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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师是条鱼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噩霸
隐隐约约听着方寒的声音,想起刚刚那小姑娘当着殿内一干人等说的话,江殊殷颇有些坐立不安“娘亲,爹背着你跟一男人偷情,他们在屋里又搂又抱,爹还好贴心的把侍从全打发出去!”
一手紧张的微微弯曲,江殊殷朝沈清书的方向偷偷瞄去:只见沈清书抬起桌上的茶盏,轻轻小呷一口,唇角骤然浮出一丝笑意。
他的笑意一如沐浴春风,让人捏紧不安的心骤然一松。
知道他发现自己的目光,江殊殷默默移开视线,轻轻道:“浅阳尊,这个真的是误会。”
沈清书放下茶盏,雪亮的双眸向他看来,目中尽是掩饰不住的笑意。
这抹笑意映入江殊殷的眼中,怎么看,他都像是在幸灾乐祸,仿佛在看江殊殷的笑话。
后者心头的不安立马一扫而空,又开始有恃无恐的活跃起来:“你笑我!”
一手指着他,江殊殷装出一幅龇牙咧嘴的凶恶模样,恶人告状道:“浅阳尊你知道我冤枉,你存心在看我的笑话!”
斩钉截铁的下定论:“你学坏了!”
沈清书彻底笑起来,笑容灿烂且温暖。就像一轮高挂皎洁的明月,散发着淡淡的光芒,悬在江殊殷的心头,照亮他漆黑无际的道路,使他即便身处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也不会迷失方向。
看着这样的他,江殊殷心底一动,忍不住的靠近,捉住他一尘不染的袖口轻轻摇晃起来:“浅阳尊你学坏了,你得补偿我!”
沈清书任他晃着自己的衣角:“你想如何?”
江殊殷道:“跟我回西极吧!”
一边的沈子攥紧自己的拳头,看着这极为眼熟的一幕,眼中隐隐有水光掠过。
他咬紧牙关,用力的闭紧眼睛,硬生生的将头转过去多年以前,江殊殷每次撒娇不满,便都是这个动作。
“师父,师父。”香香软软的白色小团子,蹬着一双雪白的小靴子,不到腿那么高,却总有用不完的力。
小团子力的扯着沈清书雪色的衣裳,明明是一双又小又胖的手,力气却大的吓人,他拼命扬着脑袋,粉嘟嘟的嘴中奶声奶气的大声叫唤着:“抱抱我,抱抱我。”
年幼的沈子正缩卷在沈清书怀中,睁着一双紫色的大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拼命想往上爬的江殊殷。
与他相比,沈子就要瘦小很多,不如他壮实,也不如他活泼好动。
抬头看了一会,江殊殷发现,沈清书除了腾出一只手摸摸他的脑袋之外,并没有要把沈子放下,改抱他的意思,不一颗心又酸又涩。
事的踮起脚尖,他够着一只小胖手逮住沈清书的袖口,用力的摇晃起来:“我也要抱抱,我也要抱抱!”
稚气的声音带着淡淡的哭腔和不满,却已有掩饰不住的霸气威武。
再后来,到了能满世界撒欢到处跑的年纪,沈子面皮较薄,微微懂事的他,总是板着一张小脸,一副“江殊殷莫近”的样子。
而这个时候,趁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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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子扭扭捏捏要独立的时机,江殊殷甩着身后的狐狸尾巴,开开心心理所当然的将沈清书独占。
每每沈子修炼归来的时候,总能看到江殊殷一手拉着沈清书的袖口,轻轻晃着,带笑的嘴中说着各式各样的要求。
最后,时光如梭。
他们长大成人后,江殊殷老毛病不改,一言不合就扯着沈清书的袖口,邪魅道:“师父你要依我!”
他的表情,他的动作,与曾经一模一样,从未改变。
如果说有改变的,也仅仅是那股舍我其谁的霸气,愈发明显,再也掩藏不住。
而自他走后,这个动作,以及这种语气,沈子再也没有见过和听过,却不想今日再见,竟是一个与他毫无关联的人做出的。
那边的黑衣男子还拽着沈清书的袖口,沈清书也没拒绝,只是淡淡的笑着,任由他晃着自己的袖口。
这一幕微妙的和谐,不由叫沈子眼前微微恍惚。仿佛一时间看到的不是这个黑衣男子,而是那个多年不见的白衣黑发的俊逸之人。
终于,内殿里传出一个女子发怒的声音:“方寒我看你是找死!”紧接着一声清脆响亮的巴掌声募然回荡在整个主殿内!江殊殷等人一愣,久久不能回神,呆呆的朝声源处投去目光。
一只纤细柔弱的手幽幽掀起金色的帐帘,就见一位身穿华服的美貌女子含笑而来,她肤若凝脂,唇烈如火,一双微挑的凤眼妩媚多情,清亮的眸中恍若承载着莹莹秋水。
这绝对是一个绝美的女子,然而看清她的脸,江殊殷却猛地吸上一口凉气久听怡源宗方宗主的妻子貌若天仙,可与昔年的谢黎莺相比较。
江殊殷多年前听说这个消息,还觉得方寒运气不错,可今日一见,他却不得不承认:方寒这小子绝对是当年,或是上辈子作孽太多,才会娶了她!
这女子正是当年他们在碧玉山庄修行时,碰到的一个美人,名叫万秋漓。
说起万秋漓,即便是当年的捣蛋鬼江殊殷也不得不退避三尺,因为她美则美,却是一个母、老、虎!
想当初,初来乍到的江殊殷不知道她,在无意中带着一大帮鬼混的弟兄惹上她,结果一大帮顶天立地的男子汉,竟被区区一个小女子横扫秒杀……
最终为保男人的骄傲和脸面,只好对外声称:“好男不和女斗!”
而这些落败的男儿们,却在私下无人的时候,团坐着悄悄给她一个称呼母老虎。
甚至有人为同性担忧:“假若今后有谁娶了她,那我们真该可怜一下那个人。”
当时身处人群中的方寒“切”了一声,摆摆手道:“可怜他干嘛,依我看那人绝对是上辈子造孽太多,这辈子才会娶了她。所以说那个人绝对不值得可怜,甚至可以说他是罪有应得!”
想起昔年少年时代的方寒所说的这句话,再看看如今他就是“那个人”,江殊殷内心倍感复杂。
不用说,这绝对是遭报应了。
万秋漓面上洋溢着端丽的笑,盈盈向沈清书等人欠欠身:“家丑而已,让诸位见笑了。”
听她这么一说,又回忆起刚刚那声响彻天际的把掌声,沈清书三人的笑顿时有些牵强。江殊殷发现沈子面色有些难堪,倘若仔细看去不难发现他额间渗出点点的冷汗,不又是一阵担忧:沈子这小子,从小就躲着女子,如今被万秋漓和方寒一吓,估计要千年单身了。
真是可怜。
几人随意客套几句,万秋漓便安排众人住所,再亲自送过去,这才欠身离去。
江殊殷猜到方寒今夜定会找他,便一直合衣打坐,不想,竟一直到了后半夜才见到方寒的身影。
看着他憔悴的相貌,以及肿得老高的左脸,江殊殷眨眨眼,默不作声为他斟酒。
抬着他递过来的酒,方寒长长一叹:“一失足来千古恨,殊殷我跟你说,你不知道女人有多可怕。”
江殊殷打量几眼他肿起的脸,和脸上那鲜红的巴掌印,深有体会的点点头:“我看出来了。”
方寒轻轻捂起自己的左脸:“说起来我真是遭报应了,当年一个醉酒,就要我用一生的血和泪来换。”
闻言,江殊殷心底更加复杂,却还是道:“喝酒误事。不过你来找我,恐怕不是找我聊天开导你的。”
方寒又是一叹:“殊殷啊,你行行好,好歹留我几晚。”
江殊殷沉默:“……怎么说。”
方寒道:“秋漓把我赶出来了,还吩咐怡源宗内的弟子不许让我去别的房间。我儿子不敢留我,浅阳尊那也不适合,至于沈子……我以前和你一起合伙整过他,他不一定会留我。所以我思来想去,也只有你了。”
江殊殷拍拍他:“你这个宗主做的,还真是可怜。”
似是想起当初自己说的那番话,方寒默默摇摇头:“唉,不说了,不说了。说多了都是血和泪啊。”
看看他如今的模样,江殊殷又注意到他的膝盖处,不更加同情他:难怪这么晚才过来,怕是一直跪在屋外,等到万秋漓睡下了,才偷偷跑来的。
记起他被打的原因,江殊殷担忧道:“你不怕又被误会?”
方寒自己为自己倒了酒:“没事的,秋漓今日恼的不是这个,是其他啦。毕竟当年在碧玉山庄里,我对男人又没意思,她气的不是这个。”
幽幽看了江殊殷一眼,方寒接着道:“她气的,是今早我伸懒腰的时候,因为她睡在外面,我稍稍用了点力,一脚把她踹下去了。早晨我跑的快没让她逮到我,所以白日的事她不过是借题发挥而已,你也别往心里去。”
江殊殷:“……”
第91章战事将起
第二日,方寒将昨日与江殊殷说的话和沈清书沈子重复一遍。
两人听闻后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沈清书只是摇摇头轻叹一声造化弄人。倒是沈子默默攥紧拳头,也不知是在气谁。
可巧,悠悠青天之上传出一声鹰啼,一道墨色疾驰的影子募然掠进屋内,稳稳停在江殊殷抬起的手臂上。
黑鹰利爪锋利尖细,透着冰冷叫人胆颤的光泽。它脚上绑着一个小小的竹简,江殊殷打开后,细细端详,静静品味。
纵然,只是一张巴掌大的纸,雪白的底,黑色的字再清楚不过。
唯一特殊的,不过……是上面记载了正道的行踪。
邪邪勾起嘴角,黑衣男子俊美的脸颊愈显迷人,而那双深邃的眼睛里,却掩藏着浓浓的野心。像是一头贪婪可怕的怪物,疯狂的吞噬着世间的一切。
江殊殷洁白的掌心内募然扬起一阵火光,随着火光的跳动,那章雪白的纸条渐渐发黄发黑,最后支离破碎,永永远远的消失在人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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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
与它一起消失的,还有黑衣男子面上的阴霾,以及他眸中的野心。
就仿佛方才的一幕,只是屋内的几人看花眼一样,等到回神之时黑鹰早已振翅离去,而江殊殷也依旧是和善温顺的。
好似真的是人畜无害。
又是极静的夜晚,待方寒睡去后,江殊殷披上外衫,步入无际的黑夜中。
屋外的冷风吹了好一整子,天间厚厚的云层才陆续出现,逐渐遮天闭月,挡去圆月特有的冷光,就仿佛有什么妖魔即将出世一样。
东风好比刀般锋利,刮在人的脸上,刺骨的生疼。
屋外早有无数的恶人敬候多时,他们纷纷低着头,恍若即将面见魔王一样束手束脚,甚至浑身上下都微微颤抖着。
夜,静的让人心中发束。
恶人们听不见蝉鸣鸟叫的声音,只能听见自己胸腔中的一颗心在砰砰作响,撞得胸口都微微发痛。
“咯吱”一声轻响,枯败的树枝断裂成两节,一道纤长巨大的身影被云雾间仅有的月光,修饰的愈发叫人害怕。男子的脚步很轻,很缓,却异常的稳重平静,可在这抹诡异的平静中,众人却感知到一股强烈的杀意。
随着男子每一次落脚,众人的心不都是跟着一颤,便越发将头埋的更深。
最后在半披着外裳,墨发飞散的俊美男子进入到他们视线之内后,众人直觉性的微微后退,顶着满头冷汗抱拳道:“江爷。”
此时的夜,极黑。
看了看今夜的天色,江殊殷才终于开口:“正道胆敢先挑起事端,我们也是时候回击了。”
阴冷邪魅的声线更加狠历,男子语气森然,不禁让人联想到邪魔的刺骨嚎叫:“多年不上战场,你们可还记得如何上阵杀敌。”
众多恶人低下头,硬着头皮道:“不敢忘。”
从他们僵硬的面部就可以看出,他们有多畏惧此人。
江殊殷缓缓扬起两边的唇角,一双如狼似虎的眼睛在黑夜中散发着淡淡的寒光:“肖昱多年不曾活动,这次就让他带人处理吧。至于回西极的日子,还是原来定下的。”慵懒一笑:“行了,都散了吧。”
待到此话完毕,江殊殷回头之际,一道清寂雪白的身影猛地撞入他的视线中,犹如一抹破开黑暗的光芒,叫他漆黑阴沉的眸中,印上一丝白雪的颜色。
看着他的身影,江殊殷愕然的睁睁双眼,原本阴霾浑浊的眼内骤然巨变,变的清澈透亮,宛若一池见底的清泉,隐隐浮动着水光。
恶人们在他一声令下后,撤的干干净净,如今黑夜中唯剩他们二人。
风轻轻吹过他们的衣角,江殊殷无言的张张嘴,却说不出话。最终还是沈清书最先有所动作,缓缓走来为他合上随意披上的外裳。
感受着他的动作,江殊殷喉结一动:“你,你都听到了?”
他问的很小心,仿佛是怕他生气一般。
沈清书点头:“我都听到了。”
“你……”江殊殷深感语塞,小心翼翼的打量他的神态,结结巴巴手足无措的解释道:“我,我并非无事找事,是他们,是他们先动手扣了西极的恶人,占领了烬亡山,我才…我才……”
“无妨。”沈清书垂目打断他的解释,轻轻道:“我知道。”
江殊殷胸中炽热滚烫的心脏猛地漏了一拍,眼中却是一片震惊。
沈清书见他是这般模样,叹了口气,好似无奈的笑起来:“这是你们西极与正道的恩怨,谁胜谁败,结果如何,都是你们双方的事。我避世千年,一直保持着中立的一方,尽管事到如今,我仍不会插手干扰任何一方。”
江殊殷沉默一阵,突然握起他的手,与他十指相扣:“我保证,我保证不波及黎民百姓,我也保证只要他们不逼我,待我回到西极后,我愿意与正道保持和平,绝不挑事。”
他的声音矢志不移,他的目光中是雷打不动的坚定。他就这样随意而站,那身影便安于泰山、屹立不倒。
沈清书反手握紧他的手,眸中尽是一片清亮明朗:“我信你。”
短短的三个字,却堪比千言万语,叫江殊殷忍不住抱起他,将脑袋埋在他的肩头,再一次悄悄叹道:“我何曾有幸,何曾有幸遇见你。”
沈清书阖上清明的双眸:“你曾说,要请我去西极,不知还算不算数。”
江殊殷心间一颤,有些不确定的放开他,看着他的面色小心道:“你愿意和我一起去西极?”
沈清书听他的声音中有些颤抖,便重新睁开眼睛:“总是听你夸西极有多好,听得我都心动了,便想亲眼目睹一下西极的风光。”
话未落音,他便重新撞入一个结实的怀抱。
江殊殷紧紧将他环住,一颗脑袋贴着他温热的颈间:“我随时欢迎。”
他看起来很高兴,激动的环住他,仿佛怕他一下跑了一样。任他抱了一会,江殊殷终于从他颈间抬起头,一双黑眸好似繁星一般璀璨夺目:“你要和我拉勾,拉了勾就绝对不能反悔了。”
看着他认认真真的庄严模样,沈清书忍不住“噗嗤”一笑:“你好歹是西极之首,就不怕被人笑话?”
江殊殷看着他的笑脸,摇摇头道:“我怕什么,就算被人笑话,不也有你陪着我一起被笑,这可也是一种幸福。很多人穷尽一生也得不到的幸福,却被我一手攥进掌心,如此一来,哪怕全天下人都在笑,我也觉得无所畏惧。”
看他一眼,沈清书评价:“油嘴滑舌。”
依言与他拉勾后,江殊殷神秘兮兮的推着他回到沈清书的屋中。
“浅阳尊,我这有好酒,你陪我喝一点。”不知打哪个乾坤袋里掏出一坛美酒,江殊殷把酒坛往桌上一放,动手掀开坛口出的封布。
小屋内,涓涓美酒注入杯中,霎那间满屋冷香环绕,沁心入脾的酒香,渗入五脏六腑间。
江殊殷率先深深的吸一口,只觉诱心醉人,还未曾饮下便要先行醉倒了。
好似缠绵于心,纠葛于身,浓浓稠稠挥之不去,犹似吸入至毒,终身戒不了……
不悠悠一笑:“此酒是我无意在乡村里碰到的,便带了一小坛。不过没事,假若好喝以后我再去买就是。”
沈清书神色一动,眉心的朱砂鲜红欲滴。看出此酒的不凡,他斟酌片刻:“此酒唤作何名?”
倒酒之人摇摇头:“我当时走的太忙,把这酒的名字给忘了。但是,那掌柜与我说,此酒虽香醇不凡,但不宜多饮。”
“是太烈的缘故?”
黑夜将沈清书净白的容颜,点缀得更加素美。
他淡薄的唇轻轻抿着,四周的空气变得寂静,只剩清烈美酒的香醇。
江殊殷明显忘了掌柜与他说的话,懵懂一阵,尴尬道:“或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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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对饮片刻,江殊殷便用一手支撑着下巴,揉揉眼睛。
这倒不是醉酒,而是有些犯困。
沈清书放下手中的杯子,起身扶着他:“要我把你送回去吗?”
江殊殷听了这句话,神似乎回来一点,明朗的眸滴溜一转,作势靠在他的怀中:“方宗主睡了我的房间,浅阳尊你行行好,留我一晚吧。”
沈清书微微笑一笑,似有些无奈:“好吧。”
话一出,原本不死不活的某人猛地纵到他的床上,飞快蹬去靴子,脱去外衣,乖巧听话的抓着被子躺在床上。
那速度,快到令人乍舌的地步。
深夜,安睡在沈清书身旁的江殊殷,卷起身子,模样少有的恬静温和。少了白日里的桀骜不驯和霸气嚣张,他柔和的面庞上透露出几分温润乖张。
淡淡的月光透过纸窗,倾洒在他的脸颊上,更使得此人犹若一个长不大的孩子一样,令人怜爱。同时也不得不叫人叹息,真是一个善变的人。
沈清书静卧在他的身旁,倚仗这皎洁的月光打量着江殊殷的面庞,心中想道:他睡着的样子,倒还真像个处事乖巧的小少爷。
至于实际么……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江殊殷,真真是一个静若处子,动若脱兔的人物。
第92章西极之首
数日前。
正道诸人为阻止众恶回归西极,孤注一掷,打算背水一战偷袭西极必经之路的烬亡山,如此一来众恶想要回归西极,唯有与正道正面交锋。
他们深知,此次占领烬亡山便意味着正道与西极的战争,正式打响。
可若不如此,假若恶人重回西极,那便是万众一心,再想攻破他们只怕是痴人说笑。
正道中人道:“昔年众恶离开西极并非惧怕正道,江殊殷即便被封,可西极六恶仍在,因而当年假如真的打起来,鹿死谁手,孰赢孰败还不是定论。据说当年离开西极乃是六恶的决定,他们坚信江殊殷有一天还会回来。可惜西极不能无主,倘若另选主人,只怕众恶多有不服,所以便抛下西极散入世间,等待着江殊殷归来的那一日。”
“可是,如今江殊殷的封印明明丝毫未破,恶人们却突然要重回西极,莫非是其中有人叛变?”
陈涧芳道:“绝不可能,六恶仍在岂能容忍有人这样放肆!”
纣痕沉默良久:“可如今新选出的首领,这又如何解释?”
陈涧芳语塞,纪元庆道:“欲想调遣六恶,唯有江殊殷一人做得到,不如……我等率先占领要塞烬亡山,恶人一向猖狂野蛮,绝对容不得别人踏足他们的地盘。再由纣兄前往北海,亲眼看看江殊殷的封印是否完好,如此我等便在烬亡山看看,这位西极的新首领,点将派遣的是何许人也,最后再判定真相也不迟。”
江殊殷点将派遣肖昱出战。
于是苗疆边境的城楼之上,太阳偏西金辉似火,深红的余晖像是茫茫血雾,染便整个天际,整个世间。
又似是由鲜血白骨铺成的道路,在道路的尽头皆是堆积如山的尸骸,又或者是用热血与一条条鲜活的性命踏出的世外桃林,接纳那些被人遗弃唾骂的生命。
秋,寂的仓促。
犹如血染的颜色,淹没这险恶的世界。
余司闰跌坐轮椅,携众恶在城楼上为出战的恶人送别。
开城门!鼓声震天击响云际,男儿满腔热血尽数沸腾!
数千恶人之前,肖昱身披战甲,手握蛇矛,跨于白虎之上神情怡傲。他自信满满,恍若九天战神,永必胜,不识败字焉。
忽地,白虎昂首朝空怒吼。
肖昱手一挑唇角,迎面扑来的怒风掀起他战甲后的红袍,他眼底早已一片狂热,高声道:“我乃肖昱,奉首恶之命大战正道、夺回烬亡山,尔等谁愿意和我一同前往?!”
霎那间,草莽生辉,众恶随其高喊:
“我等愿意,吾等大西极必定重回荣耀!”
“我等愿意,吾等大西极必定重回荣耀!”
“我等愿意,吾等大西极必定重回荣耀!”
…………
呼声长远,经久不衰,传至九天之顶,实属震撼人心。
令城楼上一干人等皆受影响。
伴随余司闰身旁者,多是激动异常,心情澎湃,若不是余司闰在前方,而他们又没有参与。恐怕就要当场脱去常装,换上战服跟着肖昱上战场去了。
余司闰待城下呼声平息,端起身侧托盘中的烈酒:“诸位此次出战,一路小心,我在这里静候大家的归来。”说罢,他仰头饮下烈酒。
城下由肖昱带头,对他抱拳还礼:“我等一定不负众望,西极重回昔日荣耀,乃天命所向,必定势不可挡!”
众恶在肖昱的带领下,浩浩荡荡的向着烬亡山进发。
战事第一炮,终于打响。
与此同时,纣痕带人抵达北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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