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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成春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二食号珍
重峦叠嶂就在眼前,堂姐当即分兵,让十几人化妆潜入敌境,其余人在山中搜寻。
怀有些失望,觉得她夫君的评价言过其实了。这是任谁都能想得出的保守做法,并无奇策。不过自己也想不出什么更好的办法,就没有多嘴。
直到第二日破晓,天色还很暗,寂静的山林中突然炸开一颗信号。堂姐命全部人马立即出发,全速向信号发出的地方赶去。
屯粮已全毁,敌军不可能吃饱了撑的,非要死耗一个康岐安。只有一种可能,带这一支人马的统领要活捉康岐安。或是恨他,或要抓他去请功。康岐安屡建奇功,重创敌军,他现在就是个活靶子。连他亲爹都觉得这次他死定了。
而前线如此紧迫,敌军却迟迟没有撤回,说明此处并无多少兵马,无关紧要,统领,也肯定是个草包,无关紧要。所以康岐安能与其周旋这么久,而现在还活着的几率也很大。听附近樵夫说,近日山中仍不时会传来厮杀声。
这草包尚有自知之明,不去正面交锋,打算把康岐安的人马耗死,直接提头回去请功。能够耗得起,必有添补军需的途径。这几日寒潮来袭,敌军必出山添置军需。只要沿着敌方出山口到村镇的路线找,就能活捉几个置办东西的人,让他们带路找到敌军。
除了康岐安一行自己,知道最多他们消息的,就是敌军了。
再悄悄跟在敌军屁股后面,待他们找到康岐安一行,正好前后夹击!
就快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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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时,旁边另一座山的半山腰连发好几个信号,人马立即折转,朝那座山进发。沿途看见两具敌军尸体,想必是被抓到的置办人员,为防其逃跑泄露目的,探听完消息即被斩杀。
走得越近,厮杀声越清晰。看见信号弹,敌军坐不住了,不曾想对方有援军前来。舍不得煮熟的鸭子飞走,索性一搏。
怀一行到时,浑身数处大伤的康岐安,正在奋力杀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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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姐一马当先杀入敌军,几人掩护康岐安退出战斗。
“带他去疗伤!这里交给我!”堂姐分身乏术,把人交给了怀。
“我答应过拼死保护夫人,怎可离开?!我留下!”怀一边喊话一边提着刀往混战中去。
夫人贴身女护卫一把将他扔上马,“你也就骑马好看,拿得动刀吗?碍手碍脚,快滚!”
怀刚从被一个漂亮姐姐抡上马的震惊中缓过来,又见半死不活康岐安也被抡上了马。女护卫一拍马,强行送两人离开。
“夫人!”
“夫人有我,哪轮得到你?”女护卫冷哼一声,身姿矫健数步掠过,转眼就到堂姐身旁。
怀咬咬牙,坐起身来抱稳康岐安。走远前隐隐听见堂姐下令:“都给我守住了!勿放走一人!降者不杀!”
出了山口,大道边停着一辆事先备下的马车,怀与车夫二人合力将几近昏迷的康岐安抬上了车。
二马并辔,飞驰而去。颠簸使康岐安的伤势加重,相当难受,所以他始终没有陷入彻底的昏迷。
车上备有一些简易处理伤口的东西,怀尽力冷静帮他处理,冷汗不慎滴落几颗,刺疼了康岐安的伤。
“嘶……”
“我们说说话。你说不了就听我说,认真听。”怀语速很快,他的紧张与康岐安伤口的血一起难以抑制源源不断地流出。
“说……我想说……”康岐安还傻乐,“我认为人到中年该转运了……岂不知人一生福分是有限的?时至今日,仍能看到你……你还愿意为我担心……就已穷尽一生的福分。安敢,安敢奢求其他?我贪心不足,还想转运,不该,不该……”
“你知道我爹为什么给我起这个名?我娘生我难产,差点一尸两命。好容易活下来,但她落下了病根。”怀尽力稳住手,往伤口上撒止血药。“我爹说这是老天保佑,所以起名沐穹字怀,是为感怀曾沐浴上苍恩德。”
怀拍拍他的脸,确认他意识仍旧清醒,继续说:“若上苍有灵,为何我父会屈死?!为何我母抱憾而终?!为何我会遭人毒手被卖到永乐苑?!我不信天命,康岐安,康岐安,我信人定胜天。我会让你活下来的,相信我。”
“你看你,就说一句舍不得我又掉不了一块肉……”
怀骂他:“混账东西,要命不要?我这是报你曾救我命的恩,现在还也还了,还敢饶舌便扔你在路边自己爬回去!”
……
“康岐安?”怀中之人说没动静便没动静,气息也越来越弱。“康岐安?你要死了?你要死先起来告诉我一声……”
此处离关口还有十余里,关内才有大夫。怀不是神仙,不能缩地,很多事情就是没有办法。
冷静的最后底线崩塌,怀脑中一片空白,泪从眼眶奔涌而出。
怀的泪滴在康岐安的伤口上,他骤然睁眼,“哈哈哈……骗你的。你看,我……我没死。”
怀盯着他看,不知虚实,以为是幻象,又一遍遍摸。遂大骂:“混账东西!滚下车去!”
康岐安按住他的手,说:“你哭了……当真舍不得我。”苦笑两声,“完了完了,此生无憾矣……如何,如何再支撑得住?”
“我不会再上你当了。”怀说完低头一看,康岐安这次是彻底昏死过去了,任凭他怎样叫骂,再无回应。
康岐安在大夫替他疗伤时痛醒过一次,看见了怀的脸,他在焦急。康岐安想爬起来握住他的手,却连一根指头都动不了。
再一次醒过来时,已是三日后的正午。他听见碳火烧得“呲呲”响,冬日的阳光穿透窗户纸亮得人睁不开眼。感受到两个人的脉搏,一个是自己的,另一个是怀的。他的手搭在自己的手腕上,康岐安是在眼睛适应光线后好久,才看清楚。此时怀正用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盯着他,不知已经盯了多久。他就像钉住了,一动不动。
“醒了?”怀面色疲惫,声音沙哑,不咸不淡地问了这么一句。
康岐安兴高采烈地回到:“嗯。”
长舒一口气,卸下重担一般,撒开手,一言不发转身离开。
“怀!我……我要向你坦言心事……”康岐安叫停他。
“我去睡一觉,有事等我醒了再说。”语毕,他径直出门,从始至终,横眉冷眼。
这在康岐安意料之外,见怀如此担心自己,他以为应是恰好时机成熟。迫不及待想要冲破世俗枷锁,从此做天涯海角的神仙眷侣,竟被当头泼冷水。
分别之前他不是对此还抱有期待?康岐安对怀的反应忐忑不安。
片刻,进来一名小厮送药。康岐安问他,自己昏睡时可曾说胡话惹怒了怀?小厮答,不曾。
“他不休不眠守了您三天,刚刚说您醒了,唤了小的来。现在该是回房睡觉去了。”
“他三天不曾合眼?!”
“且每天只进半碗稀粥。”
康岐安真想扇自己两耳光。
换了药,他忍着痛爬起来,让人扶着偷偷在门缝看了一眼,确认怀入睡了,又自己回屋子躺着。
激动。
康岐安满脑子怀,睁开眼也是,闭上眼也是,巨大的兴奋甚至使他忘记疼痛。
他想,自己一生的福分可能被均匀摊成了三份。一份,用在机缘巧合的初遇;一份,被时间线拉成长长的一条,让他二人始终没有完全放弃彼此;最后一份,用在从今以后。
康岐安做好了所有计划,等着怀醒来讲与他听。怕忘记了,又一条条列在纸上,删添无数次,废纸无数。
终于,终于,等到怀醒过来。康岐安拿着自己列好的清单,扶着墙迫不及待去找他请功。
“这是什么?”怀才醒,睡眼朦胧拿过康岐安递过来的纸看。
他一边看,康岐安一边一条条绘声绘色地解释,“这个‘建一处宅子’是看你喜欢怎样的,喜欢‘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便寻风景好处修茅屋草庐,再开几片田。喜欢琼楼玉宇、飞阁流丹,就倾尽家财,在悬崖峭壁上建一座美轮美奂的楼阁。”
怀看着他,神色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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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其神色不对,康岐安当即言道:“你不喜欢这些?撕了,不看了。”
按下康岐安正要撕纸的手,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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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写的很好,别撕。”
“那一样修一座好不好?轮着住,赏四季风光。”康岐安眼里闪光,他对要结束沉重的前半辈子充满了期待,幸福温暖的康庄大道近在眼前。
怀折好纸,严肃又沉重,“可还记得我喝醉那次?我以为是李行致说相伴白头,轻易就答应了。我会答应你,但不是你,我也会答应。”
康岐安一愣,失落道:“你不愿意?”
“我只是在陈述事实,你别忙着失落。”怀冷眼相对,闻着他一身的药味,感慨道:“分别前夜,我提着木棍已走到你屋前,就差一点……偏偏就心软了一下,没动手。我真后悔没打断你的腿。打断了,就搞不出这差点赔上命的事来。”
康岐安千言万语噎在嘴里,理不出头绪。
“只是你死还好说。你对我有救命之恩,必须得还,但万一把我也赔上……我吃过太多苦才苟延残喘至今,若轻易丢掉性命,太对不起自己。”
康岐安白酝酿了一腔情意。
“但我还是来了。你认为是为何呢?”
怀从衣服里摸出一个荷包,打开里面是一缕头发。“你老说要我的头发,实乃信口开河,从不敢真的剪。那晚我放了木棍,辗转难眠,就趁你熟睡,剪了一缕你的头发。”又拿出一把剪刀,说:“该你了。”
数语间,康岐安历经大起大落、大悲大喜,这把剪子已显得很不真实。拿在手里,掂了又掂。
“当真可剪?”
“可剪。”怀点点头,平和淡然。
见他好似很随便的样子,康岐安一急,“这一剪子下去就不留你后悔的余地了!”
“打仗你可也如此谨小慎微?!”怀抓着他的手,拉过一缕自己的头发就是一剪子,“我等不得了,谁说不是说。从此你就是我的人了,往后跟着我安分守己好好过日子。”
枕头下摸出条红绳一系,板上钉钉。
康岐安简直觉得难以置信,他正握着两人的发丝。发丝被手心捂热,温度趋于心脏。从惊喜中走出的康岐安,不顾伤痛,猛然扑向怀,抱着亲了又亲。
“我跟你过。一辈子跟你过。”
俗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康岐安的伤得慢慢养,但胜负在此一战,等他养好伤,仗早就打完了,怀丝毫不担心。也算是塞翁失马了。
陪着康岐安回宛南养伤的日子,两人如胶似漆。
岁末除夕前一天,各家都在置办年货。堂姐夫停在一家小店前,为夫人选一把木梳;陆家一落千丈,瓦舍内,青灯前,陆柯宗只能为阮小姐亲手捻一朵新的绢花;李行致久病憔悴,风拂纱幔时,总觉得金屏儿犹在,亭亭玉立抱着琵琶;施齐修远在蓬县,奋笔写下万言书,谏言改制;边关将士望着远方的月,唱起战歌;宫墙深处,皇帝为社稷愁眉不展,身畔亦无红袖添香。
值此更深露重之际,天下共有几人真正圆满?康、嵇二人知其珍贵,来之不易,就格外珍惜。
春`宵一刻值千金。
康岐安因着伤占尽怀的便宜,但这也是周瑜打黄盖,怀乐意惯他这几天过年嘛,就是仇家见了也要说吉利话。
开春再算账,怀这样想。到时候开片菜园子,他爱当老黄牛,就叫他犁地去。作威作福惯了,风水轮流转,叫他切身体会一下劳苦大众的生活。等他累到沾枕头就睡的地步,再天天撩,死命撩,撩得他悔不当初,撩得他跪地求饶。
现在先好好养着,把每一寸皮都养细致了。
康岐安被幸福冲昏头脑,已忘“生于忧患,死于安乐。”,整日享乐,快活似神仙,过了个好年。
年后杀猪,出其不意。
春困时节,也正是繁衍生息的时节,万物都散发出蠢蠢欲动的气息。康岐安在这个季节,充分感受了昼夜不息的劳作带来的疲惫。
不过他也如愿以偿移栽了一棵梨树在院子里,白梨花多配怀,康岐安做梦都想在梨花树下和他翻云覆雨一次。
怀是文化人,就没有他这么粗糙,隔三差五去树下喝茶煮酒写字,千种情调。
是夜,大风骤起,怀支起窗子,把康岐安叫到窗边的贵妃榻前,摸着他手臂,眼波流转,说:“现如你所愿。只是……怕你累了。”
“不累。”康岐安被夺了魂,一心一意只在眼前人身上。
怀搂住康岐安,埋着脸,摸他屁股。
“不腻?”闷声发问。
“不腻。总是不腻。”康岐安吻他鬓发,轻言细语说着四两拨千斤的话。
千片落花入窗,飞了满塌。私语随香风喑哑,雪肌共白浪迭起,放肆纵乐,快意驰骋。
累极了锦被一裹,相拥而眠,这是常有的事。
待怀缓缓醒来时,明月已挂上枝头,他是听见一阵幽幽乐声醒的。揉揉眼,好似见有人坐在院中。怀支起身子看,是一位娉婷少女,影影绰绰,怀里抱一把琵琶。
“屏儿姑娘!”怀认出人,惊喜地叫出声来,“姑娘你还活……”
金屏儿站起身,浅浅一笑,空灵出尘。春寒料峭,她只着轻纱薄衫,似感受不到人间冷暖。
不知多久之后,怀方说了一句:“谢姑娘来看我。”
金屏儿依旧是笑着,只是一阵风过,她随即化作千万朵白梨花,盘旋扶摇而上,踏云逐月而去。
【完】
中秋番外
“康爷来了,里面请。”怀迎人进屋。
康岐安看了看他,摇摇头,“你且去换一身规矩些的衣服,晚上随我去个地方。”
“去哪儿?”
“先去把衣服换了。”
“……是。”
亥时,北松岗,方辉亭,月明清晖处。亭内,桂花酿甘醇,几笼膏蟹肥美鲜香。
怀的家乡没有吃蟹的习惯,往亭中一坐后,再不知如何。
“不会吃?”看着机灵惯了的怀对螃蟹束手无策,觉得十分有趣,康岐安掀了蟹盖,道:“学着。”
怀心里嫌麻烦,但还是学着他的样子,折腾起这“金甲将军”。
修堤坝的功夫都去了,就只为这么一点肉。莫名其妙把自己带这么远来就吃这劳什子,怀拆得想骂娘了,嘴上不停地闲碎念叨。
“康爷好雅兴,从来都说商人粗鄙,最不懂吟风弄月,我瞧着不然。”
“您真是咱们宛南独一家,若说会享受,会过日子,真是没得人可以比了。”
“不仅腰缠万贯,还是文雅人家。再传两代不愁不出个官老爷,到时候再代代诗书传家,美名远扬。”
……
一个蟹盖里满满堆着蟹肉,淋了醋、姜汁,直接推到他面前。
顿时哑口无言。
送到跟前没有不要的道理,不过吃人嘴软拿人手短,阴阳怪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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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话便少了许多。
吃罢蟹肉又温了一盅姜茶,一人一盏喝罢,再请出桂花酿。
夜半三更,凉风习习,这些再一喝下去,催得一肚子黄汤。怀小解回来,碰见康岐安就在不远处,尴尬得很。
心道这人怎有窥视他人小解的爱好?
再一想,这月黑风高哪能就看清了,应是怕自己趁着夜色跑了。
下人提着灯退远,怀眼瞅着要做正事,忙换上媚态。只可惜他刚刚才想清楚,这月黑风高的,哪儿能看得清呢?
看不见,就懒得那些劲。随便装装样子,起媚态。
康岐安走近了才能准确抓住他的手,用指腹捏了捏,说:“再等等”
“等什么?”
摸到脸颊上,低头落了个吻在唇角。他说:“等云让开。”
怀不明就里,体贴他天太黑没亲准地方,偏了偏头主动把嘴唇送上前去。
长风一卷,移云还月,此处离月近,银辉就撒到眼前。
再能看清眼前人时,心跳漏了一拍。
失了媚态的样子,干净得恍如初见。闭着双眼,睫毛翕动。嘴唇已移到离他最近的地方,等着一个吻。
长河等来落日,大漠等来孤烟,梦里等来铁马冰河。
冰凉的唇瓣等来一个湿热的吻。
怀抬起眼睑,余光瞧见出云的月,冰洁圆满。
恍然想起,今日是中秋。
两人抱在一起滚进野草里,微微汗湿的乌发贴合在肌肤上,冷风里都是两人交错的鼻息。飞过两只萤火虫听见了,羞怕地匆匆离去。
野草中有了桂花酿的香气,月色里添了暧昧的风流余韵。
光影错位,神思迷乱,萤火变得多情,枯枝也柔软。
康岐安跟他解释:“永乐苑看不到这样好的月亮……”
怀一把捂住他的嘴,让他噤声。眼里忽然是白月光,然吻上他的喉结、脸颊,鼻尖蹭过唇瓣。
匍匐在他胸膛上,垂着头,涩涩地发声:“别看我,看月亮。”
康岐安眼睁了一夜。只有此时此地此景的风月是真风月,明朝,就再不同。
现代跨年番外(2)
康岐安上到天台,看见栏杆边一个黑漆漆的人影,半个身子都快探出去了。康岐安吓得三步并作两步冲过去,就差伸手把人捞回来……
就在此时,怀猛地一转身,大喝一声:“站住!”
康岐安刹在距他两步开外。
“别过来!我知道你来干嘛的,跨年炮嘛,一炮打到明年。”怀专门拿手机打了个光,让他看见自己脸上嘲讽的笑。
康岐安手心一把冷汗。
“不,不是打`炮,你冷静点……你……过来……”
此时,零零散散的礼花以几何倍开始增加。跨年,迫在眉睫。
“我过来就过来。”
天台视线很好,走向康岐安的怀像仙人下凡,身披人间烟火。
触手可及。
“别这么吓人。”康岐安抱着这具血肉之躯,总觉得不真实。
怀没有随他父亲而去,在举步维艰的三年里也拼命活了下来,躲过了冰天雪地里饥饿的野兽和召唤死神的病魔。这些没能成为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因此,他变得强大,周身设防。
怀笑着问他:“你就没什么新年愿望?”
康岐安想了想,说:“有。第一,所有人都平安。第二……你在。”
“呀,跟哪儿学的啊?是不是……得配合你感动一下?”怀听笑话似的,看起来没往心里去。
“嗯……亲一个吧。”敷衍地吧唧一口印在康岐安脸上。
习惯了。
康岐安垂下头,下巴压在他肩上,偷偷背着他看时间。
“好不容易拉下次脸,多来一个吧。”嘴唇碰着耳朵,低声撒娇显得沉闷又性`感。
“脸转过来。”
“嗯?”
“亲一个啊!啧……别看时间了。”怀憋着笑。
康岐安以为自己藏得很好,未曾想被识破了,他显得有些狼狈。
他带着狼狈转过头,带着狼狈压下嘴唇,带着狼狈吻过了跨年……
那又怎样?今夕何夕,见此良人!何其幸哉!
不信邪的康岐安第二天清早下楼买早餐,见从楼顶垂下一大张条幅,红底黄字,喜庆异常。
上书:热烈庆祝康岐安同志2018脱单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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