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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成春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二食号珍
半月功夫不到,康岐安名医仙药银子流水似地往外泼,加之怀求生欲极强,现在已能自己下地了。
几日来一直想之后怎么抉择,同时也惦记着还放在陆柯宗那儿的二百两银票。大约记得是陆家的人将他扔到雪地里,既然要他死,现在出面去要那二百两银票无异于没死痛快,引颈待戮。
康岐安如今良心发现,忽然待自己这样好,但毕竟是寄人篱下,也不是长久之计。人家从前就不愿把自己养在家里,无论是做个暖床还是下人,都看不上自己。如今没道理好了还死乞白赖地赖着人家,人要脸树要皮,想办法要替今后打算。
还有那一桩事,毫无头绪。仍只有当初在永乐苑时,从不同的恩客口中得知的零零碎碎的消息。
午间日头正好,怀坐在院子里眯缝着眼打盹,一边又想着这些。
“我听下人说你今日能自己下地了?”没听见脚步声,康岐安不知何时到了身旁。衣冠俨然,想是刚从外面回来。
怀忙起身见礼,又被他一把托起来,“都说了你我之间不必多礼……”
“我已好多了,康老爷救命之恩如再生父母,往后定竭力相报。”安顺谦恭,不似从前骚媚。
康岐安只觉疏远,心道他果然种种骚媚都是装模作样,其实本心里是不愿做那样的事。若一朝飞离永乐苑,他就再也不愿承欢人下。
换做谁谁会愿意呢?
犹记得三年前,和人谈生意,约在了永乐苑。康岐安本不好男风,对方盛情难却,谈罢生意酒过三巡,不知怎的就宿在了怀处。后来才知道,怀是个雏儿,本是给对方安排的,不想两人走岔了,竟没人发现。
第二日想起了荒唐事,又惊又气,撂下`身旁昏睡一夜的可怜人,夺门而出。又过两日,消了气,拿了药去给人家赔不是。
怀见了他吓得直哆嗦,“康老爷……您喝茶……”
两日不见鸨公把礼数教得倒是周全。
说明来意,告诉他不用怕,现在自己没喝醉,醒着神,不会伤害他。
怀缓了一口气,但也没完全放下心来,依旧谨慎小心。
康岐安暗自思量,不知自己那日下了多重的手,给他留下了什么心理阴影,颠来倒去地想那一晚的种种。
结果自己下手是轻是重没想起,只是眼前浮现出那颠鸾倒凤之态,鱼水合欢之乐,乌发秀肩,丹唇玉肌……血气积于身下,聚于脑顶,霎时老脸一红,羞愧难当。
掩下龌蹉心思,将带来的几瓶药给他,站起身来就要走。
怀接过药有些诧异,说了好几声谢,眼看他要走,更是惊讶,脱口而出:“康老爷今日就为这来?”
“就为这来。”康岐安回他。
正要推门,怀忽然小心翼翼恳求到:“您能不能赎了我?我知康老爷家大业大,不缺我当牛做马……只要您愿意,也可拿我……也可拿我……疏解。”说到此处,一张小脸惨白惨白的,康岐安看在眼里也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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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不忍。
早些年就听过这样的地方如何教人,他一定是吓怕了,但凡能离开,便慌不择言。
“在这儿我迟早得送了性命,比起被千百万个人折辱,我倒愿意跟康爷一人,至少干净些。”抬眼望过去,那一道五味陈杂的目光把康岐安看得发怵。
康岐安眼见他扭捏害怕地走到跟前,那一句“不好男风。”愣是憋在肚子里如何也说不出口。兴致高涨,身体容不得脑子欺骗。
怀一双手瑟瑟发抖,主动环住了他的腰身。
好歹在生意场上摸爬滚打这些年,风月场所也算是时常造访,康岐安自诩片叶不沾身,可是如今这一抱却忽然乱了心神。
鸨公不知给他抹了什么香,从乌发下的颈窝里飘出来,好闻得勾人魂。康岐安心想那多半是掺了催情药,要不然自己也不至于如此不能自控。
怀抱住他时,他那藏在衣摆下的火热就再也掩不住,抵上了对方的腰肢,吓得怀一颤。
大眼瞪小眼,两人对望着懵了半刻,倒是怀先反应过来,用手覆了上去。
隔着衣物的手微微颤抖,覆上去后便不知下文。康岐安的物什裹在衣裤里,那有力的血脉跳动就像打在手心一般,热`辣辣地抽动。
怀羞极,深吸一口气,蹲下`身去替他一层层掀开布料,理出那胯间之物。鼻尖离那货只有三寸远,腥膻的味道扑鼻而来,惹人反胃。
两只手一起捉住它,来回搓动,霎时想起了昨日的事。
那小倌媚眼如丝,宝贝一般捧着那壮汉的巨根,搓`揉吻舔,爱到骨子里去。怀臊红了脸不愿看,鸨公却道:“你不好好看着学,就去替了他。”想起那壮汉的物什那样大,怀吓得赶忙睁了眼。
心里本对这样的淫秽之事唾弃至极,可一见那小倌葱白里带粉的指尖在那物什上快要转出花儿来,怀隐隐觉得那双巧手仿佛是在自己身上抚弄。腿间之物竟有按捺不住的意思,吓得差点夺门而出,拔腿就跑。
不自然地一边回忆,一边照做。
搓动那柱身要先轻柔后用力,不时又要用掌心指腹的软肉去捏、去按,先把火星子惹起来这是那小倌昨日的解说。
随后要掌握着时机,时快时慢,时轻时重,叫他欲罢不能。
这一段就十分深奥了,怀不能通解,就大约想象着办。也不知伺候得好不好,悄悄往上瞟一眼,不想正好对上了康岐安的眼睛,这一下心跳都加快。
刚刚对上那一眼,康岐安眼里埋着火,都快要喷出来。也不知他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看了有多久。
康岐安脑子里挥之不去方才那一眼。
折了白莲抛于污泥之中,沾了遍身的腌泥点的花瓣依旧吐着清芬,犹可见往昔一池菡萏亭亭玉立,不蔓不枝。竟是惊艳一瞥,将魂勾去。
藕白的颈连着柳裁的肩,掩在衣衫下,点点风情惹甘霖,破开袅袅山岚,碧波初漾入心田。
最是眼间,含了晨露耀清晖,眨一眨就是将春花秋月道尽也说不清的多情、羞怯。
这一份怯懦纯净,康岐安这些年放在心底视若珍宝,却从不敢轻易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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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岐安的视线如同两根针,扎在头顶,怀只刚才一眼后便再不敢抬头,一心扑在手中的事上。
被他挑弄得越发情动,将三口气作一口出,鼻尖仿若有重锤压着。下意识和着他的动作微微摆动,不经意还会蹭在怀脸上。
那东西蹭到脸上时,怀又羞又厌,恨不得闭了眼。只是想着既然都做到这一步,也无甚牌坊好立,破罐破摔,学着昨日那小倌一口含住这腌肉根。
顿时,康岐安抓着他的肩膀把人拉起来,恶狠狠地瞪着他。怀心道是自己没伺候好,惹怒了这位爷,战战兢兢说到:“我……我是第一次,伺候不周,恳请……恳请康爷见谅。”
言罢,康岐安了手上的力道,长长地呼了一口气,放开了自己的手。怀不知如何是好,垂眸见那物仍昂扬着,壮了壮胆子,复又做那事。
这可不是伺候不周的问题,这是伺候得太周到,太好了。康岐安不知哪根筋搭错,一时忍不住怒火。
怀只是学了皮毛,吞吐便只知吞吐,舔吮便只是舔吮,不知交错着来,滋味更佳。
但另有言曰:情人眼里出西施。康岐安虽谈不上爱他,可说不清道不明,心中总觉得他好。有了这一层,如此这般便足以天雷勾地火,水漫金山寺。
猛地一个挺动后,满满当当灌了他一嘴,呛得人直咳。
没注意泄在他嘴里,康岐安心中有几分自责,连忙替他拍背顺气。见他咳得眼角都带了泪花儿,心如乱麻,什么也说不出口。直到半晌咳停了,怀抬眼再看他,康岐安手足无措,抬手擦了擦那嘴角的白浊,遂关门离去。
门后传出干呕之声,康岐安听见了,脚仿佛长在地上,握紧了拳头,到干呕声停了才拔得动步子。返回去从门缝里塞了一张银票,低声一句:“抱歉。”
站在那儿好久,隔着门却再没动静。
除了给一张银票,康岐安不知自己还能如何帮他。若赎了他,照他说的愿以身相报,到时候更是周瑜打黄盖,无异于把他从一重地狱领到另一重地狱。偏又是给了希望,让他知道自己要离开这一重地狱了。
为商数载,头一次如此胆小,怕听见鱼水之欢后那人恶心发呕的声音,怕看见那人无可奈何的绝望眼神。自己却怡然自得,欢欣鼓舞。
是自己龌龊,配不上他。
给鸨公塞了银子,让他对怀好些。鸨公笑得眼睛弯弯,一口答应。直到康岐安自此之后头一次外出行盐,怀都没有接到其他客。后来鸨公看着势头不对,康岐安并不愿赎他,这才叫他接了其他的客。
往后也就来得勤些,不动声色地每次都故意多给他些银子,待凑够了赎身的钱,他便可自赎。恩情算不到自己头上,不用“以身相许”来报答。至于有无其他恩客……小倌嘛,拿钱张腿,天经地义。人要讨生活,老天也管不着,何况自己。
不过是露水情缘,康岐安无时无刻不在拿捏着这个度,一个对小倌该有的分寸。
一糊涂就三年时光,白驹过隙。
“咳咳……康爷,想什么呢?”怀掰着手里的枯枝问他。
怀这一阵咳把康岐安拉回了神,他摇头,“……那梅花好看,走神了。”
“哦。”怀点点头。
康岐安把他掰着玩的枯枝渣滓全拍干净。这才一会儿的功夫,云翳日光,便道:“阴了,进屋吧,别再病得重了。”
怀又点点头,随他进屋。
往夸张了说,两人大有相敬如宾、举案齐眉之势。自东山坡乱坟岗重逢,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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岐安再没做过比那日更亲密之事,怀心里怪怪的,只道他嫌弃自己脏。
要说康岐安,其实他可早就憋坏了。怀烧得滚烫迷迷糊糊的时候,拉着他尽说浑话,一时又是骂,一时又掺杂了淫词浪语,大起大落。
那几日尚能夜间相伴,和衣而眠,自他神思清醒后,康岐安又搬回了自己的房间。夜里也有不少次,想着那屋里躺着的人自渎,偏偏见着了真人反而连一根指头都不再动。
是又窝囊又憋屈。
两人进了屋,下人来禀药好了,当下便传来喝了。康岐安平日里生意的确繁忙,怀也不是时时刻刻都能见到他。只是一点,每日喝药的时辰,他必过来看着人把药汤喝得一滴不剩,然后说上两句话。
往日床笫之间混账话最多,如今衣冠严整,反倒相顾无言。康岐安没话找话,日日问一遍身体好些么?吃住可习惯?有无要添置的?
比昨日好,习惯,没有。
不知他图个什么?怀腹诽。既不寻鱼水之欢,又无闲话好扯。怀撩起袖子斟茶一杯,递到他手边,“康爷说累了罢?喝茶润润嗓子。”
康岐安盯着那撩开袖子下的手腕,犹抱琵琶半遮面,此乃别样风情,冰肌玉骨,一抹柔润的白煞是耀眼。积攒多日的康岐安如同偷腥的老猫,咽了咽唾沫,心中直道宛南风光好。
接过杯子下意识一口就干了,比喝酒还痛快。
“小心烫!”怀这一声叫晚了,滚烫的茶水一顺溜灌进了康岐安的嗓子眼。
反应过来时,舌头几乎烫肿了,康岐安张着嘴直吐气。
一时失神竟如此愚蠢失态,康岐安谙骂自己不争气,茶水烫不烫都感受不出,手指头白长了!
手指头……手指头……手腕……
后知后觉,方才怀一急之下扣住了他的手腕,此时还未放开。
葱白柔软的一双手,掌心指腹的软肉压在腕上舒服极了,康岐安又看了一眼。
怀尴尬撒了手,开门叫下人快拿西瓜霜来。康府下人腿脚利索,前脚说完不多时就把东西送到了他手上。
“劳您把嘴向着光。”怀拿着药,看着康岐安神情依然不大自在。
康岐安见他手里拿着药,心中油然而生一股期待,也不扭捏,向着光大大方方地伸出舌头。怀楞了一霎,了给他拿镜子的心思,开了药瓶给他上药。
细白如霜的粉末幽幽地散着清香,倒了一些在指尖,对着康岐安的舌头一点点吹上去,如此反复几次,方上好了药。
怀对此倒是释然,两人口舌交缠数不胜数,如此亲密之事做来也方便。
康岐安则不然,似回到少年时光,翻墙头偷看邻家女儿,被人家发现了,狠狠瞪上一眼,又羞又臊,小鹿乱撞。
三十出头的康岐安不再片叶不沾身,反倒为这一片叶流连忘返。
药粉本就有清凉止痛之效,加之怀呼着气轻轻吹,凉意就遍布舌头,丝丝入扣。
“康爷……你……”怀忽然说不清话,也好像烫了嘴一般。
康岐安盯上那近在眼前的眸子,见他目光闪烁,有口难言,似有羞怯的意味,顿时心口狂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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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无意一眼瞟见他身下不对劲,眼神又怪异,如今境况,他不开口自己倒真不知是何意。心下思量一番,还是照着旧例做。
感觉到有手抚上不知何时挺立的物什,康岐安脑子里炸了烟火,暗骂自己不把持,坏了事。赶忙抓开他的手,正色道:“不必如此。”
怀像看猴戏一般望了自己几眼,不知想什么,动了动眼珠,手又抚上来,“我受了康爷大恩,这种事我做来方便,举手之劳罢了。”
康岐安闻言下意识轻颤一下,复拨开他的手,又言:“你身上还没好,歇着吧。”语毕便走。刚抬了脚,怀小声提醒他:“康爷,你这样往哪儿去?”
这一问把康岐安问得老脸臊红,清一清嗓子,腮帮子一动,答:“你好好养身子,不必担心我,这样的琐事处理起来还不方便?”
整好衣衫,推门而出,再没给怀说话的机会。
怀待他走了,再思索一遍他所说,醍醐灌顶。在屋子里乱转半晌,地板快给他踏破,气得咬牙切齿,咳嗽练练。
送到跟前的居然也不要,火烧到眉毛,却宁愿再行寻花问柳!低贱到做他个顺手疏解的也不配?
是啊,你康岐安家财万贯,宛南首富!多是个人物!我呸!被爷爷我迷得五迷三道的时候,一夜缠着多少次也不够,如今还要把牌坊立到天上去!谁稀罕你这老货?!爷爷我过两日就走!不碍着您成群瘦马往家里牵,干干净净把地挪出来。
小厮听见屋里咳了好半晌,敲门问怀怎样了?怀没好气打发他走,说自己好得很,过两日就能好全走了。
另一方,康岐安没往勾栏去。他转进了自己的院子,站在房门口,心里乱得很。
两人是相逢不好,一来就定下了买卖关系。行过房`事,就得认一个理,开弓没有回头箭,很多事就是一去不复返了。
吹了半晌的冷风,丫鬟路过两次,发现他仍一动不动,取了大氅来,“老爷,日头下冷风吹也凉哩!”
康岐安挥挥手,示意不穿。感觉到身下火热这阵子也凉下去了,继而转身出门办事。
那边屋里的人气够了,拉住一个小厮问:“你们康老爷现在何处?”
“老爷出门办事去了,除了同老爷一起出去的,我们并不知道究竟在何处。”小厮老实答他。
问了倒不如不问。
又住几日,怀身上大好了,红光满面,如沐春风。
“康爷,可否……可否借我些银子。”怀拉下脸面来说这个借。平日里什么都不缺,只有恩客多给,从没有自己开口要的道理,今天这个“借”字说来十分不顺口。
康岐安这两日见怀恢复地太快,心中有些怏怏不乐,现在怀提起借钱,更是惊雷一声平地起。
“你缺什么就直说,借银子作甚?”
“我想去宛北。”怀说:“这些日子康爷给我的吃穿用度我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可我不能白吃康爷一辈子。连同这些用度,再加二十两银子,我给康爷写张欠条,待我赚了钱立马就还。”
康岐安听罢就想砸筷子,饭桌上吃不安生,忽然就说要远去。
原想哪怕他好了,自己在盐庄里给他谋一份事做,使他凭自己本事吃饭,要报答只在盐庄里出力,这就是报答自己了。自己也不是赎了他,只是给他谋了份差事,不是多么大的恩,也不会使他想那些有的没的。
“宛南认识我的人不少,死了又突然活过来的人,更不好活。去宛北,我更名改姓,谋一份正当营生,才是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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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提起自己差点死在乱葬岗的事,康岐安心头立马就松动了。
自从知道了怀与陆公子这一段,越发恨自己怎么就在那时说了这样的话,怎么就没把鸨公打点周全了。
康岐安找不出拒绝他的理由,也说不出让他留在自己身边的话,计较着他是找自己“借”,那便有一日“还”,黑着脸勉强答应了。
抠门玩意儿,用得着这么勉强吗?不借便不借,直说就是,生怕跌了自己首富的份。
隔日,怀就要走了,康岐安替他安排了一车的东西,衣食住行样样周全。雇好了车夫,特别说是二钱雇的,二十两就只给他十九两八钱。车马是自家的,把他送到了车夫又会把车赶回来,这不算他钱。
怀掀开帘子估算一番,这里面放着的东西统共加起来可能五十两不止。康岐安忙解释,这些一并是他这些日子住在这里时置的,没穿过的鞋袜没用过的被褥也都在里面,都是记在欠条上了的,按理该他带走。
不愧是生意人,算得真周到。
踏上马车,告了别,怀一句话也不想多讲。
康岐安见他一脸绝情模样,恨不得再不见自己,憋屈地如同小媳妇。隔着车帘子千叮咛万嘱咐,最后还加了一句:“赚够了就早点回来还给我。”
十足的含情脉脉以及舍不得。
“我会连本带利一同还给您,放心吧!”语气镇定,车里不亮,看不清他表情如何。
康岐安胸口又插上了一剑。
“怀……”
“作甚?”
“你拔根头发与我吧!”
“要我头发做甚么?”
康岐安有些支支吾吾,随口诌了个理由,“那个……我留个把柄。你若不还银子,我便找人作蛊!”
怀一气之下拔了五六根与他,留下一句不必远送,车马绝尘而去。
昨夜下了雨,康岐安心里眼里都是他,没想着避,被飞了一脚的泥。狼狈地回了宅子里,杂七杂八想今日要做的事要见的人,半天没理出个头绪。
15(申明:格律都是错的,都是不负责任瞎编的。)
怀已经想好了,考取功名是不行的,种田养桑来钱更慢,况且自己还不会。从商,这是一条出路。
在永乐苑三年,除了讨好恩客的本事,还学了一样,那就是调香粉脂膏一类的东西。小时候背过几本医书,加之永乐苑中的方子,调得那叫一个出神入化,不说别的,单看他这一身现成的皮就是活招牌。
路上把康岐安塞了一车的东西清点了,其中八成都是新的,全都卖了换钱。既要做个小商贩,绫罗绸缎穿来就不合适了,全换做麻布粗衣。
总共换了五十七两六钱,再把其他开支林林总总算了,加上康岐安借的,手里还有三十一两五钱。
没多久,沐香记的名号就在宛北立起来了。怀地方选得刁钻,在花街东巷尾的成衣铺对面。多好的地段,愣是撞运气租到手了。
宛北的瘦马最出名,乐坊妓馆数不胜数,温玉软香一个赛一个的妙。纨绔子弟间流传一句话:北看凝脂南赏骨,丰匀修协两相宜。
南说的是以永乐苑为首的倌馆,北说的便是这条街里以思蜀坊为首的一干妓院乐坊。
好男风的总是少数,且一旦有这个爱好,多会藏着掖着,怕世俗评价。终是不比瘦马,就算银子用罗兜送,大家无非一笑,谁会在意?故虽两地的风月场所名声难较高低,但宛北风月场所的税银子却高出宛南一倍不止。
香鬓雪肌楚柳腰,软歌漫琴烟罗帐。
英雄才子志少年,百岳归来温柔乡。
看来不可思议,实则丝毫没有夸张,英雄难过美人关,自古以来都有这个道理。此处就是那人间极乐地,凡尘金银山。
怀打定主意要在这金银的狂涛巨浪中谋一条活路,但凡能立足,必然财源滚滚来。
那小小的一间铺子还需装潢,怀又访遍宛北的诸多类似店铺、小摊,认识了一宋姓的老汉,香粉制得是又细又白,但却不怎么香,所以做了这些年生意依然是一张小摊。
怀要宋老汉合作,两人手艺加起来,才好赚大钱。
宋老汉本不允,说他是祖传的手艺,怀接他去看了在装的新铺子、自己做的几个小样,软磨硬泡许久宋老汉方答应了。
为再巧别致些,怀将每一样都亲手题字上去。一手王右军的行楷仿得出神入化,多少囊中羞涩,买不起金银珠宝的穷酸文人,为表“情才”二字,争相上门。
礼轻情意重,妄博美人一笑。
“我要不是做这个糊口,早就不干了。”怀说着用细挑子给妇人手上挑了一点,“您看看,我这一身皮,就是日日做这些脂粉香膏给熏闷出来的!生怕往后找媳妇都难!”
活招牌明晃晃地一放,将夸自己香粉的字句嵌在调笑的话里,人生得又漂亮,如何不讨喜?
妇人将面脂在手背揉开了一闻,果然脂润膏香,又打量怀一眼,的确也是一身难得的好皮。笑着指了几样,“这几样,劳小老板替我包了。你往后讨媳妇的事儿啊不必担心,小老板好样貌又会做生意,我替你张罗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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