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释灵阴阳录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半盏茗香
出了郑宅,薛荣的怒气就再也压抑不住了,怒声道:“这几年果然不是我的错觉,他娶我姐竟真的目的不纯!这个伪君子,把我薛家当傻子耍呢!”
顾九道:“我觉得当务之急,你还是要先确认薛锦薇的尸体还在不在。”万一郑文宣身上的尸气也是从别人身上传过来的,那岂不是冤枉?
顾九跟薛荣说,想要沾染上死尸身上的尸气,必须有彻底的接触,隔着东西是不行的。而要带着一身尸气从外面回来,中途经受日光晒了也不消散的,接触的时间还一定不能短,这个“不短”,不是指一次性接触的时间长短,而是指多次接触的叠加。
如果郑文宣接触的是薛锦薇的尸体,那么在这种条件下,就只能将坟墓里的尸体转移出来才行。挖坟挪尸被视为对死者的大不敬,薛锦薇家在薛家庄也不是什么无名之辈,如果薛锦薇的坟墓出现了什么问题,薛家不可能不知道。但薛家至今没反应,那可能郑文宣也是偷偷挪尸的。
“等我今晚挖坟的。”薛荣已对郑文宣彻底怀疑上了,“我觉得肯定不在了。”
当夜,顾九和邵逸跟着薛荣,做贼一样来到薛锦薇的坟墓。
今夜只来了他们三个人,挖坟这事儿顾九和邵逸做起来不是一回两回,都是“熟手”了,作为“新手”的薛荣也是个傻大胆,邵逸一测算好方位,当先就一铲子忙活开了。
挖坟也是苦力活儿,薛荣这辈子活这么大还没这么辛苦过,本来心里还是有点怕的,但是挖了没一会儿就满头大汗,这一切都是因为郑文宣,后来就边挖边小声骂,等挖到棺材板了,也不见怂。
下葬的棺材都需封棺,并不轻易能打开,薛锦薇的棺木自然不是普通材料,薛荣挽起袖子准备再“大干一场”,却见邵逸将铲子在棺木边沿一顶,轻轻松松就将棺盖顶开了。
薛荣提着油灯往里一照,尸体不见了,只余一套发霉的衣服散乱地堆在棺材底部。
薛荣将铲子往土里一插,抵着歇气,“看吧,我就说尸体肯定不见了。”
顾九蹲在旁边,看着空空的棺材,忽然问薛荣:“你姐生辰八字知道吗?”
“知道啊。”薛荣说,将薛雅的八字顺溜地报给顾九。
顾九算了算,“阴年生。薛锦薇的呢。”
薛荣抹了把额头的汗,说:“只知道她的出生年月日。”
薛锦薇同是薛家庄人,与薛荣的年岁相差都不大,两家又带点亲戚关系,每逢生辰小辈间也互有来往,薛荣将薛锦薇生辰的年月日报给顾九,“算八字有什么用?”
“用处可大了。”顾九起身说,“就好比我现在就知道了,你姐与薛锦薇都是阴年出生的人,命格有一定的相通。”
“相通?”薛荣不明白,“然后呢?”
“这种相通,当要在她们之间搭建某种桥梁时,成功的几率会更大些。”他转头看着薛荣,“我怀疑你姐夫偷走薛锦薇的尸体,想利用你姐的心尖血,将薛锦薇养成活尸。”
薛荣脚下一滑,差点跌坐在地,“活、活尸?”
第99章
人在死后,尸体因葬入的方式、棺木落地的时辰、方位风水等诸多因素而产生的尸变,导致已无声息的尸体虽无三魂七魄,却能如活人一般能跑能跳,这种的就叫活尸。
尸体在尸变的过程中,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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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变僵硬,所以活尸又称僵尸。
僵尸有等级之分,最低等级的白僵与黑僵,尸体颜色呈白色或是黑色,这两种属于尸变刚完成的那种,发育不完善就醒了,因身体僵硬只能跳着走,行动缓慢,所以又称跳尸,这种是普通人最可能撞见的;绿僵则又要厉害些,尸体发绿,行动快速;毛僵行动速度更加快,尸体上还会长出毛发,这种发育已经很完善了,躯体僵硬如铜墙铁骨,还不怕阳光;至于飞僵,顾名思义,可以飞的僵尸,这属于传说中的僵尸,不躺个千年根本修炼不出来,一旦修炼出来,必成一方大害。
但凡僵尸,都身带尸毒,越厉害的僵尸尸毒也越毒。因僵尸惧怕阳光,白日里都躲在棺木或者阴暗的洞穴里,天黑方出没。阴物对生气都带着天生的渴望,僵尸也不例外,它们不分人或动物,只要是活物,它们都会其产生很强的攻击性。常人遇到白僵或黑僵还好,遇到其他僵尸,少有全身而退的时候。
而僵尸尸变最重要的一个因素,是下葬点的风水。
人都讲究个“入土为安”,便是没多少钱财的人家,也会在自己的能力范围内为逝去的亲人测测墓穴吉凶,以期得一个风水宝地,让其尸体受蛇虫鼠蚁的惊扰。死者有灵,若误将尸体葬入凶地,如阴湿地、养蚁地和养尸地这样的地方,使死者难以安息,死者一旦迁怒,那是会连带子孙一起遭殃的。
这三种地方,尤以养尸地最凶,葬入其中的尸体尸变的可能是百分之百的,身处其中的尸体不仅不会腐化,毛发、牙齿和指甲还会继续生长,葬入这里的尸体夺日月之光,汲山川华,若不被人惊扰,便一直不醒,是最有可能炼成飞僵的。
郑文宣之所以又振作起来,肯定是心里自以为有了让薛锦薇复活的法子。他偷走薛锦薇的尸体,该是在娶薛雅之前。四年过去,也不知道薛锦薇的尸体尸变到什么程度了,从目前来看,尸体还没醒。但醒得越晚的尸体,往往尸变的程度越厉害,醒后的杀伤力也越大。
薛荣也曾听过活尸的传闻,此前心里是不以为然的,反正都只是民间杜撰出来的奇闻异事。但现在有人跟他说,这是真实存在的,身边还有人养着一只,而这养活尸的人,每天与她姐同吃同住,用摸过死尸的手去碰他姐,光是想想,薛荣就觉得又恶心又愤怒。
“不行,等天亮了我得去把我姐接回来。”薛荣快速把泥土往回铲,因太过焦急把铲子舞得快飞起来。
顾九不赞同薛荣的打算,“活尸是死人,醒来后即便能跑能动,也六亲不认,它只有掠夺的本能。郑文宣用你姐的心尖血养活尸,几年下来,你姐早与活尸之间有了无形相连的线。若有你姐的血喂养着,它目前可能不会醒,但鲜血一旦断开,它便会立即醒来,循着那条线,不管你姐在哪,它都能找过去,到时候你姐还能活命?”
薛荣急道:“这不是有你们在吗?”
顾九无奈道:“问题我们现在不知道郑文宣是多久供养一次鲜血,它又什么时候会醒。难不成守着你姐一直等下去?你觉得依你姐深爱杜文宣的样子,她能离开杜文宣多久?哪怕杜文宣现在就死了,但尸体只要还在,你姐都是危险的。且还有句话,叫防不胜防啊。”
薛荣郁闷地挠挠后脖子,“那你们说怎么办吧。”
“暗中观察。”顾九说,“到下一次供养的时候,郑文宣肯定会到藏尸体的地方,趁着尸体没醒将其消灭,把对你姐姐可能造成的危险减到最小。”
薛荣只好道:“好吧,只要别让我姐出事就行。”
三人将薛锦薇的空坟重新填好,扫去痕迹。回去的路上,顾九叫薛荣查探一下郑文宣平日的行程,他们能直接找到藏尸点自然是最好的。
不过这种复活死人的事骇人听闻,在薛锦薇“复活”之前,郑文宣肯定要极力掩饰的,因此哪怕薛荣叫人仔细查探了他的行程,并没发现他去过什么阴森的地方,什么都正正常常的。
如此过了几天。
这日,住在薛宅的顾九和邵逸被郑文宣请到家里,给薛雅把脉。
“还不错,如果你的身体能一直保持成这样,再调养个两三年,便可恢复正常。”顾九放下薛雅的手,说道。
薛雅眼中却难掩失落伤心。
同来的薛荣凑过去安慰她,“姐,你怎么了?这不是挺好的嘛。”
薛雅淡淡地笑了一下,“顾大夫说的这话,这几年来我不知听过多少回,病情却始终反反复复。我这身体啊,是好不了了。”她握着薛荣的手,看向郑文宣,眼神不舍,“总是叫你们跟着我一起难过伤心。”
郑文宣疼惜地看着薛雅,“顾大夫年轻有为,他的医术了得,这次你一定会好起来的。”说着,郑文宣郑重地冲顾九鞠了一躬,“顾大夫,郑某愿聘您为我郑家医师,常驻郑家,为我爱妻治病,还望您应下。”
顾九眼睑微动,看着神情恳切的郑文宣,慢慢地笑了,仿佛涉世不深,对谁都怀着一腔热血的纯良少年,“郑少爷对爱妻一片拳拳之心,既你已开口,我若再说不愿,岂不是显得无情无义?你放心,顾某一定不负你所托,定会将少夫人这一身沉疴痼疾,彻底根治。”
然后郑文宣便放心地笑了。
住进郑文宣安排的客房,薛荣急如风火地跟进来,“郑文宣一看就心思不纯,你们怎么就答应了呀?”
邵逸在房子转了一圈,道:“他不敢做什么。”
顾九拍拍软和的枕头,乱没形象地靠在床头,也道:“郑文宣无非是想找个替死鬼,请我给你姐治病,哪一天你姐若忽然死了,豁达一点的只会认为是你姐终于病重不治,而像你的爹娘,肯定接受不了你姐的病逝,多是会迁怒,将责任推到我头上,有了背黑锅的人,谁都不会怀疑到郑文宣头上。”
薛荣一拍桌子,“好恶毒的心思!”
“你回去吧。”顾九说,“仔细接下来几天郑文宣的行踪,他既然连背黑锅的人都找到了,我觉得距离他心中薛锦薇复活的时间不远了。”
薛荣离开后,顾九又在床上躺了一会儿,然后叫了一声小弟。
每到一个新地方,小弟总是会习惯先查探一下周围的地盘,小弟对人很警惕,若有人意图靠近它,老远它就跑了,所以顾九从不担心现在的小弟着了谁的道。但是小弟但凡离开顾九,也绝对不会离得太远,顾九叫它几声,至多等五分钟它就回来了。
但是这会儿顾九等了五分钟,又叫了它几声,再等上了大概五分钟,也不见小弟回来。
顾九一下子觉得不对了,立即起身开门出去,准备和邵逸分两头去找小弟。却在这时,屋檐下忽然飞下一团黑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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窜进顾九怀里,冲院墙外愤怒嘶吼。
顾九搂着小弟,却不想竟在小弟的爪子上摸了一手的血,顿时勃然变色,心都跟着抽了一下,“谁伤你了?!”
邵逸见此,直接飞身上了屋顶,他转头看看,恰好与站在远处一棵树下的郑文宣对上视线。
邵逸眉头紧蹙,跳下来,道:“我看到了郑文宣。”
顾九顿时怒火上涌,“打我的注意就罢了,居然还妄图对小弟下手!”
顾九仔细给小弟检查了下伤口,可能是在逃窜时劈了指甲,问题不大。他阴沉着脸抱着小弟进屋,接过邵逸翻出的特意给小弟做的伤药,慢慢给小弟上药。
“你飞檐走壁不是挺在行,怎么就躲不开一个人?”顾九小心地给小弟上药,见它老想去舔伤口,一指头将它脑袋抵开。
小弟喵喵叫了两声,转而去舔顾九的手指。
“我没生气。”顾九说,这就跟做家长的看到自家孩子被别人欺负了一样,浑身都充斥着怒火与自责,心里难受得紧。
邵逸也心疼小弟,一人一猫看着总是水火不容,但这么多年不是白相处的,他们早就成为了一家人。他难得地伸手去顺小弟的毛,说出来的话却不好听,“以后长点记性,一到陌生地方就急不可耐地去划地盘,划了你又带不走。”
猫的忍耐力是十分强悍的,哪怕指甲劈了,小弟看着也没什么不适,它勉为其难地让告状摸了它两下,等告状再想摸,就呲着牙转头去叼他的手。
邵逸眼疾手快地缩了回去,怒声道:“狗咬吕洞兵,不识好人心。”
上好药,顾九看着总是忍不住想去舔爪子的小弟,警告道:“别想舔,舔一口耻辱罩就戴三天。”
以前在道观里时,小弟没少和周边的野猫打架,身上也曾挂,顾九一直给它准备有药,为防着万一小弟打架挂舔来舔去妨碍伤口愈合,顾九的包包里一直放了个他给小弟亲手缝制的耻辱罩。
小弟以前戴过这个东西,十分的难受,听到顾九的警告,耳朵耷拉下来,没打采地趴在桌子上。它趴了没几分钟,便忽然立起身,冲着门外尖声叫了起来。
顾九摸摸它,也没叫它小声一点,打开门,就见郑文宣带着两个下仆走进来,一脸抱歉地看着他,“下仆贪玩,见到顾大夫的爱猫心下欢喜竟想抱着玩一会儿。刚才让它受了惊,还让它受了伤。都是我管束不严,实在对不住,我将他们叫来,特来向您及您的爱猫赔罪。”
第100章
刚才小弟逃回来的时候,邵逸虽然与郑文宣有过对视,但在那之前,其实他们俩谁都没亲眼看到郑文宣伤害的小弟场景。郑文宣带着歉意的表情很真诚,但顾九就是从中看出了他深藏的不以为意。
顾九心中涌动着怒火,将小弟抱出来,捏着小弟的爪子让他们看,责怒道:“我家猫自从跟了我,它掉根毛我都心疼得不行,结果你们居然把它爪子都给劈了,到现在还在流血!”他低头对小弟说,“小弟,现在我在这里,你不用怕了,刚才是谁抓的你,去抓回来。”
说是这么说,顾九却没将小弟放下。
“喵!”
小弟露出尖牙冲郑文宣三人连叫几声,喉咙里发出低沉的警告。顾九顺着小弟的眼神看过去,就见它多数时候看着郑文宣的,不由眯了眯眼。
两名仆人忽然跪下了,“对不起顾大夫!我们就是觉得它长得可爱,想逗它玩玩,不知道它胆子小,会那么害怕……”
顾九冷冷瞥一眼,见两人撑在地面的双手手背都是血糊糊的,上面几道血淋淋的口子不停往外渗血,看印子都是猫爪抓的。小弟曾经被人类虐待过,就算是与它相处这么多年的邵逸,每次摸它没几下还要被咬,没他在身边,小弟遇到这些生人绝对早跑了,哪还有让这些人靠近的机会,可看他们的伤口,明显是已经将小弟抓在手里,小弟挣扎的时候才被抓伤的。
顾九他一下子气得发抖,想要抓到警惕人类的猫,像他们这种人徒手抓是抓不到的,唯一可能就是他们借用了工具,用网扑。
顾九想得深,单为了不打草惊蛇,忍住不发怒,不耐道:“行了起来吧,以后看到我的猫趁早离远点,再有下次,你们家少夫人这病我不治了!”
这两个下仆看着倒是真怕,他们是听命行事,身不由己,罪魁祸首还是郑文宣。
郑文宣赶紧道:“他们以后绝对不敢了,若再有便是我也饶不了他们。”说着踢了踢这两人,“顾大夫已对你们过错既往不咎,还不快谢过顾大夫。”
“谢谢、谢谢顾大夫!”两人就差磕头谢罪了。
顾九心情不好,也没了与郑文宣客客气气表演的心思,抱着小弟转身就走。他本就年纪小,都还没十八岁,情绪化明显也不奇怪,他这直来直去的表现,应是会让郑文宣更放心的。
郑文宣将这赔罪的表现表演到底,无论是中午还是晚上,都给小弟心准备了食物送来。顾九全都叫小弟笑纳了,食物没问题,犯不着浪,小弟伤了,正好补补。
晚上洗漱过,顾九拿出四块阴木牌,将放在里面的四只小山魅放出来。
小山魅们是小弟在带,不过带崽是个苦力活儿,总有厌烦的时候,小弟也不例外,特别是它要出去划地盘的时候,更没心思看顾崽子们。且到生人的地方,无论是阳气过重冲撞了崽子们还是崽子们冲撞了别人,都不太好,于是顾九准备了阴木牌,有时候就让崽子们在里面待一会儿。
“吃饭了、吃饭了。”将特制的香插进香炉里,顾九让开位置,四小只顿时飘过去,将香炉团团围住,你一口我一口地吸着烟气。
小山魅们如今还没有它们已经是一家人的意识,为了抢吃的偶尔会你撞我我撞你,以往都是小弟伸出爪子劝架并教训它们要和谐友爱。不过今天小弟受了伤,虽好吃了一顿,可顾九压着它不许它舔伤口,比较郁闷,它看着崽子们打架,甩甩尾巴也不去管。
顾九只好去将几只拉开,而后捏了捏小弟耳朵,“最近都不许再乱跑了,你要是被抓去取血催尸,你叫哥哥怎么办?”
“喵~”小弟翻身,冲顾九露出肚皮,软绵绵地叫了一声。
郑文宣不会无缘无故对一只猫产生歹意,白天顾九和邵逸说起这一点时,两人都不约而同地想起他们曾在两位祖师爷留下的行道笔记里看到过的对黑猫的记述,其中有一条,就是说的“催尸”。
催之一字,有使事物的产生、发展变化加快的含义。而催尸,就是让尸体尸变的速度加速,比如一只白僵或是黑僵,一两年便可形成,用了催尸之法,不到半年就可形成。
黑猫能沟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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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阳,催尸必备的一样物品就是黑猫。老而成,活的越久的生物越有灵性,催尸所用的黑猫自然是越老越好。催尸时,需杀掉黑猫取尽身体里的血,然后浇淋在活尸棺木上,再将猫尸藏于棺尾,再迎上月光,阴气汇聚速度加快,活尸尸变的速度也就变快了。
郑文宣既然知道催尸之法,绝对不是第一次抓黑猫,先不说以往他残害过多少只黑猫,就说在用了催尸之法的情况下,薛锦薇还没醒,可见郑文宣选择的藏尸地点,定是非常凶悍。
顾九最后在小弟软乎乎的肚皮上秃噜一把,“乖乖养伤,晚上睡觉不许背着我偷偷舔,舔一下,戴三天。”
小弟再次喵了一声,声音有点大,好像在嫌顾九嗦。
顾九笑了笑,走到桌边坐下。桌上摆着一堆拇指大的枣核,邵逸正手执朱砂笔,在枣核上画符。
枣乃五行之金,玄门里有咒枣治病,而去除了果肉的枣核也是对付僵尸的利器,只要将七枚枣核钉入僵尸背脊几个穴位,便可制服僵尸。僵尸怕光,首先便以鸡啼分阴阳,所以除了枣核,下午薛荣过来时,他们还让薛荣去买了只大公鸡先在家养着,到时候有用。
虽只用七枚枣核,但他们在准备的时候不能只准备七枚,枣核点点大,在上面画符格外废神,顾九将符笔在砚台里舔了舔朱砂,也开始画符。
吃完饭的四小只飘了过来,它们也是阴物,不喜朱砂,但是又十分喜欢靠近身带浓郁阴气的顾九,所以十分纠结,一会儿飘近,一会儿飘远,排着队地来来去去。顾九侧眼看它们几次,眼都被晃花了,叫小弟,小弟在旁边盯着自己受伤的爪爪颓丧也不搭理他,顾九只好扔下笔,自己带娃去。
小山魅们需要人教导,顾九少不了要言传身教,他舒舒服服地靠在床头,挨个点点四小只的额头,然后指着桌边的邵逸,脸不红气不喘地说:“看到他没有,那是你们爹。”
四小只扭头看看那个在它们眼里浑身冒着白色的灼烈之气的人,齐齐往顾九身边靠了靠。它们喜欢阴气,自然不喜邵逸身上的至阳之气,且这至阳之气还混杂着金庚之气,在它们眼里是十分凶悍的存在,躲还来不及哪敢往上靠。
邵逸也很少碰它们,怕碰多了就缩体型,万一不小心再回复到当初没有意识的时候,顾九怕是要捶死他。
邵逸一心两用,支棱着耳朵听顾九教孩子,见顾九说他是爹,就无声笑了笑。
顾九指着自己,“我,是你们阿爸。”
邵逸停笔转身,“怎不是阿娘?”
“我是男人!”顾九拍了下床,眼珠一转,再次指着邵逸对四小只说:“刚刚说错了,看到没,那是你们阿娘,我才是阿爹。”
“幼稚。”邵逸说,眼睛带着笑意。
顾九得意地哼了一声,又指着趴在凳子上思考喵生的小弟,“那个,是你们大哥。”
邵逸取笑,“不是阿爷?”
在小弟眼里,顾九可是它辛苦养大的崽子呢。
顾九坚决道:“不行,在我这里的辈分小弟就是它们的大哥,我们各论各的。”
邵逸暗自失笑,真够乱的,四小只一会儿是顾九的娃,一会儿是顾九的弟弟们。
顾九看他笑,也笑了,“你傻呀,在小弟眼里我们都是一样的,你也是它的崽子,最多我是亲生的,你是不要脸倒贴的。”
邵逸在小弟眼里,说邵逸是捡的都不太合适,小弟那么嫌弃他,勉为其难地养了他几遭,可不是倒贴才有的待遇么。
可要换邵逸来说,小弟倒像心疼闺女的岳丈,十分维护顾九,每次他偷偷亲顾九,小弟都虎视眈眈地盯着他,就怕他欺负了顾九。
想到每次亲顾九额头,邵逸脸控制不住地红了红,但是又想起来,每次他偷亲完抬头,都会被一只猫瞪着,邵逸顿时又不爽了。
想着,邵逸扭头,瞪了一眼小弟。
小弟刚才就知道他们两个在讨论自己,已经从思考喵生的状态中回神,冷不防被邵逸瞪了,暴脾气一下子上来,尾巴毛都炸开了。
真是一天不打上房揭瓦,小弟从凳子上跳下来,准备找告状大战三百回合。
“小弟~”顾九幽幽叫了它一声。
小弟动作一停,顿时想起自己的爪子受伤了,战斗力不足,只好悻悻扭头。不过它还有一计,它跳上床钻到顾九身边,四仰八叉地躺下,尽可能地舒展了自己的身体,占了好大一块地方,然后歪头,挑衅地看着邵逸。
邵逸看看等会儿他睡觉的位置,与顾九相隔十万八千里的距离,瞪着小弟磨磨后槽牙。要不是看在大家都是熟人的份儿上,他早把这猫给了!
第101章
在郑家住下的几天里,顾九每天早晨傍晚都会给薛雅把脉检查她的身体,从现在的脉象来说,薛雅的身体一直在好转,虽然还不明显,不过就像他当时说的,只要这样保持下去,只需调养个两三年薛雅就能恢复得和正常人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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