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风起兮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岁寒松柏生
二人当即出了山洞,沿着树林深处走去。
果不其然,离远望去,那行人往山洞中追查了去,二人又走了一阵儿,忽然遇到了一行搜查的人:
“人在这儿,快去禀告头儿,其余的和我追!”
吴子谅眼看躲不过,便和来人打了起来。
这伙人和黑衣人似乎是两拨,对吴子谅视若无睹,直直向着三殿下而来,吴子谅心下大惊,挡在三殿下面前,挡过一阵阵的杀招。
吴子谅先前就经历一场恶斗,又在刺骨的河水中浸泡了许久,眼下人手一批批的增援,吴子谅寡不敌众,眼见着刀剑往身上招呼,前前后后挂满了,鲜血不住的流。
忽然背后有人悄悄伏击,眼看一剑向三殿下刺去,拿剑挡开已经来不及,吴子谅没多想,挡了上去。
鲜血喷薄而出,三殿下眼眶通红,声音嘶哑:
“子谅,算我求你,快走吧,他们要杀的人是我,不要枉送了性命。”
吴子谅忍住撕心裂肺的痛意,与来人继续缠斗,头也没回,只是扯起嘴角,笑了笑:
“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就不会放着你不管。”
“想要你的命,先从我尸体上踏过来吧。”
三殿下满眼都是接天的火光,和那人满身的鲜血。那人孤身挡在前面,困兽犹斗,却毫无惧意,却让三殿下心中凭空生出一种感觉:
怕是眼前千军万马,这人,也要战到最后一刻,至死方休。
吴子谅一边厮杀,一边在寻找突围的机会。
眼下既无援军,全仗着一腔血勇,竟生生杀出一条血路来。
吴子谅将人一剑挑下马来,飞身上马,将一直护在身后的人拉了上来,携三殿下一路飞奔而去。
好在离凉州所距不远,两人进了凉州地界,马不停蹄,辗转到了凉州知府处,知府见了三殿下浑身是血,吓得魂神出窍:
“三殿下,您这是怎么了?”
三殿下双眼通红,沉声道:
“快找大夫来!”
知府慌忙请了城里的一众大夫,诊脉过后,都纷纷摇头。
一位德高望重的大夫诊脉过后,惊道:
“三殿下,您怎么抱了一个死人来治?”
第18章第十八章
三殿下眼中一片死寂。
这人,方才还活生生的在他面前,替他又挡了一劫。
似乎,自己总是受他庇佑,一路急行,这人还神气活现,告诉自己这不过只是小伤罢了。
甚至还向自己玩笑道,三殿下不必忧心,满园的梨花,他还没有看够呢。
自己被唬住了,他说什么,便是什么。眼见他一脸云淡风轻,耳边是谈笑风生,自己甚至有那么一瞬间,心中生起一个念头,希望这一刻,再长一些。
然而,转眼,看到知府府里来了人,这人便笑了:
“殿下,微臣……就送你到这了。还望……殿下勿怪。”
众人瞧着失神的三殿下,仿佛双眼空了,一片心惊。
三殿下也不曾发怒,只是静静道:
“你们先下去吧。”
屋子空了,三殿下俯身,将吴子谅的手轻轻握住,目光温柔,像是吴子谅只是睡着了,轻声道:
“子谅,他们说你救不得了,教我怎么相信呢。”
“你替我挡了两次,我欠你的,还没还啊。”
三殿下神色凄楚,却是嫣然一笑:
“子谅,我知满园梨花留你不住,那么,九弟呢?”
忽然吴子谅的手,似乎动了一下。
三殿下心头蓦地一惊,还没来得及欢喜,就怕这只是自己的错觉,便急急道:
“九弟还在等着你,子谅,你若记挂他,当真忍心留他一人空等么?”
这次,吴子谅的手,又动了一下。
吴子谅气息微弱,几个字说得颇为力,三殿下却听得清楚。
“小九……等我。”
三殿下此时顾不得许多,心痛转眼无踪,只剩满腔的欢喜。一把推开房门,急道:
“快来人,镇南王还能开口说话!”
一众大夫涌了来,忙了一夜。
第二天一早,人就醒了。
吴子谅在梦里,似乎又回到了从前,看到一个人,模样熟悉得很。
一双桃花眼,似乎有些失神。
哦,是了,正是苏泯之。
那人抚摸着一张合影,照片中两个人,一个笑得宠溺,一个闹腾不休,彼时还不曾经历世间聚散离合。
苏泯之忽然笑了笑,似乎看到了吴子谅,竟然开口:
“哥,你回来吧,好不好?”
大风起兮 分卷阅读29
吴子谅心下一惊,忽然面前又出现了宁王的脸,小殿下一脸悲伤,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
“子谅,我等着你呢。”
是了,还有人在家等着我呢。
吴子谅忽然就醒了。
三殿下在一旁守着,见人醒了,欢喜道:
“子谅,你总算醒了!”
接下来一切就都顺利的很,凉州地界繁华热闹,没什么需要神的。不过是例行公事,各处察看一番,见百姓果真安居乐业,两人这才放下心来。
不知宁王近来如何,待吴子谅提笔准备写信的时候,两人想到了一处,小殿下已经派人千里捎书,到了府外。
一封信,寥寥数语,却是暖了人心。
凉州诸事可顺利否?善自珍重。
近来一切安好,勿念。
唯独挂念故人,事毕尽早动身,静候尔归。
珏亲笔
吴子谅捧着这封信,笑得花枝乱颤。
立马伸手,找来一名小厮,如此嘱咐云云,将人派了去。
两日后,镇南王派了人来,宁王正处理公务,将所有卷宗都搬来了吴子谅的书桌,小厮手脚麻利,办事妥贴:
“宁王殿下,这是镇南王命小的送来的,说东西到了,您自然明白。”
小厮回了话,便恭恭敬敬退下了。
宁王打开一瞧,里面竟是一颗手掌大小的夜明珠,莹莹其辉,色泽温润。
附了一封信,其中多半是关切问询,信末道,凉州虽地好,若不能与小殿下共赏,便也没有了什么趣味。
宁王忍不住笑了。
忽然有人走了进来,自身后拥住:
“镇南王真是一片痴情,情根深种,小殿下来信却惜字如金,不过只语片言,万不肯多写一个字。镇南王每日眼巴巴的盼着,唉,真是愁煞人也。”
宁王懒得回头,嘴角却弯了:
“那不知镇南王想怎么样?”
后面那人脸皮忒厚,面不改色道:
“我家王爷说了,既然小殿下惜字如金,那就拘着他在府里,每日多写些。”
“写得我家王爷满意了,自然少不了小殿下的好处;”
“若是写得不满意了,自然要罚。”
宁王转过身,终于看到了许久不见的人,伸手抚上吴子谅的脸颊:
“不如先说说,你家王爷赏的好处是什么?”
吴子谅把宁王一把举了起来,引来小殿下一声惊呼:
“王爷说了,自然小殿下要星星不敢给月亮,凡事都由着小殿下。”
宁王嘴角勾起一抹笑,伸手勾起吴子谅的发带:
“那罚呢?”
吴子谅忽然在小殿下白生生的脖颈上咬了口,小殿下没防备,惊的倒吸了口气,吴子谅狡黠的眨眨眼:
“便是这样罚小殿下的。”
宁王见吴子谅这股黏糊劲儿,平常早一巴掌拍上去了。却因着许久不见,自己也着实记挂眼前人,这伸出去的手落在脸上,不像扇巴掌,倒像是爱怜的轻抚。
小殿下纤长的手指在吴子谅脸上轻轻流连,像是在勾勒轮廓,要把人刻在心里。
又像是蝴蝶流连花丛,若即若离,百般逗弄。勾的吴子谅心像猫抓似的痒。
吴子谅右手抱着怀里的人,腾出左手一把抓住小殿下作乱的手指,咬了一口,方才松开:
“别闹。”
小殿下的手指轻巧挣脱开禁锢,抚上吴子谅的唇,浮光掠影般掠过,然后低头,吻了上去。
吴子谅轻轻捏住小殿下巴,小殿下的下颌线好看的很,吴子谅欣赏了一阵儿,才想起方才宁王的主动,不由笑道:
“小殿下长进不少。”
宁王眸光蕴了水色,定定瞧着吴子谅:
“自然比不过小王爷身经百战,花丛中打滚的风流做派。”
吴子谅挑眉,捏起宁王下巴,迫使宁王与自己目光相接道:
“哦?小殿下可是捻醋了?”
谁知宁王竟果真点点头:
“嗯。”
这却是吴子谅没想到的,看着小殿下一脸坦诚,吴子谅不由得心下熨贴万分,将宁王的手牵过,放在胸口,诚恳道:
“现在你在这儿,以后再没有旁人。”
宁王忽然开口:
“苏泯之……你吻过他么?”
吴子谅没想到宁王会问起这个,不过还是如实道:
“有的,我们很早便相熟,在遇见你之前,曾经在一起过,不过后来分了手,便没什么了。”
宁王语不惊人誓不休:
“几次?”
吴子谅实在想不出平常冷冷清清的小殿下,有朝一日会抛出这样的问题,一时有些哭笑不得,颇为无奈:
“这个我记不清了。”
宁王抚过吴子谅的唇角,淡淡道:
“我记得,我们每一次的亲吻,一共……”
然后就被吴子谅吻了上来,剩下未说完的话,被吞进了肚子里。
待宁王呼吸不上、气力不支的时候,吴子谅才恋恋不舍的放过小殿下嫣红的唇。吴子谅伸手,轻轻摩挲着,颇为无奈,笑道:
“我的小殿下,哪有人像你一样,这……也是能数的么?”
宁王似乎有些委屈,却偏装作云淡风轻道:
“我从来没这样喜欢过一个人,苏泯之与你的过去,我在意的很,尤其是想到他曾吻过你。”
“我想数清楚,最好我与你的纠缠,要比所有人都多,直到你以后每次心之所动,就只能想
大风起兮 分卷阅读30
到我为止。”
吴子谅怔在原地,半晌回过神,正要开口,却听到小殿下方才似乎自觉失言,似乎脸上有些挂不住,便欲盖弥彰地赌气道:
“不过也无妨,反正三个月后我就要娶亲了,到时候有了小郡主,哪个还稀罕你这个风流……唔……”
吴子谅一吻堵住了这少年满口跑火车的胡话,吴子谅轻啄少年的嘴角,笑道:
“旁人你是别想了,郡主也不行。”
“小殿下既然想让我心上记挂,这夜还长,那我们不妨,一步步,慢慢来。”
从前的故人,旧日的往事,都是散尽的云烟。
有了你之后,我只想穷尽此生,与你纠缠。
第19章第十九章
这几日,注定不太平。
朝中事务繁杂,外戚势力如日中天,宁王忙的焦头烂额,郡主却被母妃请到了宫中,这几日着宁王陪同,脱不得身。
郡主为人爽直,道:
“九哥,不必每日陪着我,这宫中我自小是熟悉的,我自己可以到处走走。”
宁王笑了笑,道:
“这个我自然知晓,只是你难得来一次,便权当我忙中偷闲罢。”
小郡主也不再推辞,只是似乎忽然想起什么,神色有些苦恼,道:
“我来宫中也有些日子了,横竖是出不去,子谅哥哥前些日子去凉州,我央他带些新奇玩意儿回来,现在出不了宫,也不知道都是些什么,真是让人好生焦急。”
宁王故意叹道:
“果然女大不中留,要嫁的郎君就在面前,却张口闭口都是旁人,芙儿此言,甚伤吾怀。”
郡主大眼睛转了转,扫了眼宁王腰间的玉佩,一副了然的神色:
“九哥也拿我寻开心,前几日我瞧着这玉佩还在子谅哥哥身上,怎么一转眼,就到了九哥这儿?”
宁王被戳穿也不恼,只是淡然道:
“芙儿,慎言。”
郡主眼中光四射,凑了上来,盯着宁王瞧:
“九哥,别以为我年纪小,就什么都不知道。子谅哥哥看见你的时候,眼神便暖了三分。”
郡主原地转了个圈,向宁王诉苦:
“不过话说回来,三哥你瞧瞧,我这么好的模样,多少也算个美人儿,在子谅哥哥面前晃悠了三年,怎么也不见他多看我一眼?”
宁王认真想了想:
“他喜欢安静些的。”
小郡主一副欲哭无泪的样子,宁王歪着头,似乎还觉得表述不够具体,末了补充道:
“芙儿,你太聒噪了。”
小郡主郁郁寡欢了一天。
第二日,吴子谅奉旨入了宫,因着圣上摆宴,只道是家宴小聚,邀了寿王与其义子一并入座。
现下时辰尚早,吴子谅同寿王请了辞,来了宁王这里,郡主老远就欢喜道:
“子谅哥哥,我们在这里!”
吴子谅向宁王笑了笑,然后转身对郡主道:
“郡主,在下老远就听到你的声音了。”
郡主想起方才宁王说的话,欲盖弥彰道:
“其实……我平常,还是不多言的。”
想了想,还是忍不住补充道:
“不过,话多一点,也热闹啊,九哥,你说是不是?”
宁王淡淡道:
“这我就不清楚了。”
郡主悲从中来,小脸皱成一团:
“子谅哥哥,你当真更喜欢安静些的么?”
吴子谅心下了然,意有所指道:
“安静些自然是好的,不过,我更盼着他平日里多讲两句。”
郡主心中大快,欢喜的又转了一圈,宁王懒得瞧吴子谅一脸得逞的模样,开口道:
“时辰快到了,我们这便走吧。”
郡主一路上欢欢喜喜,绕着两人跑前跑后,却总觉得,似乎哪里不太对劲。
吴子谅的眼睛一直望着宁王,宁王虽不回应,眼中却满是笑意。
郡主停住脚步,挤到两人中间,无奈道:
“三哥,你们两个不要眉来眼去了,一会儿圣上面前,稍微敛敛吧?好歹是和我有了婚约,起码到时候做做样子也是好的。”
郡主眼冒光,挽住吴子谅的胳膊,耀武扬威道:
“三哥,既然我都能配合你演戏了,子谅哥哥,就先借我一阵儿吧?”
吴子谅笑道:
“你这丫头,真是好盘算,连我都敢算计。上次托我带的东西,是不想要了么?”
小郡主赶忙松了手,眼睛眨巴眨巴,讨好道:
“子谅哥哥,我哪敢啊?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你可千万别反悔,我不闹你俩了,你们说说话,我先去前边等你们。”
末了,还挥挥手:
“大恩不言谢,子谅哥哥你记得下次多给我拿点新奇玩意儿儿就成。至于九哥么,你宫里的点心不错,今儿就全归我好了。”
郡主走了,吴子谅伸手拉过宁王,笑了笑:
“小殿下近来还好么?”
宁王叹了口气:
“旁的倒没什么,就是小郡主聒噪,头痛得很。”
吴子谅揶揄道:
“如花美眷在侧,小殿下这般苦恼,实不应该。”
宁王嘴角勾起抹笑意,点点头:
“正是如此,从前倒不觉得,这几日相处,细细想来,郡主性情活泼,别有一番……”
宁王被吴子谅封了口,吴子谅轻啄宁王的唇角,讨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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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错了,小殿下别拿话噎我,小心打翻了醋坛子,我这几日饭没吃多少,尽喝了醋。”
宁王眸子清澈如水,里边儿映着一汪狡黠笑意,宁王向四周看了看,略略踮起脚,亲了一下那人的唇。
“好了,把醋坛子好,我只在意你。”
“走吧,父王还等着呢。”
第20章第二十章
金碧辉煌的大殿,此刻歌舞升平,席间一派合乐。
虽说是家宴,却少不得众人推杯换盏,圣上寒暄了几句,便与寿王谈起吴子谅,寿王打开了话匣子,兴致勃勃的数落起来:
“这小子是个不成器的,每天光嘴上说的好听,说给我带回个可人儿来,两人一起孝敬我。臭小子,人呢?你今天给我个准话,你到底行不行?”
吴子谅觉得今天怕是出门没看黄历,躲不过老爷子的灵魂拷问,给寿王夹了菜:
“义父,您尝尝。”
寿王不买账,揪着吴子谅的领子,从上到下瞅了一番:
“按说这模样俊的很,小子,你要的这人也忒黏糊,怎么这么久都拿不下?要不义父替你把人绑了来?省的这番麻烦。”
吴子谅心肝脾肺肾都震了震,这老爷子若是知道自己要的人是圣上的宝贝疙瘩,这绑了来怕是……
很不妥当。
吴子谅拦住了寿王兴冲冲的话茬,递了杯酒:
“义父,我敬您。”
寿王见吴子谅油盐不进,又偏偏一副孝顺恭谨的模样,恨得牙痒痒。
圣上一脸慈爱的劝:
“兄长勿急,子谅年少有为,这天下,什么样的没有?何必为了一人,头破血流,得不偿失啊。”
宁王起身,向圣上笑了笑,道:
“父王说的正是,子谅兄也不过是图个一时新鲜,过了这阵子自然也就手了。”
宁王眼睛满是笑意,调笑道:
“兄长府上美人儿众多,不说旁的,单一个苏公子,就是世间少有的妙人儿,怕是兄长被勾得魂都丢了,哪里还想着旁的?”
宁王望了眼郡主,神色柔和,又向圣上笑道:
“父王既体怀兄长,赐了美人儿,何不开个恩典,也给兄长指了婚,叔父也能宽慰些,早享天伦之乐。”
圣上满意的点点头,笑道:
“宁王所言不错,不知兄长和子谅意下如何?”
寿王喜不自胜,欣慰道:
“小子,今儿你可走了大运,老夫畅意的很,快谢恩吧!”
宁王见吴子谅一揖拜下,心下稍安,刚听得一句,手中的酒便洒了出来。
那人难得一片肃然:
“圣上恩德,微臣没齿难忘。只是微臣,恕难从命。”
一时空气凝结,一片死寂。
寿王心中担忧,怕这小子脑子转不开弯,招来杀身之祸,没等圣上开口,先一巴掌挥了上去,怒道:
“臭小子,今天是不是喝了几杯酒就魔怔了?圣上是给你赐婚呐!天大的恩典,你小子快醒醒脑子,赶快向圣上请罪,接了恩典,回去我再拾你。”
圣上面色凝重,淡淡道:
“子谅,你可要想清楚了。”
吴子谅忽然笑了笑,看得宁王心下一震,急忙去拦,却已是晚了:
“圣上,微臣平生所求不过一人,自知罪无可恕,还请圣上责罚。”
宁王再顾不得许多,急道:
“吴子谅,你不要命了么?别忘了自己的身份!”
吴子谅深深望了眼宁王,温柔一笑。然后一敛衣袍,向圣上跪下。
宁王只觉头痛欲裂,三年前的那一幕又重现,这人是……
同自己又一次诀别啊。
“微臣自知罪孽深重,甘愿领罚,只是若要违逆本心,却是万万不能。”
苏泯之接到消息,已是两天后,去了牢中,见到了人,满身伤痕,几乎动弹不得,哪里还是从前那个风流招摇的吴少?
苏泯之的手不由有些抖:
“还疼么?”
狱中的人勾起一抹笑,却是牵痛了伤口:
“泯之,我没事,回去吧。”
苏泯之拿出一个致的小瓶,递给吴子谅,紧紧攥住吴子谅冰冷的手:
“圣上说,你若喝了这药,断了心思。便一切如常,君还是君,臣还是臣。”
吴子谅笑了笑:
“多谢圣上恩典,只是若要断了心思,不如将我这条命拿去,倒也省的圣上忧心。”
苏泯之的手抖得厉害,自顾自道:
“我便知道,你一贯如斯。自古刚者易折,你却是个宁折不弯的。”
“圣上也给你留了第二条路,你可知近来诸国混战,战火已经烧到了浔阳城外?”
吴子谅点头:
“前几日军中来报,圣上为了稳定民心,便将消息压了下来。”
苏泯之拿出一方将印:
“圣上重与你将印,若你可胜了此役,从前与你的诺,依旧作得数。”
吴子谅没有丝毫迟疑,接过将印:
“谢圣上恩典。”
苏泯之忽然觉得,眼前的这个人,恍似从前。
当年老爷子知道了吴子谅和自己的事,气得一巴掌甩在了吴子谅脸上,让他和自己断了,不然就要和他断绝关系,从此吴家就全当没这个人。
吴子谅一向孝顺,却一如今天这般,没有丝毫动摇,给老爷子磕了三个头,额上生生磕出了血印子,然后紧紧攥着自己的手,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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