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中医和小摊贩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燎烬逍遥
温橙把后面的话自动屏蔽了。
不过“乐意当孙子”这种表白,壮不壮丽他不知道,倒是挺壮烈的。
等等,这是个表白啊?
嘶......
温橙又灌了两口茶,等小孩在一边念叨完后,赶紧插了句:“我去看看吧。”
“什么?”应阎宇倏地卡碟了。
“啧,我说去看看我能治不?”温橙放下杯子,“你知道是什么病吗?”
应阎宇不大确定:“头疼吧,以前就听王朋提过,老毛病了。”
他时刻都留意着温橙。
所以在“头疼”二字出口后,他明显察觉到对方骤变的神情。
就像他上次发现十字伤疤时,从对方眼中迸发出的极致防备。
“头疼吗?”温橙讷讷重复。
“橙橙。”应阎宇突然叫他,不再是方才那种轻松玩笑,而是认真的,低磁的,沉稳如磐石。
他想着纸条上的那些内容,话里有话道:“我陪着你。”
他顿了下:“陪你去看,王鹏家离这儿不远。”
屋里的破风扇还在尽职尽责地发出噪音。
忽远忽近的凉风撩起应阎宇的额发,揭开藏匿其中的深邃眉眼。
温橙“恩”了声,拿起空茶杯,喝了口空气,借此挡住表情。
他忽然意识到,小孩在他面前再乖,甚至是幼稚,那也已经十八了。
十八说明什么。
他都敢吼着要当他孙子了。
☆、
十来分钟后,曾阿婆回来了,她见小孩老往她身后瞧,便笑着摆手道:“被我赶回去了。”
应阎宇听了,非但没有放松,反而脸色一白,有些失魂落魄地望着门外发呆。
曾阿婆见状,似有若无地叹了声气,从木柜里取出卷儿烟,冲温橙招手。
温橙跟了出去。
“橙橙,帮阿婆拿盒火柴吧。”曾阿婆坐到院内的摇椅上,略显疲态。
温橙应声,去了趟厨房。
他再出来的时候,就见阿婆在笑他:“哪有你这样当医生的,也不劝我戒了?”
温橙划响火柴,像是想到什么好玩的事,单薄的嘴唇勾出一个笑。
“我的第一堂《中医基础》课,是个老教授带的,他自个儿就是老烟枪,上台就问我们,是鲜肉保存的久,还是腊肉?”
“肯定是腊肉啊。”同学们回答。
老教授就说:“对,是一个理,我这烟熏的黑肺,也要经用些。”
曾阿婆听完,回味了两遍,才笑开了怀:“这不胡说八道吗!”
温橙也说:“那可不,后来还被学生投诉了。”
曾阿婆又笑了两声,吐烟道:“不过那会儿劝我戒烟的人,现在都死了,还没我命硬。”
这分明是句调侃。
温橙却听出了不一样的唏嘘和怀念。
“这人啊,该死的时候喝水也能呛死,不该死的,跳楼都没事儿。”曾阿婆信命,她活这辈子,除了要对得起良心和责任外,就讲究痛快。
“橙橙,”阿婆侧眼扫过正走来的应阎宇,吞云吐雾间,轻声嘱咐:“那女人会来找你麻烦,最近要小心。”
“恩,”温橙毫不意外,倒也没担心自己,就连声说:“别让小孩知道,得他瞎操心。”
曾阿婆夹烟的手一顿,随即掩嘴笑个不停,挥手道:“别站这儿了,快去做饭吧!”
有这么好笑?
温橙还以为阿婆在想那腊肉的事儿,也没多问,屁股后面跟着只“小蝌蚪”就去山上摘菜了。
走到山腰,他还是觉得不对。
于是又把那事儿给应阎宇讲了一遍。
“......你真的不是高考分数太低,被骗去做传.销了么?”小孩问。
温橙一巴掌扇他胳膊上:“说个屁!我要去传.销了,你还能见着我?”
“能啊,我闻着味儿就能找到你。”应阎宇笑出八颗大白牙。
“那你闻闻,这哪里有新鲜的南瓜,我给你煮......”温橙转身,随手一指,却没想到正巧对准了一个人?
这会儿太阳正烈,山上除了他们,就只剩前面那人了。
炙热的光线照亮他的银框眼镜,有些刺眼。
温橙举着的手,忘了放下。
“橙橙,你别指了,不礼貌。”应阎宇握住他的食指,往下拉。
而十米之外的那人像是被雷劈了般,夸张地重复:“橙橙?!”
“......橙橙是你叫的吗?”应阎宇蓦地沉下脸,语气里都带着凶劲。
谢旭安神色古怪地打量着他,仿佛看见一只圈地盘的狗。
“你...怎么来了?”温橙绕过小孩,直接迎了上去。
谢旭安也上前两步,儒雅又亲近地笑:“不欢迎啊?”
温橙白了他一眼:“哪敢,那一千块我还没还不是。”
谢旭安笑着说:“不用还,就是你从来没跟我借过钱,我有点担心,来看看。”
温橙见他一脸热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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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兜里摸出两张皱巴的卫生纸,递了过去。
他当初搬来这里,也没跟对方细说,就随口提了句皋垌街的山脚下。
他不知道对方这么一路找来,了多大力气。
“你可别这样看我。”谢旭安一擦额头,立马糊上了劣质纸屑。
温橙抬手给他抹掉:“应阎宇,你先带他下去歇歇,我去找个瓜。”
回过头他才发现,小孩从刚才开始就反常的安静。
“好啊,”应阎宇听话地点头,“怎么称呼?”
温橙倏地悟到点什么,张口解释:“这是我大学室友,谢旭安。”
说完又想给自己掌嘴。
他到底在紧张个什么劲啊?
“哦,”应阎宇瞧他一身书生气,“也是中医么?”
“是,”谢旭安主动过去,递烟给他:“你叫应阎宇?”
“恩,不抽,”应阎宇感觉自己被对方的成熟气质压了一头,略显僵硬,“谢谢啊。”
谢旭安仍旧是笑,自然地了烟盒。
“那行,我先下去了,橙子。”
温橙答应了声,看着他俩并肩而下,隐约觉得不对味。
哪里不对?没毛病啊。
算了,管他的。
总不可能打起来。
就是今天得多加两道菜。
温橙盘算着家里剩的食材,最后敲定,皮蛋拌虎皮椒,干锅土豆鸡。
谢旭安爱吃......小孩喜欢吃什么?
啧,他还不知道啊。
“你和温橙很熟吗?”
“你跟橙子很熟?”
两人走了会儿,同时问道。
应阎宇话刚出口,听到“橙子”两字,又赶忙重新问道:“你和橙橙很熟吗?”
果然。
谢旭安脸上又露出诧异的神色:“你叫他橙橙?他没揍你?”
“揍我?”应阎宇撒着人字拖,走得啪啪响,“他舍不得啊。”
谢旭安闻言站住了。
他摸出烟盒,抖出一根,叼进嘴里,掀开老旧的不锈钢打火机,拢着,低头点燃。
这一串动作优雅成熟,特有男人味。
应阎宇跟着停下,等他装完逼,又吐两口烟,才问:“你对我有意见?”
谢旭安突然笑了下,轻蔑又敷衍。
应阎宇也没生气:“你这人真假。”
“我怎么假了?”谢旭安咬着烟,抹了把脸。
“你刚才在橙橙面前笑得我都要吐了,”应阎宇迈了两步,“你走不走?”
“走。”谢旭安夹烟的手扬了扬,像是在问“你吃了没”,说:“你给我的感觉不对,打谁注意呢?”
“温橙。”应阎宇连个卡顿都没有,“他知道。”
“咳......”谢旭安被烟呛住了。
“你什么时候走啊?”应阎宇带他进了铁门,乌嘴竟然没咬。
简直太不争气了!
还没他有用!
“我刚进门就往外赶?”谢旭安在进门前,把烟灭了。
“我和橙橙下午要出去。”应阎宇说。
“去做什么?”谢旭安也不客气,“一起啊。”
你老人家想得真美。
应阎宇刚要拒绝。
温橙就回来了,他抱着个大南瓜,口袋里还揣着几根青椒。
“你们怎么才走到这儿?”
“我......”应阎宇一张嘴就被谢旭安抢了先。
他笑着说:“我们在商量下午出去的事。”
温橙极为短暂地愣了下,看了眼小孩,点头说“好”。
“你来的挺是时候,我对头疼方面的病......都没有把握。”
“头疼?”谢旭安了笑,接过他手里的瓜,淡色的嘴皮被抿成血红,“你怎么想的?”
他皱眉看向应阎宇。
“不想去千万别勉强。”
温橙打住他的话:“多大点事儿。”
可即便如此,应阎宇也听出了端倪。
温橙不想让他知道的事,谢旭安却知道。
他们真的很熟。
上楼的时候,谢旭安提着瓜走在前面。
温橙落后两步,不大自在地凑到小孩身边,小声问了句:“你喜欢吃什么?”
应阎宇想也不想就说:“橙子。”
温橙:“......”
谢旭安见内门里还有人在,回头要问,却发现自己那个脾气顶天的大学室友,脸红了。
操。
“你在干什么呢?”
应阎宇一眼横过去,两步冲上前,推门朝曾阿婆喊道:“阿婆,橙橙的同学来蹭饭了!”
“哦!谁啊?”阿婆起身问。
“谢叔叔!”应阎宇说。
温橙差点没笑出声,他扭头看着谢旭安那做作的儒雅气险些没端稳,到底没忍住,“哈哈哈”地撑住大腿,笑了个够。
☆、
中午吃完饭,三人告别阿婆,一同出了门。
王朋他家距离皋垌有些远,在另一个区,坐公交得转三趟车,少说也要两个半小时。
应阎宇哪会让温橙去挤公交啊,他摸了摸兜里的一万块,正要抬手拦车,那边谢旭安就拉开了一辆奥迪q7的车门。
“你手抽筋呢?上来啊。”
“......”应阎宇见温橙自然地坐了上去,抓了抓头上的毛,也懊丧地坐上了车。
“怎么?”温橙问他。
“啊,没什么。”应阎宇又陷入了那种少有的安静。
这本来是好事,温橙却觉得别扭。
车里冷气开得足,略微封闭的空间里,沉闷的气息夹着股清香。
“你换空气清新剂了?”温橙难得主动聊天。
谢旭安一转方向盘,把车开上高速后,才说:“恩,之前的薰衣草太腻了,我那阵子天天开车出诊,差点给熏吐了。”
温橙笑了笑:“现在用的柠檬味儿?”
谢旭安从后视镜上扫了后座一眼,不怀好意道:“橙子味的。”
嘭
应阎宇长腿一抬,膝盖撞到了前座。
“不好意思啊。”他有点不在状态。
“没关系,”谢旭安端着笑脸说,“正好想换辆新的。”
应阎宇看着窗外,没再说话。
从高速路上望去,能清楚感受到绵延群山散出的清冷气,像是堆了一排冰冻绿豆沙。
一路上。
温橙都在和谢旭安唠嗑,两人许久不见,却也没生疏。
“这车保养的挺好,我记得你大三就买了吧?”
谢旭安闻言,表情变了下:“橙子,你开玩笑呢?”
温橙不解:“什么?”
谢旭安说:“这都多少年了,你以为我还开的那辆?这都第三辆同款了,用得习惯,一直没换型号。”
“哦。”温橙点头,“也是。”
谢旭安食指敲着方向盘,试着问了句:“我换了新车,就把这辆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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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你?”送肯定是送不出去的。
“不用,我住那地界,你这车会爬山还行,不然没用。”温橙说着,听到身边传来有规律的“砰砰”声。
他侧头一看,小孩靠在车窗上睡着了。
“开慢点。”
温橙轻声嘱咐,转身拿过抱枕,靠了过去,刚把枕头垫上车窗,应阎宇就顺势倒在了他身上。
“......”
“装睡呢吧?”谢旭安用不屑的气音笑道。
温橙一脸“你毛病了”的表情看他:“装什么睡?这几年没少看电视剧吧你,小声点,他身上有伤,可能是累了。”
谢旭安登时又换成了那副诧异的神情,压着嗓音说:“诶,你再这样我可吃味了啊,咱俩什么交情,你什么时候给我靠着睡过?这哪跑来的小野狗,还挺会撒娇呢?”
温橙全当他在放屁,一概无视了,拖着小孩的侧脸,给他弄了个舒服点的姿势。
可由于那微妙的身高差,他得坐直了,才能让小孩靠得不那么力。
应阎宇用额头抵住温大夫的肩,像是察觉到什么,倏地睁眼看向后视镜,警告之后,又赶紧闭上。
谢旭安被瞪了个正着,一愣之后,才了下嘴唇,一巴掌拍喇叭上!
嘟嘟嘟!
睡得挺美是吧!
给老子起来嗨啊!
“谢旭安你他妈出门忘吃药了?”温橙见小孩被吓得一哆嗦,直接坐了起来,想都没想就吼人了。
谢旭安真是有苦难言。
他看着后视镜,冲小孩比嘴形:你可真行。
应阎宇也看着他,冷冷回道:承让承让。
汽车飙上了高速,把原本两个半小时的行程缩短到五十分钟。
应阎宇下车后,掌着车门,等温橙下来了,才用力拍上。
谢旭安听见动静,又回头瞅了他两眼。
应阎宇没搭理,转身问温橙:“是不是有车挺方便的?”
温橙:“还行吧。”
应阎宇:“那你想要吗?”
温橙这才瞥了他一眼:“怎么,你还能变一辆出来?”
应阎宇满脸认真:“只要你说‘想’,我立马就变。”
温橙停住,脑子里忽然冒出孙悟空凭空变物,喊的那声“”!
于是他抬手指着身前空地,清了清嗓子:“想。”
应阎宇没有丝毫犹豫,直接跑他面前半蹲下,两手往后一揽,做了个准备背人的姿势。
“你们......”谢旭安想问往哪走,结果一回身就瞧见这么“伤风败俗”的场景,连着错愕了两遍,才喊道:“干嘛呢!嘿!就是你们,就是在说你们!好好走路啊!”
“......”温橙本来就没想趴上去,被他吼得青筋一爆:“你好好说话!”
谢旭安被唬得一愣,他怎么没有好好说话?
他往脸上一抹,哦,他那装.逼的笑脸和做作的气质给整没了。
啧。
都是些什么事儿!
应阎宇还挺乐呵的,起身蹭到温橙身边:“我虽然没汽车快,但我能上山!”
温橙把人挡开。
应阎宇没再凑上去,沉默地走了两步,突然问:“我是不是也该找个正经工作了?”
温橙:“你也知道啊。”
应阎宇不大好意思地按着后颈:“恩,以前想着没钱了就去跑野,现在有家室了,惜命一点。”
温橙:“???”你哪来的家室?乌嘴吗?
应阎宇见他不接话,又继续道:“我以后会赚很多很多钱。”
温橙:“恩。”
应阎宇看着他:“然后全部给你。”
啪。
路边有几个小学生在跳皮筋,那绳子一下下砸在地上。
温橙的眼皮也跟着跳,随即强硬地转开话题:“你跟王朋很熟吗?”
“不,没说过几句话,他跟胡三熟。”应阎宇照实回答。
温橙低敛的眼中却闪过一丝复杂:“你把他的电话给我,以后也好联系。”
“恩。”应阎宇拿出手机。
王朋一家住在普通的居民楼里。
他老早就等在了小区门口,手里的折扇唰唰直摇。
温橙等人一到,他立马就提着口袋上来,一人给了瓶冰苏打,给完又散烟:“麻烦应哥、温大夫了......这位是?”
只有谢旭安接了烟,儒雅笑道:“谢大夫。”
王朋顿了下,点头问好。
上楼时,温橙先简单了解了一下病情。
王朋沉着脸说:“疼了三四年,各大医院都去看过,说没法治,布洛芬什么的也吃了,根本不止痛,每天就拿头去撞墙。”
病没治好,钱倒花了不少。
“平时除了疼,还有什么症状?”温橙见他在一户门前站定,示意他先别开门,当着极端病人的面询问,可能会引起对方情绪激动。
王朋连忙点头,回想道:“经常出汗,冬天都能把棉毛衫打湿,也没瘦,反倒胖了,还经常说梦话,特别大声,每次疼狠了就撞墙。”
温橙和谢旭安对了个眼神,让王朋开门。
几个大高个一进屋就把窄小的换鞋毯占满了。
屋里一片安静。
大白天拉上的深色窗上,衬出不言而喻的压抑。
王朋进屋看了眼,回来小声说:“吃了安眠药,睡下了。”
应阎宇他们都没什么表示。
王朋捏了捏自己的胳膊:“医生都没法,只有让她睡着,待会儿疼醒了又得闹。”
“没事吧?”谢旭安这句话问的不是病人,而是温橙。
温橙恍然回神,摇头。
这些病证和王佩祥太像了,让他有点反胃。
“你坐着,我去把脉。”谢旭安往里屋走了两步,又侧头给了应阎宇一个眼神。
应阎宇就站在温橙身边,跟门神似的。
足足二十分钟整。
谢旭安才拿着张纸出来,脸上稍稍轻松了些,坐到温橙身边,低声细说,应阎宇和王朋都认真听着。
“阳脉洪大,阴脉艰涩,阳衰于下,阴亢于上,典型的上盛下虚,腹部胀满,看着像长胖了,其实是湿寒停滞潴留。”
温橙听完,只说了句:“跟王佩祥的病不一样。”
这话要是放在之前,应阎宇肯定听不懂,但在看过纸条之后,他立马意识到“王佩祥”是在指谁。
谢旭安点头:“恩,这病还算好治,我先开三副定位清浊的药,后面再继续调整。”
王朋接过药方,也不知道有用没,可好歹是个希望,便诚恳地道谢:“谢谢谢大夫。”真他妈拗口。
谢旭安只是笑。
还是温橙把一早准备好的艾条拿了出来:“你给讲讲怎么定穴,等老人病发的时候,可以缓解一下。”
自从他们来后,老人这一觉也睡得特别沉。
直到温橙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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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没有醒。
谢旭安开车把两人送了回去,临走前,靠着车门抽烟:“我都没见你这么笑过。”
温橙愣然:“什么笑?”
谢旭安:“小朋友叫我叔叔的时候,啧,叫你橙橙,到我这儿就是叔叔。”
废话。
难道还叫你旭旭吗?
恶不恶心?
那橙橙就不恶心了?
还真不。
温橙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心跳忽然重了下,他皱眉看向谢旭安。
“你看我做什么?”谢旭安抬手比了个叉,“直男,不懂。”
温橙额角冒出一根青筋。
“我走了啊!”谢旭安立马开溜,摇下车窗挥手。
等人走后,温橙也没急着回去。
他在巷子里徘徊了会儿,确认“小蝌蚪”真的先回去了,才拿出手机,给王朋打了个电话。
“温大夫?”那边语气挺好。
“我也算帮了个忙,”温橙直接道,“这个人情,我希望你现在就还。”
王朋被堵得没了声。
他还是第一次听见有人这么叫着还人情的,只能硬着头皮道:“你说。”
温橙的视线从翠草上的水珠,移向渐变阴霾的天色:“最近有什么跑野比赛,皋垌后山的。”
王朋默了会儿:“皋垌后面都是禁山,没组织敢接,应哥要去?”
温橙沉声道:“不,别让应阎宇知道,胡三也不行。你去查,一定有。”
王朋猜到是他自己想去,不由惊讶:“温大夫,那可是玩命的,生手怎么也得找人带......”
温橙这边没再出声。
王朋僵持片刻后,吐了口气:“行,中秋的时候应该会有,我去问。”
......
应阎宇敏锐地察觉到温橙今天有些累了。
他一回家就缠着阿婆教他炒菜。
“橙橙喜欢吃什么?”
“他不挑食,吃的清淡,你就炒个葱花蛋,再熬些绿豆稀饭。”
应阎宇乖巧点头,跟着阿婆打下手,倒腾半天,终于得意洋洋地把菜放上了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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