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练别撩我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台风五号
运动前的暖身动作有固定流程,一整套做下来差不多三十分钟,至少达到体温升高呼吸微喘的效果,伍少祺一边做原地抬腿跑跳的动作,同时隔了段距离看正在跟大家解释周期性训练的基本概念的安格丰,内容他懒得听,只是若无其事地打量他身上亮眼合身的运动衫,设计简单质料轻薄,能完美展现匀称劲瘦的体格,手腕上有只表面很大的表,在体育馆高功率灯具的折射下,随着他说话的手势时不时地闪出光芒。
这个人果然跟他昨天推测的差不多,有钱有颜有专业的人生胜利组,昨天皮包里那迭在他眼里算是大赚一笔的金额,对有钱人来讲说不定只是日常零用钱,伍少祺越想越理直气壮,觉得自己昨天的行为说是劫富济贫也不为过。
「好,我们先来做一些基础训练。」安格丰拍了拍手要队员集合,「大家之前都是练体操的,所以我想各位的上肢力量跟核心肌群应该都很强大,但攀岩其实更多时候是靠脚尖支撑身体重量,今天第一天,也不要做太难的,我就先带大家做点简单的腿部训练。」
安格丰一眼扫过去全体队员,跟伍少祺对上视线时勾嘴一笑,说:「色头就你了,来前面依我的指示做示范动作。」
操,被这家伙逮到机会公报私仇了!
伍少祺心里千军喊万马奔腾,奔的全是草尼马,但脸皮上什么也没表现出来,面无表情的站到安格丰旁边面对大家,不过就是示范个动作,老子怕你吗?
安格丰捧出一颗比篮球小一点的球,球体上写着10kg,「这颗叫做药球,也有人叫它健身球或重力球,通常会拿来做上肢或腹部力量的训练,不过我们今天用它来练腿力跟平衡能力。」
他拍拍伍少祺的肩说:「来,你把袜子脱掉蹲到球上。」
「蹲上去?」伍少祺拧着眉重复一次。
「对,蹲上去就好,用脚掌贴好球面,身体保持平衡。」安格丰把球放到他眼前的地板上。
接下来两分钟全体队员就静默地看他跟这颗球搏斗,伍少祺觉得自己跟游乐园里的玩球娱乐观众的海狮差不多,可惜他是被球玩的那一个,汗水从发梢鼻尖下巴纷纷滑落,在软垫上滴滴答答像一场夏季午后的雨,伍少祺本人就处在大雨中,全身上上下下都湿透。
其实应该没这么难,他只是还抓不到窍门,脚底打滑心乱如麻,伍少祺由下而上斜斜地睨了眼安格丰,而安格丰也正垂眼用个不冷不热的神情在看他,嘴里闲闲飘一句不带鼓励成份的「加油」,然后很小幅度地挑眉浅笑,弯下腰靠近他,用只有两人听得到的音量说:「该不会是昨天跑太快,今天腿没力了?」
你他妈的…老子今天怎样都要给他蹲上去!!
伍少祺恶狠狠咬着牙,眼里烧着满满斗志,在履试履败无数次之后终于能短暂停留在球面上,本来看热闹的队员此时也欢呼雷动,报以热烈掌声,胡乱喊着:「伍少太帅了!牛逼!」
队员把他名字最后一个字去掉,伍少伍少的喊他,他嘻皮笑脸地站起来,抹一把脸上的汗,摆了摆手佯作轻松:「还好啦,小意思。」
「对,这只是最基础的,」安格丰脸上始终挂着淡淡的笑,「待会儿你们练习的时候先蹲到球上,然后双手环胸慢慢站起,至少要能蹲下站起连续做十下。」
「十下!?不可能吧教练--」队员们群起哀号。
「不要在还没尝试之前就说不可能,」安格丰示意石平把一篮重力球推过来,脸上的笑容没落下,但说话却有些不容置疑的威严,「就算是习惯性的讨价还价也不行,我不想再听到这三个字。一人一颗球,开始练习。」
他另外又示范了几种用重力球训练腿力的动作,提醒可能会犯的错误,让队员练习时互相检查姿势是否正确,给他们三十分钟的练习时间。
石平跟安格丰倚着体育馆的墙监督练习,石平继续趁着空档跟他简单讲述队员情形,安格丰边听他讲话边用小本子把人名记下来,另外记录了今天训练的内容。
「就目前来讲攀爬能力最好的是杨东渝跟伍少祺,两人各有优势,攀岩风格天差地别。小东耐力好稳定性高,爬路线时能够冷静判断岩点做出最好的动作,缺点就是…身材不高跳跃能力还不够好。伍少祺则是动态跳跃能力跟身体协调性极佳,求胜心非常强,但也因为太好胜反而容易仓皇出手。」
安格丰看向场内,队员被重力球搞得东倒西歪人仰马翻,杨东渝勉强可以蹲上几秒,伍少祺却已经能轻松在球上做出五个站立蹲下,从别的练习动作也能看出他的身体素质相当不错,这样的条件,就算是在竞争激烈的体操圈子里,应该也不落下风…
「你说队员之前都是体操队的,是什么原因让他们愿意改练攀岩?」安格丰问话的时候眼睛仍盯着场上练习中的队员。
「不一定,每个人的考虑不同,」石平翻了翻手上的队员资料卡,「有些人是在体操队里排不进前面几名,想换个跑道试一试。也有人是被优惠条件吸引,来赌看看能不能闯出名堂。」
「优惠条件?」安格丰问。
「我跟省.政.府体育单位的人争取到一些经,其实也不多,就是让攀岩队的队员高中三年学杂减半,提供岩鞋吊带等基本装备,每天练习完有餐点可以吃,还有提供几套运动服,大致上是这样。」
石平语气平淡,似乎真的没什么大不了的,但是安格丰知道正因为他是石平才能办到。
成立攀岩队、盖攀岩墙、替队员争取福利,或许对整个省的预算来讲不是多大的金额,但要跟那些上级打交道也绝非多愉快的事儿,不过石平就是有本领为自己的目标奋战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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懈,用满腔热情去打动别人,即使对方是食古不化的官僚大佬,他也会尽最大努力从中抠出一点油水,最难得的是他从不嫌苦,完全乐在其中。
「练体育的孩子有些家里环境不太好,就这么点福利也够吸引人了。」石平看了眼时间,拿起挂在脖子上的哨子吹一声,喊道:「好了,大家集合喝口水,准备把吊带穿上开始爬路线。」
「家里环境不太好……」安格丰遥遥望见那颗显眼的色头,若有所思。
队员们穿好吊带之后集体站在岩墙前面,观察今天要爬的路线。
人工岩场的墙面上锁满各种岩块,有的像把手一样可以抓满的,也有岩块像个反过来的炒锅,圆圆滑滑没有任何凹槽可以抠着。所谓的爬路线,就是攀爬者只能使用教练指定的某些岩块从底端爬到顶端,指定的岩块越难抓,路线的难度越高。
人类自远古就是下肢比上肢强壮的动物,手臂力量无法像大腿一样长时间支撑全身力量,所以选手在攀爬前要先观察路线上的岩块,想象自己要做出什么样的动作,每一个攀爬的动作都要准省力,才有可能在臂力有限的情况下爬完整条路线。
石平在前方指导队员攀爬动作,安格丰则站在离墙面稍远的地方,用手机把每个人的攀爬过程录下来,这是他的习惯,有些细节需要在影片回放中才能看出来。
轮到伍少祺的时候他没去绑绳,反而跑到石平跟前嘟嘟嚷嚷不知道说什么,一边讲话一边把身上的吊带解开。安格丰隔了段距离,只听到后半段石平中气十足的斥责:「你当攀岩队是什么啊?想来练就练,想离开就离开?如果你以后每晚都要去打工不能留下来练习的话,那就退出!别浪大家时间!」
「退出就退出,有什么了不起…」伍少祺依然是漫不经心的表情,叉开脚步痞子式地要去拿书包,又被石平从后面大声喝道:「你先把重力球搬回器材室!一点贡献都没有的家伙!」
伍少祺把已经拿起的书包重重摔回地上,不甘不愿地拖着脚步把一整篮的重力球往外面的器材室推,经过体育馆高挂的电子钟下方时抬头撇了一眼,刚过晚上六点,伍少祺赶紧加把劲推篮子,他妈的待会儿迟到又要被领班骂!
从器材室出来时他又是满头满脸的汗,都要入秋了还这么热?伍少祺撩起衣服下摆充当毛巾抹脸,脚步没敢停下继续往体育馆走,心里打算着回去拿了书包再跑去赶车,都这个点儿了路上肯定塞…
「腹肌练的不错啊,难怪那么会跳!」
伍少祺闻声松开贴在脸上的衣摆,只见安格丰站在体育馆门口,亮光从场内泄出与外面的暗蓝暮色形成反差,他看不清楚安格丰是什么表情。
「我有话要跟你说。」安格丰刻意压低嗓音。
「对不起,我赶时间。」伍少祺面无表情的加快脚步。
「就一句话,」安格丰在他擦肩而过时拽住他胳膊,低声说道:「皮夹里面的钱拿走就算了,当作我的问路,皮夹行行好帮我寄回学校体育室,不用署名没人知道是谁寄的,省的我每张信用卡跟证件都要重办。」
伍少祺一扭肩膀甩开他的手,倾身抬头恶狠狠地与他对视,半晌之后歪起一边嘴角笑了笑,特别无辜地说:「皮夹掉了要打110,找我没用。」说完就大步流星的溜走。
第二回过招又输了,安格丰无奈地摇头叹笑,想起皮夹里有美国驾照保险卡等林林总总的,还是得再努力看看,来硬的不行,不知道这小鬼吃不吃软的?
☆、ch4
「来晚了来晚了,对不起」伍少祺从员工入口跑进mars,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先承认错误。
「今天又是什么理由?陪爸爸去医院还是公交车抛锚?」显哥连抬起眼皮看他一下都欠奉,手上拿着货单清点刚刚送来的酒,凉凉抛出一句,「再迟到一次就不用来了,什么理由我都不接受。」
这话说的跟两小时前石平警告他的语气如出一辙,但这次伍少祺可没胆说什么退出就退出,他还是很需要这份薪水。
「显哥你放心,绝对没有下次。」伍少祺大声地拍胸脯挂保证,「我先去换衣服,马上出来。」
mars是这一带最知名的酒吧,店面所在的位置临近外国使馆区,来店光顾的外国人比例偏高,为了满足这群特殊客群的需求,mars走洋式混合风格,晚上七点到十点是音乐酒吧的走向,提供习惯在下班后小酌一杯听听现场演唱的老外上班族一个可以放松的地方,十点之后则是夜店风格,dj放嗨歌炒热气氛,迷幻五灯光朦胧了舞池里的男男女女,勾肩热吻的对象是异性同性不重要,重要的是今朝有酒今朝醉,如果在舞池里钓到合胃口的鱼,还可以退到外围一间间半圆形的丝绒卡式座位里面耳鬓厮磨慢慢品尝,为漫漫长夜找一个共度春宵的伴儿。
伍少祺想继续留在这里工作的原因无他,简单来讲就是「钱」。酒吧生意好老板付薪水也相当豪气,加上外国人有给小的习惯,大多出手阔绰,他只是个外场端酒送点心的服务生,一个晚上下来,光小一二百块跑不掉,跟以前在大排挡里端盘带位点个菜得跟客人磨磨叽叽好半天比起来,赚钱效率不知道高多少。
「你又迟到了?」阿冰正满手发胶在抓造型,从镜子里看见伍少祺身着学校制服冲进来,开口就兴师问罪:「早知道你这种掉炼的德性,我就不介给你来这里工作,他妈的净毁老子颜面。」
「阿冰,冰哥,我的好兄弟,」伍少祺赶紧讨好给他顺毛,摸出一包烟往阿冰裤兜塞,五指并拢嘻皮笑脸的就地起誓,「保证没有下次!再有下次我就…就…」他眼珠转一转,选了个自己觉得最幽默的说法:「自.宫!」
然而阿冰没有笑,挖一坨发胶用指尖匀开继续给头毛定位,从鼻子冷冷哼了声,「你的jb自己好好留着,我没兴趣。」
「那…这个东西你有没有兴趣?」伍少祺拿出黑色短皮夹在阿冰眼前一晃,「帮我看看,是真品吧?」
伍少祺成功夺得阿冰的注意力,阿冰的女票是在网络上卖二手名牌包的,他跟着混久了,鉴定是赝品a货还是真品的功力没有十分也有个七分,阿冰把皮夹翻来覆去里里外外看过一遍,沉声问道:「你哪儿弄来这个?别他妈的跟我说是捡到的啊。」阿冰突然想到什么眼睛一瞪,「操,你不会对店里客人下手吧?」
「没没没,我哪敢在显哥的地盘作乱!」伍少祺急声解释,还不忘把自己的行为美化一番,「昨天晚上有人跟我问路,我顺手讨了点问路。」
「哦,」阿冰白他一眼,「没有事先告知的那种讨法?」
「不愧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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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了解我!」伍少祺嘿嘿嘿地贼笑,笑完接着抿了抿嘴,在心里打着算盘,「阿冰,这皮夹我上网查大概要二千块,不然…帮我上网用一千五卖看看,我拿一千就好,你净赚五百怎么样?」
「大周章就赚个一千块,你也满足?」阿冰把皮夹进自己的置物柜里,直接拿出红花花的十张钞票给他。
「哎哟冰哥就是爽快大气!随便身上都有一千块能拿出手,」伍少祺一拿到钱就夸张地往钞票上啵一声,「最爱毛爷爷了!」
阿冰从旁看他欢天喜地,缝了一下眼睛,压低音量说道:「这么喜欢毛爷爷…不然我介绍你个赚钱的活儿,保证轻松好赚。」
「什么活儿?」伍少祺一听就来劲。
「卖这个…」阿冰凑近他,从衬衫胸袋里拿出一个锡薄纸包,折的像小时候感冒吃的药.粉包装,「咱们的外国客人爱这口,要不拿去学校也会有人想买。你要想卖我去帮你跟显哥拿货,一个晚上卖出去三四包能赚几千元跑不掉…」
伍少祺垂眼看闪着银光的小东西,里面当然不是感冒药.粉,能赚钱的东西风险就高,他抿抿嘴,一时盘算不出来自己愿意为毛爷爷冒多少风险,还没来得及开口休息室的门唰地被打开,探头的人喊着:「伍少祺,你换衣服换到哪里去?要开店了还不出来!」
阿冰快速了东西,给他抛个「你再考虑考虑」的眼色,伍少祺也扬了下巴代表理解,赶紧换衣服出去准备开店。
mars营业时间到凌晨三点但伍少祺隔天还要上课,通常午夜前赶最后一班车离开,车里加上司机没超过五个人,每个人连同车顶的日光灯管都透露出白灰色的疲惫,他固定坐在后排坐位,把店里剩的可颂三明治拿出来啃,这东西刚烤过是又酥又香,可是冷了吃在嘴里剩满口油味,干干黏黏的难以下咽。
但这还算是不错的一天,伍少祺头往后仰靠在椅子上舒了口气,他书包里有卖皮夹跟换美金得来的好几千块钱,不但学跟房租有了着落,积欠的水电瓦斯一起结清,还能给爸爸留点看病的本,然后…是不是该去看看二手摩托车的行情,成天靠公交车悠悠晃晃简直耽误他赚钱。
心里刚做好财务规划公交车就到站了,初秋空气里有股淡淡桂花香气,他下车时伸个懒腰打了呵欠,大腿真他妈的酸,都是下午做那什么鬼训练害的。
连续呵欠让伍少祺眼眶泛起泪花,视线随之一阵模糊,以至于他走到离家门不足十公尺处才看见门口停了好几辆摩托车,暗处里站了人,他在夜色中看到四五个烟头的星火。
「你是伍享中的儿子?」其中一人往前一步,胳膊上的龙凤图腾在惨淡光线下像只伏匿在暗夜的兽,手里握着银色球棒像它的獠牙。
伍少祺仅仅迟疑一秒钟便失去逃走机会,「把这小子带进去!」那人一扬头,几个彪型大汉立刻一左一右把他架着进家门,里面一片狼藉,厅堂站了几位凶神恶煞,另外还有一个人坐着,一个人伏在地上。
「爸!」伍少祺冲着被人压在地上踩着后背的伍享中喊,伍享中动弹不得,满脸涨红青筋暴露,只能发出唔唔的喘息声,伍少祺急了,眦牙瞪眼地问坐在椅子上像这群恶棍头头的人,「你们想干嘛!放开我爸!」
「不想干嘛,他昨天在场子里输了钱就开溜,我只好自己跑一趟来拿钱。」坐在椅子上的人看上去不过三十来岁,面相白净斯文,讲起话来慢条斯理,只是那双眼睛跟勾子似的,看人的时候能让人五脏六腑都提起来,「不多,总共欠十五万,他去领光银行的钱也只凑出十万,剩下五万,快点把钱拿出来大家今晚都能睡个好觉。」
「没有钱!秦老大,我是真没钱了!那十万就是咱的家底了。」扒在地上的伍享中像条砧板上的鱼,激烈争扎起来,「要不您给我一个月,一个月后肯定还!」
「老伍,场子的规定你很清楚,」坐在椅子上的秦老大皱了皱眉,非常为难的样子,「输多少钱都得在走出场子前还清,不然很简单,一根手指算一万,五万就得要五根,不然我给你打个折,三根就好,你自己选。」他顿了顿吸一口烟,悠悠地把视线移到伍少祺身上,「或者是你儿子的手指也可以。」
每当爸爸因为赌博欠债时伍少祺都恨不得把他的手给剁了,但等到真的有人要帮他实现这个愿望时,他又不忍心了。毕竟爸爸是个木雕师父,不喝酒的时候其实手艺超群人人称赞,没了手指,他就真的只能是个废人了。
「等等!」伍少祺沉着嗓音开口,努力控制自己不要发抖,梗着脖子硬跟秦老大对上目光,「我书包里有四千块,房间书桌最下面一个抽屉里还有二千,」他顿了顿,又继续说,「神桌上面那尊沉香根雕的观音大概能值个四千,这样就有一万了。」
秦老大使了个眼色,几个彪汉手脚麻利地把他讲的钱从书包跟抽屉里挖出来,沉香观音也用报纸包装起来,一切动作结束后,秦老大再度幽幽看向伍少祺,似乎在等他从哪里再掏出钱来。
然而真的没有了。
伍少祺深深叹口气,破釜沈舟般地把双手啪地一声拍在桌面上,看向秦老大的眼睛里满是坚决,他说:「剩下的…就左右各一只小指吧,拜托下手快狠准,给个痛快!」
这话说完,全场除了趴在地上的伍享中嚎哭般地乱喊着「不要啊」「砍我的手别动我儿子」以外没人出声,全都等着秦老大发布指示,但秦老大只是面无表情用冷森森的目光看着伍少祺,时间久到足以让他的后背被汗水浸湿。
「哈哈哈哈哈,有意思,」一阵沉默过后秦老大骤然朗笑出声,笑得非常夸张,接连在椅子手把上拍了几掌,「你这小子真有意思,小小年纪还挺有胆。」
「就冲着你的这股傻劲,我再给你们两周,两周后我来拿四万块。」秦老大站了起来振振衣袖,一副拾兵马准备回府的架势,刚走到门口又回身走到伍少祺面前,「我听你爸说你是练体育的?练体育有什么前途?就算是念书也不会有前途,倒不如跟着我,从打手做起。」他一手搭在伍少祺肩上,炯炯目光看进他眼里,「你要是肯来跟我做事,那四万块我可以不计较,你好好想想。」
大批人马离开后,伍少祺双腿一软「咚」地摊坐在地上,想哭又想笑,这下也不用做什么财务规划,直接重新做人生规划得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篇文是师徒边练功边恋爱的轻松小品,专业的部份不会讲太深,大家不用担心。
☆、ch5
下课钟声一响,正值青春期的男孩争先恐后把便当掀开,各种食物的香气在教室里弥漫开来,杨东渝把脸埋进饭盒里猛吃几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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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缓过肚子里强烈的肌饿感后骤然发觉哪儿怪怪的,平常在后面吃得唏哩哗啦的人,今天怎么没动静?
「伍少,你中午吃啥?」杨东渝转过头,惊见伍少祺侧过脸枕着胳膊扒在桌上,「你…你怎么了?」
伍少祺眼神放得很远,像是在看窗外的绿树蓝天又像是什么都没在看,眼瞳里面很空,过了许久才喃喃回答杨东渝的问题,「我在思考人生。」
杨东渝差点把刚咬入口的鸡块喷出来,好不容易顺了顺气,把手上的饭盒一搁,回过身歪着头上下左右细细端详他的脸色,揣测道:「你生病了?」
「没钱的人没资格生病。」伍少祺讷讷回答,目光仍然看向远方。
杨东渝未曾见过他这么失魂落魄的模样,直觉事情不单纯。径自在脑筋里面翻找各种可能,想到什么突然「啊」地喊了一声,「你该不会是…坠入情网了?」
「没钱的人没资格谈恋爱。」伍少祺缓慢地从桌上爬起身,生无可恋地摸摸肚子,用空灵的眼珠与杨东渝对视一阵后开口说道:「你有东西吃吗?」
杨东渝往自己抽屉里翻翻找找,拿出一个面包给他,「你干嘛?没钱吃东西?」
杨东渝皱了皱眉,「你爸又去赌?欠了多少?」
「他随时在赌,这次一个晚上欠十几万,银行领完还不够,人家直接来家里讨钱,我硬凑出一万,二个星期内得再筹四万。」伍少祺回想那晚的情景仍心有余悸,吃进嘴里的奶油面包顿时失了滋味,「我看总有一天我们父子俩得跑路。谢谢你的面包,我先走啦!」
他两三口解决掉食物,拍拍手,把桌上文具杂物全扫进书包里,课本塞进抽屉,起身拿了书包往门口走去。
「哎你要去哪?下午不去攀岩队吗?」杨东渝喊住他。
伍少祺顿了顿脚步,没有回头,仅低声答道:「我跟学校请假了,得去筹钱,等解决了再回来,拜拜。」
话是这么说,可是他很清楚,今天跨出这个教室的门,也许再没机会回来了。
那晚流氓讨债的嘴脸跟作风令人厌恶,但秦老大有一句话深深烙印在他脑中:
「练体育有什么前途?就算是念书也不会有前途。」
伍少祺发现他竟然无法反驳这句话,他喜欢攀岩也常常被称赞很有天份,但那能当饭吃吗?要熬多久才能出头?会不会还没等到那一天手指就被剁了?
人一生中总有几个做出重要决定的时刻,像站在十字路口选择要往哪条路走,对伍少祺来讲或许正是现在。
他把课本都留在课桌抽屉里,再也没有用处了,右手攥着一张被指尖汗水濡湿的休学申请单,伍少祺像是怕自己后悔似的一路直奔学务单位,把离校手续通通办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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