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长姐凶且媚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页里非刀
他摇摇头,没吃多少就往房里走,蓉姐儿下了椅子蹦蹦跳跳跟在后面。
萧鸢收拾碗筷端着进厨房,厨房里黑胧胧的,泥灶里柴火噼噼剥剥亮着红光,烤红薯的香甜味儿溢的到处都是,腰间猝不及防被结实的手臂箍住,不及挣扎便被抱离灶台,就听碗筷哗啦一声掉落在地,也不晓摔碎了几只,萧鸢听得火起,这人又糙又粗野,一点都不斯文。
闷着声挣扎,又抓又挠,甚而用尽全力踢他腿骨,火光把他们映在墙上,成为两个漂亮的剪影,忽长忽短,忽叠成一个忽分开,忽又没了影子,竟是被紧抵在墙面,叠成一个影子,弯曲在灶台上。
萧鸢决定放弃,大口喘着气,脑后被沈岐山大手扣住的发髻散了,乌油发丝缠绕住他的指骨,似不忍分离般。
沈岐山看着她眼睛亮闪闪的,颊腮染霞,嘴唇被咬得一圈湿红,很风情的样子,心底的火蓬勃,沉声叱道:“毒妇,我说救你阿弟,你怎又去勾搭赵正春”
“谁勾搭他了是他自己寻上门来。”萧鸢亦不示弱:“我不能把滽哥儿的命只拴在你的身上,谁能救他,我就跟谁!”
“就这麽不信我”沈岐山大怒。
“不管如何,此次是赵大人禀奏皇上救下了阿弟,而不是你沈大人。”
沈岐山冷笑:“你说是他救下萧滽!蠢女人,若不是我去求大哥,找皇上,你以为他会跳出来捡现成做好人”
“我不听。”萧鸢瞪他:“你一次两次的骗我,信你才有鬼了!”
“我何曾骗过你”沈岐山怒不可遏:“你今不说个是非曲直来,我就在这里操了你。”
前世里......萧鸢忽然甚麽都不
第贰零叁章 赵正春难架沈三
退早朝,众臣陆续走出奉天殿,忽然云游东南,雾起西北,雷声隆隆,一阵大雨落,檐边滴嗒滴嗒如断线之珠。
太监引领他们至偏殿饮茶吃糕候雨停,赵正春独自站在廊下,背手望着远处朦胧景致,不觉身边站着一人,侧首看是沈岐山。
他挑眉噙唇:“沈大人是来和我相商指婚一事麽”
沈岐山漠然:“指婚是皇帝的事,他爱怎麽指就怎麽指,哪怕贵女许乞丐,将军配无盐,也不是你我臣子相商就能定的事。”
赵正春听得刺耳,却喜怒不形于色,只笑了笑,没再言语。
沈岐山忽然问:“昨日偶见赵大人进了萧鸢住处,不晓你俩怎会认得”
赵正春回道:“萧娘子在我府中做绣娘。”他又添一句:“我那件石青八团灯笼纹直裰就是由她亲手缝制。”
沈岐山觑眼将肩上滴落的雨渍抚掉:“听她说起,是你禀奏皇上救下她阿弟那位春闱舞弊案举子萧滽!”
“我可不曾这样说过。”赵正春亦从容:“我只告诉她与皇帝禀议,东厂已查明舞弊案首尾,萧滽免罪责,且有趟朝试的机会罢了。”
沈岐山便道:“果然是那妇人蠢笨听岔话去,我想赵大人品性明月清风,断不会做下冒认功劳这等无耻之举。”
赵正春伸手接雨:“沈大人对萧娘子似乎很上心。”
沈岐山笑了笑:“岂止是上心,我还要纳她做妾暖被窝。”
赵正春亦笑起来:“听闻沈大人在边关作战伤及那物,萧娘子年轻貌美,你又何必作贱她呢,得饶人处且饶人罢。”
“好个得饶人处且饶人。”沈岐山语气很淡:“还得麻烦赵大人亲自与萧鸢说个明白,免其因误解而生非嫁你不可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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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贰零肆章 萧娘子拒做赵妾
萧鸢一早去街头,寻到恒兴号绸布店,她的绣品寄在这里卖,掌柜拨着算盘噼里啪啦半日,才把银钱结算清楚。
她也没多话,把银钱拢进袖里便走,掌柜连忙在背后喊:“萧娘子,没新的绣品寄卖麽”
萧鸢回头笑道:“掌柜你忒不厚道,我每样标明价儿,也给了你一分利,你却悄悄抬高价卖,以为我就不晓麽,这世间没有不透风的墙,做买卖讲的是诚信道义,坑蒙拐骗总不长久。”一席话讲得那掌柜脸涨成猪肝色,直喊:“萧娘子你回来,我们从长计议!”
萧鸢才不睬他,脚步不紧不慢往回走,看着有乡人在卖年时自家做的熏腊,她挑拣了一只猪脚杆,正好回去炖老笋干,又买了几根羊角大葱,一包鲜花椒,一节白花藕,一捆韭菜及嫩芽的香椿。
今儿有赵正春的长随报讯,他下朝会过来一趟,差不多午时正好留饭。
既然要做他的妾,她就要乖巧些,
忽有个将军打马从身边过,她心倏得紧张,以为他呢......幸而不是。
她(他)的孽缘在这一世终断个干净,挺好的,就该这样,他有他的前程,她亦有她的人生。
回至家里,燕靛霞和蓉姐儿在争争闹闹,她进至厨房,把猪脚杆架火上烤,再刷洗干净,拿至院里放在板上,寻把斧头来。
手起斧落,剁成一块块。
赵正春在槛前就看到这一幕。
他一直以为自己的妻妾,将会是位闺门淑女,身纤体弱,恪规守礼,琴棋书画及女工针黹皆精通,闲暇若还能陪他吟诗作赋,是再好不过。
而这位摁住焦黄猪腿高兴斧头的妇人,实让他心底有些震撼。
萧鸢不经意间看见赵正春,暗忖他倒来得早,连忙放下活计起身相迎,赵正春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地斜了下身,走到了前面。
 
第贰零伍章 沈岐山再入萧家
诗曰: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有词曰:三月昏,花落更情浓,早蝉声在绿阴中,风光此独好。
沈岐山从五军都督府打马出来,踢哒踢哒到了萧鸢家门前,勒马跨下,抬手正要叩,却瞧见门隙间有双闪闪发亮的黑眼睛,是蓉姐儿,他不由噙起嘴角。
就听得蓉姐儿啪啪奔跑声,及兴奋地喊:“阿姐,阿姐,沈老爷,沈老爷来啦!”
半晌无动静,他蹙起眉,正思忖着是硬闯还是打马回府,忽有拉闩声,门开是燕靛霞,朝他拱手作揖:“沈大人请进。”
沈岐山颌首,迈入槛来,满院子弥漫着炖腊猪蹄的香味。
“抱抱!”蓉姐儿笑嘻嘻张开小胳膊,他俯身抱起她问:“你阿姐呢”
“在蒸饭!”蓉姐儿好奇地摸摸他的耳垂。
烟囱里一道炊烟袅袅,朦胧了落日余晖。
沈岐山走进厨房,见萧鸢坐在灶前,正往膛里塞柴,柴有些湿,滚出一团灰烟来,呛得她咳嗽。
“起开!”他沉声道。
萧鸢抬眼见是他,抿唇无言,起身让开,把小板凳踢了踢,沈岐山却不坐,蹲身择了两块柴慢往火光里探。
萧鸢也不闲着,就听得油锅煎滋滋地响,炖汤咕嘟嘟顶盖,刀板切切剁剁声。
沈岐山没见过这样的萧鸢,满身的烟火气,萧鸢也没见过这样的沈岐山,像个平常百姓。
却都没有说话,各干各地活儿。
桌上摆了一盘白雪雪油盐炒的藕片,一盘碧莹莹炒韭菜杂着鲜嫩嫩螺蛳肉,一盘金黄黄香椿煎蛋饼,一个青花白地的大深碗,盛着红亮亮腊猪蹄子配那肥干干老笋,还有一大碗热腾腾地粳米饭。香的蓉姐儿直咂舌头,燕靛霞悄咽口水。
萧鸢每人拨了碗饭,都饿了,除她外,都吃得津津有味,蓉姐儿吃得高兴,一会看看燕靛霞,一会看看沈老爷,再歪头看阿姐,问:“哥哥,哥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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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贰零陆章 众官笑闹嬉春楼
萧鸢看是张百两银票:“这是作甚”
沈岐山淡道:“置买妆奁、打点首饰、再做几套衣裳,其它毋庸你操心。”
萧鸢默了少顷,才开口:“我还有阿弟小妹要随入府,你有同大爷和大夫人提过麽”
见沈岐山摇头,她心底生怒:“燕子寄房檐,风吹雨打伶,朝傍揣人心,日恐驱客令。我可以忍气吞声做妾,但阿弟小妹断不看谁眼色。”
沈岐山冷笑:“毒妇,我还没跟你算朝秦暮楚,私嫁赵正春的帐,你倒反跟我置起气来,就算是寄人篱下受人眼色,你们也给我受着。”
“无耻!”萧鸢气得满脸通红,抓起碗朝他扔去,沈岐山一把接住,往桌上重重一顿。他道:“彼此彼此!”撩袍头也不回地离去。
“阿姐。”蓉姐儿躲在墙边愣愣看着,有些不知所措:“沈老爷走哩。”
萧鸢抬眼看小妹害怕的模样,鼻子莫名的发酸,却笑着招她到身边来,抱起往楼上走:“不怕!阿姐和沈老爷闹着玩呢!”
蓉姐儿复又高兴了,乖乖由阿姐帮着洗漱,小孩子的瞌睡虫说至就至,这边才嚷着要吃茶,萧鸢端来时,她已经阖眼睡熟了。
沈岐山打马踩踏着月光回府,路过嬉春楼时,看见兵部右侍郎丁玠、和三品将军李纶的轿子停在门侧,便翻身下马,门口侍应连忙过来把马牵了。
他上了二楼推开雅阁,果然丁玠李纶和顾佐还有两个官儿在吃酒听曲,见他来都站起作揖,介绍那两官儿认识,分别是吏部右侍郎曹大章、邢部郎中严宏。
“怎地,一脸欲求不满的空虚样。“丁玠看着他戏谑,一面执壶倒酒:“百花楼新来的花魁是个外族人,深眸高鼻肉嘴,一身的滚白肉,你要不试试”
李纶戳他脊骨,假模假似:“还是不是发小,有无同情心,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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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贰零柒章 把家虎蒋氏吞财
丁玠一拍大腿:“你怎现才说我姑父倒有处妙宅,位处定府大街,临街是上下两层楼,有三间门面,可自做买卖或租赁给商客,楼后到底四进,二进三进间有个小花园子,住六七人都绰绰。你上早朝也最便利。”
“那可是个好地段。”李纶半信半疑:“你姑父怎舍得拿出来售”
丁玠叹口气:“前年姑母逝后,他总睹物伤怀,况又无儿无女,打算变卖后回乡度日。”
曹大章拈髯:“想必房价亦是可观。”
“这是自然。”丁玠朝沈岐山道:“五百两纹银。看房者颇多,京城富贵不少,已两三家相中,你要的话得赶紧,过这村可没那店。”
沈岐山颌首:“你说的花好稻好,明日先陪我看过再议。”
几人又吃了会酒,听了两折戏,月挂半弯,方各自散去不提。
再说翌日,沈岐山来找大嫂蒋氏,在廊上等了半晌才进房,蒋氏坐在桌前朝他歉然笑道:“午时心口有些痛,躺了会儿竟睡去了。”即令丫鬟杏儿:“快倒茶来。”
沈岐山也不废话,开门见山道:“今相中定府大街一所房屋,四进院落,三间门面,带个花园。”
“那倒是个好地界。”蒋氏朝帘外喊:“怎地茶还未上!”杏儿托着茶盘匆匆过来,只道炉火不晓怎地熄了,重新炖的茶。
蒋氏敛起笑容训斥:“要你们有何用,每月例钱一分不少,干活偷奸耍滑,个个没正形儿,都气死我就好了。”
再看向沈岐山:“三爷要说甚麽
第贰零捌章 三爷亦有桂花意
有道是:金凭火炼方知色,与人交财便知心。
沈岐山还未开口,蒋氏见门帘一动,大声道:“是谁”
丫鬟进来禀:“管事夏嬷嬷来提清明祭扫的事。”
沈岐山起身告辞,出了房站在廊上,檐梁紫燕呢喃,隐约传来蒋氏没好声气:“一个两个的都来问我讨银子,把我逼死算了。”
福安提着红笼立于踏垛,暗瞧他神情凝肃,也不敢相催。
沈岐山皱起浓眉沉吟,半晌后才冷淡道:“走罢!”
他二人一前一后,出了院子,很快消失在朦胧月色里。
再说这日,萧鸢看暖律暄晴,便坐在院里盐腌一盆嫩春笋,蓉姐儿小指头在盐罐里蘸了蘸,放嘴里舔了舔,咸得直吐舌头。
萧鸢噗哧笑出了声,听得院门被推开,放眼望去,是沈岐山大步走进来。
她不笑了,低头垂颈,撮把盐往春笋上继续搓抹,蓉姐儿跑过去,苦着脸把白晶晶的手指头给他看,沈岐山笑了笑,从袖笼里掏出两块桂花糖。
蓉姐儿喜笑颜开,接过桂花糖,谢一声沈老爷,迫不及待往屋里去找燕靛霞。
沈岐山见萧鸢不睬他,索性撩袍坐她旁边,没话找话:“你怎给蓉姐儿吃盐,会把嗓子齁哑的,女孩儿家家,哑嗓子寻不着婆家。”
萧鸢一言不发,抱着盆子站起往厨房走,沈岐山跟进去,他高大魁梧,厨房狭窄仄逼,愈发像座山堵在门口。
萧鸢叹口气,无奈看向他,问道:“沈大人此来何事”
“带你去个地方!”沈岐山拍拍衣袖蹭到的墙灰。
“去见滽哥儿”萧鸢眼睛倏得闪亮起来。
“明个就回了,不急今朝。”
萧鸢便没甚麽精神,把手洗干净,怏怏从他面前侧身而过,却被一把搂住腰肢挪动不得。
“沈大人怎又动手动脚!”萧鸢连耳带腮
第贰零玖章 小楼深院暗藏情
马车停在定府大街口,沈岐山抱着蓉姐儿走前,萧鸢与燕靛霞随在后。
定府大街乃京城王孙贵胄玩月饮酒、赏花攀柳之处,引众多商贩货郎簇拥密集,其热闹之处自不可言喻。
沈岐山驻足叩门钹,萧鸢看是个三间门面楼,暗疑他引领她们到此作甚。
朱红大门由内嘎吱打开,出来个五十年纪的男子,头戴方巾,身穿竹根青夹纱直裰,脚踩红底黑面鞋履,腮至下颌留着美髯,天生一双桃花眼,自古儿无人有他风流气。
听他自诩苏轩,和沈岐山及萧鸢作揖见礼,再笑着往槛内请。
萧鸢抿唇跟着,望见一进院是马房和佣仆房,马房边搁着大小箱笼囊箧,几个仆子正合力往马车上抬,显见是有出远门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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