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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留香手游]香骨离魂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管勾明月
要是到了这个地步还不明白,少侠就真的是个傻子。
他脑袋磕磕绊绊地转着,连带着嘴巴也磕绊起来:“你、你你,那些日子在玲珑坊见我的人是你?”少侠一把捞住转身欲走的方思明,“……你别跑呀!”
正看见对方耳根红了一片。
娘亲咧。
“……方思明你看着我说话。”少侠急,拉着他的手不肯放。方思明挣了几下,没挣掉,索性横了心,转过身居高临下地看他:
“是啊,怎么,少侠嫌不够么?”
他的衣衫宽宽大大,露出一小片白玉似的肌肤。人还是那个人,眼边却骤然媚意横生,带点儿挑衅地弯下腰,点了点少侠的下巴,“怎么这么好骗啊?”
找死嘛。
少侠怒,摁住他的手腕把人压在席子上,方思明闷哼几声,倒也不反抗。
他的衣服料子是极好的,轻软透气,也意味着在某种程度上聊胜于无。少年赌气似地扯开,却就是不肯真下手。
“你说,是所有时候都是你,还是……”少年喘着气,眼神雾蒙蒙的,看起来很是委屈。
“也、也不是……”方思明只觉得羞耻得要命,垂眸沉默半晌,突然掐了少年的腰,咬着牙把他翻过来,“不过不巧,你来的时候,每次都是我。”
“不许和旁人那样!”少年不顾他动作粗鲁,红着眼看他。
真把我当女人了?方思明皱眉,在心里哂笑一声,面色冷起来,“好端端的酸什么?”
“我没能认出你,”少年环住他的脖颈,声音里带了赌气的懊丧和委屈,呜呜咽咽的,“我不该让你在那种地方的……我该认出你的,对不起。”
“……傻瓜。”方思明不意他想的竟是这层,愣了愣,低下头小心地吻他的眼睛,“早不用做这些了。我……不过想逗逗你。”
“当真?”少侠不信。
“顺便探听一些楚留香的消息。”方思明还是太诚实。
“不要脸。”
“是是是。”
少年不依不挠,“那你是想知道香帅多一些,还是想见我多一些?”
“哪儿有这么比较的?”方思明失笑,后半句话被堪堪堵在喉咙里。
好在日头将尽,算不得白日宣()。
☆、第7章
“以后可别再骗我啦。”最后少侠缠了方思明的头发绕在自个儿手指上。方思明一动不动地歪着,不晓得听进去几分。
其实这样的时候也不是很多。
少侠跟着楚留香在蝙蝠岛的事迹早就传扬了开去,现下凡提到那位风流俊逸的香帅,必要顺口夸一句“那位香帅带出来的得意小徒弟”。而这小徒弟又没有半点名门弟子常有的骄矜气,是以江湖人总爱去找他找不到小徒弟便央张三和胡铁花帮着找,弄得二位不胜其烦,日日写信和他抱怨“你他妈又躲在哪个旮旯里”?
少侠就笑笑,觉得有些甜蜜的烦恼。
“你就去吧,我一个全手全脚的大活人,还能出什么事儿?”方思明懒洋洋地靠在床上,懒洋洋地看着少侠削竹笔。少年素来被长兄们使唤惯了,做起这些闲事儿来分外灵巧。手指几下翻飞,竹管头上居然立起了一只活灵活现的雀儿,憨态可掬地冲着人笑。
“你怎么就不担心我受伤呀?”少年埋怨他,对着刚完工的小玩意儿呵了呵气,竹屑就飞成一团,“哎呀”地糊了他的眼睛。
“我们这不是‘勇闯万圣阁、智退蝙蝠岛’的青年才俊、拨乱反正、匡扶武林的正道希望吗,哪儿就这么娇气了?”方思明一边学着茶馆里说书人的语气调侃,一边笑盈盈地把他的脸捧过来,仔细往眼里吹了吹,“怎么这么不当心?”
少年的睫毛蹭着他的脸闪了闪,像是一小只蝴蝶,很得意的模样。
方思明看得呆了一会儿,抵着他的额头幽幽叹口气,“你也不能总和我绑在一起……”
“你什么意思?”少侠一下子警觉起来。
他像跟弦一样紧紧绷住了,死死攥住方思明的手未得之也,患得之。既得之,患失之。苟患失之,无所不至。
方思明吃痛,只好安抚地拍他的脊背,“你这么紧张做什么?幺郎,幺郎?你放松些……”
少年如梦初醒般“啊”了一声,手忙脚乱地将他放开;立时却又反了悔,把那双手合在掌心慌慌张张地重新握住。
这几日□□逸,安逸得他心里忐忑,总害怕是场镜花水月般的梦境;也更不敢深究,唯恐这梦经不住推敲,半刻便碎了。
他试探着方思明的神色,极轻也极固执地摇摇头,“不成。”
“什么?”
“你别这样说。”少年小心地牵了牵他的衣襟,眼神澄澈,“不吉利,我会害怕。”
方思明被他看得心碎,只好匆忙别过脸,做出笑模样把人揽到怀里,“说你有痴病你还真傻?”他慌忙找话来圆,“我没有别的意思,不过是……





[楚留香手游]香骨离魂 分卷阅读8

“嗯?”少年伏在他的肩上,睁大了眼睛;
不过是……方思明扭扭手腕,看见被拽的地方起了一圈红印。
“不过是担心拘着你。你还年轻,路还长……可往后你若要我陪你,我定尽力陪你去。”他一边说一边抚着少年的脊背,凝出几分幽深的温柔来,末了又嫌弃似的“呸”了一声,点了点少侠的脑袋,“这样成了么?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狗咬吕洞宾、不识好歹……”
他语气轻谑,少年也展颜笑起来,“打根棍子给个甜枣,你唬谁啊?”
“有人就吃这套,我有什么办法?”方思明挑眉,放开他,夸张地抖抖衣袖,“哎呀,蹭得我一身鼻涕眼泪……”
“这就嫌弃了?还没完呢。”少侠笑,倾身倒过去。
此身愿作君家燕,秋社归时也不归。
入夜的时候方思明梦见了朱文圭。浑身是血的老人轻蔑地看着他,说他是扶不起的废物,肮脏的不肖子。
“告诉父亲,你在做什么梦?”这一次朱文圭没有打他,眼神里甚至有些同情,“乖孩子,你永远这么懦弱.....只有父亲永远不会抛弃你,到为父这里来,就像小时候一样。只有父亲永远爱你……”
不!方思明大汗淋漓地惊醒过来,空茫地僵硬了片刻,才发现自己手指痉挛,嗓子都是哑的。
没有说出什么吧?他惊恐地回头去看少年,少年似浑然不觉,隔着薄被四肢交缠地抱住他,仍是迷迷糊糊的语气,“你醒啦?”
他喉头滚动一下,说不出话。
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不过是那药而已。
“怎么身上这么冷,又着凉了?”少年摸到他的脖颈,担心起来,想要点了灯再看,却被厉声喝住了,“别动!”
少年立时僵住不动了。
方思明自知失态,在黑暗中咬住了嘴唇,咬出一片红,“没事……幺郎,我没事。”
“思明?”
求你抱抱我,抱住我,快一点!
男人焦灼得发疯,从里到外都极度渴望爱人的安慰,却只是背对他,如秋叶般战栗着;过了许久,才用小指勾勾少年的衣袖,气若游丝,几不可闻,“幺郎……”
像是从喉管里挤出一道求救般的哀泣。
“我在呢。”少年不问,把身体贴上去,果然抱到一片冰冷的汗水。他抵着爱人的脊背点点头,“我会保护你的。”
少年的誓言从来天真无畏。方思明放松下来,一点点陷落在他怀里。
“我没事。”不知过了多久,他又在少年的怀里轻声道。
“好,会没事的。”少年哄小孩似的柔声劝他。方思明更深地陷到阴影里,独自在口中研磨许久,研磨得羞耻心和眼神都湿透了,才艰难也执着地把方才未说全的话补完,“……你抱抱我。”
“我不会走的。”少年本就抱着他,这会儿把手臂得更紧了一些;他还想分出一只手拢拢方思明贴在额上的鬓发,被对方急促地拦住了。
“……别动,”他细白的牙齿咬着嘴唇,越发觉得羞耻,却仍是不受控地命令、甚至央求他,“……抱着我别动。”
少年依言,觉得这是一个好兆头:他不能永远等着别人说“给”还是“不给”,自己永远不说“想要”或者“不想”。
“好。”他蹭了蹭方思明的脖颈。
室内只有一小片轻薄的月光,没人出声,却都晓得彼此还清醒着。
各自心里千回百转,少侠不晓得方思明就在此时做了一个怎样的决定。
月过中天的时候,方思明推了推少侠,说渴。
少侠犹自沉浸在诸多严肃可怕的猜想之中,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呆滞地问了一声“嗯?”。
“我渴了。”方思明重复一遍,亲昵地拿手肘推他,“去倒杯水。”
语气平淡,仿佛无事发生。
“你说什么?”少侠震惊至极,凑到他的跟前又仔细看了半晌:果然,眼底还是湿的。
“怎么,还不许人梦魇了?”方思明瞥少年一眼,眼角绯红,颇有些恼意。
“有本事你别叫唤啊。”少侠回嘴,起身去倒矮桌上的茶。茶早已凉透,逼得他不得不重新沏了一壶,“也不知谁给你惯的。”他嘀嘀咕咕,有些气结,却并非很不乐意方思明看起来并没有大碍,起码比提心吊胆地抱着他担心一晚上要好。
被他念叨的家伙不晓得什么时候也下了床,晃荡着亵衣、赤着脚走到他边上,递过来两个杯子,“伤还疼呢……”
“你也晓得伤还没好?”少侠上下打量他一番,只觉得要被他气疯,“穿上衣服给我回去!”
方思明顺从地披上他塞过来的风裘,对于其他的却不为所动,反倒好整以暇地鼓动他,“你明日还是去赴掷杯山庄的约比较好。最近海上并不太平,你在追查的倭贼也和东边牵连甚广,如果能联系上左家的人脉……”
“鞋子也穿上。”
方思明低头,并没有找到鞋,索性在桌上坐下,晃着两条腿,“……老庄主在东边耳目颇多,助益必是很大的。”
“还有呢?”少侠斜眼,觉得当时自己八成是瞎了才会觉得这家伙像什么玉石松涛高山积雪。
“顺便带点螃蟹回来,要芳菲林边上的那一家。”
这话一说,掷杯山庄便非去不可了。
少侠把一杯水咕咚咕咚灌下去,面色不善。“说完了?”。
“说完了。”
“不准赤脚回去。”少年沉着脸。
方思明于是又低头找了半晌,还是什么也没瞧见。
“没鞋。”他干脆扬扬下巴,挑衅地跳下桌子,白玉似的脚尖不晓得为什么踩在了少年柔软的蜀锦鞋面上。
一抬头,少年颇玩味地看着他,笑眯眯地弯了弯眼睛,“那就冒犯了。”他嘴上说得谦逊,却半点也不客气地把人拦腰抱起来。方思明一时反应不及,在他肩上捂住眼睛,觉得很是完蛋。
“还真挺沉的。”少侠走得大步,还装模作样掂了掂。
“滚。”骂得咬牙切齿、情真意切。
“你嘴硬什么呀……别急……唔……”
声响没入衣鬓,渐不可闻。
风光百计牵人老,争奈多情是病身。
☆、第8章
次日少侠碰见了楚留香。他这位“师傅”素来随性,神龙见首不见尾,行事全凭一个“缘”字,仔细算来最后一次相见已是一月之前。
此时来掷杯山庄的尽是些江湖上叫得出名头又不太响的二流人物,功夫未必顶尖,喝酒吃肉的本事却绝不落下乘,还有闲工夫大着舌头虚虚实实地互相吹捧。少侠资历还浅,并没有在意他的仇家,这些日子又在塞北中原都出了不少风头,一时竟成为了话题的中心。他年少不




[楚留香手游]香骨离魂 分卷阅读9
经事,尚且不晓得如何在这种场面摸鱼,一刻钟下来已然被灌得微醺,这些糙汉又各个是风里来雨里去、不甚讲究的,只熏得他头晕脑胀。
这个时候,楚留香的无疑又一次像是他的救命恩人了。
“香帅!”少年愉快地冲他招起手,招完才想起来自己上次为了方思明不告而别,还有个不小的秘密要瞒,悔得恨不得剁了自个儿的手。
“小友,多日不见。”然而楚留香已经笑着点点头,满面春风地向他走过来。
“小家伙气色倒是好了不少,你可混到哪里去了?”大老远的,胡铁花就大咧咧地冲他嚷嚷,少侠不意引人注目,急忙忙跑了过去。
“胡大哥真不会看人,”苏蓉蓉笑盈盈地嗔了胡铁花一眼,眼神颇有些含蓄的担忧,“这小家伙眼周青黑,分明是许久没有歇好了。少侠近日可好?”
嘿哟,这两人还说得都不假。少侠想,只得讪讪一笑,转而问候楚留香,“我能有什么不好的却不知香帅也来凑这个热闹,怎的不和我说一声?”
“嗨,本来我们上了湖州去吃鲢鱼的,谁晓得半路上听到一件趣事……”胡铁花大喇喇在椅子上坐下,抢了答。
“什么?”
“你当这回大伙儿是为了什么凑到这掷杯山庄?”胡铁花压低了声音,楚留香却只是玩味地打量着少侠,“明面上是为了那几条杂鱼,暗地里……最近里面起了传言,道万圣阁还有一份流落在外的秘谱,可以颠覆天下武林……”
少侠听到“万圣阁”三个字,心里咯噔了一下,强笑道,“这我倒没有听说,不晓得何时香帅也对这些宝贝有了兴趣?”
“公子自然不全是为了这些……”苏蓉蓉面色忧虑,“这世上断无空穴来风之事,这流言来得突然,还暗示和公子、和当日的决战有关,公子无法自明。更何况……所谓流言,即使无中生有,也必有去处。”
“……不晓得这秘谱叫什么名字、流落何方?”
“无形无象,无字无谱,可能是块玉,也可能是个石头;这世上知道的人,不会超过两个。”胡铁花摇摇头,“至于在哪里……你见过那少阁主方思明的吧。”
少年心中一紧。
他不是未曾想过坦言方思明之事,然而对方一身旧伤未好全,总恐生了枝节;而此时这“秘谱”的传言一出,更是不好开口,只得轻轻点了点头。
“传说在他那里。”楚留香开口,像是看了少侠一眼,又像是没看。
“连个名字都没有的东西,惊动这么些人,也未太当真了……”少侠干巴巴地笑起来,“更何况那方思明,不是死在函关了吗?”
“这么多炸成糊的尸体,谁晓得死没死干净。”胡铁花撇嘴,“狡兔还有三窟呢,奇门遁甲、江湖秘术,没什么不可能的。”
“这也是朝廷仍留着朱文圭的道理,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苏蓉蓉颔首。
“荒唐,天下的谣言也皆是这个道理!”少侠冷笑一声,手中的曜变盏啪地裂了一个小口子。
话还没说完,不过是些许的动静,身边几道目光就齐齐锁过来,把楚留香一行人围拢成了一张网。
不对,这些人从一开始就在注意他。
“刚刚我们过来的时候,还看到有人在村口打架呢,说是打赌输了,”眼见众人看了过来,苏蓉蓉四处望了一圈,也不避讳,装模作样地提声说,“一个人说那少阁主是身长九尺、腰围八叉的独眼龙,另一个非说是个身量娇小、面目丑陋的女子,说得谁也不让谁,打得桌子都废了三张。”
她声音并未盖过喝酒划拳的男人,大厅却在几分钟之内都安静了,只听得她脆生生道,“依我看呀……”
心怀鬼胎的众人皆支棱了耳朵。
“……别的不晓得,那少阁主一定是个丑八怪!”
众人大失所望,重又沸沸腾腾开始吃肉,少侠却顿出一身冷汗,只觉衣衫都湿了半重。
楚留香他们八成是为了提醒他才来这玉剑山庄的……他和方思明的事情没有和旁人说,可也未曾刻意瞒过这位兄长;若是香帅想知晓……
“多谢香帅胡大哥,多谢蓉蓉姐。”他咬咬牙,觉得这辈子都没法报答这些人的情谊。
从早上开始头就疼得厉害,昏昏沉沉,要裂开一般。
楚留香未拒绝也未承认,低下头看了看他的脸色,“小友无妨吧?”
“不过是有些头疼,无碍的。”少侠嘴上逞强,心底却越发冷这种痛感很熟悉,太熟悉了,就像……就像当时在方莹房中醒来时一模一样。
方思明。
如若没有这分痛感,他自然可以蒙着眼睛说他全然无辜,可……
少侠痛苦地闭上眼,心里有几分绝望:不是没想过他要走,他要离开自己也好,要去救朱文圭也好,只要他有心自己根本拦不住。可他不应该再骗他。
任谁的心不是肉长的,也会痛也会苦。
“少侠可是要先回去?蓉蓉正巧得了一匹玉狮子,脚程很快。”
回去啊,自然要回去!不回去难道看着他去送死吗?
可他若真要去送命,你现在回去也是无用了。怎么,想不想早一些看看房中无人、空空落落的模样?
个人自有个人的命数,少侠你还是不信他。
他三番五次欺瞒于我,我又如何信他?
苦海无涯,回头是岸。
“香帅,对不住,”少年终于站起来,脸色发白,踉踉跄跄磕在桌角,“我先走一步……”
“少侠没事吧?”苏蓉蓉面有忧色。
“小友保重。”楚留香摆摆手,“湖州的鲢鱼好极了,来日得闲别忘和楚某一叙。”
没事。少侠默默想着。
他总不至于下毒毒死我。
蛊毒发作起来是极疼的,像是有千万个裂缝从血脉中撕裂开来,方思明陷在被褥之中,牙关作响。他痛得神志不清,哆哆嗦嗦地抽下头上的发簪,又把它死死插进床榻里。
白玉立刻就断了,四溅的碎玉被他握在掌心,皮肉外翻,磨出一手殷红的血。
实在太疼了,但是不能出声这是朱文圭教他的,会叫唤的都是懦夫,他看不起。
不、不能出声!尽管他疼得几乎想把簪子插入脖颈“你怎么能选择像女人一样的死法呢?雌伏在别人身下太久,你把自己当成女人了么?”朱文圭的脸又一次出现了,居高临下地露出鄙夷表情。
父亲啊,是孩儿不孝。
泪水毫无知觉地从眼角落下来。
从前的他可以义无反顾地生殉朱文圭,人生于他尽是苦楚,毫无可以留恋之处,不错,现在仍然是苦的,苦痛至极……他却贪心了。
幺郎啊……方思明开始想念少




[楚留香手游]香骨离魂 分卷阅读10
年。
看来朱文圭从前不让他爱人是对的。
自作孽不可恕。他恶狠狠地想,终于晕厥过去。
“青青子衿佩,杨柳何青青,来日复何思,闻道于君旁……”再醒来时已是半个时辰之后,窗外有孩童清亮的歌声。
方思明摸摸湿透的衣衫,有些庆幸自己还没死。用手肘撑了几次,也没能从床上坐起来。倒是因为动作太大,闹得一个冰冰凉的东西从帷帐上滚了下来,落在裸露的胸口。
低了一看,是枚晶莹剔透的玉坠儿,上,头刻了一只圆滚滚的小犬,像极了原先的主人,五细绳吊在上头一晃一晃的。
少年前日去鸡鸣寺求了这丝绦,说是开过光有福缘的。
可是佛祖也会庇佑我吗?真是傻瓜。方思明想到少年,便笑了,在袖上把残余的血都胡乱抹尽了,才伸手去握它。好在巫魇的力量实在强大,手上的皮肉已然愈合,在外处丝毫看不出异样;只是手指还是颤颤巍巍,试了好几次才把玉坠儿抓在了手心。
废物。他在心里暗暗骂了自己一句,又握着那小吊坠儿躺在床上喘息许久。
小东西温温凉凉,像是一片温柔的月光。
他的人生只有一道光。
时间不多了。
“嘘”阴恻恻的鹰哨声凌空响起,瞳仁碧绿的黑鹰悄无声息地落在窗棂上,它的左脚曾经受过伤,表情坚硬如顽石。
辛苦你了。方思明拍拍它的脑袋。
他扶着床侧站起来,表情幽深,像一竿孤零零的竹。
一路上风声都甚紧,少年不住地催马,粗硬的砂石夹着风打在脸上,磨得他眼角不住地沁出眼泪;他什么都没有想,也好像把一切都想到了,却一步都不敢碰,只晓得快一点、再快一点。
如果方思明真的走了,自己回去做什么呢?那间小小的、藏着缱绻心事的宅院,终究抵挡不了什么,江湖浩大,而他身如浮萍,无处可归。
望见小楼的时候已经是戌时。少年远远勒了马,心尖儿都颤抖起来。
“照夜,照夜,你小声些。”他轻轻拍了拍玉狮子的头,压低了声音和它说。
宝马喘着粗气舔了舔他,觉得这人的手实在太冰。
小楼笼在一片空的月色中,少年使劲眯了眯眼,分不清里头是灯光还是月光。
夹道的蒲桃枝叶圆圆的,像是被人心侍弄过,院子里篱门半开,而被他咬牙切齿挂念了一路的男人枕着自个儿的手臂趴在石桌上,长发四散,睡意朦胧。
他想得心都要碎掉的谜底,安安好好地摊开在一片月色下。
简直像是梦境了。
少侠不忍心惊动他,又忍不住想确认爱人还好好地在这里。过了半晌才在他身畔俯下身,轻轻问,“你在屋外做什么?”
声音还是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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