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师是条鱼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噩霸
果然不待他多想,方寒又道:“后来林怀君在我这呆久了,见见萌生了出去看一看的想法。我拦了他很多次,后来还是没拦住。修真界中的人啊,你是最清楚的,林家和谢家有什么仇知道的人太多了,保不准会拿这件事做文章。”
“到时候颠倒是非误导了他,所以我便设计,让心腹到各大世家门派说谢黎昕抓了林怀君。目的就是引当时在探查昔年之事的林怀君去苗疆,若他去了苗疆总能遇见谢黎昕,遇见谢黎昕总比听那些颠倒是非的话要好。后来他们俩果真相见了,我见他们相处的不错,谢黎昕对他的感情也只增不减,就悄悄在他们饭菜里加了点料,把这事促成了。”
“……”
冷冷的风从窗外忽的一声灌进来,冻的江殊殷浑身一抖。
最终僵着脖子转过来:“你给他们加了点料……别告诉我,是那种东西!”
方寒“嘿嘿”一笑,露出一排雪亮的牙齿:“不错,我加的东西就是春|药。”
江殊殷的脑子里“哄”的一声炸开:“我该说你什么好?”
方寒摆摆手,凑过来嘿嘿一笑:“你不知道啊,那天谢黎昕可厉害了,我听着都为林怀君日后的日子感到担忧。不过想想也是,这憋了几百年,是个男人都坚持不了啦!”
听到这个真相,江殊殷的重点反而偏移,歪着头对他道:“你说黎昕他,他是上面的那个?”
两人的脑袋挨得很近,方寒抬头的时候和他碰了一下,两个都捂起脑袋。
方寒龇牙咧嘴的深深“嘶”了一声:“你以为谢黎昕是下面的那个?”
江殊殷面色复杂的点点头,许久后,才认真道:“看来是我错了。”
原来,齐玉焱不是他的小叔子,而是他的小舅子。
第88章解密(一)
据方寒所说,当年之事,与林怀君毫无关系。
林家借用他的名义骗出谢黎昕,最终逼迫他姐姐酿成惨剧,而这个过程林怀君一直被关押着,对外面的事一无所知。
谢黎莺死后尸骨无存,她身边的近身侍女谨遵她曾经的嘱托,含泪从林家厮杀出一条血路,将她唯一的弟弟,也是唯一的亲人带走。
是夜,他们落脚在一处深山之中,也是那时四个侍女才突然发现,谢黎昕神智楞然,脸上的尽是干涸的泪痕。一人看不下去,抹干泪水拉着他到水边洗洗脸。
却不想一见水中自己的红色倒影,他欣喜的扑入水中,用双手去捧那抹红色的倩影。
晶莹的水珠从他指尖悉数流出,重新叮叮当当的坠入水中,除了荡起一层层的涟漪外,那抹红色的影子仍旧在原地不动。
谢黎昕含着泪一次又一次的去捧,滚烫的泪水迷住他的视线,最终随着水流一起跌入冰凉的水中。
抖着苍白的手指站在水中,他捧着手心里的最后一点水,哽咽着道:“姐姐,姐姐……我为什么捞不起来,我为什么捞不起来?”
他身后的那四名侍女早已哭不出声,捂着嘴抽泣着。
众所周知,谢黎昕与谢黎莺长得极像。
看着水中幽幽的明月,以及那个熟悉的影子,谢黎昕伸出手想要抹去“她”面上的泪水,可不管触碰了几次,都不曾为“她”擦干,一时间手颤的越发厉害。
那一夜,对于很多人而言是一场美梦,但对于谢黎昕和林怀君而言,却是一生都不敢忘怀的噩梦。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谢黎昕没有回极地宫,而是让人偷偷取来何欢铃和《何欢》一书,之后带着四个侍女消失在世人的眼中。
听着这书和这铃的名字,谢黎昕泪眼婆娑,喃喃道:“何欢,何欢?”
四个侍女不希望他继承这两件法宝,可如今即便是她们也再无法劝说他,世上唯一能劝说他的人,已经死了。
在那一段时间里,她们是亲眼目睹他从清纯羞涩的少年,慢慢过度到暴怒疯狂,最终彻底转变成一个残忍邪魅的恶魔。
谢黎昕长大了,听不进任何人的建议,凶恶且毫无耐性。
他腰间悬着一枚致漂亮的铃儿,足上多了金色华丽的饰物,衣上绣上盛放妖异的彼岸花,像是来自地狱深渊的接引者。每每走起路时,总有叮叮当当的铃声,嘈嘈切切,不绝如缕。
像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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支曲子,一支夺人性命,摄人心魂的曲子。
而所有听过这首曲子的人,除了那四名侍女以外,都被他用秘术练为驱尸。
他曾变态的想要弥补自己心上所受的创伤,抓来无数被他选中的女子,轻轻笑着用一把巧秀气的小刀,在她们身上挥舞着,雕琢成谢黎莺的模样,之后开坛练为高阶驱尸。
被他所害的女子数不胜数,听着耳边终日回响的惨叫声,四个侍女只觉得发自内心的害怕与胆寒。最终在成百次失败后,终于练出六具与他姐姐一模一样的六具驱尸。
她们有哭有笑,有喜有怒,姿态各异各不相同。
他细心恭敬的为她们穿上大红如血的衣裳,为她们打扮梳妆,持笔描上妖艳美丽的红妆。
最后温柔的拉起她们的手,抚上她们的面,带去满是花开的风景之中,清凉的大风刮起她们鲜红的衣角,犹如活过来一般,栩栩如生。
谢黎昕把这一切看在眼中,高兴的回过头对那四名侍女道:“白骨裹红衣,持笔描红兮。百鬼夜行日,佳人巧笑兮。我的姐姐谢黎莺,她回来了。”
说起这六具高阶驱尸,江殊殷也是见过的。
谢黎昕对毫无意识的她们异常尊敬,带她们回极地宫后小心的把她们藏起来,不许任何人窥探。
江殊殷见过她们,是在一次谢黎昕发病,扯着他去一处致的闺房外,敲敲门就听谢黎昕道:“姐姐我带朋友来看你了。”
说罢他就小心的推开门,带江殊殷进去。
江殊殷在那处闺房内一抬眼,就见里面坐着六个一模一样的美人,每一个“谢黎莺”神态都不同,却个个都活灵活现,就像是真人一般。
看着这么多的“谢黎莺”江殊殷却不觉得赏心悦目,而是发自内心的悚然。
方寒评价道:“所以说谢黎昕后来变得那么疯狂,但都这样了对林怀君的感情仍旧只增不减,甚至从未有一丁点伤害他的念头,着实是难能可贵,若是换成是我,林怀君都不知会成什么样。”
江殊殷道:“那你究竟对他说了什么?”
方寒看过来:“其实也没有什么,不过就是告诉他当年的真相罢了。他一直以为当初是林怀君骗了他,所以才会造成他姐姐的死亡。谢黎昕何等聪明,能架空阿诗雅,甚至能将她逼出苗疆,如此的一个人恐怕对当年之事也存有疑虑,可他为何迟迟不肯调查当年的事?”
江殊殷了然:“他不敢,怕那只是自己的猜测,更怕查出更多不好的东西。”
方寒说,林家家训为“正身”二字。
很久以前的林家也算名门正派,可因一些私事与极地宫成为世仇后,林家众人的眼睛渐渐被仇恨所蒙蔽,变得乌烟瘴气,再不复当年的正道作风。
他们不择手段,杀去所有挡在复仇路上的人。
其中就包括林震恬最疼爱的一个儿子,同时也是林怀君的父亲。
林怀君的父亲名叫林映雪,满腹诗书,是个曾经惊艳一方的人物。他是林震恬的掌上明珠,是他的心头肉,也是他的骄傲,他的自豪。
可就因林震恬的私心,他的掌上明珠成了他复仇路的牺牲品。
果然有其父必有其子,林映雪算是当时林家中的一股清流,他性情温润如玉,从不仇视极地宫的任何人,甚至对那些事故抱着不一样的看法。
曾经有人对林震恬反应过他的情况,林震恬却道:“映雪能有自己的想法,很好。你等休要背着他找我说他的坏话!”
如此一来,人们虽心中有所不满,却再无人敢提任何意见。
这种微妙的和平,一直持续到林映雪,与五色山掌门的妹妹大婚。
他们大婚不久后,林映雪与父亲之间第一次出现矛盾。林震恬抓住一个极地宫弟子,誓要严惩,而林映雪却觉得他的理由无稽,千方百计的阻拦他。
此次过后,父子之间的关系渐渐藏了致命的隐患。
随着时间的流逝,这种矛盾越来越剧烈,直至最终父子两人彻底反目!
在争吵中,暴怒之下的林震恬第一次对自己最疼爱的儿子出手这一掌下去,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竟会毁了林映雪的修为,断送了与他的父子情意,也毁了他的骄傲、他的掌上明珠……
惊惧之下,看着他唇角溢出的鲜血,还有他眼中伤心欲绝的神色,一向骄傲自负的林震恬突然慌了。
林映雪带着妻子离开这处是非之地,改名换姓,隐居一处风景秀丽的深山中。
他以为,此事从此之后就算结束了。
却不料,林震恬对于他的离去是万万接受不了,偏执下,执意认为是五色山掌门的妹妹,是她从中作梗断送了他们的父子之情。
人就是这样的,在酿成大祸后,若能逃避,拉上一只替罪羊,那是再好不过的。
林震恬也是抱有这样的心理,他深信倘若此时除去他的妻子,除去那个从中作梗的人,林映雪就会回来。
他派人去寻找他们藏身的山林,找了一日又一日,寻了一天又一天,终于得来了一个好消息。但回来的人,还与他说了一事:“我们去到屋子的附近,听到了孩童的哭声。”
林震恬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他要当爷爷了。
欣喜若狂之下,他感觉自己仿佛又年轻起来,十分高兴的让人去准备一切婴孩需要的日常品。
说到这里,方寒对江殊殷道:“你应该知道这个婴孩是谁了吧?”
江殊殷道:“林怀君?可他……据说是被林震恬一手带大的,而他父亲,我听说至始至终都没有回过林家……至于他母亲,好像是早故。”
方寒道:“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林震恬这个人固执的很,他诚心愿意接林映雪和林怀君回来,却不准他母亲一块来。”
朝着江殊殷眨眨眼:“真的要我说,谁给他做媳妇女婿,可真是艰难,自己的错不愿意承认,却要嫁祸给别人。”
江殊殷瞬间明白了一些:“你的意思,是他把林怀君的母亲杀了?”
方寒道:“差不多。本来林映雪对他还存有一些父子的情意,倘若他能好好说,也许他真的还会回来也说不定。可他偏偏在这之前下毒害死了林怀君的母亲,如此一来,林映雪怎么可能还会回来?”
“唉,林怀君也是可怜。老爹不回来,他爷爷就抢了他,把他抱回来了,然后才取的‘林怀君’三个字做名字,至于他爹娘给他取的名字,现在也无从考证了。虽然来到林家也是当宝贝一样的宠着,不过,能在那种乌烟瘴气的地方长成如今的这样的一个人,他也是不容易。”
江殊殷听着,不禁想起母亲公孙月含泪送走他的模样,沉默片刻:“那他可曾见过生父?”
方寒道:“见过。可见了也和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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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一样,反倒徒增悲伤,他父亲失了修为,没有能力与根基稳固的林家抵抗,他爷爷倒是一直期望他父亲回来。”
幽幽一顿,方寒声音突然有些低沉:“我和你说这些可不是白说。你可知,他父亲的死与谢黎昕有关。”
作者有话要说:宝宝们,通知一件事,就是家中这几日出了点事,我需要去处理一下,所以这几日暂时停更,实在是万分抱歉,九月一日才能恢复更新。【鞠躬】
另外,文中说怀君父亲的死与黎昕有关,还望大家放心,绝对不是黎昕杀了他父亲~
第89章解密(二)
昔年,为让林怀君配合他们的计划,林家众人不惜用林映雪的性命逼迫他。
林怀君虽不是由父亲带大,可对于这位生父,他却是十足十的敬重。面对这样的逼迫,人人都以为他会妥协,然而出乎意料的,他竟然没有。
江殊殷感到不能理解:“林映雪是林震恬的心头肉,纵然分离这样久,可按理说林家也没人敢拿他做人质。”
方寒摇头叹道:“原是计谋罢了,谁也不曾想到林映雪竟会自刎。”
林映雪修为已废,居住在林家不远处的一处山林中。
曾经的林怀君时常会去他的住所看望他,每次一去再如何烦杂的心都会平静下来,仿佛这里就是他避难的港湾。
林映雪被父亲的一掌伤了根本,几乎年年岁岁都在喝药,久而久之他的住所也隐隐覆上一层经久不散的药香。
林怀君最后一次见父亲,是在遭受逼迫后,亲情与良心两难之下决定暂时躲开的时候。一边是恩重如山的爷爷,一边是自己的生生父亲,一边又是与自己无冤无仇的同窗好友。
三者之间林怀君无法取舍,也无法昧着良心做出让自己后悔一生的决定。
于是百般无奈之下,他决定暂时躲开。
唯有如此,才会在短时间之内不伤害到任何一方。
决定离开这些是非争斗的时候,他决定再去看看自己的父亲,那个为了自己搬离母亲的坟墓,住到林家附近的林映雪。
与从前一样,推开篱笆护栏的小门,才只是来到简陋的小院中,他便闻到一股淡淡的药香。
小院的角落中,坐着一个雪色衣裳的白衣男子。
他眉目温润如画,如墨的黑发简单的用白色发带绑住,散在身后。他衣角绣着斑斑墨竹,乍看一眼,好似一个误入凡尘挣扎不起的仙人。
他便是林映雪,林怀君的生父。
岁月仿佛因为他的遭遇而格外的怜悯他,并未在他身上留下痕迹。
林怀君见他怀中抱着一只黄色皮毛的兔子,正带着淡淡的笑意轻抚着它。林映雪没有修为,加之林怀君小心又小心,生怕打扰了他,因而林映雪并未发现自己的小院中,多出一个人。
小兔子懒洋洋的挤着他,舒适的眯起漆黑的眼睛,心情似乎很好。
这一幕太过安静祥和,像是一幅至美的画卷,出奇的平静温馨。叫林怀君忍不住屏住呼吸,不舍将它打破。
最终隔了许久许久,还是林映雪怀中的小兔突然蹬了蹬腿,使劲的睁大剔透的眼睛朝他看来,林映雪才终于发现林怀君的存在。
见到他,林映雪十分欢喜,明亮的眸中都散发出欣喜的光芒,然而那如画的眉眼中,还是掩饰不住他的病态。
林怀君心中泛起点点的酸楚,向他行礼道:“父亲。”
林映雪一手抱着兔子,一手扶起他左左右右打量一番,终于道:“你来了……他们……他们可知道?”
林怀君摇摇头,林映雪却笑起来,笑容中充满了宠溺:“也好,不然回去恐怕又是一番说教。”带着他走进简陋的屋子,林映雪觉得自己突然忙了起来,又是端茶递水,又是翻找甜点。
最终腆着脸道:“我不知你突然过来,也没准备什么。屋中的东西大多都是粗粮,我自己做的,比不得他们的致可口,你将就着吃些。”
林怀君捧起他亲手做的甜饼,小心翼翼的咬上一口,只觉嘴中满满都是香甜,世上如此多的珍馐美食竟无一可比。
不禁抬眼笑起来:“爹,这是孩儿最喜欢的。”
林映雪听了此话,仿佛瞬间松了一口气,坐到小桌边:“这次来,你,你准备小住几日?”
林怀君道:“爷爷他们这几日忙,没空管我,我可以多在几日。”
发现他的笑容更加灿烂,林怀君的心情也跟着明朗起来,心底压抑多日的阴霾瞬间一扫而空。
父子俩对坐说了些贴心话,屋里一只黄颜色的小兔满地撒欢,一会刨刨这个的靴子,一会刨刨那个的裤腿,深怕谁把它遗忘了。
最后还是林映雪给了它一根红通通的胡萝卜才打发了它,让它消停一会。
入夜,林映雪细心的为他铺床。林怀君则在厨房内扇着扇子,守着灶上不断冒烟的药罐子。白日到处胡闹的黄色小兔早已跑回林中不见踪影,恐怕不到明日中午这小家伙是不会现身。
林怀君将熬好的药倒入雪白的碗中,深色的药冒起阵阵白雾,散发出一股极苦的味儿。
端着这碗药,林怀君心中闪过万种念头,然而心中念头一多,竟实在说不出是一番什么滋味,也很难道出自己心底的悲喜。
“我……”来到林映雪跟前,林怀君不住的皱起眉头,迟疑许久,才道:“我想,我最近可能,可能会离开林家一段时间。我…我心里很乱,不知如何取舍,也不知怎样才是对的。”
林映雪接过他手中的药,悠悠一笑:“跟着自己的心走,不要违背它,也不要勉强自己。”
虽不在林家,也再不属于修真界。
林映雪对于他斟酌不定的事,也早已略有耳闻。
见他仍旧皱着眉,似乎有什么话想对自己说,林映雪转头望向空中的明月:“你去吧,羽翼丰满的一天,鸟儿终究是要振翅高飞的。”
抬着雪白的碗,他仰头饮下碗中苦涩的药:“等你真正展翅翱翔的那一天,我希望你能碰到一个彼此珍惜的人,这样你就不再是孤身一人。”
不再是孤身一人吗……
林怀君轻轻一笑,笑容中溢满了无数忧伤。
他离去的那一日,是一个大好的晴天,空中处处是高飞的鸟儿,它们拍翅远飞发出一声又一声凄厉的鸣叫,好似离乡的游子,徘徊在山林间不舍离去。。
林映雪亲自将他送出山林,看着父亲的身影,林怀君向他用力挥挥手:“回去吧,过段时间我还会再来的!”
此时此刻的林怀君怎么也想不到,当他再见父亲,已是一座冰冷的坟墓。
回忆告一段落,方寒对江殊殷道:“在这件事中,必定会有一方受到伤害,林映雪知道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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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君的犹豫不决,也不愿他违背良心做出相反的决定。”
想起谢黎昕,江殊殷突然明白他为何会失控:“黎昕他……他一直以为,林怀君在他与林映雪之间,选择的是林映雪。”
其实,不止是谢黎昕,就连江殊殷与其他五恶也是同样的想法。甚至当年为了给谢黎昕出气,肖昱曾背着他偷偷查找林怀君的下落,打算找到他以后,狠狠拾他一顿。
幸甚!幸甚方寒将他藏的很好,没让他找到,否则现在失控的,恐怕不止谢黎昕一个人。
想起曾经的一点一滴,方寒叹气道:“谢黎昕失去至亲一无所有,林怀君与他相比,又何尝不是如此?当年得知他现身的下落,林怀君第一个念头就是逃出去找他,想要和他解释前因后果。”
“呵呵”一笑,方寒显得有些无力:“可是殊殷你想啊,人是林家以他的名义约出来的,这件事林家从头到尾没有人解释过,导致整个修真界中所有的人都这样认定。都说三人成虎,更何况是如此多的人认定的事实?而在后来的那些过程中,林怀君根本没有现身,正常的人会怎么想?自然是说他心虚不敢面对谢黎昕,虽说真相不是这样的。可世人都说眼见为实,谢黎昕从头到尾看到的一切,就都是这样的。换作你是林怀君,你觉得你有什么理由,说服谢黎昕这些事不是你干的?”
对于这一点,即便善辩如江殊殷也丝毫没有把握。
他几乎能想象到,林怀君当时的万般无奈。
方寒又道:“在这一切里,谢黎昕是受害者,林怀君又何尝不是如此?无奈的他死了父亲,死了很多曾经最最重视的人,可是在所有血亲的残骸中,碰到同样命运的谢黎昕,那人却叫他滚。”
大概,心如死灰便是如此……
也难怪知道真相的谢黎昕,会对自己出手。
就不知他现在如何。
沉默的将头低下,方寒一手拍上他的肩头,似是安慰:“既然他已经知道真相,心中最后的一丝犹豫自然也会消失不见。只是最后的这一层劫难,就要他自己挺过去,别人是无法干预的。”
“倒是你,”方寒眼中有些担忧:“你和你师父走的如此近,就不怕他认出你?还有那个沈子,我跟你说,你若是被他认出来,恐怕他至少要掀掉你一层皮!”
听到与自己今后性命有关的消息,江殊殷不格外认真,抬头道:“怎么说?”
方寒又搂了搂他,悄声道:“自打你被长老们封印后,我听说沈子日日以泪洗面,有一段时间他对这个天下憎恶不已,看谁都不顺眼不顺心,谁敢提你,或是骂你一句,他就要跟人拼命!后来呀……”
“爹!你竟敢跟一个男人勾肩搭背,我要告诉娘亲,你背着她跟一男人偷|情!”两人正搂着压着声音说悄悄话,门外突然传来一个少女的声音。
听到她说的这句话,互相搂着的两个大男人都是一愣:偷情?!
默契的对视一眼,两人不约而同朝门外看去,只见门上的白纸被人戳了两个洞,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正透过那两个洞虎视眈眈的看着他们。
瞅见屋内的两人发现自己,小姑娘似乎后退一步,而后撒腿就跑,边跑边扯着嗓子大喊道:“哥哥哥!你快点过来,我抓到爹跟一男人偷|情,他们又搂又抱,还互相安慰!现在他们已经发现我了,恐怕要捉我灭口!你快过来掩护我,我去主殿告娘亲和浅阳尊去!”
第90章万秋漓
“娘子!娘子!你听我解释,我和,和那个谁毫无干系啊!还有,还有早上……”内殿方寒哆哆嗦嗦的胡乱解释着,江殊殷和沈清书等人则在外殿中静坐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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