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练别撩我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台风五号
「我又没卖!你别血口喷人!」伍少祺垂在身侧的手已经握起拳头,青筋爆露,目眦欲裂。
「紧张什么,我也说是『疑似』啊,但大家观感会怎样我就不知道了。」阿冰笑得嚣狂:「哎,你觉得这个新闻出来对你国手选拔会不会有影响?」
「你到底要干嘛?」伍少祺快咬碎一排牙,恶狠狠地说。
「就是讨点零用钱,你就当接济落难兄弟。」阿冰说。
「我也没钱,你听不懂吗?」伍少祺瞪着他。
「那你可以跟你教练要啊!你们关系不错吧?他都让你住他家了,这里可是高级住宅区耶。」阿冰说:「还是要我亲自跟他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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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少祺买了盐回到家,安格丰已经洗好澡,蹲在冰箱前面翻翻找找,见他进门,笑说:「你跑去哪儿买盐?我正在看冰箱里有没有东西能生吃活剥。」
「超市排队的人多,等了一会儿。」伍少祺含糊带过:「我来吧,饭刚刚先煮了,再煎个鱼炒个菜就能吃了。」
「嗯,那我先喝杯牛奶。」安格丰站在一旁看他备料起油锅,说:「我真没想到你手艺还不错,要是没当运动员可以考虑往餐饮界发展。」
伍少祺有些心不在焉,嗯了一声就专心烧菜,安格丰也没离开厨房,视情况帮他拿拿酱油或端盘子,从摔伤到现在已经一个多礼拜了,肩膀的疼痛少了很多,这周末得再去医院让医生评估复原情况,看看能不能拆护具。
伍少祺手脚利落地不到半小时就弄好三餐一汤,他们相对而坐吃着晚餐,安格丰一如以往先称赞他的手艺,然后问他今天训练有没有疑问,或是身体肌肉有没有哪里酸痛紧绷。
「没有。」伍少祺回答很快,其实他连今天训练的内容都想不起来,脑子里全被刚刚阿冰说的话占满。
冷静想想,阿冰会出现在这里肯定不是偶然,他跟纵了多久时间?他想要得到什么?他现在会不会在某个地方监视着这间房子?
「伍少?你是不是累了?」安格丰觉得他蔫蔫的,有点担心地问道:「其实也不用每天都煮,如果累了也可以叫外送。」
「没有,我只是在想…」伍少祺把筷子放下清了清嗓子,说:「这个周末如果医生觉得你的手复原良好,那我就可以搬走了。」
「你…」安格丰突然觉得心里哪个地方崩了一块儿,有点失落,他说:「你要搬走了?」
伍少祺微微一笑,重新抄起筷子猛夹菜往碗里放,云淡风轻地说:「总不能一直在这里住下去吧?我本来就是非常时期来帮个忙,还还以前你对我的恩情,现在任务达成,我也该回我的狗窝了。」
「嗯…」安格丰闷头往嘴里送了两三口饭,彷佛这样能填补什么,却很快发现是徒劳无功,便放下筷子说吃饱了。
「我说你啊,堂堂一个大男人食量这么小,」伍少祺叹了口气:「要不是你每次都说好吃,我还以为是我厨艺不佳呢。」
「你煮的很好,是我真的饱了。」安格丰笑了笑,拿起碗说:「不然你再给我盛碗汤吧。」
汤锅放在靠近伍少祺那侧,今天时间匆忙,只煮了青菜豆腐汤,伍少祺给他盛了一碗递了过去:「刚刚盐好像放多了点,你喝看看。」
安格丰伸了手却没有拿到碗,出手的位置有些偏移,在空中虚拍了两下才拿碰到碗。
伍少祺看他这样,愣了愣,说:「你之前说看不清楚,有没有去检查一下眼睛?」
「还没,哪有时间成天跑医院。」安格丰拿着碗喝汤,他吃相很好,一点声音都不会发出:「我打算等周末去看手的时候顺道挂个眼科,不过我猜也没什么,大概就是用眼过度眼压升高什么的。」
「别老是不在意,去看个安心也好。」伍少祺继续横扫桌上的菜:「上次在楼梯跌倒,不也说是没看清楚。」
「哎,知道啦。」真的不一样了,伍少祺这种叮咛的语气,让安格丰心里涌上一股奇异的感觉,他不是一个矫情的人,但很久没这样被人关心被人叨念,还是挺温暖的。
周末伍少祺陪他去了医院,拍了x光确定肩膀复位状况良好,护具可以拆了,但近期内不能提重物或做激烈拉扯,避再次脱臼。
安格丰听了医嘱,出了诊间不是欢呼终于可以双手万能,而是跟伍少祺说你千万不能在比赛前受伤,搬岩块骑摩托车之类有风险的事情别做,不然你看,这一伤都得休上一个月。
后来又去眼科,排了一大堆人,年龄层分布极广,从四五岁就挂个眼镜的小娃娃到七八十岁的老爷爷老奶奶都有,人类必须用健康换取现代科技带来的便利多元以及信息满载。
「盯着电视计算机手机屏幕不要超过半小时,多休息多眨眼多看远方。」医生几乎对每个病人都念上一句,对安格丰也不例外,先用仪器测量眼压还有检查角膜有没有发炎,结果只有轻微发炎,没有什么大碍。
「但是他看不清楚有段时间了,」伍少祺像是个带孩子来看医生的家长,在旁边不断插嘴说明:「医生你再看看是什么原因?」
「这个情况维持多久了?」医生问安格丰。
「大概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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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月了,只是有时会看不清楚,大部份的时候还可以。」安格丰回答。
「先开些消炎的药水点个一周,如果症况没改善再回来。」医生刚讲完护士也没给他们多聊的时间,立刻喊下一号进诊间。
拿了药水走出医院正是午餐时间,街头春光明媚,安格丰心情似乎很好,说要请他去吃大餐感谢他二周来的照顾,伍少祺点头答应,心里默默把这当成一场约会,反正在教练面前,有些事情可以做,但不能说。
他们去吃很洋派的意大利面,餐厅在二楼,春阳斜打在半面桌子上,安格丰就坐在那片光亮里,暖呼呼毛绒绒的,伍少祺想,这就是一个活在光明处的人,毕竟跟自己是不同的。
他了好大的劲才把自己从一滩泥沼里面□□,以为从此要踏上康庄大道,阿冰的手却从泥泽中伸出来抓住他。
吃完饭回到安格丰的住处,伍少祺开始拾东西,把晾在外头属于自己的衣服摘下来,走浴室里并列放着牙刷的其中之一,重新整理好客房里的床铺,桌上的课本文具也全扫进背包里。
安格丰坐在客厅看他一点一点抹去共同生活痕迹,心情五味杂陈,空虚感很强烈,好像有一部份的自己也被他装进背包里带走了。
伍少祺跟他来的时候一样只背个大背包,从房间里走出来,目光对上坐在沙发上的安格丰,千言万语都不适合说,所以只讲了一句我回去了。
简单的一句我回去了却让安格丰听了心一揪,他站起来送伍少祺到门口,明明在学校里也还碰得到面,但此刻有种今朝一别相逢无期的感觉,也不知道为什么。
「那个…医生讲的你别不放在心上,看书看计算机半小时就要休息,多让眼睛休息。」伍少祺从裤兜里拿出一个简易的定时器,可以放在桌上或吸在冰箱上的那种:「这你放在桌上,定时30分钟,这样就不会忘记。」
「真贴心,尚稀说的没错,你是暖男。」安格丰笑说:「放心,我会留着这双眼看你比赛的英姿。」
伍少祺抿了抿嘴,手搭在门把上犹豫一会儿,突然爆起转身一把抱住安格丰,将他摁在门上,狠狠地吻了上去。
顾不上安格丰的后脑在门板嗑了一声,密密麻麻的吻便如大雨般落下,伍少祺亲的有点乱无章法有点贪得无厌,眼睛、鼻尖、耳垂、嘴角,好像每个地方都想尝尝,最后带着颤抖急切地咬着吮着他的唇,安格丰没有推开他,半垂眼帘微微仰头,唔地一声伴随着叹息微启双唇,伍少祺的舌尖立刻进去攻城略地。
直到两个人都有些气息不稳,眸子里波荡的水气富满□□,他们凝望对方,相视沉默,最后还是安格丰先开口:「…等比赛完,我们谈谈?」
「好,你是教练,都听你的。」伍少祺低声笑了笑,牵起他的手在指尖亲一下:「我回去了。」
旖旎的气氛在伍少祺走出安格丰家门时都未从他心头散去,他才不想回去,但他更不希望让安格丰惹上麻烦。
但等他坐公交车回到自己住的那区,下车看见阿冰蹲在站牌边儿抽烟,他就更加确定搬出安格丰家是明智无误的。
伍少祺脸色自然不会太好看,他想骂一句:你没别的事干吗?但想想他可能真的没别的事,所以改口说:「我没钱。」
「怎么可能没钱?」阿冰跟上他的脚步:「看看这衣服,看看这背包,我之前在店里面看过标价,上千元的。」
「这是厂商提供的,我没花钱。」伍少祺冷冷的说。
「那弄两套来给兄弟穿穿。」阿冰说。
伍少祺停下来,怒视他说:「你到底要怎样?」
「不怎么样,就是没事来跟你讨顿饭吃。」阿冰走路双脚外八,十足流氓样:「你就当做做好事救济落难兄弟,搞不好比赛时能多点好运。」
伍少祺不理他继续往前走。
「你跟你那教练关系不单纯吧?」阿冰踢着地上的小石头,若无其事提一句:「我前几天看你陪他去医院,一路上护着人的模样,对女朋友也就这样了。」
「你别乱讲!!」伍少祺揪住他的衣领几乎把他半个人提起来,跟这种人讲道理没有用。
「五百。」阿冰涨红着脸仍然在笑,对他伸手。
伍少祺手一松让阿冰摔在地上,拿出几张钞票天女散花地往空中一抛,钞票还没落地,他人已经走了。
不过阿冰也不是省油的灯,他还是三天两头神出鬼没,有时出现学校街道的转角,有时在幽暗的公车站,有时更是直接到他家巷口。
伍少祺不是没有办法对付他,主要剩不到两周就要比赛了,他绝对不能在那之前出岔子,先花钱消灾,比完赛看是要来狠的要来阴的都可以。
所以现在必须忍。
还好前阵子厂商给他本季代言酬劳,算是满优渥的,应付阿冰还可以。
不过这么一来,为了不要牵连无辜的人,伍少祺尽量避放学后跟别人走在一起,尚恩来找他也都推拒,安格丰更不用说了,能躲多远躲多远。
「伍少,今天要不要坐我的车,送你一程?」安格丰打开更衣室的门,探个脑袋进来,一串汽车钥匙在手上当当作响。
「不用了教练,我…我手机坏了要去送修,不直接回家。」伍少祺忙着把脏衣服用塑料袋包好放进背包里,只抬头看他一眼就心虚回视线,把东西胡乱塞了拉上拉链往肩上一甩:「我先走了,明天见。」硬是从安格丰身边钻出去,头也不回的离开。
这不是第一次了,最近几次训练晚了安格丰说要载他回去伍少祺都有各种借口,要买东西要去找尚恩要去同学家借作业,哪来这么多事?如果说是在闹别扭也不像,这种匆匆离开的身影倒让他想起以前伍少祺还在酒吧打工的情形,那时也是履履像赶着投胎似的溜走。
不过现在他能够感受到伍少祺很专注在攀岩上,应该不至于训练完还去兼差,或许小孩儿有他自己的秘密吧…
安格丰把门带上之前,眼角瞥见更衣室的长板凳上有东西,他走过去一看,是伍少祺的手机。
不是要修手机吗?怎么没带走?安格丰把手机拽进兜里,快步跑了出去,或许伍少祺还在等公交车呢。
结果他开车赶到公车站牌没见到人,想了想不然送去伍少祺家好了,顺便带点宵夜过去,也不差这点时间。
安格丰绕去买了清粥小菜,车子不好开进去伍少祺家的那条窄巷,所以他拎着宵夜下车,热呼呼的拿在手中很温暖。
转过街角,安格丰却停下脚步。
几个穿着不三不四刺龙刺凤的年轻人围成一圈,而站在中间进退不得的,正是伍少祺。
作者有话要说:如果我明天想个假...会不会很想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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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少祺走进巷子看到阿冰并不意外,他习惯了这人神出鬼没,连说句话都欠奉,直接掏两百元,用手指夹着晃了晃,脸上写着几个大字:拿了快滚。
哪知道阿冰钱是下了仍站在原地不动,巷子暗处又走出来几个人,都跟阿冰同一种调调,各个表情阴森诡异又带点狠绝,像是香港电影里黑帮正准备大干一票的气势。伍少祺被他们围住,警觉性骤升,他一边问你还有什么事,一边不动声色的往口袋里摸手机。
操!左右两个口袋都是空的,该死的手机难道丢在背包里?看来用手机求救是不可能了,得再想想别的办法。
还没等他想出个一二三四,阿冰已经悠悠开口:「伍少,我找到门路要去国外避避风头,可惜缺点车马。」
「哦,多少钱?」伍少祺眼神飘忽脑袋飞转,这时候就痛恨为什么家住在一条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死巷内,喊破喉咙没用,连就地取材可以打架的家伙也没有,只能拖延。
阿冰目光一沉:「二万。」
既使如此险恶的状况伍少祺闻言还是噗哧笑了出来,他手一指,说:「冰哥,我要是手头能随便拿出二万,需要住这破地方吗?」
「跟你爸要,叫他转钱过来。」阿冰跟同伙纷纷从后腰抽出铁棒刀械,在路灯下闪着冷光:「老实点,讲该讲的,不该说的一个字都别提!」
「…那好吧。」伍少祺想说机会来了,表面上装作很为难的样子:「手机放背包里,我拿一下。」
他卸下背包,蹲在他们面前找手机,结果翻来覆去竟都没有,伍少祺也很惊讶,而阿冰更是怒气爆升,棒子攥得死紧,咬牙说道:「干!耍什么花招!」
「我没有…」找不到手机真不在伍少祺的预料中,他有些乱了套:「我也不知道手机丢哪儿去了,真的。」
「你他妈放屁!」阿冰面露凶光,举起手上的西瓜刀:「看来不给你一些教训不行。」
等等等等等一下,伍少祺一迭声喊着,心头乱跳之际却从远方传来警车的鸣笛声,可能还有段距离所以声音不大,但在静夜里听起来也够刺耳。
「干!他.娘.的!」阿冰额角爆筋破口怒骂,后面几个小弟按耐不住喊着快退快逃,情势所逼,阿冰当然也是以逃命为优先,他往巷口跑了两步,又气愤难平地骂了句粗口,甩着刀冲回来,恶狠狠地喊着:「老子砍断你这只手,我看你怎么当国手!」
刀锋起落像一道闪电劈下,伍少祺蜷曲起来往旁边滚,但来不及的,他想,他又要再度被沼泽淹没。
预期的疼痛没有到来,取而代之是有人带着强大的冲力扑向他,世界一下全都暗了,他只听到心跳的声音。
「幸好赶上了…」安格丰密密实实地压在他身上,两个人一起往旁边滚去,伍少祺的脸埋在他胸膛下,不清楚现在什么情况,也不懂安格丰怎么会突然出现。
他闷声喊道:「教练!你怎么来了?」
「还好…我来了…」安格丰讲话有点喘,声音有些断断续续地:「…警察…总算…赶到了…」
安格丰好像还讲了什么但被警车震耳欲聋的鸣笛声还有阿冰的咒骂声盖过,伍少祺想说太好了,阿冰被抓起来就不会再勒索他,又想说两个人抱在一起滚在地上应该很狼狈吧?正准备扶安格丰起来时,听见有人大喊:「叫救护车!有人受伤!快点!」
有人受伤!?
伍少祺心脏猛然一缩,挣扎着爬出来,恢复视力的第一眼就被安格丰满身的血给惊呆了,从后脑勺到整个背部全是猩红一片,仍在不断涌出。
安格丰趴在地上动也不动,伍少祺呆坐一旁,陷入一种灵魂抽离的状态,就好像在旁观自己的梦境似的无能为力,直到医护人员推来担架,几个人合力把安格丰抬起来,准备送往救护车,这时伍少祺才惊醒回神,他想站起来跟过去,却发现双脚发软使不上力。
「你有受伤吗?」一个医护人员跑到身旁弯腰问他,伍少祺心神慌乱,先摇头又点头,颤抖地搭上医护人员的手,哧吭哧吭地站起来,语无伦次:「我要…那台救护车…教练…他是教练…」
医护人员神通广大,竟然可以从这只字词组中拼凑出来他想讲的话:「受伤的是你的教练?你要一起坐车?」
伍少祺猛点头,坐上车时再次被那触目惊心的猩红吓得腿软,因为都伤在背后,安格丰是扒在床上的,脑袋流下的血液一道一道划过苍白的侧脸又在床单上洇开,同时弥漫在伍少祺的眼眸,他的脑子里像果汁机一样搅成一团,耳朵也嗡嗡作响,心脏像是被人捏的一缩一缩,好像根本呼吸不到空气。
到了医院,他踉跄地跟在病床后面跑,最后被隔离在急救室之外,有人到来他面前,嘴巴开开合合不知道讲什么,声音听起来很远,他听了好多次才知道人家是问他有没有家属能联络?
「他家人…都在国外…」伍少祺握起拳头往脑袋敲了敲,迫使自己思考:「但我知道要联络谁…」
石平接到电话很快赶到医院,安格丰还没从手术室出来,所以他只见到一个颓然瘫在浅蓝色塑料椅上,仰头靠着墙,两眼发红的伍少祺。
「伍少,你还好吗?」石平仔细地端详他,判定应该没事,才又问:「现在情况怎么样?」
伍少祺过了两秒才有反应,眸光微敛,好不容易对焦到石平的脸上,终于见到一个认识的人,他眼睛鼻子一皱,眼成串地落下:「教练…对不起……都是因为我…是我害的……怎么办…」
石平拍了拍他的背,没说什么,让伍少祺渲泄情绪,虽然他很担心也想搞清楚到底发生什么事,但现在没有比等待手术室的灯灭掉还更重要的事,什么事都可以之后再说。
幸好没有等太久,伍少祺的眼泪还没干,手术室的灯先灭了,医生从里面走出来,石平把他从椅子上拽起来,快步过去跟医生确认情况。
「刀伤很长,从后脑勺到肩跟上背部,所以失血较多,但还好不深,没有伤到脏器,算是不幸中的大幸。」医生还戴着手术帽跟口罩,快速地交代他们:「因为后脑勺的伤口长达10公分,为了避续发性脑伤害,明早会请脑科医生下来会诊,这几天伤员最好有人在旁陪同,有异常情形才可以做立即反应。」
石平去办理住院手续,伍少祺直接到病房,为了避压到伤口,安格丰是侧躺着,头上身上都是纱布,鼻子接着氧气管,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但看起来却很安详平和,好像连这种时刻他也没在受苦。
伍少祺直愣愣地盯着他,连眨眼都不想,直到眼睛发酸,他抬手想揉一揉,才发现脸上都是湿的。
石平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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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候给他带了罐热奶茶,他不想喝的,石平直接拉开铁环,硬是给他灌下去半罐,还是很难受,但至少可以组织语言把来龙去脉讲给石平听。
「刚刚医院转交给我的,说是病患身上的东西。」石平拿出一个透明密封袋,里面装着伍少祺的手机:「他大概是要给你送手机过去,然后发现你被围堵才叫警察来。」
伍少祺接过来,低头搓了搓袋子,哑声说了一句:「我是不是很带衰?他要是不认识我根本不用操那么多心,也不用遇上这种事。」
石平往他脑袋揉一把,说:「我讲什么你听不进去,这得等他醒来亲自给你开导。」
「我要在这里等他醒来。」伍少祺说。
石平知道不可能把他劝走,就算要劝也不是由他来劝,一番折腾已经到了半夜三更,他自己也不敢留伍少祺一个在这边陪安格丰,索性一屁股坐到旁边的沙发上闭目养神。
隔天一大清早,安格丰就醒来了。
他像刚刚脱离一场漫长又深沉的梦境,睁开眼有些迷蒙,一时没有焦距,像只刚落地的猫崽还搞不清这个世界。
伍少祺整夜没阖眼,当然第一时间看着他醒来,立刻倾身向前轻声问了句:「疼吗?」
安格丰用舌尖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唇,嗓音沙哑微弱,他说:「不疼,好累…」说完又闭上眼睛,隔了好几秒才再睁开,眼帘半垂,好像连这样都劲儿:「现在是什么时候?」
「刚过早上七点…」伍少祺想碰碰他,又不敢乱碰,手悬在空中:「待会儿医生会过来。」
安格丰对伸出手,勾住他的指尖,把他拉近到眼前瞧了瞧,确定全须全尾毫发未伤,才露出笑容说道:「没事就好,回去睡觉。」
「没事?」伍少祺笑得苦涩,昨晚的事情历历在目,每一幕都像在他心头上捅刀,他把安格丰的手轻轻贴在自己胸口上:「那是你没看见,这里面鲜血淋漓。」
掌心下是温热的皮肤,还有强劲稳健的脉动,安格丰在他胸口挠了挠,笑说:「乖,不怕。」
伍少祺蓦然心头一热,熬一整夜的眼睛更红了,他放开安格丰的手,严肃声明:「我很生气你知道吗,我不喜欢你为我这样。」
「谁说我是为了你…」安格丰笑了笑说:「我是为了自己的梦想,是我想看到你好好的,在攀岩的路上发光。」
伍少祺放在腿上的手紧紧握拳,想再说什么,医生跟护理推门进来,后面还跟了一群实习生,动静很大,把歪在沙发上熟睡的石平都给吵醒了,他跟伍少祺退到一旁不妨碍医生看诊。
中间一大堆专门术语有听没有懂,医生最后才说了句他们能理解的人话:待会儿要照脑部断层扫瞄,确定颅内情况。
他们又问了一些可不可以吃东西、有没有要注意什么,医生说皮外伤的部份不用太担心,护理师会固定来换药,主要是头部的颅内压略为偏高,需要严密观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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