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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水成安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重赋
沈征道:“你难道是想两边都不得罪?左右逢源,这样既有安身立命的地方保底,说不准还能叫我替你觅个一官半职?”
昀阆:“........”
沈征不知为何那少年突然就诡异的不说话了,这虚无之境显得愈发寂静,他只能抱紧了剑紧跟其后。
渐渐地,他发现了一丝异样。
这地方既然无日月亦无灯,那他为何又能看得见路,看得见昀阆呢?
昀阆像是提前预知了他的想法,悠悠道:“你最好别乱看。”
沈征一介武夫,最不齿于被威胁,他自诩也不曾怕过什么,对于这句警告并不予理会,皱眉抬头。
头顶上仿佛是一片漆黑的穹顶,不细看不易察觉,居然有一对一对的小球长在上面,正是那些白色的小球照亮了地面。
似乎是感受到了沈征的目光,那大小不一的球迅速的一动,转了个面向,和沈征对视。
沈征顿觉全身凉了一半。
作者有话要说:沈征:云郎?
朝云神君:敲里吗!吓死宝宝了。
☆、第十三章
那是一串串大小不一的眼球,眼白瞳孔分明,活的一样。
他大吼一声,一剑刺过去,那些眼球受了惊似的“唧唧”旋转,猛地缩回了黑暗中。
沈征砍了个空,却仍然发泄似的大吼着做着劈砍的动作,昀阆抱臂静静的旁观,仿佛对他的这种应激反应十分理解。
许久,沈征力竭,他四顾发现黑暗中那些眼球此起彼伏,有缩进去的就有浮出来的,滴溜溜的注视着来人。他喘着粗气吼道:“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昀阆平静道:“想在阴阳夹缝之中生存,必须要付出代价,你若是人,自阳世穿过来时躯体必定会向鬼体转圜,再传回去又会发生新的改变,来来去去,自然就变得畸形,唯灵魂不散,就凝的只剩这些眼珠子了。”
沈征一阵头皮发麻,拔剑斩向顶端一对凑近探出的眼球,那眼球躲闪不及被削落,“唧唧”乱叫,笔直的坠向沈征。
昀阆面色一变吼道:“别碰那东西!”
沈征一阵发蒙,周身却蓦地腾出一道淡淡的青光,形成了一道屏障将那眼球弹开,那眼球滴溜溜滚落在地,无声的陷了进去。
昀阆正要伸手去替他接,见此长长地松了口气,沈征道:“碰了会怎么样?”
“你试试?”昀阆冷冷道:“长在你身上你怕不怕?”
沈征这回识趣的不反驳了,昀阆眸光一闪道:“那是什么?护身符?”
方才那道保命的青光就是从沈征腰间的护身符上飞出的,沈征也微有恍然,将那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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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起道:“韶光神君那里求来的,没想到会派上用场。”
“韶光?”昀阆挑眉道:“韶光才没有这种东西。”
沈征纳闷道:“这是我二弟替我从韶光殿里取来,怎么不是韶光神君的东西?”
听到沈溪的名号,昀阆那阴阳怪气的神色稍褪,淡声道:“你拿来我瞧瞧。”
从方才起沈征就已经颇听昀阆的话了,将护身符递过去,昀阆细细端详了一阵,忽的凑上去嗅了嗅。
自符囊上散发出一阵不易察觉的淡淡的草木清气,似有还无,沁人心脾他再熟悉不过了。
“岚沉水。”昀阆低声说,猛地将那符囊攥在掌心里。
沈征道:“如何?”
昀阆将护身符抛还给他道:“符是沈溪替你取回的,感谢他吧。”
沈征愣了愣,若有所思。
这一条路途在脚下显得无穷无尽,沈征始终觉得被那些眼球注视着十分的不适,越走越焦躁,他看着那一眼望不到底的漆黑惴惴不安道:“我们还要走多久?”
昀阆没搭理他,沈征追问道:“我们会一辈子困在这里吗?”
“你会,我不一定会。”昀阆不咸不淡道。
沈征没有听懂他的言下之意,焦灼道:“一直不回去我爹娘会担心的。”顿了顿他道:“我二弟说不定也会担心的。”
昀阆不经意皱起眉,像个被踩着尾巴的猫,字里行间都透露着不爽利:“沈溪才不会担心你,他要担心也只会担心我。”末了,他眉头皱的更厉害了,自己反驳自己道:“不对,我这么厉害才不需要他担心,还是担心你吧。”
沈征:“?????你到底在自言自语什么?”
昀阆像是把自己个儿弄得暴躁了,使劲的抓了抓头发,他忽然停住了动作,轻声道:“你说,我们会不会,已经被他吃了?”
沈征浑身一震,难以置信道:“什,什么?”
“你晕了吧?我也晕了,鬼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昀阆道。
“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猜想?”
昀阆慢慢道:“因为我突然想起来,虚无之境是没有底的。”他跺了跺脚:“那我们踩着的是什么?”
沈征不明所以,但是本能的觉得害怕,他下意识的望向那些眼珠子,那些眼珠子也一眨不眨的望着他,竟然有一丝天真无辜的味道,沈征颤声道:“他们不会原来都是......”
昀阆冷冷道:“是或不是,一试便知。”
沈征刚想问怎么试,昀阆两步冲到了他面前,二话不说,猛地抽出了他的佩剑。
“喂!”沈征刚想说这剑乃王上钦赐,有几分重量,寻常人提不动,至少以沈溪的体格不大行,却见那少年单膝跪下,双手倒替剑柄,狠狠地将剑柄插进了地面!
那一套动作大开大合,畅如行云流水,盖以气吞山河之势,沈征莫名的被震慑,小退半步,却见剑锋下地面骤然裂开,昀阆道:“接剑!”他下意识的伸手,昀阆便将剑抛回他手中。
接下来他就明白为什么昀阆要将剑还给他,他从破口坠落下去,耳边无风,足下无地,一直一直的坠落。
本能让沈征采取了措施,他持剑深深捅进了侧方漆黑的墙壁里,只留了个剑柄在外,他单手吊在那剑柄上,虚虚的悬在半空中。
“小子!”他额角生汗,放声大吼:“你怎么样!”
“管好你自己吧!”下方传来昀阆轻蔑的笑声,渐行渐远,越来越低微,很快淹没在一阵凄厉又凶狠的鸣叫声中,那鸣叫声宛如一个哑了嗓子的成年人在嚎叫,荡开层层回音,只让人觉得牙酸胆寒,沈征仰起脸,愕然看见距离他几丈远的高空,一只巨大的黑色鸦禽正在振翅飞翔。
那巨鸦腹部破了一个大口,正淅淅沥沥的往下漏东西,一串一串的,劈头盖脸朝沈征砸来,沈征呆了呆,看清了,是那些眼珠子。
他腰间的符囊适时发出了淡淡的青光,将他包在其中,那些眼珠子纷纷被弹开,近不得他的身,无穷尽的坠落下去,有些眼珠子几乎是擦着沈征的鬓角而过,他毛骨悚然的听到了窃窃人语,像是在呼号一般。
“救命救命!”
“我不要下去我才不要下去!”
“抓一下他,抓住他呀!”
“让开,我要钻他的耳朵!”
“钻头皮,钻头皮吧!”
“啊啊......我掉下去了!”
.....
叽叽歪歪,肆无忌惮。
沈征脸色发白,手臂青筋爆出,颤抖的厉害,上方那巨鸦却疯了一样上下飞舞,俨然是被昀阆那一剑捅的狠了,东撞一下西撞一下。
那么,昀阆在哪儿呢?
沈征眯起眼,他低头看见了那个轻盈如燕子一样疾步上行的玄衣少年。
昀阆足踏墙壁,一点及起,飞快的窜到另一侧壁上,迅疾无影,毫无阻滞,过程中准的避开了下雨似的眼珠子,只一眨眼的功夫已经超过了沈征,像一根羽箭直逼上方的巨鸦。
这样的腿脚功夫已经不是一个凡人所能拥有的了,沈征低头改抬头,瞠目结舌。他常年带兵,所见过的最强壮利落之人攀爬陡峭悬崖都需要工具支撑,且步履维艰......这小子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思虑辗转间,昀阆已经纵深一跃跳上了鸟头,一拳击在巨鸦天灵盖顶,那鸟哀鸣一声朝下飞来,沈征定睛一瞧,又是一阵恶心,这鸟竟是复眼,巨大的瞳孔里有无数细小的眼睛,因为挨揍生出各异的神态,昀阆道:“这丑东西长时间呆在虚无之境,为了提升力量将虚无里的东西都吞了下去,那些东西为了反噬就长在他身上了,双双变成了虚无之境的一部分,大舅子你应该感谢他给你清出一片能落脚的地方!”
沈征一愣,吼道:“说了不要叫我大舅子!”
那巨鸦听到“丑东西”一词时发出一阵激烈的尖叫,像是狂怒了一般,猛地扬起了颈子,昀阆道:“想甩掉我?没那么容易。”语毕,他反手摸向发髻,低喝道:“无心!”
然而他掌心里摸着的却是一束乱舞的头发。
昀阆:“.......赵扬这个孙子。”
沈征道:“你这时候骂赵扬有什么用?小心!它变身了!”
☆、第十四章
沈溪攥着那根簪子,却不见昀阆本人,他原以为昀阆先行回了饮冰居,可回去却扑了个空,他不得已又辗转外出,在宛霜城里四处打听寻找,马不停蹄的找了两天有余,一无所获。
昀阆可以为了像他的随从更衣换饰,但这跟簪子一直保留着,必定是十分重要的东西,他不可能轻易丢下来。
一定是出事了。
沈溪心急如焚,他开始懊恼,甚至有些后悔。
“我当时为什么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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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那种口气跟他说话!”他掐着眉心想:“他本意是为我好啊。”
正在此时,大街上远远见一人火急火燎的跑来,边跑边喊:“二少爷!不好了!”
沈溪道:“阿蛮?有话慢慢说。”
阿蛮上气不接下气的以手撑膝道:“家里出事了!”
沈溪心里“咯噔”一声,慌忙道:“出什么事了?”
“商郡主带着赵世子到家里来抓人!”阿蛮满头大汗道:“说大少爷杀了商小侯爷,这会儿已经带了佣兵把咱家围起来了!”
沈溪与阿蛮二人赶回沈家大宅时,远远就看见一群人在拉扯,沈德楷一大把岁数了竟冲锋陷阵的与人理论,袖子卷到了手肘上方,大有要干架的意思。
沈德楷年轻的时候就是个悍勇的性子,为了赚钱养家,他上山下海,除了杀人越货几乎什么行业都做过了,年纪大了以后家中妻小健全,这火爆脾气才渐渐往平和发展。
但这不代表他没脾气,看平时骂沈溪的时候就知道了。
那边站在罗伞下乘凉的商郡主便是个活靠山,所有的人都看着她的眼色行事,而她至始至终没给过沈家人一个好脸色。口角一起,赵扬干脆伸手对着沈德楷推搡,沈德楷到底岁数摆在那儿,被推的连连后退。
沈溪飞奔将至,见此场景大怒,他冲上去一把扶住摇摇欲坠的沈德楷,一边猛推开赵扬厉声道:“你再碰一下我爹试试?”
赵扬猝不及防,定睛瞧见来人是沈溪,忍不住笑出了声:“我当是谁呢?原来是肩不能提手不能挑的沈二公子啊!”
沈德楷见到小儿子如及时雨一般前来救场,竟有些热泪盈眶,紧紧地抓着他的手臂道:“溪儿,他们非说你大哥杀了人!”
沈溪安抚似的拍了拍沈德楷,按捺住怒气道:“赵世子,凡事讲证据,你这样无凭无据带人前来闹事,说出去不怕遭人耻笑吗?”
“谁敢耻笑?”那厢一直冷眼旁观的商郡主发声道:“你大哥仗着位高权重,恃宠而骄,杀我爱子,这都不怕世人诟病,我有什么好怕的?”她双目通红显然是哭过,又用绢子拭了鼻尖命令道:“赵扬,你尽管抓人,出了事我担着!”
“慢着!”见卫兵们就要涌上来拿人,沈溪将老父往身后一揽道:“商郡主,我以我的性命担保,我大哥绝不会杀商子罗。”
“你的命值几个钱?”商郡主冷笑:“就是十个你加在一起,也比不上我儿一根汗毛!”
“是,我命如草芥。”沈溪沉声道:“可郡主你浪大量的时间在这里与我们纠缠,却放走了真正的凶手,难道就甘心吗?”
商郡主微微一怔,竟一时无法反驳,沈溪皱眉看向赵扬,冷声道:“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你说商子罗死了,尸体呢?”
“自然是被你大哥藏起来了!”赵扬道。
沈溪冷笑道:“你单凭一张嘴就说商子罗死了,岂不是在咒他死?而且他前天没有来你岳海楼祝贺吗?你不是最后一个见到他的人吗?”
赵扬眼中闪过异色,辩解道:“他今天在我岳海楼喝醉了酒,乱说话,我差人把他带去我家宅里醒酒,有问题吗?”
沈溪道:“保不准是你杀了他嫁祸给我大哥呢?”
赵扬道:“我有什么理由杀他?人人都知道我和他是好友,反倒是你大哥,刚与他结了仇怨!这件事整个宛霜城的人都知道!”
沈溪道:“还是那句话,证据呢?”
沈溪平时不大与人争辩,在众人心里一直是个挨打不吭气的闷包袱,此时骤然变得口齿伶俐,字字在理,倒让局势变得模棱两可起来,商郡主眉目稍稍舒展,充满迷惑的看向赵扬,适时屋里传出女人悲伤的哭泣,正是王氏跪在地上痛哭不止。
“我的征儿到现在都没回来,他会不会出事了啊.......我就这么一个儿子啊!他出了事我可怎么办啊!”
那女人平时阴阳怪气惯了,总给沈溪一种骄矜难惹的印象,但此时倚在冯氏的臂弯里哭的皱纹四起,苍白的鬓角也散落下来,显得甚是可怜。
冯氏一边用手替她梳理鬓发,轻言安慰了两句,抬起头来深深的看了沈溪一眼,言下之意明了。
沈溪微一点头,意思是我一定会护着这个家里的所有人。
他转头道:“商郡主,都是做娘的人,商子罗下落不明,我大哥又何尝不是下落不明?与其在这里互相伤害,不如出去寻找”
“不用找了。”赵扬忽的打断了他的话,幽幽道:“你刚才不是说要证据么?我找到证据了。”他举起手,晃了晃手中的一片银甲碎片:“这是我家仆刚刚找到的,是你大哥远征将军的盔甲吧?”
沈溪吃了一惊,心开始狂跳那盔甲御敌以用,不会轻易碎裂,这究竟是发生了什么?!
沈德楷抓着他的力道一份份加重,抓得他生疼,他听到老父嘶哑道:“征儿不会真的.....真的......”
“不会的老爷!!!”王氏蓦地瞪大了眼,尖叫:“征儿是我看着长大的!绝不可能杀人!!我不信他会杀人!!!”
沈德楷面色苍白,身体微微发抖,他像是迫切的需要一个答案,死死的盯着沈溪,竟有些乞求的味道,沈溪吸了一口气,笃定的回答:“爹,不会的,我肯定大哥没有杀商子罗,他是你亲生的儿子,你养他教他,旁人再怎么泼他脏水,你也应该信他才对!”
他说这话不是没有依据的,如若商子罗真的被沈征杀了,那必定会有鬼差来勾魂,可是并没有。
听到这话,沈德楷像是找回了主心骨,心绪稍宁,他慢慢的松开沈溪被揉成一团的袖子,低声道:“一片银甲也说明不了什么。”
“听你们一大家子的意思,是要抵赖咯?”赵扬扯了一下嘴角,转头道:“郡主,你都看到了,不是我无理取闹,胡搅蛮缠,实在是他们毫无人性可言。”
“奉我指令。”商郡主一字一句道:“封了沈家大宅,任何人不得出入,直到抓住沈征为止!”
☆、第十五章
商郡主是姜国王上的亲表姐,驸马亦是朝中官员,层层裙带关系,也难怪赵扬对她如此巴结。
她带来的都是厉害的亲兵,三两下便将沈家大宅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固若金汤,沈家几人被强行推进门里,大门“轰”的关上,由外面贴了封条,当真是连鸟也飞不进去了。
沈德楷犹自隔着门大骂:“还有没有王法了!我儿是王上亲封的将军,我们要面见王上!我不信王上也不讲道理!”
沈溪皱了皱眉,试图上前去拉一下狂躁的父亲,却被母亲冯氏给扯住了臂弯,冯氏道:“让他骂吧,他那口气不出会憋坏的,反正.......也没人会在意他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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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沈溪道:“娘,这事蹊跷。”
冯氏道:“我知道,沈征这孩子我也算是看着他长大的,待人处事虽有不妥当之处,但到底是沈家出来的孩子,根底不会坏,我看始作俑者还是那赵世子。”
沈溪叹道:“娘,你当真慧眼如炬。”
冯氏道:“既来之则安之吧,你也不要太过焦急,冷静下来才好想法子,我先去看看你大娘,她再这么哭下去身子该倒了。”说完她拍了拍沈溪的肩,旋身进了屋。
沈溪默了片刻,往自己的居苑走了,走到院墙边,忽的听到有人隔墙轻呼:“二少爷!”
这声音甚是耳熟,沈溪心里一惊,转而小心的搬了两块石头到墙边,踩着石头踮起脚,由墙上雕刻出的镂空处看过去,发现秦戈正站在外面冲他挥手。
“你怎么来了?!”沈溪惊道:“快走,别让人抓起来了!”
秦戈却不听,贴着墙仰首道:“二少爷,发生什么事了?刚才看到好多卫兵在转,不过他们现在如厕去了。”
“说来话长,总之你快走。”沈溪催促道:“别再来了听见没?”
秦戈脸上闪过一丝不舍,垫着脚执着道:“二少爷,你不要一看到我就赶我走......我能帮你什么吗?”
沈溪有些心焦,他忽的像是想起了什么,低声道:“你等我一会儿!”遂转身跑进了屋里。
秦戈听到他说“等我”时,眼前一亮,脖子伸的老长。
“来,接着!”沈溪隔墙抛给他一个包袱,秦戈接了发现沉甸甸的,迷惑道:“二少爷,这是什么?”
“我小时候我娘给我攒的私房。”沈溪道:“你拿去分给饮冰居的大伙,自己也留一份,大概有两三个月的月钱分量,这两天就别做生意了。”
秦戈的眼睛渐渐瞪大,他茫然道:“二少爷,你不要我们了吗?”
“没啊。”沈溪苦笑:“情势所逼罢了。”
“二少爷!我真的可以帮你做点什么的!”秦戈无措的喊道:“你不要让我处理这种事好不好!”
他竟然带了几分哭腔,沈溪怔了怔,只觉得这孩子骨子里要强的有些可怕,犹豫道:“那你......”
冥司令牌还压在饮冰居,要么.......沈溪很快掐断了这个念想,秦戈是个凡人,与那令牌接触到底没什么益处。
“你真的不必为我做什么。”沈溪改口道:“回去吧,听话。”
秦戈的眼睛里骤然间一片晦暗,那一星半点的火苗也熄灭了,他木讷的退了两步,不由自主的攥紧了拳头,适时卫兵回来了,他不得不离开。
沈溪没看到秦戈的变化,他从石头上跳下来,叹了口气往回走。
大娘王氏果不其然把自己哭倒了,又没法从外面请大夫,只能恹恹的躺在床上喝参汤,沈德楷气得眼眶通红,又隔着门骂了好一通,骂到气短。
沈溪在自己的居室里沉思,他来来回回的转动着那枚天河石的戒指,最终,他像是下定了决心,倏地将戒指往指端挪去。
“溪儿。”门外冯氏在唤他。
沈溪一愣,飞快的将戒指带回原处,起身开门,随后被冯氏匆匆拉着往祠堂走:“你爹让你去拜拜朝云神君。”
沈溪:“?????”
这时候除非立时有神天降,要不然也远水救不了近火吧!
但看看沈德楷的气色,沈溪还是将这句话吞了回去,被一按肩膀跪在蒲团上,深深的磕了一个头。
他额头紧贴在地面上,听沈德楷沉沉的叹了口气,将千言万语浓缩成了几个字:“溪儿,爹......无能啊。”
沈溪从中嗅到了一丝难得的歉意。
偏爱属伦常,实在算不得什么,逢年过节时还不是会嚷着盼着自己回来,他想,比之外人,爹终归是爹,这么多年所求的,不就是这些么?
朝云神君,如若你有灵,就帮帮我的家人吧。
***
昀阆霍然一震,那仿佛远古传来的回响声撼动了他的身躯血肉,连指尖都被震的微微发麻,他觉得连灵魂都要燃烧起来了。
巨鸦察觉了他的异样,将他狠狠的甩脱,他猛地撞在了墙壁上,砸出一个深坑。
“小子!你没事吧!!”沈征还在下方声嘶力竭的吼:“你打不过他吗?打不过不要逞强!!”
昀阆艰难的撑起肢体,满脑子都是沈溪的恳求,扯得他心肝脾肺都疼,赵扬果真不是个省油的灯,沈家怕是出事了,他想不能再这么无休止的耗下去。
“小子!!你要武器吗!!”沈征还在中气十足的大喊:“我这里有剑!你要的话拿去!只要能杀了这个怪物!我什么都在所不惜!”
他居然身体力行的准备拔剑,整个人在虚空中摇摇欲坠,昀阆眸色一凛吼道:“你他娘的别动!听到没有!”
沈征不服道:“我沈征乃顶天立地的好男儿,你让我袖手旁观我做不到!”
昀阆暴怒:“你出了事我怎么跟沈溪交代!再说你他娘的拜了我那么多年,我怎么能连这么个丑东西都摆不平!!”
沈征闻言石化,当真不动了,海量的念头冲进脑海,他结巴道:“你,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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