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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长姐凶且媚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页里非刀

    顾佐道:“不过是到处走走,未有目的!”薛纶笑道:“上趟多亏两位大人相帮才平息争斗,前不远是鸣春院,不妨由我作东请您们边吃边聊如何”

    沈岐山看落日衔山,正值黄昏饭点时,也无处可去,遂颌首答应,那薛纶连忙遣人先行报信,轿子也不乘,只傍在他身旁。

    过了路口,远远便见一处宅子,红墙碧瓦,乌门前花竹丛生,洒扫的干净齐整,倒像个富贵人家的门面,沈岐山淡问:“看着不像青楼翠馆,怎起如此艳俗之名”

    薛纶回道:“虽不是青楼翠馆,却有异曲同工之妙,这里不卖笑接客,只专心养瘦马。”

    沈岐山“哦”了一声不再多话,待走近前,早有小厮等候多时,引领着进门,穿堂过院沿着青石板道朝里走,侧边有大片葡萄架生的好,绿叶稠稠密密,果实串串坠坠,五门个小女孩儿穿红着绿,在拉练乐器。有个女孩儿拿腔唱道:一架扶疏沾雨尘,夏热不散碧云深,莺啼蝉鼓无来处,试看小娇娥,闲来小坐,拈珠频频。

    听着还很稚嫩,沈岐山收回视线进了中堂,如何陈设清雅不多提,一桌酒菜已摆的满满当当,虔婆领着数众拜见,颤颤兢兢地:“老身不知贵人前来,仓促置




第柒零章 蓉姐儿巧遇贵人
    酒吃至半酣,虔婆子过来问:“我这几个瘦马都是绝顶货色,贵人可有相中的”

    薛纶斜眼睨她,嗤笑一声:“我说你这个妈妈只知闷头养,却不懂行情。”

    虔婆子陪笑:“还请赐教!”

    薛纶道:“东头丽花院把六七岁女孩儿,由商客当面甄选,选得中的,再给妈妈按自己心意调教,除寻常技艺外,或更擅歌舞吹弹,或更精吟诗作对,或更熟围棋双陆,甚或更通枕上风情,赵寅那货就养了个,骨牌抹得极好,把我等输得落花流水,很是长脸面。前时那里的妈妈怂恿我也养一个,没瞧到合眼缘的,是以作罢!”

    顾佐悄悄嘀咕:“这些盐商还玩养成,倒会耍子!”

    沈岐山不响,只听那虔婆子道:“不是我强口,丽花院的还比不过我这里,巧着今才收了四五个小孩儿,俱有些颜色,不妨拉给贵人看看,若能挑出一两个,也可替着养哩。”急忙忙招呼去领人来。

    薛纶敬他一盏:“京城里好些官员也在此地养瘦马,沈大人若欢喜哪个,可假我的名义、保准无谁晓得。”

    沈岐山淡然颌首:“好!”

    也就少顷,七八个小孩儿鱼贯而入,在他们面前站定,都才留头,上着一片肚兜,下穿半截里裤,露出光光一双胳臂小腿,足趿红绣鞋。

    虔婆笑道:“女大十八变,日后都会变个样貌,是以贵人们挑拣,主看发量、肤色、眼鼻唇型,手脚长短,这些无错便可放心。”又说:“若爷挑中哪个,可将兜衣裤脱解再验。”

    薛纶打前锋,一个一个仔细看过,有人单说他挑女孩儿一节:

    薛盐商,你娶的是高门雪,玩的是章台柳,赏的是秋娘妒,折的是醉海棠,谁能有你的眼界高。抬起面,听嫩音,走两步,转过身,借个手,再看足,纵是稚气小儿童,你也能瞧出二八风流色。

    薛纶一连看过三四个,都不甚满意,忽皱眉指着最靠门边的:“你过来!”

    “我要找阿姐和哥哥!”不肯前,只揉着眼哭啼。那虔婆暗掐她腰肉,又不敢使力怕留指印,咬着牙根低告:“听话,过了这节就带你去找。”

    &



第柒壹章 沈岐山吃怒发威
    沈岐山沉声问:“你长姐在哪里不见的”

    蓉姐儿想想说:“她药局里称人参,我和哥哥在仙鹤寺玩儿,哥哥去溷厕,有个婆婆说带我来找阿姐,可这儿没有阿姐.....”

    沈岐山低嗤一声,原还对萧滽有几分另眼相看,却原来同前世里那个废材无甚分别。

    转目冷厉看向虔婆:“你胆子够大!”

    那虔婆慌了神,连忙屈膝跪下:“委实不知情,确是东门的伢婆吴氏领得来,说是有户人家养不起,交她领来发卖,老奴不曾多问来处!”

    “卖了多少银子”他又问。

    虔婆不敢瞒:“因她模样不同别个,用了整五十银买下。”平常女孩儿不过十五银左右。

    沈岐山摔盏,哐啷震响,洒一地酒水,眸光阴鸷,出言怒叱道:“这是良家女孩儿,被拐子拐带来卖,衙门定会咎其恶行。你明知其来路蹊跷,却不报官,反高价买下,谓为同犯,理当同审,以儆效尤!”

    气氛瞬间凝滞安静,拉琴唱曲的不知所措,薛纶默然,虔婆发抖,皆摒息噤声,无人敢语。

    待蓉姐儿吃饱喝足,沈岐山领着她向薛纶简单交待几句,与顾佐一道走了。

    虔婆眼睁睁看着,人财两空好不懊恼,痛哭流涕朝薛纶诉苦:“这又是哪里来的贵人,扬州城里坑蒙拐骗多如牛毛,怎就他这般把鸡毛当令箭,一点路数都不懂得!”

    薛纶笑道:“他需懂你甚麽路数,朝廷堂堂二品将军,纵是在这里把你老虔婆的头拧下当夜壶踢,你也得生生受着。幸好他这两日就离扬州,否则有你倒霉的。”

    虔婆唬得不敢再多言,薛纶继续吃酒听曲,过半个时辰才起身出门,欲朝马车去,忽见两乘轿子星火流月般大步抬来,未停稳已见有个妇人掀帘、撩裙摆跳将下来,同现的还有一少年,直奔乌门方向匆匆而去。



第柒贰章 滽哥儿惩恶不贷
    到了东门柳牙巷,萧滽下轿,朝里看有十数家,墙角站着浓妆艳抹招客的女子,原来是个妓儿暗巷。

    他走到第五户却是紧阖,叩钹使劲打门,半晌里头有人问:“是哪个”萧滽道:“听闻你这新来个小丫头,很娇艳,特来混玩一回。”

    便听得拔闩声,门吱噶拉开,出来个矮壮汉子,殷勤引他进院,嘴里陪笑:“大爷怎这麽灵通,是有个还未梳笼的丫头,才到没几日,但需一百两银,今晚就可置办酒席,撮和你俩做对路头夫妻。”

    “我得先辨容貌,看值不值百两银才定!”

    那汉子应是,走在前引路,萧滽则晃着洒金扇子,打量周围,不过是狭小一个四合院儿,西厢房窗牖糊着纸,烛火映得人影扑在上面,看身形,应坐着个梳发髻的老妪。

    他不露声色地悄然走近,忽然抬起脚狠踹开房门,里头果有个婆子坐在桌前,在灯下正用挑杆称银子,听得动静抬起头,正和萧滽打个照面,顿时神情慌张起来。

    萧滽冷笑着走近,往她对面撩袍一坐,顺手抓起烛台朝那婆子的脸前凑:“原来是个旧相识。”

    “大爷哩,你怕是认错人,老奴可不认得你。”那婆子一面狡辩,一面用帕子把篮子遮掩。

    外头那汉子走进来:“大爷走错了,这里不是姑娘房。”

    他抬臂握紧一拳直朝萧滽后脑打来,眼见要得逞,哪想萧滽身不动头不回,却把手里烛台举起朝后一挥,说时迟那时快,听得啊呀惨叫,那汉子双手捂住被烛火燎伤的脸面,抬腿欲踢,一声“咯嚓”再响,踉跄两步摔跌在地,竟是腿骨硬生生被折断。

    “你要去哪里”萧滽笑看那想逃的婆子,把烛台重放至桌上。

    婆子深悔怎惹上这个煞门星,双腿一软,跪他面前不停磕头求饶。

    萧滽拿过竹篮,把里头的银子掂掂,不过才十两,撇撇嘴角问:“我



第柒叁章 少妇风月迷少年
    萧滽出了柳牙巷,继续朝前走,天色昏沉,这里是东门,绕一条小秦淮河。

    他走到桥央,看见有座神龛,供着尊河神,案前尘埃满布,就是不见香火灰,显见荒废许久。

    他双掌合十拜了拜,下了桥,一路河沿走,柳枝条儿蘸着桃花水,支支喳喳地拍岸响,不见有乌篷船停泊,四周环顾,虽家家户户灯火红黄,却大门紧阖,除马车匆匆而过,并不见行人。

    连站街的娼妓也没有一个。

    河面薄烟被夏风吹散,一轮圆月在水光里婆娑,有野猫呜呜咽咽两声,从他脚边一溜窜过,幸得月光照晚路,还算看得分明。

    忽见一只小船拢在岸边,里坐着个十七六岁的妇人,穿着白衫青色裙子,托着腮在望月,火舱里冒着热气,炖鲜鱼的香味直往鼻底钻。

    她听到动静侧过头来,脸庞青白,眉目精致,别有一股子娇娇弱弱的韵味儿,像极高门富户家里养的女儿,觑着萧滽也不说话。

    萧滽未曾吃过晚饭,肚里咕噜咕噜作响,就问:“小娘子能否给碗鱼汤吃”

    妇人答:“还未炖好哩,你稍再等等。”

    萧滽便在岸边寻条石板长凳坐了等鱼熟,稍会儿,妇人又问他:“这位爷呀,可遇见我那去买米的爹爹麽”

    萧滽还未答话,就听得身后有个朗朗声回:“遇见遇见,还让我带个话给你哩!”

    萧滽吃惊看去,还道是谁,竟是沧浪府里有一面之缘、名唤燕靛霞的那位少年,肩背包袱,腰挎长剑,虽风尘仆仆却不见疲态,眼睛闪闪发亮。

    妇人抬手掠着鬓发,抿唇笑道:“我那爹爹说甚麽”

    “旁人听不得的话,需上船私语给你。”燕靛霞看也未看萧滽一眼。

    妇人答道:“你莫唬人,爹爹同女儿说话,还有甚麽见不得人的”



第柒肆章 萧鸢失妹喜复得
    萧滽纵是再淡定,此时也不由神情丕变。

    “拉我一把!”又浮首出来,满脸水渍,吐去嘴里游萍,是燕靛霞。

    萧滽上前握住他的手提溜进船央,明月出了云层,照得满舱雪亮。

    “那小娘子呢”他垂首朝河面扫量,波光粼粼的宁静。

    “往生去了。”燕靛霞拧着衣摆的水:“她曾在这里溺死,化做一把胭脂骨,至晚幻化害人。”

    萧滽抿唇道:“子不语怪力乱神。非理之正,无益教化。”

    燕靛霞用棉巾擦干发,再绾起用簪子箍住,听得他话,笑道:“妖魔精怪专做怪异、勇力、悖乱之事,虽非不正却是造化之迹,多为生前冤怨痴恶不得而成,是以需我等捉杀降渡,保人间安定,你个读孔孟的书生,哪里懂这些呢!”

    萧滽腹里咕噜直叫,他也不想懂,撩袍往岸上走:“一起去吃食麽”

    燕靛霞“哦”了一声,紧跟着他去,身上衣裳半干半湿也不甚在意。

    走有一射之地才又见人烟,随意择路边小吃摊而坐,要了一碟三丝春卷,一碟千层油糕,一碟酱乳瓜,两碗阳春面,两人俱是饿了多时,吃得风卷残云。

    待至半饱,萧滽问:“你这是要往哪里去”

    燕靛霞也不瞒他:“往京城寻师哥,且一路在追个厉气极浓重的.......”他顿了顿:“总是往京城走。”

    吃饱饭,萧滽不用他出,自掏银子结帐,燕靛霞看他一眼:“你这银子不干净,沾有血。”

    萧滽轻笑:“管它!能用就成。”

    燕靛霞不再多言,喝尽面汤,道声告辞,背袱持剑自顾走了。

    萧滽叫乘轿子,想往福来客栈找蓉姐,又忖天晚或许她和长姐已离开,遂直往宿店方向而去。

    暂不述他,且说萧鸢,匆匆赶到福来客栈,才至门前,就听有人喊她:“萧娘子。”寻音而望,原来



第柒伍章 萧娘子含羞包扎
    沈岐山皮糙肉厚,黝黑而结实,旧伤痕迹虽多,却不如腰间裹缠的一圈纱布来得触目惊心,那里正渗出血渍来。

    他从包袱里取出药粉和干净的棉纱,再看向萧鸢,沉声命道:“过来伺候我换药。”

    “.......”

    脸真大,他当他是谁呀!又当她是谁!萧鸢佯装听不见。

    “我对萧蓉有救命之恩。”沈岐山添了一句。

    “说过来生再报了。”萧鸢厚起脸皮耍无赖:“更况男女授受不亲,我去替您叫顾大人来。”转身就要朝门前走。

    “三两银子。”沈岐山突然开口。

    萧鸢脚步一顿,这人前辈子就是这样庸俗,现还想拿银子收买她......以为她甚麽人.......

    一狠咬唇瓣:“五两!”她今日为找蓉姐儿耗费不少银子,尚余多少都不敢想。

    沈岐山默了默:“还不滚过来!”话里挟含些许戾气。

    萧鸢有些后悔自己的没节操,要受他这份羞辱,却也无奈,隐忍着辄回,见他立在热水盆侧,泰泰然像座山。

    萧鸢硬起头皮挨捱过来,纱布的系结在肚脐处,打得死结很紧,她只好弯腰低首,凑近一边细看,一边手指拆解。

    沈岐山看着她这般俯首在腹间,身段展着曼妙曲线,指尖微凉偶尔触及皮肤,他便觉得热。

    前世里的旖旎画面在此荒唐交叠,他恨不能抓住她的发髻摁下,却将手掌攥握成拳背至身后,这毒妇他要徐徐图之,再狠狠折磨。

    总算是解脱开,萧鸢喘口气站直,脸庞浮起红晕,到底曾为人妇懂人事,岂看不出他的变化,这坏胚子果然居心叵测。

    她有些粗鲁地褪下纱布,腰处有条深长的刀痕,酷暑湿热季节伤口本就难好,又在这种多动部位,有起脓的迹象了。



第柒陆章 沈岐山连本讨利
    沈岐山平静道:“扬州城里养瘦马的馆子,如鸣春院这般知名的、背后皆有巨富盐商撑腰,强龙压不过地头蛇,纵是我这等秩品官员在他们地盘,也得礼让三分。你阿妹五十两银子到虔婆手中,本就价高,看中的自然是养成后巨额利盈,两三千打不住,皆是钱色利里翻滚的人物,怎肯轻易交于我带出,除卖份人情外,这银子也少不得!”

    他顿了顿:“看你拖弟带妹也可怜,不多计较,还来五十两银即可。”

    萧鸢不信,太了解沈岐山,他是怎样人物,虎虎的何曾怕过谁!略思忖,抬手掠鬓微笑:“哪能你说五十两银子就五十两呢,没凭没据的,沈大人呀,我可不认的!”

    沈岐山望着她风情招展,忽然也笑了。

    太了解这个毒妇,不撞南墙不回头,不见棺材不掉泪。

    从袖笼里取出张纸递给她,萧鸢接过凑近灯前细看,是小妹的卖身契,除拐子和虔婆按的指印,还有蓉姐儿小小的一枚。

    她心坠入谷底,犹自咬牙道:“蓉姐儿是在仙鹤寺被拐子骗卖的,我要去报官,这卖身契不作数。”

    沈岐山一脸悉听尊便,又好心提醒她:“知府吴大人的妾室就是瘦马出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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