释灵阴阳录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半盏茗香
男人和女人听顾九一通说,都是云里雾里的,但总归是意识到这桃花煞不简单,他们不懂这些,遂提出将此事交给顾九解决,事后有重酬。
顾九欣然应允。
之后一路,顾九便拉着邵逸,与这夫妻二人做了自我介绍。
男人叫燕星光,今年二十四;女子叫夏茹,比燕星光大三岁,两人成亲已五年,膝下有个三岁的儿子。
这次夫妻二人是受邀去城外参加一场宴会,因燕星光温柔风流的长相,又因他身上的桃花煞,那一路尚未成亲的女子们,或当着、或背着夏茹的面,频频对燕星光示好,就连好些已成亲的小娘子,背地里也总暗送秋波,叫夏茹吃了一肚子气。
至于那“车祸”,是因回家的途中,夏茹一个也来参加宴会的远房表妹,坐在车头总回头寻燕星光说话,夏茹呵斥对方知礼些对方也不听,还说夏茹是母老虎,管天管地还管自家相公与人说话,还说夏茹是老女人,夏茹愤怒之下,便抢过车绳,驾车撞了上去。
因夏茹在宴会上时板着一张冷脸,也惹得喜欢燕星光的人对夏茹不满,更有平时便嫉妒夏茹的,见夏茹撞车后与自家表妹吵起来,就忙不迭地看热闹,拉偏架。最后,就成了顾九他们过来时看到的那样,一群女子对着夏茹推搡谩骂,燕星光护着她力平息场面的情景。
女子似有所悟,“怪道最近我总觉得那些女子过于孟浪,想是受了我夫君桃花煞的影响?”
顾九点头,别说女子了,现在连男子也容易中招,只要对燕星光略带好感的,都会受这桃花煞影响,将这好感放大,造成情感错乱,误将这好感当做喜欢,若本身就喜欢燕星光的,那就更加痴狂了,必定要找到对方死命纠缠。
燕星光虽然桃花多,但本身看着是比较坚定的人,只是这桃花煞影响的是双方,燕星光现在还没看出不对,时间一长,这影响会越来越深,他的坚定也会渐渐消失。就算被影响,燕星光也还是多情之人,他不会厌弃夏茹,但以夏茹的性子,却不能容忍他真与那些莺莺燕燕发生些什么,到时候夫妻二人可能会难看场,形同陌路。
而且凡争风吃醋,很容易酿出情杀事件。今年牛年才开始半个月,燕星光遇到顾九他们,运气也还不错。
平河郡比之前他们经过的都大。
驴车一路进城,燕星光挤坐在车头,不见狼狈,反多了两分随性。燕星光此人似乎在此地颇有名望,进了城后,路过的街道商户,好些女子看到燕星光,都“燕郎、燕郎”地叫,还有胆子特别大的,浑然不管夏茹的脸色有多难看,将随身香囊、手绢、发钗之类的往燕星光身上扔。
顾九好奇道:“你平时上街也这样吗?”
燕星光神色讪讪。
夏茹冷笑道:“平常也有,没这么多而已。顾道长你有所不知,也是因为他坐在车上,若是走路,保不齐走到哪里,忽然就有娇羞小娘子扑到他怀里了。”
燕星光神色无辜,“我也不想的,总感觉她们神出鬼没的,忽然从天而降,也叫我防不胜防……”
夏茹冷哼一声,心里也知道自家丈夫做的其实已经够好了,自与她成婚后一直洁身自好,从不在外过夜,怪只怪狂蜂浪蝶太多。
驴车停在一幢大宅前,牌匾上写着“燕宅”。
进了燕宅,夏茹和燕星光陪顾九和邵逸略坐了坐,便给两人安排了客房,让他们先休息,随后夫妻二人离开,寻思着怎么除桃花眼去了。
一般有钱人家,宅院大点的,内部总不了设置水池,这也是最常见的风水局。燕星光的家里自然不能俗,夏茹安排给他们的客院里,就有一池假山流水,水流敲击山石的声音煞是好听。
不过燕星光忌水,以顾九的提议,这方假山流水,过几天就会被填了。
他们刚进房,下仆就送来茶水点心,又过了一会儿,燕宅管家送来画纸笔墨,这是要在画纸上画出和合二仙,让夫妻二人挂在供奉的神案上方祭拜的。
作画这事儿,是由邵逸负责的。
画符是顾九和邵逸的必备功课,各家神像也需要会画一点,不过顾九没有邵逸那么擅长,毕竟他入这一门的时间也才八年,而邵逸自两岁时被方北冥养,就开始接触这一行了。
看着邵逸挽着袖子静静地作画,顾九坐在旁边捧着下巴,一脸花痴笑地看着邵逸好看的侧脸,觉得自家师兄真的好厉害,近乎全能。
和合二仙相当于东方的丘比特,掌管着众生的和平与喜乐,主婚姻和合。邵逸所画的二仙都是蓬头的笑面僧人状。一位手持荷花,喻为并蹄莲;一位手捧圆盒,象征“好合”。圆盒又是打开的,从中飞出五只蝙蝠,寓意着五福临门。
这两位的神像,一般新婚夫妻洞房那晚会挂在屋内。不过会供奉的人还是少,大家基本都求财、求平安去了,家里供奉的多是与这些有关的神像、佛像。
玄门人画神像,自然不用追求致,画出神.韵即可。到晚饭前,邵逸就已经画好了,用镇纸压着,等墨迹干了便可进一步处理,然后再悬挂祭拜。
这时,燕星光来了,手里还拿着一筒卷纸。
在夏茹的帮助下,燕星光的面容有所改变,眉尾的那颗痣果然被遮住了。夏茹还将他的眉毛修过描了一下,让眉形变化了些许;两边眼尾也勾出了短短的线条,看着不明显,但眼型已经有所变化;泪堂处的桃花纹也用状粉遮盖了些。
这些小小的改变,却让燕星光的容貌发生了挺大的变化。这些只是外在,内在的,是他原本红里透着黑的夫妻宫,进行了遮蔽后,夫妻宫的黑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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肉眼可见的变淡了。
“这样可行?”燕星光有点不好意思,说时下虽然也有傅粉的爱美男子,可他这是头一回,怪不自在的。
“这样正好。”顾九道。
燕星光面相上的这小小遮蔽,淡去了桃花煞的影响,又恰到好处地不会让他因为面相的改变而产生新的麻烦,夏茹给他擦的粉也不厚重,不是隔得太近的话根本看不出。
“哦,这个给你们。”燕星光将手里的卷纸递给顾九。
“这是什么?”
燕星光道:“这是去年我家宅院翻修时,我留下来的稿图。”
顾九接过,打开来一看,果然是一副宅院平面稿图,图中宅院户型一目了然,各处院落、亭子、水池标记得清清楚楚。顾九将稿图大致扫一遍,就看到了两个水池、五个假山流水。
顾九想到他说的,“去年才翻修过的?”
燕星光说:“是啊,去年我友人家中找了道人,给宅子设置风水局,我跟着凑了回热闹。早知道会这样,我就不浪那银子了。”
辛辛苦苦弄好的水池假山,这次都得填。
顾九问了一句:“那对方没看出你身上的桃花,没提醒两句?”
“那倒没有呢。”燕星光说,耸耸肩,“定是他没看出来罢,也或者看出来了,可不是人人都像两位道长这么狭义心肠的。”
顾九奇怪地一拧眉,指着主院问燕星光:“这是你夫妻二人居住的地方?”
燕星光看看,点头:“是啊。”
顾九又指着主院内的一方水池,“这是去年才挖的?”
“对啊。”
顾九将图稿递给邵逸看,“燕公子,之前或许是我判断有误,你仔细回想一下,你身边桃花变多,是不是在你挖了这方水池之后才出现的?”
燕星光“嘶”了一声,“仔细想想,好像确实是这样的。”燕星光回忆着,“说句不要脸的话,从小时候起,我身边只要出现女孩,她们的注意力多半都只放在我身上,不过那些女孩目光虽然大胆了些,行为却很克制矜持。但我回忆去年那个时候,走在街上开始莫名有女孩子上来搭话,甚至还有不顾矜持扯我袖子的,也开始出现一些不顾我夫人在场的女子,向我抛花送手绢、香囊的。至于我夫人之前说的往我怀里撞的那种情况,是今年才开始出现的。”
邵逸看完图稿,将其缓缓卷起,强调道:“桃花忌水。”
燕星光想起顾九提过的这最重要的一点,顿时惊觉,“那道士是个假的吧?他给我家布置的风水局有问题啊。”
顾九说:“风水局没问题,道士是真是假,暂时不好下定论。”
他总觉得燕宅这里面看似寻常的风水局不简单,若道士是假,又怎么能布置出风水局,可道士是真,他又怎会看不出燕星光身上险些成灾的桃花运?
第118章
顾九有种感觉,这风水局是真,道士也是真。正是因为那道士看出了燕星光身上的桃花运,才会给他家,特别是起居主院挖出一个水池。
其实刚才邵逸那句“桃花忌水”的提醒,意在提醒燕星光注意风水局背后可能暗藏的古怪,可顾九看燕星光对此毫无所觉,只抱怨那道士布置的风水局不靠谱险些害了他,顾九便没打算再从他身上问出什么了。他也算是看出来了,燕星光秉性温和豁达,不拘小节,问他还不如问夏茹。
燕星光过来送图稿,是方便顾九和邵逸填水池布风水,还有就是邀请他们过去用晚饭。
到饭厅时,夏茹已经在了,身边坐着她和燕星光才三岁的儿子。
小孩的脸和他爹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不过眼睛更像夏茹,也不像他爹满脸桃花相。
燕星光显然很宠爱这个儿子,即便有外人在场,也一脸乐呵呵地将小孩抱在自己的腿上坐着,逗着小孩叫他,夏茹则招呼顾九和邵逸吃饭。
可以看出在燕家,夏茹和燕星光的角色对调了,燕星光做着本应该夏茹做的事,夏茹则更像一家之主。
饭桌上就什么也没谈,几人专心吃饭。吃罢饭,夏茹见顾九似有什么要说,正想开口,见顾九看了一眼燕星光,夏茹便心领神会,叫燕星光带着儿子去消食,她留下和顾九他们谈谈填池子的事。
燕星光不疑有他,大小孩似的带着儿子走了。
下仆上了茶,退下去后,夏茹才开口:“两位道长刚才有什么不方便说吗?”
顾九道:“刚才燕公子给我们看了燕宅之前翻新的图稿,我想问的是,怎么就想起来翻新了?这可是一大工程,您二位不嫌麻烦?”
燕宅很大,看图稿顾九换了下比例,占地面积得有十几亩,有钱人家宅院翻新肯定不会敷衍了事,必得往细了去,所以一套装修格局通常一用几十年甚至百年也不会改动。就算改动,动作也不会太大。但从刚才那个图稿来看,燕宅去年那次翻新,是将整个燕宅彻彻底底动了一遍,
夏茹此刻一点不见之前在外的泼辣愤怒,她优雅地笑了笑,“其实并不麻烦,我家宅子多,住哪都差不多,老宅子翻新,也碍不着我们什么,搬出去,等翻新好了再搬回来就是。”她浅浅饮了一口茶,眉眼间含着点宠溺,无奈道:“至于这翻新,不过是他们那些浪荡公子哥儿,见到新奇事物就总要追捧一番的好奇心而已,星光要凑热闹,家里不差那点钱,我也就随他折腾了。”
顾九抓到重点:“就是说这宅子翻新,除了推荐道人给燕公子的那位友人和你家,还有其他人家里也翻新了宅子,人数还不少?”
夏茹点头,“去年城里因此兴起了一股屋宅翻新热潮,花石土木供不应求,我家下面涉及这方面的几个铺子,还因此大赚了一笔,到现在每月还有不小的银子入账。”
“追捧什么?”邵逸说,“风水局还是道人?”
“两者皆有。”夏茹说,“那道人姓张,众人都称他为张半仙,他懂测算风水之事,本事高深,甫一出现,便露了几手,替几人解决了麻烦,很是让人信服。”
顾九便将疑惑问出来,“既是这样,为何他又看不出燕公子身上的问题?”
夏茹迟疑了一下,“我未曾亲眼见过,想这当中或有吹嘘成分。去年翻修屋宅的,我也看过好几家的稿图,从图上布局来说,其实都差不多。”
邵逸道:“这风水局也很平常。”
城里的房子户型都大同小异,不同的都是在装修布置上。但审美是有从众性的,都是相熟人家,都在一个城市,就算房子内部的装修布置有差异,也是大差不差。不过即便这样,几家人布置来布置去也就那一个格局,初入这一行的风水师都能布置出来的,也着实与高深扯不上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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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房子都差不多一个样儿,翻新的稿图也差不多。当然,他们追捧的是道人的本事与风水局本身,风水局有没有变花样大家其实都不在乎,就算暗地里有人嗤之以鼻,明面上是不会说出来的,不然在一众追捧者里就显得格格不入,这就是随大流。
于是这么一溜布置下来,燕星光恰逢桃花遇水,也就显得顺其自然了。
想到这点,夏茹神色凝重起来,“顾道长是觉得那道人有问题,故意害我家星光?”
顾九道:“之前回程途中,我给燕公子测算过,他自身桃花运是恰逢本命年冲撞成桃花煞的。但我看到你家庭院格局,我才发现燕公子自身的桃花运,在成煞之前就已经因为遇水而变严重了。若是之前不遇水,就算今年他流年相冲,这桃花运也不一定成煞。”
这之间就好像存在三个点,第一个点是燕星光自身原本的桃花运,若不遇水,这第一个点在牛年到来后,哪怕变严重了也最多到达第二个点或者是超过,但不至于就能到会成煞的第三个点。现在燕星光的情况,是有人在牛年到来之前,就已经让他身上的桃花运从第一个点超过第二个点,然后牛年一至,流年相冲,桃花运直接迈入了第三个点,变成了桃花煞。
是呀,桃花忌水,在遇到顾九和邵逸之前,燕星光已经临水而卧几个月了。
夏茹捏住了扶手,散发着凌厉的气势,“若真是道长们说的这样,果然是有人害我星光。这股翻新潮,怕也是专门为害星光而特意布置出来的。”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简单,顾九饶有兴趣地看了夏茹一眼。
顾九发现夏茹这人很有意思,寻常女子对自己的丈夫,在外人面前基本是以相公、夫君相称。夏茹却以名字相称,前面还要加个“我”字,这个可以理解为占有欲,不过顾九将之前从夏茹眉间看到的那一抹宠溺联系起来,直觉地将之理解为“宠爱”。
一般人提到宠爱,莫不是长辈对晚辈、丈夫对妻子。妻子对丈夫的通常不叫宠爱,叫爱慕。像夏茹这样,大方地将对丈夫的宠爱表现出来的女子,世间少有。
顾九想着这些,默默喝一口茶,道:“所幸现在有我们,解去燕公子身上的桃花煞已经不是问题。”
夏茹平静下来,捏着手道:“我明白道长的意思。”
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前日防贼的。有人要害燕星光,就算现在解去桃花煞,不将背后之人揪出来,过后燕星光一样有危险。
不过事涉道人,尽管对方在顾九和邵逸口中不足为惧,可夏茹是个普通人,不敢拿大,便面带请求:“这件事,还是要麻烦两位道长。”
顾九放下茶杯,“那道人还在城中?”
夏茹摇头,“这个我暂且不知,但是除了那道人,我怀疑另有他人参与。”
夏茹往外面看了一眼,外面院子里燕星光托着儿子骑在肩膀上,父子二人的笑声不时传进来,夏茹的神情一瞬间就柔和了不少。
“星光这人,对谁都很包容,他一向也不愿将人想得太坏。”夏茹理了理自己的袖子,神色淡淡,“我却与他不同,我与人相交,便是熟人也会带两分警惕。星光自小顺风顺水,为人也懒散,与我成亲后因为我的强势,他便一心一意做起了甩手掌柜,家里大小事一律由我做主。去年翻新屋宅之事,星光原本是没参与的,他觉得我平时管理家中产业已经够累,不愿意拿这些闲散事情打扰我,后来是与他朋友打赌输了,才应承下来的。当时因为一起起哄打赌的人多,输掉的人也不止星光一人,我以为正常。刚才两位道长谈及屋宅翻新,我还奇怪你们为何要问及此事。现在想来,朋友里也有背后插刀之辈,是我不够警惕,让人钻了空子。”
顾九道:“这么说,你已有了怀疑目标?”
“有是有,不过也得先抓到那道人问一问,确定了我才好进行下一步。”
顾九好奇道:“那万一道人无所踪了呢?”
夏茹眼里闪过一道冷光,“星光还没出事,那道人肯定还在附近。”
如果她这么大的力,从去年等到今年才做成一个局,哪有入局的人还没死就走的道理。
夏茹转头看向带孩子玩得差不多了,正走过来的燕星光,笑着朝他招手,“星光,过来。”
然后夏茹用燕星光听不到的声音最后说道:“两位道长先将我家里的风水局撤掉,待有道人的踪迹,我再来寻二位。”
顾九点头说好。
燕星光过来,笑着坐在夏茹旁边,容貌做了改变的他现在笑起来不放电了,看着多了丝憨傻。他端着夏茹的茶杯狂饮一口,道:“说好了?池子填了后还要做其他风水局吗?”
“自然要的。”夏茹用手绢给他擦了擦额头的薄汗,“对了,这次商队回来,带回来一只海东青,你不是说沈俊也有一只,总在你面前炫耀吹嘘吗?不如明日把他夫妻二人邀请过来,叫沈俊把他那只海东青也带来,你俩比比,看谁的厉害。”
顾九朝夏茹看去,就见夏茹眼神晦暗,笑中泛着冷意。
沈俊就是夏茹怀疑之人?
第119章
沈俊夫妇来的时候,顾九和邵逸也被夏茹邀请过去了。
夏茹将顾九两人与沈俊夫妻做了介绍,她没有隐瞒顾九和邵逸道士的身份,或者说她就是故意的,“前日我做梦,燕家老祖宗说我和星光住的那个院子里的水池不好,他托梦叫我找人填了改设别的风水局来代替,这是我特意请回来负责此事的两位道长。”
说话的时候,夏茹言笑晏晏,不动声色地观察着沈俊的神色。
顾九也在观察沈俊,然后就见夏茹说到水池不好时,沈俊眼尾动了一下,又当夏茹点出他和邵逸的身份时,沈俊的瞳孔狠狠地缩了一下,挂在嘴角的微笑也有点僵硬。
落在顾九他们眼里,背后害人的是谁,自然不言而喻了。
“怎么不好了?”沈俊神色已经恢复正常,他笑着调侃,“我可是知道的,自你家挖了这水池,可谓是财源广进,我们这些家里也挖了水池的,可都不如你家啊。”
夏茹笑道:“老祖宗的话不敢不听,填了水池,另布置一种有招财之效的风水局也是一样。”
沈俊便不再说话了,嘴上笑着,笑意却不达眼底,于是顾九注意到,只要背着夏茹和燕星光,沈俊看两人的眼神,时而便会露出恼恨之色,可能是想到燕星光现在还活着,风水局却要被破掉了,直接叫他半途而废,怎么不恨。
顾九和邵逸对视线何其敏锐,沈俊也恨他们俩,不过当他目光不善时被邵逸迅速回头逮个正着后,就不敢再多看他们两人了。
这些暗潮汹涌,燕星光全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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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沈俊的海东青已经熬出来了,夏茹给燕星光的海东青刚捉来,野性难驯。燕星光向沈俊讨教法子,准备亲自盯着。
还有一人对情况不知,那就是沈夫人。
沈夫人明眸善睐,自带一股风情。她虽是沈俊的娘子,但心内也喜欢燕星光,于是受燕星光身上桃花煞一激,今日大半的目光都落在燕星光身上,看得燕星光好不尴尬。
因为沈夫人的不知敛,沈俊到后面脸色也挂不住了,沈夫人还没发觉,只迷恋地看着燕星光,频频抢过下仆该做的事儿,亲自给燕星光倒茶。
夏茹神色淡淡,当做没看到一般地拂过自己腰间挂的香囊,里面装着昨日顾九给她的一枚黄符,可抵消桃花煞对她的影响。
桃花煞会加重他人对燕星光的爱慕,做出反常举动。夏茹是燕星光的妻子,她爱着燕星光,自然也要受影响的。她本不是爱拈酸吃醋的人,在她还没嫁给燕星光之前,她就知道燕星光身边总围绕着许多女子。燕星光从来不缺对他好的女人,但她夏茹是唯一一个与燕星光说话时会让他脸红的女人,夏茹知道自己对燕星光是特别的。燕星光从未将其他女人看进眼里,他只喜欢她。
因为这层笃定,所以成亲五年来,夏茹几乎不会因为那些向燕星光示好的女人生气,要气她早就被气死了。但近来她频繁地因为这些事情单方面与燕星光吵闹,之前身处局中没觉得不对,昨日给燕星光的面貌做了改变,今天她又戴着黄符,若不然此刻应该早就满心愤怒焦虑地冲上去撕开沈夫人了。
夏茹觉得,沈俊的目的之一,应该就是要让她因为这些事与星光决裂。
沈俊看夏茹老神在在地坐在那里喝茶,眉间闪过疑惑。因为有填水池在前,又有夏茹的突然反常在后,沈俊到底不够老练,已被这两件事影响,后又不想继续看自己的女人勾引别的男人,吃过午饭后,略坐了坐就拉着还不太想走的妻子,憋着一肚子气走了。
送走沈俊二人,燕星光神色惴惴地凑到夏茹身边,小心打量她的神色,见她居然没生气,顿时一笑。
夏茹喝一口茶,似笑非笑地睨他一眼,后道:“屋宅风水重新布置,这几日你就别出去了。”
“没问题。”燕星光说,反正每次走出去都招来一堆女子,燕星光也是有点烦的,更怕夏茹生气,虽每日都有友人上门邀请他出去参加聚会,不过一天两天的,不去也没事。
夏茹叫燕星光留在家里,也是为了让他安全一些。虽然已经确定背后搞鬼的人就是沈俊,不过夏茹没打算将这事告诉燕星光。她爱的就是燕星光这份洒脱天真,她既有能力,又何必让其摧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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