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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中医和小摊贩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燎烬逍遥
家里的冰箱坏了。
温橙不知道。
小孩今天不回家吃饭。
温橙也不知道。
曾阿婆为难地盯着一桌炒肉、炖肉、凉拌肉,商量道:“要不我提去文奶奶家?”
天已经快黑了。
应阎宇还没回来。
这些热菜放了一下午,快要馊了。
“也好,”温橙觉得自己是脑子抽筋了,才会做这么多菜,“我这就拿过去。”
文奶奶家也不远,就是隔了条河,又绕了座山,步行半小时能到。
“还是我去吧。”曾阿婆想着小宇该回来了,“顺便和她一起追剧。”
“不行,”温橙严肃道,“别一个人出门。”
曾阿婆又争取了一下。
最后还是一脸无奈地坐回沙发,打开电视看起了《新还珠格格》。
温橙又着重强调了两遍“出行安全”问题,才提着一个大口袋走出内门。
“呜汪?”乌嘴趴在楼下的铁门上,正冲外面摇尾巴。
温橙走下楼梯,褥了把狗头:“又搞对象了?老王家的阿花,还是北大爷家的富贵儿?”
“汪汪汪!”乌嘴用前爪拍拍门,又回身抱他的腿,急不可耐。
“行行行。”温橙开门。
吱嘎作响。
乌嘴瞬间冲了出去!
与此同时。
门外的大柳树下,一盏车灯骤然亮起,炫花了眼,温橙侧身用手挡了下。
大片虚光之中。
一个人走了过来。
“应阎宇?”温橙适应亮度后,有些充愣地把手放下。
“到。”应阎宇走出身后的白光,靠近温橙身前的昏黄路灯。
夏天特有的疾风卷起柳条,弯垂在了他身上。
温橙倏地发现,小孩身上深藏着一种难言的成熟,甚至比过了他的年纪。
“你要去哪儿?”应阎宇的语气有略微变化,没有像平常一样腆着脸叫他“橙橙”。
“文奶奶家。”温橙板着脸说。
“我带你吧。”应阎宇看了眼他的摩托。
温橙迟疑一秒后,点头,不坐白不坐的事,他要是拒绝了,反倒显得别扭。
应阎宇把车开了过来,纯黑流畅的车身被白光照出了质感。
温橙一腿跨上去,特别煞风景地来了句:“胡三的车?”
良久的沉默。
直到摩托绕出小巷,驶上公路后,应阎宇才闷声回答:“我的。”
温橙下意识问:“你有钱?”
应阎宇又沉默了,这车是他打工两年存钱买的,但为了绷面子,他不说。
温橙等了好一会儿,都没有回音,干脆扭头欣赏夜景。
皋垌街人不多,几乎都是上了年纪的老者,每到夜晚,连车都少了。
随着一辆辆小电瓶悠然路过。
温橙猛然想起哪里不对了:“不戴个头盔吗?”
应阎宇后背一僵。
温橙抓着他的肩,莫名其妙。
“头盔卖了。”小孩梗着的声音,几乎要被风吹散了,特别是在温橙拍他肩的时候,他就差砸摩托了。
能不能让人耍个帅!
啊?!
日子好苦!
温橙从后视镜上瞥见小孩吃瘪的表情,心情一扬,都没留意到路线变化。
随着平房小楼远去,霓虹高楼拔地而起。
摩托一声轰鸣,转入车流。
最后在一片小摊前停下。
温橙跟着下车,脸上甚至还带笑,他装作没发现对方脸上的心虚,随和问道:“文奶奶搬家了?”
应阎宇锁好车,又拿手抓着左背。
温橙眉尾一挑。
应阎宇干巴巴地想要说点什么,却被摊上一声吆喝叫了过去!
“小宇!你马叔去师大门口把风了,帮他看看摊!”
“好嘞!”
应阎宇握了握拳,然后拉住温橙,把他带到了一辆改装三轮车前:“我想给你看看......我从小在这里混大的......你想吃什么?”
应阎宇熟练地拧动煤.气.罐,又掌勺敲了敲身前的两口锅,手上一掂,淋了勺油,火光哗然而起!
一直等在旁侧的两个姑娘大声喊道:“两份炒米皮!少辣!”
“好,”应阎宇答应后,又改了口,“等等,我先给我...我......我小叔叔炒一份。”





老中医和小摊贩 分卷阅读29
两姑娘瞟了温橙一眼,鼓嘴说“好”。
温橙咳嗽两声,在一片油烟中,转开视线。
这儿貌似是哪家大学后门,违.章小摊聚成了圈,土豆饼,煎饼果子,烧烤,应有尽有,香飘四野。
应阎宇站在橘色小灯泡下,面前是辆敞座三轮,上面摆满了小盆装的蔬菜,还有米饭和凉面。
“蘑菇吃吗?生菜还是白菜,胡萝卜丝要吗?”应阎宇手下翻动,头也不转地问他。
“你会炒菜?”温橙问。
“大杂烩,乱来的。”应阎宇刚说完,等在前面的两个姑娘就走了。
温橙:“......”这孩子太实在了。
然而那份炒米皮递来时,出乎意料的香。
温橙放下手里的大口袋,都忘了自己出门的目的。
他夹上一大筷子,送进嘴里,心想那两姑娘真不识货,人谦虚两句就当真了。
结果他嚼了两下,嘴巴就麻了。
“好吃吗?”应阎宇绷着脸问他。
温橙动了动喉结,说话挺力的,像是被哑了:“好,好得很。”
“恩。”应阎宇往下拉了拉嘴角,没用,越拉越高。
“马哥回来了!”卖土豆饼的大姐一手辣油,扬在半空,像指挥似的。
“城管来啦”马叔跑回摊子,都不带停的,钻上三轮就往前开!
温橙端着一次性饭盒,还没来得及眨眼,人都跑光了!
“汪?”
他脚下还多了只哈巴狗。
“这是马叔家的,刚生了崽,每次都要跟出来。”应阎宇抱起狗。
两人站在一片闹热中。
而相隔甚远的皋垌。
乌嘴守在被风带上的铁门外,坐坐趴趴,像朵被人遗弃的小黄花。
☆、
“橙橙,你怎么想的?”曾阿婆这几天常问这话,她每回见温橙都在走神,一个星期的时间,眼下都青黑了。
温橙听了,也只是摇头。
他自己还没捋清楚。
即使应阎宇没问,也没催,可那声“我当他孙子都乐意”的怒嚎,就像悬在心口的刀。
要么割断那根蛛丝,要么分一半心给人。
成,还是不成?
“阿婆。”温橙一早晃下楼,仍旧没有碰上小孩,自从夜市回来后,小孩就早出晚归的,见不了几次面。
温橙略感轻松的同时,又总克制不住地往门边看。
“咋啦?”曾阿婆老了,耳朵不好,等温橙走近后,她才意识到有人,连忙摁掉手机,面上波澜不兴。
“又在打电话?”温橙问得随意。
“哎哟,可烦了,以前一个支队的同事,说是年前要聚一聚。”
“这才中秋呢,就在说过年的事了?”
“可不是,得提前把人联系上啊。”
温橙一边给自己泡柠檬枸杞茶,一边思索该怎么套话,他觉得阿婆有事瞒着他们。
然而还没的等他想好,一串特殊的铃声就响了,这是他专为病人设定的。
温橙抿了口热茶,摸出手机一看,是奥莉。
他忽然有种不太妙的预感。
“喂?”
“......”电话对面一阵诡静。
“说话。”温橙语气里已经带上了不耐。
奥莉这才抽噎着,结巴道:“温,温大夫,有,有空吗,现在。”
温橙额角一跳,放下茶杯,又给阿婆打了个手势,转身回屋,用肩夹着手机,迅速拾药箱。
“又被男人打了?伤在哪儿?有多严重?”
奥莉听着他一连串的询问,哪怕只是在关心病情,也让她颤抖地哭出了声:“救救我,温橙,我以后再也不做这事了,救救我吧......”
温橙手上一顿,暴脾气瞬间归位,拿住手机就吼:“老子问你伤哪儿了!你现在跟我说这些顶个屁用!”
奥莉被吼得呆住,连哭都忘了:“呃,就是上次那里,他照着绷带上踢的。”
操。
“坐着别动,你先看看脚趾能动吗,不能就直接打120。”
“能,你快来吧。”奥莉小声说。
“行,十分钟到。”温橙提起药箱,跑下楼跟阿婆简单说了一遍,“中午可能不回来吃饭了。”
曾阿婆连声答应后,又把人拉住:“别太累了。”
温橙好笑道:“不累,都没什么生意。”
曾阿婆抬手往下一摆,指了指心口处:“年轻人,勤劳点好,这不算累,叫充实,我说的是心。”
温橙推门推到一半就停下了,他错眼看向乌嘴:“您怎么看的?”
“我稀罕你们两个小娃娃,你们自个儿过得好就得了,就这么看。”
温橙一路上都想着阿婆的话。
自个儿过得好就行。
他现在好吗?还行。
如果有小孩在呢?
他一定会守在自己旁边,东瞅西瞅,再状似不经意地往他脸上瞟,然后啵啵地念叨个没完,再短的路,有他在旁边都不一样,妙趣横生。
就像今天清晨的院落,应该有乌嘴的欢脱犬吠,应该有阿婆的敞怀大笑。
更应该有小孩的讨喜念叨:“我买包子啦!橙橙起了吗?”
温橙一步跨下两级楼梯,给应阎宇打了个电话。
对方一如既往地秒接,快到温橙都以为他也正好在打电话过来。
“温橙?”小孩越来越喜欢叫他全名了,像要把自己和他拉到同辈。
“你在哪儿?”
“在菜市场摆摊。”应阎宇说。
“中午也在外面吃?”
应阎宇摇摆了一秒,莫名听出橙橙想要他回去的意思,又不禁感慨自己想得真美:“今天回去吃,隔壁卖肠粉的何姐姐教我怎么做荷叶饭了,正好楼上的荷叶该摘了,我给你做......”
“哦,何姐姐。”温橙没有语调起伏地重复。
“是啊,她二八了!大我一轮,我叫她姐姐还要被打,让我叫妹......啊!”应阎宇像是被谁揍了。
那边立时传来了女人的笑骂声。
“别碰到我!”应阎宇这话来得突兀,且有点过火。
女人的声音霎时消失。
温橙听着不对,赶紧叫他:“应阎宇!应阎宇!说话!”
“......”听筒里传出一阵呼气声,随后才是小孩绷紧的嗓音,“没事,跟人开玩笑呢,等我回去给你做饭。”
温橙抿紧嘴角,已然走到奥莉的美容院外,他也呼了口气:“不了,我中午有点事,晚上吧,我带你出去吃好的,顺便跟你说件事。”
应阎宇立马嗅到了不容寻常的味道:“什么事?”
温橙笑了下:“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应阎宇被笑得耳根一酥,条件反射地把电话给挂了?
......





老中医和小摊贩 分卷阅读30
竟然给挂了!
他怎么能先挂!
“你干嘛呢小宇?给手机施咒?”何姐姐也没介意刚才那茬,还笑着帮他揽生意,“我妹放学了,她待会儿带两个同学过来,小姑娘都喜欢买这些。”
“谢谢姐。”应阎宇也不客气,挺高兴地坐下,把摊上的十字绣从十块标价,换成了二十。
何姐姐:“......”
应阎宇拿出摊边的小本,又开始写写画画。
何姐姐凑过去看了眼,登时睁大了双眼:“《橙子爸爸与小蝌蚪》?你还会画漫画啊!”
应阎宇笔下不停:“不会,自己瞎琢磨的。”
何姐姐忍不住,又多瞅了两眼:“画得挺好啊!拿去投稿试试?我听我妹说,这要是画出名了,能赚不少呢!”
投稿?
应阎宇还真没想过,他就是想画给温橙。
他初中毕业,语文只在及格水平,写不来情话,也没什么资本谈承诺,就只能画个画而已......可温橙会喜欢么?
他想起谢旭安那辆奥迪q7,有些不是滋味。
“试一试嘛!万一成功了呢?”何姐姐还在尽力撺掇。
应阎宇扫了眼面前的小摊,点头说“好”。
“这就对了嘛!”何姐姐一高兴,又要伸手去拍他的背,可半道上就生生止住了。
“这些十字绣送给你妹妹吧,”应阎宇起身,“我以后不在这儿摆摊了。”
“啊?为什么?这么突然的吗?”
“来钱太慢。”
“这样......也好,祝你早日暴富,娶个小娇妻!”
应阎宇闻言,突然看了她一眼,随后长腿一迈,自顾自地勾嘴笑:“我得回去给‘小娇妻’做荷叶饭了。”
大龄剩女何姐姐:“......”妈的,现在的小屁孩结婚真早!
而另一边。
温橙满脸阴沉地站在一片狼藉中,好不容易从倒塌碎裂的各式桌椅仪器中提出奥莉。
“啊!你就不能抱我吗?我脚伤了。”奥莉痛哼。
温橙扫过她被人扯叉的吊带睡裙,又用余光警惕着门外看热闹的男男女女,从地上捡了张桌布给人披上。
奥莉:“......你真该单身一辈子。”
温橙:“放屁,老子马上就有‘孙子’了。”
奥莉登时一脸惊恐:“什么?你连孙子都有了?!”
温橙懒得跟她解释,把人扶上沙发,正要蹲下,眼前倏地一黑,被人用沙发套盖住了。
“做什么?”温橙语调一降,冰冷带怒。
“有人在拍我,”奥莉解释,“我怕你入境。”
温橙沉默了几秒,随后一把扯开布套!
“诶!”奥莉试图阻止。
“不需要,我是来给你看病的。”温橙说罢,提着药箱蹲下,戴好手套,托起了她的一只脚。
原本固定了草药的绷带一片黑污,层叠着几个鞋印,可见用力之狠。
温橙正要动手,门外又来了几个警察。
奥莉浑身一抖,连忙在他耳边低语:“可能是隔壁玩具店老板报的警。”
温橙开始不耐烦了。
奥莉双手一拍,低头恳求:“再帮我最后一次。”
温橙又不是见一个就心软一个的活菩萨,他这次不想帮。
可奥莉一直拽着他衣角不放。
“求你了温大夫,除了你,没人会帮我。我以后绝对不干这事了!我真的没办法!我没跟你说过吧,我其实有个孩子...他患了骨癌......”
奥莉看着警察走进,语速加快道。
“我家那边穷,十七岁就可以嫁人了,我前夫见我生得好看,就把我卖上了这条道,好了好了,这些我都不在乎了,但是孩子需要钱,他需要我...帮帮我...我不能被抓......”
“您好,我们是高硐派出所的警察,五分钟前有人举报这里发生恶性猥.亵事件,我们来了解一下。”
“没有!”奥莉想起身,却又被脚上的剧痛摔了回去。
“没有?”带队的警察往屋内看了一圈,随即停在温橙脸上。
“看什么?”温橙认出对方是上次抓胡三的小片警,略觉不妙,这人不好说话。
“就看看,”杨清柳说完,又回头跟同事说,“先搜一下。”
“真没有!”奥莉大喊,“我刚和前夫发生了一点争执,他已经走了!没人了,这位是我请来的医生。”
她说完,杨清柳没有回应,反而问温橙:“是吗?”
温橙和他对视:“是。”
刚进去搜屋的两人也出来了:“没什么特殊情况。”
杨清柳点头。
温橙都做好被问话的准备了,结果人一挥手:“撤队!我的面要泡糊了!”
围观群众:“......”
他们表示习惯了,皋垌街就是这样,这种事每天都在发生,警察也是很忙的。
温橙送走警察,想顺带把门给关上,却没想到门也坏了。
“你们怎么打的?相扑?”
奥莉见他去接了盆冷水来给自己洗脚,差点感动哭了。
结果温橙把毛巾丢给她:“自己擦干净,手又没断。”他说完,转身去整理屋子了。
奥莉又感激又无语,小心又利落地把腿洗净。
“温大夫?我好了,快点帮我敷些药,太疼了。”
温橙应了声,把桌子推回原位,又拿了根小板凳,坐到奥莉脚边。
“没有外伤,但这次得多养一个月。”
温橙用冷水给她敷了一会儿,才仔细涂上药膏,顺便帮她按了几个穴位,减少内出血造成的肿胀。
然而他还没按两下,头上的光线就没了。
“怎么回事?”温橙在看伤,奥莉在看他,两人都没留意到有人进来。
“把你的脚,拿开。”
刻意压低的男声带着沉怒。
☆、
温橙闻声一愣,略微仰头向上,便看见了小孩。
应阎宇的脸色难看至极,像是被冻得发青。
“你谁啊?”奥莉问他。
“你管不着,把脚拿开!”应阎宇几乎是在吼她。
温橙这才弄清状况,起身把小孩往外推了两步:“你怎么来这里了?”
应阎宇不吭声。
“我给人看病呢。”温橙想拍拍他的肩,可奥莉却往前坐了些,倾身来拉他衣摆

应阎宇瞳孔一缩,在温橙被碰到之前,一巴掌给人扇开了!
奥莉全部重心都冲着温橙方向,猛地被人打开,直接栽下沙发,被碎玻璃扎破了膝盖。
她痛得呜咽一声。
温橙见状,压了半天的火气骤然迸起,浑身都充斥着烦躁!
应阎宇也没想到那女人会摔,他急切地去拉温橙,想要解释:“我不是故意.....




老中医和小摊贩 分卷阅读31
.”
“滚......”温橙一字出口,又生生改成了:“走开!闭嘴!别跟我说话!”
再怎么说,奥莉也是他的病人。
他不仅没给人治疗,还伤上加伤,这不混蛋么!
应阎宇没有设防,被他推得往后趔趄两步,胯骨撞上桌角,砰的一声。
“......”温橙正把奥莉扶起来,听见动静一回头,就见小孩眼中一片通红,他残留的那点脾气瞬间哑火了。
“应......”他张了张嘴,一时没想到说什么。
因为小孩这次的确做过了头。
他以后还要医治许多的病人,男女老少,不能回回都这样。
“你帮着她?你也向着她?”应阎宇仿佛听到有什么东西轰然倒塌,他那声音就像被拔了牙的狼,痛苦而悲戚。
此时此刻的场景和童年重叠,让他发疯。
“她就是个妓.女!你帮着她?!帮一个妓.女!这婊.子和多少人睡过,你也不嫌脏......”
干嚎声被一耳光扇停了。
应阎宇觉得自己的心也快碎了。
他转回被扇偏的头,双眼猩红地对温橙笑了笑,然后转身就走。
在他转身的这一刻。
温橙看见两滴泪连串抖落,像是溅在他五脏六腑里一样,烫得撕心裂肺。
他呆愣了足足一分钟,才急忙追了出去!
因为跑得太快,他被门槛绊得一个踉跄,险险稳住后,又狂奔而去。
天气已经入秋了。
习习凉风划上脸侧,如同雨丝。
温橙跑得快而急,仿佛回到了那天,在菜市场里追那个偷卖他三七的熊孩子。
“应阎宇!”
温橙看着他拉开了一辆计程车门,眼见追不上了,只能停下叫他,可极度缺氧的肺部,让他声音嘶哑。
“你回来。”
最后三个字,是他硬憋出来的。
然而应阎宇没有听见,直接坐上了车。
砰。
车门关闭。
又是上次载他去紫荆花园的司机大叔,他见他满脸绝然,吓得抹了把脸。
这种不会哭的人最可怕了。
他上次见过一个,跳楼了,坟头草都两尺高了。
“你要......去哪儿?先说好啊,靠河靠楼的地方不去。”
应阎宇没理会他,直接把头撞上了玻璃窗!
“诶!好汉饶命啊!”司机快疯了。
应阎宇却又抱着头,蹲在了座位上,把撕心裂肺的哭声藏得一丝不漏。
就连眼泪,也只有刚才那两滴。
他以为自己成年了,已经学会把打碎的门牙往里咽,更不会无理取闹,他从小就懂事,一直都听应母的话。
可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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