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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长姐凶且媚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页里非刀

    一个妇人站在那看着,一时躲避不及,红着脸福了福身,二十年纪,虽不若萧鸢美貌妖娆,也自有一种动人颜色。

    苏轩含糊介绍是其远亲,沈岐山与萧鸢亦是经过事的人,哪看不出其中蹊跷,却也不语。

    入了仪门,是个二近的院落,主屋东西厢房俱全,穿堂往里走,有个园子,佳木葱笼,奇花灼灼,湖石搭起嶙峋假山,碧池游动数条锦鲤,有诗为证:

    粉墙暖阳浮云,杨柳紫燕黄莺,一痕红波凌乱。白山小亭,青草绿叶红花。

    苏轩看萧鸢很喜欢的神情,随手摘朵油黄迎春花,簪在蓉姐儿鬓上,感叹道:“这园子是由先妻亲自打理,人面已故去两年余,你看花草终究无情,年年新生依旧。”

    萧鸢淡笑不语,过了园子是三进院,上房东西厢房亦全。

    蓉姐儿不要沈岐山抱,下地跟在燕靛霞身后东看看西瞧瞧,跑进跑出兴奋的很。

    苏轩站在院里等候,萧鸢进了正房,黄花梨的橱柜桌案等摆设皆有,一阵风吹得绿




第贰壹零章 多情总被无情误
    萧鸢惊睁,候了稍顷不见动静,笑说:“燕生多疑。”

    燕靛霞把照妖镜递给她帮拿,再从袖里掏出乾坤袋,扯开袋口,一阵劲风飞沙走石,吹得橱柜扇门哐当大开,那件妇人禙子“唿”得一声飘落在地。

    风从袖口衣摆钻了进去,像条长蛇般,在前后紧贴两层绸布间乱钻,哪儿都钻到了,扭动着身子胀得鼓囊起来。

    萧鸢面色大变,地上竟是躺着个妇人,着鸦青色禙子,未穿鞋,小脚裹缠清水白布。

    她诚惶诚恐地坐起,被一股子力道拉扯着径往乾坤袋抻去,只得凄凄哀哀双膝跪地磕头,高喊饶命。

    燕靛霞猛把袋口一束,皱起眉问:“你乃一缕魂魄,大限早至,怎地不托生去,在此留恋作甚”

    萧鸢观她肌肤腊黄,一脸病气,暗忖这妇人怕不就是那苏轩已故的妻。果然听她开口道:“我是陶氏,两年前患一场重病,不治而亡。只因生前与苏老爷举案齐眉,鹣鲽情深,感情极好......原是要托生去,但见他抚着我的衣裳整日悲恸,有不恋尘世之心,三番五次欲要悬梁自尽,实在难以无牵挂地离去,便附于这件衣上,在此相陪与他。”

    燕靛霞道:“你作茧自缚,错过托生之期,只得终日困顿于房中,不得走出半步,否则必将魂消魄散沦为微尘。”他又添一句:“苏老爷已收拾箱笼要远离此地,你如何是好”

    那陶氏显见也不知所措,只是揽袖捂面哭泣,看得萧鸢很是心酸,这世间唯痴情人最是可怜,她问燕靛霞就无旁的法子麽

    燕靛霞回说:“若是苏老爷将她装入箱笼一并带走,倒也无事,只如今单单将她落在这里,要出去反麻烦。”

    他想了想,从袖里掏出个透明织袋:“这



第贰壹壹章 莫为痴情误来生
    “美个锤子!”燕靛霞莫名烦躁,一面朝外走,一面把镜子收起,就不给她照。

    蓉姐儿追在后面跑:“桂花糖,吐出来。”

    燕靛霞往地上啐口水:“妖孽,还你!”

    蓉姐儿瘪嘴眼泪汪汪:“我要告阿姐。”转身往房里跑。

    谁怕谁啊!燕靛霞坐在踏垛上擦拭宝剑。

    沈岐山把一张五百两银票递给苏轩,苏轩接过上下细看,笑着拢进袖里,把房契地契等文书连同两串铜匙还他,叹道:“若非要回乡,实难割舍这宅院,是个极好的住处。”

    一个佣仆匆匆过来:“老爷,箱笼囊箧皆已备妥当,倩娘来问何时起程”

    苏轩拱手告辞,洒洒先自离去。

    沈岐山朝房里来,走过燕靛霞身前定了定,简单道:“再惹蓉姐儿哭,我揍你!”

    语毕进房,见萧鸢怀抱蓉姐儿轻哄,把一串铜匙给她:“房子已买下,家私摆设皆要转卖,得来的钱你再买新的,门房及婆子丫鬟也要几个。”

    萧鸢不接,蓉姐儿眨着泪眼接过捏玩。

    萧鸢咬唇道:“我要看顾滽哥儿,没得空闲理这些。”

    沈岐山笑了笑:“不急,你甚麽时候把这里拾掇好,我们就从沈府搬来住。”

    萧鸢瞪圆双目,真莫小瞧他是个武将,性子糙得很,其实也很会算计人。

    暂不表她(他)们,且说苏轩走出仪门,倩娘已迎过来:“买卖妥了麽”

    “妥了,沈大人豪气。”苏轩从袖里掏取银票,不慎带出一物轻飘飘坠落于地。

    他(她)俩低头看,是鲛绡袋裹着鸦青衣。

    “不是说不要了麽”倩娘瞬间眼眶泛红,哀怨道:“你既然忘不得她,又何苦来招惹我呢!”

    苏轩抬手摸她颊腮,微笑起来:“小性子,原是不要,哪想被沈大人看到,以为忘记收拾,又好心送我罢了。”

     



第贰壹贰章 萧滽伤体出诏狱
    翌日,萧鸢一早站在门前望眼欲穿,蓉姐儿蹲她脚边,捏一条小鱼逗弄着肥猫。

    阳光刺破曙色,走来个剃头匠,手里击打铁片,一肩扛两张椅凳,一肩挑担。

    担前笼里置炭炉烧水,锔上摆个掉漆红瓷盆,后担设屉木柜,屉里梳子、抿篦、剃刀、刨花、棉巾件件摆整齐。

    他在街对面放下担子,摆好椅凳,已有个发须斑白老者走近坐下,张婆领着自个小孙子边等边晒日阳儿,后又陆续来几人。

    剃头匠不常来,来了就忙忙碌碌。

    也就这时,一辆马车停在门前,福安及两强壮仆子跳下,萧鸢认得福安,忙上前问:“滽哥儿回麽”

    福安称是,一个仆子打帘,一个仆子背起萧滽直朝房里走,至床榻前趴俯搁置,又进来个拎医箱的官儿,福安道是宫里太医,三爷请来给萧滽诊疗,但见那太医坐榻前,指头按在左脉上听息数,再换手听了,仆子揭衣褪裤让他看伤痕,这般量过才起身到外间坐,萧鸢连忙递茶倒水送纸笔,太医斟酌着写下方子,怎麽煎药,怎麽清洗伤口,怎麽包扎都细细讲一遍。一个仆子拿过方子急出门抓药。

    太医拎起药箱要走,迈出槛闻到厨房飘来浓鸡汤的味儿,皱起眉斥:“伤后不宜立刻吃喝生火之物。”

    一个仆子拎来食盒,福安朝萧鸢笑道:“这里是炖好的冰糖燕窝粥,可给滽哥儿食。还有一大包燕窝和冰糖搁在堂屋桌上,吃完告诉一声,我再送来。”

    语毕即送太医坐轿离去,抓药仆子很快回来,利落的搬出白皮炉子升火准备煎药。

    福安急着要走,指向煎药伙计,跟萧鸢交待道:“诸事已稳当,我先行一步,若有不明处,萧姨娘同他讲便妥。



第贰壹叁章 推心置腹话姐弟
    萧滽摇首,颇执拗:“阿姐还是先说罢!否则我实难入咽。”

    萧鸢也不勉强,把药碗顿在香几上,略思忖会儿,语气很平静:“你应知,我只是个南边小镇失夫的孀妇,不惜声名狼藉,靠开茶馆和绣艺带着你和小妹艰难度日,满心能指望的就是阿弟你,登科入仕做个清官儿,光耀萧家门楣,有了朝廷俸禄,我和蓉姐儿也能得个安身立命之处!自来京城后,更是两眼一摸瞎、人生地不熟,在高门大户做绣娘,每日里勤做针黹赚取工钱,也仅能维持吃穿二字。此次你受科举舞弊牵连被捕入诏狱,可知于我如平地惊起一声雷,炸得茫然不知所措。”

    “我无银子打点,无熟人通窍,连想进诏狱探望你都无门而入,反遭校尉戏弄欺凌,你瞧你的阿姐,其实也是这般的无用呢!”

    顿了顿:“幸得还有些姿色,能被沈岐山看上。经他打听,无非是朝堂党派倾轧,要置那韩燝死地,而陆无双有钱势作保,便拿你来当那替死鬼。”

    见萧滽面色愈发苍白,她接着说:“我岂能眼睁睁看你冤死,此时沈岐山提出让我做妾,便可救你一命,甚金榜题名,予朝试机会,有望入选庶吉士。”

    她笑了笑:“不过是以色侍人,便能救阿弟你的命且保住功名,我岂能不答应!”

    萧滽沉默稍顷,嗓音沙哑:“阿姐实不必如此,我宁死也不要这般保全性命!”

    萧鸢听得火起,冷笑道:“我保全你的性命,你倒觉屈辱可是你若是个外人,生死与我有何相干,不过唏嘘感叹阴曹地府又添一条冤魂,再慈悲些,至多清明亡祭替你烧把纸钱罢了。”

    “可我却不能不管你的生死



第贰壹肆章 不意状元过门前
    萧滽笑而不语,只喊小妹,独自玩的蓉姐儿乐颠颠跑来:“哥哥,哥哥。”

    “有没有糖给我甜嘴。”他苦把脸戏谑。

    蓉姐儿解下腰间荷包,还真摸出一颗桂花糖来。

    “谁给你的”他接过要含进嘴里。

    蓉姐儿歪头回话:“沈老爷给的。”

    萧滽手一顿,挟指一弹,那糖“唿”地抛飞出牖,但听“唉哟”一声,燕靛霞在院里吼:“萧蓉!”

    蓉姐儿拔腿要往楼下跑,被萧鸢扯住,戳她脑门儿,恨铁不成钢:“傻妞,他叫你就去哭鼻子不许来找我!”

    萧滽蹙眉阴沉色:“这燕生已如此嚣张了”

    萧鸢叹口气:“你好生歇着养伤罢。”即牵着蓉姐儿下楼。

    房里安静下来,发黄的竹帘子被风吹的直动,光线从槅缝里透进,洒落在楼板上,一条条来回摇晃,忽明忽暗。

    被褥及枕头柔软而干燥,萧滽嗅着阳光因杀戮而芬芳的味道,药汤在他四肢百骸暖热的流淌,耳里隐约传来长姐和小妹的说话声。

    在这些令人安稳的寻常声里,他朦胧睡去了。

    四月接连下几场阴雨,总算出了日阳。

    萧滽坐在门前,发梢断线滴着水珠,剃头匠把白布围他颈一圈再掖进衣里,取过梳子及刀替他仔细修剪头发。

    阳光映晒在脸上,柳枝里的早蝉嗓音还很清嫩。

    一阵子铿锵响声由远及近,引得满街行人夹道观看,挨肩擦背,水泄不通。

    萧滽望去,几人手中高举“肃静”、“回避“竖牌,高头大马蹄声得得,马上搭金鞍,坐骑三人,皆戴金花乌纱帽,身穿大红袍,为首者手持“状元及第”旗子,及捧钦点号诏,正在游街。

    锣鼓大吹大擂震塞耳膜



第贰壹伍章 冲撞无有好面色
    萧滽暗忖董靖那副尊容,还能生出个天仙不成。

    他也不是非要天仙,你瞧长姐,春浓浓的脸儿,妖娆娆的腰儿,举手投足俏媚十足,赏不尽的风情月意。

    如她这样的娶回家中,便不枉此生,可一想起沈岐山,恨得腮帮连耳根都酸楚了,好好如羊脂膏玉的软肉儿,竟落在这只狗口里!

    恰福安送燕窝和冰糖来,萧鸢谢过:“还有剩余未吃完,怎又送得来”

    福安笑了笑:“补身之物总是不嫌多的。”他又低声说:“定府街宅里的家俱摆设,我寻了几家收旧的,带他们上门看过,这几日会出价钱来,看在三老爷面上不敢压价,到时还得您亲自定夺才是。”

    萧鸢道声有劳你,拿着燕窝等物往门里走,福安则匆匆欲要离开。

    “你慢着!”

    福安听着连忙顿步,近至萧滽面前,拱手作揖:“三老爷长随福安,不知萧爷有何吩咐”

    萧滽由剃头匠扶身坐起,一面让他用棉巾捂干发湿,一面沉声问:“你可是那软蛋的长随”

    “......甚麽”福安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没听错罢!

    萧滽弯唇冷笑:“没听错,说的就是沈岐山那软蛋,我不在时,恶犬不请自来把姐欺,我归家后,他怎就没狗胆来见我!”

    福安抬头,正与他阴鸷目光相撞,唬得额上薄汗沁出,这萧爷年纪不长,却是一副不好惹的样子。

    斟酌措辞道:“萧爷误会,三老爷不是不来,而是这些日被皇上召在宫中,连我们这些随从,都不曾见他一眼。”

    萧滽冷哼一声:“你回去禀他,不敢来见我,就休想娶阿姐。”遂慢步朝门口去。

    剃头匠急喊道:“剃头的钱还未付,十文钱诶!”

    “我来付。”福安掏钱给他,又要了热水洗把脸,方各走各路,此处不多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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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贰壹陆章 话不投机半句多
    萧鸢端来一碗排骨面顿他面前,脸红地夺过肚兜儿,揉起塞进笸箩里,重拿出鞋底来纳。

    沈岐山吃几口面,方问:“你给赵正春那厮都缝了衣裳,怎不见你给我一件”

    萧鸢眉也不抬:“你有的是银子,成衣铺里哪件都比我缝的精致。”

    沈岐山笑了笑:“赵正春就无银子麽”

    “他是给了工钱的。”

    “你替我缝一件,从债银里抵。”

    萧鸢闭了闭眼睛,再睁开,定定看向他:“我以为做你的妾,这些皆一笔勾销。”

    “做妾是为救萧滽的命,债银归债银,一码归一码。”语气嚣张跋扈。

    “.......”她前世怎没发现沈岐山这麽渣

    虽说曾对他不起,害他身败名裂,受尽苦楚,她不是也得报应了!

    此次无论是否甘愿,自决定嫁他时起,她是想和他好好过日子的。

    默稍顷,她抿起唇道:“救滽哥儿的情可否也折成银子,沈大人报个数,我穷尽一生定当还您。”

    “我看起来很缺银子麽”沈岐山眸光含起嘲意。

    “您也不缺女人呢!我这样残花败柳、声名狼藉的寡妇只会辱没大人的威名。”萧鸢笑起来:“您就放了我罢,我感激您一辈子。”

    沈岐山冷冷地笑:“我宁愿让你尝尝恨人是甚麽滋味。”

    萧鸢喉咙一噎,怕是她还没尝到恨的滋味,就先被他气挂了。

    这正是:

    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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