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道[修真]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苍迹
其余妖王忍不住哗然之后一片窃窃,哪怕真的跑掉了,今后也是在妖族中完蛋了。
原因无它,似人族之中,大乘便是大乘,只象征修为高绝,并没有什么帝王的叫法,妖王之所以是叫妖王,除了与之相应的修为实力,还要有领地族民,有与之相应的责任在肩。妖族自来崇尚自由与悍勇,这等临阵脱逃之辈,纵有修为,亦已经不堪为王,领地族民当场在几位相邻妖王讨论中便已经瓜分完毕。
那逃跑的两妖哪里还顾得上属地族民,今日来此地便是他们此生最大的错误!此时只一门心思想着如何奔逃!
可是,哪里会有这般容易之事。
只见离渊身形一闪,已经出现在其中一妖身后,掌风中挟着排山倒海之力毫不客气地击下,当即便是妖丹碎裂神魂俱灭的结局,另一妖心中还暗自庆幸,好在他乃是禽鸟一族,天赋中便有破空之能,那离渊绝不可能追上他,下一瞬间,他却只觉得远处光芒一闪再然后头顶一暗,他破空亡命奔逃之中,周遭空间规则早已经被他冲击得七零八落,却偏偏有一座华美庄严的宝塔正正拦在他必经之路上,他停得极其仓促,甚至在这要命的关头还愣了一下:这怎么可能呢?空间规则破碎如此,对方怎么可能正好拦截在此?
下一瞬间,离渊身形自塔中奔出,这妖族大叫一声,展翼便要再次破空而去,宝塔之上蓦然伸出无数金色锁链伸向周遭空间,那妖族便只觉得翅膀周遭的空间规则犹如凝固一般他竟再也无法破空而去!
极度惊骇之中,他眼睁睁地看着那金色手掌夹着雷霆之势狠狠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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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他天灵盖,然后世界便彻底黑暗下来,最后一个念头居然是……当年他们既未得到不死不灭之秘,圣株又以身为祭没有留下半分痕迹……简直是悔不当初……
离渊出手如此果决凌厉,纵然已知他是为父母复仇决意甚坚,这许多妖王也绝计没有想到那几人会死得这般干脆利落,一时间,他们都有些回不过神来。就是与离渊曾经交过手的几个妖王,心中也是一片惊涛骇浪,不过数日前,他们至少还能与离渊交手数百回合才渐落下风吧?那几个妖族再不济也曾是妖王,竟死得这么快!要知道,这是击毙,不是击败啊!绝对的实力碾压已然毋庸质疑……
而离渊方才动用漩镜塔破空越界之能前去追击,他人还立在塔旁,步幅都未挪动,便已经利落拾好了一切败类,只见离渊只遥遥朝紫映颔首为礼:“多谢紫映妖王款待,叨扰了,就此别过。”
然后人已经回到塔中,漩镜塔明光大放,转瞬间就已经消失在半空之中。
朱巽猛然回过神来大声道:“等等!汝上何处去?!”
朱红烈芒中,凤凰长啼清鸣便直直朝漩镜塔追去,凤凰身有五德神火,速度自不是一般妖族能够比拟的,可是,寰埏那穿空越界之能并不是它速度快,而是它几乎无时无刻不在撕裂周遭空间法则、直接无礼空间距离移动,这几乎不是一个维度上的较量,凤凰最后也只能颓然而返。
这剩下的诸多妖王才猛然回过神来,那小……呃,那位大人血脉可怕、实力恐怖,还有苍梧异动,这么一看,简直越看越像是大预言中命定的妖帝,可对方……居然就这么走了?!
待这些妖王围上来追问,朱巽才没好气地道:“没追上!没追上!”在一片嘈杂之中,朱巽暴怒:“敢嫌弃吾慢,尔等方才如何不追?!”
一时间,再次陷入一片鸡飞狗跳的混乱之中,紫映深深扶额,那位大人该不会是预见到了这一幕,想避开才走的吧?这般自嘲宽慰了一会儿,紫映却陷入深深的无奈之中,那位这般离开,接下来可如何才能找到他?便是找到了,又如何才能将他劝回来坐上妖帝之位呢?
不知为何,她脑海里突然闪过那凡人的身影,能与那位大人肆意言笑、不忌尊卑,这倒也罢了,方才那位大人父母之事被污蔑之时,那凡人第一时间跳出来怒意辩驳,只这也没什么……可有一个问题,似那位大人身世之事,何等隐秘,他们也只是隐约揣测,于当年情形俱不知晓,为何那凡人却会知道?以凡人寿元,彼时对方绝不可能在这世上……那么,似乎也只剩下了一个可能。
想到那夜在自己这些人放纵试探之心下,名叫小白的小妖那番乱七八糟又好笑的童言稚语,紫映不由陷入严肃沉思之中,难不成,小白无意中真的道破了什么不可言说的事实?
否则,以那位大人的尊贵出身,为什么会带一个凡人在身边形影不离,还将对方宠得那般无视上下尊卑之别?
总之,离渊报仇之后再次不按常理地抽身便走,令这许多大妖王都想了很多、很多……多到已经远远超过了离渊自己的预期。
至于在漩镜塔中,看到离渊回来,靳一斯居然破天荒地宽慰道:“虽然我不喜欢这种以眼还眼的方式,但是,朗朗乾坤,昭昭人心,大仇得报,公理得明,毕竟是一件好事,你不用太过在意那些人说的话。”
离渊不由转头看了靳一斯一眼,他没有想到,自己那点些微的不悦竟也被这凡人看到了。
不待二人多说什么,漩镜塔已经飞出界域、抵达了天冥族人之畔,离渊没有什么寒暄解释的意思,只言简意赅地道:“启程返回族地。”
也不待天冥族人躬身应命,漩镜塔光芒一闪,便已经将他们悉数挟裹在自己的光芒之中,塔身之上,原本铭刻的、靳一斯后来为它添上的诸多契纹令它如虎添翼,穿空越界更是得心应手,几乎只是在眨眼之间,他们便已经抵达了目的地。
靳一斯心中只有一句好大的坑爹啊,既然能这么快抵达天冥族地,先前那一路他们到底是在磨叽什么?回想起来,遇到凤凰开始便卷进妖族这一大摊事中……可是,遇到凤凰确实只是个偶然,还是说,一切也在草妖预料之中?
那先前一路辛苦奔走,草妖到底图啥啊?
从漩镜塔中出来,看了一眼跟在草妖身后的天冥族人们,靳一斯忽然明白了:因为那个时候的草妖,父亲早亡,他也没有那么全然相信这些所谓的族人吧。甚至到了妖族,他也未见得全然相信了他们。直到现在,他踏足于父族故地,好像才将一部分多疑放了下来。
而天冥族地,便已经在靳一斯眼前了,晴空若画万里无云,飞涧碧草亭台楼阁,好一副神仙画卷。
第550章天冥大典
天冥一族在周天诸界相当一部分修士口中都充满了神秘的色,天冥族不死不灭的神奇与天冥族地与世隔绝自然是最主要的缘由。
靳一斯自然也是十分好奇的,他虽未怎么混迹修真界中,对于天冥族的那些修真传说也没有地方去听,可他见识过人妖两族的大能为了天冥族的秘密是如何丧心病狂,身为真正一个凡人,知晓自己的生命终有尽头,对于这种不死不灭的幸运物种,靳一斯当然也有好奇窥探之意。
而当他随寰埏真的穿空破界来到天冥族地之外,看到那晴碧如洗的天空,连绵若带的亭台楼阁,隐约点缀着飞涧溪流,洁白如流云的宫殿耸立晴空之上,完美得直不似世间应有的造物,靳一斯还是情不自禁发出一声赞叹。
不过,即使是寰埏,也只是在界壁之外停了下来,靳一斯手中握着小木棍,看到界壁上那些繁复的金色契纹,不由回头看了一眼离渊,这些金色契纹散发着强大的气息,与离渊周身气息如出一辙,显是代代天冥王亲自加持,也唯有如此,才能将拥有这样大秘密的天冥族牢牢护在周天诸界的纷争之外。
靳一斯研究着那些强大的契纹,目眩神夺之余又不由想到,如果当初离渊的父亲是在天冥族地之内,那些所谓的两族大能还能轻易打得上门吗?
只可惜,世上再无如果一说。
天冥族此次迎接离渊的为首之人,名唤久,说来,他亦是身份不凡,原本是离渊之父、上一任天冥王的左膀右臂,按路上久向离渊回禀的内容重要程度与熟悉程度来推测,天冥王几百年间不在天冥族地,族内大小事几乎皆是久决断,这当然不是他逾矩,而是上一任天冥王对他托付的信任,当初对方离开天冥族地,只提及有一十分重要的灵物即将出世,天冥一族无论如何也要夺下,于是将族中事务悉数托付,率领亲卫就此离开,但任是谁也没有想到,他这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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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是数百年,然后再也没能归来。
一路上,靳一斯都不由自主在打量着这位离渊他爹这般信任的重臣,不是靳一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啊,一个人说一不二大权在握数百年,需要有多么高尚的情操与多么高贵的道德才能没有生出野心,才能这样心甘情愿地将高位归还呢?
起码在靳一斯所读过的史书里,十分罕见,大概有位周公、有位孔明是他知道的,其他的,他读过的记载里,还没有像久这样真正全面掌权的重臣中,却多的是起兵谋逆、再上层楼的野心家,这样的人物在史书中简直数也数不过来,与前者靳一斯可以叫得上名字的廖廖二人几乎形成鲜明对比。
靳一斯从来觉得,不能以道德要求来考验人性,所以他才十分好奇,因为这位久实在太过坦然,看不出任何私心,几乎是推心置腹地将天冥族中所有情形向离渊道来,离渊问一,他能道十,一切来龙去脉历史现状涉及到的人事,他几乎是滔滔不绝地详细为离渊分说,好像已经在全心全意地期盼离渊登上天冥王、带领天冥族人了。
靳一斯:好吧……也许真是他小人之心了。
这些年间,虽失去天冥王的庇佑,但依托天池,大阵依旧运转无碍,外人不可能强闯进入天冥族地,天冥族内一切如故,只是略微有些日常打理的琐碎之事,这是靳一斯更不可思议的第二点。
中国有句古话,叫国不可一日无主。
这句话背后隐含的就是,一国无主可能会产生的种种动荡血腥,这个天冥族,久此人……就当他高风亮节好了,那其他人呢?!难道没有人蠢蠢欲动搞他个叛乱啊、起兵啊、自己登高一呼想当天冥王什么的吗?就算是天冥王有什么血统,可是,这种事,史书上记载得多了,混淆血脉、编个出身,反正人民群众都是好欺骗的。
能不能成另说,可最重要的是,这天冥族居然一直风平浪静,连点毛毛雨都没有下?如果不是久说这些情形的时候,详细到某年某月,几乎不可能隐瞒,靳一斯都要怀疑对方是不是在编故事了!
一个地方在几百年间没有首领,居然内部都没有人捣乱?这怎么可能啊!
面对着那神仙之地般的风景时,靳一斯脑海中也依旧翻腾着这些疑惑,但是,他一心二用,对于那大阵间不过短短数个呼吸间,竟也有了眉目,他下意识地道:“这里看起来和你的契纹很像,你应该能直接打开吧?”
久本是要向离渊解说一二,顺便教会离渊历代天冥王掌握大阵之法,听到靳一斯开口,他与这些天冥族人俱是不由自主看向靳一斯,天冥族界壁大阵乃是天冥族人赖以保全平静的屏障,可现在却被一个凡人道破其中内涵与天冥王契纹相关……虽然不代表着对方有随意进出天冥族地的能力,却叫这些天冥族人不由自主对靳一斯刮目相看,特别是久这些没有真正见识过靳一斯搞事能力的天冥族人,一时间心中都颇多揣测,王上带着这个凡人形影不离,这凡人甚至连王上契纹之秘都知道,王上……到底是如何想的?
离渊也微微挑眉,如果说靳一斯先前借着建木残骸与苍梧之籽共鸣、甚至将猎歌铭刻于他心间还能说误打误撞的话,那么现在,靳一斯在这短短刹那间对于天冥族地大阵的判断,足已经说明他眼前这个凡人在符阵一道上有多么骇人的天赋,这是离渊在周天诸界修士身上也从来遇到过的。
靳一斯盯着大阵,兀自一边在脑海中飞快计算,一边手中比划着,然后就像解开一道数学题般,兴奋得意地回头道:“哈!我算出来了,是‘开’字!”
离渊手中浮现一道金色契纹,隐含着劈云裂日、平山碎海、一往无前之意,正对应着“开”字,契纹落到大阵之上,金色符纹好像星辰之海泛起点点波光,复杂变幻之后,那道“开”字符,就像劈开海洋般令波涛倒卷,让出大阵中一条通途来。
靳一斯欢呼一声,像个孩子证明自己的猜想般张扬快乐,全然不知在天冥族人眼中,他有多么不像个凡人。
寰埏也瞪大了眼睛,万万没有想到靳一斯居然这么轻易就找到了开阵的办法,毕竟,它刚才之所以停下来,也是因为眼前大阵不是吃素的,并没有那么容易穿过,如果强行去闯,会被主人责骂不说,过不过得去还两说呢……正因为如此,寰埏才对靳一斯这么容易解开大阵感到不可思议。
靳一斯却没有觉得这有多么特别,他只是笑吟吟地道:“小寰埏,是你把这个世界想得太复杂,不论是修真也好,科学研究也好,本质上,都是在发现世界运转的规律,所以,有一些规律肯定是不变的呀,就像这个大阵,本质上来说,它也是由物质、能量、结构组成的,特殊结构的能量运转让它可以冻结一切进入的通道,包括你这样无视一般空间规则的穿空能力,可是,它也有对应的结构呀,就像是草……呃,离渊身上的契纹,那些结构之间也有组合、重构,不过是不同的模型产生不同的功能罢了,本质上,不过是建模、验证,拟合模型的参数,然后代入,求解,自然得到答案啦!”
寰埏已经听得两眼成了蚊香圈,靳一斯却兀自意犹未尽,看向离渊道:“不过,这也只是道非常容易的题目,知其然却不一定知其所以然,比如能算出‘开’字契纹能打开大阵,可是这个‘开’字契纹的能量、结构、物质特征又是什么,还其他每一个契纹的本质特征……啧,还有许多东西需要进一步分析呀~”
举一个简单的例子,靳一斯回答这个问题,就像他面前有一个机器停摆了需要让它重新转起来,普通人略微检查一下可能都会猜测,是因为没有电池,这个简单,把电池放进去就好。可是,电池是怎么放电的?这些电能怎么让这个机器转起来的?这些命题衍生出来的科学知识往往可以浩如烟海……但于靳一斯而言,却像是发现了一片未知大陆般,不觉挑战之艰,只觉得新奇有趣。
看到这样的靳一斯,就是离渊嘴唇也不由浮现一缕笑意:“大道本源,万千殊途,终究皆是指向天道。”如果靳一斯真能如他所说,将自己一身契纹都能解构透彻……想到周天诸界那些大能,特别是人族中那些所谓神魂之道的大能脸色,离渊忽然也觉得十分有趣。
毕竟,天冥族的契纹,乃是修真界中神魂之道巅峰之学,能将之解析明白,恐怕已经远远将当世所有专神魂之道的大能踩在脚下。
真正踩到天冥族的地界时,靳一斯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这里的天实在太过干净澄澈,好像真的空无一物,而地面所有的树木花草、溪流水涧也漂亮得给靳一斯一种不真实之感,直到他被带到晴空上高立的圣洁宫殿之时,靳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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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才终于反应过来,为什么他感觉如此之不真实,因为这里诸多植物,竟是连一片落叶都看不见,那些溪水也都清澈见底,不见任何杂质污物,完美得像是全息游戏里的场景,不像现实。
踏上这座蜿蜒圣洁的殿阁时,这种不真实感就更强烈了,白玉般的石质地面,却偏偏洁净如镜,靳一斯踩在上面都能隐约看清自己的面孔,修真界中,他当然见识过各种各样的清洁法术,可是,靳一斯从天上看到山水、再看到这座规模宏大的宫殿,这样大的范围之内,看不到一丝瑕疵……就算是动用什么修真法术来维持的,这也得是强迫症才干得出来吧。
再然后,当一队袅娜的丽人列队前来之时,那种违和感简直爆棚,这些女子毫无疑问俱是天冥族人,以她们的出身血脉,自然没有什么生得难看的,可是,叫靳一斯觉得难以置信的是她们的打扮,就算是现代那些公职人员穿制服……也不可能准到每一丝头发的方向都完全一致吧?
但靳一斯眼前这队女子就给他强烈的这种感觉,从着装到身上的配饰、到行礼的角度,可以说除了面孔身材外,几乎完全一模一样,让靳一斯都怀疑她们是不是什么机器人工厂统一程序生产出来的……
为首女子身材高挑些,看起来便也与其他人有些分别,叫靳一斯觉得看起来没有那么别扭,她行礼之后,哪怕压抑得再好,声音中难掩激动虔诚:“见过吾王!”
那些女子看过来的眼睛中也满含着欣喜激动,这让靳一斯终于松了口气,还好还好,估计只是训练过度,还有情绪的话,应该是真人。他刚刚差点被他自己的脑补吓尿好吗?陌生世界遇到言行举止都一模一样的一队美人……这简直就是暗□□翻版嘛……
久点头道:“此乃天池宫掌事玉莹,宫中一切事宜,王上皆可令玉莹调度。”
靳一斯在放下心事之后,打量这座宫殿才发现为什么会叫天池宫,这样高入碧空的洁白宫殿,在修真界中也极为少见,可它的中央偏偏有一个巨大的池水,仿若一面要囊括寰宇的飞天之镜,简直像要将人的灵魂吸进去般晶莹平静。看着它倒映碧空,一时竟不知是天在水中,还是镜在天上,令靳一斯由衷赞叹眼前美景。
离渊初至,久有大量的事务要与他商量,当务之急就是将他的消息告诸所有族民,此外,便是祷祝大典,离渊要接受所有族民的祷祝,正式宣告他成为天冥王的盛大仪式。
靳一斯在一边听得生无可恋,天冥族还真是个仪式感很强的民族,这么多乱七八糟的细节在靳一斯听来完全没有什么差别,他毕竟是来自现代社会,哪里会有那么多礼仪讲究。
离渊瞥见他双目放空神游的模样,招过玉莹道:“带他们下去四处看看吧。”
这个他们,自然指的是靳一斯……还有寰埏、小木棍,一大两小只差没有同时高举双臂欢呼出来。
听到离渊这样惜字如金的人居然肯特特这样嘱咐,久不由又多看了靳一斯一眼,朝玉莹道:“记得给这位客人取些凡人能用的吃食。”
靳一斯可不管这话里有没有什么含沙射影的试探,他大大方方地朝久和玉莹笑道:“那可太好啦!多谢多谢!”
然后抓起寰埏和小木棍便蹦蹦跳跳出去玩耍了,让离渊他们好好工作吧哈哈哈哈。
靳一斯口中塞着瓜果,寰埏一离开主人身边就放飞,立时嚷着要去外面玩,玉莹奉离渊之令,自然恭敬客气,没有什么不依的,再者天冥族地十分安全,除了别抽风跳到天池里,并没有什么不能去的地方。
相比于寰埏与小木棍的打闹放飞,靳一斯一路行来,看到沿途风景如画,却皆如天池宫一般整齐干净得不似真实之物,而离开天池宫之后,倒是渐渐看到有人迹,他们与玉莹见面皆是微笑着相互致意,不因玉莹地位而有别,一派气氛融融。
靳一斯心中若有所思,便与玉莹攀谈起来:“玉莹仙子,方才那些人您都识得?”
因靳一斯是离渊亲自提及、久亲自交待过的客人,玉莹不敢怠慢,连忙道:“不敢,靳公子唤吾玉莹便是。”而后她解释道:“那些俱是负责此处地界扫洒的族人。”
靳一斯顿时大感兴趣:“扫洒?也就是打扫吗?”难怪他说这个地方怎么到处都齐整得不像话,原来有人专门负责啊!不过,这还是靳一斯第一次在这个修真世界听说这么一份这么接地气儿、这么有凡人feel的工作。
玉莹点头,靳一斯又不由问道:“我瞧他们对您、您对他们皆是一视同仁,似乎并无上下之别。”
玉莹笑道:“吾等不论是掌管天池宫,还是扫洒,皆是为王上,有何上下之别?”
靳一斯怔住:“为王上?”这和离渊有什么关系?
一提及天冥王,玉莹神情庄肃:“不错,扫洒的同族,务要令吾王视线所及之处皆无暇无垢,吾掌管天池宫内事务,亦要侍奉吾王至尊至诚,皆为无上神圣的事物,顶顶重要。”
没亲身接触过宗教狂热者的靳一斯有些傻了:“那离……你们王上发你们工资吗?”
玉莹反而诧异道:“工资?”随即她反应过来,靳一斯是指工钱,她面上隐含不悦:“能侍奉吾王乃是毕生荣耀,岂能以俗物衡量?”
不给工资还这么拼,他怎么就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下属啊!
然后,玉莹看到靳一斯的神色,似是有些按捺不住终于道:“您是王上尊贵的客人,一言一行俱代表王上形象……”
靳一斯:……
好了,这个话题聊死了,换一个:“咳,这里有什么特别热闹的地方吗,比如集市啊什么的。”
玉莹一脸茫然:“何谓集市?”
靳一斯只觉得不可思议:“就是大家互相买卖东西、或者以物易物交换物品的地方啊!”
玉莹摇头:“我天冥界并无‘集市’。”
卧槽,这个地方再次刷新了靳一斯的认知:“没有集市,那你们上哪儿买东西?吃的喝的用的?”
玉莹觉得靳一斯的问题才奇怪,不过念在他是个凡人,玉莹也觉得释然:“我天冥族人修行即可,早无须食水。”
辟谷根本不是这个问题的关键好吗?这个地方难道会没有商业?靳一斯不相信。
靳一斯追问:“那你身上穿的衣物呢?你们总需要住的地方吧?总是要互通有无的吧?”
玉莹一指道旁:“炼制衣物所需的诸多材料,天冥界皆有产出,若有所需取用便是,所住之处,自行搭建便是……何为互通有无?”
靳一斯震惊了,这个地方居然真的没有商业,而且,这也太原始了吧!衣服要自己缝,房子要自己盖,他并不死心,追问道:“如果你们看到别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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