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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华乱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纸扇留白
男子问:“你认识我要找的这个人?”
“呃……有过几面之缘,要找,肯定能找到的。只是我得问清楚,你要找他做什么?如果是寻仇杀人,这等关系人命的事情,我可不会帮你的。”
男子凤眼微挑,高傲道:“我是他的朋友,他不辞而别伤了我的心,我要找他问清楚。”
说起不辞而别,宣于唯风下意识想到了花十二那身几乎要了他性命的伤。
明山眼皮掀动,似是也想到了,又道:“公子怎么称呼?”
“称呼‘桐七’即可”
宣于唯风嘴角一抽,心想:闻五、桐七,晏熙家的孩子都这么取名吗?……倒是跟花十二、明十三之类,有异曲同工之妙。
回到赤卫营,花十二正坐在凳子上数钱,桌上摆了一排拨浪鼓、糖人、陀螺之类小孩子喜欢的玩意儿。
明山开门见山问:“你认识一个叫‘桐七’的么?”
花十二手抖,铜钱散了一地。他猛地抬头看明山,声音都在打哆嗦:“你是从哪里知道这个人的?”
“茶楼里,这个人在找……”你
话音未落,花十二已跳了起来,匆匆忙忙地冲进屋里。
“怎么了怎么了?是情仇还是讨债?他说他叫‘桐七’,指不定是闻五的弟弟、晏熙家的七公子,大老远从寰朝金阙城都找到这儿来了,嗳……你这是怎么得罪人家了?不是你拾衣服干嘛?大年初一是不能洗衣服的。”
宣于唯风哼道:“还能做什么,你看不出来吗?他这是在拾行李,要走了。”
明山:“……”
花十二来得突然,走得也匆忙,肩上扛了个包裹,朝二人挥了挥手,道:
“我走了”
便推开院门,只身走进了漫天飘渺的苍茫飞雪中。
宣于唯风也遥遥地便那背影挥手,喊道:“你保重!下次回来的时候,可别带着一身伤了。”
明山也叹道:“来也潇洒去也潇洒,无牵无挂就是好啊!……嘶,你干嘛掐我?”
手腕忽地一痛,两只眼睛立即恶狠狠地瞪向宣于唯风,“我又没说走。姐姐在这儿,我能走到哪儿去?”
没想到宣于唯风突然就生气了,脸上寒霜冷凝,道:
“整天‘姐姐’‘姐姐’,动不动就把‘姐姐’挂在嘴边儿,你又不是没断奶的孩子,离开姐姐就活不下去了吗?”
明山只觉得莫名其妙:“你怎么能这样说……”
平常都是他耍小性子,今儿个反过来了。明山心里气闷,大年初一就吵嘴,实在不是个好兆头。
花十二走了,宣于唯风也出门去了,明山犯懒,躺在宣于唯风的床上等他回来,可都傍晚了,依旧不见人影。巡街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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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赤卫军说:宣于大人去“买卖楼”了。
明山这才知道,“买卖楼”的闻五回来了。心里登时又酸涩又嫉妒,又忍不住小小地检讨自己,不该同宣于唯风一般见识,谁让那人自始至终都是孤身一人呢。
一想到这儿,明山心里宽慰了些,决意去“买卖楼”找回宣于唯风,得他又被闻五欺负。
雪路湿滑,匆匆披了件大氅就出了门。他步履轻快地往外走,嘴里哼着茶楼里听到的小曲儿,刚走出赤卫营,迎面驶来一辆马车。
明山并未在意,只以为是哪家来串门儿的亲戚,依然脚步不停往前走,便在这时,马车里一道温柔轻缓的女音叫住了他:
“是小幸儿么?”
小曲儿戛然而止,犹如当头浇了一盆冷水,霎时阴寒刺骨,浑身上下毫无一丝温度。明山僵着手脚缓缓回头,嘴唇发白发紫,这时马车的帘子掀开,露出一张温婉柔美的面孔,看到明山时她盈盈一笑,恰似那烟雨中的春花朦胧婉约。
明山嘴角上扬,也跟着笑了,眼睛却是酸涩的,轻声回应:
“姐姐,是我。”
……他已不能去找宣于唯风了
☆、第四十九回 孤
“你竟然回来了!”
宣于唯风捏核桃,“咔嚓”一声全碎了。
不知为何,闻五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忙搬起椅子离他远些。
“不过我才离开多久,锦城竟然发生了这么多事儿。白霆将军死得真憋屈,没正儿八经地死在战场上,反倒被无邪算计了。”
宣于唯风冷静道:“这笔账,我会记下的。”
“其实……也算是为了雪国吧。白霆揽了所有的罪名保全你们,老将不死,新将不出,从今往后没了将军这座靠山,赤卫军就要担负起整个雪国的存亡。白宵那孩子虽笨了点儿,但胜在勤快,前途不可估量。”闻五顿了顿,又道:
“白霆之死,是他自己的选择,即便最后那致命一刀是你给的,他的死也跟你无关。”
宣于唯风惊呆了,突然意识到:“你这算是……开解我么?”
“滚滚滚!老子只是闲得慌,说胡话解闷儿,谁开解你啦!”
闻五看上去像一只被耗子吓傻了的奶猫,只会张牙舞爪,其实毫无攻击力。
宣于唯风失笑道:“怎么,你很闲么?苏瑛不是跟你一起么?”
“别提那个没良心的家伙了,拉小敏出去玩儿,都不带我……”说到最后,已经很委屈了。
“为什么不带你,你心里没点儿数么?不过小……咳,玲珑郡主在‘买卖楼’?”
“对啊!除夕那天就接过来了。苏瑛心细,觉得小敏刚死了爹,心里定是不好过的,就亲自去将军府接回来住几天。哎,我家苏瑛就是会怜香惜玉啊,对我都没这么上心过。”
宣于唯风自顾自倒了杯酒,道:“将军府现在就是个空架子,你不如把玲珑郡主接出来。她将你们视作亲人,有你们陪伴,该是很开心的。”
“话不能这样说,我可以接回小敏,这个‘买卖楼’都可以给她,可你别忘了我终要走的,可能这个月也可能下个月,说不定哪天家里有急事儿不打招呼就走了,到时候没人在‘买卖楼’陪她。何况她现在是郡主了,往大了说,以后两国邦交议和小敏就是和亲郡主,她不可能再像以前那样事事任性。”
闻五一席话劈头盖脸地砸下来,宣于唯风只觉得头晕目眩,愣了好一会儿,才道:
“你倒是看得长远,是我糊涂了。”
闻五却歪着脑袋,道:“你醉了。揣着心事儿喝酒最容易醉,你可以说出来,我不会笑话你。”
兴许宣于唯风是真的醉了,竟听信了他的鬼话,不设防地问:“你觉得我很惨吗?”
“怎么这么问?”
“不知道啊,就是想问。其实……很惨,无父无母,自幼跟野狗抢食,先生心善将我捡了去,可是后来先生死了,他们都走了,只有我没有……我没走,只有我还守在这里。”
闻五痞笑的脸逐渐褪去了轻浮之气,慢慢变得凝重。他靠近宣于唯风,道:“你为什么不走?”
“为什么?……呵,因为我没有地方去啊!这么简单的问题,你还要问?”
宣于唯风忽地笑了,冷峻的面容柔软下来,笑起来的模样竟有几分……脆弱,道:“我想走,可我一个人能走到哪里呢?还是留下吧,守着先生、守着雪国,真的……如果我走了,它就再也回不来了。”
“……什么回不来了?”
闻五轻声问他,可宣于唯风趴在桌子上,突然极委屈极小声地哼了一句:
“我不想一个人,我想明山陪我。”
闻五:你是小孩子撒娇要抱抱么?
这么想着,闻五鬼使神差地将胳膊伸了过去,轻轻搭在宣于唯风的肩上,按下心头那一丝丝异样的悸动,道:“你是活该,自己套了一个圈儿把自己拴住了。你要真想走,可以跟我回金阙城。”
……可问题是,你真的想走吗?
闻五扭头看门外沉沉的夜色,忽地想到:
“这么晚了,明山该是不来接你了……”
☆、第五十回贺新郎
“花十二回来了呀!照你这么说,他是被桐七吓跑了的,那孩子定是惹了桃花债。真难得那财迷也是怕人的时候。”
咬唇浅笑、呵气如兰,明水烟雨朦胧的眸子看过去,颊边儿已染了娇羞的红晕。
目光所落之处,正是舀水洗脸的宣于唯风。
宣于唯风只觉得背后一凉,回头看见明山如狼似虎的眼神,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问:“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
明山乖巧端正地坐在饭桌前,紧挨着姐姐明水,面上带笑,道:
“姐姐跟你说话,你耳朵聋了么?洗完脸就过来吃饭,让我跟姐姐等你一人,真是过分。”
声音听上去跟牙缝里挤出来一样
明水忙呵斥说:“不要这样子说话,好好儿说。”
“唔……好,”乖孩子状点头应下,明山笑得甜甜的,嘴上跟抹了蜜糖一般,“姐姐说什么,我听什么。一年多不见,姐姐越□□亮了,做的菜好吃又好看,将来谁娶了姐姐,那可真是几辈子攒来的福气!”
此言一出,明水脸颊上的红霞都烧到了耳朵根儿,嗔道:“你这孩子胆子大了,都敢取笑姐姐了。”
眼角的余光却偷偷瞄向宣于唯风
宣于唯风正襟危坐,手持筷子专注于眼前的饭碗,一顿饭愣是吃出了牢饭的感觉。
明水心灵手巧,人也贤惠,来了没几天就俘获了一大批赤卫军的男儿心,奈何佳人眼瞎,看上了棺材脸宣于唯风。
傍晚,明水坐在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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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里帮宣于唯风、明山二人缝补衣服,晚霞如锦,漫天舒展开来,万丈绯红的光芒撒落在她的身上,静谧恬淡的模样仿佛隐于山林中与世无争的世外人。
宣于唯风回来的时候看到这一幕,不由得站在院门口痴痴愣住,凌厉如刀的眉眼这一刻已印上了缱绻的柔情。恰在这时候明水望过来,四目相对,她无措地低头,脸上悄然一抹娇羞的红霞,比那如锦的霞光还要动人。
二人却不知,隔着几座院落,那高高的房檐上面有一人躺着,嘴里塞得鼓囊囊的甜点,可是越嚼越苦,喉咙里热辣辣的苦味儿,像是吃了一嘴的中药渣,嚼到最后,他都忍不住要吐了。
到了晚上,他偷溜回房,将缝补好的衣裳折叠整齐,放进衣柜里,目光无意间瞥见明水珍之重之放在衣柜里的包裹,一时心痒难耐,打开了。
“这衣服好漂亮,是过年时候穿的吗?”
他嘴里嘀咕着,却在看见大红色布料上的鸳鸯刺绣时,彻底愣住了。
……这是喜服
手在发抖,再翻开,赫然发现不是一件,是两件喜服。
一男子、一女子
明山忍不住胡思乱想:难道姐姐跟十四要成亲了么?……不,不对!姐姐都没有跟我提过,不可能这么突然的。
……姐姐喜欢十四,他一直知道的,可是十四喜欢姐姐么?他不知道,可即便是知道了,他能同姐姐抢十四吗?
自然是……不能的,不能。
……
手里的喜服像是突然变成了熊熊燃烧的火舌,吓得明山撒手扔开。喜服落到地上,露出鸳鸯交颈缠绵悱恻,眼前依稀浮现出十四跟姐姐喝交杯酒、花烛夜肢体交缠的画面,红得刺眼,明山登时站立不住,扶着墙,目光逐渐失去了神采,呓语道:
“难道以后,我就要喊你‘姐夫’了吗?”
☆、第五十一回明月夜
“你这是借酒消愁来了吗?”
闻五瘫在“买卖楼”外的大柳树上,树底下明山一人拎着半坛子酒正往嘴里灌。
“我这‘买卖楼’什么时候成‘酒肆’了?宣于唯风前脚走,你后脚来,喝我的酒都不给钱,好歹相识一场,不能这么坑我吧?”
明山瞪他一眼,醉醺醺地扶树站起来,说:“走!军爷带你逛窑子,那吟霜楼的雪姬姑娘可是真绝色,让你见她一面,顶你好几坛子酒了。”
“得了,别去了!走路都不稳当了,别到半路要背背要抱抱什么的,我还要脸呢!”闻五跳下大柳树,突然摸了摸下巴,猥琐地道:“我听说你姐姐来锦城了,长得那叫一个好看,不少公子哥儿都扎着堆儿去赤卫营提亲了,嘿嘿,你不如带我去见识一下这位明水小姐。”
换作平常,闻五敢拿“明水”说笑,明山早一刀砍下去了,可这回明山看上去很冷静,擦了擦嘴边儿的酒渍,道:“不用见识了,姐姐早已心有所属,嫁衣都备好了。你可以来分一杯喜酒。”
“谁?宣于唯风么?啧,真不知道该同情还是恭喜那小子。不过说真的,宣于唯风跟明水不合适,我看你倒挺合适的,不如你代替你姐姐嫁了他,到时候我随你俩一份儿大礼,怎么样?”
“不怎么样。明水是我的姐姐,是我世上唯一的亲人了。”
闻五嗤鼻:“那你真幸运,宣于唯风的亲人都死绝了。”
明山自顾自地道:“……姐姐喜欢宣于唯风,我便成全姐姐。”
“那万一人家宣于唯风根本看不上你姐呢?你总不能强塞进宣于唯风的怀里吧。明少年,你得明白,强扭的瓜不甜。”
明山却道:“我走了。”
“嗳嗳嗳,你听进去了没有?宣于唯风多好的人啊,随你成全谁,但你总得搞清楚宣于唯风喜欢谁吧?”
明山走得飞快,闻五没拦住,一拍大腿忍不住坐在树底下抹眼泪,道:“可怜的十四,明山不要你,你要不就从了明水吧,好歹明水是个姑娘家,将来生个儿子也不至于断子绝孙。”
宣于唯风是真可怜,闻五这人冷心冷血换了,这是头一回心疼一个人。
正月十五,花灯节。
刚过未时,月老庙前的姻缘河就挤满了。明山、明水二人并排走,宣于唯风跟在后面。明水长得美,一路上不少公子悄悄看过来,明山不喜,到摊子上买了三张生肖面具。
宣于唯风挑眉,道:“为什么我也要戴?”
明山嘻嘻笑答:“因为你丑啊!好几个女孩子看见你都捂住脸跑了。待会儿吓哭了小孩子,你买糖哄么?”
宣于唯风不丑
……不仅不丑,还很英俊。
身姿挺拔直如松,五官端正隽俊,身上穿着明水亲手剪裁的白衣青衫。要不是总冷着脸,早不知有多少佳人芳心暗许。
宣于唯风依言戴上了面具,走到月老庙前,买了三盏花灯。
明山爱吃甜的,趁宣于唯风买花灯的工夫买了几串糖葫芦,还没吃进嘴里,不知哪儿冲出来一个不长眼的混小子,直直撞进了他的怀里,挂在腰间的面具掉落,被踩了一个明显的缺口。
明山登时气得七窍生烟,揪住那混小子的领子,咧嘴露出一口森森白牙,危险地笑道:“小弟弟,这么多人你撞谁不好,偏要撞进我怀里,要不要跟我走一趟‘赤卫营’呢?”
“赤卫营”三字一出,少年登时踢腿伸脚要跑,可领子上的手抓得死紧,他挣不开。
明水的心软得一塌糊涂,立即喝止道:“不要欺负人家,快放手。”
“我听姐姐的”
明山笑嘻嘻地应下,手一松,少年登时溜了。
姻缘河两岸早已排满了年轻姑娘,明山拉着姐姐挤进去放花灯,迎面扑来馥郁的胭脂水粉味儿,熏得头晕眼花,一时间忘了看那盏花灯上写了什么。离开的时候,他抓心挠肝地难受,拉住明水的袖子,可怜兮兮问:
“姐姐许的什么愿?告诉我好不好,我保证不说出去。”
明水羞得脸颊通红,一双若水的眸子却悄然望向灯火阑珊处的宣于唯风,轻轻咬住下唇,只是痴痴地笑。
明山只觉得心中酸楚,忙望向它处,道:“那儿有个亭子,咱们去歇歇脚吧。走了这么久,姐姐该累了。”
拉起姐姐明水的手,往那处走。
明水低头柔柔一笑:“幸儿长大了,知道心疼姐姐了。”
明山回头呲牙:“我早就长大了,是姐姐一直当我是小孩子。”
“你呀,总是调皮捣蛋,就是小孩子!小时候你可真爱惹祸,不是抢小姑娘的糖就是捉弄小伙伴儿,好几次人家爹娘都找到家门口了。哎,时间真快呀,你都长这么大啦,若不是……”明水眼神黯下,经不住惆怅一叹,道:“……若不是雪国不安稳,你终日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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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碌碌,你这个年纪早该娶媳妇了。”
“才不要呢!成家有什么好,我一个人自在逍遥惯了,可不要什么婆娘来管束我。”
“你这孩子,小时候不听话累我操心,长大了还这么不懂事。亏我刚才还夸你嘞!”明水气得伸出手指轻轻戳了下他的脑门。
明山赶忙讨扰
走近亭子,意外看见亭里已坐了三个人,竟是君殊、君玉染跟杭雪舟。不知为何,三人间的气氛有些怪异,君玉染同杭雪舟坐在一起,眼神却停留在君殊手里的一盏花灯上。
明山脚下一顿,忽地不想走过去了,可偏偏这时候明水已经走进亭子,他只得埋头跟上。
君殊正坐在桌旁辨认花灯上的字迹,看一位碧罗裙的姑娘走过来,虽然脸上戴了面具,但身姿窈窕有致,立即风度翩翩地起身,自己则走到亭子一角落下。
……恰巧,君玉染也坐在亭子一角。
花灯上的字迹遒媚秀逸,书有“辞”字。那个“辞”字正对着君玉染,君玉染忍不住眉尖一挑,漂亮的面容似是不快,紧接着,他讥笑道:
“这花灯是姑娘家花了心思许愿用的,你偷了人家的花灯,哪是君子所为?”
君殊抬头望过去,亭子四个角都挂了几盏斑斓多的花灯,流光流泄而下,恰好笼在君玉染那张艳娇美的面庞上,漂亮地连一旁的明水都忍不住惊叹。
明山坐在明水的身旁,笑嘻嘻说:“再漂亮,也没姐姐漂亮。”
这时候,君殊已好花灯,道:“这是我路过姻缘河时,风吹到我脚下的。花灯上写有‘仰慕君殊’,我觉得这字迹熟悉,便捡来看了。”
此言一出,灯火阑珊下,杭雪舟那张木讷生硬的面孔看上去更黯淡了。
君玉染道:“那你不放回去么?”
“当哪儿去?”
“明知故问,当然是放回姻缘河里。”
君殊摇头,搂紧了花灯,道:“那位姑娘许下的愿望是‘诚所至,金石为开,仰慕君殊,望得偿所愿’。我很珍惜它,不放回去。”
“你、你”
你居然还敢念出来?!
君玉染气得脸都要青了,而且那愿望分明是君殊曲解了,根本不是那种意思。都怪那阵怪风,吹跑了他的花灯不说,还好死不死地飘到了君殊的脚下。
君玉染却不知,那阵“怪”风实则是有高人操控。
君殊、君玉染二人各怀心思。一旁的杭雪舟则默默垂下脑袋,虽然是坐在君玉染的身旁,但他的存在感太弱了,整个亭子的目光只集中在君殊、君玉染二人的身上。
正如君玉染眼里只有君殊,杭雪舟的眼里从始至终也只有君玉染一人而已。
便在这时,闻五刮躁的声音大老远地传来:
“哎呀累死我了!赶紧歇歇!那儿有个亭子,快走快走,别让人占了!”
跑了两步,闻五被亭子里微妙的氛围震得停住了,抻着脖子小心翼翼地观望一眼。跟在后头的玲珑郡主不明所以地冲到最前,声音脆生生地问:
“你干嘛不进去?”
“不要慌么,来,看热闹!”闻五指了指君殊、君玉染,道:“你看他们两人是不是你看我、我偷看你,那个君玉染眼神闪烁、脸蛋儿发红,是不是跟相亲的小姑娘一样?”
玲珑郡主看了一会儿,懵懵懂懂道:“好像是哎……”
“你再看君殊,嘴角上扬、满面春风,眼神温柔得能挤出水,嘿嘿,你瞧他他看的是谁?”
“好像是那个坏蛋君玉染……”
“你再好好儿看,君玉染旁边是不是坐了个人?”
“咦?真的有个人!”
“那人在看谁?”
“唔……”,玲珑郡主不确定道:“好像……也是那个坏蛋君玉染。”
闻五如同德高望重的智者对喜爱的弟子循循善诱一般,继续引导:“现在再看那三个人,你看出什么来了吗?”
玲珑郡主豁然开朗:“哦哦!原来……竟是这样的,原来如此!”
闻五正在得意,身后传来苏瑛的冷斥:
“不要教坏小敏!”
等君殊、君玉染跟杭雪舟三人走了,他们才踏进亭子。
闻五冲明山眨了眨眼,取笑:“明大人,你也不怕闷得慌,把面具摘了吧!这位姑娘也是,花容月貌都是让世人欣赏的,藏着掖着多可惜,有个词说得很对‘暴殄天物’。”
明山依言摘了面具,反问:“你怎么认出我的?”
闻五没空理他,两只眼珠子正跟钩子一样粘在明水摘了面具的脸上,啧啧称赞:“一看就是位温柔贤惠持家有道的好姑娘。可姑娘怎么就想不开,喜欢上了那宣于唯风呢?”
明山眼刀子“嗖嗖”甩过去,挡到明水面前,撒娇道:“姐姐不要理他,他是‘买卖楼’的闻老板,为人轻浮不着调儿,狗嘴里吐不出好话。”
“嗳嗳,你这算骂我吗?我好心好意劝,你不领情就算了还骂我。小敏,上!挠花他的脸!”
玲珑郡主正在吃米酒团子,没空。
苏瑛回以一笑,道:“闻五这张嘴惯会得罪人的,姑娘无需介怀,只当他喝醉说了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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