才发现言朗光溜溜的,于是惊讶道:“老师你不冷吗?”
言朗气得几乎想翻白眼,心想还不是你这个小兔崽子叫得那么急,但是一向温和从容的言老师并不打算放弃自己的良好形象,于是咬牙切齿地笑道:“不冷。”
咦,他怎么了?路远摸摸头想,表情好奇怪。
言朗看他一脸懵的表情有些哭笑不得,心想亏我平时总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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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你心思细腻,怎么有些时候就这么笨这么转不过弯来呢?
沙发上搭着言朗洗澡之前进来的衬衣,还没来得及放回房间,他随手扯过来,一边往卧室走一边穿。路远很少认真地看言朗长什么样,这一下目光还没来得及离开,发现穿上衣服很书生气的言朗其实很有力量感,宽肩窄腰,随意动作的时候肌肉呈现出很好看的线条。
身材挺好嘛,路远心里生出一种男生之间的竞争欲望,于是对着言朗的背影道:“下午打篮球去不去?”
这好像是住在一起之后路远第一次邀言朗去做些什么,言朗恍然生出种受宠若惊的感觉来,他压下心里怪诞的感受,明朗一笑:“去啊。”
一人防一人攻,说好不准用灵力,两个人的对战简单而利落,打到后来夜幕开始降临,小区篮球场渐渐空掉。最后一球路远起跳投篮,好看的抛物线在开始之前就被截断,路远弯下腰用手撑住膝盖。言朗也有些气喘,他抱着球弯下腰,让视线和路远保持在同一水平线上,声音带着笑意:“服吗?”
其实两个人的胜负本就难分,路远自然不愿认输:“不服!”
言朗直起腰:“那怎么办?”
路远喘匀了气,认真思考一下:“打一架吧。”
言朗挑起眉毛:“怎么打?”
路远一记左勾拳跟着带笑的话音送出去:“随便打!”
言朗轻易躲过去,手下一点没客气地回送一招:“耍赖啊臭小子!打人不打脸!”
两个人真的就这样打起来,像是普通不过的少年干架,毫不客气也没有怨愤,有的只是汗水挥洒时候的酣畅淋漓,从球场边打到旁边草地上,言朗伸脚将路远绊倒在地,顺势用自身的重量压上去,试图完全压制住路远。
路远被压在草地上,言朗的手肘抵在路远的脖子上,两个人之间距离太近,言朗突然停止动作,就那么定定地看着路远,呼吸有些粗。
静默中,路远感受到言朗的呼吸,喷在他脸上痒痒的,于是心不知道怎么的也跟着痒了一下,挠也挠不到。言朗仍旧不动作,路远不自在地挣扎了一下,言朗重重的呼吸骤然停下,而后他严肃道:“服吗?”
路远笑:“不服。”
言朗闻言笑笑,松开对路远的钳制,翻了个身仰躺在路远旁边。
身上的汗渐渐干掉,路远听到脑袋旁边不远处有金铃子的声音,宁静的夜晚,好像不适合想不开心的事,然而这么久他总是丢不开,于是他开口:“老师,有没有办法知道陈旭死那天的事啊?”
言朗半天没有讲话,一阵风吹过来,还未盛夏的夜里有些凉,鸡皮疙瘩从年轻健康的皮肤里冒出来,他叹口气:“就知道你放不下这件事。”
路远喃喃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言朗突然想起什么,问:“你说过他长得比我好看?”
路远被噎了一下,他反应了几秒钟才意识到言朗什么意思,不由得失笑,觉得这笑话真冷,于是也用玩笑的口气道:“嗯,长得是挺好看,可惜是个男的。”
言朗的声音听不出感情:“嗯,可惜是个男的。”
路远站起身来,朝言朗伸出手。言朗握住他手腕借力,一边起身一边道:“其实要想知道那天发生了什么,也不是什么难办的事。”
其实言朗一直知道路远对这事耿耿于怀,却出于私心不愿让他去探究,可是只要是路远想要的,他应该都会不计代价帮他要到吧。他从来不怕路远要什么,他怕的是路远什么都不要,他是那么迫切地,想要把自己手里的一切都塞给他,哪怕他要自己这条命也是可以的,这是自己欠他的。更何况这事确实也不难。
路远听见言朗说有办法,累得不行却还是一下子凑过来:“怎么做?”
离得太近了小朋友,言朗心说,他借着往前走的动作不动声色地拉开距离,强迫自己的目光不要停留在那张朝气的脸上:“就灵能者看来,每件事情只要发生过必然会留下它的痕迹。那栋楼怨气很重,虽然被我清理过一次了,但还是留下很多事件的气息。这么说吧,做事的时候倾注的感情重,留下的痕迹就重。”
路远思考了一会儿,道:“怨魂的存在也是这个理吧?”
言朗赞赏地看他一眼:“对。所以我们去那栋楼就可以了,趁着那些痕迹还没消失,分别找一件带着陈旭和吴星辰气息的东西,布个阵就能看得见些东西,不过能看到多少我也不能下定论。”
两个人并肩边说着边朝家走,隔了好一会儿言朗又开口道:“小远。”
路远“嗯”了一声,却没听到下文,于是转过头去看他。言朗却没回应他的目光,他盯着不远处的路灯光影严肃道:“有些事其实不知道比知道要好。”
“我知道。”路远笑,“应该说不知道比知道要轻松,可是好不好的,怎么说呢,每件事的好与不好其实都没办法简单定论吧。”
言朗知道他心里是很通透的,于是不再多说,两个人打定主意第二天去找陈旭和吴星辰的贴身物件,等到晚上就去布阵,于是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路远刚刚做完当天的功课言朗就带着东西回来了,路远看着那一本笔记本和一件旧t恤道:“我以为你晨练去了呢?”
言朗笑笑:“跑这么一趟也算是晨练了。”
路远总是怀疑言朗不带着自己的时候有什么飞快到达某地的办法,可是虽然身怀灵能他也知道,任意门这种东西是不大可能存在的。那可能确实是言朗比较优秀吧,他心道。
可是言朗比较优秀代表他跑得比较快?只要是路远没有过多心思追究的东西,其实给他个什么理由他都能欣然接受。
他接过那本笔记本,发现是一本日记,还未来得及惊讶就听言朗道:“先去的吴星辰家,发现这本日记在他的遗物里。你看背面,有被烧过的痕迹,不知道是陈旭自己烧的还是吴星辰烧的。”
路远终于有机会表达他的惊讶:“陈旭的日记?在吴星辰家?”
言朗点点头,又道:“他屋子被出来的东西还没处理,几乎是垃圾堆了,日记在那堆东西里。”吴星辰也是个孤儿,跟着舅舅家住,这是他们之前查到的资料,想必是舅舅舅妈不知道怎么处理,或者根本就懒得去处理他的遗物。
“我要是吴星辰的话,死之前肯定会把重要的东西处理妥当,陈旭的日记应该也是重要东西吧。”路远坐在窗边,说着话抬头看言朗,却发现言朗盯着外面的树梢不知道在想什么,于是疑惑道,“老师?”
言朗听见声音低下头来,眼里有些迷茫,瞬间又消逝了,他温和地笑问:“什么?”
路远不动声色:“老师你看过日记了吧?我们这样看人日记是不是不太好啊?”
言朗似乎也有些不好意思,仍旧在笑:“我看之前说过抱歉啦。”
路远被他逗笑,转脸又沉默下来,不知道日记里面记着什么,或是言朗自己想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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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那样失神。
不管了,路远心里默念一声“对不起”,打开了日记。日记是从后面开始烧的,几乎没有损毁前面的内容,他翻到最后一页有字的地方,看了一眼日期,是今年的4月30日。他抬头看言朗一眼,言朗也正盯着他,他又低头翻到前面一个日期,前一年的11月11日,是陈旭跳楼那天。路远又快速跟前面的对照了一下确认笔迹,而后惊讶地看言朗一眼:“最后一篇是吴星辰跳楼前一天?”
言朗点点头,不知道是不是路远的错觉,他总觉得言朗脸上分明是怜悯的神色。一个多月以前,今年的4月30日,那是陈旭活着的最后一天,他的生魂借了路远的气息有了短暂的实体化时间,第二天早上吴星辰从同一栋楼顶跳下来,而后陈旭在医院等来真正的死亡。
路远按下心里的波动,就着翻开的最后一页去看日记内容:
第19章回溯阵
20xx年4月30日 星期日 晴
下午的时候我站在楼道的窗前,看见落日的余晖了。
可这所学校树太多太大了,光照进来都是碎的。
我现在只能待在这楼里。
这楼里到处都是怨气,很脏。
让那个人帮我拿来了日记,我其实不知道自己现在写日记还有什么意义。
但我就是想再留点什么东西。
我到底在等什么答案呢?
20xx年11月11日 星期五 阴
最后一篇日记了吧。
没有舍不得,世界太脏了。
我为什么要舍不得。
写下这句话的时候,我好像听见吴星辰的声音了。
不知道呢,没有我,他会过得更好吧。
没有我他就解脱了啊。
怎么办呢,这么肮脏的世界这么肮脏的我……
实在是……不想再忍下去了啊。
对不起。
日记本很厚,看样子是断断续续地写了很久,路远看完最后两篇觉得有些不知所云,于是从头开始浏览过来。
20xx年5月18日 星期五 雨
上台没有表现好,挨打了。
伤口感觉不到痛。
血肉模糊的样子,很脏。
20xx年3月21日 星期六 多云
今天偷跑的时候撞见学校班上的吴星辰了。
很温柔。
我很怕,偷听见班主说要把我卖给那个胖子。
太脏了。
我宁愿去死。
20xx年10月11日 星期一 阴转多云
这是我有记忆以来最开心的一天。
吴星辰说我们是朋友。
20xx年11月11日 星期五 小雨
被堵在厕所了。
屈辱是疯狂的蔓草。
一辈子记着这一天。
我只是想一想。
怎么会有这么脏的人。
我看见吴星辰在门口,然后又转身跑了。
是他找人救的我。
20xx年5月7日 星期二 晴
有一个人说你长得这么好看,应该活得骄傲点。
那人的脸我记不清了。
可活在这么肮脏的世界上,有什么可值得骄傲的?
20xx年8月11日 星期二 晴
嗓子坏了。
吴星辰照顾我。
他说他在凑钱了。
我们会一起上大学吧。
20xx年5月29日 星期日 雨
约好了明天一起逃。
跟他一起,怎样都可以的。
活着好像还不赖。
20xx年9月8日 星期四 雨
这里太脏了。
吴星辰怎么还不来救我。
断断续续跨度长达十年的日记,记载的全是虐待、校园暴力、猥(河蟹)亵、被卖……路远看得心凉,陈旭总是喜欢一句话提一行,每篇日记都是断断续续的几句话。路远不知道他既然那么难过为什么还非要记下这些龌龊来,也不知道他写下这些话的时候是抱着怎样的心情,那语气是淡的,每行的空白背后却全是触目惊心。
路远抬头愣愣地看着言朗,言朗无言以对,半晌才道:“陈旭跳楼之后,吴星辰就不太正常了,大概是愧疚吧。”
“愧疚?”
“我猜的。”言朗苦笑一声,“如果我是吴星辰我也会愧疚吧,对方连命都可以交给我,我却什么都没做,还跟着推他入火坑。”
路远不解:“可是吴星辰并没有做什么对不起他的事啊?”
言朗摇摇头:“陈旭在被带到王全家之前,跟吴星辰约好了要一起跑,你说他们为什么没有跑掉?”
心里好像有个什么答案呼之欲出,路远坚定地忽视掉那想法,也摇摇头:“为什么?”
言朗知道他已经猜到了,他怜悯地看路远一眼:“送陈旭给王全的人,是吴星辰的舅舅。”
窗外的天光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暗了下来,明明还是早晨,却显示出黄昏的意味,一道闪电撕裂天空,照亮言朗面无表情的脸。他还在残忍地扒开掩住真相的那层薄膜:“陈旭大概到死也不知道,约定逃的那天早上,正是他心心念念的吴星辰透露了他的行迹。”
轰隆隆,迟来的雷声炸响在天边。
所以,陈旭借了我的气息,是要报仇?路远想。
“世界就是这么肮脏的。陈旭从小就看得清,一切都是肮脏的,最脏的是人心。”言朗声音平稳,“不管吴星辰自不自杀,陈旭都想亲自推他去死,人之常情,能理解。”
言朗心里接道,所以如果他真的是报仇,我不会觉得他不对,吴星辰也不会。你不知道,其实我跟吴星辰是一样的人,而我迟迟未曾死去不是因为我舍不得,是我不能死。有时候活着明明更难,吴星辰还能解脱呢,我却不行。
因为还有你。
不,不会,路远也在心里摇摇头,太武断了,不是这样的。陈旭不笨,他不说出来不写出来,不代表他什么都不知道。可他愿意相信,只要相信了,就肯定是毫无怨言的。
两个人各怀说不开的心事,看着一场大雨倾盆而至。本以为只是场雷阵雨,很快就会停住,天却在中午之后还没亮回来。
气氛变得很奇怪,这是从来没有过的,这种尴尬跟刚开始路远碍于言朗的长辈身份而拘谨不同,这是一种根本观点上的分歧引起的敌对。
路远没由来地觉得陈旭不会想要吴星辰死,更枉论专门借了自己的气息去付诸行动,他不知道言朗为什么认定就是陈旭杀了吴星辰,哪怕明明知道吴星辰参与了自杀游戏,知道吴星辰本来就是想死的。
同一时刻言朗也在深究自己的内心,他明白自己是自私。作为一个旁观者他本该一如既往地冷静,因为比这恶心的事都见得太多了根本不足为奇,可是跟路远待在一起之后他却不由自主地代入了,这超出了自己的预判。他总觉得陈旭亲自出手的话自己心里会好受得多,吴星辰也更会觉得释然吧。
他不希望再有陈旭这样盲目相信谁了就不改的人,他希望自己在乎的人能明白,谁伤害了你你就放心地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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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回去,不用碍于那人是谁。
他在心里默道:“归根结底,致之,直到现在,我仍旧是最自私的那个人,不是自私地奢求谁的原谅,而是自私地期盼被伤害。因为我内疚我痛苦,得到报复的话,大概也是一种解脱。”
等待夜晚来临去看真相的那段空闲时间,被阴雨天的低气压拉得极长。路远翻来覆去看了几遍陈旭的日记,仔细地猜测他的想法,不知不觉就在沙发上睡了过去。
他又梦见了那两个人。
梦里面他不再是其中一方,而像是个透明的旁观者。梦里四周都是灰暗的,唯独两个人所在之处还看得清,像是笼罩着舞台淡淡的追光。两个人不知怎么的竟然在打架,看上去跟自己差不多大的那个少年穿着青衣长袍,红着眼睛一味攻击,神色狰狞。那个好看的男子一身玄衣,皱紧了眉头应招。
路远这一次模模糊糊地知道自己在做梦,好整以暇地看着两个人对打,看着看着却着急起来,因为他发现玄衣那人似乎是怕伤着对方,处处都在受限制,一个不小心已经被对方的掌风划破前襟。
血腥味弥漫开来,青衣少年似乎更加兴奋起来,以手作爪,来势汹汹地直扑向对方。玄衣男子却似乎不想反击也不防御,路远看见他手中的刀一下消失不见,仿佛他就是专门在等这一刻,等青衣少年撞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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