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师是条鱼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噩霸
江殊殷走在无数风铃之中,失魂落魄。
左右前后的木牌之上,这一句,琴声已沙哑还不归;那一句,待君归……
这里是什么地方?
为何会有这些?
他不懂,他不知。
直到,
在桃树之下看见一个盘坐奏琴的白衣之人“师父……”呆呆的靠近他,江殊殷一边轻轻的唤道。
那人面容俊俏,恍如九天上的谪仙,清贵无瑕。然而,在这极美的幻境中,江殊殷却察觉到一抹浓浓的忧伤,恍若一把刀一般,狠狠扎入他的心头。
那的声音让奏琴的沈清书手指一颤,而后欢喜的回过头薄唇轻启,一贯清冷儒雅的声音传入他的耳中:“殊殷你回来了?!”
“师父!”一个心惊肉跳的大喊一声,江殊殷猛地从草席上坐起!
额头间渗出的汗水顺着他俊逸的侧颜划下,一身的冷汗。此时天早已大亮,沈子还面目平静的靠在他的身边,而梦中那道雪白的身影却不在身旁。
江殊殷想起在梦中的那一幕,心中愁然一片,仿佛有什么堵在心里不上不下。
大雨过后,山中又是昔日的秋荣玉色。
一片仅剩的苍翠之间,一点赤红,犹若滴在翠绿中的一滴红色墨水。如画般的山水,眷恋飘渺的白云,交织成一副由葱绿为主的水墨丹青。
深秋乃是鲜红金灿的丰时候,亦是,枯叶洒落的时节。
山中依旧是落叶离树,迷雾重重,就好像遮上了一道面纱,叫人看不真切。周围飞鸟吟唱,就如梦中的风铃随风而起之时,发出蛊惑人心的韵律。
万绪千愁,风声沙哑。
少了风铃的喧然,寂静无声,倒有些仓促。
有一种时光如梭,不过流指一瞬的错觉。
树不是梦中的桃树,比起梦中的也少了些凄凉,多了点孤单。
一人仰头立在一株巨大的树下,漫天的枯叶落了他一头一身。
人面桃花相映红,桃花尚在,人面不知何处寻。
江殊殷清清楚楚看到那白衣之人站在树下,虽不曾坐下,也不曾奏琴,却和梦中的意境,一模一样……一时间他都不知自己是否还身处梦境?
艰难的扯起嘴角,想要装出毫不在乎的样子,却殊不知自己如今的模样竟是比梦里的还要凄惨千倍:“这么早就出去了,让我好找。”
听到他的声音,沈清书猛地回过头,那双清澈明亮的眸子撞入江殊殷的眼底!
“你……”江殊殷的话语卡在咽喉,道不出。看着这样的他,想起曾经所经历的种种,心内骤然一酸,忍不住冲上前一把将他牢牢抱住:“我何其有幸,能遇到你。”
沈清书拍拍他的背,含笑道:“一大早的怎么了?莫非是做恶梦了?”
江殊殷靠在他的肩膀上,吸吸鼻子:“算是吧,不过如今一切都过去了。”
听着他这句略含深意的话,沈清书虽不知道他到底梦到什么,却也猜到恐怕与过去的某些东西有关。不由继续拍着他的背,安慰道:“是啊,再如何不快乐的事,都已经过去了。”
江殊殷发觉自己自从回到他身边,竟变得多愁善感起来,仿佛时时刻刻都很矫情,可偏偏没感到任何一丝一毫的不好意思,反而还想变本加厉,整个人直接挂到他身上,再不下来。
想起自己曾经逼迫他发誓,江殊殷从他肩上抬起头,庄严的竖起三根手指:“我发誓,今后不论再发生什么,我再也不会躲着你,我会坦然面对,哪怕事情再如何严重。”
沈清书不觉惊讶,只是抬眼道:“倘若做不到怎么办?”
“我不相信什么天打雷劈不得好死。”江殊殷一笑:“那样实在太假。”
看着沈清书眼中的笑,他轻轻凑道他耳边:“如果做不到,你再也不要理我便是,这样很简单,且你也做得到,我呢自然也会生不如死。”
沈清书答复道:“好。”
这个字刚刚落音,一只鞋就朝着江殊殷的后脑勺飞来!幸好江殊殷手疾眼快一把抓住,才没有惨遭袭击。一脸后怕的拍拍胸口,江殊殷深深吸一口气,大喊道:“沈子!你谋杀啊!”
沈子一脸铁青:“一天不打上房揭瓦,请你离我师父远一点,再凑近一次,我活剥了你!”
作者有话要说:教主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十月中旬开,还望宝宝们来一发藏,奖励一下双开的我_(:3」∠)_
第86章好友相认
行了许久,这一日,三人终于来到怡源宗,怡源宗风光如画,正门外却只站了一个人,这人负手而立,浅蓝色的衣袖被风高高昂起,说不出的风清道骨。
他背对着江殊殷等人,仿佛在此已经等候多时了。
果然,不等他们说话此人就道:“诸位终于来了,方某在此已经恭候多时了。”
说罢他悠悠转过身来,三人才看了他第一眼,就被一双极亮的星眸夺去目光。
此人相貌是一种极其开朗的俊气,虽然他此时不曾笑起,甚至还有些严肃,却不知为何,看他的一瞬间心中募然射入一道亮光!
“方宗主。”沈清书带头抱手向他行礼,方寒这才一笑还礼道:“浅阳尊,沈峰主。”
似是不知道江殊殷,又或者不知该如何称呼他,方寒并未唤他,只是朝他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沈清书不与他拐弯抹角:“方宗主可是你,与谢黎昕说了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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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寒坦诚道:“不错。不过诸位既然来了,想必也不赶今日的时间,有些事迟早我还是会说的,所以不妨先到怡源宗内歇息一日,我还有些债想找这位公子讨一讨。”
他说这话时,明亮的眼睛紧紧盯着江殊殷,似笑非笑,似气非气,叫人实在看不懂他在想些什么。
沈清书沈子有些惊讶的看了他们一眼,完全想不到会有这么一出。
算是当事人的江殊殷倒是显得很悠闲,并没有感到有多惊讶,只是对他挑挑眉,又对沈清书二人笑道:“无妨,我的确欠他一点东西,你们在此先歇一晚也好。”
耐心的等江殊殷说完,方寒又对沈清书行礼道:“浅阳尊,晚辈失陪了,还请您与沈峰主在此稍等片刻,一会会有人请你们到客房内歇息。”末了,他直起身子,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对江殊殷道:“请。”
江殊殷也不与他客气,率先进去。
随后方寒带他在怡源宗内左拐右拐好一会,只差把江殊殷绕晕了,才见他又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江殊殷见他“请”的地方是一处屋子,屋内空无一人,只有暖灿灿的阳光幽幽洒进,不禁会意道:原来早就设计好的。
说来,江殊殷是不欠他什么的。
可他明显有什么要对自己说,江殊殷就不得不配合跟着来。
两人一前一后进入屋内,方寒转身将屋门关上,似乎一下松了一口气。仔仔细细打量他一番,才笑着眨眨眼,有些疑迟和不确定,声线中有些激动和颤抖:“江,江殊殷?”
江殊殷立在金色的阳光内,从窗外射去的光辉,照得他墨色衣饰间的金色纹饰耀眼华贵。
被人认出,还是当年的一位好兄弟,江殊殷的内心很复杂。
两人对立着,屋内寂静一片。
许久后,江殊殷才负起手,昂起头,轻轻道:“是我。”
此话刚刚落音,就到方寒一个大大的熊抱。
江殊殷被他撞的向后一退,还有些懵懵懂懂,就听方寒打量着他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方寒眼中泛起泪水,痛骂道:“好个死小子,跳残崖没能摔死你,就连那么多长老前辈都封不住你,到底是上天眷恋,还是祸害遗千年?”
江殊殷答复:“怎样都行。”
百年不见方寒还如当年一般,像是兄弟一样重重握起他的手:“几百年了,当初我们那一大群人如今剩下的没有多少个了,大部分都修为不,没能迈过瓶颈那一道坎,大限已到早就坐化了。”
想到曾经那一群热情如火的笑脸,与自己干了不知多少缺德事的兄弟,江殊殷也感岁月匆匆,有些伤感,叹息道:“岁月何曾饶过谁?”
略微一顿,他的笑容突然间有些发苦:“倒是你……我一来不敢相信你能认出我,二来认出我竟然还不反感,你毕竟,毕竟也是正道……”
方寒不等他说完,做了个打住的手势,揉揉鼻子:“世间正邪黑白,自古以来谁能说得清道的明?”
“就比如我打个比方,一个长相俊美却满口谎话,抛妻弃子,行为举止叫人作呕的人。他一生都在犯错,只不过不是什么要命的大错,可是这样的人,你能说他就是一个好人吗?”
“同样的,一个相貌丑陋,品德良好让人称赞的人,他时常帮助其他的人,做了一辈子的好事,却因一次冲动之下误杀了一个人,如此你就能说他是一个坏人吗?”
江殊殷看着他没有说话,方寒叹息的摇摇头,语气颇为自责:“当初我年少无知,也是受了世人的熏陶,竟然蒙蔽了双眼,白白叫谢黎昕受了那么多苦。百年以来,他虽从不放在心上,但终究是我亏欠他。”
方寒此人自打江殊殷与他结识,就一向直来直往,从不拐弯抹角的一个人。
昔年,白梅老鬼祸世天下。人人都对其恨之入骨,在其死后,这种恨意渐渐遗留到他的传人身上,经久不散。
方寒恨谢黎昕也并非无缘无故,据说曾经白梅老鬼杀去他们怡源宗许多人,甚至险些遭到灭门。方寒因为祖上之事痛恨谢黎昕,而那种感觉江殊殷却不能体会,沈清书从未对他们灌输过那些东西,也因如此,他当年对正邪的概念并不是很清楚。
在谢黎昕以命威胁自己的亲姐姐时,方寒不想死是真的,感到震惊是真的,内心复杂又感动也是真的。
也是在那一刻,他突然意识到,白梅老鬼已经死了,那段恩怨与如今的苗疆四脉没有丝毫的关系。
江殊殷沉默许久:“所以你此番才把你知道的,对他也有帮助的全都告诉他了吗?”
方寒道:“不错。世人对正邪黑白太过绝对,但其实对于现在的我而言,不过都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他意味深长的看一眼江殊殷,抬起手让金色的阳光落入掌中。
感受着丝丝缕缕的温暖,他缓缓道:“世上没有谁,生来便是恶人。不站在他们的立场,真真正正去感受那些万箭穿心的痛苦,又怎知每个恶人身上,都带着深浅不一的伤疤。”
木窗上浅色的纱帘轻轻浮动,屋外响起呜呜的风声,以及鸟儿清脆的鸣叫声。
看着眼前这个极为陌生的黑衣男子,方寒讽刺淡漠的说:“永远抱着自己所谓的理念去看待事物,不痛不痒的去批判别人……哼,只怕遇到同样的事,恐怕他们会更加疯狂!”
说完此话,他仿佛知道自己失态,语气和表情一变:“不过幸甚,你回来了。”
“果真是听君一番话,胜读十年书。”江殊殷大笑着拍拍他的肩:“那你又是如何认出我的?”
方寒俊逸开朗的面上扬起一抹得意:“切,就你这个德行,只要一出来就不可能安分守己,恨不得搅得整个天下都跟着你姓江。霸衡山那么大的动静,除了你江殊殷,我再不能想到,这世上还有谁有这么大的能耐!”
果然是当年的好弟兄,什么也瞒不过他。
江殊殷心底一动,搂着他道:“你真看得起我,不过你可知,在你见过黎昕后,他失控了。”
听到这里,方寒轻轻叹息一下:“有些事他终究是逃不掉的,我能告诉他当年的真相,却不能替他承受那些痛苦。”
江殊殷皱起眉头:“当年的真相?你到底知道多少?”
方寒闭目道:“一切,我知道所有的一切。”
意识到自己亏欠谢黎昕后,他曾试着去做一些弥补,但继位极地宫教主的谢黎昕,虽性格大变,再不似当年,却还是不将曾经之事放在心里。
即便谢黎昕不在乎,可方寒却不能装出一副安心的样子,代表曾经的事不曾发生过。
再一次偶然之下,他遇见了落魄崩溃的林怀君。
林家得罪极地宫新任教主,被灭门血洗,独剩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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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君一人。如今修真界中,人人自危,曾经但凡与林家有过来往的,统统撇清关系,深怕谢黎昕在暴怒和疯狂之下,来找自己的麻烦。
也唯有与林怀君有关的五色山,在苦苦寻找他。
当时的方寒还不是宗主,逆着爹娘的命令,强行将他带到自己屋中,又派心腹悄悄探查为何谢黎昕会独独放过他一个。
方寒不相信林怀君是漏网之鱼,反而如果谢黎昕想要替姐姐报仇,那最先杀的一定是林怀君。
那时世人都悄悄在世间流传着,说谢黎昕不杀他,是留着这个罪魁祸首,一点一点的慢慢折磨他。
方寒一开始也是这样觉得的,直到最后他才知道谢黎昕爱慕他。
与其说不杀,那不如说,是不敢下手。
经过探查他才知道,谢黎昕的内心有多么挣扎,多么痛苦,明明恨他入骨,却每每举起武器手都是颤抖的。
因而最后只好放他流落世间,装作没有他这个人。
想起这些方寒笑的很无奈:“他这样对待林怀君,同时也折磨着自己。殊殷……你能想象在灭去林家的那一天,谢黎昕是抱着怎样的心放过他,又是如何嘶哑着嗓子对他说出那一个‘滚’字。”
第87章一见倾心
谢黎昕和林怀君的初见,像是幻境中的一场美梦。
既是惊艳繁华的,也是犹如镜面一般,稍稍用力便四分五裂、支离破碎……等到今后想起,除了撕心裂肺,痛不欲生之外,再无其他。
当年缘起之时,在青山绿水朗朗书声中,自万纵粉桃内荡起一阵悠扬琴声。
少年时代的林怀君身着白衣,阖目坐于粉桃之下,修长有力的手轻轻弹奏着一支连绵悠柔的曲子。
点点的粉色桃花,像是袭满天地的胭脂,洒落下时,好似一个醒不了的梦境。
当林怀君睁眼之际,亲眼目睹一红衣之人在万花中翩翩起舞。
桃树下,桃花落了一地。
白与红相映成趣,似清贵无瑕,似妖艳无双,说不清谁更美。
落英缤纷,万霞飞纵是美。
大雪皑皑遮天闭月,一片银装中滴水成冰,亦是美。
红白两色尚如此,人,更是如此那人身居一袭熬熬红衣,踏着一双致华丽的红色布鞋,用足尖点着飘落的花瓣,凌空舞着。
刹那间!只见千红泱泱,美人至花间飞出,如血似火的红衣,勾得他眉目如画,百媚多姿。
一时,天地悄静,山河寂寥!
粉桃犹如溪流朝他汇去,四五只拍翅而来的鸟儿跟随花瓣,自下而上围着他。
林怀君出身望族,又身为嫡子,曾见过无数的舞者,却还从未见过谁能将舞跳的这样好,更莫提还是一位男子。
万般惊艳之下,琴弦猛然断裂,划破他暂白的手指。
指尖滴出的鲜血艳红无比,就犹如美人血色的衣裳,繁华妖艳。
不闻琴声,美人在空中伸出一手,一只色艳丽的鸟儿落在他指尖,轻轻歪着头。
在他回眸的一瞬间,林怀君看到了一双清澈纯真的眼睛。
毫无杂念,也无一丝一点的恨意。
清澈的让人忍不住,想要触碰一番,好让那双眼中,荡起一点点的涟漪。
见他这样看着自己,红衣美人似是有些不好意思,略带紧张和羞涩的轻轻笑一笑。
他乌发飞散,百花随他围舞,飞鸟为他妆点,一片红光掠影。
待到桃花飞散,林怀君忽然发现,在他眼角下方,有一粒似血的朱砂。
这便是两人初见,同时也是谢黎昕今后,再也回不去的年华。
即便多年以后,每每想起这一幕,他也只恨造化弄人。
方寒道:“谢黎昕爱慕林怀君,或许……就是从此时此刻开始,只是那时的他,还没有沉沦的太深,也仅仅是有一丝好感而已。”
想起当年的一幕幕,江殊殷又悲又喜,心中好如打翻了五味药,说不出什么滋味:“如你所说,我可就成了他们搭线的人了。”
方寒点点头:“可不是?倘若不是你他怎有机会,能接近林怀君整整三年。在这三年里,他将这个秘密深深藏入心中,谁也不说。”
似是有些替谢黎昕感到难过,他面目有些悲切:“他如此深爱林怀君,却从不曾表达,也不曾偏激的去影响他。而是一个人默默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随着他的欢喜而欢喜,随着他的悲伤而悲伤,就连最后在碧玉山庄的离别,虽非常的匆忙,可他最终也是静悄悄的黯淡离去,至始至终都没有打扰过他分毫。”
“龙阳之好本为世间所不耻,但如此的一番爱慕,却不禁叫人肃然起敬!”
要知世间许许多多的人,对于爱情都是盲目且疯狂的,甚少有人能做到冷静,更不要说,接受所爱之人与他人结婚生子。
但谢黎昕不同,他知道断袖之癖会遭人非议,不愿他与自己一同承受,也不愿强求于他。
他能做的,不过是默默的陪伴。
再次与他一对比,江殊殷突然发觉,自己与谢黎昕真的极其相似。
他虽有话直说,去到哪都是与别人打成一片,可独独对于感情一事,他选择的也是一个“藏”字。
在知道自己爱慕上自己的师父时,江殊殷就设想过,自己此生恐怕永远都要将这个秘密深藏。纵使有时忍不住寂寞,透露出那么一星半点,却终究不会说出。
可谁知,上天是眷顾他的。
比起命运极其相似的谢黎昕,他真的可称得上是一个幸运儿沈清书,竟愿意抛弃世俗的非议,与他携手共进,将这一段艰辛的禁忌之恋走下去。
沉默一阵,江殊殷突然道:“那林怀君到底喜欢他吗?”
方寒被他问的一愣,仿佛没想到他会那么直接,结结巴巴好一阵。才故作深沉的低一头,装出一副正在认真思考的样子,一手捏住下巴:“我觉得,可能、大概、或许……那啥,咱们当年端正不阿,嫉恶如仇的宇直兄,怕是,怕是对谢黎昕有意思吧。”
江殊殷猛然间睁大眼睛,好像顷刻之间被他传染,也开始变得结巴起来:“你你你你你……你,你说什么?”
方寒意味深长的看他一眼,先是抱怨道:“你他妈的别学我!”
说完这句,他才长叹一声:“你要知道,当年小爷我查出这个消息的时候也是被吓了一大跳,直接从座椅上吓的摔下去,老烫老烫的茶水泼了一身,差点就熟了。”
江殊殷没有插话,他接着道:“我一开始还以为是我的属下搞错了,或者是他们蒙我。可后来搞清楚后,真的是被惊的好一阵生活不能自理!”
说到这里,他像是不能忍一般,一把抓着江殊殷的肩膀使劲晃着,一边扯着嗓子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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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你猜那两个傻冒怎么的,居然都他妈的悄悄爱慕,你不说我不说,大家都不说!我真他妈的想提一个棒子一人给他们一百下,打死算了!”
江殊殷与方寒曾经玩的挺不错,一起干过很多缺德的坏事。
知道自己这位兄弟的德行,他隐隐觉得后颈一凉,心中也开始浮出一丝不好的感觉。
看着方寒几亮的双眼,他轻轻道:“听你这么一说,我突然有一个想法。”
方寒嘴角一扯:“什么想法?”
“……”江殊殷道:“这次他们的相见,不可能那么巧吧?”
果然,他一说完这句话,方寒立马原型毕露,相当粗狂的一脚踩上凳子,杵着自己的头耍酷道:“不错!”
微微扬起透亮的双眼,他得意道:“这种促成姻缘的事,除了英俊潇洒风流倜傥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我之外,还有谁能做的出?”
江殊殷被他噎的差点词穷:“先把前面的那些起来,我问你,林怀君的记忆是怎么没的,不会也是你干的吧?”
方寒拍开指着他的手:“怎么可能,你当我是什么人?那是我没看好他,他跳崖了!”
江殊殷微微放心:“可他跳崖的事,你怎么也知道?”
方寒道:“当年他舅舅也在找他,我把他悄悄劫持到这里后,没有对任何人说。你想啊,谢黎昕已经灭了一个林家,我当时也不清楚他对林怀君的感情。只想着先把他藏起来,等谢黎昕气消了再放他出来与他舅舅团聚。”
“可是哪知,这小子被谢黎昕伤到了,家里人又都死光了,在一次我出门时,竟偷偷跑出去,飞身一纵跳崖了!”惊恐万状的一拍手,他尖叫道:“我的天我哪知道平日生人勿近,冰冰冷冷,仿佛根本无情无欲的林怀君居然那么脆弱!不过也是……他当时了那么大的打击,能挺过去才是奇迹。”
见江殊殷一脸惊讶的看着自己,方寒道:“别这样看着我……怎么说,林怀君失忆后也挺不错的,为人诚恳老实,实在是特别好骗。呃,这不是重点。至于为什么我后面依旧不把他还给他舅舅,原因很简单。”
江殊殷揉着眉心:“怎么简单?”
方寒叹了口气:“他,他实在是太可怜了。既然他将一切都忘了,那就忘了吧,别让他再记起来了。”
方寒这个人在江殊殷的认知里,一向是个大大咧咧的人。根本不可能有这种唉声叹气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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