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耽]断雁歌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KAKDS
慕苏的手微微僵了一下,只是片刻便恢复了正常,他抬起头看向白茗,扯出一丝微笑道:“我反悔了。”
“啊”白茗没反应过来。
“我终究不是隐士圣贤,不能独善一生。如今他既然不愿意留在北原,我便没了留在北原的理由,自然反悔了。”他自嘲一笑,眉头却微微蹙起。“若是大夏胜了,谢言或是朝廷要我回去……我便回大夏去。”
当日一早,贺楼乘越便带着孩子们匆匆离去,孩子们舍不得慕苏,可贺楼乘越似乎有事在身,走得匆忙,慕苏知道他是为了什么,也不再阻拦,目送他带着孩子们离去。
朱砂跳到慕苏身边,凑近道:“先生!少主昨夜是不是来了”
慕苏一愣,看她道:“问这个做什么”
朱砂皱了皱小巧的鼻子笑道:“我只是觉得,少主当真待先生不同他人。好生上心!”
慕苏面皮微微泛红,伸手捏她的脸道:“成日跟着白茗,也变得油嘴滑舌。”
朱砂连忙哼唧讨饶,等慕苏松开她,她揉了揉自己的脸,探着脖子过来道:“那先生定然是知道今日夏帝就要到天月城了”
慕苏轻嗯了一声。
“我本来想去给你听听风声的,成日在这儿,什么消息也没有,可憋屈死我了。”朱砂叹了口气,看着远处道:“可少主吩咐,近日怕有居心不良处于暗中的人要害你,叫我不许乱跑。”
慕苏心底一动便明白了几分,复而好笑道:“怎么你倒是不在乎我的死活了一心想跑出去玩。”
朱砂嘟囔道:“哎呀谁不在乎了,那些人一是找不着你,二是就算找到你了,也绝对动不了你一分一毫!”她顿了顿,冲着山崖的那小阁楼努努嘴道:“这儿可比天月城安全多了。”
慕苏没转身,只是眸里光芒一闪而过,他抬头低声对朱砂道:“朱砂,你去天月城吧。”
朱砂一惊:“不行!少主不让我走!”
“若是被发现,便说是我说的。横竖怪不到你头上。”慕苏看了看南方道:“我实在是放不下心,今天发生的事实在是大事,关系数万黎民百姓。就算我什么也做不了,让我知道也让我心安。”
朱砂也起笑容,她看着慕苏认真的眸子,低头沉吟了片刻,才狠狠跺了跺脚道:“去就去!我还被谁抓住过!少主本来就不对,成日里把你放在这儿,没有多余的人也没有讯息,让人干着急,太过分了!”
慕苏不答,只是看着她笑。
朱砂越说越上头,连忙道:“我马上拾东西就走!”说完转身就往屋里走。
慕苏连忙拽她道:“那么急做什么,你好歹吃点饭,等月姨给你带些干粮。”
朱砂撅起嘴,点点头,复而抱拳冲慕苏道:“先生自己保重!我一定常常带讯息来!”她说完蓦地一愣,然后从怀里摸出一个漆黑的小铁环道:“先生,你将这个好!”
慕苏取来一看,黑漆漆的并无什么特殊之处,朱砂轻声道:“这是阁里的东西。一来若是先生到了紧要关头,带着这个到小阁那里去,不要上那楼,从西边儿的山缝里进去。带着这个,先生一准没事。”
“二来这东西我带了多年,我的青雀除了我便只认得它!来日我送先生一只雀儿,你带着这环,便不必心自己训练,等着青雀认得你就行了。”
慕苏仔细地将其入自己怀里,看着她道:“我明白了。你一定要小心,千万不可冲动,只打探消息,不得干涉其中。一切以安全为先,懂吗”
朱砂笑起来,连连点头:“知道了!您就放一万个心!就是少主我也不告诉他!”
慕苏看着眼前的姑娘笑得灿烂若夏花,不禁感慨,伸手揉了揉朱砂的头。
嘉和八年秋,夏帝带使团抵达阆都城天月城,被告知贺楼单于还未回来,正在加急赶回与夏帝相见。夏帝带着近百名侍从入住阆皇宫,第一日便去了被焚毁修正的夏使寝宫。
不过两年,谢言却仿佛老了好几十岁。眉宇之间黑气沉沉,鬓边已有白发,一双星目此时却多了几分混沌。竟然完全不像是两年前的谢言。
他一身黑色绣金龙袍,站在已经修整一新的宫殿前,仿佛一座重如泰山的雕像。
身边的太监凑近,低声道:“陛下,这儿外头冷地很,小心龙体才是……更何况这阆单于多了个心眼儿,一老早把这地方修了个干净,您想要的证据定是被藏起来了。咱们不如明儿个当面问他要,还省些心力。”
谢言却恍若未闻,他又向前走了一步,忽然缓缓蹲下身子,手有些颤抖地触着地面,感受到冰冷的石头传来的寒意,却舍不得手。
“颜鸾……你究竟在哪儿……你为何……不愿来见见朕……听朕解释呢……”
作者有话要说:
今日份的更新送上ovo(刚考完试,内心一片死寂orz)感谢小可爱们
第34章第三十二章
32
“颜鸾……你究竟在哪儿……你为何……不愿来见见朕……听朕解释呢……”
那太监发觉谢言已经开始喃喃自语,似乎有犯病的前兆,顿觉不好,连忙凑过来赔笑道:“陛下,那乌洛兰在后头等着,等陛下召见呢。”
“乌洛兰……”谢言的眸子猛地亮起来道:“让他过来。”
太监应声唤道:“乌洛兰大人,陛下召见。”
两年不见,略有消瘦的乌洛兰快步上前,走到谢言面前躬身行礼道:“殿下,王命我好生照顾殿下,不得怠慢,并且告诉殿下他如今已经到了天月城,拾好了便来。欢迎殿下来到阆,还望多多包涵。”
谢言凑近看他,眸子里深不见底,低声道:“当日慕苏来阆,也是你引的”
乌洛兰瞳孔微微一缩,被谢言身上的威严吓得有些哆嗦,但还是努力掩盖自己的害怕回话道:“是的,慕苏大人……是我照料着的。”
谢言又向前走了一步:“你告诉朕,他在哪儿”
乌洛兰双腿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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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也小了三分:“殿下……慕苏大人,慕苏大人……没了呀……”
“一派胡言!”
谢言猛地大吼,不但将乌洛兰吓退了半步,身边的大夏随从也全都跪倒在地,齐声道:“陛下息怒!”
谢言盯着乌洛兰,转身又去看那大殿道:“他……只是不愿见我……不愿见我而已……”
乌洛兰此时也垂手站在一旁,低着头,不敢说话。
谢言伸手捏了捏眉心,深吸一口气,语气也平和了许多道:“抱歉乌洛兰大人,朕情绪有些不稳定,最近神欠佳,还望大人理解。”
乌洛兰连忙点头应是,正手忙脚乱想要引着谢言到大殿去,却蓦地听到身后的马蹄声和有人的朗声道。
“乌洛兰,孤让你照料好贵客,你实在是令人失望至极!”
乌洛兰一瞬间脸色唰得白了,连忙转身,单膝跪倒在地,根本不敢抬头去看贺楼乘夜和他的玄砚。
“王!是属下办事不力!”
贺楼乘夜高高地骑在马上,目光从始至终都注视着谢言,嘴里却冷漠道:“心里如此清楚,还不快滚”
乌洛兰想也没多想这话说的深意,连忙站起身,躬身跑走。
谢言从贺楼乘夜出现开始,也一直注视着对方,看着那人英俊挺直的面容和一双琥珀色宛如宝石一样的眸子,漆黑的眸子更加深邃。
这一瞬间全场都无人敢说话,仿佛即使是一只飞虫,也会在这种威压下窒息身亡。
贺楼乘夜没有从马上下来,居高临下看着谢言道:“是孤招待不周,怠慢了殿下。还请多多包涵。”
谢言嘴角勾起一丝温和却僵硬的笑容道:“单于不必自责。是朕的语气不好,倒是要向乌洛兰大人道歉。”
贺楼乘夜垂下眼睫,笑道:“不,是孤来迟,怠慢了殿下。今日准备了宴席。殿下随我移步大殿吧。”
“不必了。”
谢言此话落地的同时,贺楼乘夜眉宇间挤出的几分笑意顿时如云烟散去。空气中隐藏着的紧张气氛瞬间暴露而出。
“单于,朕此行的目的你已经清楚,快些解决也好节约彼此的时间。”谢言向前迈了两步,又加了一句:“此地便不错。”
贺楼乘夜微微眯起眼,看向谢言冷笑道:“孤还以为殿下自大夏来,要按大夏礼节来,想来是孤多虑了。殿下这般自信,在何处不可指点江山呢”
谢言不答,只是看着贺楼乘夜,一双漆黑的眸子灿若繁星。
贺楼乘夜的脸色也阴沉下来,他沉默了片刻,麻利地翻身下马,将玄砚递给身边的封红,走近谢言,冷声道:“既然如此,孤愿闻其详。”
贺楼乘夜身材高大,比谢言还要高上些许,谢言却完全没有任何压力的模样,抬了抬眼,轻声道:“朕的要求很清楚。单于还回慕苏或是尸骨遗物,朕即刻便走。”
贺楼乘夜冷笑:“若是孤不愿呢”
谢言面色冰冷,注视着贺楼乘夜道:“谈判不得,那朕只有另谋他路。”
贺楼乘夜道:“这不是另谋他路,也不是谈判。殿下的兵已经在阆与大夏边境部署,暗卫与锐也分散在天月城内,殿下这是□□裸的威胁。”
谢言微微一笑道:“任单于如何理解,朕已经提出了朕的条件。”
“殿下的四位来使若是说的不清,那孤便最后告诉殿下,慕苏大人两年前便葬身火海,所有事物都已烧尽,其余大夏的物什,全已带回大夏。”
谢言冷声道:“单于若是说谎,便是欺我大夏。”
贺楼乘夜不语,注视着谢言。
谢言的眉头蹙起,声音也变得低沉起来:“当日朕给了慕苏一件贴身信物,烈火绝不会损坏,方才朕命人搜寻,并未找到。那定然是落在了单于手中。”
“将碧金髓还与大夏,再商其他!”
谢言说这话的时候,目光凌冽,没有丝毫温度,玄色绣金的衣袂轻动,仿佛按捺不住,在不断示威。
贺楼乘夜突然笑了起来。
“殿下为何如此肯定这碧金髓在孤手里慕苏大人所有的东西孤都不曾碰过,若是那日遗失在废墟中,修整时未有注意,埋进泥土墙中去了也未可知。”
谢言眸色一冷,轻声道:“那朕便把这屋子推了去,看看有或是没有”
贺楼乘夜的表情也不好看了,他面色略略阴沉,低声道:“夏帝,你莫要欺人太甚。这儿是阆王宫,即使殿下是孤的客人,也需讲究礼节才是!你此行前来醉翁之意不在酒,究竟想做什么?”
谢言的眸子闪烁了片刻,蓦地笑起来:“单于是个聪明人,一开始便看透了朕。”
贺楼乘夜的目光凌冽如刀刃一般,冷淡地道:“你从一开始就打算开战。”
“是。”谢言毫不掩饰,轻声道:“朕从一开始就是来下战书的。”
贺楼乘夜垂眼:“那你又何必亲自来到阆。莫不是特此前来逞威风”
谢言的目光从贺楼乘夜身上挪到了一旁的宫殿前,声音也变得飘渺起来:“因为朕还想看看慕苏故去的地方。”
贺楼乘夜不语。
谢言的目光从朦胧渐渐又锐利起来,他声音轻飘飘,说出的话却仿佛重于泰山。
“既然单于知道朕的目的,那便明人不说二话。你我皆有父仇在身,如今还要算上慕苏的性命。此战,你躲不了。”
贺楼乘夜冷笑:“看来在殿下心里,只是因为个人恩怨便可以挑起两国战争,让百姓与将士成为你抱负私怨的玩物。”
谢言的声音依旧冷酷无情:“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不重要。单于心里很清楚这一战即使不是因为这个原因也迟早会爆发,你我只是都没找到导火线而已。”
贺楼乘夜的目光像是散着光一般,云雾流转:“殿下与孤的观念甚是不合,便无需多言。孤与殿下,沙场上见。”
谢言注视了贺楼乘夜许久,猛地一掀袍角,宛如金龙浮沉与黑云间,转身便要离开,却蓦地停下了脚步。
“贺楼乘夜,我本想见识一下你大漠黑虎的本事,可你却没有出手杀朕,朕很意外。这是你最后杀朕的机会,你错过了。”
贺楼乘夜没去看他,而是转眼看向辽远的北方。
“慕苏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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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是个良人,孤看在他的面子上,不杀你。不过你端居高堂之上,不敢征战沙场,这之后要杀你确实得多些功夫。”
谢言嘴角勾起一丝冷笑,迈步欲走,身后却传来了贺楼乘夜语意不明的冷言。
“孤着实不明白。谢言,你冤杀慕家满门,如今你又是以何面目站立于此呢?若是慕苏当真知道你来了,你是不是在妄想他还会原谅你?大夏的龙椅已经让你坐立不安了是吗?”
谢言的身体猛地一僵,随即玄袍中的手开始颤抖,几乎要站立不住。他猛地伸出手,扶住了身边的太监,这才没有倒下。太监低叫了一声,扶住谢言,急道:“陛下!陛下您怎么了!”
谢言垂着眼,眼前分明是地面,却仿佛出现了慕苏的脸。
颜鸾,颜鸾,你可否听我解释……
事情本不该是这样的。
本不该是如此的……
“扶我……走……”
太监没听清,凑近道:“皇上您说什么奴才没听清。”
谢言努力握着太监的肩膀,深吸了一口气道:“扶着我,现在就走……快点。”
太监连忙伸手扶住谢言,转头看着其余人怒道:“看什么看!还不赶紧走!叫皇上等你们不成!”
贺楼乘夜冷笑着看着,直到谢言的身影全都消失了,才起了笑容,神色也渐渐变得阴沉。
封红忍不住凑上前道:“少主。碧金髓为何不直接还给夏帝!虽说不能战,也要叫大夏在天下受人诟病才是!而且方才我们的人已经准备好了,必定能杀了夏帝,为何不动手”
贺楼乘夜目光闪烁道:“碧金髓不在孤身上。而且,孤不想在这儿杀了他,脏了这个地方。”
说完他转身拂袖,朗声道:“命宇文文与骨通王立刻率两军前往前线!尽可能贴近大夏,莫要让边境城市遭灾。另外疏散边境城池百姓,做好战时准备。”
他顿了顿又道:“绝不容许任何差池!”
因为失之毫厘,差之千里。
封红与身边的侍卫官员纷纷抱拳弯腰或是单膝跪地,声音整齐应是。贺楼乘夜牵过玄砚,又道:“封红,你随孤来。”
封红点点头,跟上了贺楼乘夜。
谢言的大夏一行,因为贺楼乘夜不准备为难,很快便离开了天月城。而在城门口不远处的某巷道里,一个夏人打扮的侍卫轻轻脱下头盔,脸颊因为闷热变得红彤彤,长长的马尾散了下来,一双漆黑的眸子滴溜溜地转。
朱砂抚了抚胸脯道:“还好没被封红姐姐发现。不过这下到底要不要告诉先生呢……不告诉他怕他着急,告诉他怕他担心……唉这夏帝怎么疯疯癫癫蛮不讲理的!跟平日里听得的温文尔雅全然不一样,果真是街口巷脚,所言皆虚!”
她低头沉吟了一会儿,终于还是轻轻翻身进了一户人家,借着纸笔写了几行字,又悄悄翻出来。朱砂从怀里取出一只小笛子,放在口边吹了吹,笛子没有发出任何声响,但不远处却有一只青色的雀儿拍翅而来。
朱砂伸手,那雀儿便停在她手掌上头,青色的身子,头上还有两撮淡红的翎羽,双眼有神看上去甚是灵性。朱砂笑道:“雀儿,你把这信送去给慕苏先生。他带着木环,你以后听他话,知道吗”雀儿也不知听懂没有,吱啾叫了两声。
朱砂将纸条叠好,绑在青雀腿上,摸摸它道:“去吧,小心些,别被封红姐姐的苍鹰发现了!”
青雀应声飞了起来,娇小的身体像是灵一般闪烁片刻,便消失在了晴空中。
朱砂舒了一口气,撇了撇嘴,正准备走时,却猛地发觉面前站着一个男人。
她大惊,此人的到来她居然完全没有发现,她心底顿觉不好,手也按在了鞭子上。
“朱砂。”
那人却突然唤她的名字。
朱砂一愣,定睛一看才发现,这拦在她身前的不是别人,正是步层云。
步层云看着她,道:“是慕苏先生让你来探消息的”
朱砂见是步层云,也是略略松了一口气,然后抱拳回道:“回右护法。是朱砂见先生担忧,想来为先生探些消息,好让他安心。先生并无他意。”
步层云看着她拱手弯腰,叹了口气道:“我知道。慕苏先生是个善人,若我是他,我定然已经忍不住要来了。”
朱砂点点头,眨巴眨巴眼睛道:“所以……还望右护法不要告诉别人,尤其是封红姐姐……”
步层云看了她一眼道:“好,我不说。”
朱砂这才笑道:“多谢右护法。”
步层云看着她道:“你如今是回北原去吗”
朱砂挠挠头,有些踌躇:“我本想回北原,但总觉得有些不妥。我这一回去,先生岂不是又如同聋瞎,定是要着急的。但若是去前线……我……”
步层云道:“骨通王和宇文将军今日就会出发前往前线,若是你真的想去,跟着骨通王殿下吧,他定然是会体谅慕苏先生的。”
朱砂眸子一亮道:“是个好办法!”随即又犹豫着转头看着步层云:“右护法你居然不怪我,还要帮我去前线我这可是抗命。”
步层云无奈地皱皱眉头道:“少主太钻牛角尖,如此下去慕苏先生在北原是要憋出病来。少主自己此时身在情中看不清,什么也听不进去。我只能能帮一点是一点了。”他顿了顿道:“你也别多停留了,赶紧去王府找骨通王殿下吧。说清楚殿下定然能帮你。我如今有少主的命令在身,就不管你了。”
朱砂听得迷迷糊糊,正准备说什么,就看着步层云闪身就没了人影,连忙追过去,跺了跺脚。
“身在情中……少主身在哪个情中了?”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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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第三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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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夏与阆于嘉和八年深秋正式开战,战线一度僵持不定。虽然没有西方五族的干扰,但两个国家方才停战不久,阆更是内战方才结束。相比而言,大夏兵力甚优,物资丰厚,而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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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兵骁勇,更有贺楼乘夜亲赴前线,用兵如神,多次奇袭打断了大夏的物资运输以及兵线供给。因此即使大夏准备了多次正面交锋,总是被阆巧妙地化解。
战争死亡惨重,阆与大夏战线附近的城市不少难民都向着内部迁移。整个东洲之陆处于多事之秋,整个大陆战火不息,这段历史在东洲历史上被称作乱雄之岁。
大夏对外宣称阆单于贺楼乘夜盗窃大夏国宝并且拒绝归还,但大部分人都心知肚明。这分明是想浑水摸鱼,一举吞并阆。夏帝本人身体欠佳,并未亲临沙场,宣威将军李志与战狼将军徐枫念率两军,与阆骠骑将军宇文文以及骨通王贺楼乘越以及各部落金帐军相互抗衡。
而慕苏此时没有心情来盘算战争胜算。因为随着天气转冷,北原落下第一场雪的时候,本就年迈的月姨病倒了。慕苏心里非常清楚,月姨不一定能撑过这个冬天。
给自己取名叫小鬼的孩子每日都守在奶奶身边,非常懂事地没有哭,甚至常常笑着给她讲外头的消息,不论奶奶究竟有没有反应。而慕苏无数次夜来无眠时,总听见孩子在夜里低低地啜泣。
慕苏有一日问小鬼:“为什么不哭呢哭出来或许会好受一些。”
小鬼揉揉眼睛道:“娘以前说,家里的顶梁柱不能哭。”
慕苏看着孩子棕色的眸子泛着水光,心疼地揽住他道:“不是还有我和白茗哥哥吗”
小鬼咧开嘴,艰难地笑道:“阿蛮哥哥叫我好生照顾你的。白茗哥哥,他待我那么好,我不好意思麻烦他。”
慕苏蓦地说不出话来,他看着孩子乱蓬蓬的头发,想问他:如果奶奶真的撑不过冬天,他又要如何呢
但他问不出口。
这对于这个孩子来说太过于残酷。
朱砂的青雀总来,但慕苏常常忙到忘记回信,看着朱砂简短的字句,能想象前线的战火弥漫,贺楼乘夜是如何亲自带兵或是自己的锐部队硝烟弥漫之中七进七出,努力拆解着大夏的铁骑前进的速度。
那薄薄的纸张似乎有千斤重。
他是大夏人,他热爱他的国家。
可是他同样喜欢阆,这个月的国度。他甚至害怕某一日朱砂的消息会是贺楼乘越或是她自己的死讯,甚至是贺楼乘夜的死讯。每每想到此处,慕苏便感觉胸口淤积刺痛,似乎要呕出血来。
谢言说是因为自己而发动战争,因为碧金髓发动战争;但说到底,他是为了吞并阆。西方五族大乱,天时地利人和,得战当战。因此他阻止不了战争的发生,纵使他知道他在这场战争中背负有不可磨灭的罪孽。
白茗的神也非常不好。他的父亲是大夏的军人,是必定要参战的。一将功成万骨枯,沙场上多少的尸首无存,死无姓名,他什么时候能回大夏去,又能否见到父亲。或是此时此刻父亲已经倒在沙场上也未可知。
朱砂走了,能够帮着慕苏一些的只有他,他与小鬼关系本身就好,如今月姨一病,忙里忙外,每天深夜里甚至来不及担忧便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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