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释灵阴阳录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半盏茗香
都说十指连心,常人指尖被针刺哪有感觉不到的道理,可薛雅就是因为身体太颓败了,心尖血丢失过多对她造成的影响又何止是身体的虚弱,卧久了身体各处都痛,加上她每天都昏昏沉沉的,身体感觉迟钝也是正常的。
每天把脉时,顾九就会偷偷检查薛雅两手的指尖,之前发现过的那个针孔,颜色淡得几乎看不见了。
薛荣每天都会过来,自从知道郑文宣还会“催尸”后,他就越来越坐不住了,每天在顾九他们面前掰算日期,“明天就是十五了,你说郑文宣会不会有动作?”
顾九道:“应该会的。”不然不会想着抓黑猫。若不是当前就要用,郑文宣又何必没有顾忌,宁愿惹来他们的不快也要在他眼皮底下抓他的猫。
“公鸡还活着吧。”顾九问了一句。
薛荣一脸心累地说:“活着呢,我就差没把它当祖宗养了。”
当时顾九要他找大公鸡时,特意说了一定要会打鸣的,这可苦了薛荣,自从把这鸡领回去,每天天不亮这大公鸡就满院子撒欢哦哦叫,不到天亮不罢休。他们一家子已经好几天没睡好了。他爹娘不明白他没事儿养只公鸡干啥,看着也不像是斗鸡,好几次被吵醒后气得都要把这公鸡逮了拿去拔毛红烧。为了保住这只鸡,薛荣也是绞尽脑汁了。
如此又过了一日,十五这天是顾九他们住进郑宅的第四天。这天傍晚他照例去给薛雅把脉,一看到薛雅,他就发现薛雅的面色比之昨日又要苍白许多。
“少夫人今天如何?”顾九问房里贴身照顾薛雅的丫鬟。
那丫鬟道:“今日比较嗜睡些。”
顾九没说什么,他像往常一样,趁着把脉的时候检查了薛雅的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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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尖,然后就发现在薛雅左手指尖上那个几乎快要消失的针孔印记忽然又变成了鲜红色。
昨天都还没有,看样子果然是今天才被刺下的。
“你们家少爷下午来过?”顾九问。
丫鬟道:“来过一次,陪少夫人坐了会儿便走了。”
“什么时候来的?当时少夫人是醒着的?”
丫鬟对于顾九的追问不明就里,不过想了想还是道:“快申时来的,那时候少夫人在睡觉。”
快申时,不到快三点过来的,现在已是酉时,也就是说郑文宣离开这里已经一个多小时了。
顾九便不再问了,薛雅手上新的针孔印,一定是郑文宣又偷偷取血了,他再次倒了颗红色药丸给丫鬟,叫她备水给薛雅服下,然后他趁着丫鬟转身倒水时,快速引出薛雅身上的一丝气息进入符纸里,看着薛雅服下药丸后立即离开了,郑文宣残留下来的气息也还不知道剩多少,引下来的气息即便装入了符纸里,过久不用也会自行消散,他和邵逸得尽快去找薛荣才是。
不过刚走到郑家门口,薛荣就过来了,他怀里还抱着一只毛发油光水滑,正东张西望的大公鸡。薛荣搂着公鸡蹲在马车上,急吼吼道:“我的人刚才回来,说郑文宣下午进了他家的桑山后就一直没出来,觉得古怪便回来告诉我了。”
顾九抬头看了看天,天际已经开始暗了,他道:“带我们去桑山。”
郑文宣家的桑林、桑山,都在本村。因是私人地方,所以除了要摘桑叶的桑农,其他时候其他人是不能随意进去的,上山的几条路也都有看守。顾九他们到达那座桑山时,山脚下还守着薛荣的人,他告诉他们郑文宣进去时走了哪个方向。
知道郑文宣朝哪走的后,薛荣便将这人打发走,然后邵逸拿出一张符纸,借来一阵大风,遮过守山人的眼,一行人大喇喇地进了桑山。
薛荣捏着公鸡的脖子防止它叫出来,一脸神往地看着邵逸,“这就是传说中的呼风唤雨啊。”
此时是冬季,桑树的叶子全部落光,只余光秃秃的枝干。天色暗下来,山上还起了水雾,太远的地方已经不能看清。走在这些比他们还高的桑林里,他们没有点火把全靠眼力寻路,周围又寂静无比,薛荣忍住一身鸡皮疙瘩,搂紧了大公鸡,紧紧跟在顾九他们身后。
进山时只有一条路,渐渐地前面开始出现岔路,顾九燃起一根牵引香,烧出来的烟分两股,一股往他们身后,一股往前方。
“朝前走。”顾九道,气息是从薛雅身上引下来的,也包含着她的一丝气息,另外一股,不用想肯定是郑文宣的。
薛荣深一脚浅一脚地,大概是怀里搂着暖和的大公鸡,他又走在顾九和邵逸中间,加上月色越来越亮,他也不似刚才那么害怕,也有心情叨叨了,他一副难怪如此的语气,道:“我说呢,之前怎么就发现不了郑文宣的不对劲!”
顾九跟在薛荣身后,闻言便问:“怎么了?”
薛荣道:“郑文宣之前也和我一样,很少会关心家里的产业运转,但是他和我姐成亲后,对家中产业就比以前关心多了……”
大家都说郑文宣是彻底从悲伤中走出来了,也成熟了。那时候郑文宣说想要将自家产业扩大,就要提高蚕丝的质量,所以桑叶的品质也至关重要。之后他从郑家单独划了一块地方,说要研究如何将桑叶品质提高。因事涉机密,所以被划出来的地方没有郑文宣的许可都不许人进,连其爹娘都不能。
经过两年时间,郑家的桑林品质与产量确实开始提高,郑文宣只说还没达到他的预期效果,所以那划出来的山一直放在他名下单独给他管理,现在看来,分明是方便了他藏尸。
“之前你怎么就没想不起这茬?”顾九说。
薛荣懊恼道:“四年前我才多大啊,整天就想着怎么玩,哪会记得这些,就这事也还是听我姐炫耀过几回才留下印象的,要不是今天来了这座桑山,我都给忘记了。”
最主要是,郑文宣确确实实做出了成绩,更容易让人忽视里面深藏的不对劲。
走着走着,他们好像走到了尽头,面前一睹厚厚的桑林树墙,烟气直直地往上飘。
“怎不走了?”薛荣伸长脖子看前面的邵逸。
邵逸掐灭还没燃尽的牵引香,装进布袋里,“烟气停下了,郑文宣就在这里。”
薛荣看看四周,“可这里啥都没有啊。”可不知道为什么,走了一段路本来有点热的薛荣,一到这里,顿时觉得凉飕飕的。
邵逸道:“地上没有,不在天上,便在地下。”
顾九蹲下在原地摸了摸,触手阴寒,这是养尸地土质特有的特征。
月色已经一点一点亮了起来,天际一角悬挂着一轮满月。顾九将趴在臂弯里的小弟放下,拍拍它的头。
小弟探着脑袋,绕着周边在地上四处嗅闻,寻找着死尸味。不过一会儿,它没受伤的爪子就在原地刨了两下,抬头冲他们叫了一声。
邵逸走过去,在它爪子下摸了几下,最后手用力往前一推,一声略沉的摩擦声音传来,一块盖满了落叶的巨大石板出现在三人面前,石板被邵逸被移开一些,一股阴风猛地窜了上来。
过来帮忙的薛荣被吹得一个哆嗦,感觉一瞬间脸好像都要被冻僵了,赶紧用手搓了搓,“这风好凉,真邪门儿。”
三人联手将这石板移开,出现了一个能容两人通过的入口,入口向下延伸。
薛荣看着那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的通道,紧张兮兮地问:“要下去啊?”
“不然你在外面等?”顾九好心建议。
“那我还是跟你们一起吧。”薛荣忙说,虽说这月色够亮,可比起剩他一人留在上面的恐惧,还是宁愿和他们一起下去面对那不知道什么样儿的活尸。
邵逸用一张符纸点燃携带的火把,依旧在前面引路。
通道略长,弯弯绕绕的,越往下,阴寒之气越重,空气闷闷的,土腥味儿里夹杂着一股血腥味儿。
“啊”
就在他们看到通道尽头拐弯处出现的光亮时,三人忽然听到里面传来一声惨叫,这声音很是熟悉,正是杜文宣的。
邵逸几个大步甩开,薛荣跑得比顾九还快,顾九一把扯住他领子拉到身后,“你会抓僵尸吗跑那么快,赶着送死啊?”
薛荣一想可不是就是嘛,立即往后退,看着顾九的背影,紧张地一个劲儿秃噜大公鸡的脑袋,“哥们儿,等会儿机灵点啊,我叫你打鸣的时候你就乖乖打鸣,兄弟我的小命可就交给你了。”
顾九和邵逸拐过通道,就见面前出现一个极窄小的方室,中央摆着一具石棺,厚重的棺盖已经被掀在地上四分五裂,石棺中央站着一具女尸,女尸浑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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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绿,她仰着头,上方倾泄下的一缕月光正好打在她看不清本来面目的脸上。
而在她的身边,石棺的底座上,郑文宣面色灰白地昏迷在地,胸口上的衣裳都被撕烂了,露出里面乌黑的几道抓印。
“我的娘诶!”薛荣拐进来,就看到这么一副恐怖场景,顿时脚一软,扒着土墙才勉强站稳。
第102章
郑文宣人事不省,邵逸一鞭子挥过去将郑文宣卷过来,查看他的伤口,他胸口那块儿都已被抓烂,再深一点整颗心就要被掏出来了。血染了他半边身体,因伤口沾染到尸毒,伤口已经腥臭发黑。
顾九将郑文宣放平,撒了止血药粉上去,又倒出随身携带的糯米用干净的帕子包了敷在伤口处,抬头见薛荣抱着公鸡傻不愣登地站在那里,招手让他过去,将手里剩余的糯米全交给他,“你来给他敷伤口,帕子里的糯米全部变黑后,就重新换一包。”
对于试图害死家姐的郑文宣,薛荣是很痛恨的,可若让郑文宣就这么死了,什么还不知道的家姐恐怕会受不住打击。于是薛荣嫌弃地看郑文宣一眼,接过了布包,他怀里的鸡兄弟大概也察觉到了这里的不寻常,之前还时不时叫两声,这会儿就真的是安静如鸡本鸡了。
当初郑文宣叫人挖这方室时,显然是特意设计过的,正对石棺的上方有个等长的口子,每遇催尸,便会将这口子打开让月光倾泄下来,正好将石棺笼罩在月光之下。
在顾九交代薛荣时,乌云飘荡将满月遮挡,掩去了所有的光芒。
沉醉其中的绿僵便回神,它鼻子耸动两下,嗅到了诱人的生气,喉间发出迫不及待地嘶吼声。
薛锦薇的尸体醒了,短短四年时间就尸变成了绿僵。如果说最低等级的白僵和黑僵是普通的熊孩子,那么绿僵就是会功夫的熊家长,难缠程度直接上升好几个层次。
绿僵携带着一身的尸臭纵身一跳,几乎眨眼间就到了邵逸身前,伸出溃烂发绿,有着黑色指甲的双手抓向邵逸。
邵逸侧身一躲,同时抽出后背的桃木剑砍向绿僵的双手,只闻“叮”地一声,竟像砍在了石头上。
绿僵抓住邵逸的桃木剑用力一折,剑便断了。邵逸连连后退几步,同时挥出黑鞭。绿僵再次将黑鞭抓住,黑鞭法器自身的威力腐蚀着绿僵身上的阴气,绿僵大痛之下嘶吼着松开黑鞭。
顾九过去帮忙,他拿出朱砂墨斗,将线抽出在手腕上快速缠绕两圈,然后将墨斗扔给邵逸。邵逸接住墨斗,在小小的方室内与顾九各站一个地方,朱砂线拉得笔直。
绿僵没有思想不会思考,刚才黑鞭那一下子,若它明白就知道自己是打不过眼前这两人的,该逃了。可作为僵尸,它身体里只有对生气的渴望与掠夺的本能,绿僵再次冲最前方的邵逸冲过去。
邵逸已经临靠墙壁无处可躲了,他右脚在墙后一瞪,从绿僵头上飞身翻过去,手里的墨斗一抖,拦在绿僵的胸口位置,同时将墨斗自绿僵背后扔给顾九。
“哗啦啦”
墨轴不停转动,朱砂线不停拉长,顾九一手握住线头,一边伸手接住墨斗,随后再将墨斗从绿僵前面扔回给邵逸。
邵逸飞身落地,食指与中指间夹着一枚枣核,趁着绿僵还未转身迅速朝绿僵后背一处穴位用力一点,那枣核带着符咒的威力,一下子钉入了绿僵的身体里,随后他变幻方位,将墨斗接住。
如此,墨线将绿僵沿着胸口位置捆了一圈,捆住了她的手臂,只能手腕动动,没法儿张牙舞爪了。
“厉害啊!”薛荣蹲在角落,一直关注着这边的情况,见他们轻易就将绿僵制住,不放心地夸赞道。
绿僵不止身体坚硬,还力大无穷,墨斗线虽是特制的不会被轻易挣断,可顾九和邵逸两人加起来的力量也不如绿僵大,两人拽紧了墨斗线,被绿僵拉着跑。
于是薛荣乐极生悲,一脸的高兴还没起来,就见绿僵拖着顾九和邵逸发狂地朝他冲过来。
“娘诶!”薛荣扔下糯米包,抱着鸡兄弟跳脚就往旁边跑。
薛荣血气方刚一个小伙子,身上生气可比旁边半死不活的郑文宣浓郁,绿僵被他吸引,顿时跟在薛荣后面追,顾九和邵逸拉都拉不住。这情况他们谁都不敢随便松手,不然得被带飞,这方室太小,根本不够他们活动的,必须得让力度缓下来。
薛荣一边跑一边拍鸡兄弟,“叫!快叫!”
鸡兄弟闷在薛荣怀里,比他还害怕。
顾九看着撒丫子乱跑的薛荣,“薛荣你别往前绕圈跑了,现在往右边跑!”
邵逸在右边,绿僵追着右边过去的话那边力道会卸掉,邵逸能自如活动。
薛荣听顾九的话往右边跑,揪着鸡兄弟的鸡冠子恨铁不成钢道:“往日你不是叫得挺欢的,怎么这会儿就哑巴啦!”感觉到后面撩过来的阴风与臭气,薛荣一下子跳进石棺,结果出去时,脚尖勾到边沿,带着鸡兄弟面朝下地摔下去,鸡兄弟被他压得一阵惨叫。
“不是这样叫的……”薛荣痛苦地捂住肚子起身,扭头就与绿僵来了个近距离的面对面,被铺扑面而来的臭气熏得直翻白眼。
但也止于此了,顾九脚蹬在石棺上,身体带着双手拼命后仰,让绿僵无论如何也没法再靠近薛荣毫米,趁此机会,邵逸手在石棺上一拍,侧身翻到薛荣身边,抬脚将绿僵踹回去,墨斗向下抛出,拦住了绿僵的双腿。
顾九借着绿僵后退缓去力道,附身抓住墨斗,又扔回给邵逸。眨眼之间,绿僵的双腿也被墨斗线捆住了。
顾九脚尖用力在绿僵双脚一铲,绿僵就“嘭”地一声摔倒在地,挣扎扭动,却无论如何都爬不起来了。
薛荣见绿僵再次被制住,大大地呼出一口气,却不敢做啥表情,生怕刚才惊险的场面再来一次。
这时,爪子受了伤的小弟跑过来,咬住大公鸡的尾巴毛,将其拽出来,爪子狠狠地在鸡头上打了几下,凶巴巴地冲人家喵喵叫。
薛荣喘着气,也在鸡兄弟脑袋上拍了一下,“回去就把你炖了吃!”
“喔喔!”
大公鸡仿佛这会儿才察觉到危险,求生本能让它心领神会地,发出了正确的叫声。
薛荣气地翻了个白眼,刚才这鸡如果打鸣,会短暂性地迷惑绿僵,让它以为天亮了,动作稍微缓了一缓,他刚才就不会那么狼狈危险。
绿僵倒地后,邵逸让其背朝天,将后续几枚枣核钉入它后背,七颗枣核暗合北斗七星之力,枣核钉入后,绿僵虽然还能发出声音,却已经彻底动不了了,直挺挺地躺在那里,眼带渴望地看着顾九他们。
顾九捻燃一张符纸,要往绿僵身上扔。
薛荣连忙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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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你现在就要将她烧掉?”
“不然呢?”顾九反问,僵尸乃是尸体尸变而成,再以尸体之身入葬已经不可能了,只能烧掉,以骨灰重新入葬。书 快
薛荣道:“能先就这样吗,这件事我必须让我们两家人都知道。”
不然若光是捧着薛锦薇的骨灰和重伤的郑文宣回去,谁会信他的说辞?尤其是他姐,那么深爱郑文宣,恐怕他把这件事刚说个开头,就要被骂得狗血淋头。
“你确定?”顾九示意他看看绿僵那恐怖的样子,让其他人看见,确定不会吓死人吗?
“确定。”他要让所有人知道郑文宣的真面目,也叫她姐死心。
于是他们将绿僵放在原地,邵逸留在这里,顾九和薛荣回去,叫薛、郑两家人过来。
冬夜太冷,大家都睡得早,薛荣来回奔波将两家人都叫起来,惹得大家抱怨连连。尤其是他们看到薛荣连昏沉的薛雅都叫起来,纷纷怒斥他胡闹,有什么事不能明天白天说,非要大晚上的折腾人。
薛荣对其他郑家人没什么意见,但总不了带着些迁怒,他吩咐人小心地将薛雅送上软轿,盖好被子遮住冷风,回身看着众人:“你们可知我姐为何会摔倒流产,为何会一病四年?”
众人讶异,薛荣这话什么意思,莫非其中还有什么隐情?
薛荣知道自己现在将郑文宣养活尸一事说出来谁都不会信,只叫他们跟他走。
桑山就在本村,上山时一行人都神情严肃,等他们来到养尸地,看到挖出来的洞口时,所有人都吃惊了。
“这、这通道是谁挖的?什么时候挖的?”
薛荣冷哼一身,带头道:“都下去吧,郑文宣也在里面。”
“文宣?”
“文宣今夜不是在外应酬吗?”
所有人都意识到事情的不寻常,举着火把跟在薛荣身后,人挺多,幸而方室上方有个挺大的口子,空气流通顺畅,地下的呼吸不是问题。
他们出现在方室后,有人一眼看到了地上被捆着的绿僵和靠着石棺抱臂而坐的邵逸,不了惊呼一声,而更多的人首先注意到的是躺在入口人事不知的郑文宣。
“文宣?!”
“文宣,你这是怎么了,谁伤了你?”
顾九走到邵逸身边,他刚才出去了一圈,来回吹了一路的冷风,这会儿又在阴寒的养尸地,身上冷冰冰的。他一过去,邵逸的手就放下了,状似垂在身侧,其实偷偷拉住了顾九的手,身上的热意源源不断地传递了过去,不一会儿顾九的脸色就好看些了。
大部分人都在为郑文宣的受伤愤怒伤心,而被薛荣坚持抬下来的薛雅也从昏沉中清醒过来。
顾九看看地上也缓缓睁开眼的郑文宣,不由地想,总有人说爱情的力量是强大的,为了那份爱情很多人纵然倾尽所有也在所不惜。郑文宣为了爱,四年的苦心孤诣,确实也付出了很多,可他满怀期望的等待,最后换来的却只是一具六亲不认,睁眼便抓伤了他的活尸,也不知道他心里后不后悔。
第103章
薛雅在郑父郑母的喊闹声中醒来,看到一身血的郑文宣时,面如白纸的面色立时便泛着心疼:“文宣?你、你怎么了?”
她试图从软轿上下去,可她身体无力,只能又倒回去,心疼地追问发生了什么事。然后,她便看到了旁边被捆住的绿僵,那绿僵脸色发青,面容溃烂,张着嘴,瞪着双血红的眼珠子,兴奋地看着她。
这是因为绿僵是用薛雅的血养活的,因为这层关联在,所以绿僵对薛雅的存在感知力最高,对她身上的血气生气也最渴望。
薛雅惊魂未定,又再被吓一次,“这是什么?!”
薛荣厌恶道:“这是薛锦薇。”
薛雅瞪大眼,“锦薇?”
薛雅再次看向绿僵,忍着恐惧将它仔细观察一番,虽已是面目全非,可她毕竟是从小与薛锦薇一起长大的,对薛锦薇很熟悉,这般看了一会儿,果然从中发现了薛锦薇的熟悉身影。
薛家父母和郑家人也吃惊道:“薛锦薇?她不是早就死了吗?怎么成这幅样子了?”
薛荣看了一眼醒来后慢慢变了脸色的郑文宣,“这就要问郑文宣干了什么好事了。”
郑文宣虚弱地咳嗽几声,他看向被捆着的绿僵,再看旁边的顾九和邵逸,瞬间明白过来,责问他们:“你们不是大夫,锦薇似乎你们捆起来的?你们想把她怎么样?”
薛荣怒道:“它怎么就没把你当场咬死呢,死到临头了竟还惦记着这只活尸!”
“文宣,这是怎么回事啊?”看着重伤的儿子,郑母看着地上那恐怖的东西,听薛荣说这是活尸,活尸那不就是那些鬼怪传说里才有的吗?
“阿荣,你刚才那话什么意思,文宣干什么了?”薛母看着薛荣。
身为薛荣的母亲,薛母当然了解自己的儿子,小时候调皮,如今虽偶尔也有不着调的时候,但平时还是很有分寸的。今夜他先是不顾大家的反对一定要他们来这里,这会儿又指责郑文宣,又说这只活尸是已经死去好几年的薛锦薇……薛母面容严肃,这其中肯定不简单。
而郑文宣丝毫未理会自己如今的处境,捂着胸口挣扎着想爬起来往绿僵那边去,口中念念:“锦薇还要睡的,现在她还不能醒,不能醒的。快!你们把她放进石棺里去!”
顾九看着疯魔了的郑文宣,“除非是被阴间勾魂使勾错魂的人,否则人一旦死了就不可能再复活的,是谁跟你说,用阴命命格女子的心尖血养尸体,尸体就能复活的?”
“可以的,只要再给我点时间,锦薇是可以活的。”郑文宣压根不听顾九的话,着急地想靠近绿僵,将它重新放进石棺里。
“给你点时间,让你再继续祸害我姐?”薛荣忍不住了,怒而一脚将郑文宣踢开。
郑文宣本就重伤,薛荣这一脚将他踢开,让他连吐几口鲜血,却还顽强地没有昏死过去。
郑父郑母心疼地扶着儿子,但此情形,却连责怪的话都不敢说一句。
“文宣……”薛雅头痛昏沉,无力仔细思考他们的话都是什么意思,可她不笨,看郑文宣的样子,她心里隐约明白什么,一股巨大的恐慌席卷了她,她扶着软轿两边,想让下仆将她抬回去,她不想再待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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