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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赠一朵菊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草根子
他在古山寺又待了大半个月,恰好距离他下五台山满四十九日的时候,他拾东西离开之前,对着空荡的寺庙喊了一声“金施主,小僧该走了”。
含辞不晓得金蕊在哪里,更不确定自己这一声他能否听见,毕竟自看木偶戏的那一夜之后,他就没见过那位金施主。
他独自走过山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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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过集市,又爬上五台山,终于在钟声敲响的时候,推开了决明寺的大门。
迎接他的是提着扫帚的柿霜师兄,柿霜起先没有注意他脑袋上的戒疤,只顾着将扫帚交给他,要含辞帮忙扫台阶。
含辞扫了一大半的时候,柿霜急急忙忙地跑过来,将扫帚抢过来,挥手要含辞赶紧回去。
含辞抬头的时候看见无名子师父站在门口,柿霜也是这时才看见他脑袋上不对称的五个戒疤。
柿霜叹了口气,在含辞跟无名子离开之前,拍了拍含辞肩膀,叹息道:“想不到这是师弟你最后一次帮师兄打扫了。”
含辞没讲话,安静地跟在无名子身后。
路过大殿的时候,他抬眼望了那尊他曾经无数次虔诚参拜的金身佛像,许了个心愿。
他想留在寺里。
(十)丹阳小报:小和尚又破戒!
大约是佛对这个虔诚的小和尚格外喜爱,无名子对含辞也是青眼有加,他听含辞讲了这四十九日来的见闻和心得,也大概知晓他是遭人算计才破了戒。
无名子说,含辞不过九岁,尚年幼,有犯错的余地,况且无心之失,更当包容。
于是含辞破例通过了考核,他兴奋地跑到佛祖面前还愿,诵了整日的经。
然而无名子的话传到其他师兄弟耳朵里就变了味。
他们是这样说的:“师父说了,九岁,犯的一切错误都应该被原谅。”
决明寺里多了这样一个年纪又小又出类拔萃的小师弟,有人欢喜亦有人妒忌。
有的师兄说:“师父分明是偏心,含辞连戒疤都没守住,凭什么能进寺里?”
又有人猜测:“不懂了吧,含辞是富贵人家出身,人家想玩玩出家的把戏,师父他老人家能不陪着装装样子嘛。”
“什么啊,你们都瞎说!含辞有天分又肯下功夫,这样的人才,留在咱们寺里难道不是咱们的福气?”
“对啊,之前经书受潮看不清的时候,多亏了他将书默出来,你们就知道在背后嚼舌根,自己有本事做这些吗?”
“哼,我们出身哪比得上他呀,打小又没人教,能识字就了不得了,他能默出来是应该的,不能才是傻子!”
金蕊路过决明寺门口时,恰好听见这些和尚的讲话,他原本想来瞅瞅小和尚被赶出来时垂头丧气的样子,不想竟失算了。
早知道该多给他破几个戒。
金蕊一边转着手上的小金花,一边又想起小和尚吃到肉包子时震惊又委屈的神情,还有他在破庙里整夜整夜地敲木鱼发出的烦人的声音。
“还有一件事,你们都不知道!”一个和尚的声音盖过了其他人,众人住了口,只听他接着道,“我有一回见到小师弟洗澡……”
“哇,你变态啊,偷看小师弟洗澡!”
“我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那个和尚的话被打断了有点气,喝了一声“瞎说”,又接着说:“小师弟的胸口,有一朵白莲花!你说奇不奇?”
这句话落到金蕊耳里,他手中的小金花因为他指节的骤然施力而化作了金粉,一双眼睛波光流转,唇角勾起一丝似有若无的弧度。
原本因年岁推移而失了些温度的记忆一瞬之间仿佛又燃起星星点点的火光。
身上生着花的人,很多年前,他遇过一个。
……
黄昏的时候,决明寺迎来一个不速之客。
众僧人都往偏殿里赶,管伙食的和尚忙着熬粥,柿霜也在厨房里,一手摸着肚子,另一只手在和好的面粉上摩挲,眼睛滴溜溜地转。
从偏殿赶过来的和尚冲厨房里喊了一声:“粥做好没?人家姑娘还挨着饿呐!”
柿霜一把拉住方才催饭的和尚,问道:“有姑娘?长得如何?”
和尚“嘿嘿”笑了两声,道:“仙女儿似的。”
柿霜眼睛发亮,吐出一连串问题:“眼睛大吗?皮肤白吗?小嘴儿红吗?手儿软吗?”
和尚没心思理会他,摆了摆手,恰好粥做好了盛在了碗里,他忙跑过去端起来,急匆匆地往偏殿赶。
柿霜拿了个勺子追上去,在偏殿门口夺过了他手上端着的碗,笑嘻嘻地说:“我来端我来端!”
他一进门,眼睛就四处寻找那天仙般的姑娘,没顾上其他人,被撞了一下,手里的粥洒了一些在手背上,烫得他立马缩了手,一碗粥就这么往下洒。
含辞才刚进来就被柿霜撞了,正低着头要道歉,哪里晓得一碗滚烫的粥正往他脑袋上泼。
含辞还没来得及道歉,又被人给撞了一下,他被弹出去好几步,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伴随着突如其来的几声怪异的惨叫,周围的师兄发出一阵惊呼。
只见柿霜趴在地上,一碗冒着滚烫热雾的粥尽数覆在他胳膊上。一旁的黄衫姑娘居高临下地睨着他,眉目含笑。
“啊,小师傅,方才绊到你,真是不好意思。”
姑娘的声音不软也不细,但却别有一番风味,难得的好听。
柿霜被烫得一肚子火,心道管他什么姑娘,天王老子他也不饶过!偏偏抬头看到那姑娘面貌之时,硬生生将喷薄欲出的火气咽回去了。
他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语气也很温柔:“无妨。贫僧无事,姑娘不必……”
“我知道你没事。”姑娘说话的时候眯着眼,凤眸勾人。
她话音未落就走开了,柿霜看见她走到含辞旁边,将人拉了起来。
他瞬间憋了一肚子气,没看见他还在地上起不来吗?
不过他转念又想,这个姑娘心肠真好,粥洒了也不怨他,而且看起来很关心小娃娃。含辞那么小,他跟一个小屁孩儿计较个什么劲呢?
含辞看到眼前笑眯眯的人时,愣了片刻,张口道:“金……施主?”
金蕊用只有他们两个人才能听得见的声音说道:“你敢多一句嘴试试。”
含辞抿着嘴不敢讲话了。
他哪里知道,师兄们口里说的遭了劫匪的落难姑娘会是那个喜欢打人的金施主!
含辞细细打量才发现,金施主确实做了女装打扮,虽未施粉黛,然而他天生就好看,仅是换了身衣裳就男女莫辨了。
决明寺向来扶危济困,况且这位金姑娘言语之间摆明了无处可去不得不留在寺庙里,无名子心善,便将人留下了,等待金姑娘家里人寻过来。
好些年轻的和尚满脸喜色,他们尚血气方刚,偶尔会觉得寺庙生活索然无味,这样美的一个姑娘住进来,给他们的日常增色不少。
提醒休憩的钟声敲响之后,忙活了好一阵的僧人都各自回屋睡觉,柿霜将金蕊领到房门口,含辞慢慢地跟在后面。
柿霜提着灯笼跟金蕊讲:“金姑娘,早些歇息,有事喊我,贫僧就住在那间屋子里。”
他说着指了下隔得不远的一间屋子。
金蕊瞥了一眼柿霜红肿的手背,唇角微勾,看了一眼含辞,道:“小和尚,你住哪儿?”
含辞张了嘴还没回答,柿霜就抢先答道:“含辞跟我住一屋。”
金蕊眉梢微挑,了笑意,打了个呵欠,道:“我睡了,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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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
柿霜还没有将呼之欲出的关切之语讲出来,门就已经在他面前合上了。
他皱眉盯着含辞,道:“你怎么不对人家亲切一点呢?要亲切和善,懂吗?”
柿霜有点儿怨含辞,他觉得金姑娘是欢喜小娃娃的,就因为含辞冷冷淡淡的,金姑娘才失了讲话的兴致。他将灯笼交给含辞,要含辞去找点药来,他的手烫得不轻,现在还疼着呢。
夜里柿霜睡熟了,轻微的鼾声接连不断地响起,含辞阖上眼拉上被子,正要睡下,忽然听见门发出极轻微的“咯吱”声,他一个激灵坐起来,差点喊出声,然而他的嘴被捂住了。
那双凤眸紧盯着他,好听的声音却连成一句让人心里发寒的话:“敢发出一点声音就割掉你舌头!”
含辞眉头皱起,眼神怯怯的,咬着唇点头。
“衣服脱了。”金蕊道。
含辞手放在衣带上,正要解,忽然顿住了,他不解地望向金蕊,想问他脱衣服做什么,想起他方才的警告,又不敢开口。
这时柿霜忽然喊了一声“干什么”。
金蕊眸光一闪,闪身从门口离开了。
含辞心砰砰地跳,方才金施主看他的眼神有点异样,他没来由地感到害怕。
再看柿霜,他完全没有要醒的意思,方才不过喊了声梦话,不想这一声梦话叫某人给记了仇。
第二日清早晨诵,柿霜照例起晚了,又照例喊来含辞替他打扫,说什么打扫最接地气,打扫的时候最容易体悟佛理。
巧的是,金姑娘散步路过,柿霜欢喜地过去,说要带人家去寺里各处逛一逛,金姑娘一直笑眯眯的,柿霜心里的小蝴蝶扑腾得特欢。
他哪里晓得,那个笑眯眯的金姑娘路上给他使了多少绊子,叫他走个路都能摔进泥坑里,喝个水瓢子都会炸开。
后来金姑娘说累了,柿霜一身狼狈,也觉得丢了面子,做出了最后的挣扎,要送金姑娘回屋去。
金姑娘没回屋,反而到了寺庙门口,将一身是汗正在打扫的小含辞手里的扫帚一扔,揪着人去洗澡。
柿霜气得脸都变形了,却在金姑娘路过的时候强行扭转回来,强颜欢笑道:“师弟洗澡去吧,师兄来扫就好。”
他觉得这个金姑娘有些奇怪。
因为柿霜无意间发现金姑娘在他屋子前面徘徊来去,行动之间颇有些窥伺的意思。
他欢喜地走过去,正想请她进屋坐一坐喝一杯茶顺便再谈一谈诗词歌赋人生理想,哪知金姑娘见了他,一双正欲推门的手猛地了回去,脸色瞬间变了,看上去十分不悦。
柿霜的笑容僵硬在脸上,他被金姑娘的眼神吓到了。
后来他推门看见含辞穿着中衣,一桶洗澡水晾在旁边,一派刚沐浴完毕的情形。
柿霜瞠目结舌地退出去,若有所思。
方才若不是他及时出现,金姑娘怕是要推门进去了。
当天晚上柿霜被无名子留在藏经阁里抄经书,钟声响起的时候都没回屋。
含辞本想等师兄回来了再睡,但是因为前一天晚上没有睡好,等着等着就犯了困。
夜里他被忽然打在身上的凉风吹得打寒噤,瑟缩了一下,没有醒来。殊不知自己被人夹在腰侧带出了屋子。
金蕊将小和尚丢在床上,前所未有地,他心跳得很快,盯着小和尚的脸看了许久,又捏又揉,企图从他眉眼间看出另一张脸的痕迹。
手抓紧了又松开,金蕊犹豫了半晌,终于挑起含辞的腰带,揭开他的衣裳。
月光映衬之下,一朵冰清玉洁的花隐隐散发出莹莹的光,盛放在含辞的心口。
金蕊的眼眸一瞬间闪过从未有过的亮光,他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又垂下,如此数回之后,他咬住了自己的手。
鲜红的牙印开在手上,他尝到了甜味。
什么白莲,那朵他没来得及抓住的白兰花,终于飘出了九年迷蒙的梦境,活生生地出现在了他眼前。
外头忽然传来喧闹的声音,他听见有人喊“含辞”,又听到好几声“金姑娘”。
声音渐渐近了。
金蕊看着依旧睡得很熟的小和尚,唇角勾起不怀好意的笑容。
“啵”地一声,他轻轻在小和尚粉颊上啄了一口。
巧得很,那时灯笼的光照在二人身上,他亲完扬起脸,露出极其惑人的笑容。
“师父!含辞与金姑娘行苟且之事,被我当场抓住了!”柿霜喊出这句话的时候,因为过于愠怒面上充血。
含辞醒来就被师兄拖到大殿里,整个人都是愣的,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师兄……”他从未见过师兄如此愤怒的样子,轻声唤了句。
“别喊我师兄!我没你这样的师弟!丢人!”柿霜啐了一口。
无名子半夜被闹醒,披了袈裟到大殿里,见到这样一番吵闹的景象,又听柿霜说出如此不可思议的话,忙喝道:“胡说!含辞年纪尚小,哪里懂得男女之事……”
他的话还没讲完,柿霜便不顾礼仪指着含辞的脑袋打断道:“师父,人证物证俱在!您老人家好好看看,含辞头上只有四个戒疤!”
此言一出,不光是无名子愣住了,含辞也整个呆掉了,他望向金蕊,金蕊和颜悦色地冲他笑了下。
含辞头上的戒疤确确实实又少了一个,无名子脸色大变,他问含辞怎么回事,含辞答不上来,金蕊替他答了。
“还不明显吗?小和尚破戒了,按规矩将他逐出寺吧。”
含辞惊讶地看他,满面委屈与不解混杂。
无名子连叹了好几口气,破了两戒,再怎样宽容也留不得了。
他派人通知了柳家老爷,让他按照约定接含辞回去。
含辞东西的时候眼泪啪嗒啪嗒地掉,金蕊似乎心情不错,摸了摸他还剩四个戒疤的小脑袋,欣赏艺术品一般认认真真看了好久,跟小和尚讲:“小呆子,你想回去吗?”
含辞抿了抿嘴,欲言又止。
金蕊道:“不准不回答。”
含辞低着头道:“我……不想。”
金蕊勾唇道:“跟我去春城,那里有座丰莲寺。”
含辞仰头看他,眸光闪烁如星子。
他点头的时候,金蕊微笑着看见小和尚脑袋上原本的四个戒疤又消失了一个。
(十一)春城旧闻:震惊!神曲明星跟雾城妖女竟是这种关系……
春城数十年未曾有过如此繁盛的景象漫天纸雁飞笺如柳絮飘落满城,分明已是开春,偏偏却满地雪白似是积雪未消,燕子在其中穿梭,剪开湖光罅隙。
一只花白飞笺落在卫潜的肩头,他随手捏起,展开来看,只见上面龙飞凤舞书了一行字:震惊!兰嗣音与雾城妖女竟然是这种关系……
接下来是洋洋洒洒一大堆关于抖露兰嗣音和雾城妖女的风流情史,以及揭露这两个不知廉耻十恶不赦罪不容诛之人暗中商讨的毁灭神曲的一系列计划。
言之凿凿,字字珠玑,毫无破绽!
卫潜听到旁边的人议论说:“兰嗣音不像这种人啊,从他十二岁出道的时候,我就开始粉他了,也算是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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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长大的,他在我心里一直都是完美无缺的好孩子呀。”
卫潜听后看了说话的人一眼,忍不住微微点头。
“他在神曲待了十年了,神曲里面有多乱你还不知道?就是一个大染缸啊!兰嗣音还能守住本心?我看他啊,早就变了!”马上就有人反驳。
“唉,兰嗣音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卫潜闻言嘴角微抽,无奈叹了口气。
这时又有人问:“会不会是假消息啊?”
这个人话音未落就挨了一巴掌,打他的人说:“你傻啊!这上面还有玉竹的证词。玉竹是谁你不知道?那可是兰嗣音的队友!他都这么说了,还能有假?”
“搞不好是坑队友呢!这年头坑队友的事还少?”
卫潜听到这句话,不由得向说话的人投以赞赏的目光,心道,兄台慧眼,真知灼见,一语道破乾坤!可不是坑队友嘛。
“那你说,坑兰嗣音对他有什么好处?兰嗣音正是大红大紫的时候,他们又是一起的,干嘛没事自砸饭碗?”有人质疑。
卫潜也觉得这话问得好,他期待地望着那位慧眼的兄台,想知道他会如何作答。
“神曲的水太深,我们这些凡人搞不懂啊搞不懂!”
“这就要问他们本人了,兰嗣音跟玉竹搞不好有什么恩怨,他们自己肯定心知肚明。”
呵,卫潜扯扯嘴角,不好意思,他还真不知道有什么恩怨。
“你说兰嗣音跟谁勾搭不好,偏要跟雾城的妖女纠缠不清,这不是自找死路嘛!”
“雾城的人不是又丑又毒吗?兰嗣音怎么会看上那样的人啊。”
“嘁。兰嗣音自己长啥样还未可知呢,出道十年,连个脸都不肯露,神神秘秘的,搞不好也是只癞蛤蟆!跟雾城的妖女绝配!”
“蠢货!那雾城妖女可不是一般人,先前有人说她姿容绝色……”
卫潜看见地上有个水坑,有一汪水微微漾着,他对着水面照了一下,水中的影子明眸皓齿,笑起来明媚同春阳,哪里像癞蛤蟆?
“你怎么说话的?兰嗣音声音那么好听,又那么宠粉,人品也是公认的好,相貌肯定也不差!再说了,大家喜欢他是因为长相嘛?庸俗!肤浅!”
“对呀,光是听声音就能叫我为他痴为他狂为他榨干小铜板!”
“哎,你们说,出了这种事,兰嗣音在神曲会怎样啊?”
“对啊,他现在都没有出来解释。”
“还是蛮期待他解释的,会不会露脸啊?”
“露脸?!好紧张好刺激!”
“那倒未必,他搞不好在神曲混不下去,要被赶走呢。”
“乌鸦嘴!回你的屁话!”
卫潜将案头的纸雁飞笺拨开,露出桌案上的一叠白兰花,摊开一张纸,向旁边摆摊的算命郎借了笔墨,笔走龙蛇,疾书一行字神曲周边。
他学着算命郎,将纸粘在一根竹竿上,竖在自己的桌边,又学旁边卖艺的小妹,手作喇叭状吆喝:“神曲明星周边!兰嗣音周边!跳楼价甩卖!最后三天!要买要快啦!”
他的声音盖过了卖艺小妹的,惹得人家不高兴了,也跟着放开嗓子喊。
卫潜声音偏偏又更大,卖艺小妹比不过他,她年纪小争强好胜,气冲冲地跑到他摊子前,手指着他,开口质问:“你干什么喊那么大声!”
卫潜低头睨着小姑娘,唇角上扬露出笑容:“是你声音太小了。”
小姑娘看到他的脸,微微愣了,面上飞红,说话也不利索了,老半天憋出一句“好男不跟女斗懂不懂”,说完拔腿就跑。
卫潜挑眉,转头继续喊。
未过多久,他的摊子就吸引了一群人。
“小哥,兰嗣音的周边只有白兰花吗?”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少年问他。
“还有带签名的铃兰串,我这儿一共三串,每串六朵,我跟你说,这些现在都绝版了,你在别处都买不到。”卫潜说着拿出了三株铃兰串,又问,“你要几串?”
“我……全都想要。”小少年说着攥紧了自己的钱袋子,那里面装着爹娘给的他声称要拿去买书的钱。
“等一下!我出双倍的价钱,卖给我!”一位衣着华贵的小姑娘挤进来,金线绣花的锦囊开了口,塞满了的铜板闪着暖心的光。
“好说好说。”卫潜状似风轻云淡地将锦囊入袖子里,将三株铃兰串推到了小姑娘面前,转而对小少年说,“鄙人经商原则,价高者得。小公子也不必伤心,这儿还有其他小玩意儿呢。”
小姑娘对小少年扬了扬手中的铃兰盘,得意地走了。
小少年眼眶瞬间红了,豆大的泪珠叫嚣着要滚落下来。
卫潜从布袋子里又掏出两株铃兰串来,佯作惊讶的样子,道:“啊,没想到还有两株。”
小少年惊喜地将它们买下了,拉着卫潜的手激动得无法言语。
白兰花也卖得很快,没多久就不剩几朵了。
他往布袋子里一瞅,接着掏出一大把银铃铛来,拿在手里晃了两下,道:“小仙女冬凌的应援物有人要吗?”
围在摊子边的客人中有人说:“咦,看你有这么多兰嗣音的周边,还以为你是他的死忠粉呢,没想到还有冬凌的……”
卫潜微微一笑,道:“老兄,话可不能这么说,雨露均沾,可懂?”
他的布袋子里还有同心结呢,基本上神曲有点名气的人物,能搞到的东西他都搞来了。
银铃铛卖得极快,卫潜不由得感叹,冬凌的粉丝就是有钱。
他将同心结拿出来的时候,果然听见有人说:“不是吧,你特么还是白芥的粉丝?”
卫潜朝那个人看过去,心里一堵,暗骂,怎么又是你。但是表面上他还是笑盈盈的,温和地回答:“我这个人呢,博爱得很。”
“小哥,你的声音好好听呀,特别耳熟,我就是被你的声音吸引过来的,还以为是兰嗣音呢!”姑娘手里握着白兰花,凑过来细细打量卫潜。
卫潜咳了两声,粗着嗓子强行解释道:“我喜欢兰嗣音好些年了,变声期的时候每天唱他的歌,可能因为这样,声音跟他有点像哈。”
“小哥长得真好看,声音又像兰嗣音,我都想粉你了。”姑娘道。
卫潜干笑两声,道:“我谢谢你啊。”
“是谁声音像兰嗣音啊?”
声如其人,这声音的主人看上去攻击性颇强,原本就小的眼睛,眯起来完全成了一条缝。
卫潜略微抬眸一看,腿上忽地一软,幸好他是坐着的,否则定然叫人瞧出端倪。
眼前的这个人,他认识。好死不死,竟是南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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