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余生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小包子奶奶
今夕上下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少年,却是对着黎昕道:“你我打上一场,做个了断。你若败了,解了与我的契约;我若败了,从此化为尘土,也好过如此苦闷的存在着。”
这话说得凄凉,当真一副了无生趣的模样。
黎昕道:“不必打,我也可了与你的神识。”
今夕轻勾了一侧唇角,嘲讽出声:“我何须你的怜悯?来吧,当做个了断了。”
只见今夕率先欺身劈了一掌过来,基本没有发力,只是要起个开头。
黎昕一把把薛子推开好几丈,与他缠斗在了一处。
百来招后,二人分开。皆因太过熟悉对方的功法,没有高下。
“哈哈哈哈,”今夕退身,连笑声里都带了压抑:“你何不怜悯怜悯你自己?”
薛子在旁皱着眉头观战,这二人打在一处,真好比疯子一人分饰两角,左手与右手过招。
这边,今夕了试探的心思,后足一点,又飞身而上。还是之前那般,两人赤手空拳的斗着身法。
“看看你我现在的模样,嗯?黎昕君,都是拜你所赐。”今夕一心二用,嘴里不住的嘲讽:“我伴了你三千年……”
黎昕在他肩头劈中一掌,今夕退开,一个不稳,倒地。
黎昕道:“我说过,可以放你自由。”
今夕慢慢起身,不忘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缓步逼近:“自由?这死灰槁木的自由,我要来何用?”
于黎昕只差几步时,站定。平抬了双手,变幻出无数长剑。
终是动了灵力,只见长剑沿着二人周身飞舞,形成了圆阵,包围了二人。
“你看我,明明心中怨恨无比,却也只能窝在这小小山头,犹如跳梁小丑一般胡闹。这就是你所谓的自由?”
今夕放下双手,用意念控制着飞剑,不时的横插偷袭。凶狠狠的道:“我就是你呀!你跟我一样可怜!”
黎昕注意着四周的飞剑,不断变化着身形躲避。
大概一柱香的功夫后,今夕又换上了冷笑,嘲讽地道:“看看,看看。我们的帝君大人,到了这种时候,还要端着一副假仁假义的面孔!来呀,你只要动一动心念,我就能立马束手就擒。”
飞剑来回穿插得越来越快,黎昕小心的来回躲避,认真的打量了剑阵里所有的飞剑,要寻出那个阵脚生门。
今夕打了一个猖狂的哈哈,讥讽道:“古来仁德最害人,道义从来无一真。你怎就不懂呢?”
声落,飞剑速度又加快了一个档次。
薛子在几丈外紧盯了这处的战况,好看的一双淡眉倒竖,手掌捏拳,指甲都快陷进肉里。
只见疯子左冲右突,不得片刻闲暇。一个不小心,被一柄飞剑擦过皮肉,脸上立马现了一道狭长的血痕。
今夕哪肯就此罢休,不住的冷嘲热讽搅他心神。
“我是你的心魔呀!我最初的意念、化形都是在你心神不稳、悲痛欲绝时;现在的克制、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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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也都是因你的克己奉公、谦冲自牧。”
再又过得一盏茶的功夫,黎昕果断出手,却是取了腰间的葫芦往侧面一掷。刚好正面对上了一柄飞身而来的长剑,两相一撞,一同落下。葫芦被剑身刺中,裂为数片。
就这么一掷的档口,黎昕肩、腹都已中剑。
一旁的今夕口吐鲜血,剩下的飞剑统统落地。
黎昕随意的拔下肩头、腹部的长剑,任着伤口不住流血,把剑一丢。
侧脸看了一眼地上的碎片,状似有一丝心痛自己的那个葫芦。
今夕唇边挂着血痕,眼中带着狠辣:“你比我更可怜、可悲、可笑。你失了至亲至爱是你活该。”
突然发难,化了原型极速袭来。眼见着黎昕就要避闪不及,黎昕自己都打算再挨他一剑。
突然有人大喝一声“疯子!”,只见一只纤柔白净的手掌徒手握住了剑身,手指修长。此刻沿着修长的手指慢慢滴下血来。
黎昕先是不喜了那句“疯子”一瞬,再抬眼去瞧那握剑之人,递了一个愉悦的眼神,仿若在说:“这可不是傍身皮毛的模样。”开口却是回了今夕之前那句:“我也从未怨过旁人。”
今夕业已化了剑身,犹在开口争辩,很是不服:“可我恨呀!”
声音响彻整个悬崖,当真恨极。
黎昕走近,言语道:“你既是不愿意再跟随于我,我便还你解脱。”
言罢,隔空伸掌一划,点点星光慢慢聚拢到他手心,却是了三千年前认主时的神识。 一滴血从今夕剑尖滴落,掉在了尘土之中。
今夕大笑,剑身在薛子掌中不住颤动:“没用的,黎昕。你我相衍而生,你心魔一日不除,我一日不得安宁!”
薛子手掌流血更甚,黎昕示意他赶紧松开。
乍一得了自由,今夕又幻做了青年模样,倒在一旁。一手撑地,抬起一袖擦净了嘴角的血渍,悲凉地道:“世人都道,我出自天父,常伴君侧;纵横三界,睥睨天下。”
复又起身,对着黎昕,勾了几分邪笑:“可谁又知枷锁傍身、度己以绳的痛楚?痛失挚爱、魂梦为劳的辛酸?”
黎昕听得往后一退:枷锁,挚爱,心魔!
漫天的天规戒条与我再无相干,若真有心魔,也只是对念儿情难自禁的眷恋刻苦铭心。看来,今夕果真与我心意相通,难怪如此怨怼于我。此生,要我割舍下念儿怕是再无可能……
开口道:“即是如此,我封印于你,也好过你日日受这折磨。待得……,他日,我归于混沌,你再自行解脱罢。”
今夕负手而立:“感激不尽!”
黎昕空手画符,注入了不少灵力,手指比划之处升起了耀眼的光亮。符成,轻喝一声,往今夕所在打去。
今夕周身被亮光包围,复又化作一柄长剑。却是飞向一旁,入了薛子手中。之前剑身沾染的血迹慢慢侵入剑内,消失不见。
薛子还来不及诧异这一瞬间的变故,只见疯子不支,往后倒去。赶忙飞身一捞,抱在了怀中。
好在黎昕并无大碍,不过是身上剑伤失血过多,又耗了不少灵力封印今夕。才力不济,晕了过去。
薛子心想:之前半月,日日与自己回忆往事,怕也伤神了。
打横抱起黎昕,手中还拿了那剑,起身,下山。
作者有话要说:
不好意思,今夕被我写成了小话唠~
今夕(骂街状):“你个伪君子,本尊就不跟你!就不跟你!”
葫芦(幽怨状):“我以为,我们也会同年同月同日归……奈何是这种结尾……”
第35章对质
薛子怀抱了黎昕,心情莫名的就是大好。只是那么瘦弱的一个书生,横抱了一个身形健壮的男子,还能面不改色、唇角勾笑,有些违和。
刚到山脚,就见着不远处立着一位玄衣华服,手握长剑的冷面男子,可不就是那位有过两面之缘的故人。
薛子立马就沉了面色,心头后悔不迭,刚刚为何不直接抱了疯子遁去,要来找这晦气!
现已正面对上了,也只当做没见,怀抱了疯子,继续大步流星的直往前走。
枫朗先是打量了被横抱着的黎昕,再又睥见了他手中的今夕。横跨一步,堵了他的去路,横眉冷对。
薛子停下,偏着脑袋瞧他。亦是眉眼含霜,绝非善茬的模样。
只见枫朗阴沉了一副面孔,抬手抽出了长剑,直指薛子门面。
他这佩剑,瞧着无甚特别,但薛子知道,不是凡品。唤作慎行,神兵里排行第二。就是这取名不讨喜得很,和持剑之人一样。
心里盘算了一下现下的状况,准备先遛为上。
“有何贵干?”
“竖子,你潜在我师兄身侧,是何居心?”
薛子低头瞧了瞧怀中的人,嗤笑道:“与你何干?”
见他这副模样,枫朗气极,但碍着黎昕还在他怀中,怕误伤,没有贸然动手。
只差将一口银牙咬碎,从牙缝里蹦出几字:“你到底何人?”
原来,枫朗当日寻着了原书生的身家底细,大略的翻了翻,心中记挂着黎昕的事情,书了长信一封传于黎昕。
过后总觉不对,再找来一细瞧,可不就有了纰漏。
凡人命册上赫然写着:甲午年、秋、病故。
这这这,按着凡间的算法,此人几年前就已经病死了。那现在冒名顶替与师兄呆在一处的会是何人?
料想此时他们二人已经到了函谷关,着人再查,自己火急火燎的随了过来。
薛子抬眼直视了枫朗,十分的不屑。嘲笑道:“这你就更管不着了,太上开天执符御历含真体道昊天玉皇上帝,太清圣主,道德天尊。”
他这一番名号念下来,可把枫朗气得够呛。心中愤愤:此子可恨至极,可恨至极!自己对他的底细一无所知,他反倒对天界的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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息了如指掌。不但知道自己是谁,还能把那尊号倒背如流,想必师兄的身份,他也是知晓的,当真不知安的什么心……
手上用劲,长剑直朝薛子门面而去。
薛子松开手中的剑,今夕飞身迎上。虽还未正式用神识签订认主契约,但今夕已认他为主,此刻运了灵力注入剑身,倒也得心应手,如臂指使。
两剑将要相触,枫朗忌惮今夕的威力,改刺为劈。那边反应也是极快,两剑拦腰这么一撞,复又分开。
枫朗这一惊非同小可,今夕,今夕竟听命于这厮?
再又瞧瞧不远处悬空静置的神剑,没有任何异状。
正待出声质问,便听那边开口,很是目中无人地道:“对不住,枫朗仙君,小爷我还有要事在身,恕不奉陪。”
言罢,二人一剑没了踪影。
枫朗只得敛了怒气,重重一哼。
黎昕再转醒时,又到了昨夜二人留宿的山洞。伤口处还有钝痛,却也不再流血不止了。想是往飞在自己昏迷时,已经处理过了。
再一细瞧,发现这山洞里不知何时多了一块平滑的巨石,此刻充当了床榻,自己正躺在上面。往飞在自己腿边坐了,望着洞外出神。
黎昕倒也不惊,薛子的本事之前已经见过了,能徒手止了今夕暴怒一击,想必也是一个厉害的角色。自己从前看走了眼,倒是小瞧了往飞。
慢慢起身,浑身都痛,心中叹气:今夕果然不是凡物,这伤只得慢慢将养了,也怪自己这些年沉沦了,否则他终归是伤不到自己的。
待得坐好,又悲从中来,若真能死在他剑下,何尝不是一个圆满?
听得动静,薛子转头,见他想要起身,伸手来扶。可刚刚起了一个开头,复又打住,最终还是了回去。
黎昕抬眼瞧他,问道:“你可有酒?”
薛子闻言,一伸手,掌心果真变出一个致的酒壶来。再往前递了递,也不说话。
黎昕持了一侧的酒柄,把另一侧的喙口含在了嘴中。
一口酒下,也压下了刚才心中的伤感。开口道:“今夕既已认你为主,好好待他。他今怨念极重,莫用他再造无辜杀孽。”
“嗯。”
黎昕复又曲起一腿,将手臂搁在膝上,恢复了以往的潦倒模样。从容的又灌了一口酒,心中评价:只是这酒不怎么好,配不上这漂亮的酒壶。
开口笑道:“没什么要和疯子说的?”
有,且是两件!一则,今夕的伤,是否外力不可治?薛子起身,却是开口道了第二件。
“疯子,我们重新认识一下!”
黎昕不语,静待下文。
“名字是假的,写戏文也只是副业,”停顿片刻后,低声道:“主业,琅琊山上的小魔头。”
黎昕将最后一点酒灌下,搁了那个致的酒壶。忍着满身的伤痛,起身。业已叫惯了口,也懒得再改,却是一点也不好奇他的真名实姓。
“往飞,你我虽投缘,但终归道不同,不相为谋。就此别过罢。”
说完,竟是步履蹒跚的与薛子错身而过,摇摇晃晃的出了山洞。
薛子抬手,张了张口,终是没有出声唤住他。
二人当真就此别过,薛子回了琅琊山去,疯子归了云山小院。
黎昕途中恰好遇到了漫天找人的枫朗君,倒省了不少磨难。伸手一勾,揽过了他脖子,将大半的重量都依在了枫朗身上。
枫朗将人送回了云山,路上着急的告了小魔头的黑状。黎昕只是听着,不置可否,越发觉得这二人不对付得紧。
院门,疯子先打发了自家外冷内热的师弟,独自进了院子,随意一倒,靠在了墓碑上。
作者有话要说:
小魔头是打算摊牌的哟~
奈何落魄大佬不想听……
第36章琅琊山
薛子却是在山洞中伫立良久,末了轻叹一声,化作黑雾散去,回了自己的地盘。
琅琊山,距这函谷关极近,处于欲界腹地。
山门处一块耸立的巨石,猖狂的刻书着“魔界”二字。据说,这字出于百里家的先祖,其实往上也翻不过三代,只是年代久远了。
同时期的,还有那守门的阵法,大小魔头岁岁不断加持,如今真到了坚不可破的地步。外人误闯了山门,总能移花接木,把人原模原样的送出去。
从半山腰起,修建了无数以主殿瑰延宫为中心的庞大建筑群,很是金碧辉煌、雄伟壮观。叫的上名号的魔众上千人,且不算多如牛毛的小。
总的来说,琅琊山在欲界财大气粗,地位极高。其中又以百里家族为最,掌控着欲界中的魔这一支。
薛子,真名乃是百里孽,现今魔界里百里家仅存的一根独苗。外界的名头倒不怎么响亮,可却是魔界货真价实、根正苗红的唯一君主。
此人做惯了甩手掌柜,魔界中的大小事物,一概丢手于他人打理,安心安逸的做了个傀儡魔君。
说来也奇,偏偏手下养了一班鞠躬尽瘁的忠仆,且个个都能独当一面。
百里孽很是省心,闲来古琴一架,逆音杀伐;薄纸作画,轻点朱砂。这不,此番去了凡间游玩了十天半月,刚回。
百里孽现身,出现在了瑰延宫的议事堂里。
此堂取名冷陌阁,端是魔界一干大小头头的议事之地。魔界规矩散漫,有事了,众人才来此唇枪舌剑一番;无事时,此地门可罗雀。
不巧,百里孽刚好撞上了一场小议。只见三大长老、四大护法、一个决策齐聚于此。心中微微有些不满,却是没有说话。
此刻的百里孽已经恢复了一代清冷的魔君模样,身着了一整套墨色长裳,半披了长发,额间一抹细长的墨色花钿。清清冷冷的又显着几分妖娆。
似模似样的穿过众人,走到高席坐下。众人都毕恭毕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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弯腰见礼,口呼:“魔君!”
百里孽回时,传了信于决策,那边回道:请魔君移步到冷陌阁一聚。
原想不过是老头子气不平,要唠叨自己几句。不想一来,见了如此大的阵仗。
此刻拿了一双媚眼不怒自威的瞟他,却是对着众人道:“众兄弟这是所谓何事呀?聚得如此之齐。”
众人原本当真有事要禀,可就在他进门的档口,改了主意。觉着此事尚未拍板,许多细枝末节之处还有待商议,不如暂且不提。如今听他这般来问,一干有头有脸的魔众,私下里你瞄瞄我、我瞅瞅他,只拿眼神传话。
最后决策站出来答话,却是顾左右而言其他:“魔君,老夫以为,您大病初愈,不宜在外奔波;再者那天界之人,且不提他与我魔界有仇,只道仙魔有别,您也不应再与他有所瓜葛。”
此人唤作天不老,真名已经不可考据了。只道是百里孽亲父于江州所救,后来改了这个名字。此人大能,在魔界混得很是风生水起。百里孽手下大小事物大都是他一手包办,却是念着先主的恩德,忠心不二。
百里孽曾细品过这个名号,天不老,亦不知是天不老,情难绝;还是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
“哼,”百里孽嗤笑出声:“此乃本尊私事,不劳诸位心。”
心中却是明了:这话看似有理有据、冠冕堂皇,却是老头子信口胡编的。有事,这一班奇葩,肯定有事瞒我。
却也不以为意,悠闲的起身,再道:“众兄弟可还有事?”拿眼这么一扫,当真有着君临天下的风范。
“本尊新得了一件神兵,需闭关数月,没事就散了吧!”率先负手大步而去,留下这群高岭之花面面相觑,又是一番七嘴八舌,家长里短。
闭关是真,可炼器是假,今夕与他加个神识签个契约即可。
有些事情,他需要好好思量。再者,这一身弱到无可救药的修为也很是让他着恼。
他要去修炼?魔界众人又是一番口耳相传。
百里孽的传闻,当真不少。譬如:新君阴晴不定,难以捉摸。要么悲春伤秋,要么大发雷霆;新君天人之姿,一笑可倾人之城;新君才华横溢,叹得了花前月下,执得了黑白双煞。
如今又多了一则,新君可是要发奋图强,准备要反扑仙界,为百里家雪恨。
百里孽真就闭关去了,自是不知舆论猛于虎。其他几位头头暗地里地偷笑,由着传言以讹传讹。
第37章出关
三个月后,百里孽出关了。只是他所要思量的事,还没有结果。他觉得他需要出去走走,这么把自己关着,终归不是个办法,虽然他业已经是魔了。
也不是全无获,至少在修为上更上了一层。不小心瞟了一眼铜镜,毫不意外的,脸上的妆容更妖致了。
乍一出关,就遇着了那遗世独立,和全天下都有着深仇大恨的老头子。
此刻,天不老端着一副不冷不热的面容,对着他见礼:“少主。”
百里孽只做没见,径直从他身侧走了过去。
天不老道:“少主请留步,老夫有话要说!”
百里孽放慢了脚步,却是没停。道:“那你倒是说呀!”
天不老慢慢跟在他身后,没有做声,做了一副像是在斟酌的模样。
这下百里孽没忍住,勾了三分笑意,再道:“这么多年了,怎就玩不腻?”
天不老快步赶到他身侧,立马换了一副腔调:“这就没意思了,你好歹再让我骗一次嘛!”
百里孽笑意更甚,摇了摇头,快步往瑰延宫走去。
天不老一面追赶着他的脚步,一面幽怨道:“唉,越长大越无趣了,谁当初只让我近身来着?”
百里孽心中不屑,开口却是深沉地道:“千面,人是会变的。”
千面起了嬉笑,认真道:“我知道呀,不过是想哄你开心!许久未见你了,可有想我?”
顶着天不老的皮囊,说着如此肉麻的话,让百里孽很是恶寒了一把。忽然想到了另外一岔,开口道:“云山镇上有个买酒的小哥,我瞧着不错。”后面还有半句,却是被千面跳脱的性子打断了。“应该合你眼缘。”
“哟,想通了?待得哥哥去给你绑了回来。”千面与这新君关系匪浅,一些陈年旧事知道的清清楚楚。
百里孽停下,赏了他一记刀眼,却是忽然换了语气,悠悠道:“我去看他了……”
“我知晓。”千面停顿了一下,自嘲道:“后来我一直在思量,是不是不应该告知于你他的消息。”
“你去瞧瞧吧,若是合眼缘,个徒弟。总好过日日捉弄与我。”百里孽复又往前直走,没让千面将他眼中的没落看了去。
是呀,你不说,我永远也不会想到,他,还会在那里……
那里,有着自己不可触碰的记忆,百里孽从未想过自己要再踏足云山,那承载了太多回忆的地方,他不敢。
千面快走几步,赶在了百里孽之前。转身,倒退着走,无辜道:“这怎么叫捉弄呢?少主,我可是满心满意为你好呀!还是不是朋友了?”
百里孽敛了情绪,复又勾了一丝嘴角,没有回他。只是这笑里三分苦,三分嘲。
千面却道:“老头子当真找你,我不过来传个话。”
千面好歹也是一大护法,用得着他来跑腿,想必不会是什么小事。百里孽抬眼瞧他,却是没见着他有一丝要给点友情提示的意思。
搁下一句“你让他来瑰延宫找我!还有,决策从来都唤我魔君的”,走了。
经过三个月的密谋,几大头头终于拿出了一套完整的复仇计划。决定由决策大人身先士卒,先去探探新君的口风。
瑰延宫,百里孽起居的侧殿。此刻新君斜坐着一手撑额,决策恭敬的立在一旁。
百里孽请了几次要他入座,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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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老不肯,硬是要持着这恼人的繁文礼节,无法,只得由着他。
决策大人大概表达了这么一个意思,他们准备报仇,却是没有提具体如何操作。还很是委婉的告知了新君,这是整个魔界的意思。
“天叔,”百里孽很少这么称呼他,此刻更是十分慎重地道:“身为百里家的男儿,我责无旁贷;魔界若是承担得起这个代价,不必问我。”
得了答复,天不老皱着眉头告退。身处高位,就需要顾全大局。此刻他需要做的,是要找到基业与仇恨之间的制衡点。少不得又要找了众人来打一打口水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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