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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成春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二食号珍
“哟,提前谢谢您了!往后托您做了媒,我这儿的东西您成本价只管拿就是!”一说一个笑脸,说什么应什么。怀那一套永乐苑中陪客的法子,变通了,做什么生意不是一样用呢?
来此两个月,生意越发好,虽比不上老牌子的胭脂铺,不过也算混出了点名堂。
白日里同那妇人提起讨媳妇的事,怀想,待万事都了了,是否该存点老婆本,讨个媳妇过日子?
躺在床上望月亮,那皎白的月光中,隐隐一位风姿绰约的姑娘。烟柳叶眉并杏目点秋波,鹅蛋脸,飞红颊,丹唇不点亦是菡萏色。
这羞怯的美娇娘便是未来的媳妇,怀认定了如此,转眼回神,看见喜堂红烛,贺礼堆了一大桌子。
新娘子盖了喜帕就在新房里等他,众人推推攘攘将他送了进去。想起那美娇娘,怀心都要化了,这样好的姑娘真能嫁与自己?
一时间,新郎官比新娘子还紧张,一步一步挪到跟前,试探着喊了一声:“……娘子?”
“嗯。”喜帕下,新娘低低应了一声,那声音甜美如春杏,夹一点点酸,嗓子舌头都被汁水润得舒服极了。
怀大喜,迫不及待地挑起盖头。
“啊!”怀吓得跌坐在地,手指颤抖地指着“新娘”,舌头都捋不直,“你……你……你……”
康岐安掀开盖头,头上别着金钗玉簪,煞是怪异,又一提裙摆,走过来一把扛起怀,温柔地放回床上。
“春`宵一刻值千金,切莫浪。”他这样说。
怀





不成春 分卷阅读14
看着那近在眼前的脸,不觉怪异可笑,只是一昧发抖,脸色煞白。
四肢都不再听使唤,如鱼肉在俎,任他为所欲为。
“不……我求你……放开我……”怀牙关打颤,似见了恶鬼,但求活命。
康岐安听不见一般,不多时扒干净了两人的衣物,红烛映照下,通体端详一遍。
怀记起来,这不是新房,这是永乐苑,这是初见康岐安时。
醒过来!不要做这个梦!怀疯狂地呼喊着,但怎么也醒不过来,兴许是白日里太累了,此时睡得太沉。
几近绝望。
康岐安是个商人,但力气极大。虽不是浑身肌肉遍布,血脉喷张,但一身钢筋铁骨亦有如武夫。折腾年仅十七的怀就如同逗小鸡崽,轻轻松松提过来翻过去。
他是醉了酒的,怀意识到。
15(申明:格律都是错的,都是不负责任瞎编的。)
怀已经想好了,考取功名是不行的,种田养桑来钱更慢,况且自己还不会。从商,这是一条出路。
在永乐苑三年,除了讨好恩客的本事,还学了一样,那就是调香粉脂膏一类的东西。小时候背过几本医书,加之永乐苑中的方子,调得那叫一个出神入化,不说别的,单看他这一身现成的皮就是活招牌。
路上把康岐安塞了一车的东西清点了,其中八成都是新的,全都卖了换钱。既要做个小商贩,绫罗绸缎穿来就不合适了,全换做麻布粗衣。
总共换了五十七两六钱,再把其他开支林林总总算了,加上康岐安借的,手里还有三十一两五钱。
没多久,沐香记的名号就在宛北立起来了。怀地方选得刁钻,在花街东巷尾的成衣铺对面。多好的地段,愣是撞运气租到手了。
宛北的瘦马最出名,乐坊妓馆数不胜数,温玉软香一个赛一个的妙。纨绔子弟间流传一句话:北看凝脂南赏骨,丰匀修协两相宜。
南说的是以永乐苑为首的倌馆,北说的便是这条街里以思蜀坊为首的一干妓院乐坊。
好男风的总是少数,且一旦有这个爱好,多会藏着掖着,怕世俗评价。终是不比瘦马,就算银子用罗兜送,大家无非一笑,谁会在意?故虽两地的风月场所名声难较高低,但宛北风月场所的税银子却高出宛南一倍不止。
香鬓雪肌楚柳腰,软歌漫琴烟罗帐。
英雄才子志少年,百岳归来温柔乡。
看来不可思议,实则丝毫没有夸张,英雄难过美人关,自古以来都有这个道理。此处就是那人间极乐地,凡尘金银山。
怀打定主意要在这金银的狂涛巨浪中谋一条活路,但凡能立足,必然财源滚滚来。
那小小的一间铺子还需装潢,怀又访遍宛北的诸多类似店铺、小摊,认识了一宋姓的老汉,香粉制得是又细又白,但却不怎么香,所以做了这些年生意依然是一张小摊。
怀要宋老汉合作,两人手艺加起来,才好赚大钱。
宋老汉本不允,说他是祖传的手艺,怀接他去看了在装的新铺子、自己做的几个小样,软磨硬泡许久宋老汉方答应了。
为再巧别致些,怀将每一样都亲手题字上去。一手王右军的行楷仿得出神入化,多少囊中羞涩,买不起金银珠宝的穷酸文人,为表“情才”二字,争相上门。
礼轻情意重,妄博美人一笑。
“我要不是做这个糊口,早就不干了。”怀说着用细挑子给妇人手上挑了一点,“您看看,我这一身皮,就是日日做这些脂粉香膏给熏闷出来的!生怕往后找媳妇都难!”
活招牌明晃晃地一放,将夸自己香粉的字句嵌在调笑的话里,人生得又漂亮,如何不讨喜?
妇人将面脂在手背揉开了一闻,果然脂润膏香,又打量怀一眼,的确也是一身难得的好皮。笑着指了几样,“这几样,劳小老板替我包了。你往后讨媳妇的事儿啊不必担心,小老板好样貌又会做生意,我替你张罗姑娘!”
“哟,提前谢谢您了!往后托您做了媒,我这儿的东西您成本价只管拿就是!”一说一个笑脸,说什么应什么。怀那一套永乐苑中陪客的法子,变通了,做什么生意不是一样用呢?
来此两个月,生意越发好,虽比不上老牌子的胭脂铺,不过也算混出了点名堂。
白日里同那妇人提起讨媳妇的事,怀想,待万事都了了,是否该存点老婆本,讨个媳妇过日子?
躺在床上望月亮,那皎白的月光中,隐隐一位风姿绰约的姑娘。烟柳叶眉并杏目点秋波,鹅蛋脸,飞红颊,丹唇不点亦是菡萏色。
这羞怯的美娇娘便是未来的媳妇,怀认定了如此,转眼回神,看见喜堂红烛,贺礼堆了一大桌子。
新娘子盖了喜帕就在新房里等他,众人推推攘攘将他送了进去。想起那美娇娘,怀心都要化了,这样好的姑娘真能嫁与自己?
一时间,新郎官比新娘子还紧张,一步一步挪到跟前,试探着喊了一声:“……娘子?”
“嗯。”喜帕下,新娘低低应了一声,那声音甜美如春杏,夹一点点酸,嗓子舌头都被汁水润得舒服极了。
怀大喜,迫不及待地挑起盖头。
“啊!”怀吓得跌坐在地,手指颤抖地指着“新娘”,舌头都捋不直,“你……你……你……”
康岐安掀开盖头,头上别着金钗玉簪,煞是怪异,又一提裙摆,走过来一把扛起怀,温柔地放回床上。
“春`宵一刻值千金,切莫浪。”他这样说。
怀看着那近在眼前的脸,不觉怪异可笑,只是一昧发抖,脸色煞白。
四肢都不再听使唤,如鱼肉在俎,任他为所欲为。
“不……我求你……放开我……”怀牙关打颤,似见了恶鬼,但求活命。
康岐安听不见一般,不多时扒干净了两人的衣物,红烛映照下,通体端详一遍。
怀记起来,这不是新房,这是永乐苑,这是初见康岐安时。
醒过来!不要做这个梦!怀疯狂地呼喊着,但怎么也醒不过来,兴许是白日里太累了,此时睡得太沉。
几近绝望。
康岐安是个商人,但力气极大。虽不是浑身肌肉遍布,血脉喷张,但一身钢筋铁骨亦有如武夫。折腾年仅十七的怀就如同逗小鸡崽,轻轻松松提过来翻过去。
他是醉了酒的,怀意识到。
疼得龇牙咧嘴,愣是感受不到鸨公说的就要让人欲仙`欲死了。未经情事的怀哪知,这并非常人的欢爱,毫不夸张得说,这就是变相的殴打。只是不用拳打脚踢,而是用唇舌牙齿,疼痛与肉欲一同奔袭每一条神经,恐惧与渴望支配身体。
“我……我自己动……”康岐安的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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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全部埋入小`穴之时,怀疼得龇牙咧嘴,求生欲使他说出了这句话。
16
康岐安沾染了酒气的双眼抬起,直勾勾地剜在他的脸上,依稀是在思考什么。
现下除了那档子事也不知还有甚么好想的?怀疼得喘气都难,似觉得那肉刃要将人劈开,无法想象对方就能从中感受到畅快,就能够似神仙快活。抱着这样的想法,故意问了一句:“这样可就舒服?”
真是一言难尽。
康岐安咂咂嘴,他虽醉了,冲动些,可也没完全脑子糊涂,这挑衅的话听在耳里就如同针扎一样。不过并不叫人反感,是野猫挠心,痛痒参半。
简而言之,磨人。
“动吧。”康岐安喷了怀一脸的酒气,抱着他,两人连在一起调了个位置。
“啊……”体内火热借势搅动,怀惊叫一声便脱了力,趴伏在康岐安的胸膛上。
若有好事之人趁机闯入,必然惊叹一声:“啧啧,这尤物滋味倒丰,到关口了还添这些小鸟依人的招数。”
瞪着眼不满他忽然就将两人位置颠倒,脸色本因着疼得厉害而不太好看,此时刚好与眼神配合在一块,凶神恶煞的。
怎么可人儿转眼就变了罗刹呢?康岐安不解。
这可人儿不仅变了罗刹,还不知从哪儿掏出一方锦盒,扣了软膏便涂在交接处。惨白的脸色又羞得满面飞霞,人也滚烫起来,浑身血脉与心脏一同突突地跳,小`穴也痉挛一般。
那软膏的用处鸨公告诉过他,又说头一次会给他个有经验的客,好好教他。这又不若女子,无什么贞洁好失。男人同男人不过就是在床上打了一场温柔架,神仙似的快活。
鸨公讲的这些歪理他从未听过,只是如今逃也不能逃,要么就头撞南墙一死百了,要么就苟延残喘贱人一般地活。
爹不懂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的道理,可我懂,我要替嵇家活下去,平冤昭雪,眼见那极恶之人大厦倾没。
绝不能亲者痛,仇者快!
怀带着他满腔的怒火与怨气,主动接受人尽可夫的耻辱。
试着发力抽出半截,干涩生疼的滋味已然十分不好受了,但一想到接下来要做的事,心里更加不是滋味。反手握住那根东西,手心里的汗水好像快烫得沸腾起来。猛地狠狠搓撸几下,将软膏借它的温度化开。
这样的地方,木头桌子椅的香味都恨不得换成催情的,更莫说是用处这样隐秘的软膏。好似茉莉花香的味道一散开,将人全身的每一条筋脉都唤醒,一门心思投入欲海,淹死其中也心甘情愿。
康岐安忍不住往上贯了五六下,顶头的地方没润,仍是涩的,却夹得别有一番滋味。
“别……啊……还没……没涂好!”怀又被颠回了康岐安的怀抱。
康岐安按住他的肩膀把身子压到底,愣是不让他动了。
这最后一下,软软的臀肉拍在两丸肉球上,霎是爽快,又因他自此就夹得特别紧,顶端的小孔愣是被绞出几滴汁液来。
看着怀一口一口喘着热气,康岐安忽然生了怜悯之心,愿等他一等。
憋着欲`火打量起他来,姿容是中上等,眉目线条乖张了些,虽难得一身细腻的皮囊,却大不如软玉温香,少了几分顺从,娇怜。
那拨动情`欲的,究竟是何物?
生意人,对未知的东西会比常人更有探索欲,康岐安捏住他腿间萎靡的肉虫,上手软绵弹韧。
头一次用男儿的身体,康岐安没想到自己竟然丝毫不觉得恶心,甚至觉得手心里的东西有些可爱。
大失所望,本想拂袖而去,以表意志坚定,也不知怎的就着了道,做到了这个地步。
怀缓和了些,第一件事就是把他搭在自己命根子上的手扒开。抬腰,坐下,抬腰,坐下,一张恶鬼脸,上刑似的。
身上摆动腰肢的人感受不到半分乐趣,康岐安看着也为难,不顾他拒绝,又抓住那肉虫,揉`捏两把。
男儿的那种地方怎会和女儿一样?若一样了,岂不是入恭也如同行`房?康岐安不懂这些,就按照自己的想法,给他快乐。
康岐安这个年纪,要说自渎的手段,确实要比怀知道得多,一捏二撸三揉,没几下就把他从疼痛的深渊里挖出来。
得意地给对方递了个眼神,意味十分明显:“赏你的,不必谢恩。”
怀被撩得情动,后方又适应了。羞耻心使他抿唇冷哼一声,遂即又被逐渐加快的呼吸出卖了。
“平素妓院倌馆里的,浪荡话不是说得最好听?你怎么不说?”康岐安顶顶腰催促他继续。
“我……我不会。”咬着牙呜咽,说话声音蚊子大。怀忍着羞耻和前段汹涌的情潮,不习惯地又开始吞吐。
“不会淫词艳语……罢了,你说话大声些。”康岐安被夹得畅快,舒服得迷了眼。
“说什么……啊!”忽然被猛地一顶,前方也握在他手里,惊呼从没来得及闭合的牙关里溜出来,“嗯……嘶……”后`穴忽然又疼又痒又烫。
药效完全起作用了。
康岐安扶住他的腰,接着再往上贯几下,借着他的体重,压得极深,咬得也紧。
怀知道是着了他的道,羞愤不已,一拳反手敲在他大腿上。没敢用全力,加之此时也浑身发软,这不痛不痒的一拳徒添了不少情趣。
“你还自己来不来?”康岐安见他没力了,好心问他,腰肢仍不时往上贯。
“呵……来!”怀眼里都快攒出泪花儿了,还在故作厉害。
坐起来又落下,然后再支不起来。后`穴奇异的感觉攻破心理与身体的最后一道防线,大脑到四肢,肌肉到血脉,都在宣告羞耻。
耻于再动一下,甚至耻于启眼。
两人都是剑拔弩张的状态,这一仗打也得打,不打也得打。
康岐安顺顺他的背,抱着他再调了个转。
“一会儿就过去了……莫怕,交给我。”他闭着眼瑟瑟发抖却仍不松口的模样落入康岐安眼里,刹那间,心头萌生出怪异的情愫。
春风一夜吹开东墙的白梨花,秋雨一朝浇染满山的红枫叶。老槐树传出第一声蝉鸣,九重天飞落第一片雪花。这都是突如其来,无法防备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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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岐安别扭地落下一个柔羽般的吻。最初想落在他的右颊,想了想,往偏了些,落在他的肩头。
一手抬起他的左腿,一手替他遮住眼睛,小心翼翼动了几下,确保没有什么问题后复加大了动作。
许是喝得太多了还没醒,康岐安心想。自己明早醒来肯定肠子都得悔青。
明朝不是当前,反正总会后悔,不如破罐破摔。欲字当头,鏖战正酣。
康岐安体力好,几番折腾下来将怀闹昏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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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天南地北、今夕何夕。
“嗯啊……你这老牛,你这老牛胎里带出来的劳苦命?!还……还不歇?!”眼里一片漆黑,滔天的羞耻在逐渐习惯后减了三分,怒火起来,复能说些骂人的话。怀从小好教养,不懂得带把子骂人,故骂他一声老牛都已是极限了。
康岐安听不见一般,沉迷在温柔乡里,继续不停抽`插。浑身酸软的怀不知哪儿来的勇气,忽然用力蹬了他一脚,康岐安没注意到,被他这一脚踹开,带着他的东西连根拔出。
那东西本一直在深处搅动抽`插,忽然离开,小`穴不自禁用力缩,绞着那物一路退出。刚退到头,忽然一泄如注,从穴`口一路撒到被褥上,斑斑点点的白液淫靡万分。
两人床头床尾对望着,大眼瞪小眼。
“你踢开我?”康岐安觉得不可思议,意犹未尽还想提枪再上,“又没伤着你了,再来。”
怀听他说再来,吓得整个人都缩在床头。康岐安拉他,他又往后倒,康岐安要来抱他,他立马侧着身子往旁边一滚。猫抓耗子,一个抓,一个躲,康岐安的最后的半分火愣是消下去了。
累极了的怀躲了数十下也没什么力气再动了,急急喘着气,仇人一般瞪他一眼。继而躺平,岔开双腿,门户洞开。捂了脸,脱口而出一句:“累不死你!”
最怕话头抛到点上。康岐安的确是累了,可也不愿认怂,恶狠狠地回他一眼,又冷笑一声。
恰似淫`笑。
这一声笑传进了耳朵,怀立马反应,猛地睁眼。
为时已晚,他的的两根手指已经直奔后`穴,玩起了双龙探洞。
“康岐安!”浑身大汗醒过来,怀在意识清醒的一刻喊出了他的名字。
双腿间黏腻湿闷,扒开裤子一看,梦遗了不少。怀一时想把四书五经通背一遍,才好让自己不忘世间约定俗成的道德规矩。
自进了永乐苑以后就再没梦遗过,时隔三年的春`梦,对象从美娇娘变成了康岐安。这一点,很是让他绝望。
说来也并不算春`梦,算是噩梦,身体在梦里不由自主做出的事,不能表明本心。第一次的回忆的确不算妙趣横生,虽后来也体味到那颠鸾倒凤的乐趣,但这就是不合伦常的事,两人都是被药迷了心,方干出这阴阳混乱的龌龊事。
早日赚了银子还他,一了百了,忘干净最好。
怀这一大早上都用来拾自己了,浑身大汗和脏了的衣物、被褥,通通洗了去晒。今日幸好不往店里去,昨日和宋老汉商量好了,今日他看店,自己去打探一下勾栏里的行情。
香粉脂膏用得最多的地方有两处,一是宫墙里的娘娘、宫娥,二是妓院乐坊里的。纵哪家大户养了一屋子的女儿,也比不上这两处的用量。俗话说:“女为悦己者容。”,待字闺中的女儿自不如前文提及的两处用得多。
婆娘媳妇注定都是散客,宫里的生意又不好做。所以卖到风月场所去,这是来钱的明路,也是怀最初的打算。
怀挑了最大的一家进去。思蜀坊,宛北除了几家大的绸缎庄,论赚钱,再没比得过这儿的。
乐不思蜀,乐不思蜀,怎么会只挑思蜀二字?怀咂摸几遍,解了意。此处不是用“乐不思蜀”的意思,是说阿斗如果来此便不会不思蜀,反之会怀念故土,蜀汉前路也许就会有所改变。隐语是宾至如归,重回儿时桃花源,故里温柔乡。
怀一时间明白了,为何思蜀坊能够脱颖而出,这与众不同的理念便是出奇制胜的关键。
衣裳换了好的,怀在风尘里滚过一遭,知道天下老鸨、牙婆都是一个样。
大厅正热闹,许多人都围在一起议论纷纷,不时有人抬头打望里面的绣台。
“沐穹?!”
“你是……表哥?!”
施齐修三两步跨到他跟前,仔细再看过,喜不自禁,“表弟,这些年过得好么?怎么在此处?你这穿着……”
“说来话长,我现在就在东巷尾开了一间铺子,叫沐香记,生意很好,我过得也很好。”施齐修的父亲是怀的亲舅舅,表兄弟两人从小玩到大。多少年没见过亲人了,怀如今见了他有千言万语说不尽,却又无从开口。永乐苑的三年是自己一生的污点,羞于启齿,尤其是在故亲面前。
苦水从胃里翻出来,又咽回去。
施齐修见他不愿多说,也不敢再追问,表弟究竟经历了什么他不知道,但这三年的每一天他都过得不好,这可以想见。
“都过去了……我如今任知府,你有何难处就来找我。替姑父平冤的事你放心,我一直在办。”施齐修草草同他说了近况。
怀听罢心潮澎湃,若不是在此处,他恨不得跪下给表哥磕几个头。父亲的冤案和自己三年的不幸均拜蓝派所赐,其势力在朝野上下错综复杂,同样受其坑害的清流亦是数不胜数。表哥能够相信父亲,肯为嵇家平冤,不管做没做成,都是天大的恩德。
“大恩不言谢,表哥,往后需要我……”怀尚未说完,施齐修示意他不必再说,“别,我不是因为是嵇家才如此。历年来蓝派把持朝政,受其摧残者数不胜数……”
“施大人,李某来迟了!”刚打断了别人的话,现下就报应,自己讲到一半也被打断了。
来者自称李某人,烟绿绫衫白玉冠,仪表堂堂,一眼便知是官家子弟。怀脑子里不合时宜地蹦出了陆柯宗,这衣冠禽兽的气质简直如出一辙。
18
怀与李行致见了礼,施齐修在中间介绍到:“这是我表弟,嵇沐穹。这是户部尚书李大人的公子,李行致,来宛北历练,现跟着沈老板一同经营盛德布庄。”
李行致理了理关系,恍然大悟,又怕说错冒犯了他,故用问句。
“不才敢问一句,既言是表亲,这可是嵇世叔的遗孤?”
怀答到:“正是,李尚书曾与家父交好,家父书房中还有令尊的字。只是那以后……不知还在不在。”
提起户部尚书李大人不能立即想起是谁,直到李行致唤先父一声“嵇世叔”,这才想起是父亲的哪位故友。
这李行致之父李道与先父同为爱字之人,两人脾气又都倔到一处。父亲被贬后,两人书信来往空前频繁,且每张信纸从来都是写得满满当当。
两人并无多少话要说,多少苦水要倒,往往从头到尾写的都是同一个字。从颜筋柳骨比到颠张狂素,从瘦金体比到飞白书,每家每派都拿出来模仿。两个老顽固就单纯较劲,非要在书法造诣上比个高低。这样来回的书信有上百封,后来专门搬了个大箱子到书房里来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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