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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成春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二食号珍
“不答应就算了,趁你睡着了剪你一截头发你也不知,我贴身放着进棺材也是一样的。”怀怀疑康岐安中了邪,开口闭口不是要死就是棺材,没一句吉利话。
“快喝,喝完睡觉。”怀干了自己面前的那小半碗酸梅汤,先往床边去了。
这酸梅汤还是傍晚,康岐安死缠烂打非要他熬的。康岐安端到手里,不敢喝快了,拿小勺喝了半天才上床。此时,怀熬不住已经睡过去了。
幸好,康岐安只有这一晚反常。他很快准备了不少盐与物资往蓬县去,盐打算一路走一路卖,换了钱又购粮购药,一并送到施齐修手上。
他走的前一天,也只是轻描淡写跟怀说了句:“我要去给治平送些粮食、药材,你有无话要我带?”
怀想了想,修书一封让康岐安带去,都是些嘘寒问暖的话。
待他走了半日,怀才觉得不对,两宛他有这么大一摊子生意,何故放下所有,亲自去送呢?
也没再多想,怀学他,将沐香记的东西也备了好些,当即出发去追他。
捐输嘛,你能我也能,何况坐镇的还是我表哥!
康岐安因要卖盐,走得并不是很快,怀日夜兼程很快就赶上他了。
两人会了面,怀大吃一惊,只见康岐安随行带着好几十个汉子,身形不一,这些个随从分散开来,很是低调。但仔细一瞧,便能看出端倪无一不是以一敌十的好汉。
怀瞪圆了眼,左瞧右瞧,还上手往那最壮的汉子胸上敲了一记。
“康老板……我该说你是胆子太小还是面子太大?你这排场,哪里只是送粮送药?说是成箱地送金子我也信啊。”怀感叹,继而还仔仔细细摸那汉子胸前是否垫了东西装样子。
那汉子瞪他一眼,怀吓一跳,好家伙,活到今日终于晓得什么叫鹰视狼顾之相。
康岐安拽开他的手,给那汉子一个眼神,“不必和他计较。”
那汉子面色不变,先走开了。
随后,康岐安领着怀进驿馆里去。怀方才提起的半口气还没落下,一路走就一路叨叨:“我替你验明真身……看着那样夸张,其实是镖局唬你的?再说我手又不带刀子,能剜他肉怎地?还‘不必和他计较’……我非礼他了?我非礼了吗?程咬金似的谁稀罕啊……”
“你歇歇嘴吧。”康岐安进门就递了杯茶给他。
怀喝过茶,康岐安又问他为何也来,说前线凶险,他不该同行。怀板凳都没坐热,康岐安就撵他走。
“康老板你走得的路,我也走得。都是忠义之后,谁也别低看谁一等。”怀听他有话瞒自己,也随口扯出个忠肝义胆义薄云天。君子风范,谁可亵渎?
康岐安想:随他吧。妥协了。
自此,康岐安也打定主意,不到蓬县,不与他提那件事,得他折腾。
“如此不待见我?”怀瞧他皱着眉,半天没个好脸色,“怕我蹭你房钱?大可不必,我已让人去付过钱了。”
康岐安点点头,说了个“好”。
怀见他有些魂不守舍,也不再乱发作,回了房。稍微打点后又出门,走了两个茶馆打听消息,寻一寻销货的途径。
盐价各省间差距不会太大,怀的脂粉香膏和盐浴剂则不同,越往西南走越值钱,况且战争还未波及国民生计。
康岐安是有计划的,一路有条不紊,不像怀,走的匆忙,计划不足。才走了半程不到,已卖得所剩无几。还好怀脑子机灵,还带了不少秘制的花材,转眼又接一笔生意。
康岐安还问他:“你已无货,打算返程了?”
怀挑着眉一笑,顺手便从他手里购入一批盐,把随行的人留下,租了场地,在此地现制好了交货。怀拿到定金后,购入了第一批药材,先同康岐安一行上路,叫留下的人到全款再快马赶上。
蓬县偏僻,地贫人稀,倚天险,枕戈壁。有钱难买柴米油盐,故送什么都不如送物资来得最贴心,尤其是药材。打仗一怕断粮二怕瘟疫,此两者俱来势汹汹,大伤元气,必须早做打算。还有跌打损伤及头痛脑热等等,消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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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定巨大。沿途药农低价贩卖的寻常药材,打起仗来,都会变成救命的宝贝。
这一仗不知要打多久,总之,宜多不宜少是没错。这些是康岐安和施齐修来往信件中商量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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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入了边境省,购置得差不多了,便专心赶路。怀对康岐安的冷淡从最初的措手不及变为不安。
他这是什么意思?给个蜜枣打一巴掌?怀在心中掂量了一下康岐安是个什么人,还是决定当面问清楚,问不清楚就还拿那招试他一试。
驿馆刚落下脚,怀就叩响康岐安的门。
“我有事问你。”
康岐安示意仆役回避,房间只余二人。
“你……有没有什么事要对我说?”这种话由怀来问真是太诡异了。
康岐安这些日子也不是刻意回避他,一者是山遥水远、舟车劳顿,怕累着他,二者是因他介入,有了新变数,康岐安得重新统筹购入计划,忙。
“怎么这么问?”康岐安把话反抛回去。
怀给他台阶,他不下,当即面色冷下来。沉吟片刻,又换上八面玲珑的模样,说:“今夜还请康老板来我房里取点东西。”
取什么东西?康岐安百思不得其解。电光火石之间,恍然大悟,喉头一紧,难以置信。
是夜,怀备下酒水在窗前等他,半面是烛火柔光,半面是冷月清晖。夏夜湿热,风送起湖面的凉意,撩动衣衫,吸走薄汗,又送入另一人的鼻息。
康岐安站在门口顿了顿,他想:究竟是做不解风情的柳下惠还是放`浪形骸快意当下?
此时怀心里那个急。
愣着干嘛?!跟未来的老婆孩子忏悔吗?!
显然不是,康岐安口舌生津,心头已有两分躁动。面上藏着,稳步走到怀对面坐下。
“可会冷?关了窗罢。”康岐安随口一问。
夜风捉弄,或吹歪衣襟,或勾勒身线,若有似无,时隐时现。
怀摇摇头说不冷,斟酒奉上。
康岐安最怕怀客气,如临大敌,举手投足不禁也毕恭毕敬起来。
怀沉住气,面色温和,眉眼弯弯一笑,抿一口酒。偷偷抬眼看康岐安,只见他五官都好似锁住,神色分毫不动。
怀心中凉了一截。
“有个把件,一直未能归还……”将东西递给他。
康岐安失神片刻,接过把件,回道:“有劳保管。”
怀按住他接过把件的手,再问:“你真的无话要同我讲?”
刹那间,风也凝住。康岐安败下阵来,回:“事关重大,我欲到蓬县后再同你说。若你答应我就此返回,便现在告诉你。”
“好,到蓬县再说。”怀当机立断,势必同他走完这一程。
“怀!”康岐安捉住怀的手腕。
怀粲然一笑,说我不知你在怕什么。随后扶起五味杂陈的康岐安,送他出门。康岐安走到门口再拔不动脚,握着怀的手不停摩挲。
“作何扭扭捏捏?想留留下便是。”怀轻蔑地瞥他一眼,抽了手,关窗铺床吹灯放帘子。
康岐安挑起帘子,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忽然伸出一双手来,拉着他滚进被里。
“明日还要早起。”
怀此时倒成了不解风情的那个,临到关口催人速速了事。
康岐安被闷得发慌,掀了被子,含着一口热气便堵住怀的嘴。舌头打架,浑身发汗,褪尽衣物散热气。
帘内二人如在蒸笼,发了大水都蒸成热气,湿闷腻人,快化在一起。
多日不曾亲密,一时甚欢,大有难舍难分之意,心焦气燥,闹出好大动静。
忽闻脚步声,怀如惊弓之鸟,立马捂了康岐安的嘴。康岐安觉得莫名其妙,他捂自己作甚?
等声音过去,怀见康岐安双眼神采奕奕盯着自己,了手,示意他继续。
“捂错了,意外。莫停。”
康岐安听罢反而停了动作,挂起帘子点了灯放在床头才回床上。
怀嫌他事儿多,心里突然莫名膈应了一下。
“看不清,照个亮。”
怀知道了,原来膈应人的,是康岐安的视线。一种在考量,又似乎是信誓旦旦地在确认的视线。
这种感觉他很熟悉,曾经他也用这种视线考量康岐安。怀自己的和二人之间关系的变化,使他不安,又使他心中暗暗有跃跃欲试的冲动。
心照不宣使情事更有一层风味。
像炝炒莲白里的油糟,少它也是一道菜,多它也是一道菜,可其中风味就截然不同了。
虽只一次,可耗时之久,快赶得上以往来两场的功夫。几番牵扯,藕断丝连。应了怀的话,若不是要早起,怕一夜也没个歇的。
康岐安完事就被怀赶回房,怕清早被人看见。道理康岐安不是不懂,但他至少想下半夜再偷偷溜回去。
意犹未尽,浑身不舒坦。
将近蓬县,康岐安忽然让怀同他去见个人。此人是康父旧部,现任都督,又领总兵,辖兵六千。谈及此人与康家关系匪浅,既路过,一定要拜访。怀不解,与你康家关系匪浅,那又关我什么事呢?
康岐安酝酿了一会儿,问他:“可曾记得跟你提过我叔父家的幺女大我八岁的堂姐?便是嫁给他了。”
怀点头赞曰:“好生痴情!”
“啧,别瞎琢磨。不是因为这个,你届时若同去……我再让利一成。”
“成交。”
康岐安还期待怀仔细问问这个堂姐,但是怀没问,他只是用一种看透的目光扫了一眼康岐安。
“她大我八岁!夫妻琴瑟和谐,生了一堆小崽子!”
“嗯,你说过,我记得的。”怀波澜不惊,只在话尾又送了他个高深莫测的微笑。
康岐安降。
隔日一早,康岐安将怀从睡梦中弄醒。
“不来了,不来了……”怀眼皮打架,昨夜春情还未散尽,疲乏使他下意识打开康岐安的手。
“淫秽!是这事吗?!”康岐安蛮横地将他抱起来换衣服,“今日要去拜会我堂姐堂姐夫。我替你选好衣裳了,快起来拾掇出个人样!”
怀打个哈欠,勉强在床沿坐稳了。
“瞧你那怂样。能挣得这么大一份家产真是你的造化。”
康岐安叫人打了热水来,怀洗脸、梳头、漱口、更衣他就一直盯着。直到怀拾得衣冠楚楚,他满意得点点头,怂意也随之消散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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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姐与堂姐夫两人亲自来迎,康岐安表现得恭敬有礼,与早晨拖怀起床的土霸王判若两人。
眼前这美妇人端庄持重、美艳大方,一颦一笑犹见当年,风华不减。实乃大家闺秀,蕙质兰心。怀心中感叹康岐安实不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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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世上真有此等人物,从戏里诗里才走得出的角色。
险些失仪,还好康岐安偷偷抖搂了下袖子,怀才反应过来。
眼都看直了,是你初恋是我初恋?!
怀悄悄夸康岐安:“康老板此生艳福,我等望尘莫及!数量与质量皆如此之高!”
“别拐弯抹角夸自己了。”康岐安顺手一大筷子菜放怀碗里。
堵嘴。言多必失。
一顿饭康岐安和他堂姐眉来眼去,完全不把堂姐夫放眼里。这堂姐夫是个莽夫,张嘴全是军中琐事,怀猜他是在讲趣事,挑准时机附和发笑两声,得他尴尬。他见有人发笑,越讲越起劲,后来怀一个不注意,忘了笑,他一阵尴尬,便闭嘴刨饭。
自然,他也没注意到头上好像有些许发绿。
这顿饭近尾声,康岐安堂姐的眼神又老往怀身上瞟,怀有些激动又有些发毛,忙踢康岐安脚。
“咳咳,不知堂姐是否记得,我曾在信中也提到过……嵇弟。那个,就是那个……他义举……捐钱那事儿!”
呼……康岐安说完缓了好大一口气。脚丫子差点废了。
怀移开脚,面上不动声色,恭敬有礼回着官话:“先父与康世叔有情谊在,康兄又有恩于我先,况且我自有一片赤子之心。区区身外之物,不足挂齿。”
听罢,堂姐夫拍案叫好。直拉着怀讲军中困苦不易,他们的每一分捐输那都是将士四季的口粮,衣裳的线,被里的棉絮,手里的铁。
“难得夫君与嵇弟投机,能多聊两句。前日与夫君说堂弟来,夫君说你惯穿官靴,备了好几双。现下正好我领你去试试合不合脚,不耽误他们说话。”话是对着康岐安说,可堂姐却多看了怀好几眼,似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欢。
怀手还被堂姐夫攥着,料定康岐安绝不会把自己一个人撂这儿。
可世事难料,怀简直难以置信。康岐安就这么乖乖跟在他堂姐屁股后面试新鞋子去了。
“有你穿小鞋的时候。”怀低声啐他。
该下醋不下,绝非商场人看不懂眼色,而是权衡利弊之抉择。
堂姐出了饭厅一肚子话就像开闸放水似的,一股脑朝康岐安泼去。
“我见他生的是标致,却不若你信里讲的那般夸张,这是你言过其实了,堂姐要指出你的不对。”
“不过肤若凝脂吹弹可破到是丝毫不假……我问你,你只准说实话。他那一身皮究竟是不是用他自制的脂膏调出来的?”
“还有还有,我见他文质彬彬又温柔敦厚,是有些八面玲珑的功夫,但也是为照顾席间周全。根本不似你信中所写:桀骜不驯、目空一切。老实说,这饭吃下来,有如春风拂面,我倒觉得好似反被招待了。”
康岐安一句话都没答上,见缝插针都穿不进堂姐的话头。喜色溢于言表,堂姐说到怀的每一个字都透着喜欢。
“堂姐……堂姐!”
“你先听我夸完!”
“不试鞋?”
“绝对合脚,不用试。你先听我夸完!”
……
怀这边,堂姐夫又开始聊这军营中事,紧不见堂姐与康岐安回来,一脸逢迎假笑撑得筋疲力尽。
此时进了下人来通报,说府中几位小姐下学了,来见贵客。
谢天谢地!
怀心中直叫好妹妹,你们才是我的贵人!
随即就听见远远传来几声“舅舅!”、“舅舅!”。
几个小姑娘一路小跑,发髻也歪了,衣衫也跑乱了。堂姐夫假装没看到,低头数杯子里的茶叶。
带头的姐姐先看见里面并没有舅舅,只有一个陌生男人在与父亲交谈,赶紧刹住。电光火石之间,几个姑娘马上敛住,规规矩矩站成一排,或理发髻、或整衣裳……
见过礼,大姑娘还算沉得住气,小姑娘则不然,好奇过了就是一股子失望劲摆在脸上。正巧,此时她们的母亲带着康岐安回席了。
堂姐只看了一眼,就知道是个什么状况。不像她那撇得干干净净的夫君,她一边支来丫鬟帮小姐打理,一边致歉:“管教不严,见笑。”
几个小姑娘正偷偷背着母亲冲康岐安傻笑。
堂姐夫一向是宠女儿的,才难得心细如发出来打一圈太极。
“长风每次来都给她们带礼物,一来二去,我们家这几个丫头就喜欢这个舅舅。早说你们要来,她们天天盼夜夜想。”这话是对怀说的。
怀回过劲来,康岐安叫自己带了好些脂膏,赶忙送出。这些巧漂亮的东西,正好投其所好。小姑娘们了礼物满心欢喜。
又介绍过怀的身份,小姑娘们只听明白是舅舅好友这一条,甜甜叫了声小叔,谢过。
小姑娘多美好,嗓音多动人,叫人如何不爱?怀沉醉,唯独不满“小叔”二字。
好妹妹们乖,要叫嵇哥哥。
这时康岐安又送了他那份。一人一把弯刀,刀鞘装饰美绝伦,出鞘寒光乍现,吹毛断发。小姑娘们了两份礼物,格外开心。并且,怀发现,对于弯刀和脂膏,此两者在她们心中居然是平分秋色!
心有猛虎,细嗅蔷薇。诸位佳人将来定是人中龙凤。
话又说回来,怀不得不感慨,康岐安之艳福,真是投胎投得好,连这么大点的小姑娘都喜欢他。
一群小姑娘围着一个绷着脸的盐商,听他讲商场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的故事,听得津津有味。
“我也给大家讲个故事。”怀凑过去,迎面送去个笑脸。
几双眼睛齐刷刷转过来,康岐安屏气凝神,也将目光投了过来。
“你们舅舅小时候,爬墙偷看姑娘,被你们外公发现了,追着打。”
霎时,一片安静。
一个小姑娘抖康岐安的袖子,“舅舅,舅舅,你偷看的是哪个姑娘?”
堂姐夫也好奇地蹭过来,“哪位姑娘?好看吗?”
康岐安稳住。
“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已记不清了。想必是很漂亮……”
堂姐夫的危机意识就远不如康岐安高,脱口而出:“年少无知,什么歪瓜裂枣都能当成宝。我幼时邻家也生的有个女儿,当时真觉得是天仙,后来长得……”
不过求生欲还是很强。
“幸好等来了夫人,才晓得我命好,注定与真正的旷世佳人共结连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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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此耽误的功夫,堂姐夫已经让人打点好了一些物资,添到他们这里。此处到蓬县,都是他的辖区,也替他们将接下来的最后一段行程沿途都安排好。
这些事交代完,便不久留,二人告辞。还未远去,隐隐听见夫妻俩说话声。
“夫君,家里不比你在军中,讲过多少次,用饭前要洗手,用毕要漱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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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指教得好!”
“夫人请用茶!”
怀斜眼瞅康岐安。康岐安会意,答:“这是相敬如宾,举案齐眉。”
两人同上一辆马车,先前怀乘的车用来堆放货物了。之后行程不远,两人便表示将就一下即可,之前就拒绝了堂姐夫的好意。
康岐安如坐针毡,怀眼神飘忽不定。马车穿山越岭,四周都是遮天蔽日的古树,不说凉意习习,但至少也算是暑气半消。
但两人皆是一手的汗。
若有似无能闻见对方的气味,规规矩矩比肩坐着,俩老姘头像新娘子头回坐花轿,都隐约有些悸动。
怀找话说,不然浑身难受。
“这些情啊爱的,你做大生意忙,没功夫捋,情有可原。不过奉劝一句,余情未了不是什么好事,当断则断,这和做生意一个道理。老实说,我看在眼里,都替你急……”
康岐安攥着袖子大气都不敢出一口,根根心弦都绷到极致,瞳孔紧缩……
“你自己也说,人家都是当娘的人了,况且夫妻琴瑟和谐……”
“你眼聋了还是耳瞎了?!”康岐安一声吼,连外面的车夫都被一跳。
怀瞧他紧张兮兮的,也被这一下吓蒙圈了。问:“你不是……余情未了?怕见了她紧张……才让我陪你同去的。”
“不是。”
“那为什……”
“新制的香膏一路上卖得可好?提这么纯的花香,了不少心思吧。”康岐安岔开话题。
明眼人都看得出康岐安不想再聊刚才那些事儿了,怀识相,不再说这个。随口想当然一问:“你如何得知这是新制的?”
“……你身上香味变了。”
“康老板也是个细致人啊,呵呵呵……”
怀心弦拨乱,不冷不热的关系使人如鲠在喉。此时怀心境已不似从前,很可能就差这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康岐安不至于傻到不清楚。
两人都在寻一个合适的时机捅破窗户纸。康岐安说到了蓬县有话说,怀以为就是这个。
但眼观当下,不得不说也是个合适的时机。
康岐安沉默良久,握住怀的手,两人都是一手的汗,混在一起分不清谁是谁的。怀心急如焚地等待,等康岐安开口。
他想过无数遍,如果康岐安问,他是应还是不应?他现在想好了,他会应。康岐安乃当世第一怂,若他都能做出这个选择,自己又有何惧?
两人耗着,耗到手心里的汗都干透,康岐安还是没说或许他并不打算说什么,只是想享受这轻易到手的片刻温存。
怀手心比他湿得久一些,最后也干透了。
隔日正午就到蓬县,一路都是深山老林,夜里没有地方投宿,一众人支了帐篷就在林子里过夜。
怀说自己在车里睡就行了,康岐安觉得不妥,邀怀同帐,打发管事和怀的随行小厮去车里睡。
夜深熄灯,怀问他究竟何意。
康岐安说:“此情此景不易,时不我待,珍惜机会。”
怀就算看不见也猜得到,他现在定是一脸不正经,笑得欠扁。
或是视觉被黑暗剥夺,顺手牵羊偷走了羞耻心。怀体内躁动的欲`望格外容易滋长,乍现昔日放`荡风采。
纤`腰作杨柳,四肢作灵蛇,舌作潺潺溪间一尾锦鲤。康岐安拼尽全力应对,勉强能周旋。
仲夏夜的林间从不会安宁,帐中人听来只觉欲盖弥彰。幸好其他人赶路疲累,多沉沉睡去,少有几个未睡沉的,心思也已飘出重霄。
康岐安满口荤话惹得怀又羞又急,奈何仍要拼命压低动静。若不是如此,怀定翻身与他塌上一较高低,声色渐起,叫他骨头酥烂。
白日里的失望滚滚而来,怀要在此一一找补回来。甬道好一番放,戏弄得康岐安几次差点关失守。康岐安往他皮上好好拧上几把,叫他别乱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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