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无邪
作者:纸扇留白
strong作品简介/strong渡雪时这人自诩神医,可起死人、肉白骨,是个从不杀生的大善人。
渡雪时名录我这双手是救人的手,不想杀人,我给你一把匕首,你可以自个儿抹脖子吗?
温顺可欺小白兔内心邪恶最爱借刀杀人的文质彬彬温柔型表里不一神医攻x高冷逗比武力值高炸毛无赖脑子不太好使的王爷(皇子)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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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第一回重逢
“这位大哥,请问柳曲街怎么走?”
金阙城外,青白长衫的青年拦住一位络腮胡子的货郎,恭谦地垂首问路。
那货郎哈哈大笑道:“你真是问巧了,我就是柳曲街过来的。那儿远着呢,你一个人找不到路,跟我走吧。”
说着放下扁担,喊来了一个路边玩耍的孩子,大嗓门地嘱咐:“黑子,我送这个小哥儿回一趟柳曲街,你乖乖地看着,不要乱跑。”
“知道啦,阿爹!”小孩子笑嘻嘻地朝青年挥手,“你长得真好看,比阿爹好看。”
青年清雅的面容微微一笑,道:“你也很可爱,比你阿爹可爱多了。”
货郎挠头:“嘿嘿,我家黑子可是最可爱的。对了,小哥儿怎么称呼?”
“渡雪时”
泱泱天|朝,繁华锦绣之地。
渡雪时就跟进了城的乡村野夫一般,看什么都觉得很新奇。
“渡公子不是寰朝人吧?”
渡雪时羞赧地笑:“让黑大叔见笑了。我是外地来的,听闻寰朝新帝登基,金阙城很是热闹,特地从雪国千里迢迢跑了来看热闹。”
“雪国?哈哈,我才是没见识,没听过这个国家。”
繁华的街道上忽地迎面奔来一匹鬃毛墨黑的骏马,马上骑着一位金雪长袍的俊美青年,长眉斜飞、目若点漆,眼尾的余光似有似无地投射过来。
渡雪时一时间心神荡漾,道:“黑大叔,真对不住。我忽然想起一急事,必须要走了。”
便急慌慌地朝着那骏马追去了。
才追了几步远,渡雪时忽地停住脚,因为那骏马又拐回来了。马上青年惊喜地道:
“真的是你!你真的来金阙啦!”
然后伸出手,说:“上来。你去哪儿,我送你。”
渡雪时唇边漾着矜持的笑意,将手放上去,下一刻整个人被拉上马,腰间环上一条强壮有力的胳膊。
“你这看上去跟在雪国的时候可差太多了。我险些没有认出来。”
“身份不一样了,我现在可是寰朝的五皇子,可不敢再蓬头垢面地惹人嫌。”
“那我要喊你‘五殿下’吗?”
“要的要的,哈哈你快叫一声让我听听。”
渡雪时便恭敬地喊:“五殿下。”
“啧,感觉还不赖啊!”
回头看见夏景闻甚为满意的神色,还有他嘴角扬起的一丝丝淫邪的笑意,“走!我带你去个地方。”
渡雪时心领神会地一笑,道:“好。”
先前在雪国时,他还是“买卖楼”的老板闻五,知道敛一点儿,现在到了寰朝,看样子是翻身做主了。
渡雪时正胡思乱想着,马蹄疾行,穿过繁华的街市,行到一处雅致的别苑。
“这是四景园,是父皇赏给上君雪的。园子里有温泉,你一路长途跋涉想必累坏了吧,走,这回我好好儿伺候你。”
夏景闻说着走到最前。
渡雪时暗自握紧了袖中的手指,想:白日宣淫,看来他这阵子过得愈发荒淫无度了。嘴里好奇地问:“这么好的地方,五殿下带多少姑娘来过?”
夏景闻回头,诚恳地道:“你是第一个,我发誓。”
“那你带她们去哪里?”
“嘿嘿,就地解决。”
夏景闻猥琐地笑了一下,渡雪时立即春风满面,亲切地挽起他的胳膊,道:“你的技术那么差,是该让她们调|教调|教你的。”
“这话就不对了,自我十四岁开了荤,那些花魁南馆凡是跟我风流一夜的,再次见了我哪个不是投怀送抱?我就那么搂一下,他们先骨头酥了,嘴里一口一个‘好哥哥’‘好相公’,还从没说我技术不好。你看你也是一样的,被我睡了几次,还不是眼巴巴地千里寻夫来啦?要不要学他们,叫一声‘好哥哥’‘好相公’来听听?”
这下子渡雪时的笑容可发苦了,掰开缠在腰间的手臂就要下马,道:“既然你有那么多‘好妹妹’‘好娘子’,也不差我一个。你松手,我还要去柳曲街找花十二,不然耽误太晚的话,今晚我就要露宿街头了。”
“别呀!你睡我这儿,别走。都一个多月没见了,你敢说你不想我?”
二人登时撕扯成一团,夏景闻耍无赖,直接拽开了渡雪时腰间的玉扣。渡雪时正在很投入地掰腰间的胳膊,突然觉得裤子松了,赶忙松了手提裤子,同时回头恼羞地等夏景闻: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这是做什么?”
他却不知这一瞪恰似一池春水荡漾、一树桃花摇曳,似嗔半怒,殷红的嘴唇微微嘟起,像是点了胭脂一般。
紧接着天旋地转,脑子悠悠荡荡,再定神,渡雪时已被推下马,身上是笑得略显猥琐的夏景闻。
夏景闻道:“我想死你了,想你。”
第2章第二回调|情
渡雪时的脸颊红得要滴出血,细如蚊呐地说:“我一路风尘仆仆地赶来,累极了,想休息。”
“泡温泉解乏”
下一刻,他被夏景闻抱起,走向青翠一片绿的竹林。
渡雪时抱住夏景闻的脖子,突然仰起头啃他的嘴,舌头分开两片嘴唇,以柔克刚极尽缠绵,很快便涩涩地探了进去。
夏景闻有些情难自制:“宝贝儿,你真是越来越合我的心意了。”
渡雪时气喘吁吁地分开,笑道:“我也想你,自你走后日日夜夜无时无刻不想你,所以我找你来了。”
这番话取悦了夏景闻。
竹林里有一处烟雾氤氲的温泉,走到潭水浅处,他的双脚刚落地,手还提着裤子,夏景闻如狼似虎地压了上来,他一惊一吓,提着裤子开始倒退,抖着声音:“你,你这哪有皇子该有的尊贵矜持,分明是登徒子!”
夏景闻的全力一扑却扑了个空,整个人登时栽进泉水里,飞溅起雪白的水花。等手忙脚乱地爬起来,清透的泉水顺着那张俊美清傲的脸细细流下,薄唇殷红地咧开,勾唇邪气一笑,渡雪时立即觉得血气上涌,牙齿都开始打颤,勉强忍住飞扑上去的冲动。
夏景闻全身湿透了,干脆解下鎏金的玉冠,长发披散下来,又迫不及待地脱衣裳,嘻嘻笑着问:“你不脱吗?还是要我帮你?”
渡雪时绷住镇定从容的脸,道:“五殿下,请自重。”
“自重什么?这儿又没有外人,还是说你喜欢欲拒还迎这一套儿?呀,想你在雪国的时候多乖,怎么到了金阙城就这么害羞啦?”
“并不是。”
渡雪时一脸正色地道:“因为你的技术太差,每回都弄疼我。我在来金阙城的路上考虑了许久,决定不再忍让你。”
“这……”
“就是这样。要是你实在憋不住了,可以去找别人,不过……”渡雪时话音一顿,上前搂住夏景闻的脖子,谦逊有礼道:“……我教你怎么伺候我,你可要好好儿学。”
“怎么教?”
渡雪时悄然垂眸,掩住得逞的笑意,嘴唇轻轻地落到夏景闻的颈边,伸出舌尖舔了一下。这回换他的手不安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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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下夏景闻的衣裳,露出古铜色的肩头,一串串噬咬的吻痕蔓延而下,他是医者,知道这种咬痕不会太疼只会麻酥酥的。
不知何时,渡雪时的手慢慢地撩拨到夏景闻的腰侧,手法极尽巧妙,不大一会儿就让夏景闻放下戒备,放松地依靠进他的怀里。
咬上半开的嘴唇,渡雪时低笑着问:“舒服吗?”
夏景闻含糊地“嗯”了一声,立即有一条火舌溜了进来,他立即张开嘴,情到深处越发心神迷乱,双手顺势抱住渡雪时的肩膀,热切地回应着。
唇舌交缠间,渡雪时的手更加放肆了。
二人都是血气方刚的年纪,温泉蒸腾的热气直浸入皮肤、骨髓,烧得脑子都变得糊涂了。
待夏景闻清醒时,身上只着了一件柳青白的外衫,内里无一物。半湿的长发随意扎成了一束,看向渡雪时的眼神是期期艾艾,欲言又止。
渡雪时泡足了温泉,越发显得神清气爽,满足地道:“你可记住了,我只教你这一回。”
夏景闻忍了又忍,终是没忍住,问:“这些都是谁教你的?真的太……真是……”
“真是怎么?舒服么?”
夏景闻的脸又荡漾了:“很舒服,真的。以前不知道你这么会伺候人的,还有下回吗?”
看上去极其回味,餍足的模样惹得渡雪时忍不住又亲了亲他的嘴唇。手指细细地描摹那胸前的伤疤,道:“是怎么受伤的?还疼吗?”
“战场上刺伤的,后背上更多。早就不疼了,都是少年时受的伤,现在……嘻嘻,没人伤得了我的。”
“你是皇子,为什么要上战场?”
“因为我玩儿不来勾心斗角的那一套儿,只好早早地离开朝堂,去战场上厮杀。嗳你还别说,战场比朝堂简单多了,只要挥得动刀就还能活,好几回我被敌军追杀以为要死了,拿着一把刀从晚上杀到第二天清晨,你猜怎么着?……哈哈,他们居然全死了,直到现在那几个国家听到我的名号都吓得尿裤子。”
渡雪时勉强笑道:“你背上的伤痕……我看到了,我给你一瓶药水,你每晚涂一涂,消了它吧。”
夏景闻看上去不满:“为什么要消?这都是我的功绩,你要是嫌碍眼,下次你脱光了让我好不好?”
“不好。你的技术太差,我可不想虐待自己。”
“那你多教我几回呀!”
夏景闻伸手扶住渡雪时的后颈,压到自己的跟前,张嘴便含住了他的嘴唇,道:“张开嘴,让我进去。”
渡雪时便张开了嘴,二人侧卧在温泉旁的矮榻上,肢体交缠难分难解,一时间只听得见粗重的喘息声。
正在关键时刻,渡雪时推开了夏景闻,眼睛明亮泛着光,道:“不能继续下去了,我说了教你一回就一回。”
“那下回呢?我找其他人教?教会了,你是不是就乖乖躺在我的身下了?”
渡雪时高深莫测地一笑,道:“你不要着急,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当务之急是送我去柳曲街,再不动身,今晚我真要睡街头了。”
夏景闻眨眼睛:“我说过了,你可以陪我睡。”
“不可以,我要去柳曲街找花十二。花十二见不到我,会担心我的。”
“有什么可担心的。你又不是三岁的孩子,还会丢了?”
夏景闻懒洋洋地坐起来,外衫滑落,露出十几道狰狞的伤痕,渡雪时登时觉得眼眶酸涩,软着嗓子哄:
“还是消了这些伤疤吧,我看了总觉得……唉,要是我在,怎么舍得让你受这些伤。”
“你这人,”夏景闻看上去无奈极了,抬起手,朝渡雪时的脸上拍了一下,道:“还是住嘴吧!”
……
夏景闻拗不过渡雪时,只得将他送到了柳曲街。
柳曲街又称为“蛮夷街”,街上尽是金发蓝眼高鼻的异域人。渡雪时站在柳曲街的街口,看“蛮夷”街店铺林立,铺子里挂着的、地摊儿上摆着的也都是些西域异族的玩意儿,人来人往,川流不息。
“我走了。你要是太想我了,就去锦乐坊找我。”
夏景闻挥了挥手,骑着骏马调头走了。
渡雪时扬唇笑了笑,目送夏景闻的背影远去,直到再也看不见了,才不舍地回目光,紧接着走进了人流涌动的柳曲街。
第3章第三回 故人来
柳曲街有一家店铺,名为“花町阁”。渡雪时走进去,清风吹响了门前的风铃,“叮铃叮铃”清脆悦耳,紧接着一个柔和热切的男音传过来,说:
“那位客人请稍等一下,我先招待这几位姑娘。”
循声望去,几位莺莺燕燕正围着柜台前叽叽喳喳个不行,一位金发碧眼的青年正言笑晏晏地说些什么,那双狐狸一般狭长的双眼跳动着狡黠奸诈的光芒。
几位姑娘被青年的一张巧嘴哄得眉开眼笑,迫不及待地掏出钱包买了不少胭脂水粉、金钗玉珠等玩意儿。
渡雪时默念:这个钱串子,如今越发会捞钱了。他甚至头疼地担心,自己会不会一不留神就被这奸商给卖了。
正想着,青年已做成了几单买卖,噼里啪啦敲动算盘,笑得狐狸眼眯成了两弯月牙儿。
“咳!咳咳!”
渡雪时虚咳几声,企图引起他的注意。
“不要咳了,我知道你来啦!我以为你要早几天到,哪知拖到现在,是路上发生什么事了?”
“没有,我是一路游山玩水来的,所以耽搁了几天。”
“呵,你真有闲情逸致。”
花十二埋头算账,估计赚了不少,一张俊逸深刻的脸硬是笑出了满脸的褶子。
渡雪时看得有些失神。小时候的花十二瘦小单薄,消瘦的脸上总是带着阴沉沉的表情,性子也是沉闷的,先生多次说:十二年纪小小便吃了不少苦,你们要待他好些。他们就一直对他好,可他怎么也想不到,当初那个沉闷的小孩子竟长成了一个爱财如命的奸商。
果真是世事无常,非常人可以想象。
“你在想什么?这么投入的,不会是心里说我的坏话吧?”花十二凉凉的声音突然响在耳边。
渡雪时立马清醒了,摆手:“没有,我怎么敢说你的坏话。在金阙城的这段日子我还要仰仗你的帮忙,不然我一个人……可活不下来的。”
“你知道就好。以后我管你的衣食住行,你帮我看店,你有一手好医术,等我得了空闲就去找几单治病的生意,你得到的报酬要分我一半。”
渡雪时愣愣地道:“……我是无邪,与你一同长大的好友。”
花十二诚恳地笑:“孩子,‘好友’不能当饭吃。金阙城寸土寸金,干什么都要花钱的,我一个人守着‘花町阁’已是不易,再养一个闲人,难道要去喝西北风?”
寄人篱下的苦楚,渡雪时尝到了,并心痛地表示:“好,我都听你的。”
人生地不熟的,他真的别无选择。
花十二笑得越发得意了,道:“你这么听话,我很满意。”
便在这时,一条细长的四爪鳞虫溜进门,像一道墨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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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子不知不觉地蹿向了埋头拨算盘的花十二。
渡雪时站在门口,故看得清楚,忙喊花十二:
“小心!那是什么东西?!”
花十二却从容地伸出手,那四爪爬虫立即沿着手指爬上手臂,然后盘踞在他的肩膀上,在他的耳边嘶嘶吐信子。
渡雪时又惊又疑:“它是你养的宠物?”
看上去像蛇,可又生了四只爪子,古古怪怪的模样,他一时竟认不出是什么东西。
花十二含糊地道:“……算是吧。我要打烊了,咱们回家去吧。”
“这……”
看外面日头正盛,行人纷扰,渡雪时感到奇怪:“你不做生意啦?”
花十二却摇头:“不做了。小桐回家了,我得赶回去做饭。”
“这个‘小桐’是谁?”
花十二忽地抬头,灿烂一笑,眼如翡翠、金发若流光,渡雪时竟一时被晃了眼,听他道:
“是我家娘子。”
登时觉得不可思议,急急追问:“你成亲啦?什么时候?我们怎么都不知道?”
花十二害羞:“小桐脸皮薄,不想让你们知道。”
“这样啊”
竟是这样子的!怪不得!
渡雪时终于明白花十二为何迟迟不回春陵私塾了,原来是外头藏了美娇娘。
“倒是稀奇了,是哪位姑娘有这么大的本事栓住了你这颗四处漂泊的心?”
花十二笑得洋洋得意,神色间竟有一抹孩子气的天真与纯粹:“你回去见了他,就知道了。”
渡雪时心里抓心挠肝地好奇,便搭把手一同拾,想快些回去。
在这打烊的空隙,竟又有两位公子上门了。
花十二像是认得的,忙拱手作揖:“不好意思,小店打烊,亦小公子想买什么东西,等明日再来吧。”
锦衣公子的脸色霎时阴沉,道:“这才未时刚过,花老板就要打烊,是不是太早了些?”
“实在不凑巧,我有急事儿,赶时间回”
亦小公子却森然打断:“我只是挑个珠钗送顾小姐,不了多少工夫,花老板就不能通融一二?”
花十二面上带笑,可态度十分坚决:“不能。”
亦小公子当即要发火,被身后的另一名少年。那少年看上去是个讲理的,态度诚恳地说:“花老板,你是生意人,哪有把客人往外赶的道理?你要是赶时间,我保证亦真很快挑完,绝不耽误你的急事儿。”
“哼?!什么急事儿,不就是钱么!”
亦真鄙夷地勾起嘴角,从袖中掏出了一叠银票,轻飘飘地扔到了花十二的跟前。
这一叠银票的面额很大,渡雪时粗略地看了一眼,至少有两千多两,登时眼皮一跳,替花十二动摇了。
可意料之外的是,花十二不耐烦地甩出一句:
“我都说了打烊,想什么买东西请明儿再来,你们是听不懂还是怎么?!”
然后伸手一推,将那亦真、少年二人推出门外,再关门落锁,扯住渡雪时的衣袖翩翩然走了。
……
渡雪时走了许久才回神,替他惋惜:“那可都是钱呐!那么厚的一叠钱啊!”
“没关系,明儿他们会再来的。”
“为何?”
“因为我家的东西好呀!长公主的熏香胭脂等物都是我亲手调配的,嘻嘻有‘长公主’这块金字招牌,他们怎么不来?!”
渡雪时似懂非懂地道:“要是你猜错了,明儿他们不来呢?”
“不来就不来呗,倒是你,哩嗦想说些什么?”
渡雪时想说:“你到底有什么急事儿?”
“我不是说过了么,我要回家给娘子做饭。”
“这、这算什么急事?”
那可是两千多两的银票啊!
花十二却一脸正色地道:“我家娘子不比寻常人,要更娇气、更难伺候,所以我要花十倍百倍的心思在娘子身上。你觉得这是一顿无关紧要的饭,可要是娘子吃得不开心,吃伤了身子,最后难过的是我。”
“你家娘子到底是哪家姑娘,这么金贵……”
花十二道:“是寰朝的七皇子,夏景桐。”
语不惊人死不休
第4章第四回娘子
青衣巷口夕阳斜,花十二拎着河里叉来的鱼、林子里猎来的山鸡兔子、后院田间摘的青蔬进了厨房,不忘切了新鲜的水果摆在篱笆院里的桌子上待客。
一根竹签子叉起一块儿鲜红多汁的西瓜,殷红的嘴唇轻轻张开,舌尖一卷,西瓜便进了嘴里。如此吃了几块儿,解了乏,倚靠在藤椅上的年轻公子撩起眼皮,高傲的凤眼微挑,道:
“你就是五哥心心念念的无邪?”
这位长发如墨、肌肤胜雪,一身清俊气质的七殿下,看上去实在不像个好相与的。不过么,渡雪时谨慎地想,眼前这位是夏景闻的七弟,说不定以后大家就是一家人了,现在可千万不能得罪。
于是,他柔和款款地笑道:“十二说你是他的娘子,我原以为是一位普通人家的姑娘,不曾想竟是寰朝的七殿下,身份极其尊贵,现在看来,却是十二高攀了你。十二能娶殿下为妻,真是他几世修来的好福份。”
哪料夏景桐骤紧眉尖儿,面带愠色地呵斥:“胡言乱语!十二说我是他的娘子,你就信?我分明是他的相公,谁是夫谁是妻由我说了算。”
吓得渡雪时忙不迭求饶:“是我失言了,殿下息怒。”
“哼!你有什么好的,出身清贫姿色平庸,无权势无钱财,看上去毫无过人之处,反观我家五哥出身皇室战功显赫,相貌得父皇的真传乃上上等之姿,你究竟哪一点配得上他。”
被数落得一无是处的渡雪时觉得有必要小露一手真功夫,于是他双眼微阖,淡淡地道:
“你的脑子有病”
夏景桐闻言大怒,原地跳起一个耳刮子清清脆脆地了过去。
渡雪时幽幽地道:“我说得没错啊,你的脑子受过伤,记忆是不健全的。”
打疼了手的夏景桐捂住胸口,惊讶:“你怎么看出来的?是受过伤,没错,可不是有病,你说话怎这么难听。”
渡雪时傲然道:“我是神医。”
“那你能治好我的病吗?”
“……不是说是‘伤’么?”
“嗦!说,能不能治好?”
“这个么……”
是能治好的,但渡雪时想到花十二从未跟他提过这件事,心下觉得奇怪,一时间不敢贸然开口,便含糊地道:“兴许能吧。”
夏景桐大叫:“庸医!”
这时候花十二端着一碗清汤走过来,问:“什么庸医?十二的医术很厉害,绝不是寻常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