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练别撩我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台风五号
伍少祺唔了一声,打个饱嗝,笑说:「主要是材料好,醋够香酱肘花够味,酱肘花是买现成的吧?」
「那是…陶阿姨做的,」伍享中带着试探意味地说着每个字:「她听我要回来,特别做了些拿手菜让我带上,口味跟这边不太一样,可能吃不习惯…」
「挺好的,挺合我胃口。」伍少祺笑了一下,轻描淡写地问:「看样子,老爸你这对象已经谈上了?」
伍少祺刚知道伍享中要谈对象时反应的确很大,虽然嘴上没说反对,但好几周不给老爸打电话传讯息等于是无言的抗议,伍享中也明白,后来再也没有提起陶阿姨的事,父子俩逐渐恢复交流,但这件事仍搁置在彼此心中,成为一桩未决的悬案。
「没谈对象,就是他乡遇故知,做个朋友罢了。」伍享中说。
「为什么?」伍少祺听了一愣,问:「是因为我吗?」
伍享中无奈一笑,拿着茶杯的手在杯缘来回摩挲,说:「是因为我老了。」
「我今年四十六,长年洗肾跑医院,能不能活过六十都不知道。她今年才三十二岁,刚经历完一段不太美好的婚姻,要是转头栽在一个生病老头手上,这一生岂不完了?」伍享中喝口茶,咂咂嘴:「我年轻有为时都没能给你妈幸福,现在白发苍苍一身破病,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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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再去担误一个人。」
虽然他说的都是事实,但伍少祺不爱听他如此贬低自己,勉强一笑,说:「男人是越老越帅,她赚到了。」
「越老有没有越帅我不知道,但有了些岁数,才会知道爱的各种层面,不一定要攥在手心才是拥有。」伍享中说:「我在她有困难的时候帮她,但不需她以身相许。她要是能找到一个更好的对象,像你妈妈一样过上好日子,我觉得也很好。」
「这都是你的想法,说不定她根本不在意,」伍少祺拉高音量,几乎是吼着说:「干嘛急着帮人家下决定!」
「你…你这是赞成老爸谈对象?」伍享中被儿子激动的反应吓了一跳:「我以为你会排斥。」
「排斥又怎样?妈妈我都放她走了,你也去闯一闯吧。」伍少祺把手边的海报摊开给老爸看,一派轻松地说:「我接下来要把时间跟体力用在攀岩上,努力成为国手,没时间管你们了。」
伍享中的目光在伍少祺脸上来回逡巡,疑惑地啧了一声:「我怎么觉得…你突然长大了。」
「因为我出国长了眼界,因为我真的已经长大了。」还有因为我亲身体验了喜欢却不可得是多愕惋的一件事。
「儿子多大都是我儿子。」伍享中一笑带起眼角几道波纹:「海报一张给老爸,我做个漂亮的框把它表起来。」
就这样,伍少祺自己只剩最后一张海报,他回到房间,把甲米那对啤酒杯拿出来看着发愣,刚刚伍享中讲的话还在脑中飘浮,尚未沉淀。
唉,如果我们就此擦肩而过,那多可惜。
作者有话要说:存了稿,忘了定,看看我子...
☆、ch51
安格丰一走进体育馆,杨东渝就跟他报告今天全员到齐。
他哦了一声,抬眼瞧见在一旁压腿做伸展的伍少祺,低着头看不见脸,安格丰很快回视线,跟杨东渝说,你跟我去器材室拿道具。
等安格丰转过身跟杨东去去器材室,伍少祺才抬起头来,他看似认真在做热身操,其实全部心思都放在体育馆门口,双击腿就往门口瞅一眼,耳朵竖着听动静,但等安格丰真的到了,他又垂着头,连对望的勇气都没有。
今天全员到健身教室里做最大力量的训练。
要增加选手的所能承受的最大力量有很多方法,在攀岩上最简单的一种就是负重拉单杠。通常攀岩选手都能轻松拉三、四十下的单杠,不过在最大力量的训练中必须在选手身上绑负重杠片,至于要绑多重,每个人不一定,要看绑到多重的时候选手才觉得吃力,单杠只能拉五下以内,则此重量即为该选手能承重的极限,简单来讲,就是用负重的方式让双臂去增加承受力,
因为每个人所要增加的重量不同,教练必须一个个各别确认。
「我叫到名字的就到单杠这里,」安格丰说:「其他人先到岩壁上做自主训练。杨东渝,你第一个。」
伍少祺看杨东渝蹦蹦跳跳的跑过去,不知道跟教练说了什么,安格丰先扬起拳头作势要揍他,后来又笑了眼睛把人赶上单杠,按着杨东渝的肩膀调整姿势,把负重的杠片绑到他身上。
避不见面的一个多月就好似伍少祺刻意断绝了这份感情的养分,任凭它在心里荒芜枯萎,刚开始他还是无可避的会思念,在坐车的时候、对着数学课本转签笔的时候、排队买便当的时候,看到便当里的红辣椒的时候会想说,教练爱吃辣,但不能吃太辣。
后来时间洗涮了想念,就像洗涮掉童年,洗涮掉父母的别离那样,在日复一日轴转于吃喝拉撒之间渐渐淡忘,其实也没什么,伍少祺想,就跟其他痛苦的事情一样,会降临会遗忘,会麻木不仁地继续每天的生活。
但现在再见面,他才知道他错的离谱也想的太天真,荒原枯草只要一点星火就会燎原,只需一眼,死寂的心脏也会鼓动而生。
伍少祺上了岩壁,找个能看见单杠那边情况的角度攀爬着,把安格丰每个动作每个表情都看在眼里,他顿时能够理解为什么有人会当偷窥者,因为在角落里躲着就不会被发现,当然也不会被拒绝。
「伍少祺,换你了。」安格丰喊到他名字时他差点失足,伍少祺下了岩壁深呼吸两口才走向单杠,不能走的太急切也不能太拖延,正常表现就好,他必须很自然很从容,事过境迁一般的云淡风清。
安格丰看他过来,先笑了笑说好久不见,有好好训练吗?
当思念的人就站在面前,伍少祺刚刚在脑中决定要以自然从容当面具的计划全面溃散,他用贪婪的眼光盯着安格丰,听到了他的问题,却回答一句毫不相干的话:「你…你是不是瘦了?」
安格丰闻言一愣,随后才笑着说:「嗯,大概因为最近天气回暖,身体觉得不用储存脂肪,所以食欲没那么好。来,你先从五公斤的负重开始试看看。」
食欲不好?伍少祺又瞄了他几眼,安格丰瘦的可不只是一点,脸颊是肉眼可见的程度凹了下去,下颚线条锋利明显,衣服松松软软地没被撑起来,虽然神看起来不错,但眉眼间又略显憔悴。
是大学那边的工作太忙吗?是开始训练新的选手吗?还是…还是这段日子,其实安格丰也过的不好?过的不好的原因,会不会跟自己有关?会不会饱受相思之苦的,不是只有他一人?安格丰只是多了些年岁,更会把隐藏情绪,更会铺陈出从容自然的假象。
伍少祺拉着单杠满脑子胡思乱想,安格丰站在后面帮他把重量加大,低沉的嗓音扫过耳边:「你力气很大,我再加三公斤试试看。」
「教练,我现在没去送报了。」伍少祺吊在单杠上说话。
「嗯,不去送报更有神在训练上,」安格丰说:「也不会这么累了,至少能好好睡上一觉。」
伍少祺听着就心头一热,通常人家听到他有代言,反应不外乎是觉得挺光鲜挺牛逼,但只有安格丰知道他这一路走来是怎么样的,只有安格丰会欣慰他不用这么累了。
太多情绪梗在心头,伍少祺猛力又拉了几下单杠。
安格丰看他负重了八公斤还能轻松拉单杠,又加了四公斤,满意地说:「你二头肌的力量很大,在攀岩上很吃香。」
整体被加了十二公斤,伍少祺终于拉不动了,安格丰让他放开手双脚落地:「之后你就负重十二公斤拉单杠,一次五下,休三分钟后再做五下,总共要做五个轮回。」
安格丰正要在本子上做记录眼前却一阵模糊,他拧着眉心用力眨了眨眼,拿着笔的手顿在空中,迟迟无法下笔。
「教练,你怎么了?」伍少祺见状,语气紧张了起来。
「没事,最近翻译一些外国科学化训练相关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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籍,豆子大的字有些伤眼。」安格丰笑了笑,眼睛没张开,抬手用食指跟拇指按一按眼窝,对了对焦,终于在本子上书写。
「你…」别太累了,伍少祺想这样说,但安格丰已经呼唤下一位队员前来测量,伍少祺抿了抿嘴,转身准备离开。
「对了,」安格丰喊着他,笑说:「我看见海报了,拍的很好,像个战士一样。」
「我现在有岩鞋代言,还有在跟一个户外运动的服饰品牌谈合作。」伍少祺眼角余光扫见正往这边走过来的队员,距离越来越近,他越说越快:「上周我老爸回家了,他的神跟身体都很好,还下厨给我煮东西吃,两个人坐着聊了一会儿,我就是、就是想说…」
我很想你。
队员走了过来,问安格丰是不是直接拉单杠。
「嗯,你先拉几个暖个身,我待会儿帮你绑负重。」安格丰指示了几句,又看向伍少祺,低声问道:「你想说什么?」
「…也没什么,就想说一切都上了轨道。」伍少祺乌泱泱的眼珠子里嗖嗖放光:「我己经报名下个月的全国青少年锦标赛,石教练说比赛成绩会作为国手选拔的考虑,所以…所以我得拼一把,在这条路上好好闯一闯,就这样。」
「嗯,五月的锦标赛相当重要,石教练会给你排特训,」安格丰淡淡笑着,因为瘦了,笑起来下巴尖尖的:「训练最好是固定一个地方,到处乱爬不会有好效果,你就跟着石教练的计划走,好好加油。」他说着就一扬下巴:「我看好你。」
伍少祺回到岩墙上继续训练,他认命了,逃也逃了,躲也躲了,但终究抵不过安格丰的三言两语一颦一笑,那就当个安静的窥视者,当个让他引以为傲的战士,他愿意为了安格丰的一句「我看好你」而拼命,把无法诉之于口的情感都在往上爬的过程中渲泄,总有一天他会独当一面,有自己的想法跟生活,不用任何人的鼓励也会相信自己,他可以默默地复育心里的荒烟漫草,等时机成熟,再送上整片的草丰林茂郁郁葱葱。
那天训练结束,尚恩兄妹约了他吃宵夜,三个人蹲在路边的烧烤摊吃串烧,羊肉猪心鸡胗叫了满桌,一口肉串一口可乐那真是爽,开头猛吃着谁也没讲话,后来空签子攥成一篓,他们也七八分饱了,才有空余嗑牙聊天。
「这蹲路边吃烧烤的景象让我想起甲米。」尚稀衔着一块鸡肉,从竹签中段挪到前端再咬进口中,嘴角沾上一点酱料:「再来一杯水果冰沙就更像了。」
「小姐,现在12度,冰沙喝的下去?」尚恩不留情地吐槽,给她递上卫生纸。
「真有点像在甲米,可惜没有便宜的大烤虾。」伍少祺说:「那虾我一个人可以吃十只没问题。」
「明年再去吧?我还有好多路线想爬。」尚稀登地眼睛就发光:「再足足待上一个月。」
「唉哟,是想谈恋爱还是想爬路线啊?」尚恩说话没遮没揽:「我的大小姐,以后想约人吃饭爬岩或是逛街看电影都行,能不能别拉上我,你老哥我想去泡妞儿,不想在这边当月老。」
「就你话多!谁要你当月老!」尚稀尖声叫着,顺手抄了根竹签丢他:「你赶快去上个洗手间,别在这里碍我的事。」
尚恩哼了一声,指着她说过河拆桥见色忘哥,尚稀嘻皮懒脸地叫他快去洗手间啦。
「你们兄妹感情真好,」伍少在一边旁观很是羡慕:「你肯定从小到大都不孤单。」
「哪里好,他烦死了!」尚稀嫌弃地皱起鼻子,但很快又挂上笑容,在外套口袋里掏掏摸摸,拿出一条手编的链子:「最近班上大家流行编这个,我编好几条,觉得这条蓝色的很适合你。来,你把手伸出来。」
伍少祺瞟见她手腕儿上有条桃色同款样式的,又低头看了看那条蓝橘相间的手链,看了好几秒也不说话,彷佛里面有什么玄机。
「你…怎么了?」尚稀奇怪地问道。
「尚稀,我想还是跟说一声,」伍少祺还是盯着手链,像是在跟手链讲话:「我…就是那个…我有喜欢的人了。」
尚稀啊了一声,手一松开,链子便落在一堆牛肉串烧里。
「唉,真可惜,脏了。」尚稀低头叹了口气,把链子捏起来放到旁边:「丢了吧。」
「尚稀,对不起。」伍少祺说。
「对不起什么啊,」尚稀盯着桌脚笑了一下,慢慢把视线移到伍少祺的脸上:「她喜欢你吗?」
伍少祺摇摇头。
「看来我们两个同病相怜,所以你应该知道我是什么感受。」尚稀低笑着,充满无奈。
「那你还会继续追求她吗?」她又问。
「不知道,我要再想想。」伍少祺说。
「嗯,我也要再想想。」她讲完,两个人一起陷入沉默。
接下来的一周,尚稀没传讯息也没来找他吃宵夜,完全消声匿迹,伍少祺想如果她就这样放下也好,只是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放下。
☆、ch52
进入四月,石平准备要给他新的特训菜单,从基础体能到协调性、爆发力、肌耐力全部都会加强一遍,有些项目安格丰也会参与指导,但原则上石平都在场,伍少祺想这大概是一种防范机制吧。
于是日子变得很简单,每天的生活就是吃饭睡觉去上课跟做训练,尚恩兄妹没再来找他一起吃宵夜,只是偶尔互相传送一些比赛的影片、训练方法的研究或是赛事信息,倒是有种闭门潜心练功的宁静。
每天训练完他都累的像滩烂泥,弯腰驼背连脖子都抬不起来,拖着脚步如丧尸般往公车站前进,然而今天刚走出校门不久,还没走到公车站,便听到隐约传来几声叫唤。
「伍少祺!伍少祺!」
伍少祺转头四处张望一番,没找到声音来源,是累到出现幻觉了吗?他甩甩头,又拖着步伐走了几步,再度听到一个男生的声音叫他的名字。
「伍少祺!这里。」
这次听的比较清楚,他起眼睛往靠墙那排行道树瞅了瞅,路灯照不到的地方黑影幢幢,只有从烟头的一点星火来判断那里站了个人。
「谁啊?」伍少祺停下脚步。
那人从漆黑的一角向前走几步,烟头的星火在烟雾中靠近,路灯打亮他的下.半身,腰部以上仍在黑暗之中,那人声音懒懒地说道:「兄弟,好久不见。」
伍少祺不得不倾身凑近一点,他拧着眉看了好半天,不太确定地说:「阿冰?是你吗?」
「终于认出来了?」阿冰又往前走几步,昏黄的灯光斜斜打在他半张脸上,嘴角歪歪地叼根烟,要掉不掉,他朝伍少祺喷了满脸烟,笑说:「看看我们多久没见面了。」
伍少祺被浓烟呛红了眼,咳了几声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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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说:「大半夜的你躲那儿吓人啊?这个点儿你不是应该在mars上班吗?」
阿冰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向前揽了伍少祺的肩,豪迈地说:「这么久没见,咱们兄弟俩去喝一杯。」
天晓得伍少祺有多想念家里那张床,恨不得瞬间移动回家,澡也不想洗就跳上床。而且他还记得之前因为卖.粉的事情与阿冰不欢而散,还遭受一顿胖揍,现在虽然事情过去了,他也不放在心上,但到底也没打算继续做这个朋友。
伍少祺犹豫一会儿,正想开口拒绝,却被阿冰抢先:「当初你在mars整天喊我冰哥冰哥的,缺钱了迟到了被欺负了都是我罩你,结果离职之后你竟然一次也没回来跟大伙儿聚聚,好不容易我找来了,你可不能不给个面子。」
话说至此,伍少祺也不好拒绝,撇去最后那挡事不说,在mars工作时真的都是阿冰在罩他,一起吃顿饭,交个朋友总比结个仇人好。
「那好,我们去学校后面的小吃街,吃点什么聊聊天。」伍少祺熟门熟路地带路,把几个冲上喉头的呵欠原路吞回去,随意问道:「你今天怎么有空来?」
阿冰狠狠地吸口烟又将它狠狠吐出来,低着头,半晌才回答四个字:「说来话长。」
学校附近都是些学生取向便宜随意的小吃店,伍少祺一摊摊指过去,这个是吃甜品那个是蒸饺再后面的是吃煎饼果子,最后阿冰选了一家吃卤肉饭的摊子。
「没想到你会选这么朴实的东西吃,我记得你以前都吃些时髦玩意儿,墨西哥卷饼啥的。」伍少祺笑说:「不过这家的卤肉好吃,是切丁的不是碎的,卤汁咸中带甜,靠,讲的我都饿了。」
阿冰看着店里头挂着用油性漆料随意写上的菜单,除了卤肉饭还切了好些小菜,又叫了啤酒,拿了两个玻璃杯过来,伍少祺用手挡了一下,笑说:「我不喝,喝了待会坐公交车会睡过站,这个点儿你叫这么多东西,吃的完吗?」
伍少祺不喝酒似乎没影响到阿冰的兴致,他连倒两杯都是一口饮尽,立马又添了第三杯,他盯着杯缘溢出来的汽泡,闷声说:「mars被勒令歇业了。闹挺大的,之前新闻有播报。」
「啊?」伍少祺愣了愣:「怎么会?」
mars的老板显哥算是黑白两道都有门路的人,干这行好几十年,名声跟利益都丰,若是道上帮派间有什么纷争,他出面讲个几句话,人家都得卖他面子,mars稳固了这些年,站在业界龙头的位置,不是能够轻易被撼动的。
「还能是怎样,就黑吃黑,」阿冰讲得很平淡,但腮边的咬肌都努了起来带股狠劲:「赚了太多年又位居高位,气焰太旺树大招风,其他酒吧眼红万分忍无可忍,找了警.察高层的门路,三天两头来搞你,今天查消防设备明天查厨房卫生。」
「这样能搞倒显哥?」伍少祺才不相信。
「当然不能,消防没过卫生不好都是花钱就能解决的事儿,只有跟粉搞上的,没法儿解决。」餐点还没上来,阿冰一杯又一杯地往肚子灌酒,伍少祺劝他别喝这么快,他只摆了摆手继续说:「总之就是他们设了局,找的还是显哥的拜把兄弟做钓饵,那可是显哥从十五岁就在关公前饮血起誓的兄弟,能不栽吗?搞到几乎让条子人赃俱获,显哥可好,转眼逃到国外去,留咱们在这里过暗无天日的生活。」
伍少祺嘴巴上义愤填膺地跟着骂了几句,心里却想说好在早点离开那贼窝,要不然也是个炮灰跟着陪葬了。他垂头喝热茶,眼睛却飘过杯缘扫了阿冰几眼,刚在幽暗的街角没注意,阿冰老了好多,以往站在镜子前雕细琢个把小时的发型,现在松跨随意地垂着,印堂发黑双眼无神,看来日子过的并不好。
小摊子的老板动作麻利,不消几分钟就摆好满桌饭菜,在乍暖还寒的夜晚蹲在街口吃上一碗冒着热烟的卤肉饭,还真是结束一天最幸福的方法。
他们低头猛扒混着脆瓜的卤肉饭,伍少祺以训练完的状态光速秒杀一碗饭,抬起头,惊奇的发现阿冰不但吃完饭还几乎扫光桌上的菜。
「…要不要再点些什么?」伍少祺问。
「不用,」阿冰举起空酒瓶跟店家喊再来一瓶,酒气上了脸,他懒懒地掀起眼皮打量一下伍少祺,说:「你小子混的不错?我有天经过一家店,外面挂了你的海报。」
「哦…那个啊…」伍少祺干笑两声:「主要是想赚个的岩鞋穿,只好卖脸了。」
阿冰上下打量他,歪嘴笑一下:「我看你整个人都不一样了,听说比赛得名有钱拿?」
「累的半死才能得名,然后拿到奖金还不都是去还债,」伍少祺说:「但至少是有个努力的目标,看看能不能争取到国手的位子,不会成天浑浑噩噩,心里踏实。」
「挺好的,挺好的。」阿冰拿起杯子灌酒,喝的急了,金橙液体顺着嘴角溢出,他撩草地用袖子一抹,说:「不像我,现在就是过街老鼠,成天躲条子,他妈吃饭的钱都没有。」
难怪…
伍少祺看着风卷残云后的碗盘,心里估算阿冰大概是被通.缉了,躲躲藏藏在避风头,他抿了抿嘴,说:「冰哥,当初在mars都是靠你罩,咱们兄弟一场,不然我给你打点钱,不多,省一点能撑几天。」就当是还个人情吧。
「我现在不拿手机。」阿冰说:「你身上有多少钱?」
「我身上没多少…」这是实话,平常他身上最多就一百,但今天学校给他之前比赛得名的奖励金,也不多就五百而已,他牙一咬拿出三张红票子:「没能帮你什么…」
「够了,兄弟。」阿冰露出整晚第一个笑容,很快地把钱进兜里,点起饭后烟吞云吐雾。
伍少祺吃饱喝足,倦意再度排山倒海而来,他起身去把单结清,回来拿了书包,跟阿冰说:「我得回去了,你…」
「我再坐一会儿。」阿冰动也不动地坐在椅子上。
「那我先走了。」伍少祺示意了下,往公车站的方向走没两步,便听见阿冰在背后喊道:「谢啦!兄弟!下次再出来吃饭聊天。」
伍少祺的脚步几不可见地顿了一下,没有响应他,迈步继续走自己的路,毕竟他们已经不是同一条道上的人了,现在对他来讲,最重要的就是在全国锦标赛拿下好名次,争取成为国手。
而跟他一起在这条路上战战兢兢的,当然就是两位教练。
石平走进教练休息室,发现安格丰坐在办公桌前把笔电敲得嗒嗒作响,桌上一沓迭图表文件,他走近瞥了一眼,问:「搞什么研究论文啊?密密麻麻的。」
「训练持续了一段时间,我得把训练时纪录的数据做成图表,这样才能看出来同一种训练在不同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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