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大人撩夫日常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楚小北
是上次天凉寺遇见的玉哥,还有他那大嗓门的随侍小武。
此刻主仆二人蔫头耷脑的靠在湖心亭的栏杆前,望着眼前的一湖碧水,愁眉苦脸。
第147章遇见
见着亭内二人,忆起初次见面的情景,未那一瞧就知道脸皮定然挺薄的玉哥尴尬,项瑜脚步顿了顿,有心想避开。不料茁茁从未见过这么大的湖,别说里头还有铺了半湖面的荷叶,翠绿翠绿,分外养眼。
“鱼鱼,花。”
茁茁一激动,挣扎着从项瑜手里溜下来,迈着小短腿,蹬蹬蹬跑上亭子,趴在栏杆上朝湖里瞧。
“有鱼!瑜哥,有鱼。”
他这么一喊,亭子里的玉哥儿诧异的望过来,微张嘴巴,颇有些呆气的应了一声:“哎,是有鱼,好多呢!”
可怜的茁茁有些懵,转头瞧瞧玉哥儿,又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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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瞧瑜哥,眨巴下眼睛,小语气弱弱的再叫一声:“瑜哥?”
“哎,是我呀!”
这是还没搞懂状况又接话的玉哥儿。
“嗯,我在。”
这是心内了然所以十分淡定外加恶趣味的项瑜。
两人声音一道发出。
玉哥儿惊诧的望过来,最初仍有些许茫然,很快,在瞧见茁茁朝项瑜跑去,嘴里还破大声的告状:“瑜哥,坏人,冒充。”
触及项瑜含笑的温和面容,反应过来的玉哥儿霎时满面通红,恨不得找条地缝叫自己钻进去。
项瑜瞧着面前人红若胭脂的白皙面容,心微微一动。
一手抱起茁茁,安抚的拍拍他的背,项瑜笑着开口道:“家弟误解,还望小哥儿不要介意。”
“不,不,是我误解才对。”
玉哥儿心底内牛满面,面上却还不得不死撑,不然掩面羞愤离开,这更尴尬。
项瑜面上笑容更盛,轻言解释:“不怪小哥儿,着实因我俩的名字极相近,惹人疑虑很正常。”微微停顿一息,项瑜清清喉咙,道:“在下姓项,单名一个瑜字,家弟惯常唤我做瑜哥,这便与小哥儿的名字相合了。”
玉哥儿面上红晕还未褪去,闻听这番解释,不知为何,就是觉得有些羞赧,那红晕,不知觉间又深一层。
忍着羞赧望过去,只见项瑜眉眼弯弯,身姿挺拔的立在那里,怎么瞧都是一副翩翩佳公子的模样。玉哥儿忽的升起一股失落,勉强弯弯嘴角,可面上红晕却褪得一干二净。
“如此,到叫我没那么不自在。小公子是想瞧锦鲤吧,这湖里的确养了好些个,不过若说锦鲤最多的地,还是那头柳荫之下,不仅鱼多,且个头也大,颜色鲜亮,最好瞧不过的。”
项瑜展目望去,见玉哥儿说的地就在亭子东侧,下了栈桥,沿岸边垂柳路过去,停了一艘大船地方就是。
“多谢小哥儿相告。”
玉哥儿笑着摆摆手,微微欠身,便带着随侍错过项瑜,沿原路朝观内走去。
项瑜带着茁茁瞧了好半日的鱼,等小家伙心满意足,便照旧抱着他回观内师父处。
待回到项家暂时歇脚的地方,就瞧见师父正满面严肃的考校壮壮学识。接到壮壮暗中递过来的哀怨眼神,项瑜不厚道的双手一摊,表示无能为力。项安珏气鼓鼓的瞪大眼睛,立时头顶被轻拍一下,自家爹爹柔和的嗓音问着根本就是超纲的问题:“诚者自成也,而道自道也。何解?”
项安珏苦着脸,拼命回忆日前自己私下做的功课,一面战战兢兢答,一面心底对那两个故意引诱他的所谓好友恨的咬牙切齿。
不过,这俩人把他项安珏当成傻子糊弄,他若是不回敬一二,岂不日后是个阿猫阿狗的都敢凑过来?
这头项安珏在摩拳擦掌怎么教训那两人,却不知一墙之隔,胡天琅和曾樊这会子已然被自家亲爹训成狗。
“你真当你爹我官做得大,能由着你横?混帐玩意,四六不懂,书都读狗肚子去了?人家项安珏的爹是什么品级,你爹是什么品级?我告诉你,若项侍郎真个计较,你爹这点子微末小官,都不够人家一指头捏的!”
胡天琅畏畏缩缩的站在他爹跟前,瞅他爹歇口气的功夫,立时嘟嘟囔囔抱怨:“又不是儿子真个四六不懂闲得慌才这么干,若不是瑜和亲王府的公子爷找过来,说是要为早前枉死的姐姐出口气,硬逼着我和曾樊这么干,谁愿意做这缺德事!一个不好被夫子发现,我俩的书还读不读?担了多大风险呢!”
胡少卿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这孽障,这个混帐玩意,这是被他祖母宠成什么德行了,觉得自个顶顶聪明,沾沾自喜不说,干了糊涂事还一嘴大道理,真想抽死算了!
那瑜和亲王府早前跟在承恩公府后头,结果白白搭进去唯一一个庶女不说,还惹得圣人厌烦,最后在承恩公府那也不遭待见,赔了夫人又折兵都不够形容这个家子的糟心。更绝的是,据说后来瑜和亲王府和后宫生了二皇子的王妃母家搭上线,一时还挺能蹦,可惜,圣人一纸出继旨意,打破的可不仅是瑜和亲王府这样半途靠上去的期望。
他们这些官职低微的,哪日不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生怕自个卷进什么要命的争斗。结果呢,他这头殚竭虑,恨不得熬白头,这不成器的混账,居然给他捅这么大个篓子!
真想打死算了。
胡家和曾家都在训儿子,只不过训得方向不太一样。
头前这是胡家老子在训子,是这般说辞,而在隔壁房内,曾家老子的训子,又是另一番模样。
“你给我站住!老子花着大把银钱叫你去书院读书,你居然给老子干这种缺德冒烟、丢人现眼的事儿!啥也别说,谁也别劝,今个我非打折他一条腿不可!”
曾指挥的正室乃是书香门第出身,向来最看不上自个丈夫这样非打即骂的训子方式,闻言,坐着也不起身,只凉凉道:“嗯,老爷说得对,打死才省事。得过会还得去给项侍郎赔礼致歉,樊儿还得给项二公子弯腰低头,着实够委屈,不如打死。”
曾指挥高洋着举着自家老母亲木头拐杖的手臂僵住,随后颓然垂下。大力瞪一眼抱头鼠窜的儿子,重重冷哼一声,回身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的确,今个当面叫项侍郎点破,几人又同在太极观内,若不赶紧过去致歉,说不得人家会误解他们要偏袒儿子。既打算待那败家玩意去致歉,就不能这会子把他打成猪头,不然到项侍郎面前,你是想叫人家开口劝呢还是劝呢还是劝呢?这不是有些存心逼迫的意思嘛。
见曾指挥歇了火,曾太太这才冲曾樊招招手。
头前被老子追得满地跑的曾樊,说实话心底还真不怎么怕,他爹向来雷声大雨点小。可这会子自家娘亲招手,曾樊却心底直打怵,没法子,他怕啊。自家娘亲从来说一不二,看着柔弱弱弱,实际比他爹还能狠下心。
半个时辰后,蔫头耷脑的胡天琅和曾樊随从父母从屋内出来,迎面碰上,对视一眼,颇有些难兄难弟的意思。
其实头前两人虽打的不是好主意,可暗地里说起,到是很一致的都对项安珏挺有好感,如不是被瑜和亲王府逼迫,他们二人还真想同项安珏交个朋友。只是,如今瞧来,那人怕是要把他二人当做仇人。
唉。
胡少卿见着曾指挥,一把拉他过去,悄声道:“曾兄,待会见着项侍郎,咱先说好,就言这事儿是两个小的顽皮,见项二公子读书用功,所以起了妒忌心,想戏弄一下,决不能承认是受人指使,曾兄可要记牢啊。”
因胡天琅和曾樊自读书起便在一处,所以两家关系向来比较亲近。胡少卿晓得曾樊粗鲁急躁的性子,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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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他坏事,急忙嘱咐。
曾指挥点头应下,心底却暗道:果然和媳妇说得一样。
胡太太是个没主意的,见着曾太太便愁眉苦脸哀叹,生怕待会项侍郎家为难。曾太太自来瞧不上她这懦弱无能的模样,闻言只略略安慰两句,便闭嘴不言。胡太太只以为她也是为儿子担心,到不计较。
正此时,观内钟鼓齐鸣,祈福法会已开。显然,这个时候,可不是打扰人家的好时机。
两家人既不能离开,又无心法会,只得心神不安等候。
项渊他们得到消息晚,靠前的位置早被预定,正想带着家人在后头凑合看个热闹,不料才找个相对好些的位置坐下,前头便来了一位头戴道士帽,身穿广袖长袍的个高道士,到跟前,便请他们去前头,言友人相请。
一家大小穿过密集的人群,到前头一瞧,嗬,这不是太子和齐蕴嘛!
两人态度正经,也不说是如何能二人一道坐在这,只热忱的张罗他们一家落座。项渊视线在太子和齐蕴身上转一圈,嘴角微翘,也不问,十分大方的把自家媳妇和儿子都安顿好。
赵慎见他二人,一个丰神俊朗,龙章凤质,一个致隽秀、气度无双,坐在一处,竟十分般配。脑子里忽的想起曾和淙子戏言二人姻缘,心底不由偷笑。总觉的,似乎有戏呢。
胡曾两家了不少功夫打探到项渊此刻竟然是跟太子坐在一起,登时心底更为不安。待祈福法会完结,两家人又听说项渊被太子请去吃酒,心底的慌乱简直不用言表。此后两家人是削减了脑袋定要找项渊致歉,被项渊晾了几次后才得以见面。这其中为打通关系,不知了多少银钱送礼。而胡天琅和曾樊,回到书院第一时间就去找项安珏赔礼,态度极为诚恳,愿打愿罚,结果被项安珏逮住机会,明里暗里不知坑了几次。两人折腾的书也读不进去,每次夫子考较都要吃戒尺,简直苦不堪言,肠子都悔青了。
此是后话。
祈福法会要持续两个时辰,期间茁茁待不住,闹着要出去,项瑜便劝说赵慎留下,他自己抱着茁茁出了会场,想想,还是朝后头湖边走去。
太极观做为皇家道观,占地极为广阔。项瑜从开办法会的地方朝后足走两刻钟,这才见着绕湖而种的大片垂柳。
茁茁瞧见垂柳,便想要折一枝拿着玩。项瑜哄他在一处假山池子边坐好瞧里头放养的乌龟,他站起身打量周围的柳条,选中一个,便毫无愧疚的折下来。
“玉哥儿,咱们可怎么办呢?这次躲过去,下次可就没这运气,太太定然要加倍防着你。”
大嗓门的小武,即便刻意压低自己的声音,可听在项瑜耳里,仍旧十分清晰的从远及近传过来。
“小武,小声点小声点,你的声音还是大了,你若是想说话,干脆贴着我耳朵好了。这般大声音,万一被人听去,太太如何我不关心,可我的名声却要受累。本就议亲难,如此别说小官小吏,只怕家风良些的商家都不会愿意娶我做正室。”
这位玉哥儿,你的声音也不小啊。
项瑜几步到茁茁跟前,把柳条递给他,又伸出一指竖在嘴边,悄悄嘘一声。
茁茁捂着嘴咯咯笑,觉得十分有趣,十分配合。
项瑜松口气。一天内碰到两次,场面都十分特别,太尴尬。这会子走出去,只怕那玉哥儿今个要羞愤欲死。
“太太也忒过分,玉哥儿头前也是娇养着长大,哪受过半点委屈?谁知打太太进门,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横竖看咱们不顺眼。小时怎样都能忍,可这会子玉哥儿你要议亲,太太怎能胡乱就许人呢?那人年过三十不说,家里头还小妾小侍庶子庶女的一大通,这不是欺负人嘛!”
玉哥儿那头半晌没传来声响。
“这次我能豁出去搅了婚事,下次却绝不会如意。太太憋着气,下次议亲的,指定还不如这个。与其留在这被胡乱许人,不如咱们拼一把。”
“咋,咋个拼?”
小武一激动,乡音都出来了。
“你过来坐,咱俩合计一番。”
于是,一面假山之隔,项瑜完整的听完一出内宅小哥儿如何离家出走、远走高飞、隐姓埋名的漏洞百出的系列计划。
“玉、玉哥儿,若真这么做,日后,你可真要吃苦受累啊。”
“我不怕,吃苦受累,隐姓埋名都无所谓。若真被太太乱许出去,我宁愿这辈子都不许人,吃多少苦都行。”
项瑜微起涟漪的心猛地跳动两下。
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此刻他面上的神色,是多么柔和。
第148章定亲
六月二十,圣人移驾夏宫,正式开始避暑。项渊作为夏宫督建,也得跟着一起过去。忙前忙后,确保各处安置妥当。待全部监督弄完,六日功夫已然过去。这六日,项渊都是在夏宫随意找个偏殿对付过的,天气本就闷热,又忙个不停,不说睡不好,饭食也都是对付用一口,只短短六日功夫,项渊再对着铜镜瞧自个,都觉得像老了几岁般。
回到府里,见着等在门前的赵慎,项渊挨过去,趁下仆不注意,委屈哒哒的开口抱怨:“媳妇,累、饿,吃不好睡不好,你瞧,我这青黑的眼底!”
赵慎憋笑,学项渊之前常做的动作,伸手捏捏他略带薄茧的手掌,哄他道:“回来就多歇息,不用担心,眼底青色一日功夫就能褪去。先去洗漱,之后有炸酱面可吃哦。”
“你跟我一起。”
项渊冲赵慎眨眨眼,手指暧昧的在他手心一挠一勾,暗示意味极明显。
赵慎在外头,总不好意思如项渊般言行无忌,六日未见,他心底也是想念。闻言,也不开口,只红着耳尖,微微点头。
下仆把微微冒着热气的水抬进浴间,倒入能两人合抱的大浴桶内,便都低眉顺眼下去,没一个敢乱瞄。
“浴桶果真还是要做得大些还舒坦。”
项渊毫不避讳开始宽衣解带,只三两下便脱个光。回身见媳妇亵衣亵裤还未脱,啧一声,两只大手就伸了过去。
“老夫老妻的,还扭捏什么呀,痛快脱完,咱好生洗洗。”
赵慎被他说得不止耳朵见红,脸颊也开始红晕蔓延。真心没觉得自个扭捏矫情,可让他张嘴这么一说,似乎还真有那么些许。项渊打眼一觑,见媳妇纠结的样儿,心里暗乐,嘴上却不饶人,继续道:“老夫老妻的,咱就该大大方方,夫妻郭伦,鱼水之欢,多正常的事儿。”
总觉得哪里不对。
赵慎被项渊上下其手,搅得根本没法好生思考,待眼角瞥过窗外透亮的天,迷糊的脑子终于灵光一闪。
怪不得总觉得哪里不太对,麻蛋这是大白日啊!
白日宣淫,难道不该悄声些?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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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居然还敢大言不谗,还笑话他扭捏!
“再老夫老妻的,也没有大白日的,那个啥,还这么理直气壮,高声高语的!”
“哈哈哈,终于想到个理由?!好啦,还纠结什么,早点结束好出去吃炸酱面!”
说好的早点结束,却整整折腾半个时辰。赵慎不愿被人看出端倪,强撑着穿好衣服出来,暗暗用手揉揉腰。浴桶内到底不如床上,硌得他腰痛。还有两条腿,酸软得紧。天杀的项淙子,不过是几日没亲近,动作孟浪不说,还竟是怎么刺激怎么来。可算腿不是长在他身上,疼也不是他的,那是能长时间分开挂在桶边的吗?
“疼吗?我揉揉?”
某些方面得到满足的男人,神情餍足,瞧自家媳妇走路都有些打颤,急忙狗腿的凑过去,上下左右的乱捏。
打掉作乱的手,赵慎白他一眼,坐到桌前,只见桌上摆着两只超大碗,里头只装半碗特意用凉水过过一遍的面条,边上一溜小碟子配菜。碧绿的香芹、切得细细的萝卜丝、黄瓜丝、炸好的花生米、酸酸啦啦的泡菜丝、各色肉酱、素酱、鸡蛋酱,摆了一桌子。
“这个瞧着好,大热的天,一瞧就清爽可口。”
项渊落座,先不管自己的,十分殷勤的把媳妇那一碗用心拌好,末了尝一口,点点头:“嗯嗯,好吃,媳妇,给。”
赵慎接过,夹一口,的确味道很独特。大夏天的吃这个,比热汤热饭的的确有胃口。
“你爱吃,明个还做这个。”
赵慎瞧项渊一眼,嘴角弯起:“直说你明个还想吃不就得了,做什么打我的名号?家里谁不知项老爷偏爱面食?”
项渊嘻嘻笑,拌好自己的面,唏哩呼噜下去一大半。
“舒坦,齐掌勺做得忒正宗。”
记忆里的老北京炸酱面,就是这个味儿!
“媳妇,我跟你说个逗笑的。”想起这六日在夏宫见着的热闹,项渊幸灾乐祸的心一起,开始跟媳妇八卦。
“承恩公府的世子,你见过吧?对,就是那个周。好家伙,前个我才知道,这厮屋里头乱的很!小妾小侍,加起来五六个,还有通房三四个,真不知他平日里哪来那么多力!屋里人多,这厮又不是个爱管的,今个这个闹,明个那个作,人家正室烦了,左右小妾小侍通房的都是些玩意,一挥手,全要拉出去卖掉。这些个不省心的被周宠得不知天高地厚,竟几人撺掇在一块,追着周到了夏宫,在花园子那堵住人,好一通闹,惊动侍卫,结果就闹到御前去了。哈哈哈哈,你是没瞧见承恩公和周世子那脸臊的,哈哈哈,一想起来,我就憋不住,够我乐大半年的。”
“圣人岂不是要极恼火?”
对这个承恩公府的周世子,赵慎对他没有丝毫好感。他陷害壮壮的帐,自己还没和他细算呢。
“何止恼火,圣人直接发话,夺了周世子差事,直接命他回府反省,哪日想明白哪日出来。”
“活该!”
赵慎磨牙冷哼:“待再过几日,还有‘好事’等着他呢。”承恩公府的那几家生意好的铺子,盯上的可不止他哦。
项渊了解完整个内幕,内心斯巴达。
媳妇够狠!
对着项渊一脸的“媳妇,你真凶悍!”,赵慎不自在的微咳一声,开始转移话题。
“正巧你忙完,再过两日,就要去章参事家下聘,择定婚期,日子定下,咱们可就得紧着为瑜哥筹办起来。”
说到这个,无论是项渊还是赵慎,其实都没想到项瑜最后竟自个选了个媳妇,且这媳妇也是位小哥儿。
想到项瑜红着脸在他跟前语气坚定的说自个想要迎娶章参事家的嫡出小哥儿,赵慎仍觉得不可置信。
从没瞧出瑜哥竟是喜欢哥儿啊,怎么几日功夫就毫不犹疑的要娶一个哥儿?赵慎脑补很多,一会儿是自家瑜哥欺负了人家小哥儿,一会是那小哥儿豁出面皮缠上来,总归竟没好处想。最后项瑜见他面色变幻不定,以为他不同意,一咬牙便把二人相识经过简略说了一遍,赵慎这才恍然。
原来这章参事家的哥儿,就是那个天凉寺外遇见的玉哥儿啊。
“说不得这就是姻缘天定,合该他们二人要做夫夫。”
项渊瞧媳妇很乐呵,心底对这个素未谋面的玉哥儿也多了份好感。
*
这一日,项渊和赵慎做轿子,项瑜骑马,后头跟着十几个挑着聘礼的随从,浩浩荡荡从项府出发,穿街过巷,差不多绕了半个京城,这才到章家宅院的巷子口。
章家宅院的位置,靠近外城,附近住着的街坊邻里,俱是与章父一般等级的小官小吏,宅院狭窄逼仄,邻里鸡犬相闻。巷子口不好进轿子,项渊和赵慎便下了轿子步行进去。这么一番动静,左右邻里全都抻头出来看热闹,有不懂事的小娃,趁大人不注意,蹭的跑出来,绕着随从挑的贴着醒目红色喜字的聘礼转悠,一边拍手一边叫嚷:“呦呦,娶新娘子喽娶新娘子喽!”
说来也是巧合,章父竟同样隶属礼部,职位也同先前议亲的路父一般,同样是参事,更为巧合的是,据说住的也极近,就在章家宅院的前头,不过宅院却比章家大许多,家境也比章家富裕。
章父带着章太太一大早便候在院门前,瞧见项渊他们过来,两家见礼寒暄后,便到屋内厅堂落座。
章父面相憨厚,说什么都点头道好,嘴也拙,夸项瑜几句,只会那么翻来倒去几个词。反之章太太却是个八面玲珑、长袖善舞的,夸项瑜恨不得夸出一朵花,夸赵慎,更是什么好词都往外倒,偏偏她语气又十分诚恳,态度毫不作伪,被她花样夸赞一刻钟,赵慎竟没感觉丝毫尴尬。
瞧一眼正襟危坐的项瑜,赵慎暗道:果然是个难缠的,有这样一个岳母,瑜哥日后可有的头疼。
章家院子后头东侧,是玉哥儿的住处。因是小哥儿,不便和姑娘住在一处,玉哥儿生母在时,便单独给他划个院落。面积虽小些,却能叫玉哥儿在生母逝后,有个不被人打搅的喘气空间。
此时不足十平米的屋内,小武兴奋的转来转去,嘴里念念叨叨:“玉哥儿,玉哥儿,我刚才偷着去瞅了几眼,项家果然来下聘,待今日过后,这亲事,可就板上钉钉,再不会有变动的。玉哥儿,你总算要熬出头来。”
玉哥儿坐在屋内唯一一把椅子上,靠着小小的缺了一角的放桌子,揉揉额头,无奈的冲小武挥挥手:“小武,你都念叨快半个时辰,歇口气,喝点水润润喉去。”
小武比玉哥儿小三岁,还是孩子性子,犹自兴奋:“这回可叫那几个瞧瞧,谁说玉哥儿只能许些上不得台面的?我可听说呢,项公子不仅仪表堂堂,且十分能干,又是进士老爷,日后指不定什么造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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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哥儿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玉哥儿面上镇定,实际心底仍恍恍惚惚,觉得分外不真实。他和项公子只见过两面,还都是他出糗,自认没留下什么特别好的印象给对方,熟料就在他摩拳擦掌准备和小武远走高飞时,竟闻听项家来提亲!这一下子,不仅震傻了他,连带章父和章太太,俱都一副回不过神的样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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