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余生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小包子奶奶
那人躺在摇椅上慵懒的看着书,随意答道:“世人不愿意看破罢了。”
复又闲闲翻过一页,打趣道:“念儿以后也会遇上一个,让你看不破、挣不脱、跳不出的人儿!”
念儿心想,可不?又觉得这世间除了师父,怕是再没有人能这般玲珑剔透,勘破红尘了吧。
只是,浮生若梦,尘世如露,师父会遇到那个让他也甘堕红尘的人吗?
“茫茫人海中,要遇到一个心有灵犀、心意相通的人是不是很难呀?”
“哦?”黎昕目光终于离开了书卷,看向自家徒儿,“念儿想遇到一个怎样的妙人儿?”
不不不,念儿心道:我业已寻着了,并且乐在其中。这是替你在问:“就是那种,你原本看得破,却也心甘情愿飞蛾扑火的那种。”
黎昕符之一笑,道:“总会遇到的,虽然并不见得是件好事。”
第31章十六岁
“念儿这一生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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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黎昕语调悲痛,轻轻摇头:“终归是没能遇上那个让他谪下红尘之人……”
二人默默的喝了一阵闷酒,薛子以为黎昕今日不会再继续说下去了。几次张口欲问:后来怎样?却是没能问出声来。故事到这,已经快要结尾,这是黎昕心头的一道旧伤,他不惧痛,扒开了给自己细数,自己总不忍心再给他撒把食盐。
“今夕出自天父,自当神兵,怎就遗落在了凡间,还修炼成了?”薛子找了一个话题,慢慢悠悠的开口,想要岔开黎昕的思绪。
却是弄巧成拙,今夕这茬,也是忌讳。
黎昕望着火堆出神,许久后,叹息一声,对他道:“往飞,我给你把这个故事讲完。”
结局。
念儿快要过十六岁的生辰,这日,师徒二人坐在水塘的小亭钓鱼。
黎昕与念儿闲话家常,道:“念儿就快要过生辰,可想管为师讨要什么礼物作为庆贺?”
念儿甜甜一笑,回道:“每日守着师父,天长地久,再无其他!”
听得黎昕心头一紧:总是这样,要与他道明的离别一拖再拖。念儿越发大了,许是瞧出了自己这没来由的忧虑,这两年总把这“永远陪他”的许诺再三重申,可如何是好……
再闻念儿出声,只见古灵怪的少年往这边挪了挪,将头枕在了自己肩头。
“师父,夫子说待考完这次季考,念儿就可以结业了!”
黎昕立马了惆怅,成就感油然而生。回想起初遇时的那个小小孩子,如今也要学业有成了。
“老先生还说,我天赋异禀慧于常人。要我在家中好好温书,待得这个夏天过完,举我去参加乡里的秋闱。”念儿伸手穿过黎昕的臂弯,垂在围栏下方的双足不住晃荡,语气里带着调皮:“哈哈哈,傻不傻?好生的日子不过,跑去考什么科举。”
黎昕想到了八年前的张家小财主,也跟着勾了嘴角,自己大抵也是不想念儿去当官的。询问道:“你夫子如何说?”
念儿清了清嗓子,学着夫子酸溜溜的口气:“大天苍苍兮,大地茫茫。人各有志兮,何可思量?”
惹来黎昕一阵低笑,对比了夫子曾经满腹学问的模样,觉着念儿模仿得很是传神。
“还有,还有!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念儿伸手学着夫子的模样一挥,说完,俯在黎昕肩头笑得人仰马翻。
末了,加了一句:“他自己巴不得小财主挂冠而归,同他归隐田园,又怎会推我这个得意门生再入火坑?再说,我怎舍得弃了师父与这大好的风光,去那乌烟瘴气的官场随俗。”
“好了,莫要调皮,鱼都被你吓走了。”
黎昕话虽如此说,可一点责怪的意思没有。对于这个自己一手带大的少年,无论如何飞扬跳脱,自己都喜欢得紧。
念儿也是吃准了这一点,才敢在自己弯弯绕绕的心思之下,还和他这般嬉闹。
忽然起身,立于围栏之上,一派天真烂漫地道:“我突然好想下去游一圈!”
黎昕还未来得及出言阻止,“扑通”一声,少年已经和衣入了水中。再浮出水面时,取了冰凉的塘水不住泼来,黎昕衣服瞬间湿了大片。无法,脱了衣服也下得水去。
二人在水中就是一番打闹,传出一阵阵嬉笑声在山间不住回荡。
淹死的,都是一些会水的,此话一点不假。春末的山泉,冰凉透骨。念儿终归肉体凡胎,没多久就坚持不住,黎昕一个没注意,差点溺死。
好在黎昕发现得早,总算有惊无险。
岸边,刚刚转醒的念儿赖在师父怀中不肯起来;黎昕紧紧的搂了他,也是心有余悸。
“我以为我就要死了,师父!最后一刻我在想,你那么喜欢我呀,没了我,你该怎么办?”念儿无比贪恋这个宽阔的怀抱和令他安心的心跳,把脸贴在黎昕赤 裸的胸膛,亦真亦假的开着玩笑。
只听黎昕出声回他,语调温柔到了极致:“傻孩子,师父是不会让你离开我的。”
此后的数天,念儿如坠云端,飘飘然的不知今夕何夕。一些再正常不过的日常,都能觉出师父待他的柔情似水来。关系忽就向前跨了一大步,朦朦胧胧的,几近暧昧。
有时念儿会想:就这么和师父坦白吧!他待我也是有情的。
可惜,他终归不敢,师父说过,万事要留有余地。他害怕,若只是自己一厢情愿……
变故出在念儿过完生辰的第二天,猝不及防毫无预兆。莫名其妙的就冒出来一个黎昕的故人。
后来师父走后,念儿曾经细细的想过,也不是毫无预兆,至少,黎昕这几日的极致温柔就不正常。
念儿认真的打量了这位突然出现的故人,一身玄色的短褐;背上背了一把长剑;梳着很是干净清爽的中分四方髻。长相算得上俊俏了,只是面上没有表情,再配着这身装束,让人觉着过于正经了些。
黎昕见着来人没有诧异,只是脸色阴晴不定的来回转了几次,安抚好念儿后,起身和来人走到一旁说话。
念儿没有细听,心中惊涛骇浪:师父伴着自己八年,从未有过什么人来打搅他俩,少时的一些猜疑统统涌上心头,有着不好的预感。
来人表达了这么个意思,一切皆已准备妥当,只是会典的几个老古板压着,黎昕怕是要露个面,明日才能开始走流程。此事迫在眉睫,一大班人现在还在善法堂吵到不可开交。
枫朗再一次和他确认:“你可当真想好了?此事现在反悔,还有回转的余地。”
他望向了不远处的念儿,笑得很是知足:“不悔!”
黎昕回转,将手置于念儿肩膀,单刀直入的切入要害:“为师有件要事要办,刻不容缓。念儿在此等着为师,我许诺于你,一定回来陪你过下一个生辰。”
复又放柔了语调,继续道:“是为师不好,此事应当早点知会与你。你照顾好自己,乖乖等我回来。”
念儿只得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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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昕得了答复,再给哑伯留了纸条和钱财,与那来人先后出了院门。
待得念儿再跟上,院子外已经空空荡荡。
第32章结局
黎昕不知,他前脚刚走,念儿立马迎来了人生的一个巨大转折,结束了他长达八年的美梦。
一个魔道,手捧了今夕寻来,讲了一个扑朔迷离的故事。
念儿又怎会不信?且莫说他与师父相遇得本就蹊跷,单师父这一身本领就足够稀奇。
可笑,如此一个风华绝代的仙君,屈尊纡贵陪伴了自己八年,自己竟然信了岁月静好,信了上苍厚待。
心中虽已确信无疑,面上却端得滴水不漏。任那脾气古怪的中年魔道如何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自是巍然不动。
魔道无法,只得留下今夕,隔三差五的来串个门子。
念儿持着淡淡的疏离,不冷不热的周旋。
二人却也很合拍的避开了哑伯。
黎昕一去,刚好一个春秋。再回来时,又是春末,院内梨花开得正好。
就像走时的匆忙一样,他回来得也很是突然。一身雪白的衫,丰神俊朗的模样。就这么立在了院子门口,等着念儿归来。
念儿这日下山去采买了不少日常,心里清楚,他就快回来了。谷雨一天天临近,他许诺过的,定会守约。
待真真见着了那人,却是轻皱了眉头,停了脚步。
一载相思乍相逢,唯恐相逢是梦中。
二人就这么远远的望着,好似在道诉不完的衷肠。
直到黎昕先张开了双臂,笑得神采飞扬。
念儿快走几步,一个飞扑搂了师父,宛如多年前的孩童一般。
“你回来了。”
“嗯,我回来了!”
少年带了哭腔,委屈极了:“还走吗?”
得到了师父无奈的答案:“事没办完……”
黎昕复又轻轻的拍了念儿的背部,安慰道:“好了,好了,我答应你尽快!”
松开怀抱着的人儿,拉他进了院子,对坐于梨花树下的小榻。
念儿牵着黎昕的手不肯松开,幽怨道:“何时再走?”
“陪你过完生辰。”
这样的快?念儿本想再问一句:何时回?忽就记起那魔道的话语,打住。是了,他原本就和自己不同属于一个世界。
凄凉笑笑,不再言语。
黎昕心疼得紧,掌中用力,反握了念儿的手,柔声道:“是我不好,但我有我的苦衷。你信我,待我了结了此事,定长长久久的伴着你,再不离开!”
信,念儿怎会不信他,只是心中凄苦无处诉说:自己永远是他的累赘。
那人是全天下的神明,三界的主宰。不管出于什么原因,这般守着自己,终归是对他的拖累。
只管抿了嘴唇苦笑,没有吱声。
……
日子过得飞快,转眼就是谷雨,二人心中都有些惆怅。
黎昕恨极了这天上人间的时间算法,也恨极了那传位大典的隆重复杂,顺带恨了恨早已作古的天母娘娘。
念儿只有更甚,面上强颜着欢笑,心中苦楚异常。既觉得自己拖累了黎昕,又觉着他待自己的好,只是出于愧疚。
还有那不能宣之于口的感情,要如何安放?
夜幕降临,外面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配这离别在即的愁殇再服帖不过。
二人对坐于客厅的圆凳之上,感受着还能相聚的时光越来越短暂。
念儿不死心,要博最后一把。
“师父,感情是不是真的要顺其自然,不能太贪心了呀?”
黎昕微怔,念及现在的一些心事,用了一种不太坚定的口吻,笑道:“有时候贪心一点也没事吧,毕竟顺其自然,只是无能为力的一个好听的说法。”
“若是强求不得呢?”
“你还没去试,怎么知道?”
“若是不容于世呢?”
黎昕心中警铃大作,瞬间脸色苍白,不敢再言语。
片刻,只见念儿笑笑,道:“我知道了,师父。”哼,输的一败涂地。
念儿回房,再出来时,手上多了一把佩剑。
黎昕乍一见今夕,惊得面无血色。
念儿复又坐回原来的位置,将剑搁在了餐桌之上。手指轻轻的划过剑鞘,一下一下。
他给黎昕详细的复述了这一年的际遇。如何得了此剑,如何识得了那魔道及听得了一个如何奇怪的故事。
最后给了结论:“我不恨你,真的。相对于那从未谋面的血亲,我更偏向于教我、养我的师父。”
黎昕听得心惊胆战,脑中一片空白。活了几千年之久,第一次体会到了什么是后怕。
有那么一瞬间,很想爆粗口。去他娘的传位大典,与我何干?
恨不能日日守着这个孩子,何必受这磨难?倒教魔界钻了空子去了。这些事情,原本不打算和他说的,最好……能瞒一辈子。
初遇时,黎昕还是准备要告诉孩子这些过往的,只是他还太小;现在真待得他长大了,却是想要瞒他了。如果可以,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念儿起身,和他道了晚安。
黎昕伸手,扯住了他的衣袖,却是无力为自己辩白什么,只是提醒道:“今夕不对,莫让它离你太近。”
声音里都透着疲惫,再松手时,仿若被抽干了灵魂一般,摇摇欲坠。
少年手握了剑身,一步一步走的缓慢,进房,转身,关门。之前在一起的八年,点点滴滴不住回放。
只听一声闷响,犹如利器穿过。
黎昕瞬间头皮炸裂,疯了一般飞奔至念儿房中。一开门,就见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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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那少年腹部刺进佩剑,抬头望向自己,凄美一笑。
“血海深仇是你我之间牵绊彼此的唯一关联,从此,桥归桥,路归路……”
再一用劲,剑身穿腹而过。
黎昕快步飞过,一把抱住倒下的念儿,连嘴唇都在不住颤抖,不知该如何补救。
念儿倒在他怀中,抬起一只满是鲜血的手抚摸他的脸颊,耳畔又听到了让他迷恋了九年的心跳。
“师父,我……不接受你的救赎……,我所有…最最珍贵的过往,不过……是你的一场救赎……”
第33章浩奇
二人围坐在火堆旁,许久没有言语。燃尽的木材将熄未熄,固执的发散着余热,夜已经很深了。
黎昕还沉浸在当时的回忆里出不来,排山倒海的痛楚漫遍全身。仿若又回到了十年之前,那个凄风苦雨的夜晚。
怀抱了渐渐失去生机的少年,看着地上的鲜血慢慢扩散,“念儿!念儿!你别吓我,不是说好了要长长久久的在一起吗?你不是答应过我,要和我做伴的吗?”
徒劳的想去堵住那流血的伤口,可除了撕心裂肺的哀嚎,无能为力。
薛子陪他沉默半响,这种时候,任何苍白无力的安慰都是枉然。
自己心中何尝不痛?
起身,从黎昕身旁路过时,伸手在他肩头拍了拍,寻了一处光滑点洞壁,靠着睡了。
第二天,二人复又驾云往函谷关赶去。不过半日,就见着了那剑所在的山头。
于谷雨时节已经过了十三天,可那几人大的巨剑还在不停飞舞;整个山头都覆盖了极强的灵力,形成了一道法力屏障。
二人立在云端一阵好瞧,只见着今夕对着眼前的悬崖一顿乱砍,毫无章法可言。看着每一下都运足了劲道,实则不然,犹如蛮力打在了棉花之上,连浅浅的划痕都没有留下几条。
像极了一个在无理取闹的小儿,既想大吵大闹大发脾气一场,又害怕自己不乖惹来长辈责罚,于是装模作样的在那打着滚儿撒泼。
反倒是这道屏障,十分的货真价实,有着高强的法力流转,估摸着不能轻易打破。
二人对视一眼,都没看出个所以然来。黎昕按下云头,准备徒步上山,先到对面的悬崖瞧一瞧状况再说。
两座悬崖遥遥相望,好似原本是一座巨山,被人生硬的从中劈开了,再各放一方。
果不其然,屏障只阻有着非常力波动的事物,二人敛了法力徒步登山,竟畅通无阻。心中有了几分确信,这今夕果真只是使使小性子。
顶上早有人在此候着,却是一男一女、一主一仆的模样,还自备了一把铺有兽皮的四方扶手椅。
此刻男人正百无聊赖的拿了一册话本子在看,侧倚了身子,一条腿搭在扶手上,吊儿郎当不住的晃。
另外一个女仆从却也做了男子打扮,一身暗灰色的武装,怀抱了一把短剑,冷冰冰的立在一旁。
“这些个无知的凡夫俗子,明明不知道当时的状况,硬是要编这些个狗屁不通的故事,还编得似模似样。”
序姬心想:这是个病句,没有表达清楚他到底想要说故事不好还是编故事的人文采不好。
男人合了话本子,正待再管身边立着的人再要一册,忽就远远的瞟见了背后往这走的二人。
将册子往后一丢,起身就要抬手打招呼,忽又转身看了看另外一边的巨剑,停了动作。
序姬从一开始就发现了二人,仗着此地的法力屏障,自己速度上的优势,吃不了亏去,一直没有动作。此刻见了男子丢书,倒是动作麻利的接了回来,顺带瞧了瞧书名,《仙魔情缘》。
心中立马想起了二十七年前的一桩往事,难怪,他会有如此评价。
“鸡婆,你快看,是不是又来了一个今夕?”
女扮男装的序姬这才转身,望向了正在往这处走来的二人。
可不是又一个今夕?
只见来人和今夕正常时,所幻的青年模样有了八-九分像,再一细品,才能觉出不同来。来人一副不修边幅的模样;今夕给人的感觉更加阴郁一些。
似是想起了什么,序姬的眸色沉了沉。
二人走近,薛子客套的和这边两位点头致意,和疯子并排站在了悬崖边,细瞧对面的情况。
黎昕端着一副漠不关心的架子,身长玉立,没了与人寒暄的兴趣。
先来的身份倒不难猜,欲界叫的上名头的,来来去去就这么几个。
男的一看就是一只黄皮大虫,周身隐隐约约有了灵光,最多百年,就会得道飞升。此人,唤作浩奇。
女的应是一只雉鸡,道行倒不怎么高深。雉鸡一族,三千年前高贵得紧,后来慢慢没落了,但也养成了目空一切的性子。此女年岁也不小了,当在这大虫之上,能如此倒贴于他,倒也难得。
好不容易来了两个解闷的,浩奇哪能不去勾搭一番?刚要抬足,身后有人扯了自己衣角。一回头,就见得鸡婆对他摇了摇头。
浩奇立马会意,这摇头的意思是要自己莫要放肆。心中好笑,也是自己太过善解人意,不然这谁能懂?这雉鸡哪哪都好,就是太闷了一些。
复又堆满了假笑,哟!来的还是俩位了不得的大人物。
浩奇走近,与薛子自来熟的一通客套,哪里是身经百战的薛子对手,有用的消息一点没套着,自己倒是主动掏了不少家底。
听着二人过招,黎昕心想:这往飞也是个极为有趣的,面皮、城府皆已经修得很是高深莫测了。大抵与枫朗八字不合吧,除此之外没露过什么不耐。
原来,这老虎是个妖界大佬,外人送了一个浑号“猛虎大将军”,住在猛虎山上。薛子猜这猛虎山得名多半也是因着他。后边那位,是他最最要好的“兄弟”,唤作序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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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中无聊,每年的这个时候,二人都要来此看看热闹。来得最早,走得最晚。
这今夕不发狂的时候,脾气也好,这浩奇年年守在此处,一来二去和他混了一个脸熟。
“二位兄弟来晚了,他最多闹腾半个月,这都快要鸣金兵了。你们也是来降他的?”浩奇一副语重心长的模样,继续道:“奉劝兄弟一句,瞧瞧热闹就好,趁早死心!”
薛子道:“哦?怎地?”
这猛虎大将军是个豪爽之人,不吝赐教道:“要他去做法器的人我见多了,没一个讨了好的。这么说,他发狂时,你近不得身;他不发狂时,你打不过人家。别看一副阴阴沉沉的美男子模样,厉害着哩!”
拿眼去漂黎昕,想寻一个妥当一点的问法,二人外貌如此相像,就算不是一个娘胎出来的,也定有着非同一般的渊缘。
恰好对面突然了动静,幻回了人形,背朝这边立在了涯边,亦撤去了灵力屏障。
浩奇这么左右一对比,果然一个模子出来的,身形都像。
黎昕掐了口诀,带上薛子要走。
猛虎大将军很是自觉的就要跟上,序姬在侧一把扣住了他的手腕,对着二人道了声:“告辞!”
薛子笑笑,挥手和二人道别。
下山很久后,浩奇对此还是耿耿于怀,一路碎碎念个不停,序姬只管抱了短剑自顾自的走,充耳不闻。
实在逼急了,送了四个大字:“闲事莫惹!”
作者有话要说:
感情铺垫得差不多了,
我还一不小心,把主角写死了~
后面来点剧情流~
第34章心魔
那青年背手而立,一身雪白的儒装随风而动,好一派仙风道骨的模样。
待得二人靠近,也不转身,道了一句:“你终于来了。”
薛子就是一惊,单瞧背影,便与疯子有着好几分的相似,此刻说话的口气与疯子更是如出一辙。
黎昕站定,犹豫开口:“今夕?”
青年悠悠转身,呵呵嗤笑:“黎昕仙君,别来无恙。”
说着客套的言辞,可面上冷若冰霜。待瞧清了身后二人的模样,微微吃了一惊,对着薛子道:“是你!”
薛子更是诧异,这今夕面容果真与疯子毫无二致,不不不,是与黎昕仙君一模一样。穿衣打扮稍有不同,亦显得更加阴郁消沉一些。
恰好疯子投来探寻的目光,赶忙摇头:不识。
二人交换完信息,黎昕对着青年道:“你知我要来?”
“不,我在等你。”
“何事?”
“我在这世间呆得无趣得很,想寻一个解脱。”
黎昕听罢没有开口,倒是薛子来了兴致,问道:“你待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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