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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华乱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纸扇留白
渡雪时不知闻五心中所想,一双混沌无神的眼睛在看到满身是血的宣于唯风时,不禁惊恐地瞪大了,喃喃问:“谁伤的你?”
可下一刻,又自嘲一笑,像是梦中呓语一般:“……是十三哥哥,不、不对,该是我……”
“行啦!你再神神叨叨个不停,这小子就凉了。”
闻五个不懂风情韵事的,直接大跨步走过去,把怀里的宣于唯风扔到他跟前,道:
“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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颐指气使的模样活像个小霸王。可渡雪时竟十分听话,垂下脑袋仔细地诊脉、检查伤口,然后从袖中掏出一截细长的竹筒,扭开盖子,露出许多粗细大小不一的银针。
这银针通体玉白色,针尖儿却是极淡的水蓝色。渡雪时从中抽出几根细若牛毛的银针,紧接着手指翻飞,银针依次没入宣于唯风的体内,施针之快闻五都看不清楚,只觉得这像是变戏法儿的十分有趣。
不大一会儿,血便止住了。闻五啧啧称奇,心道:我真是走了狗屎运,遇上了这么个好宝贝。
渡雪时又从袖中摸出一瓷瓶,拧开塞子,往伤口处撒药粉。
闻五好奇:“你随身带着这些?嘿嘿,是不是因为树敌太多,经常受伤流血什么的,才贴身带这救命药?人家恶势力都是人人见了哭爹喊娘求饶明,怎么到你这儿就委屈巴巴的?”
渡雪时不理他,这时候昏迷中的宣于唯风皱紧了眉头,霜白的嘴唇张开,气若游丝地说:“好吵……”
闻五:“……”
然后才缓缓撑开眼睛,两只沉沉的眼睛看着渡雪时。渡雪时被盯得不自在,好了针筒,起身正要走,忽地手腕一痛,竟是宣于唯风牢牢抓住了他。
闻五适时道:“无邪救了你,你要恩将仇报抓他回赤卫营?”
“这是我俩的事,你插什么嘴。”
“嗳你”
“闭嘴!再多话就滚出十景陵。”宣于唯风竟是动了怒的,锁住渡雪时的手腕就朝春陵深处拖拽。
渡雪时不肯,宣于唯风就将腰间长刀塞进他手里,然后指着自己的胸口,道:“来往这儿扎!你扎不死我,就跟我走!”
仅这一会儿的工夫,宣于唯风胸前的伤口裂开,大片鲜血股股淌下,可他像是没有痛觉一般,执着地拽渡雪时往里走。
渡雪时的脸色越来越白,哆嗦着嘴唇问:“你带我去哪儿?”
“回私塾”
春陵私塾早在多年前便被烧毁了,是渡雪时亲手点燃了那把火,连同整个私塾、院子里那棵爬上爬下掏鸟蛋的梧桐树、结了果子酿甜酒的葡萄架,还有那些追逐玩耍的天真无知的岁月,都烧毁了。
渡雪时害怕去那个地方,可当被拖拽过去,看到的不是一片荒芜寂灭的废墟,竟是一处清静空幽的院落。
推开那扇门,看到一棵新栽的梧桐树,篱笆墙角竟攀爬着一条葡萄藤。都道近乡情怯,越是相似,他越是害怕。
“这、这不可能……”
他吓得经不住后退,可宣于唯风步步紧逼。
“没什么不可能的。渡雪时,你不要怪我心狠。”
手腕上的力道很大,渡雪时挣不开,这时宣于唯风拖拽着他,越过简陋的茅草篷,走到后院的一间低矮的屋子前。
记忆中,这间屋子该是柴房。小时候他们顽皮惹祸时,先生不打不骂,只罚睡柴房。
然后,宣于唯风轻轻一推,将渡雪时整个人推进了柴房,凌厉的目光突然露出一抹难言的哀伤。
宣于唯风道:“白霆死后,我曾一直做噩梦。虽然不是我杀的,可我当时捅了他一刀。白霆待我很好,对整个赤卫军很好,这一刀担当了‘弑父弑师’的罪名,所以……我能感同身受。”
渡雪时愣愣地看着他,神情有一丝迷茫。
“做噩梦很可怕对不对?那时我一闭上眼睛,脑海里就会出现白霆惨死的模样,很痛苦,我知道的。可是,无邪,这并不能成为伤害别人的理由。大家都是娘生父母养的,凭什么你杀了先生、杀了父亲,就要报复在那些无辜的人身上?”
“可是……是他们先逼我们的,是他们先动手的……”
宣于唯风却道:“这一切……都怪我们太娇惯你了,所以你才会这么偏激。”
那扇门缓缓合上,落了锁。
闻五始终跟在后面,那双眼睛默不作声地看着这一切,心中隐隐有一个念头:
救赎
☆、第五十四回 白郁
春陵私塾一如记忆中的模样
闻五笑骂:“你要关他到什么时候?你这个黑心的棺材脸,偷偷修好了春陵私塾就是当无邪的牢房用?”
宣于唯风动了动嘴唇,勉强发出一声“嗯”,就轰然栽倒,彻底不省人事了。
闻五只得当苦力托起宣于唯风,想着这伤苏瑛能治么,正要往回走,渡雪时忽地喊:
“等下!”
闻五回头,透过窗户缝儿看见渡雪时慌张无措的脸,心尖儿抽疼,道:“这事儿你做得忒不地道。你留这儿反省,等棺材脸什么时候消气了,我再劝他放你出来。”
“……不是这个”
“啊?”
渡雪时咬住下唇,看上去心神大乱,手指不自觉得使劲儿扣住门窗,颤音道:“当心那个叫‘无忧’的少年。”
“那个谁?……无忧少年?”云里雾里摸不着头脑,闻五还想再问,可渡雪时已经转过身去,单薄的背影孤寂落寞,慢慢隐进了柴房的阴影中。
闻五觉得事有猫腻,他二人一个半死不活、一个闷葫芦敲不响,哦,还有一个摆明了态度跟这半死不活的恩断义绝。一摊子破事儿压到头上,闻五内心忽地生出一股沉甸甸的使命感。
老头子说的不错,这雪国地方不大,人倒是一个比一个能折腾。
宣于唯风醒来时,看见了五花大绑捆成了个粽子,躺在桌子上踢腿的晏真,内心一下子惊悚了。
闻五一脸慈母笑:“我说过的,天涯何处无芳草。明山走了,我给你找来了个更好的。”
晏真:“你卑鄙你无耻你暗算我!”
闻五以一只山中老鸟的嘴脸教导小崽儿:“拳脚功夫都是没有脑子的,真正的大智慧都是靠脑子取胜。你还年轻,‘兵不厌诈’这个道理我替老头子……呃咳,替你爹教你。”
“我不服!”
“哟哟,愿赌服输,你不能赖账!”
闻五搭上宣于唯风的肩膀,嘱咐:“别说哥们儿不够义气,这小子送给你了,要打要骂随意,嘿嘿……暖床也行。”
宣于唯风这一觉睡得头痛欲裂,醒来时还要应付闻五这个来找事儿的,实在提不动刀,只得温温软软地下逐客令:“你走,把晏真也拎走。”
等伤好了,绝对要削死他!宣于唯风内心阴暗地想。
“好好好,伤者为大,我走。”
闻五说走就走,临走前问一句:“无邪的吃喝拉撒,谁管?”
“回你的‘买卖楼’去,不用你操心。”
送走了霉神,宣于唯风惬意地呼出一口气,以为自己可以睡个安稳觉了,可刚躺下,听见“咕噜”一声,谁肚子饿了?扭头,与晏真大眼瞪小眼。
宣于唯风木着脸:“……你怎么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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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
约么半个时辰后,二人坐在路边简陋的茶棚下,面前摆着几碟子玉雪晶莹的梨糖糕,还有两碗粗茶。
晏真眉眼弯弯天生一副笑面,笑眯眯地问:“你爱吃甜的?”
宣于唯风默然:习惯太可怕,一不小心就买了甜食。
晏真:“甜食是小孩子才吃的,我爱吃辣。”
辣?
……辣么,宣于唯风陷入沉思,天元街上有一家酒楼菜品一般,唯独一道剁椒鱼头全锦城都有口皆碑的。这么一想,他自己也馋了,手臂一挥,喊:
“走,带你去吃辣的!”
领路走在前面,晏真小跑儿跟上。
酒足饭饱之后,宣于唯风不愧是赤卫军的首领,面不红气不喘地走出酒楼,老板都不敢拦,还要违心地说一句:
“官爷下次再来”
晏真惊讶:“徐姨没有诓我,赤卫军吃饭真不付钱。”
宣于唯风脚下一顿,含糊道:“也不全是。”有钱的时候,会付的。
天元街上行人如潮,走了几步,后面跟着晏真,他想:吟霜楼就在不远处,可能顺路。岔路口拐弯,又走了一会儿,宣于唯风发现大事不妙,回头瞪晏真,难以置信地道:“你在跟着我?”
“你才发现呐,很明显的好么。”
“为什么?”
“闻五找我打赌,我赌输了,要保护你这个弱者。”
宣于唯风以为听错了,问:“谁是弱者?”
“你一身伤,看上去很弱。我比你强,等你伤好了,可以打一架。”
宣于唯风觉得有必要纠正这孩子的错误认知,道:“我不是弱者。强弱从来都不是由武力决定,再强大的肉体在千军万马、刀枪剑戟面前都是不堪一击的。只有内心强大,无所畏惧,方能走得更远。”
晏真笑眯眯地说:“好啊,那我现在砍了你的双脚,看你能不能走得更远。”
“……”
“走吧,我不想听一个不堪一击的弱者说教。”
这少年真不可爱。明明是意气风发的年纪,可他总是扬着一张笑面,旁人很难猜透他的心思。
宣于唯风忍不住问:“你为什么总是这样笑?”
“哪样笑?”晏真摸了摸自己的脸皮,道:“吟霜楼的姑娘们都是这样笑的,我觉得好玩儿,就学了来。”
“不不,其实根本不好玩儿。你从小就在吟霜楼吗?”
“也没有,小时候在小老鼠街生活,后来觉得没意思,就跑出来了。徐姨非要我当护院,反正我也没有地方去,就住那儿了。”
“那你跟渡雪时……?”
“我不认识他呀!那回是你们抓他时破坏了后院,我才出手阻止的,嘻嘻。”
敢情是这么回事儿!还有,少年你真是有问必答的好孩子,宣于唯风心里默默称赞。
路过卖糖葫芦的摊子,不自觉地停脚买了两串,晏真问:“你要吃?”
宣于唯风扯唇笑了下,道:“送你吃。”他想到了以前,明山每回进城都要买甜食回去,糖葫芦是最常买的。
他曾以为明山会是永远陪在他身边的那个人,现在想来,只觉得可笑。
晏真咬了一口就吐了,道:“我不吃甜的,留着你自己吃吧。”
宣于唯风也不吃,转手送给了路边玩耍的孩子。
不过,宣于唯风很好奇:“你跟闻五打什么赌?”
晏真的笑脸一僵,嬉骂:“那个臭不要脸的小人,这仇我记下了,会加倍奉还的。”
说得他更好奇了。看少年这反应分明是吃了哑巴亏,他跟闻五打过交道,深知那人脾性有时候真的是无法恭维。
春风料峭杏花微雨,两人撑着把伞走回赤卫营。白宵破敌五万的喜讯传遍锦城,宣于唯风高悬的心回落了不少,可思及明水,脑子却越发糊涂了。
他总觉得身处一盘棋中,雪国所有人皆是棋子。明水被辱只是第一步,他心中隐隐觉得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
本以为可以静养些时日,但敌明我暗,宣于唯风又当局者迷,心力交瘁之际已经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翌日,春暖花开。宣于唯风的伤好了大半,晏真缠着他要比划几招时,忽地听闻噩耗:雪王白棠最宠爱的小王子白郁游山玩水时遭遇山火,尸骨无存。
宣于唯风起初觉得是天灾,直到一位虎背熊腰的汉子扛着个麻袋闯进赤卫营,他才醒悟:那盘棋又落子了。
打开麻袋,露出一张溃烂得看不清五官轮廓的脸。
那汉子说:“那天俺上山砍柴,突然听见有人喊救命,过去一瞧,这小家伙全身都烧着了,俺忙活了好大劲儿才把火灭了。然后就成这样了。”
宣于唯风静静地听,心中不安的苗头越来越大。
“你放心,他没死,还剩口气儿,叫俺来赤卫营找一个叫‘白宵’的,说有人杀他,还说……嘿嘿,把他送来能领不少钱。”
宣于唯风面无表情地道:“他可说了他是谁?”
“呃,说了,好像是……”,汉子挠了挠头,艰难地道:“什么买鱼?我记得是发这个音。”
“白郁?”
“哦对对!就是这个,白郁!”
这下子,宣于唯风整张脸都白了。小王子白郁哪是遭遇山火,分明是被居心叵测之人下了毒手,更可怕的是,谁都不知道幕后黑手是谁。
思来想去毫无头绪,只能等白郁醒来再仔细盘问。
小王子白郁烧得体无完肤,宣于唯风请了杏林百草堂的林老大夫治伤。这位林老大夫的医术颇负盛名,捻着灰白的胡须,道:
“只是烧了皮肉,不碍事儿,修养一阵子就好了。”
写下了一张治烧伤的药方子。
一连折腾了几日,宣于唯风守夜没休息好,小王子白郁也夜夜睡不安稳,梦中时常说的一句话便是:
“宵哥哥救我,他们要杀我……”
宣于唯风看着这梦中呓语的少年,忽地有一种似曾相识的错觉。
……可是,在哪里见过呢?
☆、第五十五回 局中局
“好疼……呜呜,我好疼……”
小王子白郁娇弱,恢复意识的头一件事就是喊疼。
宣于唯风问:“谁杀的你?”
“呜呜呜我不知道……”
“那你知道什么?”
“我什么都不知道呜呜……我要见父王,是禁军要杀我呜呜呜我让父王都摘了他们的脑袋……”
“你撒谎,禁军素来都在王宫里,怎么会出现在城外,还要杀你?”
“呜呜呜我是乖孩子从不撒谎的呜呜呜,那山上开了极漂亮的花,我要摘来送父王,可是回去的路上护卫们都着火了呜呜呜……”
“有谁放火?”
“才没有!呜哇哇哇好可怕都烧着了走着走着就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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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了,我探头出去看,也烧着了呜呜呜……好疼好疼我一直跑禁军一直追呜呜呜……”
小王子白郁越哭越起劲儿了,眼泪跟泉水一样哗哗流淌,他那张溃烂的脸刚涂抹了药膏,沾上泪水更疼,然后他哭得更凶,眼泪更多了。
等他磕磕绊绊地说完了,疼得已经开始嚎嗓子了。
“那你是怎么想到来赤卫营找白宵?”白宵领兵上了战场,这小王子不知道么?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呜呜呜我要宵哥哥,你们都走开,宵哥哥最会哄我了呜呜呜脸好疼……”
“那你哭着吧。哭累了,桌上有吃的。”
这位小王子的说辞有诸多漏洞,宣于唯风拿不定主意,以往遇到这种事他都会请示白霆,现如今白霆死了,他竟茫茫然不知所措。
恰在这时候,宴真拎着一只肉乎乎的兔子走过去,那兔子的一双长耳朵抓在手里,竟乖乖地一动不动。
宣于唯风额角突突跳,问:“这是做什么?”
“山上抓来的,烤了吃。”
呵,这点真是跟明山一模一样。冰雪融化万物复苏,正是春猎的好时节,赤卫营后山处时常有兽类活动,明山嘴馋,总是偷懒去后面捉些兔子山鸡野猪之类的,要么烤了吃要么养了玩一阵子再吃。
不过,宣于唯风看到宴真就想到了闻五,那家伙兴许能给他出个主意。
“买卖楼”的生意越发萧条了,闻五直接摊开了手掌,问:“有报酬吗?”
“你缺钱?”
“不缺,只是很想要你的钱。”
于是,宣于唯风伸进袖子掏了掏,掏出一枚铜板,财大气粗地一甩,道:“给,拿去。”
闻五拿了铜板,朝门口的货郎飞奔过去,一枚铜板买了……三颗糖。
苏瑛是闻五的军师,听闻此事,一点儿也不觉得新奇,道:“小王子白郁能活下来,究其原因无非两个,他在撒谎、或者是禁军故意放了他。前者我分析不出来,但是后者,我能猜到一点,大抵是借白郁的嘴通风报信。禁军受命于雪王白棠,可近日的操练却是由丞相周瑾负责,也就是说除了雪王白棠能调动禁军之外,还有一人你要仔细留意。”
宣于唯风不禁想到那夜林子里,也是禁军袭击明山、白宵二人,难道真如苏瑛所说,一切都是丞相周瑾在捣鬼?
君正瞻、白霆死后,渡雪时又想杀周瑾?
宣于唯风混乱了,道:“如果丞相周瑾想杀白郁,白郁是不可能活下来的。”
“宣于大人还看不出来么……”苏瑛扶额,无奈地道:“先前渡雪时联手周瑾设下连环计除掉了将军白霆,这期间渡雪时掌控了禁军,指使禁军袭击雪王白棠最宠爱的小王子白郁,故意留下活口,让白郁告状,然后借雪王白棠的手杀了周瑾。”
宣于唯风迷茫:“……”
“……其实,这只是我的猜测。”
苏瑛揉了揉眉心,似是突然觉得头疼,又道:“有几点是说不通的。如果换我做这件事,我会杀了小王子白郁,将尸体弃之荒野,留下几个活口去往王宫通风报信,让雪王白棠亲眼目睹儿子的凄惨死状。到时,雪王震怒,任周瑾再得宠,也是难逃一死。”
宣于唯风想:幸好不是你。
“这是最简单、最行之有效的做法,可渡雪时却将小王子白郁的护卫赶尽杀绝,只留下白郁这一个活口。这点……我想不明白。”
宣于唯风哪里都不明白,眉头皱成了一个死结。
“如果渡雪时想借‘刺杀小王子白郁’一事除去周瑾,最关键的一点是白郁必须死。现在最关键的一点没有成功,是渡雪时不小心漏掉了还是……另有所图?”
这时候闻五抻过来脑袋,不满地道:“能不张嘴闭嘴都是渡雪时么?嗳苏瑛,不是我说你,猜测归猜测不要什么罪名都按到渡雪时头上好么?就因为人家不在跟前儿,你就可劲儿说人家坏话?”
宣于唯风、苏瑛齐道:“你闭嘴。”
闻五放下两颗糖,说:“赏你们的。这条道想不通,不是还有一条吗?”
苏瑛:“你是指……白郁撒谎?”
“不要看我,我脑子还没你好使,只是提个醒儿。还有一点,那突然烧着的火,你俩不觉得很熟悉么?”
“确实,好像是……”
“将军旧居的‘鬼火’!”
闻五双目微眯,作深思状:“当时君玉染跟杭雪舟不知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被我抓了个正着。君玉染说是捉贼,可贼喊捉贼这种事么,我也见过不少。”
“我去找君玉染!”
宣于唯风忽地站起身,提脚就走。苏瑛留下一句“我也很好奇”,也跟去了。
二人骑马直奔青丘陵,远远地看到青丘陵上空升起一道炊烟。
杭雪舟、君玉染二人在此处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无外世纷扰,俨然一副自在逍遥的隐士模样。杭雪舟正在烧火做饭,听到脚步声,回头看见宣于唯风推开门扉走进院子,立即起身迎上去,喊道:
“宣于大人”
宣于唯风道:“我找君玉染。”
苏瑛则轻轻一叹,道:“与倾心之人相伴,羡煞旁人也。”
杭雪舟木讷的脸皮一红,结巴说:“不在,君玉染出去了。”
“什么时候回?”
“饭做好了,就会回来的。”
宣于唯风、苏瑛二人:“……”
等到最后一道炒腊肉上桌,君玉染果真回来了。
“他二人怎么在?”
杭雪舟道:“找你有事。”
“找我?”君玉染刚从解剑山庄练剑回来,君殊近日不知中了什么邪,竟愿意将他的剑学倾囊相授。反正是得便宜的好事儿,君玉染也不介意天天两头跑。
宣于唯风适时问:“我要问那将军旧居的鬼火,是不是跟渡雪时有关?”
“怎么忽然问起这个?”
苏瑛谦谦一礼,温言道:“事关重大,还请君公子据实相告。”
君玉染看上去对苏瑛恭谦的态度很满意,脸色缓和了些,也没想着隐瞒,说:“确实有些关系,那些鬼火是渡雪时用磷粉做出来的。磷粉这种东西一旦接触到皮肤就会燃烧,连水都灭不了,在将军旧居他借此杀了不少人,但没招惹上我,我也犯不着心思管。我之所以将这事瞒了过去,也只是懒得管而已。”
说完了这些,君玉染便进屋去了。
杭雪舟炒了几道肉菜,还煲了肉汤、煮了肉粥,苏瑛爱吃肉,宣于唯风来时便没有吃饭,二人便厚着脸皮留下了。君玉染换好衣裳出来,一身碧色长衫衬着他身姿清爽,秀的面庞在看见他二人坐在饭桌前时,立即露出了不加掩饰的嫌弃。
二人吃饱喝足,正要走,苏瑛注意到杭雪舟搬出一个食盒,下意识地问:“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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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谁送饭吗?”
难道青丘陵还有其他人在?
宣于唯风道:“我将渡雪时关在春陵,一日三餐是杭雪舟送的。”
“还有这等事?……渡雪时关了多久?”
“有半个月了”
苏瑛大为惊讶:“竟有半个月之久,期间没有人来救他吗?”他可记得,沈牧对渡雪时是极其忠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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